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夙松走了进来禀报:“爷,小蛮过来了。”
夙烨忽地睁开眼睛,眼里一闪而过的了然,看来小丫头派小蛮过来没好事啊,他想着,脸上立刻拢上了无力,神色越发的不济,恹恹的。然后命令夙松:“让她进来吧。”
夙松看了爷一眼,心里别提多心疼了,看他这会子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再责怪他半分,但愿琉月小姐能早点的原谅爷,爷是真心的看出他自已的心意了。
夙松听了夙烨的话,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禀报:“除了小蛮外,还有晏世子也过来了。”
夙烨一听晏铮过来,脸色立刻便不好看了,拢上了黑沉,阴骜的开口:“他来干什么?”
“肯定是过来看琉月小姐的,另外晏世子的手上,手上?”
夙松有点不敢看自家主子,怕刺激到他。
夙烨却已不满的挑眉:“说个话也这么难吗?他手上怎么了?”
夙松一咬牙,沉声说道:“夙世子的手上,还盘着两条小蛇。”
果然,夙松的话一落,夙烨的瞳眸便耀起嗜血的寒芒,周身的杀气,整个房间里都是冷气,不过很快他便又恢复如常了,阴侧侧的笑道:“让他进来,想来他来这里,便是来炫耀来了,岂能不如了他的心意。”
“是,爷。”
夙松见爷恢复了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其实爷就是遇到琉月小姐的事有些不冷静,若是别人的事情,压根就打击不到他。
夙松退出去,很快带了人进来,小蛮和晏铮。
小蛮脸色惨白,一脸愤恨的瞪视着晏铮,然后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倒是晏铮,满脸的好心情,一进来便满脸的笑意,望向夙烨招呼着。
“树叶子,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被人射了一箭,还中了孔雀胆,没想到都这样子了,你竟然还没死,可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
夙烨因为先前已经知道晏铮过来了,所以这会子并不受刺激,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直落到晏铮手上的小蛇身上。
晏铮看他的眸光,越发爽朗的笑着:“这是小月儿告诉我用来制那疯婆子的法子,知道吗?那疯婆子现在连靠近我都不敢了,她终于不敢再缠着我了。”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脸色冷冷,瞳眸更是拢上了冬日的寒冰。
“真不知道你高兴的什么,你这样做,那南宫巽音难道便这样算了不成,她会查清楚是谁告诉你这法子的,若是被她查到小月儿的头上,你以为她会放过小月儿吗?而你呢,还有脸在这里洋洋得意,若我是你,真该去撞墙。”
夙烨刻薄的冷讽晏铮,晏铮浓眉一挑,怒气笼罩着整张英俊的面容。
“你,你这是吃味?”
虽然他如此说,但是心里却有些没底,而且他了解南宫巽音为人,若是真让她发现这是小月儿教他的法子,那么她肯定会对付小月儿的,晏铮一想到这个,满脸的小心。
“她不会知道的,而且就算她知道,我会帮助小月儿的,不会让她被那疯婆子欺负的。”
夙烨却满脸的不屑,冷冷的睨着晏铮。
“你认为你对付得了南宫巽音吗。若是你能对付她,就不会用蛇这种来对付她了,现在她只是害怕不敢靠近你,而不是放弃你了,你若找不到让她死心的法子,她依旧会缠着你。”
夙烨的分析使得晏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他来是找夙烨的麻烦的,这会子却被夙烨三言两语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南宫巽音的身上了。
“我要回去想想法子,如何让她死心,而且我会派人盯住她的,一定不会让她有时间对付小月儿。”
晏铮说完大踏步的出了房间,一路离开了上官府的别院。
房间里,夙烨略松了一口气,他先前故意转移晏铮的注意力,还算成功,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南宫巽音若是知道晏铮之所以拿蛇吓她,便是小月儿的主意,一定会对小月儿动手的。
不过夙烨知道上官府里人很多,那南宫巽音要想对小月儿动手,只怕不可能,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人总会有疏忽地时候。
“夙松,立刻派两个手下盯着南宫巽音,若她有什么举动,立刻禀报过来。”
“是的,爷。”
夙松退了下去办事。
房间里,夙烨望向小蛮,懒懒的说道:“小蛮,去和你们家小姐说,就说我因为早上弹琴,所以箭伤又复发了,再加上孔雀胆的余毒还没有真正的清除,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夙王府,你和她说,我只要一好些,便会回夙王府,不会赖在上官府的。”
“是的,爷。”
小蛮走了出去,房间的床上,夙烨闭目休息,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小丫头,若是你不当我是朋友,我便不走。
明玉轩里,琉月一直在等消息,她是担心晏铮和夙烨二人打起来,这里可是上官府,她可不希望有人在上官府打起来,到时候说什么的可就有了。
不过很快有下人禀报,晏世子走了。
琉月倒是愣了一下,晏铮走了,他这走得可真俐落啊,不过想想便又了然,定是夙烨想法子把晏铮弄走了,晏铮哪里是夙烨的对手啊,人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夙烨自然能把生意做遍天下,这奸的程度,一定也是极厉害的,晏铮就是一个正直单纯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小蛮回来了,立刻进厅堂里禀报事情。
“小姐,夙世子说了,因为今儿个早上弹琴的原因,他的肩伤发了,再加上孔雀胆的余毒未清,他怕出什么事,所以再住两天,等到他的伤势一好,他便会离开的,请小姐放心,他不会赖在上官府的。”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不好再把人家赶出去吧,而且他并没有说错,前两日中了箭伤,早上便又弹琴,箭伤肯定又发了,想着冷哼一声。
“谁让他作的,跑去弹什么琴。”
以为弹琴就没事了,她就会和他做朋友了,真是够无聊的。
此时天已中午了,琉月吩咐了石榴准备了中饭端上来,她吃了一点,然后去午睡了,夙烨想住便住吧,反正这上官府的地方很大,也不差那么些地方。
下午,琉月醒过来,楚府的人竟然过来了,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来的人竟然还是楚国公府的老国公楚檀年。
琉月坐在床上没动,想着这楚檀年来找她做什么,不会这种时候还想着她回楚府吧,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自已改姓之事,已得皇上赐姓,他们难道还敢抗旨不遵吗?想到楚檀年,琉月不禁想到了自已的那个父亲,虽然她没有回楚府去,但是却有得到小道消息,听说这位父亲竟然真的异想天开的想娶叶菱儿为正妻,还跑到叶将军府去承认自已和叶菱儿有关系,听说叶将军当场便翻脸了,把她的那个老父亲打得半死不活的,命人抬回了楚府,只是外人还以为叶将军打楚千皓是因为叶氏的事情。没人会想到是因为叶菱儿和楚千皓的原因。
听说楚千皓去过将军府,第二日叶府便传出叶菱儿抱病而亡的消息,想到这件事琉月便冷笑起来。
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还真是蠢,叶家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败露这样的事情来,叶菱儿根本就是找死,只是不知道叶菱儿是被叶将军杀掉了,还是只打掉了这个孩子,然后送走了。
房间里,石榴侍候琉月起床,然后一行人出了房间往明玉轩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老国公楚檀年正局促不安的端坐着,四下打量明玉轩的一切,他可以看出,上官铭真的很重视琉月,这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和她从在楚府不可同日而语。
门外响起脚步声,楚檀年掉首望了过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几个娇俏的身影儿,为首的丫头上身着一袭粉红的短衫,袖口上绣着碧绿的嫩叶,娇俏艳丽,就像一朵开得妖娆荼绯的花儿,还是开在最美好的时候,令老国公看得惊叹不已,可随即想到琉月现在已不是楚府的人,他又头疼不已,想到儿子不由得更气恼,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做事冲动,完全不计后果,他怎么能娶叶菱儿呢,自已早该断了这样的念头,倒省了被叶将军怒打一顿,那叶家本来就对他气恼不已,但因为有叶氏**的事情在先,所以他们不敢生事,这会子他送上门去,分明是自找死路/
想到儿子一怒撵了琉月,老国公楚檀年愤怒不已,虽然琉月做的事情欠差,可是从某一方面来说,说明她是个有能力有头脑的人,这样的她若是嫁给惠王,定会给惠王带来福音的,那他们楚府也可以沾到光,即便她不帮助楚府,但是碍着她的身份,她也不会为难楚府,这样一来,于他们也是最有利的。
可是现在琉月已不是楚国公府的人,他今日上门只是试探她的口气的。
“琉月。”
琉月望了一眼侧首热切望着她的楚檀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口唤道:“原来是老国公爷过来了。”
楚檀年一听琉月的唤,便知道她与楚府撇清关系了,连他爷爷都不唤了。
楚檀年心中郁闷,也懊恼自已先前没有多疼爱着她一些,现在倒是让她把一颗心靠向了别人。
眼下惠王得势,惠王妃的位置还空悬着,贤妃娘娘有意立楚国公府的楚纤纤为侧妃,因为楚纤纤的能力与品貌为侧妃已是足足有余了,楚家人没话说,可是那侧妃只是一个小妾,上面还有一个正妃呢,不管那正妃是哪家的,日后楚国公府都要吃人一头。
所以他才会进宫求见贤妃娘娘,让贤妃娘娘同意惠王妃人选是上官琉月,这样一来,即便琉月日后不相帮楚府,可还有一个楚纤纤呢,而且上官府并不参与政事,既有名望又远离**中心,这是最好的人家了。
贤妃娘娘本来很厌烦琉月,因为她已经连番张了两次口,都被这女人拒绝了,想她儿媳妇的位置,现在多少人等着,她又何苦去求着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可是最后耐不过老国公爷的求情,只得同意了,不过仅此一次了,若是上官琉月再不同意,她就要自行给儿子选妃了。
本来老国公是抱着极大的希望的,琉月虽是上官府的人,可是自已这个爷爷的面子,她多少肯定还会卖些的,可是现在听琉月对他生疏有礼的称呼,楚国公便知道自已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琉月已经领着丫头坐了下来,然后笑望向对面的楚檀年。
“老国公登门莫不是有事吗?”
要不然好好的登什么门,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被她的称呼给刺激了一下,琉月不由得好笑,现在她与楚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了,他不会到现在还指望她当他是爷爷吧,真是可笑。
楚檀年望了望厅上的小丫鬟,琉月自然看到了,老国公爷这是要与她说私话呢,逐伸手挥了挥,厅上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老国公与琉月两个人了。
老国公望向琉月,缓缓的说道:“琉月,当日你父亲撵你离开上官府的事情,爷爷很心疼。”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等第二日知道后,皇上已经下旨赐姓了,他总不好去找皇上理论吧,再一个,那会儿儿子被叶将军打得半死不活了,他还要忙着遮掩这件丑事,哪里又有时间理会这个,直到忙碌了这些事情,才想起琉月的事情来。
“都过去了,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师傅很疼我,老国公不必担心了,琉月在此谢过老国公的疼爱之心了。”
琉月的眼神有些暗,当日在楚府,她不见他有多疼爱她,这会子倒跑来这里说疼爱了,真是好笑。
不过她懒得和一个老头子去计较,反正现在她不是楚国公府的人了。
楚檀年听了琉月的话,眼神越发的暗了,看这情况琉月未必同意嫁给惠王,虽然他认为眼下嫁给惠王是最得利的事情,因为不出意外惠王会成为太子,最近的时间,皇上总是让惠王处理事情,显示出他对惠王的重视程度。
琉月若是嫁给惠王做惠王妃,日后可就是太子妃,再然后便是皇后,从此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荣华的皇后娘娘。
可是楚檀年总觉得,什么事到上官琉月这里,似乎都不能按常理来思维,那他今日来说还是不说呢,楚国公忍不住满脸为难起来。
琉月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挑眉:“老国公既然没事?”
她刚开口,楚檀年立刻便决定说了,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赌赌。
“琉月,不管你现在姓什么,但你是楚府的女儿,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爷爷今日来这里,便是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可有意思想嫁给惠王,做惠王妃?”
楚檀年一说完,琉月的脸直接便黑了,他们楚家的人为什么总纠缠这件事啊,她都说了两三次了,她不想嫁给惠王,即便眼下惠王风头正盛,那又怎么样,她想的倒和别人想的不一样,照她看,惠王虽然眼下风头正盛,可是同样的随时有危险,她可不想这种时候趟这些浑水,而且她又不喜欢惠王,嫁什么嫁啊。
琉月脸色黑沉,阴骜的望向楚檀年。
“老国公,这件事我早就说过了,我对惠王妃的位置不感兴趣。”
楚檀年嘴角跳了跳,他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想到惠王妃与楚国公府无缘,他便头疼不已。
眼下国公府里,没有一个人当得了惠王妃位置的,若是琉莲没有那些事,倒是适当的,可是谁会想到后来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若是琉月不愿意嫁惠王,那么惠王妃的位置,可就与楚府无缘了,日后东宫太子妃的事情,皇后的事情,都与楚府无缘了。
所以虽然楚檀年知道琉月不想嫁,可还是想努力说服她。
“琉月,今日的惠王不同于以往了,皇上很重视惠王,他很可能,很可能?”
琉月立刻抢先一步开口:“他很可能会成为太子,以至于日后的皇上是吗?”
琉月唇角拢上了笑意,飞快的说道:“就算他日后成了太子,皇上,我也不稀憾,我对于惠王无感,我也不稀憾什么惠王妃,太子妃,皇后。”
她说完,直接朝门外唤人:“来人,送老国公出府。”
“是,”石榴和小芙二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请了老国公离开。
楚檀年的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身子颤颤的,却又拿琉月没有办法,只得站起身离开,同时的长叹一口气,看来他们楚府真的要没落了。
眼看着楚檀年要离开了,琉月忽然唤住他:“老国公。”
楚檀年不由得一喜,难道说琉月想通了,飞快的望过来,却听到琉月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说道。
“以后别再来找我,尤其是楚府的事情,我与楚家再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她说完理也不理楚檀年黑了的一张脸,楚檀年实在想不明白,就算他们楚家对她不好吧,可是这丫头怎么就狠得下心来,与他们绝得如此干脆呢,这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边想着一边恼怒的转身离去。
等到楚檀年离开了,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看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便知道老国公来,定然是说了什么让小姐不高兴的话,所以小姐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小蛮赶紧的说道:“小姐,睡了一会儿,奴婢陪你四处走走吧,省得坐着生闲气。”
“嗯。”
琉月点头,她就不该为不值当的人生闲气儿。
一行人走出去逛府邸,琉月走到一处栽植毒药草的地方,忽然来了兴致,命人在院子外面守着,自已进了院子,鼓捣到了天黑才出来,出来后满脸的笑意,此时天色已晚了,上官府各处挂上了灯笼,一片明亮/
琉月领着人回明玉轩准备用晚膳,谁知道刚走到明玉轩门前,却见从明玉轩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群人,和琉月她们打了个照面。
琉月抬头看去,却是夙王府的人。
最前面的夙松一看到琉月,立刻激动的冲了过来,心急的开口道:“琉月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救救我们家世爷吧。”
琉月一听他的话,心便咯噔的一响,头疼不已,那夙烨不会又抽什么风了吧,她现在都快被他搞成神经病了,这个混蛋。
“他又怎么了?”
夙松赶紧的禀报:“先前爷让属下等准备了冰块过来,属下不知道他想干嘛,便依照他的意思准备了冰块过来,谁知道爷竟然把冰块放进水里,然后他自已泡了进去,说是以前害得琉月小姐泡寒泉,实在是他的不对,所以他要惩罚自已泡一夜冰块。”
琉月听了夙松的话,差点没气死,他这是和自个耗上了,倒底要干嘛啊,一双小脸冷沉冷沉的瞪视着夙松。
“让他泡死算了。”
说完一挥手命令夙松等人滚走,离得她远点,。
夙松只得领着人走了,不过临走的时个民,还又叫了两声:“琉月小姐,我们爷这还病着呢,孔雀胆还没全解呢?”
琉月只当没听见,等到夙松等人离开了,她黑沉着脸坐在厅上吃饭,可是越吃越生气,啪的一甩筷子,望向小蛮:“你说他是不是没完了,他想干嘛?”
小蛮一本正经的回答:“听说世子爷想和小姐做朋友,想让小姐原谅他从前的事情。”
“我不是说了不计较从前的事了吗?”
“可能是小姐虽然不计较了,心底却没有真正原谅,所以不当他是朋友。”
小蛮说完不再说话,琉月眼神危险的眯起来。
“问题他的目的真这么简单吗?想与我做朋友,与我做朋友有那么好吗?”
琉月不禁怀疑了,她怎么没这感觉啊。
想着站起身来,在厅堂内踱来踱却去,说实在的,那个家伙死活真的不**的事情,可是说实在的,他也帮过她几次,他若是真的被冰块冻死了,那她的良心也是过不去的。
这个混蛋。
“走,去别院看看他抽什么风。”
琉月最后决定去别院看看那家伙究竟抽什么风,一行人火速的去了上官府的别院。
别院里,一行人还没走近,便听到院子里夙松等人的声音响起。
“爷,你出来吧,这大晚上的,天气可冷着呢,你这样泡在冰块了,身体一定会泡坏的。”
“是啊,爷,你有什么事可以与琉月小姐说,犯不着泡冰块啊。”
夙松和夙竹的声音响过,一道懒懒的不甚在意的声音响起:“你们急什么,爷我只当沐浴的,其实这泡块蛮舒服的。”
门前,琉月和小蛮等人翻白眼,他这习惯可真与别人不一样啊。
一行人走进了别院,夙王府的手下发现了他们,立刻恭敬的施礼:“见过琉月小姐。”
这些跟着夙烨的手下,算是对自家爷的心态明白了,根本就是喜欢人家,所以才这么作。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一挥手,夙王府的手下,和自已带来的丫鬟,全数退到了院门口,最后诺大的院子门前的空地上,只剩下琉月和泡在冰块里的夙烨。
琉月脸色微微的阴骜,望着泡在冰块里,满脸镇定,却脸白如纸的家伙,真能折腾啊。
“夙世子,你这又是干什么?”
夙烨一脸闲看月照花的闲情神致:“泡澡。”
“舒服吗?”
琉月走了过去,凉凉的问。
“舒服。”
然后他打了一个寒颤,顺带磨了一回牙,然后又在心里哀叹了一回,他妈的这泡冰竟然比泡寒泉还冷。
“那就好,”琉月点头,然后转身就近找了一块石阶伸手掸了掸,坐下。
“我陪你聊会儿天,反正刚吃完饭,睡也睡不着便陪你老人家聊聊天。”
这下,某人傻眼了,难道就这样,没点感动,没点心疼,这丫头的心肠咋这么硬啊,比他还硬啊,他又仔细的想,若是日后他一个招惹得她不高兴了,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了,然后高高挂起,一脸的事不干已。
可是就算知道她狠,他还是喜欢啊,连那狠毒的小模样儿都喜欢,这毒中的可真够深的,问题是他大爷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啊。
“好,”
某人只能如此应道,然后再打了一个寒颤,连带的全身都颤了一下,然后牙齿磨了多少下,才镇定下来。
现在这丫头便在眼前,他想运内力稍稍的抵挡一下都不行了,只能靠**承受了。
琉月就好像没看到那泡在冰块里脸色由白发青的家伙,他不是喜欢折腾吗,她便让他折腾个够。
“夙世子,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琉月一脸正经的问,然后还闲闲的补了一句:“不舒服千万记得要说。”
“没有。”
他才不信她个小狐狸没看出来,分明是故意的,天下最毒女人心啊,他的这一颗最毒。
“对了,早上的时候我去香鸣楼看你弹琴了,还别说你弹琴真不错。”
虽然她不是十分的懂,不过依旧听出那琴弹得真不错的。
“以后喜欢我可以常常弹给你听。”
“真不错,若是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有不少的好处呢?”
琉月状似随意的开口,夙烨一听立刻高兴了:“你说我是朋友了。”
琉月立刻又摇头了:“不行,虽然和你做朋友有好处,可是也有不少的坏处啊,你想你心思诡异,若是一个不注意我便被你算计进去了,再一个你的仇人那么多,若是我和你做朋友,估计我三**时的被人追杀。”
“谁敢,”夙烨的脸色黑了,前一刻的欢欣没了,周身的阴骜,谁若是敢对她动手,他定然会把那人挫骨扬灰,扒皮了。
“那是谁被人追杀了,还中了孔雀胆。”
琉月提醒某人,夙烨的眼神陡的摒射出血色寒芒,冰冷的说道。
“若是被我查出是谁下地黑手,我不会饶过他的。”
“嗯,那就好,”琉月点头,然后斜睨了一眼夙烨,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再下去即便不出人命,也要去掉他大半条命了,算了,暂时先放过他吧,一边想一边问夙烨。
“你说你真想与我做朋友?”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立刻点头了。
琉月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然后淡淡的说道:“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是我观察期的朋友了。”
夙烨挑了眉,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观察期的朋友。
“什么叫观察期的朋友。”
“就是先观察着,若是合格了,便是朋友了,若是不合格,便不是朋友,而且这观察期若是让我发现你耍什么阴谋诡计,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观众察期的朋友也是朋友。”
当然这是第一步,夙烨在心里补了一句,后面就是朋友了,总之这代表他们之间以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了。
“好,那给你一个观察的机会吧。”
琉月说完,站起了身,拍拍屁股,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故意说道:“我累了,你爱泡便慢慢泡个够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夙烨满脸的光华,笑意潋潋。
他的努力总算有了进步了,小月儿总算决定忘记以前的事了,与他做观察期的朋友了,这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他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起颤来,赶紧的运力抵御,可惜因为身子泡得太久了,即便是运力也一时感觉不到暖意。
所以眼看着夙松等人进来,夙烨赶紧的开口:“扶我出来。”
“是的,爷。”
夙松和夙竹二人立刻动手把爷扶起来,看到爷虽然脸色发白,可是那神容却是璀璨的,潋潋光华。
“爷,难道琉月小姐?”
夙烨自然知道夙松话里的意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没错。”
夙松夙竹等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琉月小姐不计较爷的过去了,那么爷以后不用作了,他再这样作下去,他们可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