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尘心知身份暴露,客栈四周已被团团围住,想冲出重围怕是不太可能,于是与夜痕等人从容走出客栈,到了空场!
“白虎?!呵!我们又见面了!”借着灯光,楚剑尘看清前面之人,心中赫然浮现当日冷宫一战的情景!
“楚剑尘?原来是你们!好……很好!我早就想找你们为青龙、朱雀还有玄武报仇了!你们既然都到齐了,也省得我费心了!”白虎寒眸微眯,心中光芒冰冷如锥,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为青龙等人报仇!今天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别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楚剑尘面色平静,眼中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兵卒,感觉周围的气场,似乎并没有高手在!
“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白虎轻笑,双手合击的顺间,已有人将夏候明轩拖了出来,只是此刻,夏候明轩已是人事不省,
“夏候将军!”楚剑尘心中暗喜,虽然刚刚的猜测严丝合缝,但能亲眼看到夏候明轩,他的心才真正放下!
“你猜的没错!城楼上挂着的人头的确不是夏候明轩的!推理也很细精准,但你却露算了一样!就是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你将消息传出去呵!”白虎接过孟吉刚从白鸽脚下摘下来的密函,淡淡笑道!
“你想怎么样?”楚剑尘怒视赫连向南,不用问,自己与夜痕他们进城之日便落入了白虎的监视!
“很容易!我要你们束手就擒!否则..我自会将城楼上的人头换成真的!”白虎瞄了眼身侧的夏候明轩,凌厉的眸光闪出一丝阴狠!
此时此刻,楚剑尘等人别无选择,他们不可能眼看着夏候明轩死在他们的面前!
“来人!将这四人给我绑了!”白虎一声令下,楚剑尘纵然不甘,也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
定州大牢
“你们不就是为了他而来的么,我也算仁义,将你们关在一起,也好叙旧呵!”白虎退下所有人,独自站在牢门外,看着楚剑尘等人,薄唇轻笑!
“赫连向南!你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你有多厉害!要是不守着定州还有你那些个卑劣的手段,你早就被皇上攻下了!”汐绝暴怒狂吼!
“此言差矣,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这是其一,其二,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我占据定州亦是我战略部署的一部分,如果你们够聪明,就不应该在盐山整修待顿,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日夜兼程,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攻下定州,就算胜算不大,也要搏一搏!只是你们没有争取罢了!至于你们口中所说的”卑劣手段”更是无稽之谈!两军交战向来只看结果!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果,便是成功的,如此做也对得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士卒!作为将军,取胜固然重要,因为要对国家有所交代,但更要对士卒的生命负责!我所作的一切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和我一起战斗的将士,我无愧天地!这和你们当初部署一切,逼死朱雀玄武是一个道理!”清冷的声音虽平淡却让人无从辩解!
“厉傲宇不值得你这么为他!”对于白虎的话,楚剑尘的确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他的确不值得,而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他……跟你们说这些,我只想告诉你们,我白虎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的目标从来就只有一个,就是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一定要让莫炎付出代价!至于朱雀和玄武还有青龙的死,我不会归咎于你们,相反,我感谢你们给他们投降的机会,选择自尽,是他们的意愿,所以,我们会杀了你们!刚刚的说法也只想让厉傲宇的密使听到罢了……”白虎言尽,转身离去……
看着白虎离去的背景,楚剑尘的心里竟有一丝敬佩了然于心,若非仇恨蒙蔽,他时至今日应该是位名震四海的将军了!
“大哥…这个白虎还真有点儿怪…”不止楚剑尘,夜痕等人亦对这个赫连向南有了新的看法!
“是呵…其实我更想知道,他接下来又要使出何种手段来对付郑将军!我真怕郑将军压制不住大荆军队的怒火……”楚剑尘忧心道!
“我想到了…他十有八九会在城楼下多挂出四颗人头,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散布谣言,到时候莫说大荆军士,就连咱们的士卒,怕也稳不住了!这家伙真毒啊……”追风不禁轻叹口气,除了祈祷,他们几乎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剑尘?追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就在楚剑尘等人百愁莫展的时候,夏候明轩突然醒了过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夏候明轩狐疑的目光,楚剑尘将事情的始末全数道来,夏候明轩这才恍然大悟!
“是我害了你们啊……”夏候明轩眸光暗淡,心中内疚无比!
“将军何需要如此!说到底都是赫连向南太狡猾,我们才会沦落到此!只是现在,我们担心信阳那面会有动荡!”楚剑尘安慰道,眼中尽是忧虑!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力挽狂澜!只是……”夏候明轩不由的摇头!
“谁?”楚剑尘等人眸光发亮。
“唐雪!心病终需心药医!希望奇迹出现吧……”夏候明轩轻叹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果然,正如追风所言,白虎在隔天便在定州城楼上挂起四颗人头,并将消息散布出去!整个信阳已是一片大乱!
信阳将军府
“皇上!不好了!城中将士纷纷请命要为夏候明轩还有楚侍卫他们报仇!现在军营已经乱成一片了!尤其是大荆军士,已经是整装待发,吵着要出城啊!”郑奎喘着粗气从外面跑来,将外面的动向如实禀报!
前厅正座,冷傲天一言不发,整张脸寒如冰封,双拳攥的骨节泛白,星眸间寒光如刃,薄唇紧抿不置一词,在听到楚剑尘等人的死讯后,他心如刀割,直到现在,他的心仍似被人一刀刀的刺着一般……
就在此时,许碧萱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傲天!不好了!月容率领南越十万军士集结在信阳城内,要守城士兵大开城门,要与赫连向南决一死战啊!”许碧萱话音刚落,自外面跑来一个侍卫!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大荆和南越二十万大军硬冲破城门,此刻正朝定州方向前进!”
前厅,许碧萱与郑奎面面相觑,四目相视间心中大骇,这根本就是赫连向南的奸计,如果不阻止这二十万军士,恐怕他们全都要葬身定州城外啊!
“皇上?”
“傲天!”许碧萱柳眉紧蹙,忧心的看着冷傲天,只见那张如冰封的脸眸光凛冽,寒气逼人!许碧萱理解冷傲天此刻的心境,楚剑尘与夜痕他们为了他曾出生入死,在冷傲天的眼里,他们就像是冷傲天的兄弟,现在一下死了四个,他的心怎会不痛!许碧萱明眸微闪,真怕冷傲天一个不理智,像月容那般要与定州拼命!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要平息心底的悲愤,只有靠他自己!
“备马!”冷傲天倏的起身,剑眉倒竖,愤然走出前厅,许碧萱看了看郑奎,随后紧跟着冷傲天!
就在尹月容率领十万大军还有大荆的军队火速赶往定州的同一时间,冷傲天与许碧萱还有郑奎亦超近路到了定州五百里的交界点!
“皇上…你这是…”看着冷傲天横在大路中央,郑奎不禁有些担心,回头看了眼许碧萱,许碧萱微微颌首,轻夹马腹到了冷傲天的身侧
“傲天……我信你……”一句贴已的话让冷傲天的心底涌起一丝温暖,他感激的看着许碧萱,感谢她的信任,就算再冲动,他都不会拿二十万军卒的性命开玩笑!
冷傲天薄唇微抿,眸光坚定的看着许碧萱,这样的眼神让许碧萱忐忑的心倏的松了下来,她就知道,冷傲天一定会阻止月容犯下大错的!
就在此时,远处飞尘漫天,浩瀚的大军一眼无际,振聋发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许碧萱不安的心再一次浮起……
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尹月容为首的南越大军和以大荆先峰司徒寒夜为首的大荆军队赫然出现在冷傲天的面前!
“皇上?”在看到冷傲天的那一刻,尹月容的心倏的划过一丝不安,但心中的怒火早将这一丝不安淹没,无论如何,她都要为夏候明轩报仇!
“月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可知道这么做,便是中了赫连向南的奸计,你难道想让这二十万军士为夏候将军陪葬么?”许碧萱夹着马腹,马蹄踢踏着走到尹月容的面前
“碧萱…我以为你会支持我?!”尹月容眸光悲戚,眼中波光如烟,她以为许碧萱会理解她此刻的做法!就算不赞成,亦不会反对,
“在个人感情上,我支持你,!可现在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月容啊!你看看身后,十万士卒啊!你就忍心让他们白白送死?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有妻有子的人!月容!士兵打仗有所损伤,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你明知道前面陷阱重重,也要让他们去闯,你于心何忍啊!”许碧萱字字如针,狠插在尹月容的心里,回眸,看着身后二十万士卒,尹月容目光如水,是呵!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残忍,明知是死路,还要带着他们跟自己闯,如果他们死的这么不值,那她又如何向自己的女儿交待,如何向南越交待啊!
“碧萱……你过来!”尹月容泪眼朦胧的看着许碧萱,紧拽缰绳的手自怀中掏出兵符,在许碧萱走近的一刻将兵符交到了她的手里!
“月容?你这是?”许碧萱诧异的看着尹月容,心底涌起一丝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尹月容的目光似曾相识!
“这十万军卒拜托你了!”尹月容扣紧许碧萱的手,眸光转向前方五百里的禁地!明轩…我不会让你在城楼上经受风吹日晒的,亦不会让你孤单!
“月容……你别做傻事啊……你想做的一定是夏候将军不愿意看到的……”许碧萱神色慌张,翻身下马,紧扯住尹月容的缰绳!
而此刻,司徒寒夜的战马已经到了冷傲天的面前!
正文第256章:劝降!
冷傲天看着司徒寒夜眼中的愤怒,他的心情,自己感同身受,因为死的不止夏候明轩,还有自己的兄弟!
“蜀王!寒夜知道此事未经您允许,但将军的仇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赫连向南再厉害,就算前面陷阱重重!我们也要为夏候将军讨个公道,即便全军覆没,我们亦无怨无悔!”司徒寒夜赤眼欲裂,陈词慷慨,而后面十万大荆军队突然喊起口号,”为将军报仇!”一时震天憾地!
看着眼前的司徒寒夜,冷傲天佩服他的义气,可战场上只讲实力,不淡感情,一意孤行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让这十万军卒就这么送死,他如何面对莫炎!
“寒夜,我知道你与夏候将军情同兄弟,你们大荆军队亦是所向披靡,你们不怕死!与夏候明轩同死对你们来说是种荣耀,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夏候将军的意愿么?他在天之灵看着你们如此义气,到底是悲还是喜!你不为他想,不为身后十万士卒想,也要为你们的皇帝想想吧!他委你重任,难道就是要让你任意妄行?寒夜,这分明是赫连向南的诡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也要这么冲动?!”冷傲天强忍着心中的悲愤,苦口婆心的劝导司徒寒夜,若非自己是一国之君,若非自己身负重任,他亦会与司徒寒夜一样,毫无顾忌的冲向定州,就算是死,也决不后悔,可是不行!他没有这个权力放弃这么多人的性命
“蜀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与身后的兄弟已然签下生死状,此翻行动不过敌战,只为复仇,倘若我们能冲破前五百里陷阱,还请您把握时机,一举攻破定州,如果我们不幸战死……蜀王亦不必自责,一切皆是我们心甘情愿!”司徒寒夜说话间再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生死状,交到了郑奎的手中,下一秒,拔剑出鞘,后面的大荆军队一呼百应,十万军马直冲向禁地!
就在大荆军队冲向禁地的同一时间,尹月容狠扯缰绳,看了眼马下的许碧萱,眸光微闪出带着一丝决然!
“月容…不要……不可以……”许碧萱惊恐的看着尹月容,玉手狠拽着缰绳,尹月容猛踢马腹,身下骏马倏的窜起,许碧萱的手被狠勒出一条血痕,即便如此,她亦没能阻止尹月容奔向阵地!
看见着自己的主帅冲入禁地,南越先锋一声喝令,正欲随之而入,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兵符在此!谁也不许冲进去!”许碧萱泪如泉涌,声嘶力竭的狂吼,她不能让这十万军士去送死,绝不能!许碧萱愤然挡在南越军队的正中,狠戾的眸光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月容不会武功,冲进去必死无疑,此刻,她真想撇开兵符与尹月容一起冲进去,可是不行,眼前的军队是尹月容交到自己手上的!她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一旁,冷傲天见此情景,心中百感交集,同一时间,冷傲天亦调转马头,冲向禁地,郑奎见此,心中大骇,随后跟了进去!
“傲天!”许碧萱感觉到冷傲天已经冲了进去,她的心似被人撕裂般的痛,可她仍然没有离开,手持兵符,赫然站在南越军队面前,此时此刻,她的眼泪汹涌而下,心底闪过一丝决然,傲天……你若有事,我自不会独活!
正如冷傲天所料,当大荆军队冲入禁地的那一刻,四周利箭如雨,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起伏不定,前一脚还踩的踏实,后脚已然掉进陷阱!
就在尹月容的战马掉进陷阱的那一刻,冷傲天飞身将尹月容揽腰护在身后,转尔回到自己的战马,此刻,他亦是热血沸腾,眼看着楚剑尘等人的人头就在前面,他亦失去了常理!
而一同攻入的郑奎,亦喝出老命护在冷傲天的身侧,司徒寒夜冲在最前,才冲进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然死伤过千!尽管如此,却无人后退,禁地后面,许碧萱将一切看在眼里,眼泪肆意狂奔,这样的冲法没到定州城楼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看着冷傲天和尹月容在箭雨中义无反顾,许碧萱颓然的倒在地上,手中紧握着兵符,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多想让南越这十万军卒冲进去,或许他们还有救,可是她真的为了冷傲天和尹月容而让身后的这些士卒去送死么?她许碧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啊!
就在此刻,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由远及近的传入耳中,许碧萱听得很真,这鼓声是大荆鸣旗收兵的意思!
许碧萱猛的从地上踉跄着起身,眸光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战车上面,一张俊美如铸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刚毅的眼中透着深邃冷寒的眸光,震天的鼓声正是从他的手中响起!许碧萱转身,渴望看到自己期待的画面!
阵地中,司徒寒夜眸光一怔,陡然停止进攻,耳边响起收兵的鼓声,不止如此,在鼓声的最后还多添了三个符号,是皇上?!
司徒寒夜猛然停止,摇起手中长剑,作出撤退的姿势,所有士卒见之全数折返,冷傲天见事有转机,自是与郑奎还有尹月容一起撤回禁地!
远处定州城楼上,赫连向南眸光顺间燃烧,心中悲愤陡然升起,积聚了十年的苦楚全数涌上心头!他听到了撤退的鼓声,更知道敲鼓之人正是自己恨了十年的莫炎!也好…也好呵!用你一人的命换回十万大荆军队,值了!在开启机关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原来他在意,在意自己亲手杀害大荆的士卒,看着每个士兵倒下的顺间,他的苦不示言喻!在他的骨子里面,从来没忘记自己是大荆人呵……
当所有的大荆士卒退回五百里开外的时候,司徒寒夜急急走向战车,恭敬跪在地上!
车上,莫炎扔掉手中的击锤,眸光凌厉的走下战车,随之而来的亦有那种傲视天下的王者霸气!
“寒夜,你起来……”清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自莫炎的口中溢出,司徒寒夜自知犯下大错,起身时,眸光低垂……
就在司徒寒夜起身的下一秒,莫炎利掌如风狠拍在他的前胸,只见司徒寒夜倒退数步,一口鲜血猛的喷出去!
“司徒寒夜!你可知朕为何击这一掌?!”冰冷的眸光凛冽如冰,莫炎狠戾的看向司徒寒夜,心中怒火赫然表于俊颜之上!
“属下……咳咳…知罪……属下没能顾全大局……没为手下士兵着想……”司徒寒夜垂眸,眼中尽是悔意!
“来人!将司徒寒夜即刻送会大荆,押进天牢!”莫炎厉声道,身后侍卫即刻将司徒寒夜拉了下去!
此刻,冷傲天亦从禁地冲了回来,许碧萱疾步上前,将尹月容扶下马背!
“傲天!你没事吧?!对不起了……”莫炎快步至冷傲天的面前,眼中尽是忧心,看着曾经的救命恩人,莫炎心底仍存那份感激!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莫炎,若不是我阻止不了军队入禁地,也不会白白牺牲这么从士卒……”面对莫炎,冷傲天心里有愧!
“此事与你无关,只怪司徒寒夜历事未深,不明白赫连向南的计谋!我们先回去,至于赫连向南……我自有解决之道!”莫炎微微颌首,余光扫向禁之内的定州城楼!向南……你不是想报仇么,我来了……
回到信阳后,冷傲天与莫炎于前厅商讨对付赫连向南的办法,而许碧萱则搀扶着尹月容回房!
“碧萱……对不起……”看着许碧萱左手上的血痕,尹月容眸间波光如烟,心中愧疚难当!
“如果换成是我,也会一样…月容…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当日身陷密室,在生死一刻,我和你一样,欲和冷傲天共赴黄泉,所以我理解你…可你和我又不一样,我一人在世了无牵挂,你还有女儿,而且玉瑶有孕在身,你当真忍心让她饱受丧母之痛么?月容……你要坚强,虽然这不容易……”许碧萱的眼中氤氲出一片雾气,看着尹月容苍白的面容,心中抹过一丝痛楚!
“是呵…还有玉瑶……我怎么可以这么轻生…可是……明轩他……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一定……”凄凉的眸光抹过道彻骨的寒意,尹月容双拳不由的紧攥,赫连向南…我尹月容绝不会放过你……
书房内,莫炎看着案桌上的地形图,精锐的眸光略有忧虑,剑眉深锁!
“这样的地形若由向南来守,可谓如虎添翼,想要攻破简直比登天还难!”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莫炎至今仍不相信赫连向南会杀害夏候明轩!
“的确!所以除了正面攻击,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若非机关在城楼之内,夏候将军也不会冒险进入定州,更不会……”冷傲天双拳紧握,骨节泛白,冰寒的眸光深如寒潭!
“他到定州主要目的并非为了破解机关……而是劝降!只是我没想到,赫连向南对当年之事误会如此之深,相信就算明轩拿出我的书信,向南亦不会相信信中的事实……”莫炎淡淡道,心中抹过一丝心疼,为了保住赫连向南,为了解开当年的误会,自己竟失去了夏候明轩…到底是自己太过执着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还是真的想挽回赫连向南?!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啊!向南…我可以原谅你杀害那么多大荆士卒,可你若真的杀了明轩……叫我怎么宽恕……
“我亦想起当晚夏候将军的留笺,上面提到唐雪此人?若她还活着,何不让她亲自到阵前,将当年之事说个清楚?”冷傲天曾听夏候明轩提过当年大荆发生之事,亦知道唐雪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正文第257章:以死相挟
“我曾见过唐雪……她以死相挟,既然十年前,她没有死,那么十年后,我亦不会要了她的命,而且我感觉得到,她对赫连向南的那份感情是真的!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如果她真的在乎向南,就一定会来…只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还没到……”即便如此,莫炎亦不后悔放走唐雪,当年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死过一次,人死万事休,再生亦是天意,她不再欠任何人的了..
“如果唐雪真的没来,你打算怎么办?”冷傲天淡淡开口,莫炎既然不远千里到达信阳,相信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呵…
莫炎深吁出一口气,心底抹过一丝苦涩,他知道冷傲天所止何意,是否留赫连向南一条命……
“虽然我一直觉得愧对赫连向南,也因为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但现在不同了,他杀了夏候明轩,是他自己选了一条死路!若真有一日,就算我不杀他,他亦不会残喘于世……”莫炎的声音有些凄凉,对夏候明轩的死,亦对赫连向南的决绝!
“我们现在正研制一种可以载人的巨型风筝,想从天上放火箭攻入定州,以现在的天时,相信此举大有可为,不知你可有建议?”冷傲天转换话题,不想莫炎再此事纠结!
“天上?呵!这倒是闻所未闻呵!不过听起来似乎的确有可行之处!需要多少时间?”莫炎薄唇微抿,没想到冷傲天的还会想到如此看似天马行空的计谋,却又切合实际!
“十天!只要十天的时间,只不过这十天,相信赫连向南定会到信阳挑衅,我只怕大荆军卒的情绪激动会……”
“放心,有我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莫炎淡笑着开口,眸光坚定!
正如冷傲天所料,第二天清晨,孟吉便率领军队到信阳门口,将一具插着乱箭的无头死尸扔在城楼下面,上面赫然贴着夏候明轩的名字!口中还大声疾呼冷傲天及莫炎软弱无能!不过好在有莫炎在,大荆军士纵再不甘也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
一连三天,孟吉都无功而返!
定州将军府
“启禀元帅,信阳依旧没有出兵!”第四天的未时,孟吉无功而返!
“好强的忍受力呵……行了,你下去吧!”看着孟吉离去的身影,白虎握着茶杯的手猛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碎裂的茶杯唰的划破了白虎的手,即便如此,白虎似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双眸狠戾的瞪着天青色的大理石!
莫炎…你真的能忍住么?好……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夏候明轩,我看你还会不会躲在信阳!只要你一出城,我埋伏在四处的军队便会将你碎尸万段!莫炎……我只要你的命……只要你的命……
定州地牢
夏候明轩蹲坐在侧墙,剑眉紧蹙,眸光黯然,身在地牢,可心却时时刻刻都在牵挂外面的形势,尤其是当自己被分尸的消息传到月容的耳朵里,她会不会冲动?!夏候明轩越想越害怕,但仔细思量,有许碧萱还有冷傲天,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皇上会不会中了赫连向南的奸计,若是一时冲动攻过来,那咱们还不得成千古罪人呐?!”追风奋力的将手中的稻草撇开,眼中怒火如炬,猛的起身起脚狠踢向铁杆!
“少安毋躁,我们要相信皇上!”楚剑尘抬眼,眸光闪过一丝坚定,就算赫连向南散布谣言,就算皇上相信,楚剑尘亦相信皇上不会鲁莽行事!
“过来坐嘛!咱们四个就属你火气大!才三天而已嘛!说不定一会儿皇上就攻进定州了呢!”夜痕朝追风摆摆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夜痕……不是被你说中了吧!皇上攻进城了?!”汐绝眸光微闪,心中燃起一丝希翼!
“你恍惚了吧你!”夜痕狠瞥了一眼汐绝,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淡笑!攻进城?!谈何容易!
果不其然,当脚步嘎然而止的时候,白虎赫然出现在地牢面前!
“我还以为谁呢!干嘛!改变主意啦,来啊!砍了我的脑袋挂上去啊!”追风一见白虎,原本正欲压下去的怒火倏的涌了上来!
白虎目光凛然,紧盯着侧墙边儿的夏候明轩,对追风的挑衅视而不见!
“冤有头,债有主,我赫连向南的仇人就只有莫炎,我不想累及无辜,但偏偏莫炎又是个缩头乌龟!为了让他出来,我只好委屈你了!来人!将夏候明轩给你带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在他的心里反复说服自己,只有杀了夏候明轩才能引出莫炎,也只有引出莫炎才能报仇,虽然他无意要了夏候明轩的命,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听闻赫连向南的话,夏候明轩心头猛然一震,眸光不可思议的看向赫连向南!
“皇上来了?!”清冷的声音带着莫大的惊骇,夏候明轩剑眉倒竖,心中陡然忐忑!
“不然你以为呢?!明轩…不是我要你死,要怪只能怪莫炎胆小!”赫连向南淡淡道
“向南!唐雪真的没有死!十年前的事情当真是你冤枉了皇上!你不要做出让你后悔终生的事了!你杀了我没关系!但你不能动皇上!大荆不能没有他啊!大齐现在虎视眈眈,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皇上的震慑力!求你!向南我求你!别对皇上下手!”夏候明轩惊恐的看着赫连向南,满眼的哀求,他一人死不足惜,可皇上绝不能有事!
“如果事实真如你们所言,如果雪儿还活着,你们会放过她?!就算不杀她,也会将她带到我面前对质,可现在呢?!我根本没看到雪儿的半点儿身影!明轩!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用雪儿来蒙骗我!呵……莫炎必死……带走!”白虎狠戾的目光带着星点冰寒看向夏候明轩,继而转身离开牢房!
“赫连向南!你不能带走夏候将军!,你回来!”追风大声呐喊,几乎狂吼出声,只可惜,除了自己的回音,他什么也听不到!
“大哥!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看着夏候明轩死啊!”夜痕眸光凛冽,他们的目的就是保护夏候明轩,若是眼看着夏候明轩处死,怎么有脸去见皇上!
“想办法出去!你们记得缩骨功么?我曾涉及过,现在也只能试试了!”就在楚剑尘起身欲发功的时候,突然一阵迷烟飘过!
“缩骨功就不用了!这是软骨散加迷药,你们好生歇着吧!”孟吉突然出现在牢房门前,手中握着一根一指粗的竹筒,随后得意离开!
“听天由命了……”楚剑尘言闭,整个人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莫说是运功,就连说话都很吃力!
紧接着便是夜痕、追风等人,个个堆坐下来,有气无力……
信阳将军府
“傲天!不好了!荆王不见了!这是他留下的书函!”许碧萱脸色苍白,踉跄的走进前厅!
冷傲天闻言,心中大骇,手中的地形图倏的滑落在地,急忙接过许碧萱手中字笺!
”傲天
定州地势险要,攻城几乎无望,我与赫连向南误会极深,此番前来只是想当面解释清楚,我们君臣一场,相信他不会轻易动我!勿念
莫炎”
冷傲天剑眉紧皱,眸光凛冽非常,握着自笺的手不由的轻颤,莫炎啊莫炎!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大荆的皇帝啊!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大荆子民交待!
“皇上!现在怎么办?!荆王不能出事啊!否则我们和大荆恐也少不了一战啊!”郑奎忧心的看着冷傲天!如果莫炎在大蜀出事,身为国君,冷傲天亦难辞其咎!
“傲天!这封信也不知道是荆王什么时候留下的!我们不能等了,绝不可以让他出事!”许碧萱手心攥汗,事关重大,她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郑将军,那些大风筝研制如何?”深幽的目光如寒潭般冰寒噬骨,冷傲天亦知没有时间再等了!心中担心多少怨怼!
“回皇上!试验成功,才制造出第一批,大概三百余只!”郑奎如实禀报!
“没时间了!郑将军!你回军营整装待发,一切准备就绪后一起冲进定州!”虽然没有胜算,但此刻,冷傲天别无选择!
郑奎领旨后急急离开前厅,许碧萱走上前,握起冷傲天的双手,眸光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傲天!这一战我们一定能胜!莫炎是一国之君,他既然能去找赫连向南,应该会有十足的把握,他比我们更在乎他的子民,我们无需要太担心!急则乱,你一定要稳下来!”轻柔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安慰,许碧萱想尽力平复冷傲天心中的惊涛骇浪,她亦知道此时此刻对冷傲天来说有多重要,柔嫩的玉手紧攥着冷傲天的手,希望能带给他力量。
定州,将军府
看着被人按在地上的夏候明轩,白虎眸光微闪。
“我不想眼看着你死,又不想莫炎老是躲在信阳!所以…我会砍下你一只臂膀,再将你与断肢押到信阳城外,如果莫炎心疼你而出城,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如果莫炎仍然置若罔闻,那就莫怪我心狠了!来人!!”白虎眸光冰寒,狠戾的盯着眼前的夏候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