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两万字更新,你们的票票,红包呢。票票在不拿出来,又要过期了。

抗议加更会翘辫子。

编辑:你要是翘辫子我就帮你续写吧,我家小初初开大招秒了风尽,然后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开大招?

编辑:把眼罩摘了,然后爆发小宇宙,一眼瞪死风尽!

第一百七十二章:何以归来 十七

9-27 2:0:55 5508

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天刚亮就跪于此处,若不是为了置十五于绝境,绝对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如今却落得侮辱皇家颜面的指责,对这群女人来说无不是雪上加霜。

先前假意的哀呼,如今真的变成了哭泣。

十五似若未闻,挺直着背,将莲初的手揣在手心。

眼见当年的仇人就在身前,却不能将其手刃,流水心中痛苦难耐,可看着莲初的样子,她默然垂首,跪于十五身后柘。

她们留在大冥宫,无不是为了莲初。

艳妃眼眸也恢复了平静,垂首跪在雪地里,苍白的脸看起来分外的娇弱。

她深知此刻已经败于眼前这个女人,至于原因,则是自己操之过急,在没有摸清对方真实身份时,就选择出手唉。

到底是自己,太在乎莲绛。下次,决不能大意!

如刀刃切割皮肤的风突然静止,艳妃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人撑着伞着急的赶来。

雪明如镜,将那人脸上的恐慌和震怒照得清晰而刺目。

他目光自从上阶梯的瞬间,就直直落在身前那个背影上,碧眸中的怒意顷刻又变成了焦虑,那样的明显,他竟然毫不掩饰。

艳妃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些失落,咬唇盯着莲绛,看着他疾步走到了霜发夫人身前,俯身就扶。

霜发夫人身子却微微一侧,颔首,“卫霜发,见过陛下。”

“卫莲初,叩见陛下。”

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前者冷漠疏离,候着,软糯娇滴。

莲绛欲扶十五的手僵在空中,纵然他横行霸道,却也是懂得礼数之人。

简单一句卫霜发,一句卫莲初,却是将其身份隔开。

“这是怎么回事?”莲绛收回手,低沉声音传来,“还不将霜发夫人扶起来。”

一旁的火舞得了命令,赶紧上前,伸手就扶十五。

“民女这是有罪,本该跪地领罚。”

声音冷冷清清,却透着固执。

艳妃一听,袖中的手暗自握紧:这卫霜发竟是要和她死磕到底。

莲绛也未曾想过眼前女子竟如此固执,声音透着几许无奈,“不知霜发夫人所罪?”

“越礼之罪。”十五挺直了背,声音清冽,“让艳妃娘娘及后宫妃嫔向一介庶民下跪三个时辰,乃卫霜发之错。卫霜发跪于此处,只求免于一死!”

简单一句话,甚至不等莲绛询问,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身后一群女人。

一开始还试图寻借口应对的艳妃,懵然一怔。她何时说过要赐卫霜发一死,这女人根本就是胡说,可却被对方占了先机,艳妃心中暗自沉了又沉。

却在此刻意识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对手,远比想象的厉害。

“谁说要赐你一死?”

莲绛果然震怒,也懒得再关先前的礼节,直接将十五从雪地里拉了起来,顺手将小莲初抱在怀里,目光落在地上的艳妃身上,“可是你带的头?”

“是臣妾鲁莽。”艳妃咬着唇,泪水滚落,“昨儿因为臣妾疏忽才导致卫公子落水,臣妾特意来向霜发夫人道歉。”

“卫霜发乃庶民,怎受得其艳妃娘娘的叩拜。卫霜发纵然是一个不懂得礼教的乡野村妇,却也懂得,皇命至天,您这一跪,岂不是要逼着卫霜发一家以死谢罪!”十五冷笑,“卫莲初在宫中落水,那只能说它命受此劫,卫霜发哪里敢不知道好歹去怪罪艳妃娘娘!”

旁边的莲绛面容如雪,盯着艳妃,“身其职,不知其责!你真是辜负本宫对你一番器重,罚你一月禁闭,宫中事宜交给火舞。阿初落水之事,既你觉得是你的错,那来领罚的就该是你一个人,却唆使其他妃嫔,处你妄言之罪,跪罚自天明。其他妃嫔扣发俸禄三月,抄女戒。”

艳妃浑身颤抖。

哪怕其他人对她十句恶语,却抵不过莲绛一句否定。

她惊骇且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莲绛,噙着泪水的眼里又有不甘,大喊,“臣妾不服。”

莲绛怎么能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如此重罚于她!

这宫中哪怕死个妃嫔,只字片语都不会传出宫外。

即便是她跪了一个庶民,这大冥宫谁敢妄言议论!

十五微微眯眼,倒是没有想到艳妃敢说出这话。

一时间,广场处一片安静。

“陛下,时候不早了,民女该去替羽殿下初诊。”

阿初一听,忙从莲绛怀里挣脱下来,恭谨的行一个礼,然后拉住十五的手。

“冷,送霜发夫人去南苑宫。”莲绛目光落在十五苍白的脸上,又看了看小莲初,用且低且温柔的声音道,“方才,本宫已经命人将那池子封了。”

十五颔首,由冷领着走向南苑宫。

其余妃嫔亦纷纷退下,整个雪地里,只剩下了艳妃。

她双眼噙泪,眼神控诉的看着莲绛。

“陛下,就这么为了一个来路不明么的女人,处罚臣妾?”她颤声,“臣妾不服。”

莲绛眼眸带着一丝厌恶,“本宫信任你,却不代表你有资格娇纵!”

“那臣妾在此处敢问一句,在陛下眼中,谁有资格娇纵?”

她用豁出去的态度质问。

“本宫的女人。”

“那臣妾算什么?”她嘶声质问。

“三年前,本宫于你如何说?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夺。你若要留下衷心于本宫,本宫就给予你想要名位!”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你若接受不了,现在离开,本宫也不会阻拦!”

艳妃眼底掠过一抹剧痛。

他这是要她离开吗?二十多年的守候,她怎么能离开。

对他,她与他之间,本就是交易。

但对她,莲绛就是她一生的牵绊!

她原以为三年时间,他终会改变,可没想到,一切都是枉然。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被雪打湿了的裙子,唇边牵扯出一丝冷笑。半响,沉语哀声,“是臣妾越礼了。臣妾愿受一切惩罚,只是,还请陛下不要禁足臣妾,后宫琐事繁多,火舞不曾接触过这些事情,臣妾需手把手教导。”

莲绛抿唇,转身朝南苑宫走去。

女巫の猫

刚入院,就闻道了脑神香的味道,莲绛推开门,看到一个白发素衣的女子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银针置入小鱼儿身上各个穴位,她神态格外的专注,光洁的额头上隐有汗水。

靠窗的小榻上,小莲初盘腿坐在上面,一边抱着布娃娃,一边将整齐将泥人娃娃排好。

看到莲绛进来,小东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莲绛不要出声。

莲绛笑着点点头,悄然走过去,安静的坐下,看着莲初玩耍,却时不时的抬头,凝着十五的那一头发白出神。

“陛下,我饿了。”小莲初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莲绛。

莲绛看了一眼十五,将莲初抱在怀里,他正要寻个时间和莲初单独一起,“我带你去。”然后悄然的退了出去。

刚出了院子,莲绛撑着伞,就忍不住问阿初,“你怎么不叫我爹爹了?”

“我娘说你不是我爹爹啊。”

“你看我们这么像,怎么会不是?”

“可我娘说不是。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东西嘟嘴,一副我娘最大的样子。

莲绛想着那三千素发,心跳顿时紊乱,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我会是。”

“什么意思?你要娶我娘为老婆?”

莲绛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这个打算。”

“可我娘不喜欢你。”

小家伙同情的望着莲绛。

莲绛只觉得心都要碎掉了,都说童言无忌,但是这孩子说出的话,也未免太直接,太伤人了。

他当然看得出十五不喜欢他,甚至躲着他。

“那你喜欢我吗?”他决定采用怀柔政策,先从这小东西下手。

“你…”小莲初一下就警惕了起来,盯着莲绛,“我喜欢你,但是我才不会娶你!”

“你想得太远了!”莲绛恨了恨,“我是说,你喜不喜欢我当你爹爹?”

“喜欢啊,但是一切都由我娘决定。”

这家伙,倒固执的有点像他娘。

“哪,我们就预定了。以后我就是你爹。”莲绛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先把位置霸占了先。

“可你这么多老婆!那怎么行!”小莲初一下想起了那些花蝴蝶一样扑来的女人,当即一个哆嗦。

“别乱说,我可没有碰过她们!”说道这里,莲绛就直接炸毛了。

他给十五的印象就够坏了,结果昨晚在马车里,这小混球竟然说他老婆多得数不清。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漂亮的脸不由忿恨,“本宫连女人都没有碰过。”

“碰过就是老婆?”小莲初吓得脸色苍白,“那群女人碰过我啊,怎么办?我还这么小,我不能有老婆!还这么多老婆,我娘会打我屁股的!”

它刚说完,莲绛一巴掌甩在小莲初屁股上,然后拧着它往正泰殿走去。

这小东西唧唧歪歪起来,跟一只青蛙似的,吵死人了啊!

“哐!”

十五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朝着屋子里大喊,“阿初!”

“嗯,这里!”一颗小小的脑袋,从一个大瓷碗里冒出来,然后冲着它甜甜一笑,“娘。”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了不要乱跑?”替小鱼儿初诊之后,一回头,阿初竟然不在了。

一问才知道是莲绛将它带走。

“不是说了,让你离那个妖孽远点,你会被…”见屋子里只有阿初一人,十五开口教育,侧面响起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到莲绛手里捧着一个碗,姿态妖娆的靠在门框上,朝自己盈盈一笑。

“陛下。”十五正了尴尬面色,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夫人来了?”莲绛睫羽弯弯,笑得一双碧眸波光潋滟,“夫人说的那妖孽可是本宫?”

“陛下误会了。”

“啊呀,本宫觉得妖孽这个词是高赞呀。”莲绛慢慢走过来,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凡是美得惊天动地的人,方能衬上一个妖字。艳得天地失色的人,才能配的上一个孽字。”

他回眸笑嘻嘻的望着十五,“原来,本宫在夫人心中,形象这般美好。”

十五耳根绯红,昨晚入睡前,阿初有些哭闹非得说莲绛怎么漂亮的爹爹怎么不要。

为了劝服阿初,十五就说,长得漂亮的都是妖孽,顺带列举了妖孽的特性,告知它妖孽会将人吃干抹净,以便让阿初敬而远之。

“夫人,来吃点东西。”莲绛来开凳子,招呼一脸尴尬的十五过去坐,“今天你累一天了。免得说大冥宫招呼不周。”

“陛下,阳春面可不叫款待。”抱着大碗的莲初有些抗议。

说给它做好吃的,结果上了一碗阳春面。

“本宫亲自下厨,这还不叫款待?这简直好比天宫盛宴了。”说着,指着那均细的面条,“也就只有妖孽才有这样的手艺。”

十五眼眸微怔,她记得多年前,他陪她饮醉在酒楼,他就道,“你做面这么难吃,以后都由我来做。”

甚至记得三年离别那晚,为了骗他喝下药,她亲手给他做了一碗阳春面。

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她有些难以拒绝,安静的坐在了阿初旁边,而莲绛已经细心的将筷子给十五递了过来。

“谢谢。”十五接过,却是捧着碗,喝了一口面汤。

那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一样的面,一样的味道,却已物是人非。

莲绛也坐在十五对面,拿起筷子自己挑碗里的面,慢慢的吃了起来。

“谢谢,陛下的款待。”感到莲绛正盯着自己,十五抬头,尴尬的再次道谢。

“哪里,承蒙夫人不嫌弃,我才有机会一展手艺。”他谦虚的笑答,如翩翩佳公子。

两人不再说话,倒是小莲初抬起头来,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审视,然后用颇为认真的语气说,“娘,陛下说,后院那些都不是他老婆。”

十五一怔,莲绛则像低头小心的咬着几口面,似在等着小莲初替他洗白。

见十五不为所动,小莲初想了想又道,“他说他还没有碰过女人。所以那些…”

“咳咳咳…”

莲绛丢下筷子,也顾不得自己差点被面条呛死,直接将莲初拽了过来,然后捂住它的嘴巴。

这小破孩儿,简直就是搅屎棍!

十五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脸色又红又白的莲绛,沉声道,“陛下,撒谎可不好。阿初还是孩子。”

说完,放下筷子,将阿初从他怀里拉回来,“我吃饱了,再次谢谢殿下。”然后带着莲初就往外走,到了门口,似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对莲绛,“羽殿下病情十分不稳定,为了方便替他就诊,我打算今晚搬到南苑宫。”

“你要搬出正泰殿?”莲绛忙追了出去,拦住十五。

看着空荡荡的广场,想起了回来的路上艳妃晕倒而被送回去的情景,十五不由冷笑,“上午一事的真实缘由,想必陛下比谁都清楚。七日之内,我尽一切可能医治羽殿下,七日之后,我的去处,谁也拦不住。”

固执的语气,还有无法撼动的坚决。

莲绛倚在栏杆上,默默的望着十五离开。

女巫の猫

PS:这妖孽…还以为自己的处…敢情以为自己精贵来着。

最后五天了,妖精们啊,把你们的票砸死我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何以归来 十八

9-27 2:0:55 5713

莲绛靠在围栏上,素手抬起,轻轻的搁在心口上。胸腔里,传来一阵阵难以描述的疼,有点涩,有点压抑,像堆着石头,把呼吸都堵住。

他翻身坐在栏杆上,双腿凌空,似随时都会掉下去。

“自古多情空余恨。”

也不知道怎的,他突然就想其了这句话。

一只灰色的信鸽从云端飞来,停在了莲绛旁边的栏杆上,莲绛取下一张纸,展开:查无此人柘。

这是今日的第三封飞鸽传书,皆没有关于‘卫霜发’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似凭空而来,这人似凭空而现。

他默默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广场上,偌大的正泰殿前方,除了茫茫雪,什么也没有,空寂如往常熬。

空气中滑过一道似流星的烟火,莲绛蹙眉,如幽蝶般展开黑色长袖飘向空中,掠向西面。

一路十几个机关,半个时辰之后,他立在了半山腰,身旁跪着两列神色凝肃的暗人。

而最前方,又十几具尸体整齐的叠放在一起。

屋子里腐朽味道传来,艳妃坐在镜子前面,长发湿漉漉的凌乱贴在那苍白的脸上,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凌厉,如冬日从水中爬来出来水鬼。

镜子里的脸,有着惊世骇俗的美,但是却因为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和双眼,竟显得有几分狰狞。

那个小孩儿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偷我娘的脸?”

盯着镜子里那张突然变得陌生的脸,艳妃抓起旁边剪刀,狠狠挖下自己的脸。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一双粗糙的手一下扣住了她手腕。

艳妃声音一沉,“放手!”

那双手放开赶紧放开。

暗处,站着一个手持长鞭的青衣男子。

男子看了看艳妃,垂首,“娘娘,小心剪刀伤人。”

“伤人?”那布满血丝的双瞳盯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她语气阴森,“都说这张脸娇艳无双,如今,却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脸,你说怎么办?”

“将其毁了,不就再次无双。”

“我向来都赏识你,你总是能猜到我的心。”艳妃转眸一笑,将剪刀递给了那男子,“那你把这个剪刀给安蓝郡主送过去。”

是啊,毁了其中一个,那另外一个,不就又天下无双了!

男子一声不吭的双手接过,态度恭谦,这正是三年前,背叛家门的柳家堡,柳二当家。

他立在艳妃旁边,目光望着那张他生来见过最美丽的脸,心中有微微的涟漪。

“地窖准备的如何了?”女子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他顿觉得头脑微炫。

只有夜帝在时,这个美艳的女子才会露出那芳华绝世的笑容,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受宠若惊。

“明晚子时,第一批蔓蛇的卵马上孵化出来。”

“很好。”艳妃笑得越发美艳,“柳二,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愿为娘娘效劳,是柳二的荣幸。”男子一下跪在地上,几乎感恩戴德。

“呵呵呵…”艳妃掩嘴轻笑,“你快去送剪刀,不然来不及了。”

“是。”男子离开,艳妃披衣而起,朝后院走去。

大冥宫长年阴寒,湿气颇重,阴冷的空气中夹杂着腐败的味道,她轻推开一扇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艳妃抬手扶住墙上一盏灯,登时,屋子里亮起了昏暗的灯,可以看到一条阴暗的石阶深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