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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不会说,但大宝让糖葫芦替自己说,他把糖葫芦递给了阿淑。

因着俞邵青与燕九朝成了“亲父子”的缘故,俞婉便让三个小家伙改口了,不再唤姥姥、姥姥,改唤爷、奶。

唤俞邵青时,小宝、二宝十分顺从地唤了“爷”,轮到姜氏时,就成了阿淑。

俞邵青的脸黑得透透的,阿淑是他的!你们几个臭小子不要乱叫!还有你们的手,不要乱抱!

三个小黑蛋不仅抱了,还吭哧吭哧爬上床,钻进被子,抱着阿淑睡了个美滋滋的回笼觉。

俞邵青气得直瘪嘴儿,你们、你们这样会没有猪猪包…

十月,东府迎来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在国师殿潜伏了大半个月的月钩与青岩平安回府了,他们带回了有关圣女与巫师的手札,手札装在一个金属机关匣中。

二人将机关匣带回了栖霞苑。

得知消息的俞婉立马赶了过去,却只看见他二人,不由地纳闷:“怎么只有你们?江海和阿畏呢?”

青岩一言难尽道:“他们留在国师殿了。”

“什么叫留在国师殿了?”俞婉不解地问。

青岩叹息一声道:“我们在万书阁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打算溜出国师殿之际,让一个国师殿的弟子发现了,那会儿我们已经布置好了机关,原本是能一起离开的,可江海突然说,他去把他们引开,随后果真把侍卫引开了。”

俞婉摸了摸下巴:“听你这话的意思,江海是故意留下来?”

青岩点点头:“我是这么怀疑的,在万书阁时我便发现了,我们都在找手札,可他似乎除了手札外还在寻找什么别的东西。随后阿畏去找他,也回到国师殿了。”

青岩说着这里,看向俞婉手里的小东西道:“这匣子是有机关的,不能强行撬开,否则匣子与里头的东西会同时毁于一旦。”

俞婉掐灭了一锤子敲破它的念头:“那怎么打开?”

“钥匙。”青岩道。

“钥匙呢?”俞婉问。

青岩顿了顿:“在阿畏手里。”

青岩清了清嗓子,忙说道:“你不用太担心,江海似乎对国师殿十分熟悉,加上二人武功都不弱,应当不会有事。我和月钩回来把东西交给你们,一会儿去国师殿接应他们,人和钥匙都会平安到手的。”

“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府里没出什么事吧?”青岩问。

俞婉将东西府以及她爹娘的事与青岩、月钩说了。

二人没料到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府里竟出了这么多大事,当然最没料到的是俞婉竟然果真是赫连家的孩子,赫连家世代精忠报国,忠于朝堂却又远离纷争,他们大概做梦都不会猜到赫连家的继承人会娶了个帝姬儿媳。

青岩忽然很想知道赫连北冥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而后青岩又问了燕九朝的病情。

“控制得不错,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青岩放心了,想到了什么,又对俞婉道:“赤灵芝尽管难得,但天底下并非只有一株,回头我们再找找,总能找到的,别担心。”

俞婉欣慰一笑:“嗯,好。”

虽说是燕九朝的药引,却也是大家一起努力才寻到的东西,她很庆幸大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心生怨气,还反过来安慰他们别担心。

“走了。”青岩抬起手来,下意识地想去揉揉俞婉的脑袋,哪知这时燕九朝走了进来,青岩的手一顿,改了个方向,揉了揉燕九朝的脑袋。

小九朝的脑袋真圆,发丝真软。

燕九朝冷冰冰地看着他。

青岩悻悻地收回手来:“咳,真走了。”

青岩与月钩没在府里逗留太久,补充了些暗器与丹药便动身回了国师殿。

第二件东府即将迎来的大事便是姜氏的生辰了。

按理说不是整岁,在乡下都不过的,可俞邵青疼妻子,他在村子里时每年都会给姜氏过生辰,更别说他从军一走六年错过了六次生辰,这回说什么也不能马虎。

其实月底才是姜氏的生辰,可月初俞邵青便开始着手准备了,他一准备,东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夫人的生辰要到了。

“是哪一日?”书房中,赫连北冥问正在书桌前忙活的俞邵青。

俞邵青鼻子一哼:“不告诉你!”

赫连北冥的目光落在一张写着三十日的帖子上,唇角微微一勾:“嗯,不告诉我。”

东府为姜氏的生辰忙碌了起来,老夫人让人开了库房,老手一挥道:“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统统拿出来!”

下人们嘴角抽了抽,是要拿没错,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明明是拿自家的东西,为毛觉得像是在打劫?

老夫人让人将库房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全部摆了出来,开始给儿媳挑礼物:“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下人们看着迅速堆成小丘的礼物,心道您别说您要什么了,您就直说您什么不要吧!

老夫人正给儿媳挑着礼,忽然东府的管家来了:“老太太,宫里来了帖子。”

“什么帖子?”老夫人抱着一个金算盘,捉摸着好像不够大,送媳妇儿有点儿小家子气。

管家见自家老祖宗一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说道:“宫里来的帖子,女君殿下的生辰要到了,国君设了家宴,想请您和大将军前去一聚。”

“我不去!”老夫人想也不想地说,“老大也不许去!”

管家提醒道:“是女君殿下的生辰…”

老夫人凶巴巴地说道:“她生辰干我屁事!又不是我儿媳妇儿!怎么?还想我去给她贺寿呀?她做梦!”

她、她不是您儿媳妇儿,但她是南诏帝姬、是未来国君啊…

管家很为自家老夫人捏了把冷汗,罢了,老夫人痴痴傻傻的,怕是弄不清个中的利害关系,赫连家与女君府鲜少来往没错,可这毕竟是国君下的帖子,拂的是国君的面子。

管家决定去找大将军。

赫连北冥的院子里,管家把宫里来帖子的事儿与自家大将军说了:“…并不是整岁,按理是不过的,可谁让国君殿下疼她?只是也没太声张,办个家宴罢了,去的都是皇亲国戚,臣子里头独咱们家一份。”

能与皇亲国戚相提并论,这是整个赫连家的荣耀。

管家以为大将军比老夫人理智,更能权衡其中的利弊,哪知赫连北冥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说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吧,就说我和老夫人去不了。”

管家目瞪口呆:“啊…”

赫连北冥冷声道:“啊什么啊?我和我娘给家人过个生辰,还得看皇家人脸色了?赫连家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是靠讨好国君得来的,我在沙场流血时,宫里没叫我去赴宴,那么现在,我也可以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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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腹黑小黑蛋

传话的内侍没料到赫连母子会拒绝国君的邀请,要知道,国君一生仅得两位帝姬,大帝姬被放逐,小帝姬便是唯一承欢国君膝下的血脉,这么多年来,国君有多疼爱这个小女儿举国上下都看在眼里,既是为她举办的生辰宴就不该会有推辞才是。

家人的生辰,往前挪两日庆贺就是了,为何非得与小帝姬冲在同一日?又不是大帝姬,真是!

“这个大将军啊,真是太不懂得变通了…”

这头,內侍回宫向国君复命,另一头,俞婉也开始绞尽脑汁为姜氏准备生辰礼了,她不知內侍来过,也不知自家阿娘与小帝姬的生辰竟然在同一日,不过,即便知道了大抵也不会多想,更不会因此停了给姜氏生辰的准备。

“给阿娘送点什么好呢?”

俞婉坐在房中冥思苦想。

燕九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书,依旧是赫连北冥买给小黑蛋们的连环画!

他看得认真极了,不知情的还当他在备战科考呢。

俞婉刚一张嘴,燕九朝塞了一块点心进她嘴里,目光自始至终没从书上移开过,他唔了一声,翻到下一页。

俞婉最终决定给她娘送一盒上好的胭脂,因为据她的观察来看,她娘特别喜欢胭脂,从前燕九朝送去莲花村的那么多好东西里,她娘唯独把胭脂给祸祸干净了,尽管大半是祸祸在小黑蛋们的苹果机以及烈焰红唇上了,不过总之,她娘爱胭脂!

打定主意后,俞婉记起这附近似乎就有一家胭脂铺,与院子里的丫鬟确认地址后便转身出门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房门的一霎,几个小家伙哒哒哒地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大腿。

“要去。”小宝说。

“阿娘是去买胭脂的,你们确定要跟去吗?确定不是馋对面的糖葫芦吗?”如果她记得没错,那间胭脂铺就开在糖葫芦铺子的对面。

三个小黑蛋萌萌哒地摇摇头。

他们才不是馋糖葫芦。

绝对不是。

俞婉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三个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带着他们出门了。

铺子不远,打府里的后门走出去,再穿过几条巷子便是,俞婉没坐马车,让几个小家伙跟在她身旁走着。

三人一进胡同,便像是脱了缰的小野马。

“抓我呀!抓我呀!”

小宝呼哧呼哧地冲到了最前面。

二宝不甘示弱,追上小宝,扭头也对大宝说:“你来抓呀!”

两个小家伙就爱欺负不会说话的大宝,不过二人似乎失策了,本想让大宝追他们,结果一回头,大宝人不见了,再往前看,大宝已经将他俩甩得十万八千里远了。

目瞪口呆的俩小宝宝:“…”

大宝一口气跑到卖糖葫芦的大街上,随后就不动了,一副“我真的不是吸溜…为了糖葫芦才…吸溜…跟娘亲出来…吸溜…的好吸溜宝宝”的样子。

俞婉笑坏了,小身子站得笔挺笔挺的,满脸写着我不吃我不吃,嘴里却呼啦啦地流着哈喇子。

她儿子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若是小宝、二宝这么干,兴许俞婉还能顶得住,可大宝是唯一不会说话的宝宝,又时常让两个弟弟捉弄,俞婉心里的天平便忍不住向他倾斜了些。

看在大宝的份儿上,俞婉终究还是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了糖葫芦的铺子。

三人开心极了!

铺子的老板早认识这三个小家伙了,也很清楚他们的口味,就是分不清谁是谁。

“小宝要,这个。”小宝踮起脚尖,指了指最大的那串糖葫芦,明明人最小,却总要吃最大的。

二宝依旧要了串冰糖橘子。

大宝要了串冰糖葡萄。

三人都把第一口给俞婉吃,俞婉还真不喜甜:“你们吃吧,娘不爱吃这个。”

三人这才吭哧吭哧地啃起来了。

黑乎乎的小脸,露出一口干净的小白牙,啃着亮晶晶的糖葫芦,这模样太可爱了,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都在猜测是谁家的孩子。

三胞胎本就不常见,这么黑的三胞胎更是少见,而黑得这么漂亮的,几乎是见所未见。

俞婉这个白皙娇嫩的大美人,硬生生让三个小黑美人抢了风头。

得亏是自己儿子。

俞婉付了糖葫芦的钱,带着三个小家伙去胭脂铺。

俞婉万万没料到的是,她刚走到胭脂铺的门口,便与一个故人不期而遇。

南诏国师!

冤家路窄啊!

她什么运气,去蛊庙碰见这个男人倒还罢了,怎么买胭脂也能碰上?

一个大男人,不,应当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也需要用胭脂的么?

国师自然用不着胭脂了,可国师炼制丹药偶尔也需要一些市面上的香料,这间胭脂铺子能获得小郡主的青睐,本身来讲就是一间上等的店铺,国师会来这里买香料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俞婉并不知内情,只觉自己实在倒霉,近日一共只出了三趟门,其中两趟都遇上国师。

国师不仅认识她,也认识她的三个孩子,若叫国师看见他们母子,谎称只是长得像也不可能了,毕竟有一个人像没什么,全家都像是不是就太扯了?

胭脂铺是不能进了,可一时间往哪儿躲?

俞婉正犹豫着,国师朝这边走来了。

国师似乎还朝这里看了一眼。

俞婉一把将三个小家伙拢到自己跟前,用身形与散开的裙裾挡住他们。

但国师俨然朝这边走来了。

俞婉眼神一闪,一把抱起三个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她穿过大街,进了一间酒楼。

也是赶巧,今日酒楼请了人说书,大堂座无虚席,全都被说书先生的精彩内容所吸引,没人在意俞婉抱着三个小黑蛋闯了进来。

国师也追来了。

俞婉上了二楼,闯进了左手边的第一间厢房,房中似乎无人,她把孩子放到床铺上,冲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俞婉放下帐幔,自己也躲了进去。

很快,有人进来了。

俞婉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她想过了,她如今的身份不能让国师发现,不然他们一定不能继续待在帝都,药引没到手,谁也别想把他们赶出南诏。

“你最好别过来,否则我…”

俞婉心中这般嘀咕着,忽然哗的一声,帐幔让人挑开了。

却并不是国师,而是一个戴着斗笠的青衣和尚。

“是你?”俞婉一眼认出了他来。

他的斗笠宽大,几乎遮住了他的容貌,俞婉以往碰到他都没能窥见他的真容,然而今日赶巧,她坐在床上,他站在床边,她抬起头看他的一霎,将他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尽数看见了眼帘。

俞婉忽然一愣。

她也不知自己在愣什么。

就在此时,国师进屋了。

青衣和尚放下了帐幔。

俞婉听见国师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没有。”青衣和尚说。

约莫是觉着一个陌生的和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撒谎,国师没怀疑什么,迈步走掉了。

“多谢啊…”俞婉挑开帐幔,正要向对方道谢,就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算上庵堂那次,自己都欠了他两次人情了,可这个和尚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么?让人想道个谢都难。

确定国师离开客栈并坐上马车后,俞婉才带着三个小家伙继续回到胭脂铺。

胭脂铺的老板见母子四人衣着不凡,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老板让伙计收拾了一间屋子,让三位小公子安安心心地坐在里头吃糖葫芦,俞婉也好专心致志地挑选胭脂。

“咱们铺子里上好的胭脂都在这儿了,夫人想要哪一盒,都可以上手试试。”老板笑着说。

俞婉对胭脂不感冒,她平日里也不用,只是她娘祸祸胭脂的速度有点儿快,一盒估摸着不够,俞婉将一整排都买下了。

老板乐坏了:“夫人真是好眼光,不瞒您说,就您挑的胭脂全是咱们铺子里最好的货!”

“最好的货不是被我订下了么?怎么你们还有胆子卖给别人了?”

掌柜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道傲慢的少女话音。

俞婉一听这熟悉的嗓音便猜出是谁了,她今日出门是不是忘记翻黄历了?刚走了国师,又来一位女君府的小郡主,论碰见贵人的速度,她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国师她尚且需要躲躲,这位小郡主未必了。

俞婉对老板道:“帮我装起来。”

“是!”老板立马拿来一个精致的梳妆盒,将俞婉挑中的胭脂装了进去,买了这么多名贵的胭脂,梳妆盒是送的。

“谁让你卖给她了?”小郡主俨然也认出了俞婉,走上前拦住老板的动作。

老板讪讪地说道:“小郡主,这些不是您订下的胭脂,您的胭脂小的已经给您装好了。”

小郡主冷哼道:“你方才不是说这些是你们铺子里最好的胭脂吗?那你卖给我的又算什么?”

“卖…卖给您的…”老板捏了把冷汗,不动声色地瞟了俞婉一眼,心道这位夫人看着也像是个有身份,可再贵重也越不过这位小郡主去,明知小郡主是在刻意刁难,老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那哪儿能一样?给您的都是师傅们单独订做的,铺子里不卖!”

小郡主不依不饶道:“那你说说看,是卖给我的胭脂好,还是卖给她的胭脂好?”

“这…”老板迟疑。

小郡主一板一眼道:“快说呀!你当初承诺过会给本郡主做最上等的胭脂,若是你卖给旁人的比卖给本郡主还要好,那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不是这么用的,可想想小郡主的身份,老板觉着自己得罪她与得罪国君也没什么区别了。

老板只得道:“当然是卖给小郡主的更好。”

小郡主得意一笑,另有所指地说道:“山鸡就是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真凤凰,有些人用的,就是本郡主挑剩不要的!”

老板这下听出一丝不对味了,本以为小郡主是在刁难他,却原来不是啊,是在羞辱这位年纪轻轻的夫人啊!

这就怪了,她俩认识么?

老板心中疑惑,嘴上却不敢问。

俞婉却没理小郡主,只云淡风轻地抱起了梳妆盒。

“怎么?生气了?”

俞婉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疯狗咬了人一口,人难不成也得咬回去?”

“你!”小郡主一噎。

俞婉看也没看她一眼,抱着梳妆盒去柜台结账了。

小郡主气得直跺脚,老板担心这位郡主在店里闹起事来,忙打了个圆场道:“给女君殿下的胭脂做好了,小郡主要看看吗?”

想到正事,小郡主压下了火气:“还不快去拿来!”

“是是是!”老板脚底抹油地去了。

三个小黑蛋坐在厢房中,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那位凶了娘亲的小郡主。

忽然,三个小黑蛋舔了舔糖葫芦,跐溜跐溜地走了出去。

三人跟上了老板。

老板进了库房,取出一个精致的梳妆盒,里头装着五盒胭脂,皆是不同的质地与颜色。

三个小家伙将脑袋伸进来。

“老板,您看这儿的货是不是不太对呀?”库房尽头的一个伙计说。

“是吗?我看看。”老板放下胭脂走了过去。

三个小家伙跐溜跐溜地走进来,看看那个梳妆盒,又看看里头的胭脂,取出兜兜里的瓶瓶,把阿畏送给他们的小蛊蛊哗啦啦地倒了进去。

第248章 报应来了!(二更)

小郡主,您的胭脂。”

老板将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给女君所用之物不仅胭脂是特质的,就连盒子也精致得不像话,不论是胭脂盒亦或是梳妆盒,都比方才卖给俞婉的上档次得多。

小郡主很满意。

老板见她总算满意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位小祖宗当真不好伺候啊,这个月他头发都让她愁白了,可算是交了差,如果可以,他宁愿今后都不做这位小祖宗的生意了。

“都当心点!别用你的脏手碰胭脂!”

老板去合上胭脂盒时险些碰到里头的脂粉,让小郡主眼尖儿地逮住,好生呵斥了一番。

老板赶忙说道:“是是是,小的会当心的,绝不碰坏了女君殿下的胭脂。”

“哼!”小郡主拿过梳妆盒,丢下银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板悬了一个月的心总算揣回肚子了,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店铺,拍拍胸口道:“能活下来真不容易啊…”

小郡主还不知自己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了,她拿上新到手的胭脂,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宫宴在晚上,这会子时辰尚早,她先回了女君府,在女君的屋子找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母亲。

她眸子一亮,笑盈盈地走了过去,趴在女君的背上道:“母亲!”

女君从铜镜里看到了她,温婉一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黏着自己娘,不害臊么?”

“嗯~”小郡主撒娇。

女君失笑,反手摸摸她搁在自己肩上的小脸道:“一下午不见人影,又上哪儿疯玩去了?”

寻常人家的闺女可没这诸多自由,也是女君娇惯她,国君也纵容她,才养成了她这男儿一般总往外跑的性格。

小郡主直起身,来到女君面前,将藏在背后的梳妆盒拿了出来,小嘴儿一撇道:“母亲这回冤枉我了,我才不是出去疯玩的,我给母亲订了礼物,方才是去取它了。”

女君黛眉一挑道:“你这丫头,就是想出去胡闹吧。”

小郡主抱住女君的胳膊:“真没有!不是为了给母亲买胭脂,我可是连大门都不会迈出一步的!我最乖了!”

女君让她逗乐了。

小郡主在女君怀里撒了会儿娇,直到女使前来催促,女君才让她赶紧回屋打扮,别误了入宫的时辰。

小郡主去换衫了,女君犹豫了一下,打开小郡主送给她的梳妆盒,挑了一款还算搭配的胭脂用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奇奇怪怪的小蛊蛊掉落在了她身上。

由于在蛊王身旁瑟瑟发抖了太久,小蛊蛊们暂时还很虚弱,没力气咬人,而也正因为如此,才没叫女君因疼痛而察觉出异样。

女君还不知自己身上落了蛊,她起身去了驸马的屋,既是她的生辰宴,作为驸马也是有必要参加的。

可一下午过去了,驸马的衣裳只换了一半,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侍女不敢上前打搅,见女君入内,忙躬身行了一礼。

女君摆手示意侍女们退下,她自己则轻轻地来到驸马身旁,轻柔地说道:“在看什么?”

“天。”驸马说。

每一次驸马被清除记忆后,都会呆上几日,但并不会有这么久,这让女君感到了一丝不安。

她压下心头异样,轻轻地理了理驸马的衣襟:“时辰到了,该入宫了,我替你更衣可好?”

“梓君。”驸马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女君睫羽一颤,不动声色地笑道:“怎么了?”

驸马的手按了按自己心口:“我这里有的空。”

女君垂下眸子,笑了笑,再度抬眼看他时满脸都是温柔:“是不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嗯。”驸马点头。

女君拉过他的手,嗔道:“你呀,是想琮儿了!”

“琮儿?”驸马呢喃。

女君摇头一笑:“是啊,琮儿这孩子,一别大半年,不是每月一封书信我都要怀疑这小子是把他亲爹亲娘给忘了。琮儿在路上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我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了。”驸马说道。

“不是有琮儿的画像吗?都是你亲手画的。”女君问道。

“嗯。”驸马点点头,可内心总有那么一丝古怪,似乎画像上的孩子,不大适合琮儿这个名字,他怎么会给他取这个名字?不过他年轻时并不是眼下这个样子,如今又怎么能理解当初的决定?

“换衫吧。”女君拿了衣裳过来。

驸马抬手,将衣裳换上了。

女君府一家子宫赴宴,赫连府这边也开始了自己的家宴。

西府的李氏母子也受到了邀请,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堂嫂生辰,便是不请他们,他们也得带着贺礼上门,赫连枫回西城营地了,上门道贺的是李氏与两个小儿子。

如今的李氏可没胆子在东府嚣张了,丈夫没了,公公又被送去庄子里等死了,她每日恨不得夹起尾巴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