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国君又问了一次。。

皇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她捏紧手指,郑重地说:“不是,臣妾没把他推下水!”

“那是你拉开了栅栏吗?”国君看向她问。

皇后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睫羽一颤,委屈地控诉道:“陛下就那么不信任臣妾吗?大宝是陛下的后嗣,难道臣妾会伤害陛下的血脉吗?在陛下心里,臣妾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

国君疲倦地说道:“朕没有不信你,你退下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皇后的眸光动了动,不甘地垂下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是,臣妾先行告退。”

走出御书房,一阵冷风吹来,她的心凉透了。

蛊师是国君请来的,她是不是发疯都不重要了,国君对她的态度…终究不一样了!

“王德全。”御书房内,国君放下了奏折,“摆驾朱雀宫。”

“…是。”王內侍纳闷半夜三更的,您上芸妃那儿干嘛?又不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能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怎么着。

国君去了朱雀宫。

他没着急让人通报,而是站在巍峨的宫墙下,发呆了许久。

“陛下…”就在王內侍问他是要走还是要留时,他迈步进殿了。

芸妃也没歇息,三个小黑蛋走了,她寂寞得睡不着。

她坐在为小黑蛋们扎的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

忽然,一道暗影落在她脚边,她愣了愣,茫然地转过头去,就见银灰色的月光下,立着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国君。

她懒得理他,没起身行礼,扭过头,继续晃她自己的。

左不过已经把她禁了足,大不了就是杀了她,她与女儿相认了,也见到阿婉与三个小黑蛋了,此生无憾,死也无妨。

哪知国君没动怒,反倒走到她身侧停住:“你当日说,皇后与老国师勾结,你可有证据?”

第338章 九哥出手,当年人证(二更)

证据?

芸妃哪儿来的证据?

她有证据不早交出去对付那朵大白莲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国君对他白月光皇后的信任,便是自己交了证据也只会被认为是捏造的。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陛下终于肯怀疑您的贤后了?这可真是稀罕事。”芸妃不无讽刺地说。

她当然知道皇后被下了蛊不打自招的事,可那又如何?以国君对皇后的感情,皇后事后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芸妃才不信国君会因为皇后的一次失态就自此怀疑上皇后呢。

没办法,国君在芸妃心里已毫无脑子可言了。

“你没证据的话,就当朕今晚没来。”国君淡淡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还真是来查证据的啊…

芸妃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停住秋千架,站起来转身叫住国君道:“我没证据,是因为我说了陛下也不会相信。”

国君顿住脚步,沉沉地朝她看来。

“我听见了。”芸妃说,“我听见皇后与国师的谈话,国师亲口说‘当年师父煞费苦心,娘娘不要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番心血才是’。”

“就这个?”国君蹙眉。

芸妃说道:“就这个,但这也足以说明皇后与老国师有所勾结不是吗?我去得晚,只在御花园听见了一半,但有人比我听得多,兴许能问出什么。”

国君不解地看向她:“此话何意?”

芸妃叹道:“这个,还得从几年前臣妾无意中逛到旧的御花园说起。”

皇宫有两处御花园,一处是国君登基时命人修葺的,之后那里摔死了两个宫女,皇后嫌晦气让人另择了一处空地,修了一座新的园子。

老园子因闹过人命,鲜少有人会走到那边去,渐渐的也就荒废了。

芸妃是个不怕死的,她不信这个,反倒觉着那头清净,偶尔会去散散心。

那一日傍晚,她像往常那样去旧园子闲逛,走到半路听见皇后鬼鬼祟祟的声音,她赶忙找了棵大树躲起来,偷偷摸摸地朝那头张望,结果就看见皇后与国师站在一起。

二人的样子分外熟稔,分明不是头一回私下碰面了。

因芸妃去得晚,二人的谈话已基本结束,芸妃只见皇后皱眉沉思着什么,随后国师便来了方才她告诉国君的那句话。

她正纳闷着,脚下不小心踩碎了一片枯叶,国师瞬间警觉,大声呵斥道:“什么人!出来!”

芸妃以为自己死定了,哪知她对面的一座假山后,忽然窜出一道人影,嗖的消失在了御花园。

国师让皇后回寝宫,自己则去追那个偷听了墙角的神秘人。

芸妃叹息道:“那人可能不知道臣妾也在,以为国师发现的人是他,所以赶忙逃走了,如果不是他阴差阳错引开国师,只怕臣妾已经让国师给灭口了。”

国君蹙了蹙眉,这件事不仅牵扯到了老国师,连新国师也不能幸免,怎么会这样?

芸妃见他一脸纠结,讥讽一哼道:“陛下可以不信我的话。”

反正那么多年,你就没信过。

国君按了按头疼的眉心,没说自己信不信:“那人长什么样你可看清了?”

芸妃摇头:“他只晃了一下便消失了,但臣妾觉得,他应当是名男子。”

这无关证据,就是一股子在后宫跌打滚爬多年的直觉,除了国君,她平日里看不见男人,只有宫女与太监,因此陡然出现个不一样的,她很快便能察觉到。

事情查到这里又是进了死胡同,凭芸妃的话倒不是不足为信,可芸妃一张嘴,说不过皇后与国君一双嘴,他们双方否认再反将芸妃一军,那就不堪设想了。

国君不愿去做这种恶意的揣测,毕竟不论皇后也好,国师也罢,都曾是他深深信任过的人。

国君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芸妃的脸上。

短短几日相处,仿佛抵过了半辈子的时光,他对芸妃的态度也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若是从前她这么说,他是半个字也不会信,如今、、、

国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时辰不早了,贵妃早点歇息。”

贵妃?

这是又恢复她的位份了?

国君是顺嘴这么一叫而已,不过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总不能再把话给收回去。

芸妃睁大一双眸子看着他。

这眼神,与小黑蛋们的如出一辙。

国君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朕听说他们喜欢吃果园的橘子,贵妃闲来无事就去多摘些,朕会派人给他们送去。”

能去果园了,这是连禁足令也解除了?

芸妃活到这岁数,总算开始怀疑人生了。

“陛下。”

“何事?”

芸妃搓搓小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国君:“…?!”

皇后一直派人暗中注意着国君的动静,自然知道知道国君去了芸妃的朱雀宫,深更半夜的,他去朱雀宫做什么?别说芸妃早已歇下,便是没歇,他难不成要与她重续旧情吗?

皇后在寝殿内踱来踱去。

“娘娘。”內侍出言道。

皇后抬手,示意他噤声。

內侍只得静默下去。

皇后又踱了几步,方说道:“你说,陛下这么晚了还去芸妃那儿,究竟想做什么?”

“可能是要补偿芸妃。”內侍揣测。

“本宫失势,芸妃就得势。”皇后冷笑,“本宫早知会如此。”

內侍想了想,说道:“芸妃不是曾在陛下面前污蔑过您与老国师吗?奴才斗胆揣测,陛下是去打探这件事的真假了。”

最大的惊慌过后,皇后反而冷静下来了,她冷漠地站在大殿中,望着院子的方向:“都过去那么久的事,谅陛下也查不出个蛛丝马迹来!”

时隔数年,再去查当日的事早不能寻到蛛丝马迹了,但如果有人将查到的线索交到国君手里,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少主,确定要这么做吗?”泗水街,影十三不解地看向朝自己下了令的燕九朝。

燕九朝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他们也不会与我们说,不如让国君自己来问,让他听到第一手消息,比我们转述更有说服力。”

“我知道了。”影十三点点头,飞身去了皇宫。

下午,国君刚到御书房便听见了王內侍的禀报:“贵妃娘娘求见。”

国君道:“宣。”

芸妃脚步匆匆地进了御书房,一副急切不已的模样:“陛下陛下!臣妾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国君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拿了方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芸妃接过擦了,擦完才意识到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太、太不像该发生在她与国君之间的事,她愣了一下,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有要事,很快便将这一茬抛诸脑后了。

她正色道:“我想起来,我在那个人的身上看见一个刺青了!”

国君沉吟片刻:“你是说…那晚与你一道出现在旧御花园的人!”

芸妃点头如捣蒜:“没错!他的脖子后方有一块青色的刺青!约莫这么大!”

芸妃说着,用右手的食指与拇指弯出一个铜钱大小的孔。

仅凭一个刺青就抓去擅闯皇宫的刺客来着实有些差强人意,却偏偏,国君当真认识脖子后方有刺青的高手。

国君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他看向芸妃道:“大概有多高?”

“这…”芸妃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过去那么久,她早不记得了好么,但孙女婿让影十三给她递了消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和、和陛下年轻的身形差不多。”

国君的手握紧得更紧了:“你还能想起什么?”

“没有了。”芸妃摇头。

国君的脸色开始变幻莫测。

芸妃只当自己没看见,继续一脸无辜地说:“不过,就算臣妾想起这些只怕也没用吧,他被国师发现了,国师怎么可能不处置他?指不定,他已经让国师灭口了。”

国师要灭一个人的口太容易了,但倘若对方身份贵重,国师就得掂量掂量后果。

“是他吗?”国君的心里涌上一股恶寒。

如果真是他,那么牵扯的事情就多了。

该说的芸妃已经说完了,演得毫无破绽,接下来就看国君自己有没有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臣妾告退。”芸妃退下了。

国君的心口仿佛忽然多了一块大石头,他用手撑住额头,咬牙唤道:“王德全!”

王內侍迈步入内:“陛下,您有何吩咐?”

国君颤抖着嗓音道:“赫连笙在哪儿?”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王內侍还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赫连笙是赫连北冥与谭氏的儿子,曾经的赫连家大少爷,后因犯事被逐出了赫连家。

如今赫连家没有大少爷,只有大小姐。

不过老夫人那儿,一直拿燕九朝当自个儿的嫡亲孙子。

“赫连笙被逐出家门了,如今下落不明,陛下怎么突然问起他了?”王內侍不解地说。

国君感觉自己心口的大石头越发沉重了,他一只手都好似扶不起自己的额头:“你还记得赫连笙是因何事被逐出家门的?”

王內侍沉思片刻道:“说的是…他打死了一个百姓,又顶撞老夫人,老夫人一怒之下将这个不孝孙子逐出赫连家了。”

赫连家家风森严,会干出大义灭亲的事不足为奇,曾经国君也对此深信不疑,事后他虽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但并未放在心上。

王內侍看了国君一眼:“陛下,您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奴才扶您回寝宫歇会儿吧?”

国君道:“那些小道消息你是不是也听说了?”

王內侍道:“陛下是指…赫连笙不是大将军亲生骨肉的事?这个奴才听是听说了,老夫人之所以把孙子赶出去,是因为谭氏与人有染,赫连笙是谭氏与奸夫的孽种,老夫人不愿替别人养孩子,这才把人赶走了,谭氏落发为尼也是老夫人暗中发落的。至于真真假假,奴才没去赫连家求证过。”

国君蹙眉道:“那一年,赫连家似乎发生了不少变故。”

王內侍叹道:“唉,可不是吗?先是大将军走火入魔,武功尽失,成了废人,再是赫连笙打死一条人命被逐出家门,谭氏落发为尼,好端端一家子,说散就给散了!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国君喉头发苦,怔怔地说道:“怕就怕不是他们造孽,是他们之中有人撞上别人造孽。”

王內侍一愣:“陛下何出此言?”

国君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宣赫连北冥。”

“…是。”王內侍应下。

“慢着。”国君顿了顿,想起赫连北冥的性子做不出坑夫人儿子的事,“他未必知情,宣谭氏!”

第339章 谭氏入宫,威武芸妃

俞婉先带着孩子去赫连家给老夫人请了安,被老夫人留宿了一晚,翌日酉时方赶往泗水街,马车停在了泗水街的宅子前,车帘被掀开,三个肥嘟嘟的小黑蛋蹦了下来。

每个人的手里拎着一篮子蜜桔,哒哒哒地往屋里去。

“啊哟!”紫苏刚收了盘子回厨房,险些与三人撞上,别看三人肥嘟嘟的,反应却不慢,身形一闪给避开了。

他们是小肥仔,却也是全天下最灵活的小肥仔!

“紫苏姐姐好!”二宝嘴甜地打了招呼。

父子俩坐在书房对弈,听见二宝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燕王不仅是书痴,也是棋痴,时常为了一盘棋能好几日茶饭不思,可他所有喜好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如那几个招人疼的小家伙。

燕王棋也不下了,儿子也不要了,唰的闪了出去,比暗卫还快!

“爷爷爷爷!我想死你了!”小宝第一个看见他,哒哒哒地跑到他面前。

“我们不在的这几天,爷爷有没有好好吃饭呀?觉觉睡得好不好呀?”二宝软萌体贴地说,简单粗暴的小宝瞬间被他比下去了。

小宝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小手手抱住燕王,霸占了燕王的怀抱,不给二宝抱。

二宝才不生气呢,他转过头,萌萌哒地看向徐徐走来的燕九朝,嘴甜地说:“爹爹,我们回来了啦。”

燕九朝嗯了一声,揉揉他小脑袋,又揉了揉大宝的,看着他们挎着的小篮子道:“装了什么?”

“橘子!”小宝抢答。

二宝一脸萌萌哒:“是太姥姥送的蜜桔,太姥姥亲手摘的。”

先说又怎样?还是不如二宝说的漂亮。

小宝看着爹爹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心塞塞地撇了撇小嘴儿。

父子二人在门口等了会儿俞婉,见她也过来了才抱着几个小家伙回了屋。

另一头,萧振廷也听见了几个小家伙的声音,虎虎生威地过来了,燕王给了他几个白眼,他权当没看见。

“让萧爷爷看看大宝!”萧振廷将大宝举了起来。

大宝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大宝落水一事小俩口尚未来得及声张,不过萧振廷是谁呀,他武艺高强耳力好,影十三来来去去那几回他就给摸出个大概了,看大宝这一脸懵懂的样子应当是没大碍。

不愧是琮儿的孩子,这胆量也是没谁了。

萧振廷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大宝抛得高高的。

“呜哇——”大宝发出兴奋的叫声。

“我也要我也要!”

“二宝也要!”

两个小家伙抱住萧振廷的大腿,都要抱抱举高高。

几人很是疯闹了一阵,笑出一排小猪叫。

玩闹过后,几人也没忘记与家人分享从宫里带来的蜜桔。

“这是太姥姥亲手摘的,你们要慢慢吃哦。”二宝说。

这边送完,三人又挎着小篮篮去了上官艳的屋,不过,上官艳得到的不仅是蜜桔,还有几朵皇宫摘来的小花花。

花花是送给上官艳肚子里的小妹妹的。

“是姑姑。”上官艳纠正说。

“妹妹。”小宝说。

比他们小,就是妹妹!

肚子里的某某某看着自己的小DD,忽然有点怀疑胎生…

一个家里有没有孩子区别是很大的,燕王与萧振廷的宅子又闹腾起来了,三个小黑蛋来回串门子,满院子都是他们的小声音。

燕王忧郁了好些时日的眸子里又有了点点笑意。

小家伙不在的这几日,他食欲都变得不大好了,眼下见他满眼欢喜,紫苏冲茯苓使了个眼色,二人去了厨房,做了几碗羊肉面端出来。

几个小家伙一闻到肉味,小肚子便咕咕叫了。

“王爷,陪小公子吃点吧。”紫苏说。

燕王点点头,在露天的石桌旁坐下,三个小家伙哎哟哎哟地爬上石凳,小手手抓起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燕王。

燕王动筷子吃了第一口,他们才开始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一大三小吃得很香。

俞婉站在窗前,收回落在四人身上的目光,含笑转过身来,燕九朝正在与自己的药丸做斗争,他最近变得不爱喝药,俞婉想了法子,把汤汁熬成药丸,以水吞服。

早晚各一次,一次二十颗,药丸不过米粒般大小,寻常人一口就给吞下去了,燕九朝却要一颗一颗地吞。

俞婉看着他那认真又笨拙的样子,忍俊不禁地扶额。

你是孩子吗?

孩子都比你会吃丸药…

好不容易二十颗全都吞下去了,燕九朝的肚子也让水涨得饱饱的,他低头,撩开上衣,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的小圆肚子。

所以是亲父子不是吗?

俞婉噗嗤一声笑了。

想到什么,俞婉的神色严肃起来:“我们就这么走了,姥姥不会有事吧?皇后会不会为难她?”

燕九朝放下上衣道:“她自顾不暇,没功夫为难姥姥。”

俞婉不解地朝他看了过来:“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说皇后会自顾不暇?”

燕九朝淡道:“国君查到谭氏的头上了,当年的旧账要一笔笔地翻出来了。”

暮色四合,天际残阳如血,谭氏用扁担挑着两桶水,面无表情地回往庵堂。

刚进庵堂的门,小尼姑埋怨开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就是让你挑个水吗?不会又跑去偷懒了吧!等你的水做饭呢!”

谭氏没争辩什么,默默地将水桶拎到水缸前,一手抓着桶柄,一手托住桶底,将打来的溪水倒了进去。

小尼姑哼道:“我不管,都是你害的,我等你这么久没水做饭,现在我要去做晚课了,你来生火烧饭!”

“我不烧。”谭氏说,“担水是我,烧饭是你。”

“你!”小尼姑噎住。

谭氏淡道:“你爱做不做,不做就饿着。”

“你…你是不是路上偷吃东西了?”小尼姑粗鲁地拉着谭氏的胳膊。

谭氏道:“我没有,但我年纪大了,比你扛饿。”

言罢,谭氏抽回胳膊,不再理她,弯身去抓第二桶水。

小尼姑不忿道:“你一定是吃过了!你偷偷拿了东西去外面吃!还故意不打水来让我做饭!一会儿师太回来了,我告诉她!”

“随你。”谭氏说。

谭氏把第二桶水也倒进了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