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看着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拍了拍荷香的胳膊,走出门外,然后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快到同苑时,看到刚刚消失踪迹的孙然朝着同苑走去,我快步上前叫住他,他看到我有一瞬的轻松。

“你来找王爷?”我问道。

“原本是,见到王妃后,就不是了。”他如释重负般的回道,只是我听得莫名其妙。

“嗯?什么‘是’又‘不是’的?”我疑问道。

孙然将握在手里的白色瓷瓶递给我,“这是交给王爷的,麻烦王妃了。”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偷个懒啊,“交给王爷就行了?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孙然顿了下,“嗯…应该没我什么事情了。”

“好了,知道了。”我将瓶子收好,催促孙然道,“今晚除夕夜,荷香还在等着你呢,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太色有些暗,我有些不确定有没有看清楚,刚刚孙然离开的时候,嘴角露出的笑,好像有些奸诈…

我上到二楼,推门进去,伸手解着披风,发觉屋子里好像笼着层淡淡的水汽。

“怎么这么久!”容珵略有些怒意的声音从里间传过来。

我拿着披风向里间走去,想着他许是急着要孙然要交给他的这个瓷瓶,我开口说道:“孙然刚刚碰见我了,所有耽搁了些时间,瓶子我给你带上来了。”心想着瓶子里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着急。

我走进里间没有看到容珵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将披风搭在衣架上,攥着手里的瓷瓶扫视着空无一人的里间,心下奇怪。

在感觉到里间里更浓了些的水汽,还有一股股淡淡的清香之后,我有些紧张的缓缓地看向屏风那里。

水汽是从那里飘过来的……我将手里的瓷瓶握的紧了紧。

借着烛光,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我愣在原地,紧张的心咚咚直跳。

容珵在沐浴……

突然地明白过来,这些天孙然每到我给荷香晚上诊脉的时候就消失,原来是来伺候容珵洗澡啊。

这几个月来,我们俩一直是分开沐浴的,而容珵向来是由孙然伺候着的,荷香有了身孕以后,孙然要常常陪着荷香,所以只能趁着晚上我给荷香诊脉的机会来伺候容珵了,起初容珵一直都是在书房里沐浴,许是为了节省孙然的时间,这些天才在同苑的。

一时间,我跟容珵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内心挣扎着,这会儿要怎么办?

再去把孙然叫回来?不行的,保不准去了之后荷香更是怀疑了。

去找别人?那更不能,容珵还不知道同不同意。

我自己去伺候他……虽然我对他的心意已经很明了,可,这么的,我还是很害怕…

要怎么办呢?孙然可真是不仁不义!怎么办……

踟蹰着,犹豫着…

屏风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容珵没有再说什么,他估计也猜出了我的想法了,他不想让我尴尬,所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自己动手洗着。

我跟他是夫妻,我喜欢他,而且,前几天还告诉他说我想要个孩子……

看着手里的瓷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鼓着勇气向屏风走过去。

绕过屏风,我走进去,容珵看到我明显的一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看着他露在水外面的身体,脸上迅速的发烫,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

我强迫着自己不低头,只盯着他的脸庞,努力地挤出笑,有些颤抖的问道:“我帮你洗…你可愿意?”

容珵眼睛发亮,红唇微微勾起,“愿意。”

我又干干的笑了下,然后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把手里的瓶子拿上来,取开瓶塞,一股清香袭来。

唉……我早该在孙然给我瓶子的时候就打开闻闻是什么的,要早知道这是沐浴用的香液的话,我哪里还会有这会儿的尴尬……

尽量的避开眼不看他,我将瓶子里的香液缓缓地向浴桶里滴着,只是,心里紧张的厉害,手不受控制的抖着,一不小心,倒出了多半。

我慌乱的赶快立起瓶子,塞上塞子。

香液倒出来的太多,顿时,香味儿浓烈的弥漫着,甚是呛人,容珵忍不住的轻声咳了下,我抱歉的看着他,尴尬的笑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珵强忍着,没有再咳出声,哑着嗓音说:“没关系。”

他拿过搭在浴桶边上的巾帕递给我,我接过来,把瓷瓶放在一旁,看着他那挂着水珠结实的臂膀,又深吸口气,“我先给你擦背吧?”

先擦后面吧,我实在是没有勇气看着他的胸膛还有他灼灼的目光。

“……好。”他笑了下,然后挪了下身子,趴在浴桶上,方便我给他擦背。

第八十四章 离不开

第八十四章离不开

“……好。”他笑了下,然后挪了下身子,趴在浴桶上,方便我给他擦背。

我认真的擦着他宽厚的背,不敢说话,也不敢胡思乱想,仔细的擦着…只是擦着…直到他整个的背都被擦得泛红,我才意识到自己擦了多久。

看着他背上那一道道有些触目惊心的红印子,再看看此刻依旧没吭一声的容珵,我有些心疼…拿开帕子,用手轻轻地抚着。

容珵猛然的颤了一下,我赶忙尴尬的把手收回,沉着声音说:“你转过来吧,我帮你擦前面。”

“嗯。”

他的胸膛不如后背好看,上面布着些淡白色的疤痕,尤其是心口的那道新疤。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我没有可着劲儿的一直擦着,只是看着那些伤疤,想着他当时忍受着的疼痛,我就一阵阵揪心的难受。

忍不住的用手指细细的摸着他心口处的那道伤,还记得,他受伤时,冷落我,避开我,直到他生辰时,我的伤心……可,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容珵拉过我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浅浅,别摸了。”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看着他好看的眼睛,欣慰的笑着,容珵,我逃婚的那天能碰上你,真好……

缓缓低下头,贴近他心口上的那道疤,轻轻的亲吻…抬头,看着他有些暗沉的眼睛,“以后,都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我会心疼。”

容珵眼里的暗色急剧的加深,他胳膊猛的用力,将我拉向他,来不及反应,在听到容珵喉间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响之后,霸道的唇舌刹那之间吞噬着我的气息,他的手按着我的后脑,紧紧的压向他,深吻着,浓烈而又缠绵,我与他唇舌相依,心一点一点的迷失……

原本是要帮他洗澡,最后竟演化成他抱着我躺着床上,痴缠的相拥相吻。

不知道何时他从浴桶中出来,更不知道又是何时他在身上披了件外衫,只恍惚记得,他将我拦腰抱起走向绣床,俯身压向我,手指插在我与软软的床褥之间,轻缓的抚着,带来的是我止不住的颤抖,还有慌乱。

再次吻向我的唇角,不同于刚刚的霸道,而是耐心的温柔细致,模糊之中我仿佛看到他眼底汹涌着的爱意,沉溺在他烫人的轻吻中,心底一次又一次的激荡难平……嘴角微微的扬起,容珵,你终究也是爱我的……

他的吻离开我的唇角,轻柔的落在我的发间,额头,眉眼处,如同羽毛般的轻柔也仿佛一下一下的在轻轻挠着我的心,酥麻,微痒,唇舌一路下滑,摩挲在颈窝处,在我以为这除夕夜便是我跟他迟了四个月的洞房花烛夜时,他停下了,喘着浓重的呼吸,贴在我的耳边。

他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珠,我抬起绵软无力的胳膊想要擦拭,他猛的拉住我的手,攥在他发烫的手掌里,“浅浅,别动。”

他的声音较之前更为低哑,我原本就无力,此刻再被他攥住,便是想动也动不得了。

容珵的身体此刻僵硬的厉害,等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的好了些,他从我身上滑下,侧躺在旁边将我搂在怀里,轻声的在我耳边说道:“浅浅,我们慢慢来,我想让你一点一点的迷上我,直到最后彻底的离不开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也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