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雪儿的希望,那个位子,不要也罢,只是,眼下,他势必要背上叛逃之罪,他本就恶劣累累,不差这一条,若是能寻一处,能让他们久居之地,那该多好!
听到他的承诺,云沁雪轻轻的松了口气,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淡笑,他不由俯下身来,在她脸上一吻,薄唇流连不舍的游移,气息暖暖的萦绕在肌肤上,带着滚烫的湿热触感。
突然,一道魅惑迷人的嗓音突然响起,带着戏谑的调侃语气,“我说,你们要亲热,也得分分场合,这样的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想让人反胃不是。”
云沁雪闻言,抬头看到月无殇环着胸,长身玉立,站在正对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只觉头脑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脸上腾的一下,变得绯红起来,面若桃李,艳丽之极。
东陵弈桀不禁皱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毫不客气的冷斥道:“月无殇,你怎么会在这,难道,萧轻寒他…”
月无殇笑得愈发邪肆,妖魅的眉目,带着让人抓狂的盅惑,嘲弄道:“东陵弈桀,患得患失的感觉不好受吧,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你逊不逊啊!”
东陵弈桀剑眉怒挑,眸中迸出一道厉光,不甘示弱的冷喝道:“手下败降,何惧之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雪儿,还不是抱有不纯的目的!”
眼看着就要演变成一场口角战,云沁雪连忙拉住东陵弈桀的衣袖,柔声道:“御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月无殇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情愫,柔声道:“还是丫头懂事。”
说罢,蓦地伸过手来,想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见状,东陵弈桀面色一沉,怒抓住他伸过来的禄山之爪,冷厉的看着他,喝斥道:“你想干什么?”
他竟敢碰雪儿的头发,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他真想将他碎尸万断。
月无殇的手被他紧紧的握住,只觉鸡皮疙瘩腾的一下,冒了出来,连忙甩开他的手,皱眉嫌恶道:“东陵弈桀,你恶不恶心!竟然借此偷摸我,呕…”
东陵弈桀闻言面色一沉,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鼻息下粗重的喷着气,拳手捏得咯咯响。
云沁雪看了他们一眼,顿时觉得头好大,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般融洽了,不过,这种别扭的相处模式,她还真有点哭笑不得啊!
由于情况紧急,他们临时决定,选择水路,前往天玥和南昭的分界处阳城暂避。
大船缓缓启航,那江面如同镜子被划开,与暗黑的苍穹连为一体,云沁雪在船尾站了许久,想着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心中顿生出一丝感概。
这时,东陵弈桀走了过来,手中拿着雪白的裘衣,他向下一套,只觉温感将她紧紧的包裹,他从背后紧紧的拥住她,下巴轻抵在她的肩上,低喃道:“怎么不进去。”
云沁雪正想回头,却被他制止住,她叹了口气,担忧地道:“你身上的伤,才上完药,怎么不好好休息,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一会儿就进去!”
东陵弈桀眸子一暗,不满的咬了咬她的耳窝,喃喃道:“一点小伤,何需担心,以前在战场,什么样的伤没经历过,我都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有你陪着,我觉得有点寂寞…”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被毛茸茸裘衣包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配上墨染的长发,翘挺的琼鼻,樱红的小嘴,这般看去,仿佛是从雪山里飞出来的精灵,格外的美丽、灵秀。
云沁雪没有说话,听到那样的话,只觉心中一阵发痛,怎样的经历,能将人的意志,磨砺得这般刚强,可是,纵然看似坚不可摧,可是,每个人都有他脆弱的地方。
从今往后,她的责任,就是温暖他冰冷的心,让他真正的感到活着的美好。
他暖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拂,这们的抱姿,让她感到既安心又感动,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一切,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东陵弈桀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雪儿,随我一起逃亡,后悔吗?”
云沁雪蓦然回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禁会心一笑,郑重道:“爱你,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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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听得心中震荡,巨大的幸福感急急的涌了出来,竟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他微微低首,看到她雪白修长的颈项,细腻的色泽光滑如玉,剔透的吹弹可破。
他心中不由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下,灼热的气息喷吐到颈窝,暖暖的痒痒的,贴在她的耳畔,低喃道:“爱你,至死不渝…”
低沉的声音,从发间传过来,犹如杨柳拂面,酥酥麻麻的感觉,散布了全身。
他细碎着吻着她的眉心、睫羽,云沁雪突然感觉浑身滚烫,突然,发间的玉簪被他抽了出来,拢好的发丝,似瀑布似的散落下来,仿佛瞬间开放的墨莲。
云沁雪惊愕的看着他,乌发柔顺的贴在白晰的脸颊,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东陵弈桀眸色一黯,她不知道,当她散下满头长发,那翩跹而下的青丝,映衬着她娇若芙蓉的小脸,是多么的妩媚诱人。
他缓缓地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眸似深不见底的大海,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开始吻她,轻柔的寻找着她的唇,蜻蜓点水似的慢慢引导着她。
云沁雪的身体微微一僵,这可是在外面,若是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办?
东陵弈桀眸色幽暗深邃,似无边无限的天幕般望不见底,他觉察到她眼底泄露的紧张,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定定的望着她,温柔哄着:“放松,我只是想好好吻你…”
云沁雪的身心慢慢松懈下来,一时间的紧张,因他一句话轰然倒塌,她羞涩的笑了笑,身体果真放松了许多,
月色清辉,将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长,淡淡的落在地面,脸上渐渐浮起的红晕,他拥住她,吻得仔细而轻柔,她迷失在他的温柔里,仿佛忘了一切。
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静的闪烁着碎光,为暗夜里的清冷,洒下些许温暖。
两人忘了在甲板上,她迷迷糊糊的往后一仰,背后抵上了一堵墙,惊诧间,就已被他全身心的笼罩,脑后并不觉得痛,一个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托住了她,
东陵弈桀深情的凝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言,来不及诉说,似有无悔深情,来不及表露,似有满腔热切,来不及传达,终是抵不过她温柔一笑,情到浓时,理智,全盘崩溃。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句话,正是贴切的形容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只是煞风景的是,一个小小的喷嚏声,打破了这旖旎缠绵的氛围。
云沁雪不由转过头,见月无殇卧躺在舱顶,冲她莞尔一笑,美人就是美人,连打个喷嚏也是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魅力尽显,看得她目瞪口呆的同时,也确实受益颇多。
东陵弈桀面色陡沉,锐利的眸中掠过一道凛洌的杀气,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月无殇,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月无殇似笑非笑的嘴角,带着不以为然的弧度,反唇相讥道:“你才是纠缠不清,我本就在这吹风,到底是谁来扰了本尊的清净?”
说罢,他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只见绯色的影子一闪,他便从上面飞跃了下来,云沁雪只觉脸颊,被一抹柔软轻触,不由一愣,恍惚间,就看见月无殇坏笑的脸。
她不由抬手,轻捂着刚才被亲的地方,惊诧得忘了反应,月无殇挑衅的眼神,直射向东陵弈桀,沙哑的呢喃道:“果然是…吹弹可破,滑如凝脂。”
东陵弈桀彻底被激怒,眉宇间迸射出浓重的煞气,一把将云沁雪拉到身后,眸中的杀气极剧腾升,手握成拳,怒不可遏地喝斥道:“月无殇,你找死!”
云沁雪见状,面色不禁一白,怕两个人发生打斗,她连忙从身后抱住了东陵弈桀的腰,软软的求道:“别,御憬,他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
月无殇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双手环胸,睨着东陵弈桀变得酱紫的脸,笑得欠扁:“啧啧啧,丫头,这么容易暴怒的男人,你要小心啊!”
说罢,人已经如彩蝶般翩跹飞去,跃到了另一艘船上。
东陵弈桀感受到云沁雪的害怕与紧张,心中的怒气,咻地一下,消却下来。
云沁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好在东陵弈桀冷静了下来,要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他们以往的过节,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全然消除的,只有日后,慢慢化解了。
东陵弈桀微微低头,看着紧搂着他的小手,紧紧的攥住,缓缓回过身,不满的说道:“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光了…”
云沁雪轻捂着唇,莞尔一笑,柔声道:“你急什么,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夜色如墨,夜晚开始变得冷了许多,云沁雪体质偏寒,一到冬天,手脚都冰冷如铁,然而,此刻,她缩在轻软又保暖的绒被中,身边有东陵弈桀相伴,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雪白的纱窗上,却投来一个人影,外面夜色尚好,将那人的轮廓烙的棱角分明,只听他低低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东陵弈桀脸色黑沉,若隐若现的轮廊中,隐约带着彻骨的寒意,沉声道:“何事?”
莫离只觉周遭冷不可言,他不禁低下头,不敢有所迟疑,拱手沉声道:“前方收到消息,只怕水路不太安全。”
东陵弈桀似是早已料到,他不觉讽刺的勾了勾唇,眼底迸出几抹杀意,漫不经心地道:“想他也不会就此罢手!”
低头看了睡熟的云沁雪一眼,脸色方才柔和了许多,淡淡道:“靠岸。”
莫离低声回应,转身下去吩咐,隔了一会,都已经准备好了,东陵弈桀这才卷起绒被,将云沁雪全身包裹住,打横将她抱下船。
睡梦中,云沁雪察觉到什么,睁眸茫茫然的看他,却见他身上,披了一件黑缎的披风,像是要下船,一个激灵,立即醒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东陵弈桀对她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将绒被紧了紧,轻声道:“吵着你了,你继续睡,我们打算陆行。”
云沁雪听他说的含糊,猜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却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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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出去,一阵寒风迎面吹了过来,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将她抱紧了几分,而她下意识的向他的怀里缩了缩。
东陵弈桀抱着云沁雪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似是到了深夜,远远望去,只见乌沉沉的一片,没有半丝的光亮,岸上杂草丛生,寒风一拂过,便传来轻微的娑娑声。
这时,莫离一个箭步走到他身后过去,低声道:“王爷,大约要两个时辰,才能出皇城的地界,城外有我们的人侯着,若是骑马,时辰刚好,只是,属下怕王妃撑不住…”
东陵弈桀不由住了脚步,微微沉吟,正思索间,只觉云沁雪在怀中,轻轻扯他的衣袖,她刚刚睡醒,脸上还留着惺忪的酡红,被那雪白的裘被包裹,大半张脸都掩在里面,隐约可见眸中的朦胧水雾,这样可爱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吵到她。
云沁雪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振作了精神,轻声道:“骑马吧,我可以的。”
东陵弈桀不由低头吻了吻她的颊,目光深邃而幽暗,像是要在将她的模样烙进心里,她也太自觉地回望过去,看到他眼中浓浓的不舍与心疼。
良久,东陵弈桀才转开视线,沉声道:“莫离,牵我的马来!”
话音一落,云沁雪微微一笑,从他怀中挣了下来,他赶忙帮她穿上绣鞋,脚这才落了地,收好裘衣,抱她上了马背,一路上快马奔驰。
暗夜中,只见两旁道路留下斑驳的叠影,风声在耳畔呼呼掠过,云沁雪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小脸轻轻的伏在他的脸前,只感觉到安心与温暖,
东陵弈桀心中一动,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遂将她揽得更紧,这时,莫离策马追上来,隔着那风声沉声禀报:“王爷,十里之外有追兵起来!”
东陵弈桀眸色一冷,沉吟片刻,沉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莫离眉心紧皱,赶紧回道:“估计…大概有上千人。”
东陵弈桀闻言勾唇冷笑,心中不由一寒,眉宇间迸出森重的杀气,冷声道:“他是非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也无需顾念兄弟情份!”
莫离见状,心中微微一震,低低道:“出动的是铁骑军,只怕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被追上,属下带百人断后,请王爷带着王妃先行离开。”
东陵弈桀抿唇不语,眯了眸看向前方,沉声道:“莫离,你率领百人,带王妃先走,我和流云随风留下。”
云沁雪听到莫离说后有追兵,心中布满担忧,这种时候,他却让她先走,不由身体一僵,还未开口,就听到莫离劝道:“王爷,属下怎可让您以身犯险!”
东陵弈桀面色沉凝,冷冷的一个眼神掠过,莫离心中一怔,只得拱手道:“属下遵命!”
这时,月无殇驾着马儿赶了过来,他脑后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身上的红衣翻飞,像是翩翩的蝴蝶,只觉飘逸而潇洒。
他微微侧过头,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望着云沁雪笑得 惑非常,意味深长地问道:“丫头,要不要和我共乘一骑?”
东陵弈桀面色一沉,可是,想到现下的情况,她和月无殇在一起,更为安全,这才握紧了拳,低声道:“雪儿,你随他先行离开吧。”
云沁雪心中一顿,揪着她的襟不肯松手,手心的布料攒成一团,只觉掌心一阵冷一阵热,东陵弈桀见她发愣,不由唤了声:“雪儿?”
云沁雪回过神,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低声道:“你要快点来找我,说好了!”
东陵弈桀重重的点头,月无殇见状不由一笑,蓦地抬手,将云沁雪从东陵弈桀的马上架了过来,紧紧的揽在怀中,看了东陵弈桀一眼,“先走了!”
说罢,马鞭一甩,骏马嘶啼,策马狂奔起来。
东陵弈桀看着月无殇远走的背影,眸中森重的杀气一闪,蓦地调转马头,带着数百名侍卫前去劫杀追兵。
而云沁雪越过月无殇的臂膀,看着东陵弈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月无殇感受到她的情绪,妖魅的眸波一动,低低道:“丫头,如果你开口,我会去帮他,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云沁雪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相信他,他会平安的来找我!”
月无殇抬起左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丫头,真是红颜祸水呢,害得两个优秀的男人,对你如痴如狂!”
云沁雪脸颊微微一红,紧接着,眸中浮现了淡淡的伤感,疑惑的问道:“月无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月无殇微微一愣,完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敛了神色,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
脑中浮现了很久以前的一幕,萧轻寒立在庭院之中,似寒玉一般的高洁,缓缓转过身来,对他淡淡一笑,“殇,很早以前,我就有了心仪的女子。”
月无殇笑得漫不经心,慵懒的神情带着妩媚,平静的说道:“哦。我喜欢的女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只怕,我永远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萧轻寒微微一笑,悠然的转过身,意味深长的道:“不必去刻意, 可以去找个愿意守护的女子,不强求去爱上她,只是默默的守护,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你曾失去的心。”
云沁雪看着久久没有回神的月无殇,轻声问道:“月无殇,你怎么了?”
月无殇回过神,眉眼掠过绝代的风华,冲她眨了眨眼,玩笑似的说道:“你说呢,说不定,我正在暗恋丫头呢!”
云沁雪抿唇一笑,知道这人不正经,总是爱戏弄她,遂不再顺着话头向下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到轻寒哥哥了!”
月无殇闻言,淡淡一笑,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声声,月色如华。
一连十几日匆匆而过,云沁雪一行人,来到了天玥国和南临国相邻的边界上,天玥国与南昭国国土相邻,不过,这么多年来,两国建立了盟友关系,倒也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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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国中间,有一个特殊的要地,那就是阳城,说到阳城,那就一定要提萧家。
这里可以说是萧家的天下,只是,庄山萧轻寒为人一向低调,纵使拥有惊世之貌,真正见过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而且,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文武奇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然而,他为人生性淡漠,清冷而孤傲,无心建立真正的皇朝,纵然如此,萧家的势力遍布了各国,掌握了重要的经济命脉,令各国不敢相欺。
月无殇到了阳城,就直接带着云沁雪直达云隐山庄,庄内一片宁静平和。
突然见到云沁雪,萧馨然显得格外激动,眸中满是喜悦之情,紧紧的抱着她,感叹道:“清儿,你终于来阳城了,我早就盼着你过来,现在真是太好了!”
云沁雪被软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只觉有种被长辈疼惜的感觉,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轻抿的嘴角微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道:“馨姨,我可能要在这里,叨扰您一阵子了!”
萧馨然轻轻的放开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轻声道:“这么见外做什么,既然来了,就要多住些时日再走!”
云沁雪微笑着点点头,对于馨姨的热情,她还真无法拒绝,眸光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萧轻寒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有些失落。
萧馨然见状,眸中掠过一丝复杂,轻声道:“轻寒些日子去了天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说要去找你,也许你们,是在路上错过了!”
听了萧馨然的话,云沁雪不由一愣,低声问道:“轻寒哥哥去天山做什么?”
萧馨然摇了摇头,眉目浮现淡淡的忧虑,轻声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说要去摘朵雪莲回来,那雪莲本是世间少有,而且,又能化解体内阴寒,将它摘下之后,若是一天内不用,就会枯萎,只有用千年不化的寒冰,才可保存十日!只是那千年寒冰,常人不能碰很久的,极是麻烦,也许是这个原因,耽搁了些时日。”
云沁雪微微一怔,听到那化解体内阴寒,心中随即了然,只怕他在那摘莲的途中,会遇到诸多的危险。
萧馨然见她神情不对,忙抓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清儿,你别担心他,他啊,福大命大,从小到大,很多时间都化险为夷,你跟我来殇儿,你就不要跟来了…”
说罢,云沁雪就被拉着进了内院,进了萧馨然的厢房,看到她从衣厢中拿出几件服饰,眸中掠过一丝惊讶,低声问道:“这些衣裳,不是从前…”
萧馨然抿唇淡淡一笑,轻声道:“很怀念是不是,穿上看看,这是八年前的衣饰,是你母亲给我的,我一直好好保存着,想不到有一天,能看到长大的你穿上。”
云沁雪淡淡一笑,伸手去触摸那缎子的纹路,记忆深处,母亲总是穿着这类似的服饰。
萧馨然见她陷入了沉思,便静静的走到了外间,不再打扰她。
这时庄外,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着萧馨然的贴身丫鬟秋水说道:“秋水姑娘,你快去禀报,公子回来了!”
秋水心中一喜,连忙赶到了萧馨然的房外,敲了门进去,连声道:“小姐,公子回来了!”
萧馨然瞧了内间一见,知道云沁雪没听到,眼波微微转动,抿唇一笑,对秋水耳语了几句,挥了挥手,秋水便躬身退下。
然后,萧馨然走到了内间,看到云沁雪已经穿好了衣裳,眼前不由一亮,赞叹道:“清儿,你真美,像极了芸霜姐姐的年轻时的模样!”
云沁雪淡笑不语,萧馨然眉心微微一皱,始终觉得哪里什么不对,脑中灵光一闪,忙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帮她梳了一个云髻,看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馨然放下手中的木梳,轻笑道:“清儿,要不要和我去梅林里逛逛!”
云沁雪点点头,跟着萧馨然到了梅林,望着满林的梅花绽放,闻着清淡的花香扑鼻,不知不觉间,迷了眼,都未察觉,萧馨然已经悄然离开。
萧轻寒抵达庄内大厅时,就被秋水强行拉到了梅林,远远的,他看到一抹朝思暮想的倩影,一时间,只觉有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心内也是百感交集。
今日,她梳了高高的云髻,身着胭脂色云纹薄纱,那是很久以前,南临国流行的发髻,衣服也是南临国皇室所着的样式。
只见她拈着花枝轻嗅其香,嘴角绽放出一抹极淡的笑,就像湖面上,荡出的一圈轻微的涟漪,漾的他心底一颤,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间,人已经失了神,站在对岸上,痴痴的望着她,久久无法动弹。
她的美,无法形容,眼眸流转,秋波涌动,一笑一颦,皆有着不一样的风情,柔媚中透着清新,偏偏又分外的诱人,突然,她回过头来,视线相对,四目相接。
云沁雪伸手接下落花,娉婷玉立的站在花树下,宛若梅花仙子一样冰清高洁,两人隔湖相望,盈盈水一涧,脉脉不得语。
就这样,凝视了许久,云沁雪眨了眨眼,冲他淡淡一笑,淡淡道:“轻寒哥哥,想不到,短短一月,就又见面了,可是,我却觉得,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