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也知道之前把人给得罪狠了,现在人还能跟自己笑笑已经不错了,抿了抿唇,言归正传,“我的内伤,多久能治好?”

苏洛九略微思索,突然爬起来,牵起他的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指腹划出一道口子,有细细的血珠冒出来,想要舔掉,却被拦了下来,不由疑惑地看向微微蹙眉的俊脸,“你干嘛?”

“你会中毒。”墨止眼神冷了冷,当年他中毒后差点就死了,毒性太强无法根除,他的血液也带有致命的毒素。

“妾身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王爷您尝毒呢,您可不要太爱妾身哟。”苏洛九舔掉一滴血,满脸娇羞地插科打诨,眼底深处划过淡淡的笑意,倒是没想过他这冷冷淡淡的性子还会关心人。

墨止突然想到在莲院的时候她也喝过自己的血也没了担心,见她这欠收拾的小模样,默默移开了目光。

玉枝阁。

“总的来说你的毒和内伤都属炎性,有我的血做引子,祛除炎蛇的毒性之后再调养你的内伤是可以的,但是…”苏洛九拿了张大大的宣纸圈圈画画研究着药方,见书桌对面的男人悠哉地喝着茶,嘴角一抽,“我说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有帮你治下去的欲望。”哪有大夫糟心病人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的道理。

墨止伸手抚开她皱起的眉头,眼神微微放柔,“不必太着急,我死不了。”

“那你写个遗书,等你内伤复发撑不下去翘辫子,墨王府所有的财产都归我,那我绝对不着急。”苏洛九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墨止,如果我说,你恢复健康的代价是你会成为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普通人,这伤,你治是不治?”

墨止一愣,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沉吟片刻道,“不治。”

苏洛九冷了脸起身绕过书桌就往外走,“不治就不治,死了我好改嫁。”

墨止一把把她拉住,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墨谦峰身边能人很多,半年之内我不可以失去武功,我的意思只是现在不治,洛儿这么急,是担心我么?”

“这么自恋可不像你。”苏洛九皮笑肉不笑地讽刺了一句,心里暗骂着自己没出息,明明还没原谅他但一想到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墨止冷硬的心柔软起来,有些感叹情感这种东西,是不是心里有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喜欢那个人的触碰?慕容碰他他虽不会躲避但还是会有些不适,但这个女人…看了眼手里细细的手腕,不自觉地握得更紧。

一低头就看见那厮疑似温柔的小眼神,苏洛九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使劲把手抽出来,想要绕回书桌后边,结果不小心踩到他的脚,身子朝前一扑就往桌子上的砚台扑去,腰间缠上一双大手,把她拉了回来,下意识地回头,唇上的温热让她怔住…

“咳咳,你继续继续,我出去,我立刻就出去…”

第三十七章:炸毛的小九

“咳咳,你继续继续,我出去,我立刻就出去…”

慕容熵进书房向来跟进自己家一样从来没敲过门,习惯性地推门进来没想到就撞破自家兄弟的好事了,摸了摸鼻子很是诧异自家兄弟的巨大变化,干笑着要关门。

苏洛九嘴角抽了抽,朝后退了一步,腰间的大手也识趣地松开,朝慕容熵招招手,轻咳一声道,“进来,有事找你。”

“你们不继续啦?”慕容熵暧昧地眨巴眼,扒在门边,回应他的是一支上好的狼毫。

龙风突然把墨止叫去,因此书房内只剩下苏洛九和慕容熵两人。

“所以你是说,阿止的健康和武功只能选一个?”慕容熵看着手里的药方,俊美的脸上有些凝重,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苏洛九,眼里带着笃定,“你有两全的法子,对吧?”不然干嘛叫他进来讨论,他的医术虽高于她,但是术业有专攻,他对极寒极炎这一类病和毒得研究并不如她。

苏洛九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算他好运。”

慕容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快冒出眼眶的热气,微微哽咽,“快说说。”

“啧啧,真是爱你的阿止啊,你要是个女人,恐怕都没我什么事了。”苏洛九痞痞地笑着挤眉弄眼。

“亏得阿止见你晕倒吓白了脸,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在意他。”慕容熵为自己的好友抱不平。

“也不想想谁害我晕的。”苏洛九哼哼了两声看向慕容熵,神秘地笑了笑,“慕容熵,我之所以说墨止的内力会消失,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是在炎蛇蛇毒的促进下修习而成的,若是要根除毒素,自然得废掉他的内力,但是若他的内力中毒素没有了呢?”

“你想用洗髓花?”慕容熵略一想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暗道她的聪明,洗髓花极其罕见,据说可以洗髓伐筋,淬炼人的内力,使之不含杂气更为精纯。

“嗯嗯,我想问问你受不受得住墨止的内力,因为到时候他的内力会大涨,你得给他疏导一下。”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

慕容熵脸一黑,凉凉地看了苏洛九一眼,“小九我没得罪过你吧至于这么暗着损我么,先不说阿止的内力是在生死之际锻炼出来的我根本就不及,最关键的是,他的内力极炎,会把我烤成焦炭的好吗?花伯伯说你自学成才修习了一身阴寒的内力,加之你的寒体,这世界上能抑制住阿止内力的人恐怕就你一个。”

损你大爷我很认真好么?!

苏洛九腹诽,表情却一点看不出认真来,“可你也没告诉我你亲爱的阿止就是墨王呀。”

慕容熵就知道她是在损自己,撇撇嘴,轻哼,“据我所知,晨川境内唯一一颗洗髓花在雪山之巅,洗髓花采摘后一刻便失效,正好你们俩新婚,最近都是大晴天,你们俩爬爬山过过二人世界再适合不过了。”

“你们家蜜月在雪地里过?”苏洛九嗤笑。

“蜜月?”慕容熵不解。

苏洛九差点忘了古代没蜜月这个词,打了个呵欠转移话题,下巴点了点药方,“这十多种药材可不好找,冰蛤师父已经去找了,其他的你最好快点找…”

“慕容少爷,郡主跟太子去游湖了。”王府的家丁突然匆匆来报。

一直吊儿郎当的慕容熵笑容一收,有点酸酸地撇着嘴,拿过苏洛九手上的药方子,“我会派人去找的。”说完,大步离去,边走还边问着左小川的情况。

苏洛九惊奇地看着慕容熵杀气腾腾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慕容熵喜欢的是小川那丫头,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墨止一进来就看到自己的王妃笑的非常之欠收拾,嘴角抽了抽,弹了她脑门一下。

“又没想你。”苏洛九摁住脑门,没好气的斜过去一眼。

墨止眯了眯眼,“想谁?”

“唔,咱们墨王爷好像吃醋了哪…”苏洛九嗅到点酸味儿,戏谑地看着一脸淡定吃着醋的男人,突然发现短短几天他的变化大得吓人,以前就是那种成天淡着个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后来呢,被她逼急了还会顶个嘴,再后来就是在月明宫的时候,据说他是在那时候对自己感觉不一样的,好像他也是在那里第一次主动抱她来着,从那以后,他对她似乎越来越霸道。

墨止默默地移开目光,耳根子微微发热。

苏洛九眼尖地看到他发红的耳根子,一瞬间被萌到了,起身恶意地捏住他的耳朵,坏笑,“呀,咱们墨王爷耳朵好红呀。”

“适可而止。”墨止垂眸淡淡地看着得瑟的小脸,清越的声音带着点点危险的意味。

“不会怎么办?”苏洛九无辜地眨巴一下大眼,两只小手都捏着他的耳朵,坏心地又捏了几下。

墨止轻抿着唇,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低下头便狠狠地吻上那张气人的红唇,大掌在她腰间一掐,满意地探入她张开的口里。

“你个贱人…”苏洛九眯着含着水雾的大眼,含含糊糊地骂道,小屁屁突然被打了一下,小脸立刻羞愤得红了个透顶,一口就想咬他的舌头。

墨止反应极快地退了出来,水色的薄唇因刚才的亲吻微微泛着暧昧的红,看着怀里又气又羞红着小脸跟颗诱人的果子似的女人,墨黑的双眸也深邃了起来,左手在她腰间一点,不老实挣扎的人儿软软地倒进了自己怀里。

“你敢再卑鄙一点么!?”苏洛九无力地揪着他身前的衣襟,气得红红的大眼格外的妩媚,有洁癖的墨止气人,没洁癖的墨止气死人,她是疯了么喜欢这混蛋!

“敢。”男人淡定地答了一句,俯下身彻彻底底地卑鄙了一把,尝足了媳妇儿的生理盐水。

良久。

“墨止你个卑鄙龌龊的混蛋,你再敢碰我我一辈子不原谅你!甭想姐姐我陪你爬雪山,你去死吧你!”苏姑娘一声怒吼震惊四方,躲在暗处的护龙卫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敢吼王爷的王妃,果非常人。

墨止看着苏洛九红肿得过分的唇瓣,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随意地左右闪躲,避开炸毛的女人丢过来的名贵字画,扫了眼一地的狼藉,决定日后亲热要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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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哀嚎一下~

第三十八章:不准使用美男计

大婚当晚,洗过澡后困得迷迷糊糊的苏姑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跟墨止一起睡有什么不对,但经过昨天下午某人无耻行径的提醒下,某人终于自食恶果被赶出了房门。

花园。

因为墨止身份的原因,苏洛九没让枕浓再呆在楼中楼,而是直接把暖荷、枕浓和双胞带来了墨王府。

此刻,枕浓和暖荷一左一右坐在苏洛九身边的石凳上,拿胳膊拄着脑袋看她们写了一上午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少主,瞄了眼满地的纸团,嘴角一阵抽搐。

“王妃,我觉得您一年用的墨水都没今天一天多。”暖荷不忍心再看那一张张上好的宣纸打水漂,决定出来阻止。

苏洛九手一顿,凉凉斜了暖荷一眼,“叫我少主。”

“唔,我怕王爷打我。”暖荷缩了缩肩怕怕的样子,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她昨天喊了一声少主被王爷给听见了,之后就被要求改口,想到少主那会儿抓狂的样子就想笑。

“那主子我打你,你怕不怕?”苏洛九龇起小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光,毛笔往砚台上一戳,浓墨凝结成冰,还冒着寒气。

暖荷这回瑟缩得非常真实,有点委屈地抿唇,“可是您打不过王爷。”

苏洛九感觉不会再爱了,由着毛笔以一种诡异的冻结姿态戳在砚台上,素手拿起桌子上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吹了吹,满意地点点头,放在一旁晾干,自己双手交叠趴在石桌上,扫了眼周围的花花草草,眼珠子转了转,状似无意地感叹,“来京城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去京城玩儿过,枕浓暖荷,你们说咱们先去哪儿转转好呢?雪山…怎么样?”

“雪山?雪山好啊,听说那里特别多珍贵的药材,您去一趟还能得不少好东西哪。”暖荷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小脸突然一黑,狠狠拍向石桌,“少主您说什么胡话哪,雪山那么冷,你去不怕回不来么?”她个傻子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苏洛九侧脸避开她拍桌子带起的小风,“不至于吧…”

“少主你很奇怪哎,雪山是京城最冷的地方,您一向对冷的地方避而远之的,今天怎么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暖荷怀疑地问道。

死丫头什么时候反应不迟钝了?

苏洛九吐个槽,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疑神疑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枕浓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自家少主,十多年的相处她没漏掉自家少主眼里不太明显的心虚,蹙了蹙眉却未多言,只是留了个心眼儿。

想到洗髓花的事情,苏洛九有一点纠结,她寒毒被压制了毒发是不可能的,自然不需要怕风吹过来跟刀子割似的疼,但是她是那种受不得寒的体质,上去个四五天下来伤寒感冒个十天半月绝对跑不掉,感冒能保住扫把星的武功这笔生意还是挺划算的,而且喜欢一个人也会想要他健康啊反正又不需要什么太大的代价,关键是…瞄了枕浓和暖荷一眼,要怎么跟这俩丫头说呢?她这个主子没什么威严来着。

想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倒是花园里的暖日清风吹的她发困,在臂弯里蹭了蹭,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到了午膳时间。

墨止处理完事情一入花园就看见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女人,蹙了蹙眉,眼神示意暖荷和枕浓退下,放轻了脚步上前,轻轻地把她打横抱起,想带她回房里睡,没想到还是弄醒了她。

“干嘛去?”苏洛九眨了眨爱困的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是回房睡一会儿,还是先用午膳?”墨止看她刚睡醒还有点呆的样子,被很多事压的有些疲惫的心突然就轻松了起来,想起父皇在世时说过,心爱的女子就该用来娇养纵容,他想,也许还没有爱上洛儿,但他已经想这么待她。

“用膳。”打了个不太秀气的呵欠,揉着肚子苏洛九终于清醒,眨眨眼,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拿过石桌上压着的纸,笑眯眯地递给墨止。

夫妻守则——第一条不准在女方未首肯情况下进行亲密活动,第二条未得女方同意不得同塌而眠…

“想都别想。”墨止凉凉地看向苏洛九,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同意,昨日是他孟浪了便由着她去了,但他们是夫妻,他不喜与人接触都明白同塌而眠亲密接触都是夫妻生活的正常模式,况且他很喜欢这种模式,要他同意除非他疯了。

“来来来,话别说的这么满,姐姐我给你分析一下。”苏洛九痞子一样想搭人家的肩结果发现身高差神马的有点伤人,撇撇嘴放弃,“你说如果我要离家出走,你拦得住么?”

墨止嘴角一抽,真的很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忽而,清冷的眼亮了一亮,离家出走…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么?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睨了她一眼,突然淡淡地勾起唇角,“好。”

苏洛九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怀疑地看他,见他笑了,雪地里开出的小花儿似的美的让女人都嫉妒,可耻地咽下一口口水,看到自己小动作被发现后男人眼里的戏谑,小脸一黑,扯过纸挥起刚刚解冻的笔刷刷又添了一条,把纸拍在男人身上,很是傲娇地扬起下巴走人。

墨止瞄了眼最后一条,眼里泛起了浓浓的戏谑——

第十八条,不准使用美男计。

墨止和慕容熵,一个生在皇家地位尊贵,一个是在武林享有盛誉的神医木幺,在吃穿用度方面虽未刻意追求什么,但供给他们的都是绝顶的,比如说,墨王府的厨子。

湖心亭里,墨止、慕容熵、左小川和苏洛九三人围在桌前用午膳,其他三人姿态极尽优雅,唯有一人…

苏洛九对食物的追求与对睡眠质量的追求是呈正比的,因此楼中楼的菜色口感才会闻名京城以及外地,她一直以为自己训练出来的厨子已经是上上品,哪里知道墨王府里还养着一群极品。

自家少主的德行,枕浓和暖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双双已经退到了最后面,垂首眼观鼻鼻观心。

“慢点。”每每到了用膳的时刻,这女人三天没吃过饭的德行就会冒出来,墨止真的怀疑她之前的十八年到底有没有吃饱过,见她吃的都是些干的,盛了一碗汤送到她面前。

根本停不下来的苏姑娘头也不抬地接过汤,还顺手把热汤的温度降到最佳口感,这一幕看得众人齐齐汗颜,原来内力可以这么用。

“王爷对阿九姐姐真好。”左小川已经吃饱了,托着下巴羡慕地看着两人。

慕容熵默默地扫了眼自己碗边的虾皮蟹壳,极其委屈地送过去一眼,换来小妮子满满的不解,一口气终于郁结在心里,望天,看向专注吃食的苏洛九,“小九,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阿止上雪山?”

“正主儿都不急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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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最近阿止和小九的戏份很多哦,不可以嫌弃小两口子啊!

第三十九章:我们的缘分走到了尽头魂淡

“正主儿都不急你急什么…”苏洛九头也不抬,嘴里塞满了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但在旁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了自己那俩个丫头一眼,果然看见她们俩眯着眼睛看自己,不由一个脑袋两个大,暗骂慕容熵是个大嘴巴。

慕容熵耳朵有点痒,他摸了摸耳朵很不满苏洛九不在意的态度,“你这个人…”

“食不言寝不语,你这个样子怎么以身作则,是么,小川?”苏洛九抬起脑袋,朝左小川邪邪地眨了一下眼。

左小川白嫩的小脸立现酡红,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不满地看着自家师父,小眼神里满是控诉。

慕容熵差点没掀桌,养了几年的徒弟竟然帮着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给自己摆脸色,这简直是…眼角狠狠抽了抽,瞪了苏洛九一眼赌气地看向别处。

见他终于没再问,苏洛九暗暗吐了口气,一偏头,就看见墨止以一种淡中带着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有点心虚,缓慢滴咽下了口里的汤。

“吃好了?”墨止拿着帕子擦拭着她油叽叽的小嘴,擦干净后直接将二百多两银子一块儿的锦帕化作灰烬,见她点头,虚抿薄唇缓缓站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离开,“暖荷、枕浓,你们跟来。”

枕浓和暖荷面面相觑,跟了上去。

“小川,你说阿止是不是觉得苏洛九不重视他,准备回房教训她?”慕容熵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

左小川一愣,有些怀疑,“不会吧,我觉得王爷跟师父不一样哪。”

“什么?”慕容熵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自己身上,聪明的大脑感觉不够用。

“每次我犯错,师父都会罚我,但是王爷比较稳重,应该不会吧…”左小川小声嗫嚅,说完有点瑟缩地看着自家师父。

“…”慕容熵面无表情,突然把她抗在肩上大步离开。

“呜…王爷抱的那么温柔,为什么师父这么粗鲁!”左小川被颠得快要吐出来了,终于爆发,向恶势力提出抗议。

“左小川。”被喜欢的人拿去跟别的男人比还明显弱势的慕容少爷彻底抓狂。

“你被屎糊了脑子么发什么疯!”苏洛九环着墨止的肩,咬牙切齿地低吼,小手不忘掐他两块儿肉。

他是有多饥渴才能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回房间的混账事情!

墨止凉凉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不多时回到千云阁,见暖荷和枕浓跟了上来,才把怀里炸毛的女人放在了外室的椅子上。

“洛儿不能跟我去雪山,对不对?”墨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悠悠开口,止住了苏洛九要起身的动作。

“对你个头,这天底下有哪儿是姑娘我去不了的?”苏洛九硬着头皮嗤笑,心里已经把他的敏锐恨了个千万遍。

“没让你说。”墨止弹了她脑门一下,剥夺她的发言权,淡淡看向枕浓和暖荷,眼里的威严让人不敢撒谎。

枕浓接触到他的目光,身子情不自禁地僵了一僵,吐出一口气,再看了眼眯着眼威胁自己的少主,显然少主是不想王爷知道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少主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王爷,自十二年前少主中毒后,对寒冷的感觉非常敏感,少主每月葵水来时,会内力尽失,寒气更能在她身体上造成巨大的疼痛。”看了眼自家少主黑了的脸,咬牙继续说,“上次少主几年来第一次毒发,就是因为葵水来时受了太多寒气。”

枕浓说完,直接跪倒在地,“少主,枕浓愿去楼底领罚。”

“少主息怒,暖荷愿与枕浓去楼底受罚,但请您千万不要去雪山。”暖荷在旁边看着苏洛九脸色越来越淡,心知少主这回视气大了,硬着头皮跪下。

“别介啊,我现在哪儿还有那个权力罚你们。”苏洛九淡淡地笑着,看不出半点怒意,事实上,她也生不了气,两个丫头一心为她好她能说什么,只是一想到一会儿要应付的人有多麻烦,脑仁开始抽疼。

“少主。”两人以为少主对她们心寒了,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啧,有力气跪着还不如滚去厨房跟老厨子学做菜。”苏洛九软趴趴地瘫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烦躁地啐了一声。

两女一愣,而后开心地拜了一拜,立刻离开了房间。

“你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我都说过了,我现在身体很好去一趟多穿点顶多伤寒回来躺几天就好,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好不好你干什么不同意。”苏洛九瞪着固执的男人手痒得要命恨不得掐死他才好,说什么毒啊伤啊要不了他的命不需要上一趟雪山,病拖的越久越不好治好不好!

“不是困了?休息吧。”墨止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这雪山你到底去是不去?”苏洛九虎了脸,夺了他的茶杯,定定地看着他。

墨止半空中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淡淡回视,“不是说还在生我的气么,为什么还愿意为了我冒险。”

“因为死不了…”苏洛九撇开眼,轻哼,生气又不是不喜欢了,一般人求她治病她都不治好吧,现在她都舍健康为人了,他还啰嗦什么。

“说实话。”墨止抬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神情很淡但是透着一股子执拗。

“你敌人那么多,你伤没好保护不了我,我怕死行不行?”苏洛九拍开他的手,满脸诚恳。

“不行。”墨止这次连目光都收回来了,面无表情地起身准备走人。

不行你二大爷!

苏洛九一颗苹果砸过去被躲开,憋屈地望天,别别扭扭语速极快,“喜欢你行不行。”

“不行。”背对着她的墨止眼里划过笑意,从怀里掏出那份夫妻协议朝后递给她,意思很明确,要诚意。

所以是她以前太没有医德所以现在遭到报应,主动给人疗伤还要被压迫么?

苏洛九咬了咬牙,突然慵懒地勾起了唇角,微眯着眼结果协议,“呲”的一声把宣纸撕烂一丢,挑眉,“准备一下去雪山,早去早回。”东西是她写的,又不是不能再写一次,死板的古代人。

“我同意去了?”墨止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有些无辜的语气,洛儿表明了心意还把协议撕掉,他很满意今日的收获。

“我们的缘分走到了尽头魂淡。”绝美的小脸刷的冷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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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小九拿什么法子逼固执的阿止去爬山啊哇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