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驾车的护龙卫则大大地松了一口,万分感激他家主没有来一场活春宫。
突然,另一辆马车从正对面的方向缓缓行来,马车之上勾勒着商联的标记,车帘打开,一道粉色的身影扑向苏洛九,两辆车中,两个黑了脸的男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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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停电大半天,来电了我就发了,现在京城的事情先放放,禹城之行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V10:陷阱
从京城到禹城,中途要经过不少城镇,其中最为繁华的一个小镇叫做斜聿镇,小镇里有一个特有的节日,那便是夕照节,定在每年秋季的第二个月圆日,原因无他,只因这一日夕阳不似平日的橘红,而是如同黄金一般的纯金之色,小镇上的人把这当做神迹,据说对着这金色的霞光许愿就能心想事成,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夕阳西下金芒万丈时镇上的人以及慕名前来的的游客都会聚集在小镇中唯一的夕照湖边许愿,场面非常壮观。
苏洛九离京,枕浓和暖荷以及大小双自然会跟来,四人早在斜聿镇上商联旗下的一座酒楼等候,而在他们跟苏洛九等人相会的时候,正巧是夕照节。
墨止和慕容熵在一开始就有志一同地带着自家媳妇和徒弟兵分两路,谁曾想左小川太过担心苏洛九硬要绕道回来亲眼看到苏洛九才安心,这也让两个男人这一路上心情都美丽不起来,好在商联是自己的地盘,将酒楼后院最北和最南的厢房预定好非常的简单,否则再不分开两个女人,他们会把自己郁闷死。
由于四个人样貌都过于出众,因此在下马车之前都易了容,容貌虽变得普通的,但尊贵优雅的气质却掩盖不住,一路上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酒楼掌柜的早早便站在门口相迎,见到四人走来,恭敬地说道,“主子们请,厢房收拾妥当。”
墨止微微颔首,直接带着苏洛九走人。
“麻烦李掌柜了。”慕容熵牵着左小川走进酒楼,暗骂墨止没一点人情味,偏头对着李掌柜笑道。
李掌柜连忙俯下身,“主子莫要折煞小人,能为主子效劳是属下的福分。”
“倒是个会说话的。”慕容熵失笑,不再多言直接绕过前方众人用膳的地方进了酒楼建造了厢房的后院。
李掌柜跟了上来,看见两个主子都很护着身边的女子,很是机灵地开口,“对了,今日是斜聿镇一年一度的夕照节,不知两位主子可有兴趣?”
“夕照节?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左小川还有些孩子心性,听到新奇的事物还是难免生出好奇心的。
慕容熵见自己的傻徒弟感兴趣了,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对着李掌柜微微颔首。
李掌柜见主子点头,知道自己说对了话,于是将夕照节的由来大致说了一遍。
“夕照节…”左小川垂眸低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可爱的笑来。
慕容熵多了解左小川,见此也跟着笑了,平凡的脸随着他一笑隐隐可见平常的妖娆,“徒儿想去看?”
左小川眨巴眨巴眼,诚实地点头,然后看下苏洛九,“阿九姐姐,你呢?”
“去,怎么不去,咱们李掌柜的好口才不能浪费了不是?”苏洛九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笑吟吟地说道。
李掌柜囧了一把,干笑道,“这位姑娘…”
“主母。”墨止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李掌柜的话。
苏洛九送了墨止一个白眼,好笑地摇了摇头。
李掌柜眼里划过诧异,商联三位主子身份一直是个迷,一直也没听说过其中一位已经成亲了,乍一听还有点回不过神,愣了愣,恭敬地唤了苏洛九,“主母。”
“好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照你这么说夕照节人会很多,你叫人去给我们四个在河边占个位置吧。”苏洛九是个懒人,能指使别人自己偷懒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主母可否介意乘坐画舫在湖上观看?”李掌柜问道。
“甚好。”苏洛九偏头看了墨止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和墨止都是喜欢清静的人,要真去岸边跟他们人挤人,估计这个洁癖会发作把人都拍进湖里吧。
“想多了。”墨止听着某人把心里话念了出来,嘴角隐晦地一抽,凉凉说道。
苏洛九自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囧了一把,抬头望天。
“少爷,夫人,木公子,左姑娘。”暖荷枕浓以及大小双从后面走了过来,恭敬地唤道。
“你先下去吧。”慕容熵朝李掌柜点了点头。
李掌柜也是个人精,知道他们有事要商议,于是躬身退了下去。
苏洛九看着李掌柜离去,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淡淡地看着枕浓,问道,“宫里现在什么情况?”
“青衣传来消息,自少主离宫三日时间,皇后一直没将闻人情从小屋放出来,只是一日三餐的时候会让人将那些男人带出来送饭进去,闻人情脸上有人皮面具,他们也一直没有认出来。”枕浓说道,越说,心里越是气愤,让那些肮脏的男人整整糟蹋了三天恐怕还不止,若不是少主聪明趁着闻人情晚上要去杀人灭口趁机把人换了过来,那现在被糟蹋的就是少主了,这种情况她想想就想杀了皇后!
墨止闻言,眼中划过浓浓的戾气,骇人的冰冷气息夹带着内力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溢出,一瞬间让武功弱些的左小川和枕浓四人脸色大变。
“我这不是没事么,气什么,咱们到时候还回去就是了。”苏洛九怕他又起心火,立刻勾起甜甜的笑容安抚着,见他的情绪平稳了些才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朝枕浓说道,“让青衣继续观察着,等皇帝去要人了,再告诉我。”
“是,少主。”枕浓方才也被墨止的内力骇得脸色发白,现在缓过来一些立刻应道。
“我说小九,你是怎么得罪皇后了,让她这么恨你?”慕容熵松开给左小川渡内力的手,亦是为皇后的手段唏嘘不已,但他最好奇的还是皇后因何这么恨苏洛九。
苏洛九眸色深了深,笑着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可是…闻人情不会死吗?”左小川迟疑了很久,才很委婉地问出来。
“徒儿你若同情她,为师可以替你去救她。”慕容熵把脸凑过来。
左小川斜他一眼,“敢害阿九姐姐她死不足惜,我只是觉得闻人情毕竟是熠天的长公主,阿九姐姐会因此惹上麻烦。”
慕容熵摸摸鼻子,讪笑着站直身子。
“小川不必担心,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最先死的一定不是我。”苏洛九淡笑着安抚道,眼底划过讥讽,她倒要看看那个皇后还能玩点什么把戏。
“也不见你这么关心关心师父,师门不幸啊…”慕容熵见左小川如此关心苏洛九,不是滋味地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左小川一愣,无语望天。
…
斜聿镇夕照节可谓是远近闻名,临近傍晚的时候,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游客都聚集在了湖边,有钱一点的则乘坐画舫在湖中观看,当第一缕晚霞在天际浮现后,整片天空渐渐染上了金色,而不大的斜聿镇也很快被金色笼罩,金色的光芒在四处跳跃,晃得人皆是微微眯眼,众人一开始的兴奋的,湖边变得很是喧闹,但渐渐的,大家都抓紧了机会对着这金色的晚霞许下心中的愿望,最初的喧闹渐渐变成了虔诚的安静。
湖中心,墨止与慕容熵相对而坐在下棋,苏洛九站在船头淡淡地看着湖边那一张张期盼的脸,失笑,“要什么事许个愿就能解决,这个世界那就真是太平了。”人人都富有幸福,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了吧。
“人要是都活得像你一样明白,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至少这景色不错。”慕容熵落下一子,满眼赞叹地看着这金色的晚霞,这种景象的确罕见,否则也不会传成了神迹。
苏洛九嗤笑一声,想了想,还是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阿九姐姐不是觉得许愿不灵吗?为什么还要许愿?”左小川疑惑地问道。
“许愿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愿望不许白不许,反正又不要钱。”苏洛九乘机摸摸左小川的脸吃了点嫩豆腐,滑滑嫩嫩的感觉直让她停不下手。
墨止余光扫到对别人毛手毛脚的自家媳妇,眯了眯眼,“洛儿许了什么愿望?”
闻言,苏洛九蹂躏着左小川的动作一顿,低着头勾了勾唇,再抬起头来看墨止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嫌弃,“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说完,另一只手也用了上来,一边一个把左小川的小脸揉出各种形状。
左小川大囧,挣扎无果只能小媳妇儿似的抬起大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苏洛九,却不知自己这个样子更招人疼,苏大姑娘根本停不下来。
墨止也不是真想知道她许的是什么愿望,只是不想自己的女人总去摸别人,即便那个人也是个女的,收回快要落下的白子,抬眼淡淡地跟慕容熵对视一眼,两个男人同时起身,一人拉走一个,分别去了船头的最前边和船尾。
船尾,从苏洛九魔爪之下被解救出来的左小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慕容熵见此,没好气地笑了笑,伸手为她揉着被苏洛九蹂躏得有些泛红的小脸,暗地里把苏洛九骂了个千万遍。
男人的触碰让左小川脸红,耳根子热了热害羞滴推开慕容熵,转移话题,“师父,我们许愿吧!”
“好啊。”慕容熵看着她笑,笑容有些温柔。
左小川被看得耳根子更加的热,深吸一口气移开目光,看着湖面上跳跃的纯净的金光,眼前一阵恍惚,倒真生出许愿的念头,抿抿唇,缓缓闭上了眼,默默许下一个愿望,似乎的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傻徒弟许了个什么愿望,说与师父听听?”慕容熵见她许愿许着许着笑得那么好看,心生好奇。
左小川睁开眼,没好气地瞪过去,“阿九姐姐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师父是故意不想我实现愿望吗?”说完,偏过头去,无声地笑了起来,师父方才有点扭曲的脸色是真的很可爱啊,其实她的愿望从来就只有一个,只是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就算是师父,也不可以知道的。
慕容熵被哽了一下好的,若是摘掉面具就一定能看到他吃了苍蝇一样扭曲的脸色,这妮子自从跟苏洛九混在了一起,嘴皮子功夫是一日日的见长,等阿止那些事情都解决了,他一定要带他的傻徒弟远走高飞,离他们远远的!
而在船头,一男一女面对面相拥着,如果不是大眼瞪着大眼,画面还是十分美好的。
“房间安排在了最南和最北的两端,现在还要把我们拉开,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这么无聊?”苏洛九任他搂着自己的腰,自己则攀上了他的脖子虚环住,想到两个男人的行为,非常无力。
“不能。”墨止一脸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回答非常降档次。
“你是麻雀么小鼻子小眼小肚肠。”苏洛九嗤笑。
“不是。”墨止淡淡地否定,他不自恋,但他也实在不认为自己应该跟一只麻雀作比较。
苏洛九气结,张开嘴哼哧一口隔着他的衣服咬住他的肩,不轻不重地磨了磨牙,身下的画舫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画舫碎裂开来,墨止神色不变只是眼神冷了一些,拍开朝自己飞射而来的木屑搂着苏洛九就要离开,水里突然出现数十个小型的漩涡,无数细丝从漩涡中射出,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恰好将避开了木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墨止和苏洛九罩在里面,湖边的人远远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着从湖边跑开,想尽量离危险远一些。
墨止淡淡地扫过这些由天蚕丝制成的刀枪不入的大网,浑厚的内力灌注到右手,正欲撕裂大网脱身,怀里的苏洛九突然朝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看向水下,心中明了她是想将计就计假装被捕而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于是收了手,带着苏洛九从空中坠落,“嘭”的一声砸入水中,大网也与此同时沉入了水里。
慕容熵所在的船尾是最先炸开的,因此他先带着左小川离开画舫,见墨止居然不反抗乖乖地被大网压入了水中,眯了眯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左小川满脸的淡笑,安抚道,“别担心,我想墨止跟苏洛九是想把暗算我们的人一股脑都收拾了,你先回酒楼,我去看看。”
左小川见慕容熵要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师父…”以前她跟着师父和王爷,刺杀什么的遇到的实在不少,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特别的不安。
“嗯?担心我?为什么?”慕容熵目光一动锁住她的小脸,声音低柔地问道,似在期盼从左小川口中听到自己的想要的回答。
“徒弟自然是要担心师父的。”左小川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低下头软软地说道,“那师父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只得到了师徒情的好答案,慕容熵有点失望,拍拍她的脑袋飞身扎入水中。
左小川在岸边等待着,大约过了一刻钟,李掌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湖面依旧平静,这让她越来越焦躁担忧,忍不住在岸边走来走去,小脸皱成了一团,最后还是决定让李掌柜带人来下水找找,水中突然扬起一道浪花,慕容熵湿透了的身影从水中飞了出来,飞速地落到了岸边,内力运转蒸干了身上的湖水。
“师父,怎么样了?”左小川着急上去,见他脸色变得凝重,心中生出了不安的感觉。
“水下没有人。”慕容熵脸色凝重地说道,冰冷的目光扫过一旁焦急的李掌柜,顿了顿,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一个防水的信号弹,朝空中发射出一道信号烟,一声几不可闻的龙吟随之响起。
左小川知道这是护龙卫的信号弹,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我方才去他们落下的地方寻找,除了画舫的残骸什么都没找到,水底下一个人也没有,不管是阿止和小九,还是织网暗算他们的人…”慕容熵沉声解释道,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时间还理不出个头绪。
“怎么会这样,那、那阿九姐姐和王爷到底去哪儿了?”左小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满心焦急地低喃,“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见呢?”
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见…
慕容熵无意中听到左小川的低喃,猛地睁大了桃花眼,又射出一枚信号弹,抱起左小川运起轻功,在屋顶上几个跳跃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有阵法作为遮掩扰乱了人的视线,他跟着花伯伯并未学过这种水下的阵法,但前日他无聊时翻了慕容先祖留下的那本传家之书,似乎记得其中有一个在水中使用的阵法可以达到这种效果,若他没记错那个阵法并不算太高深,他照着书中记载的应该能够破解…看来这一次刺杀阿止的人不简单啊,虽然阿止和苏洛九武功好,但那些人能够使用慕容家祖传的阵法却是不能小觑的,只希望他跟苏洛九能多撑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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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那个人不是七七的说,剧透一下,七七和闻人钰是呆子下一本书的男女猪脚哇~
V11:阵中阵
慕容熵猜的没有错,墨止和苏洛九的确是掉进了炸毁画舫之人事先在水中布好的阵法,当两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织网的人已经借着阵法隐蔽了身形。
苏洛九在南方长大,极熟悉水性,墨止龟息之术也很精妙,在水中两人并未手足无措,水中的阵法并不是杀阵而只是为了困住他二人,因此也给了两人缓冲的时间研究这个阵法。
“你北,我南。”苏洛九眯着眼朝墨止那边比了一个手势,无声示意。
墨止也无任何犹豫,扭身转了一个方向朝北面游去,苏洛九踢着水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为他对自己全然的信任缓缓勾起了红唇,翻身游向南方,此阵虽跟慕容先祖书中所载相似,但也只学了个粗略的大概并不算难破,苏洛九一直对阵法哟兴趣,因此在得到慕容家传家的那本书后就粗略翻了一遍,因为水下的阵法在书中就记载了一个,所以她特别留意了这个,若她没记错,此阵法最特殊之处并非在水下生成,而是在于这个阵法有两个阵眼。
破阵之法不过两种,一事直接走出去,另一个就是直接毁掉阵眼,因在水中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他们只能直接毁掉阵眼,苏洛九直接让墨止去到另一个阵眼,而自己则前往南边的阵眼,待看到长在乱石中的异常茂盛的水草,朝它游了过去。
水中虽有水草,但在这种深度这样的茂盛是不正常的,水中阵法带有一定的迷幻性,因此苏洛九才能断定这群茂盛的水草中最稀疏却是最正常的那一簇是阵眼所在,而墨止所去的北面是一群乱石,跟苏洛九这边的水草有异曲同工之妙,北边怪石崚峋,但在水流的冲击下怎会有如此棱角,因此他也将掌心贴住了唯一圆润的那一块青石,回头,朝苏洛九点了点头。
苏洛九无声地给他比了一个飞吻的手势,墨止微微怔住,有些不解,苏洛九囧得忍不住咳了一下光荣地被呛了水,墨止脸一沉就想游过来,被苏洛九的手势制止,就见她比出一的手势,自己只能顿住身形重新将手放回了青石上,注意着她手势的变化,当她比到三的时候,浑厚的内力灌入青石,“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湖水剧烈震动起来。
墨止在毁掉青石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苏洛九身边将她圈进怀里避开朝他们砸来的青石,见周围的景象迅速变换成正常的模样后,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响,看向苏洛九,迅速朝上面游出去。
苏洛九也意识到不对,眼里染上凝重,以内力相助让两人的速度更快,一开始只是用网将他们网进水中落入这个阵势,而这个阵势却被他们轻易破掉,从头到尾完全不含一丝杀机,若说与自己为敌之人只是想把他们弄下来吓吓人怎么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只有,杀招在后!
果然,在阵势毁掉的一刹那,巨大的漩涡在他们脚下出现,带着大自然人力所不可抵抗的力量,将四周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苏洛九来自现代,对漩涡的认识不知道要比墨止这个古代人深刻多少倍,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不该出现在湖底的海漩涡的直径吓得她心都凉了,知道就算墨止和自己两个人内力深厚也顶多是垂死挣扎的时间长上一点罢了,可是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走遍天折大陆,还没…还没有跟墨止洞房生孩子…猛地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用尽力气将自己退向湖面而自己则因反作用力被漩涡轻易吸走的那道银色身影,水的作用下她已看不起他的面容,可他那双总是清冷此时却写满了温柔爱意和淡淡不舍的凤眸却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底。
他还有血海深仇没有报…
他多年的筹划还没来得急付诸实施…
他还有好基友好下属…
…
是不是恋爱中的男人都傻得连权衡价值的能力都没有了!?她死了他还能帮她复仇,他死了难道要她去跟一群男人争权夺势当一代女帝架空版武则天么混蛋!
苏洛九愣愣地看着墨止不断陷入漩涡里的身影,似乎有液体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也似乎只是流过的湖水,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不断膨胀几欲涨破她的身体,她不知道为什么墨止用尽全力使出来的力量可以把她推得那么远远到她只需要不大的力气就能挣脱身边已经不大的漩涡的力量逃出生天,她只知道,她自己也傻得没了价值观忘了活着就是本钱的至理箴言…在心肺被漩涡的压力挤压得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终于抓住了那只熟悉的大手。
…
慕容熵从墨止的包袱里翻出了他家传家宝找到了那个阵法的记载,匆匆赶往湖边,让护龙卫守好后带着四个护龙卫冲进了水里,结果湖中一派正常看不出任何布有阵法的痕迹,当下心就凉了,回到水面后身上的水也顾不得擦一下脸色难看的就想撕书,结果无意中看到记载水中阵法的后一页,两眼一翻差点没厥过去。
阵中阵!
顾名思义,一个阵法中隐藏着另一个阵法,两阵相配合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绝佳效果,水中的阵法之中还可以设置一个阵中阵,在破掉前一个阵之前阵中阵不会启动,一旦启动则威力无穷,但好在此阵只为困人不为杀人要不了人的命,可是墨止和苏洛九是在水底下啊,那是没吃没喝就完了的事情吗!?
慕容熵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连客栈也不回了,湿淋淋地坐在湖边翻看起书册来,耳边突然出现一串脚步声,偏头,正看到快速朝自己这边走来的李掌柜,双眸微眯,反手收起了手中的书册。
…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天地生存第一守则!
苏洛九呆呆地坐在湖底下一个干燥得匪夷所思的岩洞里,脑子里转过很多事情,最后得出了以上结论,于是无限感恩起自己不善良的过去来。
“洛儿?”墨止脱掉自己湿透的外袍蒸干了自己身上的白色里衣,然后动手想把苏洛九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却见她顶着一身湿哒哒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似的呆样子,嘴角溢出温柔的笑容来,轻声唤道,自知不敌漩涡之力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洛儿不可以死,但看到洛儿放弃生的机会扑向自己,那一刻的震动和感动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想,他之于洛儿,已经等同于洛儿之于他了。
“嗯?”苏洛九迷茫地看着墨止,低头,看到自己被脱了一半的衣服,美眸一瞪,“你不会是怕待会我们还可能被漩涡弄死所以急巴巴赶着洞房吧!?”
“你原来也知道我们没洞房?”墨止凉凉地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变得戏谑,顺着她的话说道。
“你还真想…”苏洛九双手抱胸瞪眼,突然发现不对,惊奇地瞅着墨止眨巴眨巴大眼,“墨止你也会笑着开玩笑了!?莫非是在漩涡里吞了什么不明物种了!?”不对不对太不对,墨止冷冷淡淡一个人就是逗她也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表情什么时候这么生动了?
所以他不该笑就对了。
墨止刷地收起笑容,粗鲁地扒下她的衣服对她看着自己猥琐的表情看都不看一眼,迳自丢到旁边干净的大石上把她拉进了怀里,内力一催动,将她身上的水蒸干让她暖和一些,然后解开她的头发,修长如玉的五指在她发间穿梭,一缕一缕慢慢将她湿哒哒的头发弄干。
淡雾蒸腾间,苏洛九定定地看着墨止冷冰冰的脸,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痞痞地笑道,“我家王爷,刚才有个人愿意为我去死哎!”
墨止黑翎般的长睫轻轻一颤,警告似的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不言。
苏洛九直接无视那点猫样的力道,白皙的爪子又探向墨止发红的耳朵,坏心地捏住他的耳垂,嘿嘿地笑着,“我家王爷,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呀?”
“洛儿。”墨止危险地眯起了双眼,清越的声音微微低沉,放在她发间的手威胁式地移向她的小腹。
苏洛九噤声,讨好地笑了笑,冷下小脸转移话题,“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巧合了。”就这么巧,他们去看夕阳船就爆了,下水抓人就掉进了阵法中,一步一步根本就是人算计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口,“李掌柜。”
“我说你们商联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苏洛九皱眉。
“商联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墨止清冷的俊脸也划过一丝冰冷。
苏洛九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越皱越紧,“墨谦峰如果有本事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早就有能力弄死你了,我觉得不可能是他,若不是他,那有是谁呢?”
墨止眸光闪了闪,“暂时想不到,但他故意把我们引导这个地方来,应该是有目的的。”
苏洛九觉得墨止说了一句废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忽而淡淡一笑,从墨止怀里爬起来,扯过比自己的外衣干净很多的墨止的外袍往身上一裹,“走吧,前面有个洞,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就一定不是巧合,反正…”看了看不知道怎么被拦在了洞外面的暗色的湖水,“反正我们也出不去,干脆遂了他们的心意,进了这洞。”
墨止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她淡淡的笑容,话到嘴边化作一声淡淡的“嗯”,牵起她的手缓步走进了跟他们所在之处一样莫名明亮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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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烫成卷毛狗,结果理发店一坐就是六个小时+,作死哦…
V12:寒髓
岩洞很长,墨止和苏洛九往里面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发现岩洞无光自亮是因有铜镜将岩洞最里面某些发光体发出的光折射出来。
苏洛九把身上裹着的墨止的外袍紧了紧,抬手碰了碰石壁上挂着的铜镜,发现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蹙眉,“墨止,岩洞虽然跟外面隔绝了,但怎么可能一点灰尘也没有?”
“应该常有人来。”墨止淡淡说道,这一路走来地上是有灰的,而铜镜上却纤尘不染,唯一的可能就是时常有人前来擦拭。
“那些人引我们下来到底要干什么?”苏洛九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向来怕麻烦,结果麻烦还围着她打转,天大的讽刺。
墨止伸手揽住她的肩,发现她身上冰冷冰冷的,蹙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沿着铜镜,差不多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终于走到了岩洞的最深处,入眼之物是一道石门,石门上镶嵌着七七四十九颗拳头大的深海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虽光亮却不刺目。
“土豪窝。”苏洛九吞了口唾沫,眼睛都点发直。
墨止觉得自从洛儿嫁给自己之后自己从未少过她的吃穿用度,但现在看洛儿的表情,他突然有种从没让她吃饱穿暖过的感觉,嘴角一抽轻敲了下她的脑门,“不怕看花了眼?”这里的夜明珠品质很好光线柔和,但再柔和看久了也是伤眼的。
“要是都带走,我这辈子就能做吃等死了。”苏洛九眨了眨眼,双手搓了搓,很有把它们都挖回去的冲动。
“家里有,不需要别人的。”墨止觉得有点头疼。
“你不要以为我是财迷,我只是看不惯好东西在这里报废了。”苏洛九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你不是。”墨止闭了闭眼,淡定地点了点头,把她往身后一扯,突然出手击碎其中一个发出“嘭”的响声,石门上镶嵌着的夜明珠突然动了起来,他出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过片刻,墙上的夜明珠慢慢停止的转动,一个太极图案突然出现在石门上,在墨止手下存活的唯二两颗夜明珠缓缓滑动到太极图案的阴阳两侧,大门发出石头摩擦的沉重的声音,缓缓打开。
苏洛九惋惜地看着满地夜明珠的碎片,“如果我们把它撬下来会怎么样?”
“死。”墨止不咸不淡地丢下一个字。
“小气巴拉的,就准自己有钱不准便宜别人就对了。”苏洛九嫌弃地撇撇嘴,眼里划过深思,建造这里的人用这么奢侈的门来考验来着的定力,这门里,莫非藏着什么宝贝?若是宝贝,又为什么要引他们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