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还想又下次?啊,我知道了,你期待的是下一次…唔,说正事,正事!”苏洛九先是危险滴眯起双眼,而后突然一睁,暧昧不明地扫向了秦浅梨,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止的冷眼看得怕怕的,缩了缩肩,干笑着说道。
墨之年余光瞟见秦浅梨红着脸低下头的模样,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想到什么似的,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摸到,眉头一皱正想说话,那边秦浅梨就指向了床头,“四皇子可是在找一块金牌?我在你衣服里发现,将它放在了你枕头底下…”
墨之年松了口气,对着秦浅梨温柔一笑,道了声“多谢”,发现苏洛九的眼神又开始暧昧,嘴角微微一抽,收起了笑容,将枕头底下的金牌拿了出来,丢向苏洛九。
“什么东西?”苏洛九下意识接过,前后翻了翻看看,在看到上面镌刻的一个形状有些特殊的“御”字时,眼里划过精光,“这就是调动墨谦峰人马的令牌。”
“嗯,咳咳…”墨之年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有点难看的脸色因咳嗽泛起红晕。
秦浅梨担心地抬起头,见墨之年已经在慕容熵的帮助下顺了气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放在墨之年身上的目光,却不知自己的小心翼翼早就落在了对方了眼里。
“好了你别说话了,有什么事你好了再说。”苏洛九蹙了蹙眉,这次好在墨之年的身子骨一向不错,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墨之年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两位神医在,我哪有这么容易有事,让我把话说完了,大家都好休息。”
“说吧。”墨止淡淡开口,他也不想苏洛九一门心思全挂在别的男人身上。
“嗯。”墨之年点了点头,眼里渐渐泛起前所未有的冷漠,“父皇…他怀疑墨之寻又不愿轻易放弃那个培育多年的儿子,所以想控制我让我帮他暗中监视墨之寻,他真正的人马在我手上,给墨之寻的只是最弱的一部分,如果墨之寻跟千叶门的人汇合之后逼宫,他再有个损伤…”
苏洛九沉吟片刻接口,“你带着墨谦峰的人出现,会更有说服力,到时候你要坐上那个位置,阻力会少很多。”
“让那些人认你为主。”墨止动作熟练地倒了杯温水送到苏洛九嘴边,不急不缓地说道。
若墨谦峰的人不是从心中服墨之年,收了他们也是个祸害。
“皇叔的意思我明白,这一点我会注意。”墨之年眼里划过冷意,若没有十全的把握将墨谦峰的人收归己有,那他必须下狠手一个不留,否则纵虎归山,危险难测。
墨止淡淡地看着墨之年,将他眼里的决然冷意看得一清二楚,唇角勾起一抹浅得很难看清的弧度,一丝赞赏毫不掩饰地浮现在眼中。
墨之年第一次看到皇叔对自己露出这种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又有些欣赏又有些欣慰的神情,而他自己就像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真的小有所成得到敬畏的长辈的赞赏一般心跳一阵阵加快,惊喜又忐忑,弄到最后居然只剩下局促,呆呆地看着墨止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苏洛九喝了口水就发现墨之年呆呆地盯着自家男人看了又看,墨止和墨之年这种长辈跟晚辈之间的小感情她是不知道,但是最近老是多想的脑子又高速地运转了起来,绝美的小脸一寸寸地黑了下来,小手攀上墨止精瘦的腰,狠狠一掐。
墨止疼得身子一僵,淡定地收回目光,只是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但在苏洛九发现自己迅速收了起来。
慕容熵坐在床边把自己这个好兄弟的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戏谑一笑,在某人凉凉地看过来时撇着嘴搓了搓手臂,慢悠悠地起身踱到左小川的身边,身子一软瘫在左小川肩上,一条胳膊懒洋洋地勾着她的肩,委屈地小声道,“你看墨止,他欺负我。”
“恶心不恶心。”左小川失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小小声说道。
慕容熵表情更加委屈,很不要脸地拿脑袋直往左小川脖梗你钻,弄得左小川一阵阵的翻白眼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这边师徒俩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让墨之年回神,墨之年有点无语地看了左小川和慕容熵一眼,再看了眼暗潮涌动不太和谐的苏洛九和墨止,嘴角狠狠一抽,试图打断有点诡异的氛围,“那个…”
“我看你中毒醒来这么久也该累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跟你皇叔先回去了。”苏洛九凉凉地打断墨之年的话,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看了秦浅梨一眼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出来,然后一把拽住墨止的手腕朝外走。
“慢些。”墨止对苏洛九这种大大咧咧的步伐深感无力,劝又劝不动,只能提着心注意着她的动作。
慕容熵懒洋洋地站直,勾着左小川的小腰也跟着离去。
秦浅梨看了墨之年一眼,见墨之年对自己轻轻笑了一下,一愣,低着头轻咬着下唇,有点忐忑地也跟了上去。
…
下了楼中楼,苏洛九将秦浅梨拉进一间雅间,关上门后便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浅梨,保持沉默。
秦浅梨被苏洛九有点奇怪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心一横小声问道,“不知王妃唤浅梨来…”
“方才在房中我们的谈话你也听了,有什么想法吗?”苏洛九好整以暇地抱胸而站,淡笑着问道,清冷的眼中一派深沉,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秦浅梨一惊,心里更虚,方才在房中听到的大逆不道的内容足以要她十条小命,但王妃让她听了却没有要杀她的势头,怕是另有打算,而她能唯一帮上他们的,就是她身后的国公府,心念流转间,秦浅梨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脸色稍微平静了一些,鼓起勇气说道,“王妃是想要家父加入王爷的阵营?”
“浅梨的聪颖,我果真没有看错,只是我不是希望你加入墨止的阵营,而是,支持墨之年。”
V63:苏媒婆
“浅梨的聪颖,我果真没有看错,只是我不是希望你加入墨止的阵营,而是,支持墨之年。”苏洛九悠悠说道,将秦浅梨的惊讶看在眼里,失笑,“听了那么久,你莫非还看不出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谁?”
秦浅梨当然听得出真正要夺位的人是四皇子,但她包括她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一直以为要夺位的是墨王,而墨王夺位的理由更加顺理成章,可这夺位之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四皇子?
苏洛九见秦浅梨满脸纠结迟疑,失笑,拉着她在旁边坐下,“那个位置不适合墨止,也非他所想,但墨谦峰跟我们有怨,却是不得不对付的,恰好墨之年有他的野心又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助他一臂之力是最好的结果。”
“四皇子怎么会…”秦浅梨诧异地睁大眼,她想到的最多就是四皇子身为皇子又跟墨王和墨王妃关系好,所以墨王才会扶持他,却没想到竟是他自己有野心,可那样清朗的男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会?墨之年不是平庸之辈却因墨谦峰苦苦隐忍十多年,只要是个人都会不甘心,有野心也是无可厚非的。怎么,知道他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人,失望了?”苏洛九笑容淡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秦浅梨,秦浅梨倾心墨之年她看得出,但若秦浅梨爱上的是墨之年表现出的那个与世无争的四皇子而不能接受现在这样为了皇位机关算尽的墨之年,那她也没有必要再为这两个人牵线了,只希望,秦浅梨不要让自己失望。
秦浅梨明显听得出苏洛九口吻里咄咄逼人的味道,脸一白,慌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王妃莫要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发现了墨之年的真面目觉得他可怕想收回自己对他的喜欢?”苏洛九挑眉,凉凉地问道。
秦浅梨先是一愣,而后脸颊微微泛红,抬眼看了苏洛九一眼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妃不必逼浅梨,浅梨不是这样肤浅的女子。”
王妃说的没错,她是喜欢四皇子,早在四皇子在楼中楼接住要滑倒的她时她就喜欢上了,喜欢他温润的笑容,喜欢他清朗的姿态,每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久而久之,她发现这个看着洒脱的男子身上隐隐约约透出一种莫名的孤寂和落寞,她不知道这是为何,但她心疼他,而方才知道四皇子隐忍的过去后,她才知道那孤寂和落寞来自何处。
四皇子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她是惊讶,但也能理解,换做是谁经历过跟他一样的过去都会有这样的不甘,她非但不会因此厌恶害怕他,反而更加心疼这个男人,更想要陪伴在他身边治疗他心里因亲情留下的创伤,墨王妃是真的将四皇子当做朋友甚至是亲人的,否则也不会故意言语相激探测她对四皇子的态度。
苏洛九听到秦浅梨的话,笑容这才真实了起来,方才她还真是有点担心秦浅梨对墨之年的感情不够坚定,现在松了口气,忍不住生出坏心,“那我不逼你,你自己证明你哪里不肤浅了,否则我就告诉墨之年他晕过去那会儿有怎样的艳遇。”
“王妃!”秦浅梨有点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脸颊越发的烫,想到之前自己的大胆,就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但她也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王妃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大眼一闭,硬着头皮开口,“浅梨是真的喜欢四皇子,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浅梨都愿跟在四皇子身边,如、如果四皇子也、也愿意的话。”话落,她的脑袋几乎垂到了极点,没有被头发盖住的耳朵红得晶莹剔透。
“唔,那万一你父亲不同意支持墨之年阻止你跟他在一起呢?”苏洛九满足了自己的坏心,笑容一深,突然问道。
秦浅梨还没从方才的羞窘里缓过劲了,乍一听苏洛九的问话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过了很久,她脸上的羞红才渐渐退了去,垂眸思索了片刻,才坚定地看着苏洛九,“我会好好地劝父亲的,相信父亲不会是不明事理的人,但若父亲真的不愿支持四皇子,还请王妃到时手下留情,不要伤害我爹娘。”当今圣上为了皇位丧心病狂,这样的君王怎配爹爹对他忠心,而且爹爹自幼疼爱她,一定会为了自己的
“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爹娘怎么可能没有机会颐养天年。”苏洛九眼里的赞赏更甚,风姨的女儿果真不凡,没有冲动的说什么断绝父女关系或以死相逼的傻话,时而小女人又时而睿智沉稳,墨之年啊墨之年,你有福了。
秦浅梨不明白苏洛九为什么夸自己,微微怔愣。
“浅梨,记住,只要你能走进墨之年的心,他就会是你最初印象里的墨之年。”苏洛九该确认的事情都确认完了,谈恋爱的任务自然就不能替墨之年代劳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便让秦浅梨别再跟着自己回去照顾墨之年,自己慢悠悠地走出去找被她“抛弃”的墨止。
秦浅梨微蹙着眉思索着苏洛九最后留下的话,心里除了困惑还是困惑,突然看见暖荷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告诉自己四皇子情况有些不对,什么困惑都被她抛在脑后,来不及藏住脸上的担心就提裙往楼上跑去,她跑的那么急,自然也就没看到留在原地的暖荷那一脸促狭的笑意。
…
另一边,苏洛九拉着秦浅梨去谈话,墨止自然不可能违逆媳妇的命令跟上去,只能跟慕容熵在另一间雅间坐着。
“你说的让墨谦峰亲自立墨之年为储君,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你怎么知道墨谦峰就一定会对墨之寻起疑心?”慕容熵把玩着左小川的小手琢磨了一会儿,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墨止的脑子,若是墨之年直接夺位,定有很多人不服,但若夺位的人换做墨之寻而墨之年打着勤王的旗号出现,那效果就不一样了,不过墨止是聪明但不是神仙,怎么就算得这么准?
“师父你好傻,只要云流在墨谦峰面前提上一提,墨谦峰自然就会怀疑墨之寻啦,而现在的那几个皇子唯一有能力的就只有被‘墨王看中的四皇子’,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左小川有点嫌弃地看着慕容熵,连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师父居然想不到,莫非师父最近真的变傻了?
“臭丫头你说什么?”慕容熵被心上人鄙视,男性自尊立刻受损,一张妖孽的脸黑如锅底,眼里危险的精光一闪一闪。
左小川吓得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地闭上了眼。
“你最近状态不对。”墨止突然出声,打断慕容熵的怨气,淡淡地看着慕容熵,淡漠的眼里难得浮现明显的认真。
慕容跟他相识多年也相互了解,他的心思慕容向来可以猜到,但是这一次,慕容却有些不在状态,甚至连左小川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也反应不过来,这就很不正常了。
慕容熵揉了揉眉心,有点烦躁地蹙眉,“很明显吗?”
墨止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慕容熵苦笑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研究那本记载的阵法的秘籍吧?”
墨止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这本书里记载了十三个阵法我已经钻透了其中十二,就差最后一个没有名字的大阵,但这个阵法有点邪乎,我怎么都钻不透不说,我越去研究,越是费力,这不,最近都有点精神恍惚了。”慕容熵有点头痛地说道,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有挑战性的阵法,他就不信弄不明白这个阵法的奥秘,思及此,桃花眼里浮现出异样的兴味。
“对,王爷你说说师父啊,他盯着那本破书一天一夜不睡觉,我怎么劝都没用。”左小川听到自家师父提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慕容熵捏了捏左小川的脸蛋,故作凶恶地瞪她,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温柔。
墨止很少看到慕容熵对某件事这么感兴趣,就算喜欢医术,也没有这样过,看来慕容家的确是流淌着阵法大家的血液,慕容再不想承认自己的姓氏,也摆脱不了天性的渴望,想到那个阵法,他目光冷了冷,“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慕容熵含笑点头,不需多言他可以感觉的到阿止对自己的关心,他慕容熵也不是傻子,他的确对这个阵法感兴趣,但不代表会被这个阵法迷了心智,他要真是智慧有限,也不会跟那破书死磕,反正有之前的十二个大阵,他已经可以站在机关阵法这一块的上层了。
“在说什么呢?”苏洛九突然从门口冒出一颗脑袋来,笑眯眯地问道。
墨止冷淡的神色一柔,回身拦住苏洛九的腰,“事办完了?”
“嗯。”苏洛九有点得瑟地挑眉,“我觉得要是以后咱们没钱了,我可以去当媒婆养你。”
墨止为她这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设想感到好笑,微微抿起薄唇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叹息。
V64:新晋小情人
“嘭!”
房中,墨之年正闭上眼要休息一会儿,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星眸立刻睁开,冷冷地看向那个突然闯入之人,在认出那抹娇小的身影是谁后微微一愣。
“你怎么样了?”秦浅梨冲到床边,脸上还因刚才剧烈的奔跑泛起淡淡的红晕,呼吸也有些紊乱,但她顾不上许多,担忧地问道。
墨之年静静地看着秦浅梨温婉的脸上那浓浓的担忧和关切,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眉微挑,低声问道,“我还想问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秦浅梨一愣,表情有点傻,“是暖荷说、说你情况不太好…”
墨之年了然,不用想也知道是苏洛九在从中牵线,倒是第一次想为苏洛九的恶趣味鼓掌,他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哦,原来我连自己的情况不太好都不知道。”
“对啊,你…”秦浅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的话语,一张俏脸涨红起来,懊恼地闭上了眼睛,转身就要走。
墨之年放在被子里的手一伸出来抓住秦浅梨的手腕,手里过分的纤细让他忍不住更加收紧,微抬的眼里划过戏谑,“去哪儿?”
“请四皇子不要再逗浅梨了。”秦浅梨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停下脚步,脸上的羞恼之色缓和了一些,几分无奈几分恼地说道,四皇子明明好好地呆在这里,暖荷方才说的话必然是王妃授意,她这是故意要逼得自己着急失态么,四皇子这么聪明肯定什么都看出来了,否则不会一脸的戏谑,这叫她日后如何面对他嘛!
墨之年不放手,只是笑容深了一些,温和的眼里浮现一层淡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期盼,“叫我阿年。”
“什、什么?”秦浅梨小脸一怔,目光有些呆。
墨之年失笑,手暗中使劲将秦浅梨往床边拉了一些,淡笑着说道,“我自幼便希望身边的人能唤我阿年,这样会亲切一些,但这么多年来,却是没有人这么唤过。”说着,似是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一层淡淡的悲伤将他笼罩其中,眼里期盼的光暗了几分,握着秦浅梨手腕的大手慢慢松开。
“阿年。”秦浅梨从一开始发现墨之年心里藏着落寞后就一直对他的神色变化很敏锐,墨之年一难过,她就跟着心揪着似的疼,眉头微皱便柔声唤了出来,手腕上的力道一送让她心里一空,立刻反手握住了墨之年的大手,温温的热度从手上传来,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等意识到自己做的什么,脸立刻又红了一红,但这一次她却没有放手,而是坚定地将其握得更紧。
秦浅梨这一声轻柔却又温暖的“阿年”像春风一般吹入了墨之年有些发寒的心中,墨之年垂眼看着反握着自己的娇柔的手,目光莫名深邃了一些,嗓音含笑,笑容好不温柔,“你这么唤了,我可就不想给你逃离的机会了。”
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之前阿九如何撮合他对秦浅梨也没什么感觉顶多就是欣赏她的善良和温柔,秦浅梨对自己的感情他也感觉得到,但他也只是有些动容罢了,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对秦浅梨动了心,才开始后怕之前自己的不懂得珍惜,若是因为他的没有回应而让这丫头放弃了自己,那他怕是会后悔死。
“四皇、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又何必说这话来埋汰我。”秦浅梨无奈一叹,有些迷醉在他异样美好的笑容里,脸颊微微发红,虽然害羞的很,但还是不想再藏着自己的心意,可虽然在王妃面前已经大胆说出了自己对墨之年的感情,也知道墨之年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但这下真正面对墨之年了,还是比想象中的更没底气,声音又虚又颤,都能比得上小时候闯了祸被爹爹当场抓住训斥时候的感觉了,但被爹爹训斥是胆战心惊,现在却是甜甜的紧张。
“是啊,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到现在才给你回应,你会不会怪我?”墨之年明知道秦浅梨不会怪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但想到皇叔面对阿九的时候比自己更幼稚的举动,又心安理得了。
秦浅梨不知道墨之年是在开玩笑,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定定地看着墨之年,“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不曾想过放弃。”
“看着挺聪明个丫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墨之年为秦浅梨的诚实苦笑,这丫头看着温柔实则内心坚强理智的很,或者还是自己魅力不够啊。
秦浅梨小心翼翼地睨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才小小声地问道,“你、你刚刚说给我回应,是、是什么意思?”
墨之年瞅着她那明明很期待却故作冷静的样子,单手撑起自己在床上坐起。
“你身体还没好,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躺着!”秦浅梨松开他的手改伸手穿过他的背扶他坐起来,嗔怪道,大眼里满满都是担心。
“我底子好,慕容熵和阿九的医术也不是假的,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担忧。”墨之年在秦浅梨摆好的枕头上靠着,笑容更暖了一些,“你喜欢我,我给你不是拒绝的回应,你说是什么意思?”
“我、我…”秦浅梨的目光向左向右就是不敢看向他,答案在心里清清楚楚的浮现,让她心如鹿撞,开心得不能自已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我,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是没好好听着,便等着日后后悔吧。”墨之年倒是不知道这向来温婉沉静的丫头会这么容易害羞,伸手扶住她的脸颊,逼着她跟自己对视,看着她微微闪烁的双眼,他声音低柔而认真,“浅梨,我喜欢你。”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完全的思想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些准备却都跟摆设一样不作数,而秦浅梨现在的心情就跟这句话非常的像,她想矜持一些,却怎么都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算不得绝色的容颜因这一笑如同梨花缓缓绽放,柔美的气质将她衬托得美得不可思议。
“日后莫在外面随便乱笑。”墨之年先是一怔,惊艳于浅梨的笑颜,再是微微眯眼,很是深谋远虑的想到了这种笑容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立刻说道。
“什么?”秦浅梨一愣,不知道墨之年玩的是哪一出,笑容还留在脸上没有消散,配上她的表情有点呆的可爱,让墨之年的气势维持不了多久就失笑出声,“玩笑而已。”说着,让她坐在自己床边,偏着脸笑着也不说话。
秦浅梨疑惑地蹙了蹙眉,一偏头鼻尖恰巧碰上墨之年的,这两天已经红过无数次的小脸再次烧红,大眼睁的更大,默默地偏开脑袋,囧得无颜再面对墨之年,她活到这么大处处得体,可到了墨之年这里却总是失态,孽缘,这绝对是孽缘!
“都是敢光天化日之下强吻我的人了,现在还害什么羞?”墨之年觉得秦浅梨现在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红红的脸颊。
秦浅梨闻言,如遭电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滞,连有人在自己脸上乱动都没有半点知觉,只觉得大脑嗡嗡的响着,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他那时候不是已经晕倒了吗!?
“之前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已,就是因为你那时候大胆的举动,才让我真的喜欢上你。”墨之年好笑地说道,眼神却是真挚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是这个傻丫头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那个时候他以为最后一个看到的人会是她,脑子里就不停的出现关于秦浅梨的很多画面,一幅幅都是她对自己隐晦却真心的关切和爱恋,他以为他不曾在意过,却不知道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将这些画面深植脑海。
浅梨是一个受过正规教育的闺阁女子,不像阿九那样天生天养,也不像小川那样自小便被慕容熵带走养得不谙礼法,她心里有很多条条框框,但是她却能在大街上吻他,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打破她原本的礼法观念他能猜测的到,而她唯一的动力,只是因为喜欢自己,从未有过的感动和后悔一齐涌上心间,生死之际方才让他明白自己其实心里早就藏着一个叫秦浅梨的女人,只是他从未经历过爱情,只是将其归类于好感而已,不然这么多年来爱慕他的女子那么多,他怎么就只记得浅梨一个人呢,想来他也该感激那个是他父亲的人,不是他下毒手让他心寒,也不会被浅梨温暖,不会中毒接近死亡,他也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心。
“是、是这样啊…”秦浅梨囧囧地应道,还是不太敢正视墨之年,如果墨之年是因为这件事才喜欢上她的,那她庆幸自己那一瞬间的大胆让她得到了她所爱,但是那个她真真是颠覆了自己十多年的人生,丢人,还是在墨之年面前丢人,真是…
“浅梨,你跟我在一起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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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给墨之年配个对,然后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打怪兽了!阿九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牛逼呀,哈哈哈,立马让她发飙!
V65:不造什么题目
“浅梨,你跟我在一起会很辛苦。”墨之年含笑看着秦浅梨难得发窘的模样,眼里划过一丝忧虑,他未来的道路全是未知,若是幸运,他便能达成所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而浅梨跟他在一起,就代表着她也许安定的未来会随之变得不明。
思及此,墨之年有点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应该再沉稳些,不这么心急回应浅梨的,待他功成
“我不怕。”秦浅梨一见墨之年有点后悔的意思,立刻召集说道,连方才深深困扰着她的一系列事情都抛在脑后,小手紧紧地抓住墨之年搭在床边的手,眼里是与她温柔表面不符的坚若磐石。
她不怕辛苦,只要能陪着墨之年她就很满足了,如果没有碰到这个男人,她一辈子也许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她会乖乖巧巧等到适婚的年纪,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陌生人,幸运一些也许还能碰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子,然后跳过爱情直接产生亲情,最后平静安稳地过完余生…
没有碰到墨之年,那她可能不会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毕竟她喜欢平静,但既然上天让她遇上了,那就再也不可能视若无睹,再假设墨之年如果对自己半点心不动,她也可能怀着对他隐秘的感情嫁作他人妇,也许一辈子忘不掉,也许抵不过时间的威力忘掉了,不管哪一样她都会心伤,但现在连天都在帮自己了,她哪里还会为了辛苦二字轻易舍弃这段来之不易的两情相悦?
“看来我是被你的表象骗惨了,骨子里这么倔。”墨之年失笑,心里是为有一个人能不在乎苦难一直伴着自己觉得心满意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有人坐在自己身边了,回想起来竟这么快就觉得自己那些年过的其实很孤单了,想想也是好笑,笑人心的易变啊。
秦浅梨深知自己的确如墨之年所说看着软骨子里硬,也不加反驳,只是有些忐忑地问道,“如果我一开始就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你就是你,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有如果。”墨之年回握住她的手,温柔不失认真地说道。
“嗯。”秦浅梨勾了勾唇角,想到苏洛九跟她说的那些事情,神色沉静了下来,“我回去会好好劝我爹爹。”
“阿九跟你说的?”墨之年微微挑眉,攥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这一次浅梨要是没过阿九那一关,他是不是就没什么机会再见到浅梨了?
想到苏洛九,墨之年有点无奈,这辈子有这么个朋友,就算老被欺压也是值得了,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会遵守跟皇叔的约定,护阿九一生绝不伤害她分毫。
“嗯,王妃是真的很关心你。”秦浅梨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一个女子这么关心你喜欢的男子,你怎就没有一点不开心呢?”墨之年怎么看秦浅梨都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醋意,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小小的不满,连皇叔多看自己一个男人一眼苏洛九那厮都得吃醋,浅梨怎么这么淡定。
秦浅梨一愣,哭笑不得,“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且不说王妃已经有了王爷,若是王妃跟墨之年真的有可能,早就成事了,哪里轮得到她来心动,王妃那样的女子要真让谁上了心,那那个人可就一辈子很难再看上别人了,况且王妃和墨之年之间的亲昵完全出自友谊,她又不是看不出。
墨之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父亲那边你不必多费心,我会把事情都办好。”若是浅梨为了他跟国公有不和,那就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了。
秦浅梨摇了摇头,柔柔笑道,“你要办的是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我爹爹这边我还能出上些力为你分忧…”墨之年要的是晨川江山,她没有王妃那样的武功和智慧,帮不上大忙,但至少劝说爹爹这一件事情,她可以帮墨之年。
“莫要跟国公起争执。”墨之年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点了点头,微微垂下眼遮住眼里划过的无奈和精光。
“我虽倾心于你,可爹爹生我养我十数载,我才不会为了你跟爹爹起争执。”秦浅梨难得生出些兴致调侃人,说完,还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墨之年闻言一愣,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以后少跟苏洛九混在一起,免得跟左小川一样学坏了…咳咳…”话没说完,他就咳嗽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俊眉微微蹙起。
秦浅梨还想再装一会儿,见墨之年这样,脸立刻白了,着急地轻拍他的背,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去找慕容公子来…”说着,她起身便想去叫人。
墨之年拉住她的手,深呼吸了几下不再咳嗽了之后方才说道,“并无大碍,只是刚刚有些不舒服,毕竟才解了毒,这样也是正常的,休息一会儿便好。”见浅梨这样担心自己,他有些不忍,他不过一声咳嗽,她便急成这样,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丫头也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看看她那眼底下的暗色,怕是一直没休息好。
“真的没事吗?”秦浅梨不懂医术,不知道墨之年是不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这样说的,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了,你去那软榻之上歇息一下,就当陪着我歇息了,嗯?”墨之年安抚着说道,指了指旁边的软榻。
秦浅梨摇了摇头,“那你歇息,我坐在这里看着。”他现在大病初愈,万一有些什么不对劲,她醒着也好去叫人来。
“随你吧。”墨之年有点头痛地摇了摇头,慢慢躺了下来。
秦浅梨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俯身给他盖好被子,突然身上某处穴位被一点,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晕乎乎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墨之年接住她伸手环住她的腰,温润的眼中泛起深深的无奈,他要再不点她的睡穴,这丫头怕在自己大好之前就得累出毛病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想了想还是起身将秦浅梨打横抱起送到了软榻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才回到床上躺下,一阵困倦袭来,他注视着软榻上纤弱的身影,也慢慢陷入沉睡。
…
墨之年和秦浅梨在房里的大致情况,暖荷都在墨之年的视若无睹下偷听了去而且回头告诉了苏洛九,被墨止带回王府的苏洛九还没来得急把椅子捂热就听到这不错的消息,乐的她笑得眼儿都眯成了一道细细的新月,颇有一种吾家有男初养成的成就感。
“阿止啊,你孩子要是知道他娘是个傻子,会不会郁闷得回炉再造?”慕容熵摸着下巴找准机会就损苏洛九。
“你丫再说一句。”苏洛九一记冷眼斜过去。
慕容熵懒懒地靠在左小川身上,无辜地偏头,“实话实说,不过你也别怕,女人怀孕本来就会变笨不少,阿止他孩子一定会理解你的。”
“哟呵,那我家小川日后还是莫要有孩子的好,慕容熵不是老说你傻么,到时候再傻些他怕是就不要你了。”苏洛九阴测测地一笑,立刻满脸忧虑地看向左小川。
左小川嘴角一抽,实在不太想掺和进这两个幼稚的人的对话里,但碍于阿九姐姐是个孕妇,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她,默默地移开脚步,让慕容熵靠了一个空。
慕容熵再一次在左小川这里输给苏洛九,俊脸一如既往的黑成锅底。
“睡的不好,还这么精神。”墨止淡淡地看着自家女人,神色已经开始危险,之前这女人担心墨之年没休息好就算了,现在都回府了她还不赶快休息让暖荷去打听点没用的,也不想想看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真真是欠教训了。
苏洛九听着某人凉飕飕的嗓音,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干笑着说道,“这就去休息。”
墨止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苏洛九也是机灵的,乖乖窝在墨止怀里,扬着灿烂的笑容,让墨止看了是一点脾气都生不起来,只余满心的柔软,洛儿这个样子,一大半怕也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她就是吃准自己对她强硬不起来就对了。
苏洛九倒是真的有些困了,笑着笑着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里浮现了薄薄的生理盐水,精巧的鼻子皱了皱。
“睡吧。”墨止清冷的眼中划过心疼,将她抱得更紧,脚下的步伐快上些许。
苏洛九懒懒地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寒意突然从小腹处生出,让她刚闭上的眼猛地一睁,见墨止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异样,暗中松了一口气,立刻把眼闭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