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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那位公子是谁呀?容貌与二公子一样,气息又与老祖一样…”司空家的一名侍卫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疑惑。

司空家主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他是咱们司空家的姑爷。”

“啊?姑爷?”侍卫惊到了,“咱们司空家有这么年轻的姑爷吗?”

不怪侍卫如此惊诧,实在是司空家主并无姐妹,膝下又只有司空长风与司空云两个儿子,旁支倒是有庶出的千金,可都三四十岁了,谁的姑爷会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呢?

司空家主却没再往下说了,是老祖的后人,该由老祖来决定到底公不公布他们的身份。

司空家主吩咐道:“一切等老祖出关了自有决断,你们都先别妄下议论。”

侍卫行了一礼:“是,属下领命!”

却说燕九朝救治完司空长风后,独自回屋羞愤欲死了一番,管理好情绪与表情,从容不迫地去了影十三的屋。

影六已经苏醒回屋了,正守在影十三的床前给影十三洗脸,见燕九朝过来,他忙起身行了一礼:“少主。”

燕九朝看看昏迷不醒的影十三,又看看呆头呆脑的影六,另一段不忍直视的记忆直奔脑海而来。

“怎么?又在想你的小白脸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他了!识相的,就乖乖听本王的话,否则,本王杀了你那两个手下!”

“哪两个手下?”

“那两个叫影六与影十三的!”

燕九朝闭上眼,埋在宽袖下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

影六唤了自家少主一声没反应,又见少主一副隐忍待发的样子,眨眨眼,意识到了什么,忙严肃地说道:“少主…呃,不…王,忘了私底下该这么称呼您了,王是为了不在冥都暴露鬼王身份才伪装成燕城少主的!王请放心,我和影十三都记得!我们不会再叫错了!”

燕九朝更想死了…

用长生诀给影十三祛除桑家高手留在他筋脉中的阴邪之气后,燕九朝忍住分分钟撞墙的冲动,默默地走回自己屋,屋里,三个小黑蛋一个接一个地醒了,胖团子似的坐在床铺上,揉着眼、打着小呵欠。

“爹爹!”二宝看见了燕九朝,光着小屁屁滑下床,哒哒哒地朝他跑来。

大宝与小宝也跑了过来。

三个小家伙抬起小脑袋,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尹长老,你有儿子吗?”

“回王的话,我没有。”

某鬼王唇角一勾:“本王有。”

内心中了一箭的尹长老:“…”

“莫长老,你有儿子吗?”

“回王的话,我有两个。”

某鬼王唇角的弧度更大了:“本王有三个!”

内心也中了一箭的莫长老:“…”

“王,王!”金长老笑呵呵地举起手来,“我有五个儿子!”

某鬼王瞬间沉下脸:“…你不是鬼族的长老了!拖下去!”

金长老目瞪口呆:“王!王!我做错了什么?!”

燕九朝嘴角一抽,羞耻地抓过一条绳子。

二宝问:“爹爹,你要干什么呀?”

燕九朝:原地上吊!

俞婉在朝阳殿走了一整圈,将昨夜的情况彻底打探清楚了,桑家果真派了高手前来冥山行刺,桑家敢这么做,想来是猜到老祖与燕九朝的弱点了,想趁着月圆之夜最后的机会,将老祖与燕九朝干掉。

知道这个弱点的人并不多,除了当事人外,便只有她与圣女,圣女如今被关押在冥山地牢,没法子与外界联系,除非——在入狱前圣女便已经走漏了风声。

至于走漏给谁,不用说也能猜到是司空云了。

而司空云又被桑家主给“接”走了,就他那草包性子,桑家主从他嘴里套话还不是易如反掌?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至于几个修罗王感受到圣王气息,转头去抓捕圣王的事却并没被司空家与朝阳殿的弟子察觉,在他们看来,他们是要去刺杀燕九朝,因此俞婉也不知自己险些成了桑家的猎物。

俞婉回到屋子时,三个小家伙已经穿好衣裳、吃了早饭,跐溜跐溜地跑去玩儿了,燕九朝神色冷傲地坐在窗边。

俞婉似笑非笑地走过去,单手扶住他的椅背,促狭地说:“结了三次婚,好玩儿吗,燕少主?”

“又不是本…”燕九朝话到一半,及时打住。

“本什么?”俞婉挑眉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燕九朝哼了一声撇过脸。

俞婉不放过这个捉弄他的机会,呵呵呵呵地凑过去:“本少主还是本世子?嗯?”

燕九朝看了看她朝自己靠来的脸,睫羽一颤,望向前方,严肃冰冷而又目不斜视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体统!”

俞婉嗤了一声,斜睨着他道:“那也不知是谁大白天的就让我补个洞房给他…还补了好几次…”

“俞阿婉!”燕九朝的耳根子红透了。

俞婉接着促狭道:“还带我看日出…说我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某人半步…”

燕九朝死死忍住!

俞婉弯下身来,手肘撑在桌上,两手托腮望着他:“燕九朝,你是不是喜欢死我了?”

燕九朝不看她,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鬼王对姜霸天!”

俞婉撇嘴儿:“口是心非。”

燕九朝望向窗外,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少主才没有!”

“不好了!不好了!地牢出事了!”

小俩都斗着嘴之际,一名去地牢巡逻的小弟子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小俩口不约而同地敛起思绪,迈步朝门外走了过去。

司空家主也打司空长风的屋子出来了,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齐齐望向那名小弟子。

“出了什么事?”司空家主问。

小弟子道:“关在地牢里的女人把师兄打伤逃走了!”

“往哪里逃了?是圣殿吗?”俞婉问。

小弟子摇头:“不是,她没去圣殿,师兄追了她一段,没追上,但师兄说,她去的似乎是桑家的方向。”

“桑家?”俞婉的眉心蹙了蹙,“她还不算笨嘛,还知道往桑家去,以她犯下的罪孽,司空家与圣殿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她了,兰家也迟早会废了她与兰娇,眼下只有桑家有这个能耐庇佑她。”

司空家主眸光一冷道:“我派人去追她!”

“不必了。”

开口的是燕九朝。

司空家主与俞婉不解地朝他看来。

燕九朝望着桑家的方向道:“让她去。”

司空家没追击圣女,圣女得以顺利地抵达了桑家,她浑身血淋淋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桑家的护卫嫌弃地看着她:“哪里来的乞丐?滚远点!”

化功散的药效已过,圣女的功力恢复了,这人如此出言不逊,她是要好生教训一番的。

她抬起手来,一掌将对方打飞了。

那名护卫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的同伴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你…你是谁?怎敢在桑家造次?”

圣女冷冷地说道:“去告诉你们家主,就说圣女来了!”

“你?圣女?”同伴鄙夷地看着她。

圣女催动内力:“你也想吃我一掌吗?”

同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心头一惊,当下不敢再怠慢,脚底生风地去了。

约莫小半刻钟后,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来了大门口,将圣女带去了前厅。

桑家主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圣女的模样:“你说你是圣女?有什么证据?”

圣女走到镶嵌着圣女石的屏风前,将手放在圣女石上,就见一屏风的圣女石全都发出了幽绿的光亮。

兰家史上最强大的圣女,绿衣圣女兰姬!

桑家主的眸子微微地眯了两下:“你果然是圣女,可为何要易容成别人的样子?”

“这不干你的事。”圣女不耐地说。

桑家主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面上却笑道:“不知是圣女,桑某有失远迎。”

他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圣女拱了拱手,让自己的位子让给她,“圣女请上座。”

圣女倨傲地说道:“坐就不坐了,给我一间院子,让人备水,找几套干净的衣裳,我需要沐浴。”

桑家主摸着下巴笑了一声:“这么做…似乎不大妥当吧…不是桑某不愿意招待圣女,而是…”

圣女扬起下巴打断他:“假惺惺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司空云在桑家,也知道你们与司空家彻底撕破脸了,昨夜冥山的动静是你们闹出来的吧,没成功对吗?你们要对付司空家,我也一样,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不如联起手来如何?”

桑家主老奸巨猾地说道:“你如今只是一条丧家之犬,能帮我们做什么?”

圣女的眸光冷了冷,正色道:“你们想取代司空家成为冥都的皇族,没有圣殿的认可,你们便是赢了也名不正言不顺!”

桑家主垂下眸子,沉吟片刻:“好,我答应你,与你联手。”

圣女转身朝花厅外走去。

“拿着。”桑家主抛了一个小药瓶给她。

“这是什么?”圣女接过药瓶,转身问道。

桑家主淡道:“是能提升你血脉之力的丹药,我可不希望我的盟友只是一个区区绿衣圣女。”

区区?这人究竟知不知道绿衣圣女有多难能可贵?兰家传承多年,最厉害的圣女就是她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兰家出了一个圣王。”昨夜他就在冥山附近,也感知到圣王的气息了。

圣女捏紧了手指,忍住嫉妒说道:“那又怎样?你以为圣王能为你所用吗?”

桑家主淡淡一笑:“所以你不能太差,不要输给圣王太多。”

“哼!”圣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拿着丹药走掉了。

桑家的丹药果真拥有奇效,当晚圣女便感觉自己的血脉发生了变化,圣女石由绿变青,由青转蓝,至天明时分,竟隐隐散发出了几道紫光。

圣女盘腿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是紫衣圣女了?”

她是血脉最纯正的紫衣圣女了!

她是紫衣圣女了!

圣女惊喜若狂,没留意到守在门口的侍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侍女来到了桑家主的屋子,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家主。”

“如何了?”桑家主问。

“初级紫衣圣女。”侍女说。

桑家主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竟然真能触碰到紫衣圣女的屏障,不愧是千年不遇的血脉…把人带过来。”

“是!”侍女领命回了圣女的院子,在门外禀报道,“圣女殿下,家主有请。”

圣女的血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转念一想,再不可能的也发生了,那丫头都能怀上圣王,她变成紫衣圣女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圣王还不成气候,以我如今的实力,一道威压就能杀死他了!”圣女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连带着对这位助她翻身的桑家主也多了好脸色,听说他要见她,她二话不说地去了。

“桑家主。”她微笑着打了招呼。

桑家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意地笑道:“一宿不见,圣女的功力似乎又增进了。”

圣女淡笑着点点头:“血脉之力提升了,功力自然会有所增进。”

她何止是功力增进,整个人的气息也红润了许多,她从未感觉自己的精力如此充沛过。

“圣女饿了吗?可否要吃些东西?”桑家主关切地问。

瞧瞧瞧瞧,她的境界提升了,这个老东西对她的态度都与昨日大不一样了,圣女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饿,桑家主找我,是要与我谈论覆灭冥山与司空家的计划么?”

桑家主笑了笑:“这个不急,我想先带圣女去一个地方。”

“哦?”圣女拉长了音调。

桑家主看着她道:“是我们桑家的禁地,除了我与禁地的高手,还没旁人去过,就连云儿也没有呢。”

圣女挑眉道:“桑家主是在向我表明你的诚意吗?多谢桑家的丹药,我如今是紫衣圣女了,我兰姬不是个知恩不图报的人,我一定会鼎力相助桑家的!”

桑家主看了她一眼,拱手作了个揖:“桑某先谢过圣女。”

圣女倨傲地说道:“不是要带我去禁地吗?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完禁地,我也好去把圣王杀了!”

桑家主笑了笑:“请。”

圣女与桑家主一道进了桑家禁地。

兰家与司空家也有禁地,却远没桑家的大与神秘,二人起先是进了一个山洞,越往里,通道越窄,光线越暗,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岩洞。

岩洞里充斥着浓稠的血腥气,直令人作呕。

圣女捂住鼻子:“还有走多久?”

“快了。”桑家主轻飘飘地说。

圣女的胃里翻滚得厉害,浑身的血液也好似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太难闻了,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直接拿出来,我不想进去了!”

“你不进去,怎么行呢?”桑家主回过头来,阴测测地一笑。

他手中拿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微光照在他脸上,那阴森的模样,如同炼狱的厉鬼。

圣女的心口狠狠跳了一下!

桑家主扶住她肩膀:“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圣女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走在一条黑漆漆的独木桥上,桥下是一汪黏稠的血池,怪道血腥气如此之重…

桑家主阴森地说道:“我原本打算用圣王喂养它,可惜没抓到,想来紫衣圣女也不错。”

圣女花容失色:“你!”

圣女猛地打出一掌,将桑家主打飞了,随后她施展轻功,飞离岩洞,却在即将飞出洞口的一霎,一道血柱汹涌而来,卷住了她的身子,将她一把拖下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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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桑家禁地(二更)

午后,冥山下了一场雨。

雨势不大,也不长,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艳阳高照。

雨后的冥山多了一丝泥土的气息,草木葱翠,钟灵毓秀。

俞婉抱着吃到打嗝的小侄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宝哒哒哒地跑过来,拉了拉俞婉的手,摇手往天边一指道:“娘亲,那是什么?”

俞婉顺势望了一眼,唇角微弯道:“是彩虹。”

“真好看!”小宝歪着小脑袋说。

“和娘亲一样好看!”二宝走过来,萌萌哒地说。

俞婉可被他逗乐了,笑得不能自已。

说话又输掉的小宝,幽怨地瞪了哥哥一眼,黑着小脸去找大宝了。

“我也去!”二宝跐溜跐溜地跟了上去。

俞婉好笑地看着跑远的儿子,又看看怀中一脸呆萌的小侄儿,说道:“等你长大了,也能和哥哥们玩了。”

小侄儿吐了个奶泡泡。

乳母走了过来,对俞婉道:“夫人,我来吧,小公子要睡了。”

这是司空家主让府里的管事找来的乳母,家世清白,忠心不二,俞婉放心地把孩子交到她手上,孩子乖得很,不哭不闹,吃饱了睡,十分让人省心。

乳母将小公子抱了下去。

俞婉坐在藤椅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忽然间,她脑子里闪过一道思绪:“太姥爷给了我一本长生诀,忘记拿给燕九朝了!燕九朝也练长生诀,应当对他有用…”

俞婉说着,扶着藤椅站起来,刚走一步又顿住,纳闷道:“练长生诀的是鬼王,如今他都不是鬼王了,还会愿意练吗?”

湛蓝的天空,一群燕子飞过。

俞婉摸了摸下巴:“不管了,先拿给他!”

俞婉回了自己屋,自抽屉里拿出那本被司空烨完善过后的长生诀,她曾听燕九朝提过,鬼族的长生诀是残本,只有六重,而太姥爷完善过后的却足足有八重,第九重因为太姥爷自己也没练过,所以还没有注解,能不能练、怎么练,得燕九朝自己去琢磨。

“咦?燕九朝呢?”俞婉拿上长生诀出了屋子,打算四下找找,刚路过小花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跨过门槛,朝这边走了过来。

“阿婉。”司空长风叫住她。

俞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客气地打了招呼:“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空长风重伤初愈,面色尚有些苍白,但他摇摇头,浑不在意地说:“我没事了,我是来向…”

他斟酌了一下称呼,道,“燕少主道谢的,我听我父亲说了,这次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俞婉本以为他会说“这次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了”,不料到了这一刻,他想的仍不是自己。

这个男人啊,他怎么就是不能多在意自己一点呢?他要怎么才能明白,没人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我还是太冲动了,差点连你们一块儿杀了。”司空长风自责地说。

俞婉宽慰道:“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何况,当时情况危急,你若没那么做,可能已经有人死在桑家高手的手中了。”

司空长风苦涩地笑了笑,四下一看道:“对了,怎么没看到燕少主?”

俞婉摊手:“我也在找他。”

“这是长生诀吗?”司空长风的目光落在了俞婉因摊手的动作而露出来的秘笈上。

俞婉点点头:“嗯,你要看吗?”

“不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随便看。”司空长风拒绝。

俞婉把秘笈往前一递:“太姥爷已经把它传给我了,它就是我的,我给你看,没关系!”

司空长风低头,苦笑了一声:“实不相瞒,我练过长生诀,但…并没有成功。”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他养蛊养得好,司空老祖一高兴,传授了他几句长生诀的心法,可惜他参不透,苦练无果,那时,老祖便对他说过,长生诀也是讲究缘分的,虽是司空家祖传的心法,可不一定司空家的后人就能练好它,也不一定只有司空家的后人才能练好它。

“其实…燕九朝的长生诀…”俞婉抿了抿唇,后面的话没明着说。

司空长风却会意地笑了:“我知道,是从鬼王那里得来的嘛,父亲告诉我了,不过,父亲还说了,长生诀不是说给就能给的,当年老祖也曾试过给司空家的后人传授功力,可根本没有人能承受长生诀,所以,不是燕少主得到了长生诀,而是长生诀选择了他。”

俞婉的手肘撑在手背上,捏了捏下巴:“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他是因为自幼中毒,筋脉被毒素侵蚀,与常人有所不同,这才才承受了鬼王的功力。”

司空长风温润一笑:“所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是吗?”

有关圣女以及他们的身份、来冥都的目的,俞婉都与司空家主说了,这一次,司空家主没隐瞒司空长风什么,既然说到了燕九朝的状况,司空长风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父亲说,你们还差一味药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你们什么,司空家有不少藏书,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头我带你去藏书阁看看。”

“多谢。”俞婉由衷地说道。

司空长风是来道谢的,却不料被俞婉给谢了,司空长风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那…我不打搅你了,燕少主那边,你替我谢谢他。”

“大公子。”俞婉叫住他。

“嗯?”司空长风顿住步子回过头来。

俞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方才与我说话,提了好几次司空家主,你心里…也是在意他的吧?”

在不在意…重要吗?

他生来便不是为父亲所喜的儿子,哪怕自己再优秀,在父亲心里,也始终最疼爱司空云。

在司空家,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先走了。”他道。

俞婉目送他离开,解铃还须系铃人,父子俩心结这么多年,绝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何况,司空家主对长子的疼爱的确太少了,没经历过司空长风所经历的事,也就没有资格要求他去放下与接纳。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桑家如此阴毒,一定见不得司空长风受宠,司空家主对他的冷漠,恰巧成了他的保命符。

俞婉望着司空长风离去的背影,弯了弯唇角,道:“冥冥之中的确自有注定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俞婉在朝阳殿找了一整圈才知燕九朝下山了。

一直到日暮时分,燕九朝方返回朝阳殿,与他一道回来的还有阿嬷、老崔头、月钩与青岩。

俞婉心头的大石落下,还怕这家伙又变成鬼王,又迷路了呢。

事实上,迷路的是阿嬷一行人,不是燕九朝找到他们,他们这会子只怕已经不知跟着哪个商队出冥都了。

俞婉古怪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会迷路?你们不是与二姥姥一起吗?”

二姥姥对冥都很熟啊,而且二姥姥也不是路痴啊。

青岩道:“我们半路碰上兰氏的几位族老,兰姥姥与紫嫣都被他们接走了,你放心,族老们不是要把她们关起来,是要重审兰娇与秦姑爷当年的事。”

“进屋说话。”俞婉将几人领进了收拾好的厢房。

来的路上,他们大致了解了冥山的状况,知道了俞婉与司空老祖的关系,也知道了司空家危在旦夕,至于恢复记忆的事,不必燕九朝说,大家也能猜出来。

毕竟,鬼王是会迷路的!

俞婉给几人倒了茶:“先喝口水吧,你们失踪的这几日,我还在担心,你们会不会已经被桑家人抓走了。”

青岩大口大口地喝了茶,用袖子一抹嘴,道:“你别说,我们还真去桑家了!”

俞婉一愣:“你们…去桑家?”

青岩眼神一闪:“咳咳,就那什么…不小心路过…”

俞婉毫不留情地拆穿道:“迷路迷过去的吧!”

这么看来,阿畏迷路迷进冥山都算轻的了,这几个…竟然给迷到桑家去了!

青岩清了清嗓子:“我…我们又不知道桑家,随便走走,就…走到桑家禁地了。”

俞婉杏眼一瞪:“你们还进桑家禁地了?那你们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这都不重要了。”青岩说着,看了俞婉与燕九朝一眼,神色忽然凝重,“你们知道我和月钩在桑家禁地看见什么了?”

“什么?”俞婉说。

第438章 禁地的真相

青岩有些胆寒地咽了咽口水,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可怖,他连回想一下都感觉自己手脚发麻。

俞婉鲜少见他这副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遇见修罗时那般,不同的是,修罗是实力上带给人的惧怕与碾压,而这一次,青岩他们能活着出来,至少说明他们是没有被发现的,既然没发现他们,没对他们出手,那青岩在惧怕什么?

俞婉的心也不由地跟着提了起来,见青岩面色发白开不了口,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月钩:“你也看见了吗?”

月钩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手指,缓慢地摇摇头,说:“青岩没让我看。”

那时,为了探路,他们将阿嬷与老崔头藏在一个树洞里,他俩误打误撞地进了桑家禁地,当然,那会儿他们并不知那是禁地,是之后燕九朝问起,他俩一番描述,燕九朝才推断出那是桑家禁地的。

青岩的五感天生敏锐,进入禁地的一霎,便闻到了一股浓稠的血腥气,随后他看见了一潭血池,并非静止不动,水池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地游动着,搅得一池子血腥气越发浓稠四溢。

青岩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捂住了月钩的眼睛。

之后…

青岩看见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