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最爱钱了。”墨北哼了一声,赤脚沿着地毯走来走去:“一会拿着它去逛夜店去。”
黑旭尧笑了半响,许久,才低低的恨声道:“我倒要看看哪家夜店敢请进进去。”
“生气了?”墨北躺在床上,笑的格外甜美:“你随随便便给我钱,我也生气。”
电话那头楞了下,才叹了一声,语调中难有的紧绷:“我以前,没有过,不知道该怎么做。”
黑旭尧说的模糊,墨北却能听明白。
他大概是想说,以前没有讨好女人的经验。
看,她多善解人意。
枭啊,果然没有变。
有些事在外人眼里看来侮辱。
其实,给钱何尝不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更何况,她除了钱,好像也没啥爱好。
想到这儿,墨北笑的过分了些:“黑爷,你好可爱。”
“墨北。”
“嗯?”
“你这扰人的小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那几字说的咬牙切齿的,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霸道,竟有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
墨北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心里又如同三月的微风拂过湖面,轻柔无限,却又荡起阵阵涟漪:“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傻。”黑旭尧沉沉一笑,语调很柔:“我忙完就回去,你记得喝药,想买什么就叫老徐跟你出去,不准乱跑,乖一点。”
“yes,mylord!”
黑旭尧摇摇头,心情大好的收了线,他家小野猫还真是脸皮厚的可爱。
“嘘,黑总在笑。我不是在做梦吧。”
“应该不是。”
“为啥?”
“因为我也看到了。”
大厅里来来回回走着的人,上至经理下至营销员,无不瞪大了眼眸。
流言一瞬间传的沸沸扬扬,多少花痴女心碎了一地。
以前倒还有点想法,寻思着哪天能钓上总裁这条大鱼,无奈顶不住黑爷全身散发的冰气,只能望梅止渴。
这下好了,名鱼有主,她们也不用纠结钓与不钓的问题了。
八卦女们均均对“鱼钩”感了兴趣,议论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冰美男露齿一笑。
于是,好巧不巧的被白琳听了去,佳人脸色一变,笑的很是恶毒。
“阿嚏!”正在逛街的墨北揉揉鼻尖,长裤衬衫,简单帅气,邪笑不已:“老徐,这件外套怎么样?”
管家点点头,笑道:“墨小姐,黑爷衣服很多,咱们还是去逛女装吧?”
墨北嘿嘿一笑,没有搭腔,直接付了现金,觉得当大款的感觉还真不赖。
“黑总,听说这次耀华珠宝会入住京城各大商行与奥兰国际相争?请问你觉得自己和周总相比,谁才会更胜一筹?”刺耳的女高音,拉住了墨北的脚步,她住了身子,看着屏幕上的采访新闻,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然,记者们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黑旭尧从头到尾笑的温润疏离,几乎两三句就压住了气场,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他人少有的贵气。
“听说黑总小时候受到过生母的虐待,请问你对家庭暴力这种事如何看待?”
黑旭尧慵懒的瞳孔慢慢眯成了一条线,笑的肆意:“当然是和大家一样,不喜欢。”
墨北心口一揪,她知道他的,越是风轻云淡,越是痛到刻骨。
他总是这样,明明看上去很放荡,实际上比谁都敏感。
TV上的新闻播完了,墨北攥紧了双拳,恨不得跳进去把那些狗仔队全部都揍一遍。
无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没了逛街的兴致,早早跟着老徐回了别墅。
屋内的气氛有些冷,女佣们各个白着脸,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墨北心里明了几分,来回看了一眼大厅:“黑爷呢?”
“在,在书房。”女佣们小声的应着,拿着托盘的手直抖。
墨北摇摇头,素手拿过托盘:“你们去忙吧,我送进去就好。”
在火辣辣的感谢目光中,她敲了敲木雕门,低腰走了进去。
屋内烟气缭绕,光线有些暗,黑旭尧站在落地窗前,脊梁直的有些孤寂。
墨北放下托盘,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也不说话,只是将小脸靠在他身上,倒有几分撒娇的模样。
黑旭尧呼吸乱了几分,声音沙沙哑哑:“我不讨厌她。”
“嗯?”
“身体虐待什么的,我不怪她。”
“嗯。”
“她只不过是生病了,那么大的宅子,太闷。”
“嗯。”
“你平日的伶牙呢?磨光了?”黑旭尧将腰间的小手举高一咬,蓝眸沉的漂亮。
墨北闷闷的回了一句:“我偶尔温情。”
“又贫嘴了。”黑旭尧低下头,举起窗台上的冰酒,全数灌进了喉口里,又涩又辣。
墨北看着他,许久许久。
“我讨厌她。”
“嗯?”
“她打了你多少下,我要揍回去。”
“傻。”
“那么大的宅子,你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笨蛋!”
房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墨北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拉向了他,他将她压在书桌上,俊脸已经近在咫尺,一秒,或许只有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已经吻了下来。仿佛世界即将要毁灭,一切都将不存在了。这世界上只有他和她而已。花开花落,风起云涌,原来抵不过这一刹光景。
良久,他方才微微放开了她,拥着她大口的喘气。她靠在他怀里,只细细的喘气,恶狠狠的盯着他:“小心一会传染给你病毒,让你感冒!”
仿佛是忍不住,黑旭尧又吻了下来,唇齿纠缠间,他抱的那么紧,几乎要把她活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内,突的,脖间一整疼,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样子极为狼狈,他也好不到哪去,却是笑着,从心底深出翻涌而出的笑意,一波一波,喜不胜喜,绵绵不绝:“我饿了。”
“饿了就咬人啊。”墨北掐着他的手臂,力求严肃。
黑旭尧低下头,含住玉耳,语气如同浸了蜜水的梅子,一片清甜:“我只想咬你。”
墨北笑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不容人抵抗。
“墨北。”
“嗯。”
“别离开我。”
墨北一愣,眼圈有些泛红,她突然想起那个人,身着黑色盔甲,在黄沙滚滚中屹立不倒的模样。
他说:“墨北,别离开我,也不要对我好。”
隔这么久,她才真正了解他要的是什么。
不是报仇雪恨。
不是家国天下。
不是苍穹辽阔的万里河山。
她要的是他。
她却不懂,她却没听懂,丢下他一个人十年。
“枭。”
黑旭尧的大掌一僵,看着身下泣不成句的女人,蓝眸明明暗暗:“怎么哭了?”
墨北一惊,摇摇头,她刚才是不是叫了枭的名字?
“这眼泪,真美。”黑旭尧的指腹划过小脸,双瞳慢慢冰了下来,枭是谁?
墨北想要起身,他却不准,大掌熟练的解开她的衬衫,长腿压在住她的身子,似是在同谁争夺,薄唇带媚的印在娇躯上,偏偏却将人吊在半空,不断的诱惑,却离的远。
“小东西,叫我的名字。”
“黑爷。”墨北亮着眸,轻吟出声,带着细小的恳求。
黑旭尧却不满意,皓齿咬上她的锁骨:“黑旭尧,叫。”
“黑,黑旭尧,你在生气?”十指陷进古铜色的长臂里,丹凤眼一转,魅态纵生。
男人腰下一沉,如火般的炽热,恨不得将她咬碎了,永远留在身边。
两人折腾了半响,他才一副我不高兴的模样,将她丢在了大床上,用棉被将她包的严实,自己却什么都不盖,赤裸着引人犯罪的上半身,白白养了他人的眼。
墨北狠狠的瞪他,累了就偷偷动下手。
“睡觉。”标准的我是大爷,我做主的语气。
墨北明眸皓齿的骗过脸去,额头抵着额头:“我怕你着凉,咱俩盖一个被子,好不?”
“我和你不熟,别献媚。”
天,还真是生气了,墨北只剩嘴巴能自由活动了,笑的很乖:“这不是献媚,是担心。”
“你想想啊,现在我是你的宠物不?”
“你要是生病了,谁赚钱?”
“没钱了,怎么养我?”
黑旭尧低咒了一声没良心,掀开棉被,搂住香香软软的身子,眼皮下略微有些发青。
墨北知道他这是累的,双手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睡一会,我陪着你。”
给读者的话:
吃完饭还有一更
隔阂2
墨北知道他这是累的,双手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睡一会,我陪着你。”
触手的柔软浇灭了心中的怒气,罢了,她的过去和自己无关,只要现在她陪着的人是自己就好。
枭这个名字,应该不重要。
带着少有的自欺欺人,恍恍惚惚,黑旭尧像是真的睡着了,起先睡的挺沉,后来,入了梦。
梦境还是很模糊,只是能看到大片的沙漠,盘旋在头顶的黑鹰,还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倩影。
心脏突然开始疼,疼的他弯下了腰。
“我喜欢你。”
“只要你不想做的,我统统都可以替你做。”
“等到你夺了凰城,我们就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界,卸甲归田。”
骗人!
大片的鲜血从掌心流出,他一惊,醒了过来,闭着眼睛,在身侧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人。薄唇不悦的抿起,随便就穿了件睡衣走了出来。客厅里已经是满满的香气了,佣人们都站在一旁,只有那只不听话的小猫赤足站在流离台前,正在熬粥。他心头一暖,说不出的滋味,轻轻走过去将她拥住,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其实可能也不是香水味,大概就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闻着,心中竟然一片平静,就如同大海经历过了波涛,经历过了海啸,最终得到了平静。
“你不是答应会陪我么?竟敢偷溜。”
墨北回头来,两手将他推出去:“好了好了,我错了。”
“不过你得先去洗把脸,站在这儿太碍事了。”
他脸色一青,生着闷气进了洗手间梳洗,再出来时,她已经在餐桌上等了,布菜的模样很清晰,印在脑子里怎么都甩不去。
“黑旭尧,过来。”她勾勾手指,他竟也傻傻的低下了身子。
“嘴边还有牙膏。”她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碗递给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黑旭尧觉得心底痒痒的,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扑哧扑哧烧的全身都懒洋洋的。
他接过来,喝了几口,意外的好吃,两三下就吃了个干净,偏偏姿势优雅的好看。
墨北就在一旁瞅着,偶尔在他碗里放些豆角,桌上的菜色很普通,一个西红柿鸡蛋,一个宫爆鸡丁,一个东北地三鲜,还有一个干扁豆角,都是些北方家常菜。黑旭尧却吃的极香,倒让伺候的佣人们偷偷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每次黑爷被人提起身世,总是只抽烟不吃饭,阴沉着脸不笑不怒,也不拿她们撒气,看上去跟个冰雕似的,更让人害怕。
索性要闹就闹出来,让她们也知道哪里做错了,可黑爷,只能说太有气场。话不说,就把她们给整治了。
不过俗话咋说来着,一物降一物!
单单瞧老板那吃饭的模样,就知道眼前这位偷儿小姐,铁定是未来的老板娘了。
“看着我干嘛,你也吃。”黑旭尧将宫爆鸡丁里的鸡肉挑出来,放进墨北的碗里,自己却只嚼胡萝卜丁。
很简单的动作,却让墨北笑弯了眼,空气里带着一股香甜,凝着动人的温馨。
自打那天起,谁都知道上的冷心阎罗多了一位红颜知己,长的不美,嗜睡好静,就连过节宴会时,她也一副慵懒的模样,实在想不出来就这般的姿色也能俘虏一代枭雄。
墨北伸伸个懒腰,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无视掉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议论声,困到不行。
“就是她?胸好小。”
“嗯,脸蛋也不怎么样,就是比常人白。”
“还是单眼皮!”
水眸转了转,墨北来了玩性,随手将长发束起,长指解开白衬衫上的领带,而后将牛仔裤向上一番。
挂上放荡不羁的浅笑,朝着一群佳人走去,瞬间就有什么东西变了。
“美女们,单眼皮很难看么?”明眸皓齿,勾魂低叹,倒叫人越看越想看。
众佳丽有些呆楞,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熟悉的男低音带着冰冷传来:“谁让你解领带了?”
“呃,我这不是喝了几杯酒,热了。”墨北伸出手来,整个身子倚在男人肩上,还故意的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