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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太妃现出紧张神色,懊恼道,“瞧姐姐糊涂的,怎么就忘记了小桃儿怀了身孕,禁不住累,我扶你去床榻上休息一会吧。”
颜曦忽然插话,“屏风后就是软榻,薇薇你先过去,一会千彤和千霜会给你送些吃的。”
桃小薇不舍的拉着玉太妃的手,“玉姐姐要陪着薇薇,你不去,我也不去。”
她舍不得和才见面没多久的姐姐分开,总恨不得时间再迟一些流过,让她们这对多年未见的姐妹可以多说几句话。
玉太妃不漏痕迹的瞟了颜曦一眼,转向桃小薇时仍是满面笑容,“小桃儿都要当娘亲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缠姐姐,羞不羞。”调笑她几句,又安抚的拍拍死死揽着她手臂的胳膊,“你先过去,只要陛下不赶姐姐,我是不会离开妹妹的。我想出去亲自帮小桃儿安排几道好菜,等中午的时候,也尝尝家乡的口味,虽然咱们都离开的太久,几乎忘记家里的菜是什么味道了。”
看玉太妃露出感伤的苦笑,桃小薇怕她又想起不愉快的过去伤神,只好顺从的点点头。千彤和千霜听到呼唤,从门外走进来,一左一右搀扶起她,向屏风后走去。
待桃小薇的背影消失无踪,玉太妃以极慢的速度转过身来,收起了诚惶诚恐,用一种极富深意的探索眼神对上颜曦清冷的眸子。
鲜少有人敢这样与皇帝直视。
她这些年来,与颜曦见面不超过三次,且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身边堆满了人。
这样面对面单独相处,还属第一次。
“信是你写的。”颜曦眼色不善,言简意赅的直奔主题,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她不闪不避,坦然的露出一抹夺目的灿烂笑容,“陛下指的是小桃儿收到的‘家书’吗?没错,是本宫写得。”
颜曦的手指搭在茶碗上,却并不拿起来,垂眸仔细的观察漂浮在水上的碧绿叶子,“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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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算是默认。
“朕非良善之辈。”眼神飘飘然跟着桃小薇的背影落在那一屏锦绣山河的隔断之上,“也不会念在你是薇薇的姐姐而股息容忍。”
这种事情,不必他说,玉太妃自然也是明白的。
从十几年前,他毫不犹豫的亲手把她们姐妹推进燕国皇宫之时起,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刻骨铭心。
只是风水轮流转,本以为最无情之人,偏偏情深无悔。
有趣哇,有趣,
“薇薇是本宫最后一个亲人,不逼到份上,还舍不得对她不利呢。”
颜曦的眼神立时尖利的仿佛要刺穿她,玉太妃好久都没有被谁看的这样头皮发乍,恨不得立时转身逃离。强忍着,笑容不变,“陛下,您先别发火,对于一个先皇的贵妃来说,心中所求不过尔尔,只要陛下稍微关照下,玉儿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贪婪之人。”
扭过头去,不喜见到这女人抓住了他把柄而露出的胸有成竹,“朕此生不受任何人威胁。”
“瞧您说的,谁敢威胁赫赫威名的燕国皇帝呢,玉儿可是没那个胆量。”悄悄的把手背到身侧,狠狠地朝腰部的柔软一拧,疼痛分散了玉太妃的注意力,总算勉强的从颜曦慑人的气势中找回一丝自我,此时放明白那不动声色的冷面男人的可怕,较之记忆中的模糊身影,更加令她战栗。“玉儿只是厌倦呆在深宫之中,想打开关了金丝雀的铁笼而已。”
“这个简单,朕放你走。”颜曦巴不得这个女人立即消失在眼前,随便去哪里都成,他根本不关心。
玉太妃显然另有打算,抿着唇垂下令人屏息的一池春水荡漾的美眸,“玉儿一个妇道人家,旧国已亡,在燕国之内仅有小桃儿一个亲人,出了这皇宫便没了半点依靠,陛下自是不关心玉儿的死活,但是小桃儿决计不会,好歹我也算是她的二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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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太妃也在赌,以彻底惹怒了颜曦为代价。
只要他真的把桃小薇看的比天大,那么他就必然会应了她,无论她提出的代价有多么苛刻。
果然,长长的一段等待之后,颜曦紧咬着钢牙,从缝隙中冷冷的挤出一行字,“你要什么?”
忍不住眉飞色舞,成了!
竖起三根手指,玉太妃像最精明的商人似的在眼中将金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第一个条件,您得将玉儿也纳入羽翼之下,出了宫,月俸的银子自是不能领了,可是玉儿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这往后的生活还得陛下照顾着,好歹不能比在宫里差吧。”
这个条件倒是不难做到,颜曦自是不会为一些银子而斤斤计较,所以听完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应允,至此保证了玉太妃一生无忧的富贵生活。
“陛下真是宽容大方。”没啥诚意的恭维一句,玉太妃也预计到颜曦绝不会拒绝第一个条件,也不见欣喜,继续道,“第二嘛,我和小桃儿毕竟是亲生姐妹,感情甚好,雪姐姐不在了,您总不好再干涉我们姐妹之间的正常往来吧。”
颜曦眉心拧了几道纠结,他恨不得把玉太妃一脚踢出燕国,再不让桃小薇见到才好,怎么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她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薇薇又那么信任她,把她还当成记忆中和蔼可亲的姐姐般对待。
“朕在场的情况下,你可以来见薇薇。”这是他最高能容忍的限度,如果不亲自盯着,他信不过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玉太妃跟着点头,也没有在细节处太过计较,看着就看着呗,反正她暂时也没想有大举动。
“第三个条件嘛,就是麻烦陛下以后对玉儿也和蔼着点,您不必防的那么严实,玉儿无意与陛下作对,只要玉儿能过上惬意自在的生活,此生也就满足了。”她长出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飘飘万福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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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的脸色不见好转。
若不是桃小薇就在屏风之后,他真想
“陛下,玉儿受了你这么些好处,自然也会有所回报,关于雪姐姐的往事,小桃儿对您似乎有些误会,这件事就包在玉儿的身上,您看成吗?”
玉太妃得意洋洋的往屏风后而去,不必等颜曦的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和她这个了无牵挂的人相比,有弱点的颜曦在最开始就注定是一败涂地。
因为他太在乎小桃儿了。
果然,回睿王府的路上,桃小薇又像只心虚的小兔子似的,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偷瞟颜曦,没有了早晨的生疏和痛不欲生,许多掩不住的愧疚让她不太好意思凑过来。
还晓得不好意思了呢。
“夫君,你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捏捏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顺势贴到颜曦身后狭窄的缝隙间,不看他的眼睛桃小薇胆子大了许多,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使劲的拧了几下,颜曦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感觉,桃小薇却觉得这几根手指都要断掉了。
灰溜溜的又爬回到自己的位置,边揉手腕边不好意思道,“我还是帮你锤锤腿得了,夫君,左边还是右边?”
颜曦冷哼给她听。
他说什么她都带着批判的态度选择性相信,玉太妃巧言令色她居然信个十成十,轻易的被人牵着情绪走。
要他怎么能不气。
不怕颜曦横眉倒竖,就怕他不理不睬。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桃小薇早就练就了冰雨不侵的好本事,这会儿瞅着夫君仿佛没有先前那样冷漠了,才大胆的把小脸贴到他胸前,小手习惯性的在颜曦腰间找寻她的位置,蹭了几下后加大力气拥住颜曦,“不要跟薇薇生气,我不是故意的,突然听到雪姐姐不在了,心里难过不小心朝你撒气,我我也没说什么狠话,夫君,你是最好的坏蛋,就原谅薇薇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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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气。”冷言冷语的否认,说是不气,那眉宇之间的暴风骤雨又怎么解释。
并且桃小薇自创的‘最好的坏蛋’这个词也让他听不出值得自豪骄傲的意思。
“好好,那是薇薇多心了。”顺势爬上他的膝盖,藕臂揽抱住颜曦的脖颈,娇笑着蹭来蹭去,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咪似的,就差没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去舔颜曦的脸颊示好了。
颜曦的手臂终于落在她腰间,把桃小薇的身子固定在怀抱内,无奈的在心中长出一口气,没话可说。
桃小薇怎么会不明白,颜曦这是还在跟她较劲,为了那唯一剩下的姐姐。
在他眼里,没有人是善良的,就连她的姐姐,接近她也怀了不可告人的企图。
这般草木皆兵,好像除了他之外,世界上就在没有单纯对她好的人。
与玉姐姐谈了小半天,颜曦在场,姐妹之间也只是说了说平日里的琐事,也许玉姐姐是碍于颜曦的存在,很多话都只是点到为止。
对于雪姐姐的死,她却是说的最明白,那是先皇留下的一道选择题,姐妹之间,只存一人,爱妹心切的姐姐抢在头前将生的机会留给妹妹,雪姐姐一向就是这样为别人着想的,从她们很小的时候起,就把好的都让出来,现在,就连命都搭上了。
虽然下令的人是颜曦的父皇,可是跟颜曦却没什么关系,当时是五国联盟退兵,颜曦率军从边境赶回,而先皇是以密诏的形式命雪贵妃晋升为皇后,并以死侍君,这一切皆是秘密进行,颜曦根本没机会知道,更谈不上阻止。
她的确是错怪了他,也不能因为命令是先皇下达的,就子代父过让他去承担这一切。
虽然心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即便是颜曦提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会去阻止。
他把内外有别界定的太清楚了。
自己人,他拼死护着。
外人,亡于面前,眼皮不眨。
剩下的六章会一股脑的放出来,大家吃过晚饭再来看吧,这样一章章的放抻的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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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凄艳的红透进窗纱里来,仿似蒙上一层薄雾般飘飘渺渺地浮沉在屋里间,迷迷蒙蒙地拂过床上男人的眼。
渐渐恢复知觉的身体缓慢复苏,从虚离的梦境之中抽回心神。片刻后冷眸徐徐掀开,瞥向一旁蜷伏在身边的松软的身子。
用异样复杂的眼神凝视好一会儿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枕在她颈下发麻的手臂,安静起身。
孰料他才将两腿放下床,身后他以为仍在熟睡的小女娃已然抢先一步骨碌碌爬下床,当他站直双腿时,她臂弯上搭着他的长袍,堆满一脸讨好的笑容,温驯柔婉地把长裤放至他手中。
“薇薇,你不必如此。”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将赤着脚踩在地面的桃小薇抱回到床边,颜曦淡淡道,“我没那么小气。”
是不小气,不过也不大度就是了。
颜曦很少发火,不过若是真的被惹急了,也不是轻易能哄的好的。
屈指可数的经验让桃小薇没有良策,只好粘在颜曦身边,他写字,她研墨;他练武,她亲自捧着毛巾茶水等候;这会儿他起床了,桃小薇自然步步紧跟,争取把她家夫君伺候舒爽了,大方的饶过她先前的不敬。
见效不大,颜曦掺杂着嘲讽的眼神斜睨着她,仿佛可以看透她在想些什么。
“夫君,二姐是先皇的贵妃,又没有子嗣,如果她要出宫,和我住在一起,也说的过去哈?”
该死的,桃小薇怎么忽然动了这种心思,颜曦不悦的瞪着她,“薇薇,玉太妃和你说了什么。”
摇头,再摇头,不过小脸上明明白白的挂着她真正的心思,本来便不是会撒谎的人,说个假话根本瞒不住别人。
“如果她想出宫,我会安顿好她,但是决计不可能是住在这里。睿王府不接纳外人,这点不会破例。”含恨扯回被桃小薇紧拽着的衣袖,颜曦不想在她面前发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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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又不高兴了,先前的火气还没消下去,这会儿又被她三言两语惹恼了。
她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今天真是夫妻不宜相见日,犯冲似的。
千彤蹑手蹑脚的踱进来,确定颜曦不在寝宫内后,红着眼抽抽鼻子,一脸委屈藏不住。
“怎么了?”桃小薇不解的问。
千彤只是摇头,不肯说话。
千霜跟着走进来,刚好听到,立即快嘴藏不住话的嚷嚷,“王妃,姐姐被九鼎哥哥给凶了。”
“就你话多。”警告的瞪了妹妹一眼,千彤没心思傻站着让人聊八卦,手脚麻利的上前把被子贴平整,又端起水盆,朝外屋走去,看样子是想水洗寝宫。
冲千霜勾勾手指,“究竟是怎么回事。”
踮着脚确定千彤没有注意她们这边,千霜鬼鬼祟祟的贴在桃小薇耳边道,“王妃,府内现在正上下彻查尖细,九鼎哥哥说那个人曾经混进内院过,还在千彤姐姐的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她是府里的大丫鬟,上上下下哪个不认识,和那个人打了个照面也没反应过来脸不熟,这会儿查不到,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又闹尖细了?还来过内院?桃小薇马上在脑子里划拉,好像就是今早那个把她书碰了一地的鲁莽婆子是没见过的。
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她嗖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书桌前,从怀中掏出了那藏了一天的书信。
难倒,这就是玉姐姐安排那个人送进来的?
昨天看书的时候,还没有这信呢,除了那个打扫的婆子外,没人碰过她的书。
“爷怎么说?”桃小薇一团浆糊的脑袋在瞬间好像抓到了些蛛丝马迹,只是闪的太快,还不等她细细体悟,就又消逝了。
“爷把管家和内侍营的几个头头聚到一处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还说以后再出这种纰漏,就叫他们不必再出现在王府内了。”拍着胸口,千霜庆幸她当时不在场,平时陛下都够吓人的了,真若是认真发起火来,她肯定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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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霜,你去把九鼎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千霜答应一声,小碎步踩着传令去了。桃小薇托着腮呆坐在书桌边,面前探访的,赫然就是那本藏了书信的古籍。
这会儿她心绪烦乱,无法将精神集中在书本中,手里的信封掂来掂去,一页信纸一张信封,重比千钧。
“王妃,属下来了。”寝宫,九鼎在外屋就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答话,不再向前。
这是府内的规矩,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极限,再往里边,是只有皇上才能踏足的禁区,就连他这个得宠的贴身侍卫,也不可以随意靠近。
“九鼎,你要找的那个人有眉目了吗?”
“回王妃的话,还没有,管家说今早进来打扫的仆役皆是入府多年的老人了,最短的都四五年,那个婆子在府内一向负责打扫偏远的院落,平素为人低调,就守着职责范围内的院子,不怎么走动,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深。”九鼎据实以告,陛下曾经吩咐过,这府内之事,不必向桃小薇隐瞒。
“九鼎,你确定她不是新来的,真的是在府内呆了至少四五年吗?”桃小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忽然觉得喉咙和口腔都干哑的厉害。
“内院平素就有八队重兵守卫,明岗暗哨不计其数,而被派进内院打扫服侍的人,决计不可能是新手。”管家虽然老了,可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九鼎来回盘查数次,他自信没有弄错,“今早本来也不该那婆子进内院,可是平时负责情节的仆役忽然腹痛,起不来床,她便临时自告奋勇的接了那人的牌子,到寝宫内晃了一圈,千彤亲眼看到她还碰撒了一摞书,就被赶了出去,后来最后见到她的人是门房,她说家里来人在外边候着,她出去说几句话就回来,门房让她离开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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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姐身在宫中,却能差遣一个在睿王府内呆了三四年的仆役来给她送讯,好神通的手段。
颜曦平素对这府内添丁进口异常注意,不牢靠的,身家有瑕疵的,是无论如何也混不进来的。
这两个看似根本不会有交集的人物,又是怎样凑到一起,把这样的一封书信送给她呢?
既然是姐姐派来的,索性见面坦言,大大方方的亲手给她便好,为何还要藏在书中,等她自己发现。
送完了信,更是立即离府,一去不返,逃之夭夭呢?
桃小薇真的不想怀疑好不容易十几年未见的玉姐姐,可是摆在眼前的这一切,又容不得她不多想。
“九鼎,依你看,那打扫的仆役混进内院,意欲何为?”
“这个属下还不清楚,不过看似凑在一起的诸多巧合背后必然有千丝万缕的根源。皇上久居睿王府,这里就必须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堡垒,一丝一毫都不容怠慢。”
桃小薇直愣愣的望着九鼎坚定的表情,一股热流上下窜动,脸蛋竟不自然的潮红。
所有人都在为她付出,而她又曾为大家做了些什么?
这封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家书,不过是几句亲切的问候,也没什么不能泄露的秘密内容,她收着,是因为对姐姐们的思念,绝不是要遮掩包庇什么。
想到此,桃小薇抽出卷成一团的信封,放在桌上,轻轻道,“或许我知道他怀的是何目的,这封信是在书里发现的,信角的落款是我的亲姐姐。”
九鼎道,“属下能否亲眼看看这封信?”
桃小薇已经拿出来了也不会矫情的不允许,让千霜把信送过去。
九鼎快速的浏览完毕,又恭敬的折叠好,将信封和信纸恢复原样,“请问,这位玉公主可是宫里的玉太妃娘娘?”
轮到桃小薇惊诧的瞪圆了眼,“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九鼎苦笑,“娘娘有所不知,这位先皇的贵妃玉娘娘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她的事迹没经过允许属下不能乱说,不过,既然人是她派来的,这封信最好还是送去给陛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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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九鼎看到了,与颜曦看到了,又有何差别。
他是忠诚于主子的侍卫,无论颜曦是什么样的身份,这种忠实都不会改变。
桃小薇也就放弃了说服他暂缓隐瞒的想法。
担忧的望着九鼎捧着那封信快步离去的背影,桃小薇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抽空了身体内的力气,颓然的呆坐在软榻之上。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差成这样。”千霜担忧的探手抚摸桃小薇的前额,虽然不滚烫,可是她仍苍白的似一张白纸似的软绵无力,“婢子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千霜也蹬蹬蹬的跑出去了,桃小薇只听见耳边轰隆隆作响,竟然无法立时反应出千霜说要去请太医所代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