说完见贺云醒还没有动静,她好奇地往上瞧,瞥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朵。
边梨心下暗自思忖,确实是挺冷的吧,这人的耳朵都冻成这样了。
贺云醒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也跨了进来。
边梨关上门,刚想给客厅里的姐姐们解释情况,那头就传来了激烈争斗的声音。
她连忙好奇地拐进去,才清楚地听见了声源的具体内容。
“你们停电了关我们什么事,蹭吃蹭喝,我表示很不屑!”原本瘫在沙发上的阮相宜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了身子骨,居高临下地站在沙发上,和宁薛初互喷。
“谁蹭吃蹭喝了,我还没开始,你就把我打进这样的标签,我也很冤枉的好不好!”宁薛初就这样站着,也比阮相宜来得要高,直接怼了回去。
“行,既然你这么冤枉,你别来我们宿舍啊。”阮相宜轻呵一声,双手抱肩。
眼角余光瞥到边梨走过来了,她又说道,“你怎么什么动物都放进来啊?”
边梨刚刚那根棒棒糖已经塞进了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的,“说实话我以为是外卖员,既然已经开了门,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宁薛初登时炸毛,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随即转身,指了指贺云醒,“我们拜访也是带了东西来的好不好,不信你看……”
他的嗓音随着转身低了下去,而后话锋倏然一转,“咦……老大,我让你拎的那屉啤酒呢?”
屋子里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贺云醒作为最瞩目的中心点,丝毫没有任何慌乱。
他闲散地睇着宁薛初,颇为云淡风轻,“哦,我忘了。”
说来,贺云醒是真的忘了,不过也没想着解释。
他总不能说,在觑见刚才那不可描述的一幕以后,他就把其他的通通都抛之脑后,连带着那一屉啤酒一起。
“刚刚你不是还放在了门外吗,这都能忘?”宁薛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惊诧。
放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宁薛初到底不想在众人落了脸子,抬腿往门口迈,“算了算了,指望你们我还不如去死,还是我去拿好了。”
何煦以一直在旁边杵着,脑海里闪现着的,全是阮相宜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神气又张扬。
和在他面前,完全不同,是彻彻底底地两个样子。
胸口泛起像是被锤子凿过以后的钝痛,一阵又一阵的,让他整个人心气都不顺起来,尖锐的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脾气也真够差。”
阮相宜冷冷地看着他,这样的姿势看了很久,久到房内的沉寂仿佛再也泛不起一丝的涟漪。
她嘴角勾起寡淡的弧度,下巴倨傲地扬起,像极了得逞的雪山小狐狸,正眼瞥他,语气缓慢,“是啊,由你所见,我脾气就是这么差,满意了吗。”
客厅里瞬时弥漫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陷入诡异的沉默。
边梨本来随意地找了个沙发角,窝在应雪来怀里蹭来蹭去,此时此刻也被这个急转而下的对话给弄懵了。
几个人心思各异,还是宁薛初的去而复返打破了僵局,“都愣着干什么啊,来来来分啤酒喝。”
边梨可算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应和,“宁哥,等会儿再分,我们叫了外卖,准备一会儿看视频的时候吃。”
宁薛初点头,“当然行,只不过,我居然还能遇上这种好事?”
边梨回答得很认真,“你要是想AA也不是不行,微信可以直接转账。”
宁薛初:“……”
——
等待外卖的间隙,大家都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经过刚刚气氛的别扭和冷凝,阮相宜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腿一翘一翘的,心情丝毫不像是受到影响的样子。
“边小梨,你这个综艺到底几点播啊?”
明明有这么多人拥在客厅里,却是安静得不像话,阮相宜一开口,声音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宁薛初紧盯着电视屏幕,看肥皂剧看得津津有味,何煦以坐在他身边,单手持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贺云醒离边梨很近,却是一副放空的样子。
边梨动了动腿,单手捶着自己的肩膀,“快了,我掐好了时间,外卖到就能开始。”
外卖也确实如边梨所说,十分准时。
宁薛初捞出几瓶啤酒,一个一个递过去。轮到应雪来的时候,她摆摆手,“我明后天有拍摄,不喝。”
“啊,你们不是和我们一样放假了吗?怎么还有拍摄!”宁薛初疑问道。
边梨接过话这个话题,解释道,“来来有偶像剧拍摄的行程,和我们不一样的,她得忙很长一段时间。”
宁薛初恍然大悟地点头,略过人,抛给阮相宜一瓶,而后笑眯眯地看向边梨,“肥肥,你今晚准备来几瓶啊?”
他话音刚落,有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了起来,“她不能喝。”
前者嗓音较细的是阮相宜,而后者嗓音低沉的……是贺云醒。
边梨懵了,“我怎么不能喝了?”
她以往是不太爱,觉得有点苦涩,但也不是不能喝。
今天看宁薛初拎过来的那一屉,是她没见过的新奇牌子,那种想尝试的感觉便又再次上来了。
她每次跃跃欲试,然后发誓再也不喝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组合里早就对她的反反复复习以为常。
阮相宜不明白贺云醒凑什么热闹,只是说道,“肥肥爱喝那些甜的,再说了,她一碰啤酒就会醉,到时候谁给她洗澡啊。”
重点在最后一句,宁薛初莫名有点赧然,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
他挠了挠头,“老大,你刚那句什么意思啊,你难不成也知道?”
贺云醒看了看同样抛过来疑惑眼神的边梨,“小朋友喝酒不太好。”
宁薛初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阮相宜。贺云醒这话又飘又暧昧,他很怕阮相宜起身赶人。
然而对方似笑非笑,挑了挑眉后,安静如鸡。
边梨正在啃羊肉串,听了贺云醒这句话,喉咙一喀,咳了又咳。
脸色腾得涨红。
这个小朋友用的,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贺云醒这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只想赶快转移话题,大屏幕上综艺的直播已经开始了,边梨借着这个风,“看综艺看综艺。”
宁薛初帮忙打圆场,“哦哦好。”
屏幕上主持人一经出现,弹幕大军齐刷刷地赶来,密密麻麻一片。
特别是介绍出场的时候,Ace两位成员的脸已经呈现出看不太清的状态,都被五颜六色的弹幕所包围。
宁薛初嫌弃灯光太亮,直接起身关了客厅的灯。这样一来,周遭陷入黑暗,观影效果都好了不少。
如边梨事先所预想,播出来的正片确实剪了许多。他们前前后后录制了五六个小时,剪出来的只有两个小时。
而她也算幸运。比那些没有镜头的偶像要好多了。因为跟着贺云醒一组,她被镜头带到的部分,还是极为可观的。
节目组深谙粉丝们所关注的点,在贺云醒选人的时候,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特写。
弹幕里有一个疯狂粉丝,因为是超级会员,弹出来的字又大又红,看起来格外得显眼。
【我不活了,那句“我要边梨”我能脑补出一万章小说情节!!】
边梨敢保证,坐在客厅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了这句话,纷纷不停地朝两人抛来注目礼。
宁薛初没参与这个综艺的录制,此时此刻看了气得捶胸顿足。
他们老大,太狗了真的。
想到自己没能现场见证,宁薛初觉得有点亏。
刚刚那位超级狂粉的身影也一直活跃在直播间里,还受到了其他粉丝的推崇。
在扎气球的时候,红字弹幕是这样的———
【啊啊怎么刚刚好拿到了边梨最爱吃的软糖,这就是缘分!】
在第三轮比拼的时候,又是这样的———
【呜呜呜好宠啊。】
【日,怎么选了个大桶勺啊,跟个瓢似的。不行,我还是看出来了一丝丝的宠溺。】
边梨的心情居然也跟着这位红字弹幕粉丝的话语波动起伏。
看到后来,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了,选个大桶勺,还能看出来宠溺了?
她想着想着,视线不免往旁边飘,贺云醒离她不远也不近,他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和她是斜对着的。
因为这个坐姿,他随意搁着的两条大长腿微微曲起,只要再往前杵一点点的距离,就能够碰到她的腿。
边梨刚这样想着,贺云醒修长的腿缓缓地碰了她一下。
哈?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因着没开灯的原因,边梨对于光的感知只限于大屏幕映射过来的一小片光亮。
贺云醒侧坐着,半边清癯的脸庞便隐在这片半明半灭之中。
然而边梨却能够准确地捕捉到他的双眸。
黑亮之中,幽深得像一片海。
贺云醒捞起一罐啤酒,修长的指尖微微勾起,像以前做过的那样,拧开来,缓缓送到她面前。
“给我的吗?”边梨的声音很轻,掺和在综艺的背景乐里,听不太真切。
贺云醒缓慢陈述着事实,“你刚刚一直在盯着看。”
“现在你又觉得我能喝了?”边梨明显疑惑。
“小朋友也分乖的,和不乖的。想做哪一种,你自己选。”
贺云醒缓缓开口,却是又提醒边梨,他刚刚所说的那三个字。
似是有电流蹿过四肢百骸,边梨觉得自己还没喝呢,就有点醉了。
边梨脸蛋儿被热意包围着,崩得紧紧的,像是罩了一层悸动,迟迟不愿散去。
她环顾四周,看没人在意他们这个旮旯角落,迅速地接了过来,而后灌了一口。
入口清甜,带着点菠萝的香气,不像是一般苦涩的啤酒。边梨不免有些贪,连连灌了好几口。
综艺还在播着,大家也都纷纷泛起了困。宁薛初在嘲笑何煦以,而阮相宜窝在一旁的最尽头,似是睡了过去,应雪来则是早早地上了阁楼。
只有边梨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
到后来啤酒罐空了的时候,她整个人崴了下去,栽在沙发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小嗝。
小姑娘嫩白的脸泛起了微微的酡红,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整个人像是刚成熟的水蜜桃,甜蜜又多汁。
贺云醒微微俯身的时候,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低声呢喃了几句什么,他耐心地凑近,“嗯?”
这句回应似是给了边梨勇气,她吸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微醺的迷醉,慢慢开口,“……你为什么要叫我小朋友啊?”
贺云醒顿了两秒,而后轻笑,“你说呢?”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泛着磁,尾音稍扬,缱绻又勾人。
边梨眨巴眨巴眼,“我不是小朋友……我早就成年了……”
贺云醒视线落在她一张一合的樱唇上,粉嫩娇软,瓣似樱花,引人采撷,是天生就适合接吻的唇形。
“我知道。”他沙哑开口。
而后,缓缓地,俯身探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贱贱:我宣布,这类啤酒以后都被我承包了。
葱秃头: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 =
第24章 每一分甜
边梨迷迷糊糊之中,沉溺在一片离奇的光影里。
冷冽淡然的气息轻轻摩挲在她的唇上,带着热烫的温度。
她仿佛陷入最原始的逃亡之中,只想快点挣脱这恼人的桎梏。
她上下眼皮打着架,晕晕沉沉之间,力气没到睁不开。良久,边梨“嘶”了一声,半梦半醒之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臂后撑,头发乱了一片,散漫地落在肩侧。
她艰难地睁了一只眼,才发现周遭静悄悄的。
月色从外厅的阳台角落漏了进来,夜已经很深了。
客厅里没有意料之中的一片狼藉,反倒是整整齐齐。
喝过的啤酒罐,外卖盒子,以及乱堆放东西的茶几,统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靠近边梨附近的垃圾桶也换上了新的垃圾袋。
她试探性地张了张嘴,发现喉咙艰涩不已,有些难受。
轻声咳了咳,而后往四周逡巡一圈,边梨才发现客厅里只剩了阮相宜和她两个人。
Ace那三个人估计已经走了。
她想爬过去把阮相宜捞醒,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轻薄的外套,是黑色的夹克衫,男士的款式。
边梨抬手揉了揉额头,才想起这件衣服,是贺云醒今天来的那一件。
她拍了拍脸,爬到沙发的另一侧,推了推阮相宜。对方正脸朝下,是正在趴着的姿势。
好一会儿,阮相宜都没醒。边梨用了大劲,清了清嗓子唤道,“喂,阮阮,回房睡啊,别在这儿睡。”
阮相宜怂了怂胳膊,而后蓦地翻了个身,腿搭在了沙发靠垫上。
她喃喃道,“知道了,我是困的,我没醉。”
边梨呵了一声,“我又没说你醉,强调什么。不行啊,你快起来,我怕你再睡了,你回房赶紧洗澡吧。”
阮相宜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开口便是问,“他们都走了?”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边梨摸了摸嘴角,总觉得那儿火辣辣的,好不难受。
阮相宜视线落在客厅各个角落,“还算他们几个有良心,我这就起来了,你也快去睡。”
她说着要撑起自己,视线不经意地落到边梨脸上,惊讶起来,“你是刚刚夜宵吃多了?”
边梨懵懵的,还有点微醺的意思在,脑袋里面似是盛满了水,晃荡晕沉,开口只是单音节应道,“啊?”
“你嘴怎么肿成这样了?”仔细看,嘴角那处红彤彤的,鲜艳红火。倒不像是肿,有点像过敏。
“我的嘴?”边梨复又摸了摸嘴角,“我刚才就觉得痛了……”
仔细一想,很有可能是被刚刚那瓶啤酒罐的铝制边缘给刮破了嘴。
她连忙直起腰,想要回房间,去镜子里查看自己的脸。
就快要跨年了,嘴破也算是破相,大熊看了不骂死她才怪。
“会不会好不了啊……我不管,我先回房去看看。”边梨说着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后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阮相宜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后腰,“哎呦喂,我的妹妹哎,你悠着点啊。”
边梨稳住身形,而后朝自己房间跑,跑了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折返跑了回来,鬼鬼祟祟地瞥了阮相宜一眼,将遗漏在沙发上的那一件黑色外套捞起来,这才回了房间。
阮相宜动作慢吞吞地,脑海里“叮”了一下,突然冒出一条大胆的猜测。
望着边梨没入房门后的背影,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浴室里光线打得很足,边梨特意开了前罩的小壁灯,照映得各个角落都是一片亮堂,也将边梨那张呈现在镜中的脸全然展露了出来。
她嫩白水盈的脸蛋儿上晕着粉,双眸涔出一片温柔的水意,唇色不复以往的淡樱色,此时此刻是充血般的赤红,娇艳似绽放的富贵花。
嘴角那处果然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像是嗑的,又像是划的,红肿不已,不细看,还以为是唇角天生翘起,莫名给她带了一股媚意。
人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她心血来潮,喝了一罐菠萝味的甜啤酒,居然还能把自己嘴角给弄成这样。
边梨有些恹恹的,快速地洗了个澡,瘫在床上,了无睡意。
嘴角微微一扯,就抽抽地疼。
不过沐浴过后她倒是放松不少,脑子的清醒也逐渐释放开来。
视线也随后落在了挂在床头的那件黑色夹克衫上。
思忖片刻,边梨摸出手机,划开屏幕,上面的时间显示着的是凌晨十二点半,已经很晚了。
边梨脑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打开微信,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犹豫了半晌,点开了贺云醒的头像。
但仅仅是这样,也让边梨徘徊不已,开始迟疑起来。
是问呢,还是不问呢。
她头埋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而后在被单上滚了两圈,这样还没过瘾,边梨闭着眼,无声地朝着空气蹬了蹬腿儿。
良久,她郑重地点开了贺云醒的朋友圈。
聊天之前,先热热身。
他朋友圈不是空白一片,不过也不多就是了,统共就寥寥两三条。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屏蔽的时间限制。
边梨一条一条点开看过去,无一例外都是有关于创作歌曲的内容,以及个人工作室的几张图。
连张自拍也没有,呆板又无趣。
对比起自己花里胡哨的朋友圈,吃喝玩乐,什么都要记录一番,那差别来得可真就大了。
她指尖往上划了划,看到了他的相册封面。
是蓝天晴阳下的一颗树,阳光灿烂,花也开得正好,白簌簌的一片,映衬在叶子脉络之间,绿白相间,清新又好看。
看照片捕捉的这整片风景,好像是在春天盛开的梨花。
边梨心底暗自“咦”了一声,没想到贺云醒平常看起来又酷又冷,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相册封面居然选得这么温馨。
她不经想起贺云醒和她相处之间的那些场景和话语。
所以这个人内心里,得埋藏了多少暖啊。
边梨想着想着,又眼尖地在相册封面下方,觑见了一行醒目的字。
那是他的个性签名,只单单两个字——
“不醒。”
这是由贺云醒全权创作的,红遍大江南北那首Ace出道曲的名字。
这几乎是家喻户晓,无人不晓的一首爆红单曲。就是边梨,也能够熟稔地哼出个调调来,再唱几句词儿。
这种病娇做作风,还是很带感的。
蓦地,她心念一动,脑海里不经浮现起了自己的个性签名。
边梨实打实地贯彻了自己的小本性,就一个字——
“睡。”
两个人连起来,倒还有点料。
睡不醒。
睡……不醒……
边梨突然觉得自己变了。
她居然都敢倒贴大佬了。
边梨复又点进贺云醒的聊天框,给自己壮了壮士气,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
就在她反复徘徊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聊天框上方的备注着的“胖崽”两个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而后没过多久,下一秒,对方弹出来一条信息框——
【X。】:我很想知道,你打了这么久,到底在打些什么。
【肥肥吃梨梨】:……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打了很久的啊。
边梨仔细回想,有点头目。
她突然觉得,微信这个“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功能不是很行。
看他没再回消息,边梨又骚扰过去一条。
【肥肥吃梨梨】:咳咳……您还没睡呐?我就是想问,那条黑色夹克衫是不是您落下的?
然而刚发出去她就后悔了。
边梨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矫揉造作过,她其实知道这件衣服,就是贺云醒的。
她动作迅速地点了“撤回”,而后将手机抛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一头扎进枕头中,低低地小小地尖叫了两下。
这时,手机“嗡嗡”两声震动起来,边梨捞过来,半睁开一条眼缝,偷偷地看。
【X。】:撤回什么,我都看见了,衣服是我的。
【肥肥吃梨梨】:哦……谢谢您……
【X。】:我有那么老?
随后他又发了一张当初偷拍她的那张图,威胁和暗示意味很足。
这张图还附有一句话——
【X。】:要么喊前辈,要么叫哥哥。
边梨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而后怼了回去。
【肥肥吃梨梨】:哦,也行,胖崽哥。
【X。】:嗯。
边梨有些傻眼。
就一个“嗯”字?贺云醒也太好糊弄了吧。
边梨翻身趴在床上,而后小腿撑起来,在空中晃悠。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是,她此时此刻,正笑得眼涡深深。
【X。】:你还不睡?
【肥肥吃梨梨】:是啊,我的嘴角好像被划破了,痛痛的,我有点生气,睡不着。
贺云醒那头罕见地没有反应,也再也没有下文。
边梨倒是没有介意,随后又问他什么时候把他的外套还回去。
这才是她今晚找他的最终目的。
【X。】:跨年舞台的时候还给我就行。
【肥肥吃梨梨】:哈?
一句“为什么”就这样卡住。
两人离这么近,她还以为马上就能还了。不过距离年末也就四五天的样子,倒也等得起。
她刚想欢喜地应一句好,而后道晚安的时候,贺云醒又马不停蹄地来了两条——
“怎么,等不及了?”
“你可以现在来我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云.初哥儿.醒:抱歉,第一次啃,木得经验。
第25章 每一分甜
等不及??
所以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她等不及了。
边梨撇嘴,心下念头一起,直接甩了一张表情包过去。是一个熊猫头义正严辞地伸出一只手,做阻止的姿态。
【肥肥吃梨梨】:打住打住,我一点也骚不过你.jpg
【X。】:?
边梨想了想,还是下了个决定。
要不干脆现在还回去好了,跨年舞台人多眼杂,后台镜头机位繁多,还有各大后援会粉丝探班,她要想见到他还真不好说。
到时候手里拿着衣服递过去,好像也不太现实。
【肥肥吃梨梨】:这样吧,我现在把衣服还给你?就在阳台那儿,我递给你?
【X。】:我睡了。
边梨寻思着,您不还是能打字和回复消息的吗?
贺云醒现在……好像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他这样,就是拒绝了的意思了。
然而刚才那个让她去他房间的也是他。
说来,边梨对于跨阳台这个骚操作好奇不已。
其实两个房间的平台呈现于同一个水平面,就是在中间隔断加了一道矮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