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呢?你家人有没有想做官的?”
赫连北冥已是南诏神将,小郡主指的自然是她那位乡下来的夫君。
俞婉弯了弯唇角,心道,我家人的地位,你怕是难以想象。
小郡主见利诱不成,决定装可怜:“实不相瞒,我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我需要见董仙儿,找她要一样送给我母亲的生辰礼。”
俞婉的第一反应是,对方也想要那株灵芝,如此,她就更不能把绣球让给她了。
何况说起生辰,她阿娘的生辰也快到了。
她还想尽快凑齐药引,也好早些回莲花村为阿娘庆生呢。
“你有母亲,我也有,我也要为我阿娘庆生,所以这个绣球,不能让给你。”俞婉斩钉截铁地说完,再不理这个刁蛮的小姑娘,迈步朝侍女所指的屋子去了。
“你!”小郡主气得跺脚,“来人!”
来的却是董仙儿的人。
四名武艺高强的死士将小郡主团团围住。
“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我母亲一定会将第一楼夷为平地!”
一名侍女走上前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郡主所言极是,不过我想郡主应当也不想让女君殿下知道,您擅自跑到青楼来了。”
小郡主狠狠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
侍女淡笑着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恳请小郡主卖她一个面子,不要在她的地盘闹事,那位公子是她今晚的入幕之宾,若在入房前便出了岔子,传出去,日后谁还敢照顾我家主子的生意?”
小郡主明白这个侍女表面上是在恳求她,实则是在威胁她,若她再敢闹下去,她们不介意把事情捅到她母亲那里。
一个晚上接连吃了两次瘪,小郡主气坏了,一个乡下丫头不把她放在眼里,青楼的风尘女子也敢让她收气:“你们给我等着,我迟早拆了你们第一楼!”
侍女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只欠了欠身,说:“随时恭候。”
这一幕,俞婉自是不知。
俞婉进了走廊尽头的屋子,一股香风扑鼻而来,不是令人头晕目眩的脂粉气,而是优雅的铃兰香,惬意绵长。
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背对着坐在窗前,素手抚摸着桌上的一架古琴。
这背影,真是清姿绝伦,如玉如月。
俞婉捧着绣球,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小生见过董姑娘。”
十八更
第196章 第一美人(二)
董仙儿徐徐转过身了身来,即便一个稀疏平常的动作在她做来都是赏心悦目的,大概这就是花魁的魅力。
她脸上戴着一层紫色面纱,高挺的鼻梁将面纱微微顶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面纱上一双妩媚勾魂的眼睛,俞婉毫不怀疑此时若进来的是个男子,早已迷失在她秋波盈盈的眼神里。
她的柳叶眉也美丽非常,浓淡适宜,再配上古代版的空气刘海,俞婉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美得有些不似凡人了。
俞婉一贯以自己的容貌为傲,这会子也不得不承认遇上对手了。
不过,俞婉更多的是欣赏,毕竟天下美人虽多,真正担得上貌若天仙的却是凤毛麟角。
“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
董仙儿秋波流转,笑盈盈地开了口。
她的声音宛若天籁,似乎不逊于她的容貌。
俞婉微微地笑了笑:“董姑娘似乎很惊讶,难道从前来的都是瞎子,不曾被董姑娘的美貌所吸引吗?”
董仙儿噗嗤一声笑了,那灵动曼妙的眼神,直让俞婉的心尖儿都好似跟着酥了一下。
“公子请坐吧。”董仙儿指了指屋内的桌子,拂袖一挥,用内劲将房门给带上了。
俞婉也不惊讶,坦然地坐下了。
董仙儿拎起一个银质酒壶,轻轻地为俞婉斟了一杯酒,徐徐地说:“旁人见了仙儿虽也会一直盯着看,但公子的眼神与他们有所不同。”
“哦?哪里不同?”俞婉问。
董仙儿放下酒壶,将酒杯递到俞婉手中:“那些臭男人的眼神令仙儿作呕,公子却不会——”
俞婉的心咯噔一下,险些以为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想想自己连喉结都贴了,还用了老崔头给的变声药,按理没这容易让人识破才是。
“公子在想什么?与仙儿在一块儿还要走神,是仙儿不够好吗?”董仙儿在俞婉身旁坐下,语气娇柔地说。
说来也怪,都是娇滴滴的语气,那个小丫头却偏让俞婉脑壳疼,董仙儿的却叫俞婉心生垂怜之意,果然啊,没点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能成为享誉帝都的第一楼花魁,只怕不是虚有其表便能办到的。
俞婉尝了一口她递来的葡萄酒。
董仙儿朝俞婉靠了靠,散发着幽香的藕臂几乎贴在俞婉的肩膀上:“这是仙儿自己酿的酒,公子以为味道如何?”
俞婉咂咂嘴:“老实说,有点儿难喝啊。”
董仙儿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出了一连串的银铃声。
“呃…小生说错话了吗?”俞婉不解地看向她,自己贬低了她的酒,她不气反笑?这什么神仙剧情?
“公子是第一个敢说仙儿酿的酒难喝的人。”董仙儿将俞婉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将酒水倒进一旁的大碗中,又拿了个看似毫不起眼的酒坛来,“这才是仙儿酿的酒。”
原来是考验啊。
不用猜也知道原先那些昧着良心说酒很好喝的都让这位小仙儿拒绝了。
果不其然,董仙儿将第二杯倒好的酒递过去:“他们都不老实,所以喝不到仙儿亲手酿的酒。”
俞婉接过酒杯尝了一口。
呃…还没刚刚那个好喝啊!
不待董仙儿开口,俞婉夺过了主动权,手心自她鬓角虚虚一抚,打了个响指,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浮现在了她的指尖。
俞婉将玫瑰送给董仙儿,董仙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喜:“公子是怎么办到的?”
俞婉但笑不语,掌心罩住她的玫瑰花,潇洒一拂,玫瑰花瓣落了,一只五彩的小鹦鹉飞出来了。
这种戏法儿原是该用白鸽的,奈何府里没鸽子,只有一只让燕九朝气得半死的小鹦鹉,俞婉于是将鹦鹉藏在袖中带来了。
小鹦鹉得了自由,扑哧着翅膀便往窗外飞去。
俞婉一把关上窗子。
小鹦鹉撞得贴在了窗子上,足足三秒才卟的一声滑了下来。
董仙儿笑惨了。
俞婉在府里练习时没这么顺溜,适才属于超常发挥,看她心情不错,自己是不是可以提购买灵芝的事了?
思量间,董仙儿却朝俞婉靠过来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整个人趴进了俞婉怀里,不能自已。
俞婉僵硬着抬起双臂来,貌似有点儿撩过头了?
“公子。”董仙儿终于堪堪忍住了笑,一双美目都笑出了水光,盈盈地看着俞婉,“你是第一个让仙儿捧腹大笑的人。”
所以?
董仙儿的素手抚上俞婉的胸膛:“仙儿想服侍公子。”
俞婉一把捉住董仙儿的手。
相信我,妹子,这么摸下去的不是胸肌!
“公子?”董仙儿一脸茫然地看着被俞婉捉住的手腕。
俞婉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小生久仰董姑娘大名,打心里欣赏姑娘,但小生绝不敢对姑娘生出任何亵渎的心思。”
“叫我仙儿。”董仙儿说。
俞婉改口道:“仙儿。”
董仙儿甜甜一笑,依偎在俞婉的怀中不起来。
虽说自己的束胸缠得不错,可到底也是有罩杯的,俞婉为不让对方碰出蹊跷来,改为用胳膊搂住她,搂得十分僵硬,与这个呆蠢迂腐的书生人设相得益彰。
董仙儿却压根儿不管俞婉的手臂僵不僵,自顾自地埋在她肩头,柔声问道:“他们都想要我,为何独独公子不想要?”
我也想问你呢,放着那么多真男人不要,为何独独瞅上了我这个假的?
渣男语录一:“仙儿你太好了,我、我配不上你。”
我其实就是不想要你。
董仙儿摇头道:“公子也好,比他们都好,还是…公子不喜欢仙儿?。”
渣男语录二:“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猜得那么准你怎么不去占卜?
“仙儿在台上时不小心看到公子与随行的男子举止亲密,莫非公子是…”
是断袖这话董仙儿没说出口。
俞婉继续奉上渣男语录三:“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是他不舒服我才照顾了他一二,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董仙儿娇柔地说道:“公子别生气,仙儿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既然公子心里没有别人,也非不喜欢仙儿,那为何不与仙儿圆房呢?”
因为那小蛇精病会杀了你,搞不好也会弄死我。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也没有和你圆房的工具。
俞婉顿了顿:“其实…”
“其实公子来找我是为了别的事。”董仙儿淡淡一笑,自俞婉怀中离开,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吧,被识破了。
俞婉松了口气,再不识破她也演不下去了。
董仙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眼底再不复一丝矫揉造作之色,语气也染了一丝超脱世俗的清高:“说吧,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俞婉拱了拱手,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求灵芝的。”
“赤灵芝?”董仙儿喝了一口茶。
原来南诏人管这个叫赤灵芝,俞婉点点头:“没错,就是赤灵芝。”
董仙儿冷笑:“我手上的确有一株赤灵芝,你适才若是与我圆了房,我人是你的,灵芝自然也是你的,公子如今后悔吗?”
圆不了你让我怎么悔?
俞婉觉着眼下的自己特别像个让前任啪啪打脸的大渣男,她也很无辜啊…
俞婉道:“我知道这么说不大合适,不过我的确十分需要这株灵芝,不知仙儿…”
董仙儿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叫董姑娘。”
“是是是,董姑娘。”
前任翻起脸来真可怕!
董仙儿忽然又笑了:“灵芝我可以给你,不过不能白白地给你。”
俞婉: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董仙儿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蛊师,你替我找一个来,我就把灵芝给你。”
就知道前任不是这么容易讨好的。
“呵!她没蛊师,我有啊!”
却是小郡主推开门走进来了。
侍女的脸色有些窘迫。
他们的死士的确试图拦住小郡主,可小郡主的护卫也来了,双方僵持不下,兼之小郡主又说她能请来大蛊师,侍女便带着她过来了。
说白了,董仙儿招募大蛊师的事在帝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小郡主扬起下巴道:“怎么样?你把赤灵芝让给我,我为你引荐大蛊师。”
俞婉狐疑地摸了摸下巴,这小丫头究竟是谁?居然请得动皇族御用的大蛊师?
“此话当真?”董仙儿含笑问。
小郡主倨傲地说道:“自然当真!”
“慢着!”俞婉叫住即将一口应下的董仙儿,“只要是大蛊师就可以吗?”
“莫非公子也能为我引荐一位大蛊师吗?”董仙儿问。
“是啊!”俞婉面不改色地道。
不论怎样,先保住灵芝再说。
小郡主白了俞婉一眼,冲董仙儿道:“你别听她胡说!她是…”
俞婉淡淡地说道:“我是怎样?难不成天下蛊师都是你家的?你请得来而我请不来?”
眼看着二人就要吵起来,董仙儿眼波一转,笑盈盈地说道:“不如这样,三日后我做东,二位小公子将各自的蛊师带来,我相中哪一位,就把灵芝送给谁。”
十九更
第197章 争夺药引(一)
煮熟的鸭子飞了。
俞婉出了董仙儿的屋子。
小郡主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董仙儿淡道:“你也出去。”
小郡主一噎。
没等反应过来,也让董仙儿轰了出来。
屋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你…哼!”小郡主气得跺脚,不过她并没气多久便成功将注意力转移了,她几步追上俞婉,眉梢一挑道,“原来,你也是来要赤灵芝的,怎么?花了那么大心思成了董仙儿的入幕之宾,结果不也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俞婉淡道:“你好像忘了那个绣球是凭空落在我手上的,我花什么心思了?拒绝你的心思么?”
小郡主又让噎得说不出话了。
别人不知道她也不清楚么?这个绣球是她的侍卫抢得头破血流,结果什么也没捞着,阴差阳错地送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可是,让这个女人这么反将一军好气哦!
小郡主怒目瞪向俞婉:“你别太嚣张了!赤灵芝早晚是我的!你想也别想!”
俞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是吗?那我先恭祝你得到赤灵芝了。”
更、更气了!
这人怎么连吵架都不会吵的?小郡主感觉自己的每个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她快要把自己给气死了!
俞婉见她不开心,自己就开心了。
俞婉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江海等人早已结束战况,在席位上等着了,尽管没了董仙儿,可第一楼的美人仍是层出不穷,台子上上演着精彩的歌舞,江海、青岩与月钩看得目不转睛,燕九朝却无聊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俞婉:只爱吸猫和只爱看打架的她家熊孩子…
俞婉将燕九朝抱起来。
“我来。”江海说。
“不了,自己的相公自己抱。”俞婉说罢,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熟睡的燕九朝抱上了马车。
江海等人也离开了第一楼。
对于那个小丫头认出自己是女人的事,俞婉始终心存疑惑,她自问除了个子不够高大外,也没别的地方不像男人了,再者一米七的个头也不算太矮了,那丫头莫非是有穿墙术,看见她在柴房缠束胸了?
“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俞婉正纳闷着,一挑开窗帘,就见赫连宇搀扶着摔得两眼冒金星的兄弟走了出来,俞婉眸光一动,下了马车。
一条黑漆漆的巷子,赫连宇与赫连成被月钩与青岩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冷冰冰的地上。
“你们是谁呀?敢动我们?”赫连成怒不可遏。
俞婉自二人身后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动的就是你们,怎么了?”
二人的目光落在俞婉的脸上,身子就是一僵,异口同声道:“是你?”
两兄弟面露忌惮地爬了起来,又凶又怕地看着她。
赫连成适才让俞婉摔了一把,这会子见了她腿肚子依旧有点儿打抖,是赫连宇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俞婉淡淡地问道:“你们认出我是谁的事,可与第三个人说了?”
赫连宇眼神一闪:“没有。”
月钩抬手就是一拳头!
赫连宇吓得抱头蹲下来:“我说!我和小郡主说了!”
“二哥!”赫连成勃然变色。
赫连宇也明白不该说,若是让大伯发现他们逛青楼,一定不会饶了他们,而私底下与小郡主逛青楼,根本是罪加一等,可他怕呀,方才那家伙的拳头像是带了杀气似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把打爆了。
他猜的也没错,月钩就是打算的。
“哪个小郡主?”俞婉问。
“女…女君府的小郡主。”赫连宇小声说。
这下,轮到俞婉惊讶了,在青楼随随便便碰上的小丫头竟然会是她与燕九朝潜在的死对头——驸马可能是燕王,那么这丫头便可能是燕九朝的庶妹,自古嫡庶不两立,不是死对头又是什么?
当然,若驸马不是燕王,一切另当别论。
等等,燕王?驸马?
那丫头既是驸马的女儿,方才送她来青楼的男子岂不就是驸马本人了?
脑海里闪过男子的话,俞婉眸光一顿,问向一旁的青岩:“现在什么时辰了?”
青岩道:“快亥时了。”
那就是还不到亥时…俞婉丢下这两个家伙,大步流星地往第一楼去了。
“哎!阿婉!你去哪儿?”青岩没叫住她。
俞婉希望自己能赶得及,她穿过大堂,走过后院,拉开了第一楼的后门,然而她仍是晚了一步,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一辆消失在街角的马车。
看来,他一早在后门等着了,他给小郡主的时限是亥时,若到了亥时她仍不出来,他便会亲自将她揪出来,但她提前出来了,他们便也提前回家了。
真是父慈子孝啊…
对一个抱养的女儿都这么好,你可有想过燕九朝?
他八岁就成了半个孤儿,为了等你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来孤零零住在燕城,你却左一个儿子,右一个女儿…
俞婉为自家相公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但很快,俞婉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只是他们的猜测,没有证据表明驸马就是燕王,或许他们都猜错了也不一定。
回去的马车上,俞婉将熟睡的燕九朝抱进怀里,他呼吸着她的气息,睡得香甜。
俞婉解开了衣扣。
燕九朝忽然醒了,睁开眼看见俞婉的动作,小眉头就是一皱:“俞阿婉,你做什么!我又不吃(隔开)奶!”
俞婉:“…哦。”
不好意思,突然有些母性大发。
回到少主府,燕九朝去屋子里歇息了,他挨着枕头便睡着了,老夫人笑呵呵地走过来,守着宝贝小孙孙,俞婉则带上半路买的十几串糖葫芦,去隔壁院子叩响了赫连北冥的房门。
“大伯,是我。”
“吱!”赫连北冥腿上的小雪狐开始挥舞着爪子往外扑腾了。
赫连北冥摁住它,道了句“进来”。
俞婉推门而入,将十几串亮晶晶的糖葫芦递到赫连北冥的面前:“大伯,给。”
“吱呀!”小雪狐的眼睛都瞪直了!
赫连北冥这次他没纵着小雪狐,他对俞婉道:“你们自己吃吧。”
小雪狐瞬间背过身子,去玩自己的小尾巴,不理他了。
赫连北冥拿手指戳了戳它。
小雪狐郁闷地抖开他的手指,往前挪了挪。
他再戳。
小雪狐再挪。
挪到最后几乎要从他膝盖上掉下去了,赫连北冥终于确定它是在生自己的气了,他无奈地拿过一串糖葫芦,递到小雪狐面前。
小雪狐保持着高冷没动。
好宝宝都是有尊严的。
要帅过三秒!
三秒后,小雪狐一把夺过糖葫芦,毫无形象地啃起来了!
赫连北冥看了眼盘子里的十几串糖葫芦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俞婉道:“大伯别说的这么难听嘛…”
赫连北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战神不愧是战神,连眼神都有杀伤力,俞婉缴械投降:“…的确有事相求,我们寻到了赤灵芝的下落,但对方需要我们为她引荐一名大蛊师,我想问问大伯可有认识的大蛊师?”
“她需要蛊师为她做什么?”赫连北冥问。
俞婉摇头道:“这个她没说,我想她一定也是有求于大蛊师。”
赫连北冥冷声道:“你就不怕她是找大蛊师为她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俞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我相公的命都快没了,大将军认为我还怕什么?便是让我杀人放火,堕入无间地狱又如何?只要能救他,我又有什么不敢做?”
“你呀。”赫连北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抚了抚啃着糖葫芦的小雪狐,小雪狐看在糖葫芦的份儿上难得乖乖让他撸了一回毛。
他道:“见她可以,但她若提太过分的要求可未必能答应。”
俞婉心头一喜:“大伯愿意帮我们?”
赫连北冥淡道:“不是帮你们,是与其让你们自己乱找,不知惹出什么岔子,不如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下好。”
俞婉会心一笑:“多谢大伯!”
俞婉笑眯眯地出了院子,赫连北冥唤来余刚:“去查查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余刚麻溜地去了。
不一会儿,便将几人光顾第一楼的事如实禀报给赫连北冥了,要查到这些并不困难,一则,他们有自己的眼线;二则,俞婉与燕九朝也没刻意瞒着赫连北冥。
“少夫人没撒谎,她的确是去求赤灵芝了。”
“西府的两位少爷也去了,小郡主也在,小郡主也是冲着赤灵芝去的。”
“她们俩为一株灵芝都吵起来了,还定下了三日之约。”
“主子,咱们掺和这事儿,可就与小郡主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