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贵宝地,无论对这个世界还是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她没有丝毫的认同感,只想要保住性命,凡事只考虑自己。

之后,她开始有了师兄弟姐妹,师父师伯,许多类似于亲人的人,对他们有了感情,于是她开始不想让这些人受到伤害。

再然后,她爱上了一个大魔头,第一次明白真正爱情的滋味。

为什么爱他,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爱。到这时,她就一心想着把他弄上手,赖上他,嫁给他,威风凛凛的做魔王夫人,而且必须是他唯一的女人。

可现在,她开始想要十洲三岛六道和平了。

她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这种力量,可不可以做到这样的大事,只是信心满满打算去做了。因为有一句话她一直深信:小人物可以改变大世界!

乱世言情虽然动人心魄,百转千回,不过结局大多悲惨。

她不要悲剧,她要喜剧,她不要自虐,她要虐想破坏她梦想的人,这虽然俗气,可惜她脱离不了想要快乐简单的这种“低级趣味”。

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改变的,反正她现在终于从被动的适应这个仙魔人鬼妖并存的世界,想在夹缝中好好生存,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进步到了主动参与这个世界上的事,主动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保卫天下苍生的安宁的事上来了。

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命运?她问自己,突然想起了另一句话。

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你的心带你去的地方。

(第二卷终)

卷三 虫的降魔史

第1章 偷袭者死

魔障破了,潮热的风温柔地吹拂着虫虫的脸庞。

她舍不得离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花四海的气息和味道,那是他残留在魔障上的,那是他曾经陪在她身边的证明,但这一切最终还是消散了。

既然留不住,那就去寻找吧!

伤感没有用,谁说爱情是容易的?好东西从来不可能轻易得到。就算那位一向很罩她的老天爷肯从天上给她扔下馅饼来,她也得站好位置,张着嘴接得住才行。

站起身,也不管走不走调,扰不扰民,先大声哼唱一曲《姐姐妹妹站起来》,然后脱掉衣服,换上包裹里的男装。她感到精力旺盛、干劲十足,心想杂草就要有杂草精神和态度,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和情况,都要生机勃勃的生长。

她不怕沼泽中有什么东西偷窥她,事实上连苍蝇蚊子都被花四海吓跳了,这里只有她自己。而且她是换外衣,里面的中衣还好好的穿着。

包裹里的食物已经被她一夜之间消耗光了,比耗子磕的还整齐彻底。两套衣服中,花四海穿的是那套大号的,不过还是显得有点小,而她现在穿上这套小号的却还是有些大。

于是她捡回来却邪双剑,拿这神器当剪刀,割掉衣服的下摆,捋胳膊挽袖子,卷裤角整腰带,折腾得满头大汗才打扮好自己,还跑到一个水洼边照了照。

为什么同样是黑色的粗布衣服,那死魔头穿来就那么有型有款,好像是身着为世界顶级男模量身定做的高级男装,可是穿在她身上,就像披着个在泥地里捡来的麻袋片呢?敢情连衣服都欺侮她,她改动了半天,还是好像穿了乞丐服一样。

算了,内在美才重要,跟他拼内涵!

虫虫想着,挫败的把剩余的布条全包在了她那永远不长却也永不褪色的红色短发上,恢复了印度阿三的造型,然后左右看看,大步离开。

脖子上空荡荡的,只有召唤万事知的金尾羽,水心绊已经不在了。之前她有点心慌,似乎不拿着那大魔头的一点东西就感觉与他再无瓜葛一样。不过她捡回却邪剑时,发现剑锋上穿着一块巴掌大的碎布,是从大魔头的衣袖上割下来的。

她心心念念宝宝贵贵的把这碎布贴心放着,总觉得老天爷对她不薄,从来不湮灭她的希望,心情大好之下,脚步也轻快起来。

跟随着花四海在沼泽中延伸着的脚印一直向前。那脚印因为施了法力,一直很清晰,但当虫虫走过后就消失了,似乎他不想让她回头。

好,她就不回头!凡事本来就是要向前看,她绝对比那大魔头想像得有勇气得多。

这三天放在她的心里,就算天荒地老也是抹不去的存在。现在她要离开这里,回云梦山去,然后问问天门派的掌门白沉香白师父,究竟在几千年前发生了什么,让六道之间有那么大的对立情绪。

照理说,对立或者斗争都关乎到利益和权利,十洲三岛的归属、人道信徒的争夺、法宝资源的占有等等,而和平是因为平衡,战争是因为一方实力暴涨,也就是说,真正的意气之争很少。

但是仙魔两道毕竟和纯正的人类不同,他们有着很长的生命,所要的东西也不会太凡俗,就算有利益冲突和仇恨,几千年下来,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有天大的秘密?

她真正待在云梦山上混日子的时间不多,但她的八卦精神也曾经淋漓尽致的发挥过。不过山上的人虽然大部分很友好,对好奇宝宝的问话,也会很和蔼亲切、耐心细致的解答,但当她问到几千年前的六道大战之事时,小一辈的人没人知道,老一辈的人又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被逼得急了,往往或长叹一声或摇头苦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欠扁模样,似乎有着不能与人言的苦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虫虫不是不想深刻挖掘,何况还有几百年前,天门派的上一代高手尽数失踪的事件,这些都很奇怪。可惜她是个祸头子,各种麻烦事一直不停的发生,让她没有时间当福尔摩斯。

但她现在想化身为和平鸽了,自然要把事情的根源调查清楚。想了想,他们不是为了什么渡劫、飞升这类的事情而互相敌对吧?

虫虫边想边走,一颗心都系在她的和平使命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而古怪山、莫嗔泽虽然变幻多端、精怪繁多、暗藏着无数危险,但因为花四海的脚步在,就意味着他的威严在,他的保护在,居然没有任何东西有胆量潜到虫虫身边,意图不利于她。何况却邪双剑神气凛然,普通妖魔灵精避之唯恐不及,更加不会跑上来自找倒霉。

所以,虫虫虽然是独自走在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却比大白天走在临海城的街道上还安全。眼前,花四海的脚印在乱草水泽中穿行,景物变幻也不能湮灭掩盖,好像他在带领着她离开。

虫虫的心蓦然升起一股柔情,蹲下身子量他的脚印,异想天开地打算着回头也给大魔头做双靴子穿穿。电影里的古代不都是这样吗?女人要给心上人绣个荷包、做双鞋什么的。目前她是不会,但她可是勤学好问小儿郎嘛!

正量得兴高采烈,口中念念有词的计算尺寸,耳边却忽然听到“喀嚓”一声,似乎是有人踩在枯草断枝上,之后就躲藏起来,再不动了。

虫虫警觉顿起,假装蹲着不动,暗暗把却邪剑握紧,全身都在感觉着敌人。只觉得那个人挺笨的,正一点点向她这边靠近,却不知道隐藏脚步声。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突然暴增了百年功力,感官全部提升了能力所致,还以为是对方比较菜,心里有了一较高下的念头。话说尽管她参与了多宗仙魔两道的械斗,但单独对敌却是第一次。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是非常冷静的,脑筋转得快,而且并不害怕,倒是一点点兴奋。

嚓-嚓-嚓——

敌人悄悄的、缓慢的、小心翼翼地靠近,虫虫甚至听到了对方轻轻拔剑所发出的刺耳刮擦之声。

“偷袭者死!”虫虫紧张得手心出汗,再也忍耐不住,虽然两人间距离还不是最恰当,却一跃而起,却邪双剑蓦然挥出,紫青剑光“咻”的激射而出,灿烂活泼。

第2章 一对路痴

敌人显然没料到她突然暴起,惊叫一声后,也挥剑相迎,一道幽兰光芒横空掠过。

三色剑光在半空中凛然相交,煞是好看,但却没有发出激烈碰撞之声,而是搅缠成了麻花似的,看来殊无杀气,貌似还很亲热。

虫虫一愣,看这剑光分外眼熟,但还没等她回过味儿来,只觉得虎口一麻,却邪双剑脱手而出,带着美丽的光尾,流星一样飞出好远。当然,同时飞走的还有对方之剑。

“六师兄!”

“七师妹!”

“哎呀,神剑!”

“追!”

“敌我双方”乱成一团,慌张中只照了一面就手拉手追着剑光而去。那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白沉香反复强调的,虽然虫虫不怎么认同,还是认为自己的小命更为要紧,但那两把短剑正是能保住她小命的东西。

好在三把神剑飞得并不远,两人携手同飞,眨眼间就追到了。眼见温道乙的灭魂剑插在一片湿地的中央,却邪双剑一左一右围绕着它,三剑嗡鸣不止,似乎玩得正开心。

虫虫大步向前,把却邪剑抓回手中,双剑相交,猛磕了几下,直到火星四溅才停:“你两个不听话的贱剑,没有我的命令居然自己跑来会朋友?找死啊!信不信我用真火石融了你们!”

温道乙目瞪口呆的看着虫虫,细心的把自己的灭魂剑收起来。

师父曾经说这八把神剑是上天留下的神器,宁愿自己死了,也要保住神剑。他们平时对神剑是相当爱护的,不仅日日擦拭,白天带在身边时小心翼翼,晚上睡觉时还要放在特制的檀香木剑架上供着。

没有人像七师妹一样,天天把神剑随手乱丢,切水果、砍柴、当剪刀、有时候还用来当飞刀一样乱掷,现在居然双剑互砍,也不怕伤了剑身。

虫虫看到温道乙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向前走了一步,指着灭魂剑道:“神剑是有灵性的,和小孩子一样,不过毕竟是铁石之物,是要人来教、来训的。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你们这么宠着神剑,到底是人使剑,还是剑使人?”

“可是师父说——”

“师父这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不过有时候说话类似于那个——算啦,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好。照他那样说,神剑就不是拯救天下苍生之物了,因为会受伤嘛!干脆当镇山之宝,等人来瞻仰好啦。师兄你要知道,如果一把剑不能发挥作用,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她说得振振有词,努力忽略自己对神剑根本没有尊敬之情的行为。

不过却邪剑断而重铸,等于是新生的一样,又因为重铸时用了虫虫的血,所以与虫虫心灵相通,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另外,虫虫心灵自由,却邪剑就反映成灵气逼人,其实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神剑与剑主之间的默契,倒真的是她们这一对最好。

“六师兄,你把灭魂剑给我,我帮你修理它。太不听话了!居然勾引我的一对乖宝宝到处跑,脱离我的掌握。”虫虫又向前走了一步。

温道乙后退,尴尬的把剑藏在背后,“不敢有劳师妹。我——我——对不住。”

“你的灭魂剑是天下最驱邪避凶的东西,可以压制所有的鬼怪,挟之夜行也不逢魑魅。”虫虫文绉绉的学刀朗师叔的口气,“不过现在戾气未脱,正气没有完全苏醒,我可以帮你。来吧,让我以却邪之气帮你驱一下。”

“还是——还是不麻烦师妹了。”温道乙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敢突然转变对神剑的态度,吓得直躲。灭魂剑感觉到他的心意和却邪剑主的强大“杀气”,也发出惊慌的嗡嗡声。

“别怕,魔王的冰魔刀都被我扔进过井水,洗去过血腥,小小的灭魂剑算什么。”女魔头继续伸出魔爪。

温道乙忽然听到花四海的名号,被虫虫折磨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

“师妹,你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么?是那个魔头帮你治得伤吗?”他转移话题,结果相当成功,因为他提到了花四海,女魔头的心登时柔软起来。

是啊!他帮了她,他总是帮她。纵然他是中了毛驴的借刀杀人之计,纵然她总是无意间阻挠了他,可他还是帮她,并且舍命。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他爱她。这就够了。够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自不量力的去介入十洲三岛六道的纷争。

温道乙看虫虫脸上露出微笑,以为她是为能康复而开心,连忙道:“师妹才恢复,不宜太过劳累,不如我们先找到路,然后再为下一步打算如何?”

嗯,师兄说的对,果然冷静理智。要找路。对。可是路?路!

虫虫大吃一惊,急忙向四周看看,只见到处都是相同的沼泽景色,花四海的脚印完全找不到了!

刚才她和六师兄误会对方是敌人,结果想都没想就出手互相攻击,但是却邪剑和灭魂剑同为陈兵八剑,气息熟悉、灵犀相通、于是游戏一样飞到一边去了。他们两个心急之下就去追,结果跟丢了花四海的脚印,现在就给困在沼泽中了。

怎么办?古怪山、莫嗔泽变幻多端、地形复杂。她和六师兄是对一对超级路痴,在正儿八经的官道上都能迷路,在沼泽中还不被困死?

“怎么了,师妹?”温道乙看虫虫红扑扑的小脸刹时变得惨白,不明就理的问道。

师妹受伤后,以心语叫他先去沧海岛送信。他虽然不放心师妹,但知道这位师妹素来很有智谋,她这么做想必是有深意的,所以自行离开。

不过要去沧海岛就要找到秘密栈道,否则就要绕过古怪山、莫嗔泽,他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明明是跟着日月星辰走的啊,怎么会这样?还好天可怜见,让他遇到了师妹,但看她的脸,似乎也没的把握找到路。

“啊,万事知和阿斗呢?”虫虫突然想起来。

温道乙瑟缩了一下,生怕师妹会暴起伤人,抬头见她眼神凌厉,也不敢隐瞒,嚅嚅地道:“不小心——不小心走散了!”

第3章 两根腊肠

“走散!什么意思?”虫虫难以置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温道乙挠了挠头,艰难地道,“我猜它们认路的本事大概比我强,也许现在回云梦山去了。应该——会这样吧?”

虫虫看着眼前温吞厚道的六师兄,挫败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一片,“怎么会丢的呢?”她喃喃自语,眼神呆滞。

他们找不到花四海的脚印,十之八九会给困在沼泽中。

如果阿斗在,她可以把花四海衣袖上的那块碎布给它闻闻,让它找到那救命的脚印。

虽然沼泽中水气弥漫,会影响阿斗的嗅觉,但好歹他们走出去的机会要大些。

现在连阿斗都丢了,要怎么办才好?

“我们到沼泽边缘的时候,休息了一下。阿斗玩得开心,后来——就不见了。”温道乙觉得非常有必要和虫虫解释一下,于是慢慢地道,“我怕它丢了,就去找,当时那只小鸡在睡觉,我想反正走不远,就没有叫它,结果——我丢了。”

他丢了?!虫虫瞪着温道乙。

阿斗是小狗崽,特别容易兴奋,经常跑来跑去,在外面的时候当然要盯着它才对啊!万事知个头儿那么小,就算去追阿斗,也该把它放在衣袋中。

六师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路痴的程度,在变幻莫测的古怪山外这么大意,实在不能不说失误很大。

“师妹,你别瞪我。我——对不起。”温道乙自知理亏,摆出一副很“哈”的样子,好像是阿斗的人形版,就差吐出舌头了。

虫虫是有些生气的,因为她实在放心不下阿斗和万事知。

阿斗太活泼,分辨不出好坏人,万事知虽然特别狡猾,又会隐形,不过一只小鸡要靠自己走回云梦山,那可是堪比长征的艰巨任务。

这两个家伙平时总惹她生气,也不是人类,可它们不在身边时,虫虫才发现她对它们很有爱。

而现在的情况是——被困、丢了伙伴、大魔头离去、师父交给的任务也没有完成,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师兄,脱衣服。”她忽然说。

温道乙吓了一跳,双手自然抓紧衣襟。他当然不会觉得师妹对他有情或者有不良企图,但这举动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正常的。

“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虫虫解释道:“白天还好办,一到晚上,沼泽是很危险的。”

只有待在大魔头的身边,她才会感觉安全。他一走,她就觉得危机慢慢伏上了水面。而看看天色,她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如果她不是意外遇到六师兄,不是跟丢了的脚印,等她走出沼泽的时候还是下午时光。那大魔头为她算计得很准,几乎事无巨细全想到了。

他是魔道的魔王,却为她费这番小心思,这样不经意的温柔才万分珍贵。

“我脱了衣服就能找到路?”温道乙不明白虫虫要干什么,因而显得格外傻气。

虫虫无奈的叹了口气。

“古怪山总是动来动去,我想那不是真实的山在动,而是有幻影,而莫嗔泽则到处都一样,让人无法分辨出路径。所以我们把你的衣服撒成小条,绑在一路走过的树枝上,这样免得我们在原地绕来绕去,虽然不敢说能找到出路,至少会有点帮助。”

温道乙一听,大赞有理,立即把外袍除下,手脚麻利的撕成小条。他人本来很聪明,不过是山中岁月太久,不闻世事,难免有些迂了。

“现在往哪个方向走呢?”温道乙有些不自然。

他是男人,贡献道袍的事当然是他来。不过他现在只穿着中衣,虽然身体没有裸露,但还是觉得于理不合,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他那个古怪的师妹,大剌剌的毫不在乎。

虫虫没有半点野外生存的经验,只抬头看了看太阳,赌博似的往一个方向一指,率先开步走,温道乙怀揣一包碎布条,匆匆忙忙跟上,隔三差五就拴一根布条。

“走出古怪山、莫嗔泽,我们要去哪里?”他问。

“先走出去再说吧。”虫虫有些不耐烦,实际上是因为没有信心而产生的焦虑。

“不是啊,师妹,我觉得我们应该计划一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虽然我们这一趟不很顺利,但不能因为不顺利就不完成,再说任务如果能顺利完成,也不是师父给我们的考验了。顺利不顺利和完不完成任务是没有直接联系。”温道乙喋喋不休,让虫虫以为她是唐僧转世。

波拉波拉波拉!~!#¥%……&×!接着又波拉波拉波拉!

“我们要么就找到秘密栈道,要么就绕过古怪山、莫嗔泽,否则就送不到信,师兄你觉得机会有多大?”虫虫愤然打断温道乙想继续“波拉”下去的行为。

她敢保证白沉香绝对不会只让他们一路人马来送信的,因为这个长得还挺帅的老白脸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送不到,自然有能人可以。

她现在急着找到阿斗和万事知,一来怕它们被坏人捋去,二来她想问万事知几千年前六道大战的事。

万事知号称知道一切已经发生的事实,简直是仙界活百度,她以前从没想到过要问它,真是一叶障目,不见南山。

温道乙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又有坚定的信念,要完成师父交给的任务,于是道:“师父说师妹是福将,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路。到时候我们立即去送信,可好?师妹想,既然我们走出了那么远,既然找到了路,当然要坚持到底。依我看——”

他边走边说,没注意路,“呯”的一下撞到了蓦然停住的虫虫身上,撞得她差点跌倒。

温道乙想道歉,却见虫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站着,一脸失望。

他抬头一看,赫然见他拴过布条的树正在前方迎风招展,像是示威一样。

原来,他们这么小心地走,还是绕回原路了吗?

“再来!”虫虫一咬牙,带着温道乙继续走。

波拉波拉的魔音穿脑声中,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走着,但每一次都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布条用光了,前方没有路,也没有脚印。

“也许跟着星星走是可以的。”眼看天就要黑了,虫虫又急又累,不禁异想天开,也不想想在深夜的沼泽中行走是多么危险的事。

温道乙不置可否,也没有半点主意。

正没有计较的时候,借着黄昏时的微弱光线,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烂泥地上有一处古怪,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泥包,上面的叶子和苔藓全是新长的,绿色极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