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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应声后,齐妤绕到他面前,与他目光接触,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确定,你是母妃亲自生的吗?不会是她什么情敌生的吧?”

能让一个女人这么不信任,甚至讨厌亲生儿子,齐妤实在想不明白理由,只能怀疑楚慕不是亲生的。

楚慕原本心情还挺压抑的,被齐妤这句话给逗的直接翻了个白眼,见她嘴角噙笑站在自己面前,夜色中,眸色灿若星辰,楚慕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齐妤下意识往后躲去,被楚慕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搂到了怀里。

齐妤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两下,见楚慕紧锁的眉头解开后也就不闹了,说道:

“再等一会儿,若是母妃还不让咱们进去,那咱们就回府吧。”

既然姬氏对楚慕没有半点信任,那楚慕就算在这里等到天荒地老也没用。说不定反而还要让姬氏担心楚慕是不是别有所图。

楚慕明白齐妤的意思,点头道:“好。”

两人这边正在说话,就见主院出来一位嬷嬷,来到两人跟前行礼,说道:

“王爷,王妃,太贵太妃请两位进去说话。”

这位是姬氏身边伺候的嬷嬷,她出来传话,那就说明是姬氏想要叫他们进去了。

楚慕和齐妤对看一眼,两人相携而入。

康王府的主院寝房内依旧围绕着不少太医,姬氏已经从内间出来,背对着齐妤和楚慕,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母妃。”

两人来到姬氏身后行礼。

姬氏没有回答,一只手撑在桌沿,骨节微微泛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齐妤见状,上前一步喊道:“母妃,不知康王殿下伤势如何了?”

楚慕跟姬氏的关系一直不好,若她不开口的话,这对母子也不知道要这么干对峙多久。

“哼,他伤势如何,你应该去问他!”

齐妤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姬氏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后楚慕倒是敏感,立刻上前问道:

“母妃这什么意思?”

楚慕一开口,姬氏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般,瞬间跳了起来,猛然转身指着楚慕道:

“我什么意思,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吗?你敢说肖儿这般不是你派人下的手?你与他在朝堂上政见不合,私底下积怨颇深,我却从未想过你会丧心病狂到对他动手,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姬氏的声音在厅内穿透,此时此刻,她情绪激动,已经顾不上自己说的这些话适合不适合,或者会不会被外人听见了。

齐妤没料到姬氏居然会怀疑楚慕,只见楚慕也是一副惊愕的神情看着姬氏,眼底带着些许悲伤。

齐妤觉得接下来他们母子要说的事情可能不太能让外人听到,便屏退了厅中伺候的所有人,叫人将门窗尽数封住,幸好这主院够大,太医们都在内间诊治楚肖,内间和厅还隔着间书房,把门窗都关上以后,还算隐秘。

“母妃…怀疑是我对楚肖下手?”楚慕瞪着姬氏,声音略微颤抖。

忽然楚慕笑了,没由来的笑了起来:“我在母妃的心中,便是这样的人吗?”

“以前我觉得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在我不知道了。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兄弟情谊?”姬氏态度不变质问楚慕。

楚慕垂下眼眸,转过身去沉吟片刻后,冷声对姬氏问:

“母妃觉得是我派人刺杀楚肖,可有什么证据吗?”

姬氏被楚慕问的愣了一会儿,说道:“先前肖儿醒来过片刻,我问他是何人所为,他奄奄一息的告诉我,是你!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吗?”

楚慕被这句话气的再次发笑,齐妤不禁问:

“母妃,您是因为楚肖的一句话就怀疑楚慕,不是因为有其他什么证据?这样未免有失公允。”

姬氏如今恨极了楚慕,连带齐妤的话也听不进去:

“肖儿伤的快要死了,难道他在生死关头还要说谎诬赖人吗?”姬氏忽然指着楚慕道:“他就是个冷血的性子。”

齐妤真的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偏执成姬氏这样。

楚慕深吸一口气,似乎懒得再说什么,对齐妤招招手,道:“不用说了,回去吧。”

齐妤看到楚慕眼中闪过的悲伤和绝望很快被掩藏起来,心尖忍不住犯疼,为什么同样的儿子,一个占尽母亲的爱,另一个却连身为人子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

齐妤往楚慕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还是停住了,转身对着姬氏:

“母妃,楚慕究竟对您做了什么,以至于让您认定他是个冷血的人?就因为他在被顺王威胁的时候,枉顾楚肖吗?楚肖的腿究竟有没有问题,相信母妃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不去怪楚肖勾结顺王,意图篡位,反而去责怪楚慕没有救他,这实在没有道理。如果楚慕当时顾及了楚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楚肖和顺王联手杀了,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吗?若是这样想来,究竟是你们冷血还是楚慕冷血?”

齐妤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姬氏愣愣的看着齐妤,似乎没有料到齐妤会当面来跟她翻旧账。

“您用不着再以什么母子情谊和兄弟情谊去约束楚慕了,那些东西你们自己就没有,凭什么要求他呢?”

姬氏的脸色煞白,怒目瞪着齐妤,露出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齐妤的表情。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冤枉他了?那若不是他,我问你还会是谁?如今的朝廷之中,他最恨谁?不就是康王楚肖嘛,只要把这个眼中钉除去,他手上的兵权才能固若金汤。”

过了好半晌,姬氏才想起来反驳,并且自以为一针见血的说到了重点。

“我的兵权需要靠杀楚肖来稳固?你未免把楚肖看的也太高了。或者说,你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你们的存在,还真威胁不到我的兵权。”

楚慕把想要继续为他与姬氏辩驳争吵的齐妤拉到身边,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紧紧捏着,齐妤似乎能感觉到他手心的颤抖。

“我之前还在疑惑,这京城里究竟谁那么大胆,敢在皇城脚下行刺当朝王爷,现在全都明白了。不过一出拙劣的苦肉计罢了。”楚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像是自言自语般,毫无生气。

他这话刺激了姬氏:“什么苦肉计?他难道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跟你演苦肉计吗?你不愿意给兵权便不给,没谁逼的了你,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呢。”

楚慕冷笑:

“他愿意死就死好了,你愿意心疼就心疼好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母妃你三句话不离兵权,你就这么想要我把兵权交出来?可这兵权当年我是怎么得到的,别人不清楚,难道母妃您还不清楚吗?”

姬氏恍然一副受到刺激和惊吓的表情,颤抖着双唇道:“你,你知道些什么?”

楚慕不想与她继续打哑谜了,直接承认:“我知道一切。你们当年做的肮脏交易,我全都知道。”

“皇叔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喜欢你,因为一句‘喜欢’,他被你们这些毫无廉耻之人裹挟了一辈子。您以为自己有多高贵?您心爱的男人为了皇叔的兵权,为了稳固他的帝位,用家国大义包裹了一堆甜言蜜语,将您送到皇叔的床上去,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您生下了我,您真以为他是因为爱您才容忍我的存在吗?天真!不过是因为我的存在,能让他更好的挟制皇叔罢了。”

姬氏被气得浑身颤抖,愤怒的尖叫:“你住口!”

楚慕却恍若未闻,继续放话:

“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中州的兵权,永远只会在我楚慕和我楚慕的儿子,孙子手中,想要我把兵权交给你们这些恶心的人,就是死十个,一百个楚肖也休想!做梦去吧。”

楚慕的声音在厅里传开,一字一句皆撞击着齐妤和姬氏的耳膜,齐妤是震惊,姬氏是震惊加恼怒。

原来楚慕和姬氏母子不和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骇人听闻的密辛,楚慕口中的皇叔指的肯定是前中州军统帅,大楚国前摄政王,乃是先先帝的同胞哥哥。

怪不得姬氏对楚慕这般态度,可她凭什么?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从头到尾,最无辜的是楚慕啊。他什么都没有做,从出生开始,就夹在那三个大人之间,受尽冷待,度过了一个惶惶不安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我让你住口!”姬氏尖叫道:“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若非他对陛下开口,陛下又怎会两难?他明知我心系陛下,却还一味强求,是他!是他毁了我的一生!”

姬氏双眼透出血丝,状似疯魔般指责。

“真想让皇叔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我真为他感到不值,竟然喜欢上您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是非不分的女人,在我看来,您远远配不上他。”

楚慕今日是打算把一切都跟姬氏摊开了说,毫无保留。

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被误解,被不信任,被伤害。凭什么他要承受这些?明明悲剧和错误都不是他造成的,他忍了这么多年,对姬氏始终保持尊敬,但今天,他忍不下去了。

因为刚才他看见了齐妤为他据理力争,突然就醒悟过来。从前他可以不在乎,可以忍,但现在不同了,他有了齐妤,他不想齐妤跟他一起忍受这些不公对待。

而说着说着,有些话就再也藏不住,喷薄而出,他要把自己这些年的感受全都说出来,哪怕会因此对姬氏造成伤害,但他很清楚,归根结底,这些伤害都不是他造成的。

姬氏把她这一生的不高兴,不开心,全都推到了皇叔身上,好像只要把一切都推到皇叔身上,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憎恨了。就好像对待楚慕一样,明明决定把楚慕生下来的是她,可在楚慕被生下来以后,冷落疏远楚慕的也是她,她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却不说自己有错,反而把罪责推到了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楚慕身上。

她怪自己被毁了一生,却从未为改变自己的不幸而做过任何改变和努力。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姬氏愤怒到了极点,临近快要崩溃的边缘。

在厅中环顾一圈,看见东边墙上挂着一把剑,愤而上前,抽出长剑就对着楚慕砍过来。

楚慕和齐妤都没有料到姬氏会偏激成这样,楚慕愣在当场倔强的一动不动,似乎想用这个方法做最后的确认,虎毒不食子,直到今日,楚慕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当真没有半点感情,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等着姬氏手中剑刺过来。

齐妤在旁边焦急万分,手被楚慕紧张的捏着,越来越紧,姬氏越来越近,楚慕却还是纹丝不动,眼看姬氏的剑就要砍到他身上,齐妤来不及多想,转过身挡在楚慕面前,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臂,挡住了姬氏的剑。

剑身划破了齐妤的外衣,划破了她小臂上的皮|肉,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袖。

姬氏被连人带剑甩倒在地,楚慕将齐妤搂着转了一圈,弯下身子,紧张的去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先前他就是一个迟疑,没想到最终却伤了齐妤。

姬氏倒在地上,看着血从齐妤的手臂上掉落在地,瞬间也懵了,被楚慕踢掉长剑的手到现在还在发麻,这孩子在紧要关头,也没有想过伤害她吗?可是她却好像已经伤害了他好多好多年。

姬氏看着楚慕把齐妤抱起,头也不回往门外冲去,姬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像突然意识到,楚慕今天走出这个门,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对她回头,姬氏喊住了他:

“楚慕。”

楚慕抱着齐妤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说了一句:

“不管您相信不相信,我没有派人杀楚肖。等他醒了您告诉他,我就算是叛国另立南楚,也绝对不可能交出中州兵权的,让他不必再利用您白费心机。从今往后,您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这些,楚慕不等姬氏回应,就抱着齐妤果断离开。

姬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久久未曾反应过来,还是在内间诊治的太医出来寻人,才看见跌坐在地的姬氏,将之扶了起来。

“太贵太妃不必太过担心,王爷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先前昏迷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只要好生调养些时日就能恢复。”

太医对姬氏回禀楚肖的病情,姬氏脑中有些混乱,问道:

“你们先前把他说的快死了一般,现在又未伤及要害了?”

太医不懂这位看起来有些魔怔的太贵太妃这话什么意思,谨慎答道:“先前臣等只是看了外伤,并未细查,现在已经查好了,王爷确实未伤及要害。太贵太妃难道不高兴吗?”

姬氏哼哼一笑:“高兴。他没事,我当然高兴了。那些刺客还真有准头…”

说完这些,姬氏便叹息着往外走去,太医在后面喊她:“王爷已经醒了,太贵太妃不去看一眼吗?”

姬氏恍若未闻,失魂落魄的径直往前。回想她这一生,当真可笑,全然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一日是为自己而活。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被心爱的男人送出去的吗?她当然知道,只是不敢面对,因为害怕失去。

那个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不止一次提出要带她离开皇宫,要在外面给她寻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她从未听进耳中,只觉得那是他想要掌控自己的手段。

楚慕这个孩子的出生,她以为是意外,后来才知道是她心爱男人故意纵容,有了孩子,他才能更好的控制…这些道理,她都知道,都明白,却一直不敢面对。

第94章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楚慕带着齐妤很快回到府中,轿子刚落地, 楚慕就掀开了轿帘, 将齐妤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齐妤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说道:“我就胳膊上一点小伤,你别太紧张。”

楚慕抱着齐妤进门,一言不发,埋头向前, 齐妤知他现在心情低落,安静的等楚慕把她放在椅子上,半跪在她面前, 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齐妤见他面色凝重, 伸手按在他的手上, 说道:“皮外伤。待会儿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

楚慕却并没有理会:“别动。”

说完继续帮齐妤处理伤口,直到他亲自帮齐妤清洗了伤口,仔仔细细的包扎好之后,才放齐妤去内间换衣裳。

齐妤换好衣裳出来的时候, 楚慕孤单单的坐在床沿, 目光空洞, 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听见齐妤的脚步声才回过神, 起身过来扶齐妤。

这样的失落的楚慕, 齐妤还从来没有见过, 齐妤伸手抚在楚慕的脸颊上, 楚慕抬头看她,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两下,笑道:“别这么看我,待会儿我可把持不住。”

齐妤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兀自爬上床,见楚慕还站在那里,齐妤难得邀他:“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打算睡书房去了?”

楚慕一愣:“你这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这么说完之后,楚慕生怕丢掉好不容易打回来的阵地,处理好自身一切,迅速爬上床去。

他刚躺下,齐妤就主动环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这一举动让楚慕受宠若惊,低头想去看她的表情,可齐妤将头埋的很低,楚慕根本看不到她现在脸上的表情,不过那红的几乎快滴血的耳廓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

楚慕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在那红成一片的耳旁说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吗?”

齐妤闷声问:“那你被安慰到了吗?”

楚慕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到齐妤会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楚慕发懵了。

齐妤没等到答案,不禁抬头从楚慕怀中抬头看他,只见楚慕面上表情痴痴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齐妤见状,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可还没笑几声,身上就被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你可想好了?”楚慕居高临下,正色问齐妤。

齐妤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心虚了,身子悄悄往下沉,楚慕眼明手快又把她给捞了上来,不许她逃避,正面这个问题。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楚慕还在那边催促:“说话呀。想好了没?”

齐妤把心一横,两条手臂向上搂住了楚慕的脖子,说了句:“太啰嗦了。”

说完,便搂着楚慕的脖子往自己靠过来,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短暂的接触仿佛给楚慕注入了精神,从失神中果断回神,如齐妤所愿那般,不再‘啰嗦’,身体力行的证明了齐妤今天晚上的这个决定,有多累。

芙蓉帐暖,春宵渡情,一夜折腾。

齐妤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般酸疼难忍,眼皮子像灌了铅水般沉重,整个人困得厉害。

再瞧另一边,某人依旧精神硕硕,跟齐妤的颓蔫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楚慕把齐妤圈在怀中,丝毫没有倦意,莫名回想到小时候。

“我小时候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母妃不喜欢我。她明明很喜欢孩子,哪怕是别的娘娘生的,她都很喜欢,却独独对我冷淡至极。”

“我很小就被送出宫,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讨不了他们的欢心。”

齐妤撑着精神听楚慕说话,半磕着双眼,素手在他心上轻拍两下算是安慰,楚慕难得见她这迷糊的样子,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又道:“皇叔对我很好,在中州军里不少他的心腹将领都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我是皇叔的孩子,所以中州兵权他们都很放心交到我手上,我不能辜负他们。”

“皇兄死前下诏书让我回京,却又不放心我。让我娶了你,是想用齐国公府制衡我的。其实我可以不回来的,就他那个儿子,安国公府出身,背后除了些女人裙带,屁用没有!我回来救他,就意味着今后我就要给他挡刀,我要扶持他。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个摄政王的位置,那种脓包皇帝的摄政王我可不稀罕。”

楚慕对齐妤将往事心路娓娓道来,齐妤撑着精神问:“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问题也算是齐妤心中想不明白的,因为她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楚慕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回来勤王保驾为的就是效法那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可跟楚慕接触以后才知道,楚慕根本没有人们猜测中的那种野心,朝野上下不服小皇帝的人很多,但却都因为有楚慕这个实力雄厚的对手望而却步。

可楚慕既然没有野心,那他又为什么非要受诏命回来呢?这个问题,齐妤和齐振南曾经在私下讨论过多回,却一直无果。

“回来之前,母妃曾与我修书一封。那是她第一次给我写信,她让我回来。”

楚慕平淡的将困扰齐妤这么多年的谜题骤然解开了。

对于姬氏,楚慕不管什么时候都心存向往,这世间哪个孩子能真正割舍下自己的母亲呢。

可是楚慕对姬氏的一次次付出,一次次期望,最终都未曾得到过回应与认可,他如今已不是少年,可那份被忽视的伤却会跟随他一生一世。

“齐妤,你这么聪明,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楚慕抱紧了齐妤问,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期望齐妤给他个答案出来,只是想让齐妤了解一下他心里的纠结和疑惑。

齐妤在楚慕的怀抱中蹭了蹭:

“回中州吧。这里没什么让你留恋的。”

齐妤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撞上楚慕的心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忽然坐起来,顺带把齐妤也给自然而然的带了起来,楚慕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