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正主宰后宫的女人7
苏沫儿是来寻找答案的。
她寻到了,却无法接受。
接了他的金册,受了他的封赏,头上被冠上了昭阳贵妃响亮的名头,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得到似的。
颜曦慢悠悠的背着桃小薇往卧房走,夜深了,空气泛凉,还有碍事的女人找上了门,破坏了夜的静谧。他已经无心流连在此地,用脚踢开卧室的门,当着苏沫儿的面,狠狠的甩上,连一丝余地都不留。
也把她的一颗心,无情的踩在脚下,拧个粉粉碎。
颜曦,他的眼中没有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即使她如今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在他的心中,自己和今天一共嫁进宫门的那一百多名女子一样,只是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无论他给予她多么显赫的荣耀,其实她与今夜独守空闺的女人没有任何差别。
云焰的手轻轻搭在苏沫儿的肩膀上,他早已敏感的预料到,燕国皇帝出奇的合作必有蹊跷,于是彻夜的守在皇宫之外,唯恐苏沫儿有半点闪失。果然,一更没过,苏沫儿火红的身影在他眼前急速奔驰,云焰火速跟上,在侧面,看到了他的宝贝妹妹,泪流满面。
苏沫儿从很小开始就不哭了,练武再辛苦,被师傅摔的满身伤痕,甚至从悬崖上直直摔下去那一次,她都没用掉半滴泪珠。却在今夜,为了一个男人,哭花绝美的妆容。
“苏沫儿,跟哥哥回火神教吧,这个男人太冷酷也太绝情,他并不适合你。”对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甚是清楚,云焰无法强迫自己一味的站在苏沫儿这边去责怪颜曦的不留情面,这件事不能用对错去衡量,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快的带走妹妹,远离这块令她伤透了心的土地。
苏沫儿的视线缓缓从两扇雕花的卧室房门上移开,冷漠的缓缓摇头,“我已经是皇帝的昭阳贵妃,燕国的后宫才是我唯一的家,哥哥,你回去吧。”
望着苏沫儿飘然而去的背影,云焰气的直跺脚,又不得不跟上,怕她干出什么傻事,“你去哪里?”
“回寝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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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苏沫儿的手臂,强迫她停住,云焰恨铁不成钢的怒吼,“你还回去做什么?难倒被羞辱的还不够吗?你好歹也是火神教的圣姑,我捧在手心长大的亲妹妹,难倒这样的蔑视还不足够你去对那个男人死心吗?”
把整张脸都藏在披散的黑发之中,苏沫儿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哥哥,今天是到燕国的第一天,一切都刚刚开始,颜曦的心里没有我,这么对我也算是正常。哥哥,苏沫儿从不做那种不劳而获的美梦,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与他相处的时间,让他能了解我,看清我,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渐渐记得我。”
这也是她刚才在暴怒之下,仍忍住不发作,没有和颜曦拼个天翻地覆的原因。
爱情,不像武功那样,拼斗赢得最后胜利的人便能得到。
爱情,需要精心呵护,在旖旎的气氛中产生,她和颜曦从来就没有平静相处的机会,过去他们是对立的仇敌,现在好不容易她成为他的宫妃,绝不能认为任性而失去这样得之不易的地位。
颜曦是燕国的皇帝,她苏沫儿是燕国的昭阳贵妃,早晚有一天,她能得到和他四目相望的机会,在那之前,除了等待外,她还必须学会隐忍。
云焰却远没有她那么乐观,男人才真正了解男人,方才与颜曦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云焰仿佛觉得所有的心思都逃不过放下背负个女子站立的男人的冰眸,这绝不是一个能轻易任人摆布的男人所能拥有的眼神,至少苏沫儿有一点没有说错,颜曦,是真正的枭雄,他只静静的站在那儿,强大的气场已经铺天盖地的卷过来,单凭他释放出的战意,已经能让云焰丝毫不敢小觑他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追上来,拦住苏沫儿的脚步想带她离开,直觉告诉他,这是不能错过的机会,否则,苏沫儿未来在燕国的生活,将陷入重重危机之中。
他是火神教的教主,手上事务繁杂,不可能永远的跟在苏沫儿身边充当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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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儿的态度很强硬,目标很明确,在她动了和亲的念头伊始,云焰都说服不了她,此时此刻,木已成舟,他便更没有能力说动她跟自己离开。
好话坏话,能说的都说了,苏沫儿无言的站在他身边,以沉默作为回答。
云焰长叹一声,“你回去吧,在宫中要小心些,哥哥就在宫外,有需要的话用教内的密法联络我。”
转身走出几步,苏沫儿终于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沫儿,哥哥心疼你却无法代替你面对,无论如何,看在死去的爹娘份上,你要保重。毕竟,这世界上只有咱们兄妹相依为命,你若不快活,哥哥会跟着悲伤。”
“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你说。”
“帮我把颜曦身边的那个女人带走,让她离的远远的,送到一个颜曦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云焰原地想了想,点头答应,“睿王府外,无数高手守护,我会为你试试,可是不保证会成功。”
“哥哥,谢谢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沫儿最好的人。”苏沫儿的声音软软的,很小的时候,她也是用这种充满依恋的嗓音同云焰讲话,云焰从来没有拒绝过这样的她,也包括这一次。
即使要对上,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也在所不惜。
颜曦娶妃而不宠幸的消息,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通过各种渠道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令这些宫妃的父兄坐立不安。
如同往常一样,颜曦下朝后必定直接回睿王府,并不在宫中逗留,把后宫佳丽三千当成家居摆设,随意的撂着,懒得看上一眼。
这怎么可以,如果颜曦是这样的态度,他们把女儿、妹妹送进皇宫不就失去了意义。
今儿早朝终于有个胆子大的,提出颜曦长久不居住在宫中的弊端,还没劝上几句,就被新皇下令拖出去拍上几十板子,他冷冷的神态表面了态度,宫妃按照群臣的心意,他娶了,但是宠幸与否,就轮不到任何人插手干涉,他并非仁善可欺的好脾气,真的惹毛了他,看看会是谁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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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颜曦收了先前的不动声色,大刀阔斧,以铁血雷霆的姿态解决掉了近日争执的几件朝政,数位先帝在世时倚重的高官,或杀或流,被颜曦揪住一条小辫子,往死里整。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不踢掉这几块又臭又硬又顽固的绊脚石,不足以立威。
挑选了几个月的“鸡”当众杀掉,一干“猴子”皆惊忙。方才发现,原来铁血七皇子并未得了皇位就失掉了锐气,隐忍数月,就等着这一天,奋然而起,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趾高气昂,背地里嘲笑颜曦是黄口小儿的老大臣们,瑟缩着垂下高傲的头颅。
错了,他们真的看走了眼,怎么会认为头顶上那位威风凛凛的杀神会自己拔掉獠牙,任他们揉捏呢?
“从今往后,众臣不得插手朕的后宫家务事,朝堂之上讨论成何体统,若再有人胆敢来犯,自己摘了官帽,免去朕的麻烦吧。”
平日最爱蹦出来引古论斤的几个史官今天也特别的安静,老丞相几次暗示,他们仿佛没看见似的,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偶尔抬起头,也挂着满脸的忠诚,皇帝在上边说什么,他们捣蒜似的脑袋就跟着猛点,甚至还附和着低呼“皇上圣明”之类的废话。
颜曦显然对这样的金銮殿非常满意,处理完朝政,早早宣布退朝,摆驾出宫,直奔睿王府而归,竟是一刻都不愿多停留。
众臣望着御驾绝尘而去的背影,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先皇驾崩,雪贵妃甘愿追随,留下个孤家寡人的玉贵妃,居住在深宫之中。
虽然只二十出头的年纪,她的头上却挂着沧桑的头衔,玉太妃,没有子嗣,没有权利,高贵的封号,却如一条看不见得绳索似的将她勒紧,直至窒息而死。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后宫之中,比那臣子的上下升迁变动更大,清一色的年轻容颜占据了原本属于先帝嫔妃的寝宫,就连玉太妃,也被几个主事太监,以不容反驳的软语强搬到这处有几分清冷的宫殿内,服侍她的宫娥由原来的十六名减半,据说是人手不够,不得不抽离走一些去服侍新进宫的娘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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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姐姐,也没有了丈夫,更没有孩子可以依靠,玉太妃的存在对于整个宫廷来说可有可无。在先皇归天前的最后半年内,玉太妃所享受到的尊荣空前,她与姐姐二人日夜伴在皇帝身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奴才们巴结还来不及,哪会像现在这样,衣食用度皆削减到了最低。
此一时彼一时,这后宫之内,已再无她寸土立足。
雪姐姐,这就是您临死前说的慈悲吗?陪先皇风光而去,留下的的人承载悲凉,日日夜夜,独对冷宫。
“太妃娘娘,夜凉了,进去休息吧。”贴身服侍的宫娥为玉太妃披上一件厚袍,低声劝慰道。
“茹儿,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呀,以前我的雪姐姐活着的时候,她最喜欢搬张软椅,和我手牵着手看到深夜,姐姐说,下辈子她不想做女人,就化为天空上的一颗星星,不必最明亮,只要挂在天空,在夜里俯视着人间,等天一亮了,她就悄悄的躲到云里去,不让人瞧见。”现在雪姐姐已经走了,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到死还想着把生的机会留给她,所以,上苍一定不负她的愿望,会让她化为天空中的某颗星星吧,只是天上挂了这么多颗,到底是那颗为她所变呢?
好寂寞,好清冷,雪姐姐不在,她就是这样孤单单的一个人,好想她,好想。
茹儿站在玉太妃的身后,恭敬回道,“太妃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再说了,皇后是和先皇去天上享福了,她比咱们这些留在宫里活着的女人,都幸运。”
玉太妃转过头去看她,黑暗之中冷飕飕的眸子让茹儿不敢与她直视,“茹儿,你也是这样想的?”
“茹儿多言了,太妃娘娘宽恕。”噗通一声跪倒,茹儿为她的失言深深后悔,若不是刚才玉太妃那个样子触动了她心底最痛的一根神经,她也不会不知不觉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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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罪呢?”仰着仍旧年轻的脖颈,痴痴地望向黝黑的天幕,从一颗星星转到另一颗,仿佛在寻找着她的姐姐,“不过是说了一些别人不大敢说实话而已,你别怕,今晚上不会有人听到这番大逆之词而治你的罪,起来吧。”
茹儿四肢瘫软的站起来,双唇紧抿着,垂手立于玉太妃的身后,“太妃娘娘,和硕王妃又派人送拜帖入宫了,您还是不见吗?”
“和硕王妃?哼,前太子的正妃,一个差一点点就当了皇后的女人。”莲步轻移至一朵怒放的茶花边,纤雅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紧蹙的花瓣,“茹儿,登天的机会只差半步就失去了,换成谁都会觉得懊恼吧。她来找我做什么?我又能帮到她什么呢?不,我心已经死了,就这样有一处安身之地,静静的过生活便好,再不想牵扯到任何一方的争斗之中去。”
“那奴婢去回绝了吧。”茹儿轻轻的询问。
“不必,就撂在那儿不用管它。”
茹儿点点头,她一向就才不明白这位主子的心思,不想见,又不回绝,怎么都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呢。
“新皇还没有回宫中居住吗?”玉太妃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是的,听传言说皇上连一次都没回来过,就是今天的大婚之仪,也没有来参加。”
玉太妃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有意思,那不就是一百多位美人唱独角戏,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不知道和咱们比起来,谁更惨一些,呵呵。”
“太妃娘娘,咱们的这位陛下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一下朝立即回原来的睿王府,仿佛那里才是家似的。”
玉太妃仍旧笑,怕是整个皇宫之内,也只有她能明白新皇的心吧。
睿王府内,住着她的妹妹,那个被颜曦捧在手心儿里呵护的三妹。
从他把薇薇从齐国带回来,一直到现在,还在千方百计的藏着掖着,把桃小薇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保护着,心意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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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皇宫,是因为这里太混乱太危险,不适合薇薇生活。
真是看不出那么冷酷的男人,竟然藏着和他的冷一样浓烈的深情。
同样都是被从齐国带回来的公主,亲生姐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命运。
她和雪姐姐,被那个男人亲手送进皇宫,献给了他的父皇,成为众多悲惨女人之间的一个,渺小如尘埃,没有人关心她们的死活,更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们是否能够得到幸福。
而这位三妹,却同样被这个男人牢牢的守护在羽翼之下,所有的危机都被他挡住,哪怕违背祖训,哪怕与朝臣们杠上,也在所不惜。
哈,人与人之间的命运,还真的是不一样呢,即使她们是留着一样血液的姐妹,也半点没有相似之处。
父皇啊,难倒你在生我们姐妹的时候,偏心的把所有的好运都一股脑的塞给了三妹吗?
好吧,现在追究这个,显得有些可笑。
或许,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机会摆脱现在这生不如死的冷清生活。
如果,杀神颜曦真的有他表现的那样在乎桃小薇的话,她可能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吧。
这属于她的最后机会。
玉太妃双手合什,对天空默默祈祷,雪姐姐,求你一定要保佑妹妹,既然你想让玉儿活下去,就给玉儿一个脱困的机会,让她能劈开华丽的牢笼,振翅飞向天空。
就不知道,她背后的这双被折断的羽翼,还能否飞翔。
“啊!!”玉太妃身后的贴身宫娥茹儿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指着对面宫殿的某一角,哆哆嗦嗦道,“有鬼,有个穿红衣服的披头散发的女鬼飘过去了”
噗通,惊是因为太过惊恐,双眼一翻,口吐白沫的晕了过去。
玉太妃两条手臂不可抑制的渗出细密的鸡皮疙瘩,刚想大声唤人来,清冷好听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喂,你也是颜曦今天娶进宫的妃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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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太妃立即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着大红新娘嫁袍的绝色女子冰冷的站在她的身后,披散的短发看起来是那样的乍眼,低下头,能看到星光下女子拉的老长的影子,可以确定她不是鬼。
既然不是鬼,瞧这模样也不太像是刺客,玉太妃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惊慌失措的喊人,反而抿唇浅笑,“我不是新皇的妃子,你是谁?”
“我?我叫苏沫儿,在这片辉煌的宫殿之内,她们喊我昭阳贵妃。”
玉太妃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竟然提着一个酒坛子,豪放的仰起脖子灌了几大口,这才双眼微微有些迷茫着,“可是没有皇帝的昭阳贵妃又算的了什么?我想不明白,今天是个大日子,可是他还恋恋不舍的留在那个女人身边,看都不看我一眼。”
“想要在这后宫之内生活,学会在寂寞中沉淀,是第一件功课。”玉太妃忽然有些喜欢这位从天而降的昭阳贵妃,也许是她脸上无法掩饰的悲伤,勾起了她心底掩藏着的一断记忆,那思维太快,她一时无法抓住。
“你是谁?”苏沫儿直直的问。
“我嘛,是先皇的玉贵妃,现在的玉太妃,一个在宫闱中可有可无的女人。”
“你是先皇的妃子呀。”苏沫儿放松下来,又变成了无所谓的模样,把硕大的酒坛轻易的送到了玉太妃面前,“你要不要喝酒?”
“好呀,酒可是好东西,我正愁着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喝上一杯也不错。”玉太妃双手托在那酒坛上,掂了掂,又微笑的把美丽的双手收回来,“这坛子太重了,我可拿不动呀。”自然的走上前,牵着苏沫儿空着的左手来到树底下的石桌旁坐下,“昭阳贵妃,今儿晚上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寝宫之中度过这人生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来我这偏僻的小院子做什么?”
还顺便吓晕了她的贴身宫娥茹儿。
“新婚?大喜?”苏沫儿冷哼,冷笑,“这话听起来真讽刺,还有昭阳贵妃四个字,就像是个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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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笑话呢。”玉太妃不赞同的摇摇头,“据我所知,现在整个燕国后宫,就属你的品阶最高,唯一的贵妃,几乎可代行皇后之责,你莫要小看了。”
“那又如何?哼,皇上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不肯回皇宫,不肯看我一眼,他的心里,就只有桃小薇的影子,怎么也抹不掉。”
意外的听到三妹的名字从这昭阳贵妃口中说出,玉太妃眼神变了变,却没接这个话茬,为苏沫儿倒了一杯浓茶,“贵妃娘娘,别喝了,酒入愁肠,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该想的是日后的生活要怎样继续下去。”
“我不知道。”苏沫儿烦恼的摇摇头,“真的不知道。”
“这样可不行。”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梳子,来到苏沫儿身边,亲自为她梳理乱糟糟的断发,“女人,尤其是这宫里的女人,容貌是最重要的,你首先得爱惜自己,才能得到别人联系你的机会。”在雪姐姐在世的时候,她们姐妹经常互相给对方梳理长发,至今没有人知道,她的手其实极巧,复杂华丽的发髻梳的比宫娥还熟练,只不过,自从雪姐姐不在了,玉太妃也就再没有机会为谁束起长发。
苏沫儿这半长不短的头发,梳整的不那么顺当,玉太妃耐心的一缕一缕的缠绕着,直到幻化为高贵典雅的宫廷发髻,甚至,她还从自己的头上拔下先皇御赐的发钗,插在苏沫儿的发间,托着腮,像欣赏一件珍宝那样笑眯眯的,“这样多好,绝色容姿,光滑照人,即使在万人中央,也掩不住万千荣光,昭阳贵妃,可称之为这燕国皇宫内最美丽的女子,即使我的雪姐姐在世,怕是也要被你的美丽比了下去。”
哪个女人不爱被人夸奖呢?即便是清冷的苏沫儿,听到玉太妃发自内心的恭维,也忍不住心里像被最柔软的丝绸拂过一般受用,“你也很美呀。”
“不行喽,老了,老了。”玉太妃微笑着谦虚,习惯性的拂了下云鬓,万千风情自不必说,连苏沫儿也被这浑然天成的姿态吸引住。
女人,能美到玉太妃这个程度,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娇媚,也算是一种极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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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少了五更,是因为家里突然停电,一上午也是断断续续的停电,我怕伤了电脑,就没怎么开电脑。这会儿终于稳定了,先把昨天的补上,我再开始更新今天的,吼吼。
老虎屁股摸不得1
“贵妃娘娘,小酒怡情,大酒伤身,您这般容貌,这份地位,甚至这身武功,都已经确立了在后宫之内独特的地位,所以,凡事不必急,要忍,要等,在适当的机会来临时,才能抓得住,您觉得我说的对吗?”玉太妃笑呵呵的一根根的取下挂在桃木梳子上的黑发,步态优雅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好,端起一杯茶,先闻了闻,浅浅品尝。
苏沫儿不由自主点点头。
“夜深了,我叫人送你回宫休息吧,明天早晨起来,还会有宫妃过去参拜你呢,到时候叫你的人把你打扮的漂亮点,你可不要小瞧女人之间的较劲,若是你不把架子高高端起来,让她们伏在你脚下仰视着你,今后你在宫中的地位,可就很尴尬了。”
玉太妃的话出自肺腑,听在苏沫儿的耳朵里,说不出的顺畅,一时间,仿佛面前这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女人是最贴近苏沫儿心灵的人,她顺从的点点头,“我听你的,谢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仍是笑,笑的娇媚,笑的坦然,“我没有帮你呀,昭阳贵妃,我只是个在深宫中混吃等死,一日度过一日的先帝的女人,争宠夺爱的事情已经许久不去考虑了。看到你,就仿佛看到年轻的我,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姐姐什么都不懂,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所以我们也只好再一次次的摔倒中学习、领悟、总结,如今,我用不上了,还不如教教你,也许能让你的日子好过一些吧。”
“谢谢你。”除了再一次的道谢,苏沫儿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都谢过很多次了,不必再谢了,快回去吧,被人发现你不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玉太妃轻轻的说,“还记得宫里的路吗?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抄近路。”苏沫儿的武功,在这宫中自由来去,如履平地。新皇不住在宫内,他的影卫自然也不在,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发现苏沫儿的来去。
老虎屁股摸不得2
“那再见了,贵妃娘娘。”玉太妃从容挥挥手。
苏沫儿跃上宫殿的房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朗声问,“玉太妃,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
欣欣然的点点头,“随时恭候。”
当苏沫儿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幕之中时,玉太妃仍一望不忘的盯着天空的尽头,“雪姐姐,是你听到玉儿的祈祷,所以把这位昭阳贵妃送到我面前吗?玉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抓住。”
茹儿苏醒过来,用袖子蹭去唇边的白沫,不明所以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怎么晕在这儿了?啊!”小声惊呼,捂住嘴唇,方才在昏倒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就站在房子顶上,冷冷的望着她,眼珠子泛着红光,好可怕,“娘娘,太妃娘娘”
“喊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不怕把狼招来。”玉太妃白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望着风景——尽管除了星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看到我看到”
“茹儿!!!”玉太妃截住惊慌失措的宫娥的话,“在这宫里可不能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要挨大板子的。”
茹儿立即住嘴。
玉太妃也不理会,继续看她的星星,神色比方才,快乐了许多,许多。
桃小薇醒来的时候,颜曦就坐在她身边,看着一份奏折。
最近他已经很少有时间再看过去喜欢的书籍,大多时候,是批阅着一本又一本的奏折,桃小薇不知道那上边写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颜曦看的时候,清冷的面容都愈发显得凌厉,那上边肯定不是什么令人心神愉快的事情。
这个皇帝的宝座,颜曦做的并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桃小薇心里就是能感觉到。
颜曦已经发现她张开了眼,“薇薇,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不渴。”桃小薇坐起来,抱住颜曦一边的胳膊,轻轻道,“你已经七天都没有去上朝了,只在家里陪着我,这样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