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媳妇,容不得外人亵渎半分,孙思行和楚长华同坐一辆马车,于礼不合,皇家不能拿楚长华如何,但绝不会让孙思行活下去。
唉…她好像欠了楚长华一个人情。
见凤轻尘叹气,九皇叔低头问道:“怎么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楚长华,有些感慨。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却陷入这一滩烂泥中。”
撇去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提,楚长华是这些贵女中,难得不娇纵、不刁蛮的人,凤轻尘还是很喜欢的。
“她本身就处在烂泥中,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出身好,却没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又无法像一个男子那般,担起城主的重任。”九皇叔将凤轻尘气抱紧,不满她在自己怀里分神想别人。
和凤轻尘想比,楚长华幸福多了,至少有一个为她打算的父亲,凤轻尘要是没有挑起凤家的魄力,这伙早就被人踩到烂泥里。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凤轻尘也不再多想,只问:“她和舟王……”
“她和舟王很好,你就别再想她的事,你不欠她什么,她和孙思行从头到尾都是不可能,不过是她自己痴心妄想。
婚事将究门户相当,楚长华和孙思行差太多了,就算楚城主与楚长华都中意孙思行,孙思行也没有办法娶她。
楚长华的婚事不是个人的事,她的婚姻是政治,关系到楚城的立场,他们既然来了东陵,皇上就不会允许,她选孙思行为夫。”
孙思行无法担起楚城主的责任,无法为楚长华撑起一片天地,而楚长华也没有能力护住孙思行。
这句话九皇叔没有说,但凤轻尘却是明白。
门不当户不对的结合,至少要有一方,强势到可以挡住所有的风雨,一如她和九皇叔。
“不管怎么说,我感激楚长华没有把孙思行的事说出来,以后,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请你……帮楚长华一次。”算是还这个人情。
“好。”九皇叔不会在这种小事,让凤轻尘不满,横竖不影响大局就好。
过了城门口的检查,九皇叔再次加速,朝凤府的方向走去。
楚长华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渐行渐远地凤轻尘,一脸向往,喃喃说道:“凤轻尘,我真羡慕你。”
“小姐。”车夫没有听清楚长华说什么,连忙问道。
楚长华此时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道:“进城。”
马车进城,在岔路口正好与九皇叔一行人,朝相反的方向走……
凤轻尘一回来,管家就把豆豆的事情和凤轻尘说了,凤轻尘并没有责怪管家,只道:“回头我去看看,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再害怕,也不能因杀手联盟的事,毁了自己正常的生活。
杀手联盟追杀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是十年八年解决不了,她这辈子就不能行医,不能让病人进凤府了。
简单地打理好自己,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凤轻尘在带着春绘、秋画四人,朝豆豆所住的院子走去。
眼见就到了,却没有看到孙思行的影子,凤轻尘让人催了一声:“去看看,思行少爷怎么还没来。”
“是。”冬雪小跑地离开,凤轻尘则带着春绘三人进去,门口有四个护卫,暗中还有左岸与暗卫,凤轻尘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少年卷缩在床角,那样子好像很不安。
凤轻尘放缓了脚步,走了进去,拿起床头边孙思行写的医断结果看了起来。
“伤得这么严重,刀伤、抓伤,病人有自虐的倾向?”看到这一条,凤轻尘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她最近怎老遇怪病人,哲哲有虐待倾向,现在又来一个病人,有自虐的倾向。
凤轻尘将诊断书放在一边,绕过病床来到另一侧,看到豆豆露在外面的肌肤红得吓人,再加上急促的呼吸,凤轻尘知道他应该是发烧了。
身上有伤,还卷成一团,这样很容易把伤口挤开,凤轻尘正准备动手,帮豆豆躺好,哪知刚一伸手,门外就响起一阵尖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衡芜院起火了,孙少爷被火给呛住了。”
“小姐,快,快救孙少爷。”
小厮跑得快断气了,半途扳回的冬雪,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快,小姐,孙少爷昏迷不醒,快去救孙少爷。”
屋外,丫鬟小厮,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左岸一直隐藏在暗处,听到这声音后,给暗卫打了个手势,便朝衡芜院方向跑去。
人都是自私的,凤轻尘虽然有医生的原则,可在这个陌生病人和孙思行之间,凤轻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孙思行。
这个病人只是发烧,再烧一伙也不会死。
凤轻尘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一个旋身就往外跑,可就在此时……
1115失手,傻缺二货豆爷
就在凤轻尘绕过床尾,往外跑时,一直躺在床上装死的欧阳豆豆动了,卷成虾米一样的身子,突然张开,在原地弹跳了一下,直接朝凤轻尘扑去。
“小姐,小心。”欧阳豆豆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春绘和秋画、夏挽三个人只来得及尖叫,而暗卫现身时,豆豆已经将凤轻尘扑倒,手上握着一把手术刀。
“唰!”豆豆抬手就朝凤轻尘的脖子刺去。
“啊……”
“小姐!”
春绘三人吓得脸色苍白,只知道尖叫,暗卫反应再快,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场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豆豆将刀插入凤轻尘的脖子。
豆豆双眼通红,神色有些混乱,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这一刀下去,凤轻尘必死无疑。
欧阳豆豆舔了舔唇,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兴奋。
他就要杀了凤轻尘!
哈哈哈,左岸你个混蛋,你还是差我一着。
哲哲你个死变态,等着,等送豆爷来收拾你。
可就在此时,被豆豆压制的凤轻尘,猛得一个抬腿,只听见啪的一声,下一秒是豆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当……豆豆痛极,握刀的手了一个不稳,刚好偏了两寸,贴着凤轻尘的脖子往下刺,一样是见了血,可却只是皮外伤。
豆豆一击不中,已经失了先机,暗卫如同虎狼一般冲上前,将豆豆压住,一阵拳打脚踢。
豆豆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还手,只紧紧抱着自己裤裆,嗷嗷惨叫,很快豆豆就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原地挺尸。
呼……
凤轻尘刚刚与死神擦肩,虽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却是被吓得不轻,见暗卫将豆豆制服后,整个人都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凤轻尘一心惦记着思行的安危,根本就没有防备豆豆会出手,豆豆扑来的那一刻,凤轻尘只是本能的反应,抬腿……
在刀扎下来的那一刻,凤轻尘以为自己死定,没想到死里逃生。
捡回了一条命。这是凤轻尘的感慨。
“小姐。”春绘、秋画、夏挽全身颤抖,连忙上前将凤轻尘扶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三个丫鬟惨白着一张脸,又是害怕又是羞愧。
她们都是经过九皇叔训练的,为了服侍凤轻尘,也为了保护凤轻尘,可不想凤轻尘在她们面前遇险,她们却只尖叫,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没事。”凤轻尘抽回自己的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当下便一手的血。
“啊,小姐,见血了。”夏挽连忙拿出帕子,压在凤轻尘的伤口上。
“小伤。”凤轻尘压住伤口,上前看着被暗卫打晕了的豆豆,说道:“弄醒他。”
她总要知道,是什么人要她的命,甚至为了要她的命,不惜自残。
“是。”暗卫眼睛一转,看到地上带血的刀,二话不说,捡起刀子就往豆豆肩膀上刺。
啊……豆豆痛醒了过来,双眼迷茫又困惑,呆呆地看着凤轻尘和在场的人,虚弱的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双眸水灵灵的,就好像迷路的小鹿,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瘦小的身版微微颤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豆豆这演技,那绝对是杠杠的,要不是左岸拎着孙思行进来,看到欧阳豆豆,叫了一句:“豆豆?”
就是凤轻尘,也要被他给骗了。
“豆豆?你说他是豆豆?”凤轻尘原本还在想,要如何审这个人,这下好了,不用审了,全知道了。
豆豆,不就是左岸放在嘴边说的,要杀的她的人。
左岸淡定地点了点头,别过脸不再看欧阳豆豆。
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豆豆暗杀凤轻尘失败,人还被抓了。
欧阳豆豆,简直是丢尽杀手的脸。
凤轻尘一脸震惊地看着豆豆,怀疑的道:“你就是欧阳豆豆,杀手联盟派来杀我的杀手?”
“没有。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杀手欧阳,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豆豆见身份拆穿,很光棍的说道,心里却暗骂哲哲不是个东西,居然这么快就让左岸回来了,害他脱身之计没法用了。
“你居然真是豆豆,我一直以为豆豆是个姑娘的,你居然是个男的。”凤轻尘以审势的眼神上下打量豆豆,想到自己刚刚本能反应,踢到的东西,凤轻尘很淡定的点头。
“姑娘你全家,你才姑娘呢,你全家都姑娘,我是男的,男的,还有别叫我豆豆,叫我豆爷,再叫我豆豆,我杀你。”左岸来了,豆豆就知道自己不会死,胆子老大的叫道。
“我本来就是姑娘,我全家就我一个,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凤轻尘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可千不该万不该,她说完后,又补了一句:“豆豆,你这么名字真可爱,你和真像。”
“豆你大爷,说了不许叫我豆豆,再叫我豆豆,我杀了你。”豆豆被凤轻尘气得不轻,大声咆哮,可这一激动却牵扯身上的伤口,别的地方还好,唯独命根子那里,被凤轻尘狠狠踹了一脚,元气大伤。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豆豆顾不得身上的伤,双手抱着裤裆,不停地惨叫,他命苦呀。他的宝贝命根子,刚从哲哲的魔手中逃走,又落到凤轻尘的魔腿手里。
呜呜呜……
汗……这是杀手?
她记得左岸对她出手时,那叫一个帅气,那叫一个利落,当时可把她吓得不轻,反观这个叫豆豆的杀手,尼玛,这真是杀手吗?
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左岸,左岸一脸尴尬的别过脸。
真是把杀手的脸都丢尽。
“咳咳,你看看孙思行,他好像中毒了。”左岸飞快的别过话题,把手上的孙思行,往病床上一丢,抢了欧阳豆豆的病床。
“中毒?思行好好地怎么会重毒。”说起孙思行的事,凤轻尘也没空和豆豆计较。
再说了,有左岸在,她怕是想要计较也不行,左岸和豆豆的交情似乎不一般。
豆豆的事,回头再说。
凤轻尘上前,检查孙思行的情况,一伸手就发现自己一手的血。
“打水,拿药箱。左岸,把思行带到隔壁,这房间太脏了。”凤轻尘一条一条命令下去,最后又对暗卫道:“留一个看着他,问清楚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思行少爷的毒是谁下的,思行少爷院子里的火是谁放的,把人找出来。”
这几件事太巧合了,凤轻尘无法相信这是意外,她必须查清楚,凤府还有多少有嫌疑的人。
套左岸那句话,一个傻缺的二货豆豆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的杀手,还有豆豆的师父……
1116逃走,这账怎么算好
因欧阳豆豆这场乌龙的暗杀,整个凤府都忙了起来。
管家忙着自责,护院忙着寻找可疑人,暗卫忙着审问豆豆,凤轻尘则忙着包扎自己的伤口,检查思行的情况。
下手的人对思行很好,思行身上的毒素,只够他昏迷一天,出出汗就能排出来,凤轻尘给他打了一针,又挂了一瓶营养液,便把人交给冬雪。
“照看好思行少爷,出了事,拿你的命抵。”这是凤轻尘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可见今天的事,真是吓到她了。
“奴婢遵命。”冬雪连忙跪下,凤轻尘叫起后,便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凤轻尘突然想起,她回府至今,还没有看到哲哲,连忙问道:“哲哲少主在哪?快,把哲哲少主找来。”
凤轻尘的心猛得一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再次浮上心头。
“属下这就去找。”护卫不知凤轻尘要做什么,不过想到下午,哲哲到了病房,便不再多问,飞快地跑到哲哲住的院子,结果……
“哲哲少主不见了。”护卫脸色大变,急忙跑来回话。
“哲哲不见了?”凤轻尘眼皮一跳,就在这个时候,豆豆也把哲哲卖了个彻底,把下午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豆豆原本是打死不说,以免在左岸面前丢脸,再说他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毕竟哲哲只是一个小孩,没有真正和那个孩子接触过的人,绝不会知道那个孩子的真面目。
可,豆豆实在受不住左岸的逼供加诱供,最后懵里懵懂的,就把这丢脸的事说了出来。
“出息。”左岸万分鄙夷地瞥了豆豆一眼,豆豆又炸毛了,可一动身上的伤就痛得不行:“疼死老子。”
“活该,谁让你笨到,被一个孩子耍着玩,就你这出息,以后别说自己是杀手,丢杀手的脸。”左岸重重地往豆豆头上敲了一记,也不管豆豆的伤没有包扎,径直出去。
全是外伤,多躺两天就好了,正好让豆豆出点血,安分两天,免得惹事。
左岸审问出结果,就来找凤轻尘:“是哲哲。”
“哲哲不见了。”左岸和凤轻尘两人同时说道,随即一脸凝重。
“我们都让人耍着玩了,哲哲借机跑了。”凤轻尘双手紧握成拳,一脸懊恼。
该死的,她明明就有预感,为什么不多防备一下呢,要是她一进来,就问哲哲,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生。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算计,魔教后继有人。也就是豆豆傻,才会被他利用。”左岸知道哲哲的身份,更清楚哲哲要是在凤轻尘手上丢失,魔教肯定会扒了凤轻尘的皮。
这可真是…麻烦不断。杀手联盟还没有解决,又惹来一个魔教。
“不能怪豆豆,是我太过疏忽了,我以为哲哲是真学乖了,没想到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好淡化我们的防备,借机逃跑。”凤轻尘吐了口气浊气,一脸疲倦。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左岸,麻烦你到处找找,也许哲哲还在府中。我现在去肃亲王府,找翟东明帮忙。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哲哲再说。”凤轻尘真正的头痛了。
“行,我这就去找。我刚刚问了豆豆,联盟除了他以外,暂时没有派别的杀手过来,你在皇城内的安危,没有问题。”左岸还是很负责的,借机从豆豆嘴里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肃亲王府,府内就交给你了。”凤轻尘怕时间拖久了,哲哲已经出城了,那样就更难找。
凤轻尘和左岸各自行动,左岸把凤府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哲哲的影子,而凤轻尘到肃亲王府时,已是深夜。
凤轻尘也顾不得失礼,敲响了门,却得知肃亲王府和翟东明都进宫了,还没有回来。
进宫?
凤轻尘想到九皇叔也被皇上急诏进宫,便知肯定是出了大事,便不再多问,只让管家告诉翟东明一声,她来过就行了。
借着月色,凤轻尘在护卫的保护下,朝云家走去。
哲哲丢了,不仅她有责任,云家也脱不了干系,这个时候人多力量大,光凭凤府要找哲哲太难了。
云潇被下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看到凤轻尘这个扰人清梦的主,便没好气的道:“凤轻尘,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你来拜访也不挑个时间。”
说完,强压下哈欠,走了进来。
凤轻尘没空和云潇多说,直接道:“哲哲逃走了。”
“什么?”云潇一个激灵,当下瞌睡全消。
“你没听错,哲哲从我府上逃走了。”凤轻尘再次重复一遍,云潇吓得不轻,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凤轻尘三言两语,将她和九皇叔如何惩治哲哲的说了一遍,又说哲哲又如何利用杀手联盟的人,制造混乱,趁机逃跑。
“这小子,是妖孽不成,小小年纪,陈府就这么深。”云潇听到哲哲的“丰功伟绩”心下骇然。
这哪里是个孩子,大人也没有这本事、这手段。
“你知道自己给我送了个什么东西就好。现在哲哲走丢了,我也不多说,责任都在我,我只要你派人帮我一起找。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他肯定还在城内,我凤府人手有限,翟东明又进宫了,我暂时找不到帮手。”凤轻尘很干脆的把责任都揽了下来。
哲哲虽然是云潇送来的,可却是在她眼皮底下走的。
“别说这样的话,哲哲走丢,我云家也有责任。”云潇也很大男人,半点不推卸责任。“我现在就命人去找,你别担心。哲哲就算再有心眼,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肯定走不远。”
这下云潇也坐不住,立马站了起来,把管家叫来,吩咐云家上下,包括药铺里的人,全部动起来,寻找一个六岁的孩子。
凤轻尘看云潇干脆,也不多留:“找人的事就麻烦你了,天快亮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我还要拜访王家,请锦凌帮忙。”
不是凤轻尘不早找王锦凌,而是王家家大规矩也大,她要是三更半夜冒冒然上门,只会给王锦凌带来麻烦。
云家就不一样了,她是云家的供奉大夫,和云家关系不同,再加上哲哲的事,也与云家有关,她不找云潇找谁。
“好,找到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别着急,哲哲那个孩子不会吃亏。”云潇连忙安慰。
凤轻尘只摆了摆手不说话。
哲哲再聪明又如何,依他那个暴虐的性子,肯定会闯祸,到时候没人帮他,他一个孩子拿什么和大人打,到时候吃亏的也就是哲哲。
唉……
要是哲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良心难安!
1117自恋,把左岸药傻
凤轻尘从云家回来时,天已大亮。好在她习惯了通宵熬夜,即使一个晚上没有睡,精神还是很好,只略作收拾,便神清气爽得让人嫉妒。
用完了早膳,凤轻尘带着管家准备好的礼物,去王家拜访,刚走出正门,就被夏挽拦住了去路。
“姑,姑娘……”夏挽欲言又止,凤轻尘没时间耽搁,示意夏挽有话快说,不说她就走了。
夏挽不敢再犹豫,立马说出自己的来意:“姑娘,欧阳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欧阳少爷?谁呀?”凤轻尘一脸不解,她好像不认识姓欧阳的人。
“就是昨天晚上,拿下的那个刺客。”夏挽连忙解释,因豆豆和左岸交情不一般,凤轻尘昨天又急着出门,也没有说如何处治豆豆,凤府的人也不敢对豆豆不敬。
“你说那个傻缺的杀手?”凤轻尘皱眉:“他找我有什么事?”难不成想再杀她一次。
夏挽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昨天左岸少爷交待了,奴婢也不敢怠慢欧阳少爷。”这是变相告诉凤轻尘,不是她自作主张叫一个杀手少爷。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豆豆如何处治,也确实是要说清楚。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豆豆要杀她,她放过豆豆那是做不到,可想要豆豆的命,似乎也是不可能事情。
凤轻尘还在想,要如何处治豆豆,豆豆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凤轻尘一进去,豆豆就叫道:“凤轻尘,快,快给你豆爷我把伤口包扎一下,疼死爷了。”
左岸只交待好生照看豆豆,可没让人给豆豆包扎伤口,豆豆还穿着昨天的血衣,伤口倒是没有再流血,可身上都是干了的血块,看上去还是蛮惨的。
“给你包扎伤口?”看豆豆一身是伤,凤轻尘还挺高兴的,可听到豆豆理所当然的话,她不爽了。
豆豆是杀手联盟的大爷不错,可她不欠事豆豆什么。
“对呀。你不是大夫嘛,快点,帮我把伤口都包扎一下。”豆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护卫和丫鬟也呆呆地看着豆豆。
这个杀手脑子被打坏了吧,居然还敢要姑娘给他包扎伤口,真是……欠揍呀!
凤轻尘吸了口气,似笑非笑的道:“就因为我是大夫,我就必须给你包扎伤口吗?”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了,包扎伤口不找大夫找谁。”豆豆一副你很笨的样子。
“你说得对,我是大夫,找我给你包扎伤口没有错,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凤轻尘步步逼近,倾身上前。
看到凤轻尘眼中的狠厉,豆豆这才察觉事情不对,本能的往后退:“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豆爷不明白吗?你是杀手,而我是你要杀的人,你说我会傻得给你医伤,把你医好,让你来杀我吗?”她得多圣母,才会想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她又不是豆豆,脑子没有被门挤。
“了不起,我以后不杀你就是了。”豆豆丝毫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他又不是左岸,接了任务就要完成,他豆爷愿意完成就完成,不乐意谁也别想逼他。
“哼……”凤轻尘冷笑:“豆爷,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你是阶下囚,现在不是你要不要杀我,而是我要不要杀你。”
“杀我?你想杀我?”豆豆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凤轻尘别傻了,你要是敢杀我,昨天就杀了,你……不敢杀我。”
谁说豆爷傻,谁说豆爷二。看看,人家拎得门你儿清,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牌大,没有人敢碰,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有左岸在,我的确不敢杀你。但我能废了你,你不是说我是大夫嘛。我告诉你,大夫除了能治病外还能杀人,信不信我一贴药下去,你从此就变成傻子。”凤轻尘与豆豆四目相对,威胁道。
本以为,就算吓不到豆豆,也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让他安分点。没想到豆豆不仅没有害怕,反道一脸兴奋:“你说得是真的吗?你真有这种药?在哪在哪,快,快给我一贴。哈哈哈……我拿去喂左岸,把左岸变成小傻子。”
豆豆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伸手就去拉凤轻尘的衣袖。
作为杀手,豆豆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凤轻尘发现了却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豆,用带血的手弄脏他的衣服。
“你……放手。”凤轻尘气得磨牙。
她等伙还要去王家,这下又得换衣服了。
“不放。凤轻尘,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把那个让人变傻的药给我一剂行不?了不起我用银子买嘛,你说多少银子,我保证不还价。”豆豆可怜巴巴的说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和豆豆很熟。
这得要多粗的神经,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凤轻尘气得咬牙,再三告诉自己,别跟傻缺二货计较,这货只会活活把人气死。
凤轻尘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拽出来,没有意外,袖子皱巴巴的,还沾着血,没法见人了。
“凤轻尘,求你了。”豆豆才不管凤轻尘气不气,他只管达到自己的目的,再次伸手去拉凤轻尘的衣服。
“欧阳豆豆,你别太过分。”凤轻尘后退三步,背部靠到墙壁,才避开了豆豆的魔爪。
“不管,不管,凤轻尘,卖一剂给我嘛,我给你银子。”
凤轻尘冷笑,没有搭理豆豆,豆豆见求凤轻尘无用,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道:“凤轻尘你想想,咱们要是一起把左岸给药傻了,那是多有成就感的事。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杀手界的第一人,咱们把这个危险人物弄成傻子后,再往他脖子上套根绳子,胸前挂一块“我是杀手左岸”的牌子,然后每天把他牵出去溜一圈,多好玩呀。”
求救不行,豆豆便起了拉凤轻尘下水的心思,不停地说着药傻左岸的种种好处。
原本就觉得豆豆很二,这伙凤轻尘只想问老天,老天爷是不是搞错了?豆豆和哲哲是不是投错了胎?
一个明明是成年人,却二傻得像个孩子;另一个明明是萌到番的孩子,可行事、手段比大人还狠,这两个人要对调一下,这世界就太平了。
豆豆看凤轻尘不说话,继续扳着手指,数药傻左岸的种种好玩事,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好像他已经把左岸药傻了一样。
凤轻尘无力抚额,在豆豆兴致勃勃的幻想虐左岸一百招时,凤轻尘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左岸,你给我出来,把这傻缺处理了!”
1118不举,尝遍各地头牌的滋味
当……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豆豆一个“岸”字只说了一半,就立马顿住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脆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凤…凤轻尘,你说左,左岸在哪?”问完,还不忘左右张望两下,要不是凤轻尘知道左岸没事,她还以为左岸是鬼。
“左岸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说他在哪?”凤轻尘冷笑,对于豆豆,她的耐心已经用完。
她不喜欢哲哲小小年纪,就手段狠辣,可也无法喜欢豆豆一把年纪,还这么“纯真”。
她不是调.教师,也不是幼儿园园长,她真心没兴趣照顾这一个、二个的孩子。
最后,同情地看了豆豆一眼,凤轻尘抬腿就往外走。
她还要去找王锦凌,找不到哲哲,她就麻烦了。
“不要呀。”豆豆见凤轻尘要走,立马从床上扑了下去,抱住凤轻尘的腿:“呜呜呜……凤轻尘你别走,你别把我丢给左岸,了不起,我不和你计较,你骂我傻缺的事。”
凤轻尘转身,看着腿下那坨东西,用力踹了几次,都无法把豆豆踹开,护卫也上前帮忙,可不管护卫怎么拉,豆豆就是抱着凤轻尘的腿不放。
甚至都被打得出血,豆豆还是不肯放手,只嚷着别把他丢给左岸,凤轻尘怕护卫手重,真把豆豆打死了,示意人退下,好声好气的道:“豆爷,放手。”
“不放不放,打死不放。凤轻尘,做人要厚道,我不仅没有杀死你,还帮你把其他的杀手挡住了,你不可以见死不救。”豆爷这话没有骗人,因为他来了,联盟其他人就没有出动,不然凤轻尘的日子可没有这么好过。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来杀我了?”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道。
讽刺意味如此明显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偏偏豆豆就没有听出来。
“那是必须的,要没有我,你早就是尸体一俱。凤轻尘,看在我有帮你的份上,你必须帮我一次,哦,不,是两次。”豆豆伸手比了一个一,又飞快的换成二。
如果把豆豆这张脸,抱成哲哲的,凤轻尘一定会大呼太萌太可爱了,可现在……她只觉得扯。
就豆豆这样,也能混成仅次于左岸的杀手?左岸没这么二吧,不对,应该是豆豆的后台太大了,杀手联盟果然是他家开的。
“好吧,你要帮我你什么?”和豆豆说理是说不通的,左岸又不肯出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只好认了。
“第一件事,不许左岸接近我。第二件事,你,你……踢伤了我,你得帮我治好。”说第二件事时,豆豆脸红得似火。
好吧,原本他就一脸是血,脸再红也看不出来,只是豆豆话中的别扭劲,让凤轻尘明白豆豆此时的心情。
豆爷不好意思了,豆爷扭捏了,然后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
凤轻尘眼神一扫,落到豆豆的大腿处,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拿出平板生硬的语气道:“那里不行了?”
难怪死乞白赖的要她来,原来关系到未来的幸福。就说嘛,那点子外伤,对杀手来说算什么。
“嗯,嗯,早,早……上,不起来。”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豆豆恨不得把脸埋在凤轻尘脚下。
好丢人呀。
不举就算了,还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噗嗤……”护卫也一个个臊得面红耳热,在凤轻尘的同意下,一个个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留在这里,太不合适了。
“还是童子鸡?”凤轻尘挑眉,一脸怀疑地看着豆豆。
“不许看不起我。”豆豆被凤轻尘看得不好意思,却强装不在意。
“没,我没有看不起,洁身自爱是好事,乱玩小心得花柳病。”好吧,凤轻尘发现豆豆其实是个纯情的孩子,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好了,有事起来再说。”抱着她的腿,像什么样。
“不要,你得先答应医好我,我欧阳家十代单传,可不能在我手上断了。”凤轻尘语气一好,豆豆就傲娇了。
谁说豆豆傻来着,人家最会看碟下菜了。
“不好说,我昨天下手有点重。”这不是吓豆豆而是实话,当时那个情况,她本能的反应,根本不会控制力道。
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手软,那不是扯蛋。
“不是吧,那我不是要变成太监了?”豆豆这下真是吓到了,立马松开凤轻尘,盘腿而坐,盯着自己下面发呆。
“我不要变成太监,我还没开过荤呢,我才不要和那些老怪物一样,一辈子窝在联盟里不出来,我还要尝遍各地青楼头牌呢,这伙变成了太监,我还怎么尝呀。”豆豆这伙是真伤心了。
任哪个大男人,知道自己可能会变成太监,都高兴不起来。
豆豆不高兴,左岸就高兴了,左岸大爷终于现身了,很淡定的推门而入,又关门,拉过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待豆豆伤心得差不多时,才开口:“想要尝各地头牌的味道很简单,我回头让人把她们都煮了,一个个送来给你尝。”
左岸总是知道豆豆的点在哪,一戳一个准,左岸的话一出,豆豆就毛了,也忘了伤春悲秋,对着左岸就吼:“左岸你这个混蛋,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我是要尝女人滋味,不是要尝人肉的味道。”
“都是尝,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尝不了女人的味道。”左岸瞥了一眼豆豆裤裆,笑得好不欢乐。
可怜的豆豆,凤轻尘就是你的克星。第一次出手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更惨,直接被凤轻尘踢中命根子,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谁说我尝不了,左岸你给我闭嘴,凤轻尘又没有说我没治了。”豆豆恶声恶气地对左岸吼完后,又狗腿地对凤轻尘道:“凤轻尘,我这伤能治的对吧?”
要是不能治,他就一把火,把凤府烧了。
害他豆爷断子绝孙,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我保证能!”凤轻尘看豆豆一脸厉气,凤轻尘硬是将“不好说”三个字吞了回去。
左岸说,欧阳豆豆在杀手联盟地位很特别,六个老怪物特别宠豆豆,受点伤什么的不要紧,江湖人受伤很正常,可要是豆豆胳膊少腿了,倾尽杀手联盟,那六个老怪物也不会放过凶手。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凤轻尘即使再不愿意,也得收下豆豆这个麻烦的病人。
史上最乌龙的杀手,恐怕非豆豆莫属。没有杀掉目标任务就算了,还要求目标人物给他治伤,左岸表示,他开始同情豆豆了!
1119来头,豆豆是个吉祥物
豆豆的外伤,凤轻尘是不会管的,死不了,又不会缺胳膊少腿,医什么医呀,浪费药。
至于那处让欧阳家断子绝孙的伤,凤轻尘倒是想要给豆豆医,奈何人家半点不配合。
凤轻尘让豆豆把裤子脱了,让她检查一下,豆豆死活不肯,双手紧紧拉着裤腰带,不停地喊“不要,不要。”
看豆豆那副贞节烈女的模样,凤轻尘的手僵在半空,囧囧有神,她怎么感觉自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凤轻尘真想扭头走人,不管豆豆,可想到杀手联盟,凤轻尘忍了,放缓语调,哄道:“好了,豆豆你别闹了。这里没人要强了你,我只是检查一下,你不给我检查,我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
“不行,你是姑娘家,不能让你看。”豆豆誓死保卫自己的贞洁,左岸也很不赞同,酷酷的说道:“男女有别。”
开玩笑,让凤轻尘看豆豆那玩样,回头九皇叔还不得把豆豆阉了。
“不看,我怎么医呀。”凤轻尘也很无力。
她当然明白那种地方,不能乱看,可是……可是,她是大夫呀,她不看怎么下药。
呜呜呜,她好想念泌尿科的女护士,那些可是能彪悍到,握住那里不脸红的主。
“想办法。你是姑娘家。”左岸这一次是摆明立场,站在豆豆这一边,豆豆找到了组织,更加傲娇了,直接拿下巴看凤轻尘。
“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害不害羞。我不管你踢伤了我,你必须想办法,不能让我断子绝孙。”
“我能想什么办法,我本身就不擅长医那种病。”凤轻尘被左岸和豆豆一唱一和,挤兑的更不好意思。
明明是为了给豆豆医治,可被左岸和豆豆一说,好像她有什么怪癖一样。
左岸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横了凤轻尘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很明显,凤轻尘要是治不好豆豆,那就死定了。
“是你把我踢伤的,你要负责医我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绝不能废了。”最后一句话,豆豆说得那叫一个骄傲呀。
杀手中,像他这么洁身自好的实在太少了。
杀手的压力很大,而找女人就是杀手们常用的发泄方法,而作为杀手界中,唯一一个没有压力的人,豆豆找不到去找女人的理由,所以只好一直拖着。
靠……还真是赖上了。
凤轻尘忍不住骂脏话,看左岸和豆豆是不会让她看了,凤轻尘也不坚持,想了想便道:“我先开几副固本的药给你吃,回头等思行醒了,让思行帮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豆豆想了想,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为了防止凤轻尘不用心医治,豆豆又加了一句:“在我的伤没有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凤府的。”
“你爱住久就住多久。”搞定了豆爷,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摸了一把汗,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笑道:“豆爷,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的伤,我身上的伤口,哎哟哟,又流血了。”豆爷连忙起身,想要拉住凤轻尘,让凤轻尘帮他包扎一下外伤。
这些伤不要人命,可是会痛呀。
“死不了,豆爷你慢慢休息吧,护卫和丫鬟我就撤走了,他们很忙。”凤轻尘背对着豆豆摆了摆手。
既然豆豆不会走,又要找思行看病,那就没有必要派人看着他,浪费人力。
“凤轻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豆豆万分不满:“我是客人,是病人,不是阶下囚,你不能这样的对我。”
可惜,这地方太偏了,不管豆豆叫多大声,都没有人听到。
被豆豆这么一打扰,凤轻尘出门的时候就有些赶了,换了一身衣服,一上马车,就催促车夫快一点。
可即便再快,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王锦凌早就在花厅里候着,凤轻尘一进去,就连声抱歉。
“多日不见,轻尘倒是客……”王锦凌话说到一半,看到凤轻尘脖子上的伤,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焦急地上前问道:“轻尘,你怎么了?”
凤轻尘昨晚遇刺的事,只是凤府有动静,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再说就算闹出来,昨天也没有人,有空关系凤府的事,要知道昨天可是发生了大事。
“一点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会是小伤。”王锦凌眉头微皱,双手紧握成拳,克制自己想要拆开,凤轻尘脖子上绷带的冲动。
他没有资格。
“真是小伤,昨天晚上……”凤轻尘将豆豆的事说了一遍,被豆豆刺伤的那一幕,只轻轻带过,重点说了她把豆豆踢伤了,还有豆豆的傻缺。
凤轻尘是不想王锦凌担心,可王锦凌又不笨,他怎么会不知凤轻尘的心思,即使凤轻尘不说,他也能想到那一幕有多么惊险。
“那个欧阳豆豆,你准备怎么处治他?”王锦凌隐约流露出淡淡地杀气。
温润儒雅的大公子,也是会动杀人的念头,也是会有想杀人的时候,不过要看对象,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大公子出手。
大公子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脏了自己的手。
凤轻尘知道王锦凌动了杀心,她何尝不想,只是……
“我倒是想杀了他,可是不行。”
“他有什么来历?”王锦凌一听就明白,欧阳豆豆来历不凡,能让凤轻尘不敢下杀手的人,绝不简单。
“左岸说,欧阳豆豆身世不明,可杀手联盟的六个老怪物,都拿他当儿子宠,就是左岸的师父,也对他极好。欧阳豆豆被保护得很好,外人很少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在杀手界却有着太子的称号。如果没有意外,欧阳豆豆会是下一任杀手联盟的首领,而左岸他们几个,都只是为了辅佐欧阳豆豆而存在。”
这是杀手联盟内部的事情,如果不是左岸想要保豆豆,那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凤轻尘也是忌讳这一点,不敢对豆豆怎么样。
“杀手联盟一向是由六大杀手组织的头头负责,这么说来,那六大杀手组织是想要合并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只凭凤轻尘这么几句话,王锦凌就猜到了杀手联盟的动向,大公子之名可不是叫叫而已。
这么一来,欧阳豆豆,就成了解决凤轻尘高价悬赏的关键人物了。
“不管合不合并,欧阳豆豆都动不得。”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王锦凌的猜测没有错。
欧阳豆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给读者的话:不是我想这么早更,而是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写,写到差不多十二点,才写完。
1120为王,磊太子怎会束手就擒
欧阳豆豆的来头有多大,别说凤轻尘了,就是左岸也不知道,豆豆的身份,在杀手联盟也算是一个秘密。
左岸只知道豆豆不能有事,一旦豆豆因凤轻尘出了事,杀手联盟那几个护短的老怪物,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把凤轻尘杀了。
当然,了解豆豆这货的为人后,凤轻尘也无法对豆豆下杀手,虽说豆豆是为了杀她而来,而她真无法从豆豆身上,看到一丝的恶意。
豆豆来杀她,估计是为了好玩,或者为了和左岸较劲。不管如何,凤轻尘只打算教训豆豆一顿,至于杀豆豆……
她最初是有这样的想法,可现在她真心下不了手,她是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对这么一个傻缺、神经粗线条,对她毫不防备的人下手。
“欧阳豆豆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的身份在杀手联盟,知晓的人也没有几个。不过你不用担心,有左岸在欧阳豆豆不足为惧,欧阳豆豆似乎很惧左岸,而且欧阳豆豆有求于我,在我还有用处时,他不会杀我。”凤轻尘对王锦凌说道
王锦凌看凤轻尘心中有计算,也就不再提,只让她多多留心,毕竟财帛动人心,凤轻尘的脑袋值几十万两黄金,总会有人因钱财动心。
王锦凌的关心,不掺杂一丝利益,想到王锦凌前段时间,为了自己到处求人,凤轻尘只感觉鼻子一酸,不想让王锦凌看出端倪,故作不在乎的笑道:“锦凌你就放心好了,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
“只要你没事便好。”王锦凌察觉凤轻尘有异,也不再多言,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对了轻尘,你一大早派人来送帖子,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吧?”
凤轻尘连忙点头:“我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
“轻尘有事,但说无妨。”这是连什么事都不问,便应下了,这世间能让王锦凌如此不设防的人,也只有凤轻尘了。
凤轻尘也不客气,将哲哲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王锦凌刚舒展开有眉头,又再次紧皱。
“魔教少主哲哲,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我听闻魔教最近不太平,他这个时候从你这里跑掉,找到还好,要是没有找到,怕是会凶多吉少。”王家虽然不涉足江湖事务,可并不表示他们在江湖上没有门路,能在九州大陆扎根千百年的家族,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魔教出事了?”反观是凤轻尘,这几年虽然略有成长,可毕竟根基太浅,情报网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建起来的,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凤轻尘和这些大家族相比,都相差甚远。
王锦凌点了点头:“据悉,魔教所在被人发现了,江湖上那些个名门正派,还有早年在魔教手上吃了亏的人,联合起来要讨伐魔教。牵头人是几个玄字开头的门派。”王锦凌这话就差说,是玄霄宫在打魔教的主意了。
玄霄宫与凤轻尘的关系,外人不知王锦凌却是知道,
魔教一直躲在暗处,名门正派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可偏偏找不到他们在这里。
几百年过去了,年年有人说要灭魔教,可就是不得其门而入。而这一次,魔教前脚把少主送到凤府,后脚玄霄宫就知魔教所在,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至少,王锦凌就不信,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局,在某个事件被触发后,这一连串的局一一展开,在旁人看来,这便是巧合了。
王锦凌话中未尽的意思,凤轻尘也是明白的,可这件事她真是半点不知,凤轻尘苦笑地看着王锦凌:“我说,这件事我半点不知,锦凌可信?”
“我自是相信。轻尘的为人我还是知,你就算再不喜哲哲少主,也不会这样做。”最主要,凤轻尘绝不会给暄少奇添麻烦。
凤轻尘一直都认为自己亏欠暄少奇颇多,绝不会拿这样的麻烦暄少奇。
“可外人却是不知,如果魔教被灭了还好,要是没有被灭,说不定我就成了魔教的敌人。”凤轻尘真心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这完全是躺着中枪。
“轻尘不用担心,我既然知道这事,就会将该有的痕迹都抹掉,不会让人查到你身上来。”王锦凌之所以提这件事,也是提醒凤轻尘略作防备。
惹上江湖上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麻烦,那些人不怕死,大多是孤身一人,没有家族牵绊,为了杀仇人,可以前赴后继的涌上来。
“又给你找事做了,我回去查查这件事。”凤轻尘将到口的谢字给噎了回来。
王锦凌含笑摇头,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不过是小事罢了。哲哲少主失踪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找,你就别去找了,现在外面不太平。”
“外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凤轻尘想到九皇叔连夜进宫,还有肃亲王和翟东明齐齐在宫里议事,脸上凝重了几分。
本以为只是东陵出事,现在看来,似乎不止。
“西陵的事轻尘可有耳闻?”西陵与连城的事,各国上层和几个大世家都知晓,这么大的消息,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知晓。
不过东陵的百姓却是不知,他们还以为外面也是天下大平之势。
在这个消息流传靠人的年代,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上位者不说,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知晓。
凤轻尘点头:“我知道。西陵皇上不是把西陵天磊,推出来平息民愤和三国的指责嘛。怎么,这件事还没有平息下来?”
比起一般人,凤轻尘算是知道的多了,再说这件事九皇叔也没有瞒她。
“平息?哪有那么容易。”王锦凌轻轻一笑:“你既然了解这件事,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是九皇叔一手策划。九皇叔这次出手,直接把西陵天磊给废了,西陵天磊虽不知是谁出的手,但也知这件事背后有猫腻,他怎么会噎得下这口气。”
王锦凌和九皇叔是合作的关系,九皇叔好,王家才能得利,这件事王家也出了大力气,事后也能拿不少好处,王锦凌自是知晓。
王锦凌说得云淡风轻,可话中的意思凤轻尘却是明白,凤轻尘睁大眼睛,一脸诧异的道:“你是说,西陵天磊反了?”
带着三十万人马反了,这……
是她太笨,还是西陵天磊胆子太大,带着这么一点人,居然就反了?
1121打不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没错,西陵天磊反了!
王锦凌缓缓地点,脸上的笑容依旧如顾,只是那含笑的眸子,变得更加得深沉与凝重。
西陵天磊带着不到三十万人占山为王,直接与四国九城给对上,丝毫不惧四国九城的威胁。
原本西陵皇上,还要出面收拾残局,九皇叔也打算好了,借机让西陵皇上,把从陆家抢来的银子吐出来,却没有想到西陵天磊会突然反了。
西陵天磊反了,西陵便将攻打连城的错,推到了西陵天磊头上,东陵、北陵和南陵要找麻烦是吧,找西陵天磊去。
西陵天磊已经和西陵脱离了关系,你们就算再不讲理,也不能找西陵给西陵天磊扫尾巴,西陵也不是好欺负的。
“东陵有什么打算?不打吗?”西陵天磊反了,西陵皇上摆明了不管,其他三国总不至于也不管吧。
西陵天磊这一招,可是打了三国的脸。
王锦凌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一个说法,有人要打,有人不同意,皇上昨天不是召人议事了嘛,估计今天就会出结果,不过,这仗怕是难打了。”
王锦凌的推断,凤轻尘是相信的,只是:“皇上咽得下这口气?”
西陵天磊这可是赤果果的打三国的脸,东陵、北陵和南陵要是认了,日后如何在九州大陆上立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怕了西陵天磊。
“当然咽不下,可这仗要打的话,东陵会损失惨重。西陵天磊占领的地方,是一片荒野丛林之地。
那个地方无人居住,瘴气横生,中间还有不知名的沼泽地,踏入那地方,十个就有九个无法活着出来。
那里是个天然的屏障,四国都没有那块地方放在眼里,也没有哪个国家把那块地,纳入本国领土。西陵天磊占据了那块地方,三国就是想打也要考虑值不值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西陵天磊现在就是那个光脚的,他和西陵脱离了关系,东陵就算打了他,赢了也没有半丝好处,西陵不会为这场战争买单,西陵天磊也没有银子,付东陵战争中的损失。
打仗不外乎就是为了领土,为了银子,攻打西陵天磊一点好处都没有,三国皇帝就是想打,底下的大臣也不会答应。
将士们的命也是命,可不能白牺牲。
“西陵天磊倒是个人物,关键的时刻居然能壮士断腕,放下一切直接带人反了,我真是好奇,他到底拿什么说动手下的兵。”凤轻尘眼中带着冷笑。
不管怎么样,西陵天磊是毁了,他能不能养活那三十万人,都是一个问题,就算养活了,凭三十万人也成不了大事。
西陵天磊除非一辈子龟缩在荒野之地,不然只要他出来,北陵、南陵和东陵就一定会打他。
“富贵险中求,这世道多的是为了富贵,把命豁出去的人。西陵天磊在西陵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怎么可能没有一批死忠者。那些人跟随西陵天磊,未来都和西陵天磊绑在一起,要是西陵天磊死了,他们也没有好下场,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博。”反正都是死,放手一博也许有条生路。
对这些人来说,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会把命豁出去,横竖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说来,西陵皇上暗中也是支持的?”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凤轻尘不懂,不过王锦凌这么一说,她确实明白了。
王锦凌赞许地点头:“没有人在暗中支持,西陵天磊怎么能反的这么顺利,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西陵暗中支持,西陵天磊那个鬼地方,拿什么养兵马。”
说到这里,王锦凌略一顿,又继续道:“当然,西陵皇上这一举也不全是政治因素,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西陵皇上面对三国的怒火,不得不拿他出来抵罪,可心里肯是不服,也不舍。让西陵天磊反了,西陵双手一摊,什么都不管,既保住了自己儿子一条命,又把难题丢给了东陵三国,何乐而不为。”
“好阴险,不过却是极好的计。”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幕幕高潮迭起的大戏,凤轻尘相当佩服这些在暗中谋划的人。
一句话,一个想法,就可已改变局势,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当帝王,掌控一切的感觉确实不坏。
“是很好,所以东陵、北陵和南陵都头痛了。打还不是打?打又要怎么打?不打又如何找回面子?一国君王也是相当爱子的,之前西陵把西陵天磊推出来,再加上一些赔款,算是全了三国的面子,即使仗没有打成,三国皇上面子上也没有受损,只是利益小了一些,现在到是两难了。”
打赢了西陵天磊,也就只能出了口气,完全没有实质的收获。
打仗不是小事,为了一己私力打仗,那是不现实的,战争没有利益,那么没有人愿意发动战争,毕竟每一次战争的伤亡,都会给国家还来不小的冲击。
可不打的话,又会被天下人诟骂,毕竟三国不久前,还以大义的名义,要讨伐西陵,这伙遇到难关就放弃,这让天下人如何看东陵三国?
想到三国皇帝左右为难的画面,王锦凌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凤轻尘和王锦凌想到一块去了,贼笑道:“让皇上头痛去吧,反正打不打我们都没有损失,西陵天磊所占的那个地方,条件那么恶劣,那些士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瘴气这种东西凤轻尘上一世也遇到过,瘴气加沼泽,那种地方就是职业军人也不敢久呆,而她这个大夫,进去后,是被人背出来的,而自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进入有瘴气地带。
王锦凌思索片刻,道:“别小看西陵天磊,他敢把人带到那个地方,除了无路可走之外,肯定还是有所准备,西陵天磊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绝不会把自己手中最后的本钱输掉。”
西陵天磊手中的这三十万人,就是他最后的本钱,没有这三十万人,他翻身无妄,这三十万人,要是被瘴气消耗掉,那西陵天磊就太背了。
“我从来没有小看西陵天磊,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屡败屡战。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屡战屡败。这一次他能不能翻身,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瘴气这种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西陵天磊就算准备得再充分,遇到老天爷不给面子,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凤轻尘对现在的局面还算满意,西陵天磊被逼到这个地步,死是早晚的事,除了西陵,九州大陆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没有一个人能容他……
1122暧昧,豆爷你说话能正常点嘛
话说回来,西陵天磊确实很倒霉,他不过是打一个连城,怎么就引得天怒人怨了,惹来三国九城地联手讨伐?
西陵天磊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之前南陵锦行出兵攻打了邰城嘛,不也没有人说事嘛。
要不是看到南陵锦行打了邰城,没有受到九城的追究,西陵天磊也不会挑连城出来试水,结果……撞到铁板了。
同一件事,可下场却截然不同。南陵锦行从邰城捞到大把好处,他却因此被废,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不愤怒,从养尊处优的太子,变成占山为王的草寇,西陵天磊要是能高兴,那可真是见鬼了。
西陵天磊的愤慨暂且不说,凤轻尘和王锦凌说了哲哲的事,又了解到九皇叔进宫商议的大事后,便直接回府了。
到了凤府,第一件事就是把佟珏和佟瑶找来,让她们想办法收集西陵天磊的消息,最好弄清西陵天磊所占的那片荒野之地。
到附近打听,有没有进入过那片地方,知不知道哪里的瘴气?哪里有沼泽?
靠人不如靠己,东陵、南陵和北陵就是要打,也不会对西陵天磊赶尽杀绝,到时候西陵天磊往丛林一躲,那些将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不会冲进去。
可她不一样,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冲进去,把西陵天磊给干掉。
城门外的羞辱,她至今没有忘,要不是西陵天磊,她也不用背负那般难听的名声,差点被皇后逼死。
之前西陵天磊是高高在上的磊太子,她动不了。可现在,他不过是被西陵皇上放弃的皇子,她杀了便是杀了,西陵还能以此为理由讨伐她不成。
“奴婢这就去办。”佟珏和佟瑶没有多问,见凤轻尘一身肃杀之气,两个姑娘都不敢多话。
“其他的事可以缓缓,这件事必须办好,另外,不许透露给外人知晓。”凤轻尘警告地看了佟珏和佟瑶一眼。
她刚刚在王家,没有向王锦凌探听太多,就是怕王锦凌猜到她的意图,然后出面阻止或者先她一步,把西陵天磊给干掉了。
有些仇要亲手报,才能去掉心中的心魔。
一想到自己那一身吻痕,是西陵天磊弄出来的,她就恶心。即使过去这么久,想到这一点她依旧全身恶寒。
她要亲手杀了西陵天磊,只有这样她才能把这件事,完全的放下。
佟珏和佟瑶走后,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起之前的种种,不自不觉便泪流满面。
世人只看到九皇叔对她的疼宠,只看到她风光无限。可有谁知,她这一路走来,是何等得艰难?她这一路走来,面临了多少次生死难关?
她有今天,有九皇叔的功能,可更多的是她自己不曾放弃过自己,不曾向命运妥协。
不知坐了多久,等凤轻尘回过神时,天已大黑,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擦掉,召春绘进来,给她打水净面。
春绘和秋画进来时,看凤轻尘一脸泪痕,两个丫鬟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将水放好,又乖乖地退了出去。
她们很清楚,姑娘从不苛待下人,平时也极好说话,却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她们要多做少说。
凤轻尘用冷帕子敷了敷眼睛,确定眼睛不再红肿后,才出门。
“小姐,思行少爷醒了,晚膳是和思行少爷一起用,还是单独用?”春绘见凤轻尘情绪不高,连忙挑凤轻尘喜欢的事说。
“去看看思行,把膳食摆到思行房里。”果然,一听孙思行醒了,凤轻尘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春绘、秋画暗松了口气,路上又说了孙思行醒来后的事,凤轻尘一路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两句。
快走到安置病人的地方时,凤轻尘突然停了下来,严肃的道:“昨天晚上的事给我禁口。府内不许再提哲哲的事,有人问起,就说哲哲被他父亲接回去了,对思行少爷也这么说。另外,欧阳豆豆的事也瞒住,不许外传半分,尤其不能让思行少爷知道。”
“奴婢明白。”春绘和秋画一脸恭敬。
“你们去告诉管家,让管家看好府中的人,有人敢乱嚼舌根,我立马把人卖到北陵去。”凤府已经卖了一批,她不介意再卖一批。
人口买卖在这是合法的,既然生活在这里,她行事当然就按这个世界的规则办,要是她拿出现代那套,一味的好说话,这些下人看她一个弱女子,不欺她才有鬼。
“奴婢这就去办。”春绘和秋画不敢耽搁,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
她们很清楚,凤轻尘说到就会做到,哪怕是她们,也是说卖就卖,而九皇叔绝不会为她们出头。
凤轻尘一个人朝孙思行住的病房走去,可思行却不在屋内,凤轻尘拉了一个小丫鬟问道,那小丫鬟平时只做粗活,第一次遇到凤轻尘问话,紧张得半天都没说清楚,凤轻尘耐着性子,好言安慰,才知道孙思行去了欧阳豆豆那里。
欧阳豆豆。提到这货凤轻尘就头痛,不过凤轻尘还是打算去看看,免得思行被欺负了。
按凤轻尘的命令,欧阳豆豆住的地方没有护卫也没有下人,凤轻尘走到欧阳豆豆的门前,也没有人通报,正准备敲门声,屋内传来……
“你轻点呀,痛痛痛啦。”这是欧阳豆豆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别,别这么用力。啊啊啊……还是硬不起来。”依旧是豆豆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别碰那里,好痒呀。”还是豆豆那货。
“你再揉一下,刚刚那样很舒服。对,就是这样……”舒服的某豆爷直哼哼。
“硬了没,硬起来了没?我还有救吧。”
“怎么样,我不会变太监吧?”
……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在自己家还知道敲门,要是她直接进去,估计三个人都会尴尬。
好吧,其实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思行给欧阳豆豆看那处的伤嘛,只是豆豆那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汗。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淡定的离去,同时让两个护卫在院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豆豆怎么样她不管,可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她徒弟,她徒弟可是好孩子,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呢……
1123顶天,本王会找到哲哲
找孙思行一起吃饭的愿望落空,凤轻尘只好一个人去用膳,刚到达饭厅,管家来报,九皇叔来了。
凤轻尘立马起身相迎,看到九皇叔,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
“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透着亲昵与自然,好像九皇叔就应该回到凤府一般。
因凤轻尘这句话,九皇叔冰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嗯,回来了。”
普通人家的夫妻,应该就是这样吧,九皇叔如是想着。
随手接过下人递上的帕子,略略擦了脸上的灰尘与汗水,便递给了凤轻尘,这一举动熟稔无比,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
可在凤轻尘接住帕子时,九皇叔的脸色立马变了,盯着凤轻尘的脖子问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啊……”凤轻尘本能的按了一下,随即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怎么每个人都盯着她的脖子看,真是的。九皇叔不提,她都快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了。
“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是小伤,让本王看看。”九皇叔二话不说,就解开了凤轻尘脖子上的绷带,看到那细细一条,却极深的口子,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还叫小伤,差一点就能要你命了。”确实,要是豆豆手不歪这么一寸的话,凤轻尘肯定毙命了。
“这不是没事嘛。别把我的绷带拆了,伤在脖子上,不好包扎。”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将绷带粘好。
看九皇叔站在原地生闷气,凤轻尘好声安慰:“真没事,只流了一点点血,现在都不痛了,而且也不影响吃饭。”
比上次好多了,上次被崔家的人暗算,直接在脖子上横了一刀,把她的食管都伤了。
“谁下得手?凶手呢?”不计较伤,那计较下手的人总可以吧,九皇叔阴沉的问道。
“这个……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说?”饭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很容易消化不良。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没有说话,凤轻尘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要不要先说,就在凤轻尘扛不住九皇叔的压力,准备开口时,九皇叔却放过了她。
“先用膳。”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直僵立在原地的下人,立马动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膳食摆了上来,不过是个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汗……九皇叔果然霸气外露,凤府的下人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九皇叔多来几次凤府,凤府的下人肯定会更用心办差。
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凤轻尘经常不遵守,可和九皇叔在一起吃饭时,她却会乖乖的遵守。
没办法,对着九皇叔那张认真吃饭的脸,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用完了晚膳,两人移坐花厅,下人早已将茶水泡好。
饭后喝茶不是好习惯,容易消化不良,凤轻尘一向不喜欢喝茶,可九皇叔不同,他饭后必喝一杯茶,凤轻尘也劝过,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凤轻尘一眼,之后依旧如顾。
凤轻尘看九皇叔一杯茶喝完了,便乖乖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重点强调哲哲失踪了,都是豆豆的错。
另外也把她找云潇和王锦凌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九皇叔进宫,一天都没有回来,找人的最佳时间,就是失踪后的十二时辰内,她不能浪费时间。
“白痴。”九皇叔听完后,只说了两个字,凤轻尘被噎的半天不敢说话,虽然她很问想,白痴说谁。
哲哲失踪了,凤轻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她还要麻烦九皇叔找人,所以底气也就没有那么足了,只能乖乖的上前认错。
九皇叔也不打断她,在凤轻尘做了深刻的检讨后,九皇叔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哲哲的事你不用担心,本王会把哲哲找回来。”
“你怎么找?封城吗?”云家在城内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哲哲的消息,凤轻尘怀疑哲哲已经出城了。
依哲哲本事和头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实在太容易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一天一夜过去了,哲哲肯定不在皇城,必须出城去找。哲哲是魔教少主,他在东陵皇城丢失,东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王会请旨,外出寻找哲哲少主。”
对九皇叔来说,哲哲绝对是福星,因为哲哲的到来,他查到魔教所在,现在又因为哲哲失踪,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
找哲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皇上一定很乐意交给他去做。没找到他要承担所有责任,找到了魔教也不会谢他,因为人是在他们手上丢的。
“你又要离开皇城,你想做什么?”打死凤轻尘也不相信,九皇叔是为了找哲哲。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西陵天磊反了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锦凌告诉我了。”
王锦凌真多事。九皇叔暗骂,面上却不显,只是道:“你既然知道这事,就应该明白四国的态度。西陵放手不管,北陵不想打,南陵和东陵噎不下这口气,准备出兵杀了西陵天磊。”
九皇叔简单的将今天商讨的结果说出来。
“东陵要出兵?”凤轻尘惊讶的问道。
九皇叔点了点头:“这一仗必须要打,不打的话,西陵会以为东陵和南陵好欺负,西陵天磊的人头,东陵和南陵要定了。”
北陵不想打没有利益的仗,东陵和南陵为了自己的声威,这一仗必须要打,再说也不是全然无利可图,至少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就是很不错的苦力。
“锦凌之前还说,这场仗不一定会打,西陵天磊占的地瘴气横生,将士根本无法靠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仗,凤轻尘本以为打不起来,没想到……
九皇叔露出一抹邪笑:“这仗原本是打不起来,本王执意要打。”
“你?为什么?”凤轻尘怎么算不出来,从这场战争中,九皇叔能得到什么好处。
“西陵天磊必须死。”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西陵天磊不死,西陵的政局就永远无法稳定下来,天宇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最主要他可没有忘记,当年西陵天磊是如何羞辱凤轻尘的,此仇不报他枉为男人。
“就算要西陵天磊的命,也一定非要打仗,瘴气森林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啃的地,这一场仗下来,劳民伤财,死伤无数。”凤轻尘暗自嘀咕。
凤轻尘知道战争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可她真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死伤,到时候又会有一大批人战死沙场,一批人因战争而变成残疾。
战争,会让很多家庭支离破碎,让百姓流离失所,可她没有能力阻止上位者发动战争。
如果可以,九皇叔也不想打仗,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将士,对他来说,死得都是九州大陆的子民,可是……
“要杀西陵天磊这一仗就必须打,西陵天磊有三十万人保护,根本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想要他的命,就必须除掉他手上筹码。”
有兵有权,再加上有一个当皇帝的老子,西陵天磊随时有翻本的可能。于公于私,九皇叔都不会容许西陵天磊活着。
“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他能在瘴气林活下来,终归是一个祸害,早些除去对本王来说百利而无害。”
最主要,他只要煽动东陵和南陵出力,自己不用出一丝力气,就能除去一个大敌,何乐而不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西陵天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手上有兵有人,还有一个暗中支持他的西陵皇上,他要不死,随时都会挑起事端,在背后捅九皇叔或者东陵、南陵一刀。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意图,她也想要西陵天磊死,如果东陵和南陵出兵,把西陵天磊身边的兵马给除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
凤轻尘压下战争带来的伤感,问道:“东陵这边谁是主帅?”
九皇叔既然要出城找哲哲,那么带兵的人,肯定不是他。
话说回来,就算九皇叔不去找哲哲,皇上也不会让九皇叔染指兵权,九皇叔本就权倾朝野,再手握兵权,皇上直接别当了,把皇位让给九皇叔得了。
“子洛。”九皇叔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本王推举的。”
“洛王?他会带兵吗?”据她所知,洛王应该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次就云瘴气林,十有八九会兵败。
“不会打兵不要紧,他手下有可用的人就行。”作为皇子只需要会用人就行了,出征不过是给自己身上加砝码罢了。
“这倒也是,反正这仗只要赢了,就是洛王的功能,管他谁指挥。”抢军功这种事,凤轻尘见惯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极好的渡金机会,那些上将的后人,只要去战场上转一圈,即使在营帐睡一觉,回去也能升官。
“你说得没有错,此战不会败,洛王需要这一次军功,他身后的支持者,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东陵子洛赢得这场战争。”正因为此,九皇叔才不遗余力的推举洛王出征……
1124必死,哲哲出手了
东陵子洛是皇后之子,舟王现在也有楚城支持,两人的政治资本不相上下,真正争起来,谁胜谁败很难说。
这次,舟王从连城回来,身上就有军功,在军方威信必会压东陵子洛一头。
东陵子洛不想被舟王压下,想在军方树立威信,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东陵子洛想要再立军功可就难了。
东陵子洛和舟王之间的竞争,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也是九皇叔想要的,舟王和子洛实力悬殊太大,那么其中必有一方会放弃。
九皇叔不希望看到一个平静的东陵,有党争才有利可图,皇上才会觉得他权势滔天,可以平衡朝中各方势力。
等东陵子洛得胜回来后,他让太子上折子,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把太子之位丢出来给两人争。
党争越激烈,皇上越忙。
“你呢?出城只为了找哲哲吗?”凤轻尘猜测,九皇叔的目标应该西陵天磊。
果然,九皇叔说道:“瘴气森林不同一般,本王担心西陵天磊狗急跳墙,输了之后往瘴气森林里面跑。本王打算亲自去一趟,必要的时候,会亲自出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