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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成绩可把俞婉乐坏了,她二哥入学不到一个月,竟然就拿下了全班第六,虽说她二哥的班是全国子监最末等的班,但能考出这个诚意也不错啊,三十三名监生,她二哥是最晚入学也是基础最差的,她原想着垫底也没什么,哪知竟冲进前十了。

消息是江小五带来的,发配苏莯后,万叔也让燕九朝调回了燕城,表面上是让万叔回去打理燕王府,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世子是在为苏莯的事惩罚万叔。

江小五打听了俞松的成绩,也顺带着打听了赵恒的,赵恒在是诚心堂甲班的学生,这是二年级最好的班,不出意外他又拿下了一甲。

赵恒天赋勤奋一样不缺,且念书多年早已考上秀才,俞婉不想拿自家二哥与他比,总之她相信二哥有出息就是了。

俞婉迫不及待要把消息告诉家里,但她记得燕九朝也问过俞松的成绩,于是亲手做了一顿点心,让江小五送去内阁,顺便把二哥的事以及自己的安排告诉燕九朝。

江小五走后,俞婉去找儿子了。

自打知道自家的狐宝宝和兽园的是一个品种,小肥仔们便成日里抱着小狐不撒手了,上哪儿都抱着它,兄弟三个轮着抱,还有当初收养的那只小病猫,让俞婉用朱砂在它额头画了个王字,小肥仔们于是将它当成了虎宝宝,也别提多爱不释手了。

俞婉刚走到花园门口便听见了三个小肥仔笑出了猪叫,他们在府里还从没笑得这般大声过呢,果真与两个小兽兽玩得开心么?

儿子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俞婉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迈步进了园子。

三个小肥仔看见她,转过身来,萌萌哒地看着她,小手背在身后,仿佛是藏了什么。

俞婉古怪地笑了笑:“有什么东西不能给娘亲看吗?”

三人卖萌卖萌卖萌!

这是不给看了。

果然大了半岁,主意都多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会儿对她言听计从了。

唉,儿子大了,娘心好失落。

俞婉弯下身来,捏了捏三个小肥仔的鼻尖:“小机灵鬼。”

俞婉是来带他们回莲花村的,有段日子没回了,爹娘一定特别记挂她,俞婉让紫苏与桃儿、梨儿带三个小家伙下去洗漱,留了半夏为她梳头。

三个小家伙洗白白,开始挑选衣裳,以往给什么穿什么,如今知道臭美了,紫苏拿过来的不要,自个儿小屁股一撅,翻箱倒柜去了。

三人挑了三套蓝色的小长衫,穿上去活脱脱三个迷你版的小秀才,俞婉被他们萌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在他们脸上亲了一口。

三人小脸红了红,回亲了俞婉一口。

这害羞的小模样,让俞婉感觉贴心又别扭的小奶包们又回来了。

俞婉开心得又亲了他们好几口,亲得三人晕乎乎的,脸蛋儿都红成了小苹果。

俞婉给家人挑了礼物,告诉他们,他们也可以给想送的人挑礼物。

三人想了想,哒哒哒地跑去果园,摘了三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俞婉看着他们手里的桃子,心道阿爹、阿娘、小铁蛋一人一个,还挺贴心。

江小五去内阁给燕九朝递消息,俞邵青的案子了结后,燕九朝便不去祸祸大理寺的官员了,来内阁是皇帝的旨意,江小五说了俞松的成绩,也说了俞婉打算回村报喜。

这种事差个下人去就够了,小丫头亲自跑一趟定然是想家了,燕九朝手头尚有些皇帝强塞给他的公务,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对江小五道:“你让世子妃先回村,稍后我再去接她。”

江小五:“…”

呃…世子妃没这意思啊,她只是知会一下您她要回趟娘家而已。

“怎么?她不乐意?没本世子陪着,她便出不了门了?”燕九朝说着话时拔高了音量,一屋子大臣全都听见了。

大臣们面面相看,虽说新婚不久,可出趟门子都得自家相公陪着,未免也太那什么…总之,全内阁的大臣都知道燕九朝的世子妃有多粘人了。

江小五快哭了,他家世子妃真不是这样的,世子妃收拾得可潇洒了!说走就能走的!

燕九朝叹息一声道:“我有公务在身,你让她别闹。”

江小五:没闹啊!

已经快被狗粮撑死的大臣们:“…”

江小五一刻也不敢待了,再待下去都不知世子妃要成啥样了,江小五麻溜儿地告辞了。

燕九朝装模作样地翻开一本奏折,看了眼来不及收回眸光的大臣们,无奈地说道:“今晚的议会我就不参加了,原因你们自己想。”

妈的!

好想打死这家伙啊!

俞婉这次回娘家没带丫鬟,只让江海驾车,栽着母子四人回往莲花村。

今日风和日丽,十分适合出行。

哪知马车刚出少主府的大门,便与另一辆马车不期而遇,马车稳稳地停在少主府的门前,车夫挑开车帘,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映入了俞婉的眼帘。

他冲俞婉微微一笑,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浮现起琉璃般璀璨的光泽:“世子妃。”

身份长了,称呼自然也变了,比起少夫人,俞婉更喜欢世子妃,毕竟世子妃有俸禄,从今往后她也是吃皇粮的人了!

俞婉对这孩子印象不错,见他朝自己走来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挽风。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挽风挠头,样子有些傻乎乎的:“其实是我师父啦,他老人家是来向你道谢的,多谢你那日医治了我,太医说了,不是你抢救及时,我可能已经失血过多死掉了。”

第155章 凶巴巴的小肥仔,回村

大周朝的太医当然会可劲儿地夸大俞婉的功劳了,俞婉走后没多久,太医便赶到了,她即使没出手太医也能救,只是他会异常虚弱,少不得躺个十天半月才可下床。

这么一想,自己的确有不小的功劳。

俞婉下了车。

三个小肥仔将小脑袋从窗帘里伸出来,凶巴巴地看向挽风小弟子。

挽风让三个小家伙的眼神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俞婉顺着他目光回过头来,三个小肥仔一秒变脸,表情萌萌哒!

俞婉又让自家儿子萌了一把,恨不得门也不出了,就把三个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亲。

待到俞婉转头去与挽风交谈,小肥仔们又变得凶巴巴的了!

挽风简直让三个小肥仔弄得一愣一愣的,万幸国师下车了,挽风赶忙转身扶了国师一把:“师父。”

俞婉的目光落在国师的身上。

等等,这不正是前几日在观赏园外碰到的长者吗?怪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原来是南诏国师。

他竟然会亲自上门道谢?这都过去多久了,早干嘛去了?

国师依大周的礼节冲俞婉拱了拱手。

俞婉略微欠身回礼。

大周与南诏的语言接近,除了有各自的口音沟通上并无太大障碍。

国师让挽风将谢礼搬了下来,对俞婉道:“多谢世子妃搭救之恩。”

“国师客气了。”俞婉颔首,对国师道,“国师登门拜访,按理该请国师进府一叙,可国师也看到了,我正要出门,世子他又不在。”

言外之意,您老人家来的不是时候。

挽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就说不要挑这个时辰来访嘛,大周比南诏重礼节,听说他们登门前都先下个拜帖,偏师父要来,他拦不住嘛!

国师道:“无妨,谢礼送到即可。”

俞婉没推辞,冲江海点了点头,江海走上前接挽风手中的谢礼,却突然,一颗珠子自挽风的袖子里掉了出来,恰巧落在俞婉的鞋面上。

这地方男子不便去触碰,丫鬟又不在,俞婉于是自个儿弯身拾了起来。

那是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珠子,原是润白色,可在俞婉握住它的一霎,它微微亮了起来。

挽风愣愣地看了看珠子,又看看自己的袖子。

“给。”俞婉把珠子还给挽风。

“哦…多、多谢。”挽风一头雾水地接过珠子,顺手装进了衣袖。

微风扬起俞婉的青丝,青丝如缎,在日光的照耀下下,柔亮得有些不像话。

挽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

江海始终低垂着眉眼。

国师告辞,带着呆愣的挽风上了马车。

俞婉让江海将谢礼交给值守的侍卫后也坐上了回村的马车。

“师父。”马车拐弯驶入川流不息的街道后,挽风自袖子里摸出那颗珠子,“我身上怎么会有珠子啊?这是什么珠子?方才我看见它亮了?为什么到我手里就不亮了?”

国师道:“这是蛊珠,只有蛊王能让它发亮。”

“蛊、蛊王?”挽风想到这颗珠子是在俞婉手中发亮的,他眸子一瞪,“她手中有蛊王?师父你故意把珠子放我身上是故意试探她的吗?为什么这么做?”

国师没说话。

挽风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疑惑,斑驳交错间灵光一闪:“等等,师父你该不会…怀疑南诏的圣物在她的手里吧?”

国师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淡淡地拿出一方折叠好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揭开,露出一根长长的头发来。

挽风瞪大眸子道:“这…这不会是她的头发吧?”

师父你到底怎么得手的?!

若圣物当真在俞婉手里,她的毛发上也会沾染圣物的气息,她手中的蛊王究竟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国师自有法子。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上,三个小肥仔一上车便困觉,几乎成了雷打不动的规律。

江海确定三个小家伙睡着了,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小声与俞婉道:“夫人,那颗珠子有猫腻。”

“看见了,在我手里亮,到了挽风手里就不亮了。”尽管挽风收得很快,可仍是让她眼尖地捕捉到了。

江海眉头一皱:“夫人与那小子很熟?”

俞婉不甚在意道:“两面之缘罢了。”

“那就别叫他名字。”

哎,等等,一个车夫的话,她答应个什么劲!!!

江海若有所思道:“那个国师…我总觉得他做了什么,可方才场面太乱了,我没看清。”

俞婉好笑地勾起唇角,她看清了呀,国师在她身上取走了一根断发。

不过国师一定不知道,那是江海的头发!

让国师师徒耽搁了一阵,临近午时马车才抵达了村子。

短短不到十日功夫,村子又大变样了,俞婉第一个感觉是走错了,因为印象中莲花村没多少人,今日一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挤人,简直把村口都给堵住了。

马车过不去,俞婉又看不见熟悉的村民,索性让江海问问这些外村人。

江海下了马车,逮住一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问道:“莲花村出了什么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小伙子见他手里拿着马鞭,再看看他身后的马车,哦了一声道:“你们是来俞家做生意的吧?那不巧了,俞家今日没空!”

“为何没空?”江海问。

“俞家招工!”小伙子指着黑压压的人群道,“你瞧见没,这些都是来谋差事的!俞家给的工钱高,还管吃管住,连镇上的都来了!”

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来揽活儿不算奇怪,镇上的人竟也“屈尊降贵”到村子里来就有些令人羡慕了。

从前的莲花村是最穷、最荒无人烟的村,而今却是最热闹、最抢手、挤破脑袋也想往里钻的村,小伙子是来揽活儿,便只注意到了也来揽活儿的,却不知这段日子媒婆都快把各家各户的门槛踏破了。

有求娶媳妇儿的,也有求嫁女儿的,让战事耽搁了亲事的兵蛋子们全都成了抢手货,而听说资深光棍王麻子已经成了亲,媒婆都急哭了!

杏花村的人来闹过一次事,让兵蛋子与马贼们打得落花流水。

值得一提的是,马贼们的户口让燕九朝悄悄地解决了,诚心留下的都是莲花村的合法村民…呃不,矿工了!

不诚心留下的让燕九朝抓去坐穿牢底了…

莲花村从二三十户人,一下子变成了五十户!瞬间感觉壮壮哒!

江海排除万难将马车驶了进去,三房的新宅子差不多建好了,但家具尚未配全目前仍住丁家新宅这边,揽活儿的人太多,宅子装不下,让俞峰与俞邵青叫去厂房了。

小铁蛋蹲在门口的地上与石头打弹珠,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珠子,实则都是铁或琉璃做的,乡下人有钱了也不舍得买,还是俞邵青疼儿子,才去镇上铁匠定制了一副。

二人打得欢。

小铁蛋平日里玩得多,熟能生巧,技艺比石头高超,眼看着都要赢了,小铁蛋忽然听见了马车的声音,他一抬头看见江海,江海来过,他认得江海。

他兴奋得把弹珠一扔:“我阿姐回来了!”

石头望着他跑出去的小背影:“哎,我赢了啊!”

谁管你啊!

小铁蛋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马车前。

江海提早将马车停了下来。

俞婉在车内,听见了弟弟的声音,马车一停,她便掀开了帘子。

“阿姐阿姐!”小铁蛋去爬马车。

马车太高了,他怕不上去,江海搭了把手,将兴冲冲的小铁蛋拎了上来。

“谢谢江叔叔!”小铁蛋脆生生地说。

其实与俞峰同岁,只不过长得比较着急的江海:“…”

小肥仔们让舅舅的声音叫醒了,一脸蒙圈地抬起头来。

“哎呀弟弟也来了!”小铁蛋于是更兴奋了。

俞婉严肃脸:“说了多少次了是外甥!”

可明明就和小蓁蓁一样大啊,小蓁蓁是妹妹,为什么他们不能是弟弟呢?

这问题俞婉算是与他掰扯不清了,俞婉抱了抱三个刚睡醒的小家伙,江海将他们拎了下来。

“江叔叔还有我!”小铁蛋冲江海伸出小胳膊。

江海:“自己下。”

村子里的私塾也建好了,是原先的赵家,赵家修整了一番,将东边的房屋扩建成了一间学堂,今日学堂歇息,小铁蛋才能与石头蹲在家门口打弹珠。

俞婉上回离开时曾与老者提过,凡莲花村的户籍,女子也可入学,莲花村的人上学是免束脩的,外村人就得交银子了,至于收多少俞婉没干涉。

在族里,大祭司的课千金难求,到了大周老者也不奢望千金了,可白十两银子总该得有的,不然对不起他大祭司的身份,老者寻思着收这么便宜,桌子一定不够用,还自掏腰包定制了三十张书桌,结果,好几天过去了,一个花钱入学的外村人都没有…

俞婉在堂屋见到了姜氏,姜氏气色更好了,因为搬进隔壁后,小铁蛋再也不用与他们挤一张床了。

小铁蛋去作坊将阿爹叫了回来,听说女儿回来了,俞邵青啥也不干了,立马扔了手里的活儿,火急火燎地赶回去:“阿婉!”

话音一落,看见三个肥嘟嘟的小家伙,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又是这几个小混蛋!

小混蛋们坐在姜氏的身上,一脸萌萌哒地看着他,小脑袋往姜氏怀里蹭啊蹭。

俞邵青的脸更黑了。

“阿爹。”俞婉笑着打了招呼,又看向几个小肥仔道,“你们不是带了礼物吗?快去拿下来。”

三个小肥仔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礼物的人,蹭蹭蹭地滑下地,去马车上把他们的礼物拿了下来,是三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俞邵青暗叹一口气,罢了,看在几个小混蛋还知道给他送礼的份儿上…

脑海里念头尚未闪过,就见三个小肥仔抱着“大蟠桃”哒哒哒地跑出去了!

…去找阿畏了。

俞姥爷的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很快,大伯母也过来了,大伯与俞松也想来,可惜俞邵青撂担子撂得太快,他俩抽不开身来,暂时留在作坊招工。

“今儿怎么回了?不是月中的席面吗?”大伯母拉着俞婉的手说,并不是她不想见俞婉,而是姑娘家往娘家跑得太勤,恐惹人闲话。

俞婉不在意这个,燕九朝就更不在意了,所以回娘家什么的俞婉根本是毫无顾忌,俞婉弯了弯唇角说:“月中也会回的,我今日来是给家里报喜的。”

“你有了?”三个长辈异口同声。

俞婉嘴角一抽,为什么你们的反应这么整齐…

“我没有。”俞婉道。

大伯母怕拍她的手:“无妨,大婚才月余,没有是正常的。”

何况又不是没儿子着急生一个下来传宗接代,就自家侄女儿这状况,生不生都没人敢说闲话,三个儿子,谁有她福气好的?

大伯母不愁俞婉的子嗣,可她担心俞婉自己会发愁:“要我说,等三个哥儿再大些也不晚的。”

孩子的事随缘,俞婉当真不着急。

倒是一旁的俞邵青眸光有些幽怨,他想要个小外孙女,和阿婉一样可爱的小外孙女,不会折腾他的小外孙女。

大伯母瞅了瞅俞婉的肚子:“不是这个喜,那是什么喜?”

“是二哥。”俞婉笑着将俞松考了全班第六的事与家人说了。

大伯母听罢,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你…你不是弄错了吧?”

她自然不怀疑阿婉会拿假成绩诓她,阿婉不是这种人,可她实在不敢相信啊,她那一天书都没念过的儿子一个月就考出这个好成绩了?

“不…不会是班上只有六个人吧…”

大伯母试探地说。

俞婉哈哈地笑了!

大伯母这是对自己儿子多没信心?居然认为二哥会考个倒数第一。

大伯母也知自个儿犯糊涂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嗓子:“我、我这不是觉着天上掉馅饼了吗?”

俞婉收了笑,将从国子监打探来的情况如实告知了大伯母:“班上三十三名监生,二哥是最晚插班入学的,可二哥最勤奋,我听说二哥是班上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一个,每晚都苦读到三更天呢,天不亮又得起了。”

“这、这么晚啊…”大伯母开始心疼儿子了,从前觉着种地苦,眼下听了俞婉的话,又感觉念书也不容易,种地虽苦,可觉还是能管够的,咋这念起书来睡得比鸡还少了呢?

大伯母忽然想到了赵恒,怪道赵恒一直瘦瘦巴巴的,敢情都是念书念出来的呀…

“你等会儿,我去拿点儿鸡蛋…”大伯母哪里知道念书这么辛苦的?暗骂自己没见识,都不知多给儿子补补身体的。

国子监伙食不差,俞婉又常给俞松送吃的,衣食住行还真短不了俞松的,可这是做娘的一片心意,俞婉没拒绝,笑着目送大伯母去了。

大伯母刚走不久,张婶儿、白大婶儿与栓子娘结伴上门了。

“阿婉回来呐。”张婶儿抱着一个自家菜园子里种的大南瓜,笑眯眯地进了屋。

“张婶,白大婶儿,伍婶儿,快屋里坐。”俞婉将三人迎进屋。

婶子们上门,俞邵青一个大男人不好继续待在屋子里,带上正在拆礼物的小铁蛋去作坊了。

三位婶子是看见俞婉停在外头的马车了,特地来找俞婉的,只是三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还是白大婶儿一拍胸脯:“我来说!是媒婆上门,给毛蛋、二牛、栓子哥他几个说亲,说来说去说得咱都花了眼!”

俞婉哦了一声道:“所以婶子是想让我帮毛蛋哥他们拿拿主意?”

“不是。”白大婶儿说道,“是他们的妹妹,媒婆来家里说亲,看中了我们几家的丫头,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咱们怎么能把闺女嫁出去呢?你家大哥已经名花有主了,咱没那福气。”

“所以婶子们是看上我二哥了?”她二哥去京城念书的事没瞒着乡亲们,大家伙儿都知道她二哥要有出息了。

“不是你二哥!”白大婶儿道,“是阿畏!”

说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我闺女儿多能干呐?插秧种地啥不行?比男人还能干!娶了我闺女儿,那是他福气!”白大婶儿挺直腰杆儿说。

张大婶儿不以为意道:“比男人能干有用吗?就你闺女那脾气,几个男人受得住?我家二妞最温柔贤惠了!”

这是大实话,白大婶儿的闺女儿随了她,一副大嗓门儿惊天动地,干活比男人更利索,上月工钱拿的最多的就是她,而张婶的闺女说话细声细气的,没去作坊做事,只在家里干些家务与农活儿。

“我家闺女漂亮!”栓子娘说。

这也不是虚话,栓子的妹妹今年十三,五官尚未长开,稍显青涩与青涩,但皮肤水灵灵的,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三人比着比着在屋子里吵上了,都说自家闺女好,应当让阿畏娶回去。

俞婉古怪地看向三人:“恕我直言,这是阿畏的亲事,你们是不是该问问阿畏的意见啊?”

屋子里,一阵沉默。

白大婶儿:“我家衣裳没洗。”

张婶儿:“我家饭没做。”

栓子娘:“我家牛没喂!”

三人无比默契地走了!

让三个婶子这么一通闹腾,俞婉倒是想起了大哥的亲事,白棠的“天花”已经痊愈许久了,白老爷应当也淡忘客栈的事了,是时候上门提亲了。

大伯母拎着一篮子鸡蛋过来时俞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大伯母心里一直记挂着儿子的亲事呢,但她就怕对方瞧不上他们家,他们家的日子如今是好过了,老三和阿婉也有出息了,可真说起来,那是三房的本事,他们大房依旧是几个泥腿子。

大伯母啥都好,就是为人太实在,这若换了郭家与罗家,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过俞婉也明白大伯母的心病,她是希望两个儿子有出息,不用靠着任何人凭自己的本事挣出一番乾坤来,若在以往,大伯母未必会有这样的“野心”,只觉着两个儿子不饿死就够了,然而在见识了二人的能耐后,她开始对儿子抱有期待了。

俞婉也充满了期待,她相信以大哥的勤奋、二哥的头脑,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

只是婚姻大事,大哥等得,白棠的年纪却不小了,谁知道白老爷哪天会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给白棠安排亲事?

俞婉苦口婆心地劝,奈何劝得嗓子都干了,大伯母仍下不了决心,主要是太没自信。

姜氏温柔地说道:“大嫂,试试吧,让阿婉与小峰一块儿去趟白家。”

大伯母同意了。

所以她说了半天是为什么?她阿娘一句话就搞定了!

第156章 南诏国师,肥仔和阿畏

别宫一处幽静的偏殿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国师与挽风踩着木凳走下弟,两旁的南诏侍卫无声行礼,国师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挽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进入偏殿,国师褪下氅衣,挽风及时接在手里,愣愣地看着他:“师父。”

国师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去了赫连齐的屋子,拿出一颗续命的九转还魂丹喂他服了下去,赫连齐的身上已无一丝活人的气息,只心脏仍微微地跳动着,以便太医能把到他微弱的脉搏。

他的灵魂早已归天,驱壳却像傀儡一样任人摆弄,饶是他生前有罪,这一刻挽风也不禁对他心生不忍。

挽风撇过脸,不再看形同枯槁的赫连齐。

“走了。”国师对挽风说。

挽风回神,正过脸一瞧,就见师父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屋子,正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地望着他,他挠挠头,讪讪地跟了上去。

国师殿弟子众多,可此番随国师出使大周的只挽风一个,挽风承包了国师的一切庶务,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打理。

随国师回屋后,挽风为国师倒了一杯茶,随后去小厨房领二人的午膳,原是要与另外几位大臣一同用膳的,今日外出恐赶不上便提前交代他们先吃,这会子也确实过了饭点。

小厨房现做了几样地道的京城菜,挽风用食盒拎回了国师的屋子。

挽风有些吃不惯京城的菜式,好在他带了南诏的辣酱,他取出罐子,舀了两勺分别装在一个精致的碟子里,他一碟,师父一碟。

“吃吧。”国师拿起筷子。

挽风把罐子放好坐下了。

国师话不多,挽风不敢对着国师话多,二人的饭桌上一直都只有咀嚼的声音,挽风习以为常,然而今日却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在挽风犹豫着要不要找个话题与师父聊聊时,一名国师的亲信迈步进屋了。

“国师。”亲信行了一礼。

国师淡淡颔首:“都查到了?”

“查到了。”亲信将一纸书信呈给国师,随后便退下了。

国师拆开书信,看完随手折叠了放在桌上。

从挽风的角度恰巧能看见少主府三字,挽风的大眼珠转了转,好奇地问道:“师父,信上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