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郭爷爷不理人家啦。”萌宝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才死缠着赤炼水,求赤炼水出面说情。

  除了赤炼水,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让郭爷爷消气。

  “赤爷爷,求求你啦,你帮帮萌宝嘛,让郭爷爷换一个惩罚,不要再让萌宝喂尸虫了,萌宝真得害怕。”为了表现真实性,萌宝不忘抱着身子瑟缩一下。

  萌宝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赤炼水很为难,赤炼水蹲在萌宝身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实在受不了,萌宝湿漉漉的大眼,只好用力点头:“好吧,你赤爷爷试试。”

  惩罚这么久了,郭保济该消气了吧?

  赤炼水不太确定的想着。

  “耶……”目的达成,萌宝高兴地跳了起来:“赤爷爷,你真得是太好了,萌宝爱死你了,你是最最最好的人,萌宝发誓绝不告诉郭爷爷,你对山下那个漂亮阿姨笑了,还送了那个漂亮阿姨花的事。”

  “噗……”赤炼水差点吐血了,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萌宝,你在说什么?”死小孩子,什么话都说,真是不乖。

  萌宝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赤炼水:“赤爷爷,萌宝说错了吗?萌宝当时明明有看到哦,你给那个漂亮阿姨送了好漂亮的花花,你还告诉萌宝,不可以告诉郭爷爷,萌宝都记得呢,赤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郭爷爷的。”

  萌宝拍着小胸脯保证,小脸严肃的紧,可赤炼水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郭保济从萌宝身后走出来……

  “师弟,师弟,误会,真得是误会,萌宝瞎说的,你别信萌宝的话呀。”赤炼水连忙上前解释,可是郭保济根本不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师弟,你别听萌宝,这个死小孩的话呀。”赤炼水真得想要跪下了,萌宝这丫头真得太坏了。

  他都答应帮萌宝求情了,萌宝居然还坑他。

  要说这不是有预谋的,他都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呀!

  赤炼水狠狠瞪了萌宝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眼,萌宝自责的低头,怯怯的道:“赤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郭爷爷在后面,你原谅我吧。”

  “我相信你才有鬼。”赤炼水咬牙切齿:“你郭爷爷罚你你怕,我罚你你就不怕了?”

  真得是人善被人欺,他不就是好说话一点吗?萌宝居然就坑他。

  “赤爷爷,你别生气,我帮你跟郭爷爷解释,你当时没有笑,而且也很不高兴,是那个漂亮阿姨缠着你,你被缠得没有办法,才给漂亮阿姨摘花的。”

  萌宝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郭保济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赤炼水越不安……

  “师兄果然好人缘。”郭保济终于开口了,赤炼水听得却是全身寒毛竖起,陪着小心道:“师弟,萌宝的话你真得不能信,她肯定是为逃避惩罚,你这次一定加重惩罚。”

  他绝不会同情这个小坏蛋。

  “赤爷爷,你答应我,要替我求情的,你怎么可以害我。”萌宝不干了,立刻拉着郭保济的衣服,小声告状:“郭爷爷,赤爷爷答应我的,要帮我求情的,他现在说话不说话,郭爷爷,赤爷爷欺负萌宝。”

  “萌宝不哭,郭爷爷帮你报仇,惩罚的事就算了,你最近做得很好,郭爷爷很高兴,以后……你赤爷爷有什么事,记得告诉郭爷爷,不能再瞒郭爷爷,知道吗?”郭保济笑得和颜悦色,萌宝也破涕为笑,全场只有赤炼水笑不出来。

  他被坑了,他居然被萌宝坑了,这孩子太讨厌了。

  呜呜呜……他受伤了。

  “萌宝,你伤了赤爷爷的心,赤爷爷现在没办法整理药草了,你明天去给我整理药草吧。”死小孩,别以为不用喂尸虫就可以轻松,等着瞧吧,不折腾死你,我就不姓赤!

  可赤炼水忘了郭保济在这里呢,萌宝只要拉着郭保济的衣服,说一句:“郭爷爷,赤爷爷他吓萌宝,萌宝再也不敢说话了,萌宝什么都不知道。”

  郭保济就立刻瞪向赤炼水,要赤炼水解除对萌宝的惩罚,赤炼水又气又怒,可他现在敢怒不敢言,只好扭曲着一张脸,和萌宝说不用来了……

  “谢谢郭爷爷,谢谢赤爷爷,你们真是好人,萌宝爱死你们了。”萌宝很有礼貌的给两人行礼:“赤爷爷,郭爷爷你们有话慢慢说,萌宝先走了。”

  萌宝说完就一溜烟地后山跑,直接扑向蹲在药园子拔草的谷主,一脸高兴的道:“谷主爷爷,你好厉害呀,萌宝按你教的说,郭爷爷果然不惩罚萌宝了。萌宝爱死你了!”

  “呵呵……谷主爷爷也爱死萌宝了。”谷主笑呵呵地抱住萌宝,嘴角止不住得意的笑……

  小水子,敢和我斗,呵呵~惨了吧!

  

[正文045访友,别扭的九皇叔]

  离开江南,九皇叔与凤轻尘下一站就是要去西北的边城。

  当然,他们此行,一样不是为了公务,而是去访友,最多顺道看看边境的情况,体察民情……

  有别于江南的秀丽富饶,西北粗犷大气,隐约还有几分荒凉,放眼放望去许多地方都是空空,完全不像江南那样到处都是人、和房子。

  这边的房子,也不像江南那样,以秀美、奢华为主,而是以实用为主。靠近外城,全是石头房子,据说是以前阵边城经常有敌军过来,石头的房子结实。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到西北,就换上了当地的衣服,只是细腻的肌肤,完全没有边城人的粗犷与风霜。

  “你们是打南边来的吧?”驾牛车的老农,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了,两人孤零零在城外走着,好心地上前搭话,把牛车停在两人身边。

  九皇叔和凤轻尘早就发现了,不过对方无害,便没有阻止,见对方停下来,九皇叔和凤轻尘也顿住了脚步。

  九皇叔一始既往地站在一边不说话,凤轻尘则笑着对老农道:“大爷,我们打京城来,来这里访旧友。”

  “哦……我就说,你们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

  人老了,或多或少有点眼力,老农为人豪爽,也不怕生。

  边城当地官员平易近人,当地的百姓见官并不怕,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虽然气度高雅,但老农看着也不害怕。

  这是边城,民风彪悍,那些走马逗鸟的纨绔子弟,要是随意欺压人,说不定会直接被人打死。

  虽说打死了人要犯事,可人都打死了,就算再报复也换不来一条命。

  这里的百姓性子烈,打死官家子弟的事,以前发生了不少,虽然打死人的都倒了大霉,可他们的家人孩子,却得到了宗族的照顾。

  一次两次还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那些纨绔子弟也知道,这些百姓不好惹,真要为此丢命,不值得。

  这么一来,边城的风气反倒比京城好。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老的邀请下坐上了牛车,一路听老农介绍当地风俗。

  当然,在坐上牛车时,九皇叔相当不淡定,站在原地别扭了好久,怎么也坐不下去……

  那一团黑黑的,确定不是牛粪?

  就算不是牛粪,他也不想坐,太脏了!

  九皇叔的不满,表现得相当明显,就连老农也发现了,不过老农倒不在意,反倒笑呵呵的说道:“贵人是嫌脏吧?没事的……那是煤渣,可是好东西,我们现在就靠它烧火、铺路,贵人别急,我给你垫块布。”

  老农上前,拍了拍木板,在角落里找到一块,已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九皇叔的脸更黑了……

  还不如不垫。

  “嘻嘻……”凤轻尘闷笑不已,热情接过老农手中的布:“大爷别忙,他这人呀,就是惯出来的,没事的,我来……”

  凤轻尘用那块布,将木板上的煤渣擦掉,然后拍了拍木板,对九皇叔道:“坐吧!”

  “我……”可以用走的。

  “快点。亏得大爷愿意搭我们进城,要靠我们两腿走,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凤轻尘拉了九皇叔一把,九皇叔没有再挣扎,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咬牙切齿的坐下。

  凤轻尘坐得很自在,可九皇叔满心别扭,怎么也感觉不对劲,好在他修养好,即使不喜也不会扭来扭去,只是抿着嘴不说话,看凤轻尘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儿故作凶狠。

  明明是凤轻尘不愿意坐马车,说要体验一下边城的风土人情,现在呢?

  居然坐牛车!

  坐牛车就坐牛车,你也换一辆干净的呀?

  这什么拉煤渣子的车,这得多脏?

  九皇叔满心都不爽,他那别扭的表情,不仅惹得凤轻尘发笑,就是老农看得也有趣。

  这京城来的人就是好玩。

  “小娘子,你这男人要得,对你好。”老农驾着牛车,还不忘回头,朝凤轻尘竖个大拇指。

  “他哪好了?”凤轻尘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

  九皇叔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怎么就看不出好在哪。

  老农也不客气,当即就说了出来:“你看他这长相和气度,一看就是大家公子,他虽然没有说话,我可是看得出来,他看不上老头子的牛车。”

  在京城各地,可没有人说话这么直接,更不会对陌生人说这些。不过,这老农说话爽快,说出来话一点也不会让人厌烦。

  “这大家公子看不上牛车很正常,不过你这男人,却不是看不起人。别说你男人看不上,就是老头子我也觉得,这牛车配上你男人,你男人就应该坐高头大马。”

  “要不是看你们两个孤零零的在这里走着,老头子也不敢上前,就怕你们嫌我多事。”老大爷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他老远就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了,犹豫了半晌才上来搭话。

  “大爷你误会了,他不是看不牛车,他这个喜洁,受不得脏。”凤轻尘乐呵呵为九皇叔解释。

  牛是普通百姓重要的牲口,九皇叔一直鼓励百姓养牛,怎么可能看不上。

  而且这些年,九皇叔专门建立了牛厂,每一年生下来的牛崽子,都会以低价卖到老百姓手上。

  种田,种地,有头大水牛帮着,能省很多力。以前百姓穷,牛又贵买不起,可现在就好了,皇上的好政策,普通百姓只要勤快一点,攒上一两年,买个牛崽精心伺侯几年,长大了就能下田劳作,比几个大老爷们还给力。

  老农一听,咧嘴直笑:“我就说嘛,你这男人没有看不直老头子。小娘子,你这男人好呀,自己不喜欢,为了你还会迁就,你们两个人往我这牛车上一坐,我这牛车都看着贵起来了。”

  “小娘子,这男人真得要得,你可得对人家好,你男人不擅言词,可老头子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好,对你这个……”老农又竖起一个大拇指,对九皇叔赞不绝口中。

  人和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即使九皇叔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老农也越看他越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大爷说的事,我男人就是不爱说话,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不好相处。”凤轻尘也大方,脆生生地应了……

  九皇叔心中那一点小不爽,也在老农左一句你男人,右一句你男人中消除了,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可神情却柔和了起来。

  尤其是凤轻尘那句“我男人”,更是让九皇叔打从心底满意,粉红的花瓣不停地往外泡,恨不得凤轻尘再多说两句。

  这话虽粗了一点,可他听着高兴,就是好话。

  九皇叔嘴角微扬,也不嫌弃牛车脏乱了……

  凤轻尘偷偷看了一眼,闷笑了一声,继续和老农搭话,老农也是一个擅言词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牛车很重视,因为他又提到牛车了。

  “小娘子,你得跟你男人说说,别看不起牛车,这牛车可是好东西,老头子我出行就全靠它了。”

  “小娘子,你们生在富贵人家不知,搁以前,这牛车可是精贵东西,一般人可买不起,就是地主家也只有一辆牛车,我们整个村子,也只有村长家才有牛。”

  “也就是这两年,咱们皇上英明,对咱老百姓好,小牛崽用粮就能换,不然你们来这里,别说看到牛车了,就连牛的影子都瞧不着,你们两个只能走进城了。”

  说到现在的生活,老农一脸满意,声音也轻快不说:“要是以前,有人跟老头子说,我能有一辆牛车,老头子我肯定要说对方吹吧,可现在,我还真有了,这得感谢皇恩浩荡,就是咱边城的百姓,也能受恩慧。”

  老农说起这个,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话里话外,都是对皇上的崇拜与尊敬。

  这种尊重不是一句万岁可以比的,那是发自内心的……

  老百姓要的就是太平富足的日子,谁能让他们太平富足,谁在他们心中就是明君。

  作为皇后,有人夸皇上了,凤轻尘怎么能不高兴,连忙问起:“当今圣上真有那么好吗?”

  这话一问出来,老农就不喜了:“你这是什么话呢,当今圣上要不好,那还能有好人吗?小娘子,我告诉你,咱们边城能富裕起来,老头子的大孙子能活下来,全赖皇上,要不是有皇上,我那大孙子生下来,老头子养不起…”

  “大爷说得是,是我说错话了,皇上是个极好的,要没有皇上,可不是没有今天。要不皇恩浩荡,我也来不了边城,更不可能认识大爷你。”有人夸她男人好,她哪能不高兴。

  凤轻尘认错认的很爽快,说到皇恩浩荡时,凤轻尘特意看了九皇叔一眼……

  没有意外,这个看似脸皮极厚的男人,耳根泛红了,神情越发地不自地……

  哈哈哈……凤轻尘忍笑忍得很痛苦……

  给读者的话:不好意思,上午忙着找编辑,找技术,写得有点晚……争取三点前再写两章。

  

[正文046见面,跟我走……]

  老农确实是一个仗义的人,他不仅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带进城,问清两人要去哪后,还把两人给送达目的地。

  凤轻尘一再婉拒,老农却直言:“小娘子,这里不是京城,你进城也找不到马车,你们别嫌弃我这牛车差,可比你们走路好多了。”

  凤轻尘哭笑不得:“大爷说得哪里的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我们只是不好意思,你看这天都快黑了,送了我们后,你自己回去,那不得更晚了。”

  “没事,这路宽敞着,就是晚上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撞到人。”老农一脸得色,顺带又把皇上给夸了一通。

  和江南的百姓相比,边城的百姓更感念皇上的好。

  江南那个地方本就富足,百姓吃穿不愁,九皇叔所做的变革,对他们来说顶多是生活稍微好一点,而且还不明显,可边城不一样……

  在此之前,边城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在地里刨食,可一到灾荒年,还有许多人饿死,就是平时,那些山沟里,田地产量差的村子,也会卖儿卖女换粮。

  不能怪做父母的狠心,实在是活不下去,把儿女卖了,虽说是为奴,可也不用在这里活活饿死,一家人也能得以喘息。

  自从九皇叔登基以来,许多政策都像贫苦百姓倾斜,就像边城的百姓一样,他们虽然没有江南百姓那样富足,可他们比江南的面姓更满足,更幸福。

  能吃饱了,不用再卖儿卖女了,勤快一点也能存上粮,过年切一块肉,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拥有的越少,越容易满足,越容易找到幸福感,边城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要的真不多,他们不怕苦,就怕吃不饱,饥荒饿死人……

  “和江南相比,这里反倒治理得更好。”一路走来,九皇叔和凤轻尘看到了许多,也听到了许多,对边城的父母官颇有好感。

  这一点凤轻尘很赞同:“民风彪悍也有彪悍的好处,那些官员总喜欢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事实上要不是真活不下去,谁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华夏的百姓,受儒家文化影响极深,别说现在,就是在凤轻尘那个时代,小老百姓也是安安分分的,即使面对不公,能忍的大多忍忍了就过去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和政府对上。

  当然,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和好吃懒作的混混不在这个范畴。

  “有空,见见当地的父母官。”九皇叔满意边城的情况,自然也欣赏这里的父母官,如果真是一个好的,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有机会的。”他们又不急着回京,想见一个人的时间还能没有。

  “走吧,前面就是天宇的宅子,我们去叫门。”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往前走……

  没错,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边城,就是为了见西陵天宇,还有原来的西陵瑞王爷和小包子。

  大手包小手,十指紧扣,再想到凤轻尘之前所说的那句“我男人”,九皇叔的心情更好起来了,对身上的灰尘也没有那么厌烦了。

  扣扣扣……凤轻尘敲开门,一个着蓝粗布的妇人开门,大嗓门的喊道,态度还算和气:“你们是谁?找谁?”

  “告诉你们家主人,故友拜见。”凤轻尘和九皇叔虽然一身是灰,可两人的气度摆在那里,那开门的妇人有些迟疑,到底没有拒绝,声音也放低了:“两位稍侯,我这就去寻问我家主人。”

  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西陵天宇走了出来,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西陵天宇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他在此隐居数十年,虽然每一年都会到处走走,可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故友相见,没有什么两眼泪汪汪,更没有什么陌生、戒备,九皇叔和西陵天宇,完全没有半点影响……

  九皇叔看了西陵天宇一眼,点了点头:“十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西陵天宇没有变,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没有让他变得圆滑世故,更没有郁郁不得志的颓废,他依旧是那个清雅从容的皇子,从不因得势而张狂,也不因失势而自暴自弃。

  他们这群人当中,西陵天宇对权势,是看得最淡的一个……

  西陵天宇热情地将两人迎进门,边走边道:“我老了,你们两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九……九爷,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

  和凤轻尘也越来越般配了。

  “嗯。”九皇叔心情好,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九爷,我说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这一身是什么装扮?”故友重逢太过喜悦,西陵天宇这个时候才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个人,就像在尘土里打过滚了一样,连头发都沾着一层黄沙。

  九皇叔受得了?

  “别说……这边城什么都好,就是黄沙大了一点。”凤轻尘看了看自己,到底没有动手去拍。

  一拍就尘土飞扬。

  “这个确实,只是九爷他受得了?”这两人怎么没有坐马车来,而是骑马来的?

  西陵天宇可是知道九皇叔有多爱干净,别说这身尘土了,就是脏了一块,九皇叔也受不了。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笑道:“入乡随俗,受不了也得受。”

  幸亏没有告诉西陵天宇,九皇叔和她是坐马车进来的,不然西陵天宇肯定要笑死。

  “好吧,那两位是……”西陵天宇看九皇叔黑着脸,强忍住笑意。

  “沐浴!”九皇叔直接截了西陵天宇的话。

  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就让人给你烧水,不过……小地方,可和京城比不了,你受着点。”西陵天宇怕九皇叔洁癖症发作,提前打预防针。

  九皇叔能为凤轻尘忍,可不会为他忍。

  “没那么娇气。”九皇叔面对西陵天宇,话倒是稍多一些。

  也许最初是互相利用,可到后来九皇叔,确实是把西陵天宇看作朋友。尤其是后来,西陵天宇在西陵的所作所为,更叫九皇叔安心。

  他没有看错人。

  “知道你大老爷们不娇气,我不是担心轻尘不习惯吗?”西陵天宇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没有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皇上、皇后来对待。

  他们两个在这里,只是他的故友。

  “她很习惯。”九皇叔这是大实话,凤轻尘比一般的女能吃苦,衣外露宿什么的,都不嫌条件差。

  西陵天宇笑着点头,没有接话,而是近乎感叹的说了一声:“这么多年不见,你们两个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西陵天宇说这话时,眼眶微微有些泛酸,心里某个地方也揪痛。

  十多年,对他来说,许多事已是物是人非,要不是九皇叔和凤轻尘出现,他都快忘了,他曾经是一国太子。

  “你也没有变。”九皇叔深深地看了西陵天宇一眼:“很好。”

  “确实很好。”西陵天宇接了一句,但是……

  他们两个人说的好,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你们两个就这里互相打哑谜吧,我是受不了这一身尘土,我要去找个地方,把灰尘先拍一拍。”凤轻尘借机遁走,好让两个人有机会说说话。

  “轻尘的性子也没有变。”西陵天宇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可眼神却是散涣,没有一丝焦距。

  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在说什么,微叹了口的气:“跟我回京吧。”

  “啊?”西陵天宇一怔,随即摇头:“不了,这里很好。”

  远离京城,远离浮华,远离危险,可京城相比,他更喜欢这里。

  淳朴、自然,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可他活得更自地。

  “她……还在等你。”九皇叔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那个是西陵天宇,所以他不得不多关注一点。

  当年,西陵天宇的太子妃,在西陵破国后,就被崔浩亭接了回去。

  即使不满这个女人,没有跟西陵天宇一起走,可想到天宇最后的托付,九皇叔并没有亏待她,并且也暗示过崔浩亭,天宇没有想过捆她一辈子,她要想嫁换个身份,依旧可以出嫁……

  只是,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拥有可贵。天宇这个太子妃,并没有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出嫁,可是数十年如一日呆在崔家佛堂……

  借由崔浩亭转告他。说,她后悔了。

  后悔?

  九皇叔是不屑的,在失去后才说后悔,有意思吗?

  九皇叔没有理会她,这一晾就是十年,直道决定来找西陵天宇,九皇叔才让人查了一下,西陵天宇的近况。

  知道西陵天宇不曾娶妻,再加上崔浩亭的恳求,九皇叔难得多管闲事一回。

  如果,天宇肯跟他回京城,他不介意帮那个女人一把,就当是……

  看在那个女人,为天宇守了十年的份上,如果能让天宇因此回京,他不介意做一回好人,管一次闲事……

  给读者的话:

  我来晚了,说好两章的……我努力朝第三章奋斗,下一间争取五点前。

  

[正文047你喂的,就是砒霜也好吃]

  九皇叔难得想要管闲事,只是当事人似乎不太给面子……

  西陵天宇轻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拒绝:“都过去了。”

  十年了,也许当初有不舍,也许现在提起,心仍隐隐钝痛,可都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回不去了……

  九皇叔不喜欢勉强人,西陵天宇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愿意就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崔家嫡长女又如何?

  只要天宇不愿意,便是公主也勉强不了他半分。

  两人又说了一些事,下人来报,热水烧好了。

  九皇叔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西陵天宇这里肯定没有浴池,可为什么连浴桶也没有?

  这一桶桶的热水,是让他直接淋?

  这条件可真够艰苦的,九皇叔想不明白,西陵天宇需要这么自我折磨吗?

  无奈,入乡只得随俗,九皇叔提起水桶淋浴,冲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招来暗卫,让暗卫把西陵天宇的屋子整一下。

  就算西陵天宇不在意,他还在意。

  享受与方便不是同一回事,他不图享受,但希望自己住的舒服。

  凤轻尘知晓后,为九皇叔的举动大大地点了个赞:天宇真得太苛待自己,苛待自己没事,她真得不想受苛待,她还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帮天宇看看脚伤。

  十年过去了,假肢也要修复,另外……

  当年的小团子长大了,虽不像小时候那样粘她,可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小团子双臂皆废,但因为瑞王爷这些年照顾的好,再加上她一直送来各种好药,小团子双臂的肌肉并有萎缩,也许还有医治的可能。

  凤轻尘想说服瑞王爷,把小团子带到玄医谷,她会和谷主、赤炼水、郭保济一起联合会诊,看看能不能有救治的希望。

  这些话,凤轻尘只和瑞王爷说了,并没有让小团子知道,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瑞王爷还好,可要给了小团子希望,又让他失望,那对这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双重伤害。

  凤轻尘希望瑞王爷找个理由,让小团子以为是去玄医谷玩,她会让谷主他们暗中检查,不会让小团子知道。

  除非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们都不会告诉小团子。

  “我需要想一想。”瑞王爷两鬓已有白发。

  他虽然可以保证,自己死后儿子也能衣食无忧,可为人父母的,总希望看到儿子健健康康

  的样子。

  这些年,他没少为小团子的双手发愁,要不是他悉心照顾,小团子的双手,也不会保养得这么好。

  潜意识里,瑞王爷还是希望,小团子的双手可以好,只是……

  凤轻尘和谷主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要是希望破灭,他就只能死了这条心。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去碰,就怕凤轻尘和谷主让他绝望。现在凤轻尘提出来,他不得不仔细考虑。

  凤轻尘说完这事,就去找小团子,十多年不见,凤轻尘也想知道,当年自己亲手救下来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团子被瑞王保护的很好,长大了、懂事了,虽然依旧怕见生人,可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只想躲在父亲的羽翼下。

  看着渐露少年模样的小团子,凤轻尘的眼中透着慈爱……

  小团子刚开始,对凤轻尘还有一些别扭,很委屈的说凤轻尘这么久才能看他,是不是忘了他。

  直到凤轻尘说起这几年的事,说到雪狼和凤谨,说到他们都在做什么,小团子才原谅了凤轻尘。

  这十年,凤轻尘几乎没有停下来,也就是这段时间,她闲了下来,这才和九皇叔一同出来,看看这大好河山。

  凤轻尘和九皇叔,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从京城来一趟边城,实在是不容易,下一次什么能来还不知。

  即便如此,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没有在边城呆多久,半个月后,两人告别了西陵天宇和瑞王爷,还有依依不舍的小团子……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边城半个月,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西陵天宇答应,在这里呆腻味了,会选择进京。

  十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当他死了,记得他的人不多,就算他出现在京城,也不会引起什么轰动。

  另外,九皇叔还召见了边城的父母官。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士子,十年前九皇叔开恩科时的进士,被人排挤到这座边城。

  不过,他并不怨天尤人,即使被人排挤也没带着怨恨之心来,他兢兢业业,把边城的打理的极好,即便他的上峰一直强占他的功劳,他也不在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对得起当地百姓就好。

  这样的人心不大,也没有什么野心,但胜在有责任心,九皇叔考校一番后,算是把这人记住了,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而九皇叔这一召见,可把当地的其他官员吓坏了,尤其是那上峰,更是直接跪在衙门口请罪,可九皇叔根本没有见他,只是发函一封,由上一级官员依律处置。

  而这也是九皇叔和凤轻尘,只呆半个月就走的原因,他们的身份曝光了,每天来求见的官员骆驿不绝,让人烦不胜烦,九皇叔和凤轻尘只得离去,免得给西陵天宇带来麻烦。

  在西北边城见过西陵天宇后,凤轻尘就想去草原看看……

  周行在那里,她的产业也在那里,去巡视一番也不错,而且前世今生,凤轻尘都没有真正在草原呆过,她想要去感受在草原上,策马狂奔肆意……

  凤轻尘想去,九皇叔还有什么要说的,他们此次出来,本身就没有任务,自然是凤轻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到巡视产业,不知佟珏和小乙暗卫怎么样了?”马车上,凤轻尘闲得无聊,又提起这一茬。

  九皇叔只得放下手的书,很认真回答:“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现在两袖清风没有结果吗?我前两天还看到暗卫,凑在一起嘀咕,他们谈的应该是小乙暗卫的事吧?”凤轻尘发誓,她一定没有看错。

  九皇叔身边的暗卫,春心萌动的绝不止小乙暗卫和秀爷两个,其他几个似乎也有目标了。

  看样子,等九皇叔回京,赐婚圣旨要写到手酸了。

  “来信,求教。”九皇叔言简意赅,然后就没多说打算,翻过书中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确实九皇叔没有理自己的打算,只得收心,然后从中间的茶几下,抽出一本医书,还有……

  一叠水果。

  边吃边看……

  这习惯!

  九皇叔看不惯,在他看来看书就是看书,边看书边吃东西,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可是……

  他和凤轻尘说了好几次,凤轻尘嘴上应下,之后还是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是知错不改。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奶宝也学了凤轻尘这个坏习惯,看书的时候必要放吃的……

  九皇叔甚至在想,奶宝以后批奏折了,是不是也要摆吃的?

  一想到那个画面,九皇叔就恶寒!

  娘们兮兮的,一点也不男子汉!

  “轻……”九皇叔正想让轻尘以身做责,别教坏奶宝,可他刚张嘴,凤轻尘就夹了一块蜜瓜,塞到他嘴里:“尝尝,很甜。”

  呃……

  虽不是红袖添香,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美人都把水果送到嘴边了,他能不吃吗?

  当然是不能,所以……

  九皇叔张嘴,一口咬定。

  “好吃吗?”凤轻尘笑着问道。

  你喂的,便是砒霜也好吃。

  “好吃。”甜腻腻的难吃死了!

  “好吃就好,再来一块。”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不等九皇叔说不,又喂了一块……

  虽然甜了一点,看在轻尘喂的份上,吃吧。

  九皇叔张嘴,再次咬下……

  凤轻尘索性放下书,绕过茶几坐到九皇叔怀里,然后将果盘放在身上,自己吃一块,给九皇叔喂一块……

  至于九皇叔?

  他左手抱美人,右手握圣贤书,手忙、眼不停,嘴也没有闲下来,别说有多滋润了。

  这下,他想要说凤轻尘这习惯不好,都张不了口,因为他这个习惯更不好……

  ……

  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边城前,没有忘记感谢那个热情送他们进城的老农。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不靠谱的人,他们不会赐什么不实用的珠宝,他们给老农的谢礼很简单:一辆牛车,十亩地。

  这件事是暗卫来办的,暗卫将礼物给老农时,只说这是他们主人的谢礼,并没有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身份说出来。

  老农开始是拒绝,暗卫也干脆,直说他们家主子,就是知道大爷会拒绝,才没有准备重礼。

  老农推辞不下,只得收下,事后见人就说京城来的贵人好,客气尊重人不说,搭个便车还不忘道谢……

  左邻右舍的邻居听了,也一个个上心,,在路上看到有人走路,自己又方便的情况下,不忘招呼一声,要不要搭便车。

  有时候也会有收到谢礼,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多,可就是这样,人家也满足了……

  虽说此举有很重的功利心,可确实是让当地的风气更好了,百姓也愿意乐意助人。

  而那位老农,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夫妻,曾坐过他的牛车……

  给读者的话:手酸,写得慢,来晚了!我面壁,我认错。

  

[正文048追求,当年你先追我]

  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边城没多久,瑞王也收拾、收拾,带着小团子去玄医谷了。

  不管能不能医好,总得要试一试,要是不试,瑞王这一辈子都会后悔,而且凤轻尘说得也再理,晚痛不如早痛,越拖下去,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瑞王还是没有告诉小团子,此行是为了给他医手,小团子只当出去玩。

  瑞王走后,边城的宅子,就只剩下的西陵天宇一个人,西陵天宇呆得着实是无聊,便想着收拾东西,去塞外或者漠北走一走,可是……

  他还没有成行,他家又来一个特殊的客人,说特殊是因为,这客人来了就不走了。

  “夫君,十年前我不肯跟你走,现在……我来追你,可好?”崔浩亭的妹妹崔婉君,崔家嫡长女,西陵天宇曾经的太子妃,包袱款款,跑来了边境……

  除了两个仆人外,她什么也没有带。

  “胡闹,快回去。”西陵天宇承认,在看到曾经的妻子时,他是震惊,可震惊过后就觉得麻烦了。

  十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个女人他快忘得差不多了。

  崔婉君盈盈一笑:“夫君,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当年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十年了……我后悔了整整十年,我不希望我的余生,在后悔中度过。”

  说到最后,崔婉君的声音,已带着哭腔,不过她并没有真得哭出来,而是坚强一笑:“夫君,我不会走的。”

  西陵天宇大感头痛,他正好要出门,索性说道:“你不走,我走……”

  这个女人到底是要闹哪样,先是让九皇叔帮他传话,他拒绝了,居然直接杀上门。

  嘭……西陵天宇甩门而出,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崔婉君连忙跟了出去,在他身后大喊:“夫君,你未再娶,我未再嫁。那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我听说……当年也是皇后娘娘主动追求皇上,今日我便效仿皇后娘娘,追求你可好?”

  “别胡闹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西陵天宇的声音,从很远传来……

  虽是拒绝,可崔婉君听着却仍心喜:“夫君,我不会走的,今生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

  崔婉君一路在西陵天宇身后追着,根本不接受西陵天宇的拒绝,任西陵天宇如何冷言冷语,她就是不走……

  哪怕走得脚底是泡,全是血珠,她也不停……

  十年前,我放开了你,我后悔了。

  上天厚爱,让我还有机会补偿,现在……

  我绝不放手,除非我死!

  西陵天宇和崔婉君的事,九皇叔和凤轻尘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对这两人的事,凤轻尘乐见其成,九皇叔却是很不看好:“自寻麻烦。”

  “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崔婉君能放下架子追过来,已经是难得了。”凤轻尘倒挺欣赏崔婉君的。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比不上你。”幸亏凤轻尘不像崔婉君这样,不然他肯定头痛死。

  不过,就算凤轻尘像崔婉君这样,他也不怕,他不是天宇,他根本不会给凤轻尘说不的机会。

  他的女人,只能跟着他,不管他得势还是失势,除了他身边哪里也不可以去。

  “我们两个根本不同,怎么比?”凤轻尘好笑。

  “是不同。”九皇叔一本正经点评:“当年你追求我时,太含蓄了,我根本不知,你在追求我。”

  “瞎说什么呀,我才没有追求你,明明是你追求我。”凤轻尘脸红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太失败了。

  一个成功的女人,不管多喜欢一个男人,都有能耐让那个男人主动追求她,她就没有那个本事,当年……

  好吧,即便嘴上不承认,凤轻尘心里还是要承认,确实是她追求九皇叔。

  “是吗?那是谁被我握了一下手,高兴得三天不洗手了?”九皇叔很不厚道的取笑。

  “是谁在马车上,看我看到花痴?”

  “是谁听到我在遇险,傻傻的往林子里冲。”

  “是谁……”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凤轻尘连忙捂住九皇叔的嘴:“是我,是我先追求你的,行了吧。”

  “不行……”九皇叔抱住凤轻尘,将她双手固定:“当年你追求的实在太含蓄了,强烈要求你再追求我一次。”

  “你……想得美。”凤轻尘给了九皇叔一个白眼。

  孩子都生两了,还想她追求他,做梦。

  “果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九皇叔叹气,一脸失落:“当年你对本王,可是掏心抱肺,现在连追求一下,也不乐意?”一不小心,九皇叔就飙出当年的自称。

  “你知道我当年对你好就好。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各种高贵冷艳,就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九皇叔吐槽,凤轻尘也吐……

  “碰你一下,立马甩开。”

  “每一次,都用轻蔑的眼神看人。”

  “我摔马,差点要死掉,你也无动于衷。”

  “有吗?本王不记得了。”九皇叔装傻。

  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承认就惨了,今晚别想上床了。

  “你就装吧。”

  “真不记得。”九皇叔再次重声,表示他绝不是装……

  “你当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当然不记得了。”凤轻尘也不和他较真,翻成年旧账什么的,她会把自己怄死。

  “当年,你可有够恶劣的,我还真以为你讨厌我呢。”凤轻尘的手指,用力戳在九皇叔的胸膛上。

  九皇叔吃痛,却不敢闪躲。

  他承认,他当年是挺过分的,可他哪有讨厌凤轻尘?

  “本王不是去血衣卫救你了吗?”要真讨厌,他就任凤轻尘死在血衣卫了。

  “你当时不是路过吗?”凤轻尘笑,这次换九皇叔郁闷了:“路过?我要绕多大的圈,才能路过血衣卫大牢。”

  “好吧,记你一笔。”这个是事实,不容否定。

  “在别院,本王也有帮你出气。”九皇叔抱紧凤轻尘,不满的道:“而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解风情。本王费心乘着小舟,一路吹笛给你听,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吹笛?什么时候的事,有吗?”凤轻尘故意装糊涂

  “就知道你不记得,算了……不说了。”九皇叔闭嘴,毕竟当时的情况,现在要说出来,还是有一点小害羞的。

  九皇叔退缩,凤轻尘却不干了:“谁说我不记得,不就是那一次,你站在荷花中,一曲引来无数飞鸟嘛。”那一幕,凤轻尘就是到死都忘不掉。

  “那时候,我在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以好看的男人,简直让女人都羞愧。”

  “那是,也不看看本王是谁?”九皇叔得意了。

  “是谁?”

  “你的男人。”

  ……

  一阵笑闹过后,凤轻尘半躺在九皇叔的怀里,九皇叔手里拿着一支竹笛,来回把玩着:“说起来,那首曲子,到现在你也没有学会,现在这里正好有笛子,我教你可好?”

  回头,可以让凤轻尘吹给他听。

  “好。”路上无聊,凤轻尘不介意多学一点。

  马车内,断断续续的笛声响起,九皇叔教得认真,凤轻尘也学得认真,只是……

  凤轻尘的乐感似乎不太好,一首曲子学了大半个月,也只能勉强吹得磕磕绊绊,别说引鸟了,连苍蝇都引不来了……

  九皇叔几度痛苦的抚额,很想要放弃,可看凤轻尘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又不忍打击凤轻尘的积极性……

  马车外,暗卫最近聊天的内容,全都是在赌凤轻尘什么时候学会,要知道他们都忍受了大半个月了,真得受不了。

  “秀爷看到没有,多学着点,咱们主子这一招可真高,一首曲子,就让娘娘成天缠着他。”

  秀爷眉也不抬,冷冷地说道:“你没看到主子痛苦的样子吗?”

  “你懂啥,主子那是痛并快乐,你没看到主子暗地里偷笑吗?”

  “呃……”秀爷还真不好反驳。

  不过,要换作是他,他也乐意。

  呜呜呜……突然好羡慕小乙那个混蛋了,同样是有心上人,为什么他就可以陪在心上人左右,而他人就能望着帕子,寄相思?

  “不知小乙进展的如何了?小乙都一个月,没给我们写信了。”秀爷想啥,其他人就提啥……

  “小乙这伙肯定是乐不思蜀,早把我们给忘了。”

  “唉,男生外向呀,有了婆娘,就忘了兄弟。”

  “兄弟算什么,我要有婆娘,我也当作不认识你们。”

  “我槽,要这么直接吗?太伤兄弟感情了。”

  “咱们兄弟之间还有感情吗?明知道我喜欢秋画,还在秋画面前说我坏话,你说你是兄弟吗?”

  “什么?你喜欢秋画?我怎么不知道?兄弟,你藏得够深的,还不从实招来……”

  “哎呀,说漏嘴了,你们给我住嘴,保密,保密呀,别乱传。”

  “要我们保密行呀,给好处费。把你怎么喜欢上秋画说得出来。”

  “这个……”

  “不是是吧?行……我这就去告诉主子。”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嘛……”

  秀爷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一群嘴不牢的家伙,还是他最靠谱,说不上就不说,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到话。

  打死他也不告诉别人,他喜欢春绘!

  给读者的话:牙疼得厉害,一个晚上没有睡好,中午休一下,下一更争取在五点前。

  

[正文049饿,机会有很多]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路打打闹闹,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奶宝和崔小亭一行人就惨了……

  虽然有凤轻尘给的经验图,可他们毕竟是半大的孩子,路上遇到了危险,不可能和凤轻尘他们一样轻松解决,更不用提他们当中,还有三个不会武功的人。

  哪怕有十八骑带路,奶宝一行还是遇到了不少麻烦,好在虽然危机不少,但都活了下来,只是……

  “这里就连一点吃的也没有吗?”宇文小元快哭了。

  水还好办,总要下雨,他们接点雨水总能过,可吃的呢?

  总不能让他们啃土吧?

  十八骑之一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过吃的。”全是死人,准备吃的给鬼吃吗?

  “当时皇上和皇后在这里,吃什么?”翟小明饿的有气无力。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这个年龄正值最能吃的时候,别说饿两天,就是饿一顿也难受。

  “我快要死了。”司小丞倒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这两人还算好了,像蓝末、王小生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饿,实在是太饿了,再饿下去,他们真要吃土了。

  “几位少爷再忍忍,曲哲少爷已经去找吃的了,应该快回来了。”十八骑也饿,他们五天前就开始少进食量,以便把吃食节省下来。

  三天前,他们就什么也没有吃。不过,他们毕竟是训练过的,要比这些孩子好多了。

  “当初,父皇和母后在这里,不也待了上个月吗?他们的粮食怎么够?”奶宝也很好奇这个,他准备的干粮,已经到了极限了,再多下去他们就不用进来了。

  呃……

  十八骑相视一眼,默契地低头不语。

  这个问题,真心不好回答。

  他们上一次来前朝皇陵,没有饿死,全都是因为有皇后娘娘在,甚至他们连吃食都不用带,只是像皇后娘娘那么逆天的人物,这世间还能有第二个吗?

  没有!

  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等……曲哲找到吃的,或者等救援来。

  “呜呜呜……”雪狼前爪按在奶宝手上,忍痛露出自己的大腿:实在太饿了,吃我的肉吧。

  它太伟大了!

  结果,奶宝一点也不领情:“笨雪狼,你想太多了,你是我的伙伴,我怎么可能会吃自己的伙伴,你太看不起我了。”

  奶宝一巴掌按在雪狼的脑袋上,要是往常,雪狼肯定嗷呜一声装可怜了,可现在……

  雪狼只觉得心疼,因为奶宝打的一点也不痛,甚至没有多少力气。

  “嗷呜……”雪狼腻在奶宝怀里,心疼地拱了拱奶宝:我心甘情愿的。

  “好了,好了,别这么悲观。”奶宝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相信曲哥哥,他一定会带吃的来。”

  奶宝这话,是告诉雪狼,但更多是告诉翟小明他们几个,让他们不要绝望。

  蓝末在一群当中,特别的不起眼,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眼看着又要瘦下去了……

  “恩,我们不会有事的。”崔小亭和王小生,虚弱地说道。

  符小临这个时候也不说话,眼珠子提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是不会认命的主。

  事实上,这里每一个人都不会认命,奶宝也在思索退路与盘算。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饿死在这里……

  要主爹娘知道,他没被前朝皇陵的机关折腾死,却饿死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直关注着奶宝的行程,奶宝一进皇陵就再没有消息出来,凤轻尘开始是不急,可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容不得凤轻尘不急。

  “奶宝他们带的粮食,已经到了极限,他们再不出来,就会活活饿死在那里。”凤轻尘很担心,心心念念的草原,也要排在后面。

  “再等两天,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朕会派黑骑进去救他们。”九皇叔嘴上不说,可心里始终记挂着奶宝的事。

  别说他就这么一儿一女,就是儿女成群,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出事。

  “有黑骑在,我就放心了。”凤轻尘吁了口气。

  奶宝再聪慧、再大,在凤轻尘眼中也是孩子,为人母亲,她不可能真正放心,更不用提奶宝现在还小。

  “奶宝他们不会有事。”九皇叔抱紧凤轻尘,摩挲着她的肩头,双眼看着前方……

  事实上,九皇叔在十天前,就传信给黑骑,命黑骑冲进皇陵寻找奶宝,必要的时候,不惜毁掉皇陵。

  十天过去了,黑骑那里并没有消息传来,这让九皇叔喜忧参半。

  不管发何,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只是,这些事暂时不能让凤轻尘知晓,他不能让凤轻尘跟着操心。

  为了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九皇叔故作不经意的提起西陵天宇和崔婉君的事。

  “天宇来信,说要去北陵那边,看看能不能好运的,寻找一支老参,你有没有什么要他带的?”

  凤轻尘确定九皇叔会派人救奶宝后,就把这事放下,九皇叔提起西陵天宇,凤轻尘便关心的多问了一句:“天宇会缺人参?”

  “自己寻的意义不同。”简称,人闲了就会作死。

  同样是老参,只要效果好就行,管谁寻来的,也就是天宇有这个闲情。

  “他是躲君吧。”凤轻尘可不相信,西陵天宇真会为一支老参,跑到冰山雪地去。

  “躲不掉。”崔婉君的毅力,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强,现在是死缠着天宇不放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真是一对冤家。”这两人上辈子肯定是仇人,所以这辈子才会不停的地折腾。

  “不过,天宇要去北陵的话,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思行的消息。凤离幽歌说,思行进山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我真担心他出意外。”

  正好西陵天宇闲得慌,她给天宇找点事做,免得他下次又作死的,要自己去南海寻珍珠。

  “有凌默在,思行不会出事。”真要出事了,也会有消息出来:“让天宇去北陵找找,也许在雪地里迷路了。”

  北陵那个地方,是凤离族先人选得避世之处,那个地方肯定有许多不知名的机遇与危险……

  给读者的话:万分抱歉,看牙医看得太晚了!

  

[正文番外:050保护,风吹草低见牛羊]

  整整三天,除了水之外再也没有吃别的,就在奶宝发出感慨:堂堂帝国继承人,没有死于在敌人之手,却活活饿死在自己手上时,哲哲终于出现了……

  哲哲带着九人,前往陵地深处寻找食物,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条河流。

  这河流想必是引河中活水而来,水流清澈不说,水中还有不少鱼虾。

  哲哲这次带了十八骑中的九人前来,舍弃那些不经饱的虾,哲哲命十八骑中抓鱼上岸,十人烤了几十条吃饱后,便再次下水抓鱼……

  活鱼这个天气不好放,十八骑抓鱼,哲哲就负责清理、煮鱼。

  把随身带来的包裹全部装满后,又装上干净的水,哲哲一行人返回……

  看到哲哲几人,奶宝一行人眼泪都要出来:“总算来了。”

  一整天过去,哲哲带来的鱼早就没有了香味,可是奶宝几个人,却觉得这鱼比什么御厨做得佳肴都要好吃,一人捧着一条,也不管这鱼还冷冰冰的,就啃了起来……

  奶宝、王小生几人,还能装斯文,翟小明几个就不行了,捧着鱼就猛啃,像是从来没有吃饱过的难民,翟小明更是因为吃得太快,没有注意到鱼刺,被卡了喉咙,把王小生几个笑得不行……

  好吧,原谅他们不厚道,在饿了几天后,知道有吃的,他们怎么可能不高兴。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缓过最初的饥饿后,崔小亭放缓了进食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嘴里塞,同时提醒崔小明几个,别吃太快,小心等伙肚子疼。

  “知道了。”大家都非常配合,知道崔小亭是为他们好,翟小明几个也不自觉地放缓速度,倒是雪狼……

  呜呜呜……

  这群人太坏了,居然给它准备鱼,你见过会吃鱼的狼吗?

  雪狼开始不敢叫唤,见奶宝吃得差不多,才拱了拱奶宝:求喂食。

  “你呀……”奶宝见雪狼那委屈样,忍不住就笑了,拿起一条鱼,小心地剃掉的鱼刺,然后喂给雪狼吃。

  雪狼也饿狠了,张嘴就吞,小小一条鱼,加牙缝都塞不满……

  雪狼吃得快,这么一来奶宝自己就没有办法吃了,甚至连保证供应雪狼的鱼,都做不到。

  蓝末看到后,飞快地吃完手里的鱼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奶宝面前:“殿下,我,我帮你……”

  蓝末还有一点怕生,说话不自觉地结巴,一路上极少说话,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最后这几天,他更是和十八骑一起,尽量减少粮食,节约进食。

  他怕……怕殿下会因为他没有用处,而丢下他,所以他一直不敢多吃。

  “没事,你先吃吧。”事实上,奶宝对蓝末虽有防备,但不至于想要置他于死地。

  怎么说,大家也算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他从小父母双全,妹妹有乖巧,即便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也会滥杀无辜。

  至少,他不会没有原由的,就把蓝末杀了。

  “我,我吃饱了。”蓝末低着头,打小生活在皇陵,他对外面的一切即好奇又害怕,对陌生的人和事,他心里都是抵触的……

  奶宝看了一眼,发现蓝末只吃了一条鱼,绝对够不上饱,只能不会饿死……

  这个小鬼太懂事了。

  不对,对方比他还大,不仅不能叫小鬼,他还得叫一句哥,只是面对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他真得叫不出哥哥,叫一句名字就给面子了。

  “再吃两条,吃完再帮我喂雪狼。”奶宝丢了两条鱼到蓝末手上,不容他拒绝。

  蓝末抱着鱼,有点不知所措,墨点般的黑眸泛着红……

  他出生至今天,从来只有吃不饱的份,就连娘亲也从来不管他有没有吃饱,他已经习惯了,可是……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少年却看到他的处境,这让他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滋味……

  嗯。用他那贫瘠的词汇来形容,应该是有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奶宝一行人吃饱喝足,总算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只是……

  “怎么办,更不想动了。”翟小明倒在地上,连挪一下都懒得……

  “嗯,我肚子有一点疼。”王小生体弱,最快发现不适。

  事实上,饿久了的人,最好是吃一些流质食物,可是他们没有条件呀,他们没有生啃鱼,就算不错了……

  “无妨,我这里有小公主准备的药,一人吃上一粒就好了。”十八骑将药丸拿出来,每人倒一颗。

  王小生二话不说,就吞了……

  “这药,怎么一股血腥味?”符小临嫌弃地看了一眼,换来雪狼嗷得一叫:讨厌,敢嫌它。

  “我有说错吗?”符小临拿着药丸,半天也没有吞下去,这药丸这么重的血味呀。

  奶宝摸了摸雪狼的脑袋:“你没说错,这药丸是拿雪狼的血入药。”

  吃了肉灵芝的雪狼,会比一般的狼更长寿,它的血液关键时刻,甚至有救人命的功效。

  要不是曲哲及时找到了吃食,奶宝今天就会让十八骑把药丸拿出来,至少也让大家多撑一下。

  “雪狼的血?好吧,我吃……”符小临虽然不知有什么好的,可看雪狼通人性,都活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彪悍,肯定不是凡品。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事实亦是这样,一枚药丸入腹,只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刚刚因吃凉食而不舒服的胃,也缓解了许多。

  蓝末拿着药丸,犹豫了一下也服下了。

  他到不是舍不得,他只是觉得这么珍贵的药,不应该给他吃,可看殿下没有说话,他也不敢主动开口……

  药丸的药效自是不用提,一群人在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已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王小生有点虚,奶宝让他坐在雪狼背上,可他怎么也不肯…

  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虚弱!

  死要面子!

  奶宝也不管他,看看天色确定今天慢一点走,还能赶到下一个目的地,便让大家准备出发,争取明天赶到,哲哲说得那条河边,这样他们就能暂时补充粮食了。

  而奶宝不知,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黑骑一路斩杀冲了进来,找到了他们之前落脚的地方。

  黑骑是奉命进来查看清况,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带奶宝他们离开,现在看到奶宝一行人,似乎脱困了,黑骑便隐藏了起来,顺便打探奶宝等人的情况……

  知晓奶宝一行人没事,只是严重缺少食物和水后,黑骑将自己随行的食物与水全部留了下来,然后……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做了好人也不留名,真是大好人呀。

  奶宝与十八骑,是在两天后才找到这些食物的,这些食物被小心的埋藏起来,看上去并不像是特意给他们的……

  翟小明几个脑子太简单了,以为他们运气好,找到以前进来的人,留下下来的干粮,可奶宝却知道,这是他爹娘不放心他,一路派人在身后盯着,见到他有危险,便不着痕迹的帮助……

  奶宝鼻子酸酸的,既感动又觉得自己挺无能的。

  父皇说得没有错,这些年他被义父保护得太好了,他根本没有经过什么挫折,遇到危险最后还是要靠爹娘。

  “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关心你。”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心细如发,哪能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手笔。

  前朝皇陵,除了皇上与皇后,也就只有他们进来过,这粮食不可能是别人留下来的。

  “嗯。”奶宝飞快地收起失落,故作深沉的应了一句:“父皇和母后,是我最尊重的人,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的到他们。”

  他的脆弱给自己看就行,他的无能……自己知道就好。

  父皇、母后,我会变强的,我不会永远都活在你们的羽翼一下,总有一天,会换我来保护你们!

  ……

  九皇叔和凤轻尘,知道奶宝只是严重缺少食物,人并没有有事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希望这次的事,可以给奶宝一个教训。”凤轻尘叹息……

  奶宝太骄傲了,事实上他也有骄傲的本钱,别说和同龄人相比,就是成年人也不如奶宝许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