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当前,只能看不能吃,再饥渴难耐都没用。

他不会勉强阮初初。

席喻再次坐好,合上剧本,起身。

“那我走了。”

这话似乎是给阮初初一个暗示:你想留我还来得及。

但是阮初初装自己没听到他这个暗示,反而跟他挥挥手:“再见,走好,明天片场见~”

席喻:“……”

行吧,都是自找的。

席喻也没什么办法。

他眼神暗沉地盯着阮初初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最后什么都没说,欲-求-不-满离去。

当门被关上,阮初初就笑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小公狗今晚有的难受了,真的是!身!心!舒!畅!!!

席喻从阮初初那离开,回到自己这,就先灌了一大杯的冰水。

心里想跟阮初初亲近的那股欲-望稍微纾解冷静一点后,他蹙着眉头,细细思虑着什么,随后,用手机给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

今天的戏份是十年后再相逢,阮初初的妆容造型也换了,不再是清纯的女学生打扮。

波浪纹发式,成熟妆容配上一身高开衩绣花旗袍,尽显女性的玲珑曲线。

片场,在做拍摄前准备的席喻,第一眼看到这样打扮的阮初初时,眼神微晃。

眼尾眉梢间露出些惊艳,差点没认出她来。

以前她给人的印象像是只软绵纯良的小白兔,现在,她却像是一朵艳丽的蔷薇花,把那个年代所有的风情万种都糅合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导演跟前,做拍摄前的沟通。

导演讲完要注意的点后,席喻和阮初初去各自出场的地方准备。

因为是哭戏,阮初初从做好造型后就开始在酝酿情绪,全身心地让自己变成流芳。

席喻能看出阮初初在酝酿感情,就没打扰她,没和她说话。

没多久,这场相逢戏就开始了。

战火纷飞的年代,日军不断轰炸流芳所在的城市,所有人都在逃命。

一声又一声的炮响,孤身一人的流芳被炮声震得摔倒在地,身旁是步履匆匆的老百姓,没有人注意到她。

流芳身上漂亮的旗袍染上灰尘,她没有力气爬起来,缓缓看向前方连绵的战火,那些亮光,仿佛是另一种绝望。

她庆幸地想,这样死了也好,起码她还穿着她父亲亲手裁剪的旗袍,即使没有将家业传承下去,这也算是另一个圆满。

又一声炮响。

身边悉数有人倒下,有逃命的普通老百姓,也有在和敌人拼命的将士。

流芳还有一点力气,她眨着眼,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个人,那张沾满血污的脸……

她瞳孔闪烁,像是从绝望中寻回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流芳拼了命地爬起来,爬到那个左脚受了枪伤的士兵身边,捧住他的脸,用颤抖的手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尽——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这场戏大概只拍了两次,第一次,阮初初情绪不够饱满,第二次就好了很多。

但是这只是开始,最考验人的哭戏还是下面这场。

流芳将重新从军抗日的霍启拖到旁边的墙根角下,慌乱地按着他受伤的左腿。

霍启失了太多血,整个人都很虚弱,他靠着老旧城墙,连喘气都困难。

“没用的。”他说。

流芳不听,一边掉泪一边倔强地说:“我带你去找医生,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没有时间了……”霍启用最后的力气说话,“你听我说,我看惯了生死,手上沾满鲜血,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流芳脸上满是泪痕。

是没有时间了,在这样的战火之下,说任何一个字都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流芳将自己藏在心里十来年的话说出来:“我爱你。”

“霍启,我爱你。”

从年少时旗袍店里第一次见面,直至后面因为战火分离,这么些年,她都一直默默爱着他,等着他。

这场戏到这就应该结束了。

但导演竟然没有喊卡。

阮初初陷在流芳的情绪里,掉着眼泪,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饰演霍启的席喻揽过脑袋,微凉的唇碰在了一起。

阮初初本人是有一些愣的。

一下子从流芳变回了阮初初。

等等——

吻戏???

这不是后面半页的内容吗???

怎么导演没告诉她要拍吻戏???

而且……导演怎么不喊卡???

阮初初愣极了,这是她第一次在镜头面前拍这种亲密戏,事先没有一点准备,现在手脚都慌乱了。

好在,席喻只吻了她一会,导演就喊了“卡”。

阮初初正想问席喻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导演说:“吻戏不要这么僵硬,准备一下,重来。”

阮初初:???

席喻则没有一点意外,手指擦擦阮初初的唇,漆黑的眸子闪着点点光:“听到没有,不要这么僵硬。”

阮初初:“……”

席喻:“这是男女主第一个吻,待会男主就要去拼命了,你好好演。”

阮初初:“……”

导演一声令下,吻戏重新开拍。

席喻用刚才相同的姿势,揽过阮初初,唇瓣碰上。

阮初初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颤,而后微微闭上眼,手臂也不自觉攀上他脖子。

唇瓣和呼吸一样,温热纠缠。

身后是战火,他们两人,在这个尚且安全的角落做最后的温存。

阮初初的神经还是紧绷的,不能完完全全投入进去。

毕竟……周边有那么多人在看。

当席喻撬开她唇齿侵略进去的时候,她一下就懵了。

这……

这……

这怎么……

拍吻戏需要这么真情实感吗?

还要shen舌头吗???

可是很快,阮初初的理智就被席喻席卷走。

她从来都抵抗不了他的进攻侵略,她沉迷于他的力道技巧,沉醉于他特有的气息……

只要他一碰她,她就马上举手投降。

刚刚已经是她坚持的最久的一次了。

阮初初整个人攀附在席喻身上,两人吻的缠绵缱绻。

到底过了多久,阮初初不知道。

她只知道,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她头昏脑胀,结束时候,唇瓣微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肿了。

导演很满意,这场吻戏他特意用了八个机位,有的后期剪了。

席喻也很满意,甚至凑到阮初初耳边,很不要脸地说:“晚上继续。”

……

阮初初确信,这绝对是席喻搞的鬼。

席喻一定是跟导演商量好了,但是故意不告诉她。

这个狗男人!!!

回酒店路上,阮初初一脸郁闷。

在大家面前亲吻,她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骨子里还是害羞的。

这么一想,她就又愤愤然。

乔乔递过来一个小镜子,脸色微红地对阮初初说:“嘴……嘴唇。”

阮初初摸着燥热的脸,拿过镜子一看,还真红肿了。

“整整十二分钟哎,席老师战斗力也太持久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拍吻戏,要是他那些粉丝看到,得多羡慕嫉妒恨啊!”

乔乔充满星星眼地说。

阮初初却被她说的话吓到。

十二分钟???

亲这么久,不变香肠嘴才怪……

狗男人啊狗男人……

保姆车一路开到酒店。

下午没戏,阮初初可以好好睡个觉休息一下。

毕竟早上哭了太多,眼睛有点疼。

噢,还有,嘴巴也疼。

南临的夏天真的过于闷热。

阮初初只穿一条吊带裙,从酒店门口到楼上自己房间这一小段路,明明有冷气,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助理没再跟着她,她刷卡开门,再迈步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他神出鬼没,从身后抱住她,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踢上了门。

玄关处,男人的头低垂在阮初初脖颈间,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甜美。

阮初初还因为那场吻戏郁闷着,伸手推开他脑袋。

席喻察觉出他家这只小猫还在闹脾气,就抬头,用鼻尖轻轻碰着她侧脸脸颊,低沉磁性地开口:“别生气了,嗯?”

阮初初全身一软。

呼吸和心神都被他夺走,脑子空白了。

“早上忍得太辛苦了。”

席喻忽然说。

阮初初回一点神,不明地皱眉头:“你……还忍得辛苦?”

都亲了十二分钟了!!!!

谁拍吻戏拍这么久的!!!

“一碰到你,就控制不住。”

席喻意有所指地说,顺便将阮初初的手往下拉。

“他不听话。”

!!!!

阮初初瞬间火烧火燎的,眼睛睁大。

席喻还加一句:“总硬,憋坏了,怎么办?”

阮初初要炸了,这……这男人……未免也太直白了点……

“你呢,有什么感觉吗?”

???

阮初初把头一撇,尽量镇定地说:“没——没有。”

席喻低低沉沉地笑:“你骗人。”

他继续不要脸。

“你看,这里在说实话。”

阮初初被他的动作惹得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他的手,挣脱开他的怀抱,躲到一边。

“我——我——我怕热——是汗!!!”

席喻眉眼促狭,漆黑眸子泛着光,盯着阮初初,似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既然这么热,那就去洗个澡吧。”

阮初初:???

席喻一把捉住她手腕,将她拖向浴室。

来不及挣扎。

浴室的花洒落下冷水,阮初初一下子淋得浑身湿透,冷不住打冷颤。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男人,这时给了她一点温暖。

他将她抱紧,很快,冷水也变成了热水。

浴室里热气氤氲,任何一切都模糊起来,眼前的人是模糊的,所做的事也是模糊的。

席喻这个狗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阮初初被折腾得心神恍惚的时候,声音发着颤,问他:“你……你不是说晚上吗……”

明明说了“晚上继续”啊,现在是大中午……

席喻清冷的眉眼里满是深沉情-欲。

他像摆弄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摆弄时候勾唇开口:“对啊,晚上继续。”

阮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