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胡思乱想了一番,顿时觉得心情烦躁起来,于是,又沿着河堤,来回走着,来来回回,一遍一遍。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勾着头直直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她才吓得回过神来。
西陵殇黑眸兴味地盯在她的脸上,嘴角似有似无地轻扬:“无心,等急了?”
吴昕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岳篱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吗?”
吴昕一怔,脚步停了停,只片刻,却又继续朝前面走去。
她明白,如果他想说的事情,她不问,他也会说,如果不想说的,哪怕她用尽手段,依旧是撬不开他的嘴。
果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叹,“他们在一个叫玉山的莲花寺里。”
眸光一闪,吴昕简直有些难以置信,真的被他打探到了吗?
当两人走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远远地,他们看到客栈的外面,一抹娇俏的身影在焦急地徘徊,似乎在等一个久候不至的归人。
“宁儿——”
西陵殇蹙眉,不太确定地轻唤了一声。
等待的女子一怔,回过头来,看到他,小脸顿时璀璨起来,皎皎的月色倾泻下来,她提着裙摆朝他飞跑了过来,夜风中,如同一只展翼的蝴蝶。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王爷,王爷.....”
西陵殇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他就站在那里,任由女子欣喜地扑进他的怀里。
“宁儿,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很淡,淡得甚至连是惊喜还是责怪,都听不出。
婴宁头发蓬乱、脸色憔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是日夜赶路所致,她从西陵殇的怀里抬起头来,“王爷.....妾身赶过来就是想告诉王爷,王爷有危险!”
西陵殇看着她,勾唇一笑,“本王能有什么危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先进屋说吧!”
他抬眸望了望四周,黑眸的视线淡淡扫过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吴昕。
吴昕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相拥的两人,越过他们,阔步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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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32米:她有问题
客栈的厢房内
西陵殇坐在软椅上,面色沉静,薄唇紧抿。
在他的前方,跪着的是婴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用绢子擦拭着眼泪,几度哽噎。
吴昕抱着胳膊靠在屋内的一根木柱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懒
她原本不想,也没兴趣搀和他们两人的事情,但是西陵殇要她留下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耐着性子站在这里看戏。
“王爷…妾身对不起王爷!”婴宁勾着头、吸着鼻子,不时抬起眼角偷睨着西陵殇的神色。
西陵殇静静地看着她,黑眸里无一丝情绪,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只是在等着她继续。
“妾身…妾身其实是给皇后娘娘做事的人。”
吴昕有一些震惊,不是因为听到她是皇后的人,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而是听她亲口跟西陵殇承认自己的身份,却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就在她以为一场暴风骤雨就要降临的时候,西陵殇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依旧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无一丝讶然、无一丝难过、甚至无一丝怒意。
吴昕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那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背叛,她还被丢到后山的鹰潭,显示被鹰群啄食而死。虫
而今日,面对婴宁,他却云淡风轻地没事人一般,似乎只是听着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吴昕不明白,他到底是悲愤到了极致,才会反常至此,还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女子,舍不得追究她的一切?
西陵殇的反应,连婴宁自己也觉得甚是意外,她抿着唇,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心里忐忑无比:“王爷,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妾身是被逼的…虽然妾身是皇后的人,但是妾身从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
听到这里,西陵殇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垂下眸子,勾起唇角,冷笑一记:“是吗?没有伤害本王,只是伤害本王身边的人,对吧?”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却让人完全不敢直视。
婴宁浑身一抖,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她抬起眸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眉眼之间笼罩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哀愁,“妾身….妾身….”
她原本想说,那都是因为爱啊,因为妾身爱王爷啊,可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见她语无伦次,西陵殇慢慢站了起来,踱到她的面前,缓缓蹲下:“本王问你,彩霞是你的人吧?”
彩霞?
吴昕一怔,放下胳膊,离开木柱,转过身来,看着婴宁。
婴宁垂着头,艰难地点了点,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阵轻颤,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无心去刑场救岳篱的事,是彩霞告诉你,然后你将消息送给皇后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口气笃定、寒凉。
婴宁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马上又接着说道:“妾身并没想过要害无心…..哦不,王妃,妾身只是通知皇后,有西隅的残党会劫法场,让他们提高警惕而已。妾身从来没有将王妃真正的身份说与任何人,从来没有。”
“那你的意思,本王还得感谢你不成?”西陵殇冷笑,衣袖一挥,直起身来:“而且事实上你却是害得彩霞失去了舌头、无心差点丢了性命。”
吴昕睁着大大的眸子,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彩霞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出卖她,怎么会是婴宁的人?
怎么会?
要不是婴宁亲口承认,她打死也不会相信。
她一直以为西陵殇割掉她的舌头,是因为将自己的事情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谁知,竟是这样的。
婴宁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地吸着鼻子,拿着丝绢,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西陵殇冷瞟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本王承认这些?”
“不是的”婴宁抬起头,美目已有些浮肿,“妾身是来告诉王爷,皇后要对王爷不利,已经在王爷前往玉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杀手。”
西陵殇一怔,他虽然人在启影,但华安每日还是会通过各种方式将朝中的消息传递给他,他已得知太子西陵恒已经领兵在赶往启影的路上。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香茹那个女人居然已经沉不住气了,这般要置他于死地。
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回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婴宁:“你是她的人,为何要将这个消息给了本王?”
婴宁苍白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目哀戚,“王爷真不知道吗?妾身早已是王爷的人,王爷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一切,王爷生,婴宁生,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婴宁即使活着,也是了无生趣。”
闻言,西陵殇眸光微闪,竟情不自禁地偷瞟了一眼旁边吴昕的神色,见她双目怔怔地站在那里,像尊石像,心里禁不住有些微失望。
他转身朝婴宁挥了挥衣袖“起来吧!都早些休息,明日重新找条路上玉山。”
说完,就径直出了婴宁的厢房,朝一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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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质楼梯的拐角处,吴昕疾步跟上了他。
“有话要说?”西陵殇缓缓转过身。
吴昕迎着他的视线,目光灼灼:“侧王妃有问题!”
不知为何,虽然婴宁刚才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忏悔得合情合理,但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有哪里不对,可是究竟在哪里,她又是说不上来。
只是隐隐觉得,她有问题,她一定有问题。
看着她认真而笃定的样子,西陵殇哧然一笑:“是有问题,她刚才也说了,自己是有问题的。”
吴昕抿了抿唇,为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而有些生气:“她真的不简单!”
西陵殇勾着唇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夜已深了,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上玉山呢!”说完,便又转身往自己的厢房那边走去。
“王爷不信我?”吴昕眸色一黯,觉得满腹都是委屈。
西陵殇脚步顿住,没有回头,低低地一声叹息,似有似无,“人生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如今也不过是用错了方式…”
他原本还想说,婴宁对本王,就像本王对你一样,都是因为爱,却用错了方式,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不是一个擅于表达自己的人,从来不是。
吴昕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是那样的陌生,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去包容一个人了?
或许…
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婴宁吧?王府里唯一一个可以留下他孩子的女子。
她牵起唇角,苦涩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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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在启影的西郊,要前往玉山,必须经过西郊很大的一片密林。
密林里都是翠竹苍梧、参天大树,十几个黑衣人站在粗大的枝干上面,将身子掩在浓密浓密的树叶里。
山风吹过,树叶婆娑,黑色人影若隐若现,整个树林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
骤然,静谧中有细声的对话传来。
“听说那个四王爷不从这里走了,我们还有必要这样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从这里走了?”
“那不是说娘娘已经将要在这条路上刺杀他的消息故意放出去了吗?他就不得不改走水路。傻子才会从这里走。”
“当今的四王爷是何等角色?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对付他,娘娘就是料定他偏反其道而行之,还是会走这条路!”
“哦”
众人静默了不久,似乎又有声音响起。
“你们说,如果真走了这条路,我们十几个人能对付得过来他吗?”
“放心,光码在路上的炸药就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树林里又恢复了一片静谧,一群人隐没在里面,就像没了声息。
他们就是皇后李香茹派过来的杀手,李香茹将消息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婴宁,目的就是想让西陵殇走这条路。
因为多年的暗斗,她了解西陵殇,他一直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越是说这里有埋伏,他越有可能走这里。
再说,在这里刺杀远比在水路上刺杀要容易得多。
而且她知道,如今的婴宁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虽然有些事情还是站在她这边,但如果真要是说要了那个男人的性命,婴宁断然是舍不得。
所以她也没有将真正的部署跟她说,她相信,只要牵扯到生死,婴宁是宁愿背叛她,也一定会将消息送去给西陵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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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气氛十分诡异。
西陵殇薄唇紧抿、脸色沉静,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璧的大手拿着一块锦巾优雅地擦拭着一柄长剑,阳光透过小窗洒进来,在森冷的剑身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吴昕一直别着头,冷冷地望着窗外,不发一语。
婴宁一会儿看看西陵殇,又一会儿看看吴昕,一副想开口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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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很惊险,嘎嘎~~
坑深133米:王爷讨厌
玉山的莲花寺
红墙金扉、云凤廊柱,四周是深深郁郁的大树,寺里面更是亭台.独立,游廊相接,数条幽径迂回曲折。
原本这里香火极其旺盛,自从被西陵绝据为己有之后,寺里的和尚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前来拜佛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了下去,到了后来,完全就没有了。懒
寺中一个极其奢华的厢房内,宽大的软榻上交缠着浑身赤.裸的一男两女。
男的正是西陵绝,他坐在榻上,脸上挂着邪佞的笑容,微微扬着下颚,舒服地闷哼。
一个女子将头埋在他两腿间、不停地吞吐,卖力地用嘴取悦着他。
在他的后面,另一个妖娆的女子蛇一般缠在他的背上,星眸半眯,满脸迷醉地亲吻着他的脖子和他光洁的上身。
直到他的欲.望彻底被撩起,他蹙着眉心,大吼一声,将下面的那个女子一把拧了起来,双手粗暴地分开她的两腿,让她直直对着他的腿.心坐了下去。
女子逸出一声娇.吟,开始上下起伏。
身后的女子就像受了刺激一般,更加狂热起来,唇舌更是游移到他的胸前,疯狂地啃噬。
他抬手就抓起她胸前的柔软,一阵毫不怜惜地揉.捏,女子更是空虚难耐地扭动起来。
西陵绝淫.笑着,修长的手指移到女子的小.腹的下面,骤然用力地探入她的甬道,狠狠地蹂.躏。虫
一时间,呻.吟声此起彼伏。
“七爷!”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在下有要事禀报!”
西陵绝蹙眉,不耐烦地吼道:“候着!”
外面的人低叹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里面的激战继续如火如荼。
不知过了多久,西陵绝一声吼叫,终于释放在身上女子的体内,两个女子才意犹未尽地趴在边上大口地喘着气。
其中一个女子,伸出食指顺着他胸膛上的一滴汗珠,蜿蜒游弋,两瓣朱唇轻启,“七爷好厉害啊,每日都这般生龙活虎,折腾得我们半死不活。”
西陵绝邪肆地笑着,大手在她的胸部用力一捏,“你们两个是本王花了大价钱从红画舫租过来的,本王怎么地也得玩个够本吧!”
“王爷讨厌!”女子娇嗔地打掉他的手,满眼风情。
西陵绝笑瞟了她们一眼,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袍,穿在身上,朝外面沉声说道,“进来吧!”
一个男人应声而入,床榻上两个女子吓得尖叫一声,拉起薄被盖在身上。
“何事?”西陵绝慢条斯文地扣着身前的衣襟。
男子低垂着眉眼,被屋子里香.艳的画面惊得有些窘迫,脸颊红红地说:“京师传来消息,太子西陵恒带十万大军,已经开往启影,意欲......意欲捉拿七爷!”
“哧!”西陵绝冷笑,“就他?那个窝囊废!本王还真是不怕,别说十万大军,他带领一百万大军,本王也不怕!”
如果是西陵殇那还差不多,就西陵恒那小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他将岳篱抓过来,本就是想牵制住那个叫无心的女子,牵制住了无心,就不怕牵制不住西陵殇。
只是,怎么一直都没有西陵殇的消息?
“有四爷的消息吗?”
“没有!”
他蹙眉,眸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掠过,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两个女子,转身跟身前的男人勾唇一笑,“她们两个就赏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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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殇一行三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
直到眼见着马车就要驶入一片密林时,西陵殇却是骤然让车夫停了下来。
“王爷,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通往玉山?”看着他紧锁的眉心,婴宁终于忍不住忧虑地问了出来。
她知道李香茹那个女人的狠,她既然决定这样做,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不是!”西陵殇黑眸深邃,若有所思,“还可以走水路!”
“那我们就走水路好了!”婴宁一喜,这样不就不用冒险了吗?
吴昕冷冷一笑,透着讥诮,这个女人又岂能明白西陵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