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队伍最前头的是游本昌所部的虾兵蟹将,之前他们被五国联盟压着打,折损了多名好手,所以气势上也是整个燕军中最弱的,被颜曦刻意的排在最前头,一个个还以为是要拿他们做炮灰,所以没精打采的连手里的兵器也握不稳定。

第一战,定要夺下个“开门红”,这种事,交给颜融这种人来疯(人越多越疯)是最合适不过。

五国的五位最高军事指挥者面面相觑,谁都不认识这位与颜曦并骑而行的男人是谁,只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儒雅俊逸的君子相貌,立于战场之上,不见丝毫胆怯,谈笑风生,弹指灰飞烟灭。

燕军之中竟又多了这种人物,众人面色皆不好看,隐隐意识到今日的第一战恐怕要载个跟头。

颜融出场,五国联盟中的鲁国女国师苏沫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催动她的小黑驴,缓缓的来到鲁国的主帅身旁,用清冷雅致的声音道,“苏沫儿请战。”

鲁国的主帅可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他们这方当个出头鸟,连冲苏沫儿使了几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抱私怨,战场之上,凡事皆应以总体去考虑,个人之间的恩怨不快,还是留在私底下自行解决吧。

苏沫儿就像没看见他抽筋似的眼神,也不等鲁国的主帅答应,素手摸摸她的黑驴脑袋,径自来到阵前,清冷的目光裹夹着肃杀笼罩住颜融,她手中一柄银灰长剑的剑锋,同样的隔空遥指,竟有逼他下场之意。

颜曦却不肯答应二哥的请求,眼光转向不远处恭敬等候的参将游本昌,“此战当派何人应敌?”

游本昌惊喜莫名,他知道颜曦这是给他立功的机会呢,一来可以借此挽回先前战败的侮辱,二来嘛,开门第一战,定可将最近始终低迷的守军的战意激发出来。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3

“禀主将,此战当由”游本昌本想自告奋勇,亲自应敌,却有一员脸上扣着银质面具的小将从身旁跃出快马上前,冲游本昌双手抱拳,眼神恳切。

“凯,下去,谁准你出来的?”游本昌面现怒色,当着颜曦的面却不敢高声呵斥。

凯仍不答话,从马上跃下来,跪在颜曦脚下,重重叩头。

“此将是谁?”没见过的生面孔,上战场还用狰狞的面具把脸给挡上,只留一双满含悲愤的眸子裸露在外,颜曦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凯竟然毫不犹豫的咬牙对上,倔强不服输的眼神让颜曦很满意。

“启禀主将,这孩子是已故将军周敦的遗子周凯,他一心上上战场为父报仇,末将怜他一片孝心,所以就把他带在了身。”低下头,游本昌吹胡子瞪眼睛,“凯,你若再不退回到你该呆的位置,休怪我军法处置。”

“你想上战场?”颜曦挥手止住游本昌越来越大的咆哮声,对周凯道。

点头,再点头,周凯对颜曦叩头,以眼神恳求。

“我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游本昌差点从马上载下去,他没听错吧,七殿下竟然在和自己的手下小将谈上战场的条件。

周凯此时报仇心切,只要能让他上阵杀敌,别说是一个条件,即便是立即让他去死,心也甘愿。于是又点点头。

“我给你为父报仇的机会,待你心愿满足,须脱离军籍,入我睿王府为奴为婢,你可愿意?”

周凯在听到“为奴为婢”四个字时,身子一震,忍不住抬头去看颜曦,在对方的眼中只有一片冰霜寒冷,任何人类的情绪都无,难倒被他发现了什么吗?不会吧,他脸上有面具,又一直没有说话,且垂首跪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七皇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发现了他隐藏的秘密呢?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4

苏沫儿在两军中央等了半天,颜融没下场,倒是有一个头戴银色面具的单薄少年疾行而入,见了她二话不说,银枪乱舞,招招攻向她的要害。

一时间身旁所有的躲闪点都被少年手中的武器封死,苏沫儿的长剑在战场上,怎么都不如少年的长枪好用,她武功虽高却不习惯这样的打法。本来是要寻颜融的晦气,对方不肯下场却派这么个古怪的少年上来,苏沫儿就没有了奋力拼杀的意思,五国联盟和燕军之战,关她何事,苏沫儿虚晃一剑,把那少年的注意力引开,骑着她的小毛驴又颠颠的跑回去了,白衣侍卫立即将她包裹其中,阻断了周凯的追击。

颜融在马背上乐的人仰马翻,五国联盟之中有这么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国师,可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好的第一战,被苏沫儿这么一搅和,就以燕军轻松取胜而完结。功夫高些的能看出是苏沫儿无心应战,打到一半厌烦了就闪人了。可是这战场上有那双慧眼的却没几个人,大多数人还是凭眼见以为是周凯轻松的以一柄银枪打败了五国联盟派出来的骑驴美人,完胜告捷。

燕军欢呼着迎回周凯,五国联盟的主将个个脸色阴沉,其中四国更是怨怒的望着鲁国的总指挥,仿佛在说,你们鲁国是来帮燕国立威的吗?怎么敢如此草率的对待这场重要的首战呢。

鲁国的总指挥也是冤枉,苏沫儿的地位崇高,根本不在他的约束范围之内,那边得罪不了,五国联盟这边又一个个的用声讨的眼神望着他,被夹在中间,他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只好尽量多极目远眺,把注意力都放在对面的燕国大军身上,装作没看见己方这边的骚动。

五蠹部落的长老们最是性情火爆,见状如此,愤慨道,“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一团散沙各自为政,徒然让杀神笑话。”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5

没法打的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打。

于是在燕军众目睽睽之下,五国的人马收拾收拾,怎么出来的,又怎么龟缩回军营里去休整了。

原本守城被对方压着打的燕军军将们更是郁闷,这就是一直以来守在他们门外虎视眈眈的所谓五国联盟?比路边的小草还要脆弱,军心不齐,指挥凌乱,一团散沙似的各为其主。在七皇子未带兵增援之前,他们怎么就被这样的一只联盟军吓破了胆子,接连折算十几位老将军。

于是,一个个羞臊的把脸埋在胸口,实在没有勇气去见军中的其他弟兄们。

不必颜曦再做费事的口舌动员,他们自己就先壮起了先前被吓破的胆子,摩拳擦掌,就等着明日再出兵,一鼓作气的给五国联盟留下个深深的教训。

桃小薇对那个单薄消瘦的少年将军印象特别深,尤其是他脸上挂着的狰狞古怪的图腾面具,只露出神秘兮兮的一双眼,更让人遐想连篇,幻想着这面具下边,会是一张怎样的俊美容颜。

他为什么戴面具?长的太帅了,怕上战场敌人看见他忘记了打仗光顾着看他吗?

最让桃小薇琢磨不透的是颜曦的态度,他让人家去战场拼死拼活,末了打完了仗还得到睿王府来为奴为婢,颜曦从来就不是这样一个刻薄的男人,他已经冷漠到不屑去理会这种小事,怎么今日就反常的对这位周凯小将如此的关注呢?

于是,等到了晚饭时,颜曦回到军帐,桃小薇便假借关心为名,打探颜曦的真正想法。

吃饱喝足,颜曦心情大好,才肯丢出一句话让桃小薇自己去猜测。

他是这样说的,“他和你一样,所以他有用。”

桃小薇挠挠头,什么叫他和你一样呢?他指的是周凯吧,你指的是她自己,周凯和她怎么会一样呢?她可看不出一样的地方,根本就连个相似点都没有,除非

除非周凯不是男人。

她若是女子,不就和她性别一样了吗?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6

颜曦说的是让周凯来为奴为婢,如果不是女人,怎么为“婢” ?

越想越有可能,可那句“所以她有用”是什么意思?内侍营清一色的大男人,目前也不缺人手,周凯来的话不大可能被安插到里边去,难倒,她家冷面酷王爷对这位战场上的‘花木兰’生了旖旎的想法?

小醋坛子啪一声被打翻,桃小薇蹭蹭两步,来到颜曦身旁,掐着腰,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坏蛋,周凯要来有什么用?”

冷眸打量着桃小薇气嘟嘟的小脸,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又开始自动编造受苦受虐的剧情,伸出手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周凯是给你的,九鼎服侍着你总是不方便,有个武功高强的女子陪着,我才放心。”

原来是给她的?

“她可是出身将门,一腔豪情的女子,怎么甘愿的到睿王府来服侍我,做个小丫鬟呢,夫君你还是别强人所难了。”坏蛋自动改为夫君,桃小薇祈祷着颜曦千万别主意到她刚才一不小心没把持住的怒火,太丢人了,最近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的她便草木皆兵,越看颜曦越觉得俊逸出众,生怕哪家女子也跟她一样的好眼光给看上了,半路插队进了睿王府的门跟她分享颜曦的宠爱。

尤其是那种颜曦自己要求的,更要重点防备。

她一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妒妇模样,全副武装不想让任何人有空可钻。

颜曦鼻子嗅嗅,一边浓眉半挑,“这帐篷里多日不通风了,什么味道这么呛人?”

桃小薇也跟着闻,没什么呛人难闻的气味呀,早晨她还点过熏香,空气中残留的是薄荷醒脑的清香味。

“难倒是九鼎又在帐篷里酿酒,一不小心过了头酿成了酸醋,真是的,酸死了。”颜曦又去刮她的小鼻子,好笑的望着桃小薇一张小脸窘成了红柿子颜色。

“坏蛋,你说谁吃醋?”她扑上去,呲起母老虎的洁白兽牙,一口咬在颜曦的‘香肩’,“人家没吃醋!!!”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7

“没吃醋,薇薇从来都不吃醋,是九鼎在酿醋。”晶莹的口水在他肩膀处滴答出一滩水印,颜曦面不改色的把罪责都推到门外的守候的九鼎身上去,身为首席侍卫,就得时刻为主子背黑锅,且毫无怨言。

优雅的收回小嘴,从怀中掏出帕子拭去唇角的来不及藏好的痕迹,“夫君,薇薇身边不缺使唤的婢女,千彤和千霜两个已经像老母鸡似的在耳边没完没了的管这管那,再来个周凯束缚着,薇薇的日子没法过了。”

借口,全部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他与她心知肚明,一壶山西陈醋,酸的牙根都倒了。

看来,还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桃小薇最近突生的疑神疑鬼,不然,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哇。

颜曦探出手,把站在塌下的桃小薇整个人抱到身边,“薇薇,有件事我们需要谈一谈?”

还是周凯进府的事情吗?桃小薇摆出不合作的脸色,小嘴还叨咕着,“我好忙哦,夫君,明天再说吧,二嫂约了我给宝宝裁剪新衣,你在这好好看书吧,我去去就回来。”

“是周凯的事。”他开门见山,不想拐弯抹角。

她心中暗叹果然如此,“夫君,我真的很忙,这件事往后再说好吗?”

“薇薇,你在担心什么?生活中每出现一个女子,你便立刻的联想到她会侵犯你的领地,进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排斥,这样可不好。”颜曦少见的说教,神色严肃。

桃小薇扁扁嘴,他明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还固执己见,坚持要那个戴面具的周凯进府来,还说没存了什么特别的心思,哼,就把她还当做几岁的孩子般哄着。

“薇薇,在你之前,我没碰过别的女子。”他忽然叹了口气,没头没脑的开始翻过去的老黄历。

那又怎样,她嫁给他的时候,不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大家干净换干净,谁也别想在这点上挑剔对方。

“在你之后,我也没再准备让别的女子进门。”他说出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承诺,虽然现在离一生一世还远的很,颜曦却不介意先立下终身不变的誓言。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8

挣扎的脚步停下,她傻乎乎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书卷掩面,颜曦勾起了桃小薇的好奇心,反而不想一股脑的跟她掏心掏肺了,这妮子,心思鬼的很,不使点手段,她才不会把这件事当做“酸醋事件”的终点。

笑嘻嘻的爬回来,谄媚却坚定的拔掉那本颜曦看了几十遍的书,随手扔在一旁,小鼻尖像乖巧的猫咪似的过去蹭,“夫君,薇薇没听到,你就再说一遍嘛,大不了等会我亲自去给你炖好吃的栗子闷肉,再把给你私藏的佳酿也贡献出来,如何?”

“你确定是酒,不是酿过头的醋吗?”他不忘嗤笑她,今天一整晚都泡在醋缸里,即便真的是酒,也早沾上了醋酸味了吧。

继续摇头,保持真诚,“不是的,保证是爷平日里最爱喝的美酒,夫君,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句?”颜曦最近也学会了装傻,惟妙惟肖的表情几可乱真。

“就是那句在我之后,没再准备让别的女子进门呀,是不是真的?”桃小薇很有耐心的重复一遍,泪光闪动,盯着颜曦的双眼不放。

“你说呢?”他玩上瘾了,四两拨千斤的把桃小薇的问题又挡了回去,爱极了她此刻抓耳挠腮得不到满足的小模样。

“我在问你呀。”她已经开始在磨爪子、牙齿以及身上一切可以发动攻击的棱角,如果颜曦再不肯合作,便要扑上去,先拼个你死我活再静下心来好好继续她感兴趣的话题。

“薇薇,夫君对你说过的话,可有哪一件没兑现过?”他抓过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手指,缠来缠去。

不必想,桃小薇直接摇头,到目前为止,颜曦还没有欺骗过她,当然,她自己胡思乱想的却不止一次两次,最后总是被她发现原来又是她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还要担心什么呢?”

是啊,她怎么就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呢?在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她还是无法真心实意地相信他吗?

“将来你打退了五国联盟回到京城,你父皇若是强塞一些女子来充裕你的后宅,你怎么办?”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9

“不要。”若是皇帝能约束的了他,今日怎么都不会是桃小薇坐在他的正妃之位,颜曦心中没有半点迟疑,只是有些事,他不愿说的那么明白,也不好去解释他与整个皇室之间的关系,利用和反利用,在他还有着价值之时,他的父皇是不会因为女人的事儿而与他杠上的。

“万一是生米煮成熟饭,等咱们一到京城就发现人已经塞进了睿王府呢?”桃小薇天马行空。

“那就叫父皇给她们办丧事吧。”颜曦独特的回答方式令桃小薇叹了不只一口气,天底下就再没有比他更不解风情的男人。

不过,幸好,这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呢。

“那就听从夫君的吩咐,让周凯进府吧。”她不再固执,软绵绵的趴在颜曦的胸口,一颗心都被浓浓的感动涨满。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老皇帝躺在两位皇贵妃之间,左手勾着千娇百媚的玉贵妃,右手揽抱着沉静矜持的雪贵妃,脑子里海幻想着他得不到手的桃小薇。

玉贵妃知道皇帝很愿意听她讲一些有关于桃小薇的旧事,欢好之后,她小嘴不停,把桃小薇很小的时候发生的趣事都翻出来,一件接一件的讲着。雪贵妃有几次使眼色阻止,都被她忽视掉,唉,她这个妹妹,真的是被冷清的生活吓怕了,在皇帝面前,尽情的施展百般风情,甚至不惜拿亲姐妹为饵,来长久的保持皇帝的注意力。

她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女人,是无休止的寂寞将她侵蚀成这般模样,雪贵人翻了个身,摸摸自己的脸,她的面孔上是不是也像二妹似的写满了对男人的渴望,对权力的迫切,对锦衣玉食的向往呢?

也许她也是那个样子吧。

不然,为什么她也默许了自己一次次与二妹一起在这龙床上共同服侍燕国的皇帝,用嘴唇和香舌膜拜这具尊贵却早已经苍老不堪的身体,做着与自己的本心相违背的丑事。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10

皇帝也有些心不在焉,玉贵妃娇媚蚀骨的嗓音今日丝毫不能挑起他的怜爱之心,就是她把那个令他一度着迷到神魂颠倒的三妹抬出来,皇帝依旧寻不到往日的心潮澎湃。

重重的咳嗽几声,雪贵妃连忙披上纱衣去帮皇帝把准备好的川贝凉茶端上来润喉,“陛下,还是传御医来瞧瞧吧,您都咳嗽了一天了。”

摆摆手,皇帝又把头缩到了玉贵妃的胸前,沉重的喘着粗气。

不服老不行了,这一日赛过一日的难受,都在提醒他,大限将至的事实。

做了几十年皇帝,日夜操劳,他早就厌倦了,对于死亡,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只是,还有很多事,堵在他的胸口,如果不解决了就倒下,他将死不瞑目。

太子,他的好太子,信任了一辈子,宠爱了一辈子,到现在才露出本来面貌的太子。

一想起他,皇帝的心就抽痛。

从前,太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朝政、家事、奇闻异事,仿佛没有一件他搞不定的。

于是,他信任他,一心一意的想把他培养成燕国未来的天子,为了这一个孩子,他不断地打压所有的儿子,就连老七也不例外,生怕他功高震主,有一天会骑到太子头上去。

就是因为付出的太多了,如今太子变成这个模样,他才分外不能接受。仿佛,一腔心血都付诸东流,过去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

燕国,怎么交给这么一个在危难时刻便方寸大乱的储君呢?

可是,他已经很老了,没有那份心力再去培养出另一个太子,那么,他的皇位,究竟要交给谁,他才能够安心的闭上眼睛呢。

皇帝假寐的眸子忽的直直张开,被他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的一激灵,他刚刚才想什么,是废除掉太子,另立他人的意思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太子,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他只是一时做错了事就把他全部的否认掉,即使三皇子表现的再优秀也不可能一下就把太子的总总取代。

“皇上,您怎么了?”头顶上帮他做头部按摩的玉贵妃娇滴滴察觉到了皇帝身体的僵硬,轻轻的问。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11

“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皇帝重重的一挥手,玉贵妃轻盈的身子从床上直直跌到地面,赤裸的身子与雪贵妃摔成一团。“滚!!!”

皇帝脸色狰狞,方才还好好的,谁想到突然就爆发了,一张凶狠的面孔仿佛要把两位美人贵妃吃了似的。

“陛下,请让我们穿上衣服。”二位公主齐齐跪倒,单薄的纱衣当不出春情荡漾,尤其是玉贵妃,一边椒乳跃然衣外,她也不晓得去遮掩,跪在老皇帝面前,身子哆嗦,那坠了一点樱桃红的酥胸也颤抖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若是平时,皇帝怕是早就忘记了怒火,扑上去把这绝色的尤物压倒在胯下百般玩弄。

可是今日,皇帝却一反常态,无力的挥挥手,让她们把衣物穿好,各自返回寝宫。

空荡荡的甘露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冷风从屋顶灌下了,大殿之内,阴凉阴凉的,令人有几分不适。

在此刻,皇帝却分外需要一个无人的场所,好好考虑一下,百年的身后事。

太子,他最宠爱的孩子,是再给他一个机会,还是当机立断,让更加有能力的儿子取代他的地位?如果罢黜了太子,又有哪个儿子可以接替呢?

二皇子颜融?其母出身不高,其人又放荡不羁,难堪重任。三皇子颜朔?近日来倒是连连处理几件棘手问题,只是为人太过虚浮,才稍微有资本能得意些,那翘起来的尾巴就已经高耸到天上去了。一路的想到了七皇子颜曦,如果把皇位交给他,颜曦会怎样呢?高兴的跪下叩谢皇恩,还是冷着脸,愤愤然的一脚把这众皇子念念不不忘的机会一脚踢到半空中去,没准还要反过来乖他这个父皇多事呢。

咳咳咳。

好半天,皇帝才病恹恹的顺过气来,的确是该做出个最后的决定了,他倒是非常想慢慢拖延着,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常年沉浸在酒色中的虚空身子,已经无法让他等待更多的时日了。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12

五国联盟溃散的比颜曦想象中的还要早。

被苏沫儿一搅和,首战变成了笑话,无论是燕军还是五国的军队,都在窃窃私语的讲述着一个绝色美女是怎样主动上阵,却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被戴着银色面具的对手一枪挑下阵去。人言可畏,明明事情的真相不是那个样子的,却在短短几天内众口铄金,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由于是苏沫儿先撤离了战场,所以,在每一个版本中,苏大国师都成了被无情嘲笑的那一个。她的美貌容姿被曲解为胸大无脑,她的武功高强被传为自不量力,原本走到哪里都被爱慕的眼神淹没的苏沫儿头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感觉。

不太好受。

她甚至都不明自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想在那个削断了她头发的臭男人颜融的胸口扎上几剑泄愤,却因为那男人龟缩在燕军之中不肯出来,她懒得与那个带着面具的小将动手于是返回了己方阵营而已。很简单的一件事,最后怎么就惹了众怒,不管是谁看见她都是一脸愤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角的恨不得用眼神在她娇嫩的身子上剜出几团血肉。

苏沫儿自小在神殿长大,上边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骄爱着她的教主大人,下边的教众也早就习惯了对圣姑的臣服,个个把她当成人间的神祗一般遵从,到了这两军对峙的战场上,她却成了所谓的“妖女”,无论是燕军还是其他同盟的四国,在背后都这样的叫她。

鲁国的主将日子同样不太好过,实力平衡谁都不肯服谁的僵峙局势被苏沫儿的逃离所打破,其他四国联合起来要求鲁国先治他们的国师苏沫儿一个临阵脱逃之罪,如果鲁国执意包庇,那么四国就要联合起来撤退,让鲁国独挑大梁,在战场上与杀神来一场华丽的一对一。

问题是苏沫儿是什么样的人物,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即使皇帝亲临,也不会轻易的治苏沫儿之罪吧。

燕军蹦出个‘花木兰’13

联盟中的其他四国总算是抓到一截小小的把柄,他们的嗓门吼的一个比一个大,声称如果不处罚苏沫儿,这五国联盟也没有再持续下去的可能,不只如此,他们四国还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鲁国。更有无耻者甚至公开表示,鲁国可没有杀神七皇子那样的人物,大家既然奈何不了燕国,索性掉转矛头,先合力灭了他鲁国,也算为这次的出兵赚回些军资。

苏沫儿当时正巧路过军帐门口,听到这话,一袖箭就飙过去,插在大放厥词之人的喉咙上,永久的帮他禁了声。

议事军帐,公开杀人,苏沫儿又一次成功的激化了矛盾,四国的代表当着她的面哪里敢多言,都知道这位姑奶奶的本事,单打独斗,就是整个军帐中的将军侍卫一起上,也非她一人的对手。可如果就这么算了,四国岂不是要被她鲁国给压了下去,于是,愤愤然的摔案离开,临走时,更是遥之苏沫儿的鼻子大吼,“五国退军之罪,都由这个狂妄的女人一力承担。”

说完了,不等苏沫儿发飙杀人,立即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掉,远远地放些空言挽回颜面是可以的,可真的站在原地等着苏沫儿杀过来,哪家都不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