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透过薄纱照进来,暖洋洋的一片,洒在云沁雪苍白的小脸上,乌黑顺滑的长发,如丝缎散布开来,带着惑人心魂的美。
情不自禁的,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起身离开。
直到晌午时分,云沁雪才悠悠的从梦中醒来,感觉全身酸痛不堪,像是受过重刑,身下更是干涩的疼痛不已。
柔如轻雾的双眸,注视着床头的金丝软枕,眼眶不禁有些发涩。
转眸间,瞧见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脑中不禁闪过昨夜的凌乱片断,粉润的面容,变得惨白如纸,她深吸一口气,想到现下的处境,不禁自嘲一笑,她有什么时间,自哀自怜。
许是外面有人听到里面的声响,没多久,门被推开,初蕊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隔着幔帐,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你终于醒了?”
云沁雪羞赧的拉高被褥,听她的口吻,似乎有什么事,不禁问道:“初蕊,有什么事吗?”
初蕊皱眉,看了她一眼,犹豫的说道:“小姐,今天一早,相府的人捎来消息说,四夫人病重,相爷要你尽快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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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沁雪脸色大变,慌张的抓住初蕊的手,大声问道:“什么?娘亲病重,捎消息的人呢?有没有说她现在的情况?”
初蕊的手被捏痛,面露愁色,摇了摇头,道:“没有,小姐怎么办?”
云沁雪秀眉微颦,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稍顿片刻,赶紧甩开这莫名的情绪,忧心重重道:“初蕊,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回相府。至于绣心,她手伤未愈,就不要她同行了。”
初蕊赶紧点点头,匆忙地颦眉想了想,小声道:“好,我先服侍小姐沐浴。”
云沁雪点头轻应,初蕊便掀开了被褥,微微垂眸,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小姐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指痕,一片片淤青,看上去有些骇人,这些都是昨夜,小姐被王爷宠幸过后的......痕迹。
云沁雪感觉到腿间的粘腻,面颊不由一赧,不自然的别开眼,低声交代道:“初蕊,快拿衣衫过来。”
初蕊回过神来,目不斜视,赶紧拿来干净的内衫,披到云沁雪身上。
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切完毕后。
梳妆台前,初蕊突然想到什么,忧心的提醒道:“小姐,你要出府,只怕没那么容易!”
云沁雪目光一沉,眸中迸出一道冷意,沉声道:“我知道,倘若他们有意阻拦,我也只好硬闯了!初蕊,记得多拿些银两,出了府,我们可能要记住一辆马车。”
初蕊蹙眉点头,应了一声,赶紧转向走了出去。
云沁雪和初蕊收拾了一些细软,一刻都不敢耽搁的来到了王府门口。
这时,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大声道:“王妃请留步,王爷吩咐下来,您不能擅自出府,倘若王妃有事要出去,需得到王爷的首肯!如若不然,无论如何属下也不能放王妃出行!”
初蕊愤愤不平的双拳紧握,小声嘟囔道:“王爷怎么这样?这是变相囚禁吗?”
云沁雪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两句侍卫,寒声道:“让开!”
两句侍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打算让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云沁雪心急之下,打算带着初蕊硬闯出去,而侍卫的剑刃,却挡在了身前,她面色一沉,冷声喝斥道:“放肆!”
突然,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侍卫见到身后中年儒雅男子的身影,面色一紧,赶紧拱手道:“李总管!”
李总管一身青衫,赶紧走了过来,低声问道:“王妃,您要出府?”
云沁雪转过身来,锐利的眸光直视着他,淡淡道:“李总管,我要立刻回相府,看望重病的母亲,我这个当王妃的,不会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吧!”
李总管眉头微皱,掌声道:“当然不是,王妃要回相府,可以等王爷回来,一同前往!”
云沁雪微微眯眸,眸中迸出一道厉光,冷声道:“事有轻重缓急,王爷何时回府,还不得而知,要我一起在府中等王爷回来,倘若在这期间,我母亲有个万一,李总管,你担当得起吗?”
李总管不禁有些迟疑,欲言又止:“可是......”
云沁雪面色清冽,冰冷的眼前扫向门口的两名侍卫,厉声道:“你们让开,此事与你们无关,王爷若是怪罪下来,由我一律承担!”
说罢,便挡在身前的剑刃拂开,拉着初蕊,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李总管慎重的权衡之后,大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替王妃备轿,叫上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暗中随行保护王妃。”
李总管是个心思剔透的人,从重重事件观察,知道王妃在王爷的心中,有着特别的地位。
他能想象,王爷回来之后,见不到王妃,必会大发雷霆,心中不禁有些后怕,若是王爷追究起来,并不是王妃一人承担,便可以了事的啊!
软轿到达相认门前时,正值傍晚,朝霞满天,落到眼底,有些昏黄刺目。
云沁雪和初蕊上前叩门,吱呀一声,开出一条缝隙,露出一个年轻男厮的脸,一双不大的眼睛,口中还不耐烦地喊着:“谁呀?”
云沁雪正要说话,那小厮见到她,面色有些怪异,有些结结巴巴的道:“七、七小姐......”
初蕊紧蹙着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让我们进去,派人快去禀报,说七小姐回来了!”
小厮又看了云沁雪一眼,恍然惊醒,连连道:“是......是......”
云沁雪心中有些慌乱无措,初蕊看了她一眼,紧握着她的手,陪她一同走了进去。
进到府中,云沁雪便直奔母亲所住的院落,一路上,行人望着她的目光,皆是怪异极了。
这时,谁从走廊上跑了过来,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云沁雪茫然的望过去,只见一个浅绿色的人影,猛地扑过来,抱住她放声大哭,“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云沁雪被她撞得忍不住向后一退,认出她是娘亲的贴身丫鬟玉儿,叹了口气,无奈的唤道:“玉儿,你别哭啊!”
初蕊被弄得有些伤感,不禁轻嗔道:“玉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玉儿脸上的泪水未干,眼眶发红的看着云沁雪,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知道你在一座,被人弄断了腿,伤心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茶不思,饭不想,又加上大夫人被王爷惩治,伤好了之后,成天过来故意心情刁难,平时那么能忍,可是,这些日子,实在受不了了,气极攻心,才会病倒的,你若是再不回来,只怕......只怕......”
云沁雪眼眶发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玉儿,快带我去见娘亲。”
玉儿点点头,赶紧抹去脸上泪水,一边带着她,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
在玉儿絮絮叨叨之下,云沁雪来到了宋秀荷所居住的小院子。
以前,云沁雪和宋秀荷一直住在阁楼里,后来,云皓晨安排了这个院落,王浮香见此地甚是荒凉,便默许了云皓晨的作法。
可是,云沁雪和宋秀荷却爱极了这片清静之地,闲时和玉儿,初蕊,将这里修葺一番后,倒变成一个极为舒适的养身之地。
云沁雪进去时,宋秀荷还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憔悴,见到她的一瞬间,神情激动地坐起身来,慌乱之下,还打翻了床边桌几上的药碗。
云沁雪赶紧迎了上去,宋秀荷极力的坐直身体,伸手唤道:“雪儿,你回来了......”
云沁雪心中又酸又涩,忍住泪靠近床边,紧握住她的手,张了张口,酸涩的情绪,涨满胸口,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娘亲......”
宋秀茶也紧紧抓住她的手,激动得近乎颤抖,半晌,才哽咽着说道:“你没事就好......”
玉儿换了新药上来,云沁雪连忙接过,细心的喂药,母女二人,说了些家常话。
可是,这温馨的时刻,还没过多久,云皓晨便派人前来通传,叫云沁雪去书房一趟,宋秀荷闻言,极为不安的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云沁雪淡笑了笑,安抚道:“娘亲,没事的!”
说罢,便跟着两句侍卫来到了书房,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早已候在房中,他突然转过身来,五官依旧俊美儒雅,可是,眉目间,却多了几分苍老,阴沉着面容,目光犀利如箭。
房间里,静谧无声,云沁雪微微垂眸,淡淡地问道:“爹爹找女儿来,所为何事?”
云皓晨冷冷一笑,眸中透出一种像蛇一样阴冷的光芒,低沉的嗓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你现在翅膀硬了,为父已经管不住人了。”
云沁雪眸光倏地一沉,抬头,望着父亲高深莫测的眸光,冷冷一笑,道:“爹爹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就请直言吧。”
闻言,云皓晨眸子一闪,沉声说道:“你从小就聪明,为父这次找你来,所为何事,你也应该猜出一二。”
云沁雪目光不由一怔,眼中透出一种愤怒,紧紧的抿着樱唇,没有说话。
云皓晨阴冷的侧脸,似是陷入某种思绪,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鬓角处几根白发清晰可见,前段日子,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短短数日,却变得如此苍老。
他敛起眉目,开门见山的说道:“寒王手腕狠绝,做起事来不留余地,你应该知道,他有意让我云家在这天玥朝,再无立足之力。你身为云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云家!”
云沁雪冷冷的望着他,冷声道:“爹爹到底想要什么?”
是为了自保,还是要先下手为强,除去寒王?!
云皓晨阴冷的目光一闪,沉声道:“只要你帮为父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为父答应你,把你母亲送去海域,安享晚年。不然,为父不敢保证,你母亲的生命安危。”
云沁雪目光一怔,这样的条件,无疑是很大诱惑,可是,那件事,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若是不答应,那母亲就性命难保,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什么事?”
云皓晨蓦地低首,从袖里拿出一包像珍珠粉的粉末,递到云沁雪的手上。
云沁雪微微蹙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云皓晨阻寒的目光一闪,沉声解释道:“这是一种海域传来的香粉,它的功效在于,男子吸食过多,会让人变得痴傻,而且,任何高明的御医,都查不出病因,你在侍寝之夜,将这些香粉涂在身上,不出半月,他将变得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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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沁雪的身体猛地一震,只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直冲上来,直达肺腑,寒的连呼吸都艰难的厉害,狠狠地咬住唇,渐渐的,味蕾尝到一丝腥甜的血味,而握着药包的手攥紧,指甲猛地掐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反应,云皓晨尽收眼底,唇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冷嗤道:“怎么,不忍心?你以为,他会对你动真情吗?他那样残酷冷血的男人,绝不可能对女人动情!”
冷冰冰的一句话,直刺云沁雪的心脏,痛得她呼吸一窒,她微微垂首,掩去眸中的波动,抿唇不语,然而,指尖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云皓晨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从小,她就聪明伶俐,外表看似冷漠,实则心地善良,不忍心害人。
不过,这世上,能让她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只有她母亲一人。
寒王的命,与他母亲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她心中自然见了分晓。
他定了定神,目光森寒,继续说道:“你在王府,也有段时间了,应该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既要毁我云家,必然会斩尽杀绝,你的母亲,包括你,一个都逃不掉!”
一字一句,如利器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扎着她的心。
云沁雪目光一怔,凛冽锐利的目光,直视云皓晨的眼睛,眸中迸出一股绝然的寒气,冷声说道:“不会的,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将手中的那包香粉,递到云皓晨面前,眸中闪动着坚决的光芒,沉声道:“恕我不能为丞相大众分忧解难。”
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法,再喊他一声爹爹,这个阴险又自私的男人,根本不配!
她知道,东陵弈桀对他,一直怀有敌意,但朝政之事,党派之争,若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云皓晨不由一怔,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一直被他漠视的女儿,清澈如水的眼睛,清丽秀美的轮廓,明明这个柔弱,却强韧的坚不可摧。
她现在的神情,却像极了那个女人。
这个女儿,虽然,他有控制她的人,但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惧怕她。
可是,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了,唯有破釜沉舟,“好,你为了那个男人,连你娘亲的安危都不顾!那我也没必要,留下那贱人的性命!来人......”
云沁雪面容大惊失色,挡在他的身前,大声喝道:“不要......”
云皓晨冷冷的盯着她,像毒针一样蛰痛她的心,负手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趁现在,你还能选择的时候,尽早做下决定,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云沁雪想到母亲憔悴苍老的脸,心中的坚定,渐渐变得松动,不禁迟疑起来,“我......”
云皓晨冷哼一声,缓合一下脸色,沉声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说罢,便踱着步子,走向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提醒道:“考虑的时间不多,也许,要不了多久,寒王就会来接你回府!”
云沁雪微微皱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着手中的香粉,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灼痛了她的掌心,脑中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事情的发展,就像按照谁的棋路,一步步的进行,而她,只是身陷其中的棋子。
想到这里,她突地心中一惊,烦躁的抬手,揪住胸口,她并不是一个,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易动摇的人,可是,心中莫名的慌乱,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云沁雪回到母亲那里,没过多久,只听外面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初蕊一脸慌乱的冲进来,大声叫道:“小姐,王爷派人来接您回府!”
云沁雪微微蹙眉,父亲让她考虑的事,她还没有做下决定。
没想到,东陵弈桀竟如此霸道,都这么晚了,却派人来接她,连一晚都等不了吗?
所幸知道母亲的病不严重,才稍稍放下心中的大石,母女二人,又说了阵子家常话,这才起身告辞,随东陵弈桀肖来的侍卫回府。
回寒一座,李总管迎了上来,低沉的嗓音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慌乱,“王妃,你总算是回来了!王爷知道您擅自出府,发了好大的脾气,他交代下来,您回来之后,立刻去见他!”
云沁雪紧蹙眉头,淡淡道:“我知道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她昨夜的举动,早已触怒他,而今日擅自出府,被他惩罚,也在预料之中,即是如此,就该做好受罚的准备。
转头,看了初蕊一眼,交代道:“初蕊,你先回梨花苑!”
初蕊担心的看着她,抓着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你好好跟王爷说,别再触怒他......”
云沁雪点头应道,随后,迅速来到凌云阁。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到她,还未通传,便恭敬的示意道:“王妃,请吧!”
心中有些疑惑,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一名婢女见到她,将她引进了一间浴室。
偌大的浴池旁,两名婢女正在服侍着,见云沁雪进来,她们互看一眼,静静的退了下去。
东陵弈桀置身在白玉雕砌的浴池中,平时束起的乌黑长发散开,如同黑色的绸缎,湿漉漉的垂直在双肩上,他伏在池边一手慵懒的撑着下颔,水雾氤氲之下,有着慑人心魂的魅惑。
见到这样的情景,云沁雪脸涨得通红,转身欲走。
东陵弈桀蓦地抬眼,不带感情的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走!”
火光跳动,她怔怔的站在不远处,一袭白衣胜雪,乌发轻绾,曼妙的身姿,朦胧水雾的映衬下,添了几分惑人心魂的美丽。
云沁雪的脚步稍顿,背对着他,淡淡道:“妾身在外面等王爷。”
东陵弈桀微眯着眼,冷声命令道:“过来!”
云沁雪怔了怔,挣扎了片刻,还是迈动着僵硬的双腿,缓步走了过去,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东陵弈桀微微拧眉,不耐的声音响起,“同样的话,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云沁雪深吸一口气,肺腔被热气熏得暖烘烘的,她缓慢的走到岸边,突然,脚下被他一个用力的拉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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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雪的整个身体,猛地栽进池中,长发飘浮在水中,似一缕深黑的水藻。
她被迫吞咽着热水,鼻息下冒出许多气泡,气管和肺部,传来被刀棱切锯的裂痛,一阵阵的窒息感,压迫着胸口,剧烈的痛苦,从胸腔蔓延开来。
一切来得太快,本能的求生欲,让她死死的攀住他的身体。
忽地,唇上传来柔软的覆盖,胸膛中的氧气,渐渐变得充盈,她贪婪地吸吮着,他渡来的氧气,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要颤栗着。
下一刻,她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压力,渐渐消失......
水花飞溅,她猛地窜了出来,呛咳出大量的积水,大口的喘息,莹白的双颊,被水汽蒸氤成绯红,湿发如墨玉披垂,眉目间,沾染着晶莹的水珠。
她纤瘦的后背,抵在暖热的池壁上。
无瑕的美玉砌筑,浸着温热的池水,水气缭绕氤氲,如烟如雾。
东陵弈桀强势的逼近,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相触,气息交融。
浓黑的睫毛,似恼怒的轻眨着,像是匍匐的蝶翅,濡湿的秀发,有一缕覆在颊畔,衬得黑发如绸,明眸如水,粉唇若花,惑人心魂。
云沁雪眸中闪过一丝愤怒,话到嘴边,凝成一个隐忍的单音:“你......”
东陵弈桀抬眸看她,深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