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一名大臣下意识地惊道,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无意中看到墨止递过来的冷眼,才惊觉自己差点坏了墨王妃的计谋,背上立刻冒出了后怕的冷汗。
“怎、怎么可能…王妃明明、明明与我…”灰衣人大惊,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不断地否认。
蠢货!
魏云仙差点大骂出口,狠狠地闭上眼免得自己再次失态,墨之寻也同样意识到这一次的陷害算是彻底失败了,而其他人也才发现灰衣人根本不认识苏洛九,这也就说明灰衣人方才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本王妃都跟你交易过了,你居然还不认识本王妃,本王妃那会儿是蒙着面的么?就算是蒙着面,本王妃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气质也该让人印象深刻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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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6:孕事
“本王妃都跟你交易过了,你居然还不认识本王妃,本王妃那会儿是蒙着面的么?就算是蒙着面,本王妃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气质也该让人印象深刻才对啊。”苏洛九笑吟吟地睨着脸色白得跟死人没差别的灰衣人,心情不错地自卖自夸了一番。
灰衣人直悔得想要以头抢地,墨王妃姿色绝伦,在场虽美人不少,但却无一人能够与眼前的女子相比,只怪他一时心急来不及多想,如今怕是不但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无法完成主子的任务了。
而旁人对于苏洛九这一番作为是既赞又觉得好笑,不过对她的印象已经改观了一些,宫宴之时苏洛九在凤仪宫的伶牙俐齿虽出众,但墨王为了这个女子跟太后作对之事在暗中传开后那些没在当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苏洛九是个红颜祸水,特别是一些只听自家女眷谈论过此事的男子,但这一次苏洛九表现出的机智和冷静却是让这些男子都刮目相看,美女自古何其多,但聪明又美丽的女子才最是吸引人。
墨止不去看也能感觉得到有多少男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苏洛九,淡漠的脸上缓缓浮现一层薄寒,伸手便将勾了人还不自知的女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宣誓主权,这举动放在古代那是极为大胆的,立时四周便响起来一阵阵抽气声,苏洛九没搞清楚状况疑惑地看向墨止,墨止则凉凉地回视他,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无感,苏洛九被他看得莫名心虚,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呆在了他的怀里,好在那边苏筠及时出声,打断了这边诡异的气氛。
“你这个贼人,到底与我苏家有何冤仇,杀害我夫人还有嫁祸给我的女儿,你,你…”苏筠痛心疾首地上前指责着灰衣人,若非有人拉着他早就一脚踹了上去,怒呵几声后血气上涌至大脑,整个人一个踉跄又晕倒了过去。
“传太医。”墨谦峰揉了揉眉心,朝后摆了摆手。
“是。”李公公让人把苏筠扶了下去。
墨谦峰放下手,朝墨止那边看了一眼,视线在苏洛九身上停顿一会儿,微微恍惚似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但他很快回神收回了视线,冷冷看向灰衣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朕饶你一…混账!”
还不等墨谦峰把话说完,那灰衣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很快失去了呼吸,死不瞑目的样子非常狰狞。
墨之年见墨止对灰衣人之死没有半点惊讶,猜想他早就知道灰衣人会自杀,但他却不阻拦一定是别有用意,还不等他想想明白,墨止突然抬眼缓缓对自己眨了一下,一愣,有点迟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但还是说道,“若非为了嫁祸墨王妃,这人怕早已服毒自尽,儿臣以为这人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彻查此事。”说完再看墨止,倒真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满意,墨之年表示自己受宠若惊了。
“父皇,彩儿是儿臣的太子妃,苏夫人是儿臣的岳母,还请父皇将此事交由儿臣彻查。”墨之寻紧接着请命,一个墨之年他并不在意,但是墨之年身后的墨止却教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父皇是知道这灰衣人是皇奶奶的人,应该不会交给墨之年去查才是。
“老四与墨王妃交好,太子又跟此事关联甚密,若交予你二人中的任意一人调查此事,朕都觉得你们做不到十分的冷静反而坏了事啊。”墨谦峰慈爱地看了两人一会儿摇了摇头,无奈地叹道。
“父皇,儿臣不会…”墨之年以为会坏了皇叔的事,墨之寻直接就是下意识的不赞同,两兄弟这么多年来倒是第一次有志一同。
墨谦峰抬手制止两人的话,扫了众人一眼,道,“彻查此事,朕已经决定交由云相全权负责,大家可有异议?”
“云相心思缜密,定能当此重任,皇上英明!”兵部尚书一向圆滑,率先起身说道。
“皇上英明!”
“微臣也以为云相最是合适…”
“…”
接着又是许多大臣跟着起身。
墨之寻见此,略略安心,云流是父皇的人,不管父皇今日如何破坏原本的计划,他最终还是会寻着法子将此事瞒过去。
苏洛九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墨止怀里看着一群人竞相附和,挑眉看向墨止,小声问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墨止让墨之年挑起话头是猜到了墨之寻也会站出来,从而逼得墨谦峰只能动用最“耿直不阿”的云流丞相,但她猜不透墨止想要干什么…
“想好回去怎么跟我解释了?”墨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让她胡思乱想。
苏洛九笑容一僵,迅速垂下眼帘,不自知地咬住了下唇。
墨止幽幽一叹,伸手救下被她虐待的嘴唇。
…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灰衣人的尸体已经派人送去了云流府上,婚宴闹成这样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好在是已经拜了天地成了礼,墨谦峰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墨之寻跟上相送。
“苏家出了这么多事,近来你还是多陪陪你的太子妃的好。”走到门口御驾前,墨谦峰叹了口气,伸手在墨之寻肩上拍了拍。
“儿臣明白,谢父皇关心。”墨之寻点了点头,眼里划过淡淡的讽刺,魏雯凤之死也是得父皇首肯的,父皇却在事后装作不知道一般不按计划行事,最后还来跟他说这些,这简直是可笑,可父皇是天子,又有谁敢笑他?
“母后觉得朕派云流去办这件事可有不妥?”墨谦峰笑了笑,转头看向沉默了很久的魏云仙。
“哀家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做什么,但事已至此,派皇上自己的人去查此事自然是最稳妥不过的了。”魏云仙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帝倒是还记得自己的立场,没将事情丢给墨王府。
墨谦峰颇具深意地勾了勾唇,“朕所为自有朕的理由,母后安心看下去即可。”
“那哀家就拭目以待了。”魏云仙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墨谦峰也准备上马车,恰好看见墨止一行人也走了出来,见墨止转过头看向自己,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些什么,而后上了马车,马车很快扬长而去。
墨止收回视线扶着苏洛九上了马车,等慕容熵和左小川上了后面一辆后,淡淡地吩咐驾车的龙一,“去莲院。”
“是。”龙一应道,缓缓驶动马车。
“洛儿,我们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再一个人承担不再隐瞒对方,但真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似乎还是做不到。”墨止淡淡地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车帘,淡漠的声音里有着急不可察的疲惫。
苏洛九因他的话心里泛起了痛意,鼻腔酸酸的很不舒服,沉默良久,她苦笑着问道,“你…师父在莲院?”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带她去莲院。
“嗯。”墨止也不隐瞒。
“骗子。”苏洛九闷闷地抱怨了一声,师父果真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生物,慕容熵坑左小川,花无泪坑她!
“他什么都没说。”墨止眸光一闪,不轻不重地在苏洛九额头上敲了一下,舅舅既然答应了洛儿就不会对他开口,舅舅会在莲院想来也是因为心情不好,舅舅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多问。
苏洛九一愣,诧异地看着墨止,“那你怎么知道…”还是说墨止看她肚子只是无意之举?
“你这个月的月事,迟了十日,况且我与你日日同床共枕,你骗不了我。”墨止发现她还心存侥幸,危险地眯起了凤眸,环在她肩上的手直接下移搂住她的腰,修长如玉的大手缓缓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自己都记不住的东西他一个男人记那么清楚是要作死么!
苏洛九心拔凉拔凉的,睨了眼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神色一寸寸严肃冰冷,不带一丝玩笑,“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又如何,这个孩子我不可能留下来。”
“你好狠。”墨止的声音像是在冰潭深处浸泡过无尽岁月一般冷得几乎可以冻结人的灵魂,浓郁的墨色侵蚀了眼中所有的光亮,不可遏制的戾气在眼中一闪而逝,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怀里狠心的女人,早发现她瞒着自己有身孕一事他就有了这种怀疑,但真的听到她说这话,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都想不到,洛儿会忍心不要他的孩子,他突然很希望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那样他就可以装作看不出她此刻的认真把她的话当做玩笑。
狠…哈哈哈哈她好狠…
苏洛九脸色一瞬间苍白如鬼,心脏开始剧烈的收缩,血液一滴滴被挤压出去一般让她几乎窒息,心脏处传来的不同于受伤或是毒发的疼痛,像是真的有一把刀在一片片的凌迟着一般,痛得她想要尖叫,她闭着眼拼命压抑着,全身都僵硬了起来,不抬头她也知道墨止会有多生气,墨止那么爱她,她却不要他的孩子,他是该生气,是该想狠狠的打她甚至从此恨上她…明明是冷漠到几近无情的声音,她却清晰地分辨出了里面几乎要溢出的痛苦和愤怒,她想偷偷打掉这个孩子就是为了不让墨止心痛,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敏锐为什么要发现…她不想要这个男人难过可她为什么就做不到…
颤抖的手缓缓覆上自己的肚子,冰冷的液体从紧闭的眼角溢出,精神的崩溃让她的声音嘶哑又虚软——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想要、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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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墨家包子~
V47:为何不要孩子?
很多年后,墨止回忆过往,最是心慌无措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时候,该当是当年马车中苏洛九冰冷的泪水接连滴落在手上的时候,那时他便发誓,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苏洛九再掉一滴眼泪。
…
女人的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对这句话,苏洛九一直是不以为然的,但是当眼泪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控制地掉下来后,她信了,因为某个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男人慌得脸都白了。
墨止什么怒气什么冷脸都丢得干干净净,失了冷静的他眉头紧紧地皱着,眼里溢满了心疼和内疚,抬手擦拭着苏洛九脸上的泪水,却发现他越擦她流得越多,最后手顿在她脸上无措的像个孩子,也许是从没有过哄一个哭了的人的经验,憋到最后也只有贫乏的一声,“别、别哭。”
苏洛九会哭也只是因为突然一下子委屈的狠了没处宣泄才选择了这种软弱的发泄方法,早在看到墨止这个样子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就莫名的消失了,自然也带着没了泪意,可一想到墨止刚才凶巴巴地撂狠话,正要收住的眼泪继续往下砸,紧抿着红唇委屈地瞪着墨止。
“方才我说了重话是我不对,洛儿生气尽管打我便是,别哭了,嗯?”墨止擦干她的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闭着眼将她搂进怀里,他看得出来,洛儿之前的哭是真哭,此刻的哭却是刻意为之,但不管哪一样,都教他心疼不已,他知道是一开始他那句话把她给伤了,洛儿对他用情极深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不要两人的孩子,亏得他冷静了二十多年却也犯了心急坏事的错。
“打了你,我怕就不止是狠而是个毒妇了。”苏洛九推开他,别开眼冷冷地说道,倒也懒得再装柔弱。
“洛儿。”墨止苦笑,握住苏洛九的手,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直到她妥协了方才放柔了力道,黑眸中划过挣扎,最后幽幽一叹,“若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便…”
苏洛九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还残留着泪雾的大眼又酸涩了起来让她忍不住微微眯起,轻声打断他的话,“墨止,若我和孩子中你只能得到一个,你选择谁?”
墨止双瞳一缩,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我的寒毒不解,胎儿就会迟早会被冻死在腹中,若要解毒,唯有我将《玉寒术》练至顶层,但那时我便会无爱无恨冷心冷血对你再无一丝情感,就算我人在你身边,也不会再对你心动,那天我并非来了月事,而是有轻微的流产征兆,我设法保下了胎儿却不敢告诉你,自从跟你在一起我每一天都很开心,我眷恋着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所以我自私的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师父给我把脉的时候发现我怀孕了,所以我求他不要告诉你。”苏洛九示意墨止不要说话,难过地开口解释,顿了一顿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我以为我真的狠得下心不要他,但我似乎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否则一开始我就不会保住他,更不会选择你有足够的能力护住我的时候接受苏彩儿的攻击。”其实她还瞒着墨止一点,即便她真的解了毒,那孩子也会因她的功法过于强大而影响发育,到最后她生出残缺的孩子的概率高得她都没有勇气面对,若是那样,墨止遭受着双重打击,他要如何承受?
说完这些话,苏洛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微仰着脑袋让泪意倒流回去,不敢去看墨止,而墨止则在听完之后神情变得异常淡漠,但袖子底下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而冒出青筋的手却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墨止,你说我该怎么办?”过了没多久又似乎已经过了漫长的岁月,苏洛九突然抱住曲起的双腿将脑袋埋入双膝之间,难过得声音都沙哑扭曲了。
“洛儿,若你体内寒毒不清,又能活多久?”墨止将手轻轻覆上她的头顶,深邃的双眼变得有些虚渺。
苏洛九愣愣地抬起头,脸色变得煞白,“我、我忘了…”她第一反应便是孩子和自己墨止只能选一个,却忘了身中寒毒她根本就活不久长,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条路可选,她还为了一条根本不存在的路想要打掉孩子…
“洛儿,你可信我?”墨止怜惜地轻抚着她失了魂似的小脸,声音微沉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想做什么?”苏洛九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墨止,就怕他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
“只要心还是苏洛九的心,灵魂还是苏洛九的灵魂,我便不会让它们永远冷寂。”墨止紧锁着她绝望着却仍在担心自己的双眼,缓缓勾起唇角,温暖的纯粹,看不到一丝一毫曾经的冷漠,连带着天生清冷的嗓音都像是被温泉浸泡过一般,暖得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寒冷。
只要心还是自己的心,灵魂还是自己的灵魂,那他们曾经有过的感情和记忆就无法连根剔除,只要根还在,那他就一定能让它再次发芽生长,他这一生受命运捉弄,若是顺应天命早就死去,他如今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就靠的一句人定胜天,既然如此,他又何惧《玉寒术》那本死物?
苏洛九总觉得自己有时候散漫得像个看破红尘的人,但面对墨止她才猛然发现她一身都长满了人性的劣根,她以为墨止带给她的是爱和温暖,但今天她才发现,墨止给她的远远不止这些,她也信人定胜天,但她面对无法解决的困难却选择了退却,若非墨止及时点醒自己,她怕是要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
眼里的绝望一丝丝湮灭,子夜般诡谲莫测的黑亮重现,苏洛九定定地看着墨止,一抹慵懒的笑容缓缓跃上唇畔,似以往那般,却又不完全一样,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绝美如昔却展现着崭新的风姿,“我信你。”
“傻瓜。”墨止宠溺地唤了一声,倾身在她额间落下温热一吻。
“这天下还有谁能聪明得过你?理智得过你?”苏洛九失笑,心境的变化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垂眸,看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眼里划过浓浓的愧疚,纤手小心翼翼地覆上肚子,“对不起。”
宝宝,若你听得到,请原谅娘之前的不理智不成熟,日后娘会用生命保护你,护着你出生,护着你成长,不论你是何模样。
墨止凉凉扫过她的肚子,“他不敢怪你。”
“你又知道了?”苏洛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是我的孩子。”墨止挑眉,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苏洛九只能以白眼回应某个准父亲的优越感,想到她的毒心中一痛,但还是努力地笑道,“冰蛤的毒和我体内原本的寒毒在某种程度上替代了寒髓的效用,若我将压制的毒素转化为寒气足够我练成《玉寒术》,若我真的护不了孩子了,我便提升功力。”
“好。”墨止淡淡地笑着,颔首。
“我信你,你也要做到你的承诺,我不想冷太久。”苏洛九将脑袋枕在他肩上,娇憨地笑道。
“好。”墨止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浓郁的墨色在眼中凝聚,但声音却一如刚才的温柔。
苏洛九满意地哼了两声,借着挠痒的动作随手擦掉了眼角溢出的晶莹。
…
龙一在车外将里面的一切听了个十成,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撼和感动,跟驾着另一辆马车跟自己齐头并进的龙二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纵身换了一个位置,龙一放缓了速度让马车落后于墨止的马车,身后的车帘被掀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熵不急不缓地问道。
“王妃有了身孕,但是…”龙一细细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慕容熵,他跟龙二交换马车王爷一定会察觉,此番行为也是得到了王爷的默许所以他并不做保留。
“天!”听完龙一的陈述,左小川震惊地睁大了眼,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王爷和阿九姐姐活得多不容易,为什么上天还要折磨他们?可是阿九姐姐和王爷的感情真的好让她感动,想着想着,自己居然想哭了。
“不对。”慕容熵惊讶之外,却凭着对墨止的了然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过于深入的思虑让他连左小川什么时候吧嗒吧嗒掉眼泪了都不知道。
左小川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问道,“什么不对?”师父的反应好奇怪啊。
“你哭什么?”慕容熵听到左小川的声音不对才发现她哭了,心一疼,急吼吼地问道。
“我觉得王爷和阿九姐姐好可怜又好感人,我…”左小川被他吼得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慕容熵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下,“傻子。”
“慕容熵!”左小川鼓着腮帮子低吼,越来越不爱听他损自己,师父那么聪明,她却总被说傻,岂不是越来越不相配?
慕容熵倒是第一次听到小徒弟叫自己的名字,虽然被吼却是心情不错,心情不错之余脑子也转的比平时快了一些,又琢磨起了龙一口中的墨止的反应,桃花眼猛地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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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小九不是一个完美滴人,谁都不会完美,不完美才有进步的空间咩哈哈哈哈哈
V48:墨止的计划
花期已过,莲院中满池雪焰都已凋落,处处透出深秋的萧索,莲院与墨王府构造相似,在莲池之中都有一处亭子,而莲院的石亭却要比墨王府更大上几分,亭中三人面对着一道背影恭敬地单膝跪地,从那道背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漠和优雅不难认出这人是墨止,而他身边跪着的二人则是护龙卫的三大顶梁柱之二,龙风留在墨王府管理护龙卫的日常训练和工作,龙天则被派去祁风负责商联在祁风分部的运作,云流原名龙云,负责朝廷之事,今日出现在此的便是龙风和三日前便被墨止召回的龙天。
“主,不知传唤我等有何要事?”龙风看了两天一眼,低声问道,龙天常年在祁风每年只有很短的时间是回墨王府的,王爷急着龙天赶回来,怕是有什么大事,但最近似乎各方面都很平静…
“去查《玉寒术》,调集所有护龙卫。”墨止虚闭上双眼,神色冰冷而深沉,谈论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变得冷沉坚决。
“是。”龙风和龙天震惊地对视一眼,还是齐齐应道,护龙卫被安插在各处,若是突然调集,怕会有大乱子,但王爷已经开了口,他们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主,那祁风的事情要派谁去接手?”龙天问道,看王爷的样子是要他召集留在祁风的护龙卫寻找那个《玉寒术》了,那样的话商联之事就没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可以管理了。
墨止抬手止住他的问话,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冷光在眼中划过,突然身形一动离开亭子踏水而去,一道蓝色身影也从树后飞出追了上去。
“那、那不是慕容公子?”龙天眼尖地认出那蓝衣的男子是慕容熵,疑惑地看向龙风。
龙风同样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慕容公子怎么会躲在那里偷听。
龙天想了想,问道,“风,你可知那《玉寒术》是什么,竟然让王爷出动所有护龙卫去寻找。”他长这么大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从未听说过《玉寒术》,不过既然是王爷看重的,怕也不是俗物。
说到这个,龙风对天叹了口气,“是王妃所练的武功,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似乎关乎着王妃的性命,也难怪王爷急着叫我们去查找。”护龙卫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平时有个什么大事也不过出动十来人,这一下动用护龙卫全部力量,足以看出王爷对王妃的用心。
“我在祁风就听说王爷极其宠爱王妃,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龙天还没见过苏洛九,对这个主母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但就苏洛九把墨止的伤给治好了这一点,他就已经对这个人怀有敬佩和感激了。
龙风试图给他解释一下,但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苏洛九,拍了拍龙天的肩,“去办事吧。”说罢,先行离去,留得龙天一人满脸失望。
…
“嘭!”
莲院之外一株古木乍然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木屑碎叶散去才得以看清仅剩的半人高的树干两侧分别站着的是墨止和慕容熵,两人缓缓收着出掌的动作。
“明知道是我你居然还给我下手,阿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慕容熵揉了揉被震的有点发酸的手腕,没好气地瞪向墨止。
墨止冷淡地垂了垂眼,“未死未伤。”
“那就可以随便打了!?”慕容熵瞬间黑下脸咆哮。
墨止淡淡地看向他,面无表情地传递着一种肯定的意思。
慕容熵没力气再跟他纠缠这件事,恶狠狠地提起另一桩事情,“我是不是护龙卫第二个主子!?”
墨止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你的这些个决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贸然把安插在各处的护龙卫抽调出来会有多大的动荡,更可能影响了你的全盘计划,你…”慕容熵咬牙切齿地说道。
“换做小川,你怎么选?”墨止音色微凉,出声打断他的抱怨。
慕容熵一愣,定定地看了墨止很久,无语地移开目光,“小川重要。”成就大业为的是保护自己在意的人,若因大业牺牲了在意的人,那就是得不偿失。
墨止见他明白了,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他出来的时间有些久,洛儿午睡怕也快醒了,他得早些回去。
“我就说苏洛九出了这档子事你怎么可能淡定的起来,感情好都是憋着暗地行事。”慕容熵边跟上去边嗤笑道,苏洛九要是知道墨止为他弄出这么大阵仗一定猜得出阿止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到时候一个孕妇弄得心情不好那就惨了,阿止这两天装的若无其事开开心心地伺候着孕妇大人也是够憋的了,不然刚才也不会逮住自己来发泄。
“不要告诉她。”墨止脚步一顿,冷冷地警告道,洛儿如今怀有身孕不得有半点闪失,这些事情他去做即可,不需洛儿费心,也就是怕慕容熵嘴碎把事情告诉左小川从而让洛儿知道了他才连慕容一起瞒着。
“我口风要真这么不严实你还活的到现在我跟你信!”慕容熵气得差点被一颗小石子滑倒,一个踉跄让他气更大,他还以为是什么原因让阿止瞒着他做事,感情好就是怕他大嘴巴。
墨止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对着洛儿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还能恢复到以前那个自己。
“话说…其实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会牺牲自己拿自己全身的血去给苏洛九解毒。”慕容熵想到自己一开始的猜测仍是心有余悸,这两天偷偷观察阿止没发现什么异常,今日他突然召见龙风和龙天他才会跑去偷听。
墨止眸光一闪,伸手拦住慕容熵,“我的血可以?”
“当然不可以,我只是怕你病急乱投医。”慕容熵立刻摇头生怕他误解,“你的血作为药引子暂时可以压制她体内的寒毒没有错,但是寒毒存于苏洛九血液之中,要真要解除,除了她说的把《玉寒术》练至顶层强行吸收余毒之中的寒气之外,只有换掉全身血液,别说根本没有换血之法,就算有,你的血液替换了苏洛九的血液虽然不会因她的寒体而冻结,却也会因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你精纯的炎性血液而被活活烧死。”
阿止要把护龙卫和商联拆了都可以,就是别犯傻自作聪明。
墨止眼里划过不易察觉的失望,袖子下的手掌握了握拳。
“对了,商联在祁风的分部咱们要派谁去接应?”祁风跟他们没多大牵扯所以在那里的势力比不过在晨川的但也不小,要出个什么乱子也麻烦。
“我已休书闻人钰。”墨止打算把自己所有势力都调出来找《玉寒术》和能帮得到洛儿的炎性药物,洛儿是从异世而来,却拥有稼轩氏族需要的寒性体质跟他阴阳相对,修习的武功也跟他所学相对,冥冥之中洛儿似乎就是为这个世界而生的,既然如此,就算《玉寒术》是洛儿从异界带来的,他相信也能够寻到蛛丝马迹,只要找到《玉寒术》就一定能通过它寻到破解之法,但速度必须要快,所以在熠天那一边,他也托闻人钰去探查,于花初七来说洛儿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熠天那天他可以安心让那对夫妻去负责。
“凭什么闻人钰都比我先知道你的计划!?”慕容熵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就冲动得去揍墨止了,当然建立在他打不过墨止的基础上他忍住了。
墨止懒得再搭理他,施展开轻功往莲院赶去,慕容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
“王爷,宫里来人了,在王府等您。”龙风找遍整个莲院没找到墨止,琢磨着王爷跟慕容公子还未归,只能在莲院大门口守着,见墨止回来了,立刻说道。
“嗯。”墨止淡淡应了一声却不打算停留,迳自往苏洛九所在的院落走去。
龙风犹豫了一下,想到来的人,还是上前拦住墨止,“王爷,您还是回去一下吧。”
“墨谦峰来了。”墨止停下脚步,微微眯起双眼。
龙风微微诧异,越发佩服墨止的大智,“是的。”
“备马。”墨止清冷的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闭了闭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