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王对小梦这般,早就美坏那丫头了。”
墨北抿抿唇:“那就别对小的好,反正我也没良心。”
“你自己知道就好。”耶律千枭被她一堵,胸口闷的生疼。
墨北偏过头,决心在也不理这只色到极致的狐狸,反正她在他心里除了没良心,就是爱银子。反正她也没有左小姐温柔体贴,反正她只不过是个外来人,早晚都要回去。
静,如夜般的静。
两人都不开口,看时间划过,等待白虎来救援。
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寒气在空中飘荡。
“本王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耶律千枭冷哼一声,,霸道的拉过墨北的手,却发现连自己的掌心都是冰凉的。干脆将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说:“动一下,本王就脱了你的衣服,看你还倔强都何时!”
墨北红着脸,急忙将衣衫紧了又紧,连玉颈都遮得严密:“殿下,你。”
“本王如何?”耶律千枭长手一捞,将墨北的头按进怀里,先发制人:“两个大男人这般取暖很正常,你休得胡思乱想。”
很正常?墨北挑眉,有些词穷。
耶律千枭见这小太监安生了,长长的睫毛冻了霜,深吸一口气,入鼻满花香:“小墨子,你身上怎生有胭脂味?”
“什么胭脂味,殿下闻错了,是槐花香。”墨北僵了下后背,陡然想起了什么:“殿下,你同二皇子可熟悉?”那个满身花香的男子,还真真是男身女貌,深不可测。
耶律千枭笑颜一僵,微抿薄唇:“他,本王自然熟悉。”
“小时候就处处与本王做对。”
“和你有一拼。”
墨北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闷着头道:“小的何时同殿下作对了?您让我往左走,我就往左,您让我往右,我就往右。没见过比我还要忠心的奴才了,又不是卖给殿下了。”
“是是,就属你忠心了。”耶律千枭将他包严,蓝眸里溢出宠溺:“本王付的你那些银子都够买几百个奴才了。”
墨北嘿嘿一笑,全身的血液像结了冰:“等着一会小的出去,将那些军饷全给殿下偷来。省得殿下用着奴才不值。”
“贫嘴!”耶律千枭冷哼一声,用大掌磨蹭着墨北的手臂,蓝眸微眯:“方才你说到那家伙,如何认识的?”
墨北细细思量了半响,抬起明眸:“昨夜,二皇子说等你夺天下再来取龙家军。他是如何知晓殿下在装傻的?”
“本王放的消息。”耶律千枭也不奇怪,邪魅一笑:“他还说什么了?”
还说让自己做他的十八房小妾!墨北想到这个就怨念,为何那人一眼便能看透她的身份,太奇怪了。
她连一起同住的容花痴都能瞒过,竟瞒不过一只初次见面的妖孽。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知道了她的秘密,会不会用来威胁枭枭?
越想越不安,墨北一咬薄唇,与其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不如她亲口告诉他。
“殿下,小的有一件事要说。”
“何事?”耶律千枭挑眉,这小太监正儿八经的模样,还真可爱。
墨北轻轻喉咙,一字一顿的说:“其实小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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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人忧天
哐当!
一身闷响,冰门大开,白虎青着脸,心如火燎:“殿下,殿下!”
墨北咽回到了嘴边的话,明眸一转,以后有了机会在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而且若是泄漏了身份,在宫中怕也不好混下去。
“本王在这。”耶律千枭答道,却是不动身子。
白虎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主子怀中窝着一个墨公公,嘴角抽搐了一下:“殿下,你没事吧?”
“嗯。”耶律千枭掀开眼帘,沉声问:“如今什么时辰了?”
白虎将墨北拉起来,毕恭毕敬的说:“三更天了。”
耶律千枭沉思了半响,没有说话,依旧不动。
墨北这才注意到为了护着自己,他后背靠的是一方冰墙。
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连她都冻的手脚发麻,更别说挡去冰寒的枭枭了。
心间一暖,墨北咬着牙将他架起来:“殿下,你能不能走?”
“先去将密室打开,本王没事。”耶律千枭浓眉一拧,指指左侧。
墨北看了他一眼,将人交给白虎,踱步走到最西侧的黑门前,拉开背包,剪刀,手电,铁丝,偷盗工具应有尽有。看似锁锁相扣的机关找不到接缝,她两手一拨应声而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快得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神乎奇技叫人叹为观止。
白虎愣在一侧,心里那叫一个佩服。
耶律千枭只是轻挑眉目,看着墨北出神,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夜越来越浓,三人将白银运出,与玄武西城接头,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偷梁换柱,无人知晓。
翌日,礼部出银,军饷不翼而飞,全朝上下议论纷纷。
左龙痕一个褶子,状告曹豹玩忽职守,在府中设宴摆酒,丝毫不将王威放在眼里。
敦煌帝一怒之下,夺乌纱,收兵权,就差将曹氏一族收监入狱。
这一举,算是彻底寒了皇后的心,佛书拿了放,放了又拿。
“青袖,你去将太子找来。”
老嬷嬷福福身,道声是。不一会便将关了禁闭的耶律斯彻,带进了佛堂。
“母后.”耶律斯彻温润一笑,笑中含着疲惫。
玉指拨拨檀香,青烟屡屡磐升,备显妖娆。皇后拧着柳眉,叹口长气:“彻儿,母后打算去寺中住上些时日,你与哀家一同去可好?”
“母后,你这是为何?”耶律斯彻脸上一冷,心中怎么也无法理解。
皇后身子一顿,凄凉开口:“哀家总觉得这凰城的天要变了。”
“先是你被夺权,后是曹家失利。这一招招的棋,走的太狠。连母后都招架不住。”“雨妃,那个女子怕是再也忍不住了。”
“十年,整整十年,也是时候了。”
耶律斯彻冷笑,握紧一串佛珠:“母后,她一个女子,再如何算计。能敌得过我朝千万铁骑吗?”
“父皇虽是极宠她,却也不糊涂。”
“这江山哪能说放就放,您这是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屋外传来一阵邪笑,飘飘絮絮入耳,竟有几分嘲讽之意:“太子这般想,可就大错特错咯!”
我是太子
是耶律空恋,墨发红衣,一个回眸,怎生就颠倒众生,引的蝴蝶双双把家还。
“恋儿。”皇后惊呼了一声,继而褶起了眉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耶律空恋不否认也不承认,桃花眼一眯:“孩儿只想提醒太子一句,切莫轻敌,错把白虎当猫咪。”
皇后一惊,料定了他知道些什么,苦笑一声:“恋儿,哀家与斯彻身上流的也有龙家血。”
“正因为如此,孩儿才会冒险来趟佛慈堂。”耶律空恋垂目,长发飞扬,灭不尽风化绝代:“十年前,姑母以后位换的恋儿苟且与世。”
“然,龙家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八条人命,亦是丧与权谋。”
“当年一杯花雕酒,你早已将龙家血脉断了叶,斩了根。”
“皇后,别忘了。”
“是谁背了情,弃了义,只为了一个男人。”
哐当!
一拳出手,血溅红杉,耶律空恋也不恼,只是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看着眼前的男子,冰冷一笑:“太子,恼了?”
“闭嘴!”耶律斯彻温润全无,双眸赤红,受辱感像是延绵不绝的海浪,一波波的呼啸而来。
耶律空恋擦去嘴角的粘稠,望着指腹,轻勾薄唇:“连这般讥讽都忍不下,你又如何胜的过他?”
“呵,太子你真真是过的太幸福了!”
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左拳一落,掸了掸衣衫:“唉,道不同不相为谋,阿布出来,咱回府了!”
“阿布,阿布,阿布!”这小丫头又跑哪儿野去了!耶律空恋浓眉一抽,回头一望,只见佛堂中的莲花被去了一角,俊脸骤寒:“你最好给本王出来!”
耶律斯彻立在原地,长这般大,头一次挨揍,心口堵得发闷,却发现皇后挡在耶律空恋面前,他根本无法还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捏起小太监的耳朵,大摇大摆的出了佛慈堂。
可恶!
可恶!
可恶!
耶律撕彻双拳紧握,齿间绕着腥甜,咽不下这口怨念。
“母后,你为何要拦着孩儿!”
皇后背过身,嗓音嘶哑了许多:“空恋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哀家自作自受,是咱们负了龙家。”
“所以就不许我还手?”耶律斯彻一扬唇,笑里含着腊月冰霜,多年的温润,谦荣,暗自努力又有谁曾在乎过?
母后心中挂念的是耶律空恋,那个扬名万里的龙家独苗。
父皇夜夜思量的是耶律傲风,那个得宠万千的雨妃血肉。
纵然身为储君又如何,纵然尽心尽力又如何?他得到,也不过是一座空位。
“彻儿。”皇后也知伤了他心,伸出玉手,想要安抚。
啪!
长袖一甩,耶律斯彻冷着脸,淌着诀别的雄心:“我是太子,是敦煌王朝的太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俯首称臣!”语落,转身,字音未消,回荡在佛堂之上,久久不去。
“彻儿,母后老了,终究保不住你了。”皇后垂下头,一时间仿若衰老了许多,手腕上的佛珠紧紧松松,啪嚓啪嚓,坠了一地。
见红
“哎呦哎呦,殿下,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小太监跳着脚,眉头挑了老高。
耶律空恋扫了她一眼,狭长的桃花眼半合:“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你师兄?”
“没有。”阿布闷声道了一句,摆弄着身上的配饰:“是不是师兄不愿意见到阿布啊?”
耶律空恋折眉:“为何这般想?”
“自从那日后,师兄就再也没有露过面。”阿布耷拉着耳朵,嘟着双颊:“他肯定是在故意躲着我,师兄那般聪明的人,早就瞧见我了。”
“下山的时候,他就不准我跟!”
“如今到了皇宫,定也是不想碰面。”
耶律空恋静静的听,抚抚下巴:“你说自从那日后,他便没有出现?”
“嗯!”阿布擦擦红润的兔子眼,抽泣着说:“师兄肯定是讨厌我了,自小我便粘着他,肯定被讨厌了,呜呜。”
大掌抚上小脑袋,耶律空恋揉乱她的长发:“不会的,他从来都不讨厌谁。”
“咦?”阿布眨眨眼,困惑的说:“殿下认识我师兄?”
耶律空恋一笑,皓齿明眸:“何止认识。”
“对了,让你打听知暖宫的消息,办的如何了?”那小太监真真是勾起了他的兴致。“一般般的我,一般般的亮,一般般的你,我看不上。”这话说的倒嚣张,连他这个凰朝第一美男子都哑口无言。
阿布啊了一声,绕着人转圈圈:“殿下,殿下!”
“你先静下来再说。”拉住她的手,耶律空脸嘴角一抽,他怎生就放了只兔子在身边。
阿布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吊胃口:“我找到殿下所说的暗影了,问了问他知暖宫近日有什么异动之类的。你猜那家伙怎么说?”
“阿布,别考验本王的耐心。”耶律空恋轻勾薄唇,妖娆的侧脸溢出一丝病气。
阿布哪敢继续绕圈圈,小脸凝成一团:“殿下,住在知暖宫的人都好生奇怪。那个俊俏爱笑的姐姐为什么要打扮成一个小太监呢?”
“或许就是因为生的俊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扮成了太监。你也不一样吗?”耶律空恋轻笑,以阿布的容貌,若是女儿身出现,必定会招来后宫妒忌。
阿布半解半不解的喔了一声,然后一把拉过他的手臂:“还有,还有!”
“那个傻王,也好奇怪啊。”
"竟找人问些蠢问题。"
眸光一闪,耶律空恋挑眉:“什么样的蠢问题?”
“我也是偶然碰着的。”阿布红着脸,低下头,把玩着手指:“他看见有个宫女姐姐就是,哎呀呀,就是那个,那个!”
耶律空恋一头云雾:“哪个?”
“见红了啦!”阿布吊着嗓子一喊。
届时,群鸟四分,路过的宫女太监,齐刷刷的朝着这边望来。
耶律空恋嘴角一抽,再一抽,果断的拉着她进了宫,尴尬了半响:“你一个小丫头,怎生光注意这些事?”
“我,我,我。”阿布将头埋进长发里,羞的连话都不敢说。
长叹了一口气,耶律空恋拍拍她的头:“好了,那人究竟问什么?”
“他,他问宫女姐姐为什么总是抱着肚子,还说流血是不是很疼!总之傻乎乎的,还一直笑,一直笑。”阿布咬着手指,厌恶的说:“我不喜欢他的笑,好假!”
耶律空恋一听这话乐了,揽过阿布的脖子,一派浪荡不羁:“对,本王也不喜欢那家伙的笑。”
“好似什么事都掌控在手心,嗤!”
“不过。”
“他怎生就在意起女子见红来了?”
闭目,冥思,食指敲着桌面,耶律空恋懒散的支起双腿,倚在凉椅上。
突的,双眸忽绽,嘴角半勾,贼笑一声:“原来如此啊。”
看来今夜,他要再去瞧瞧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太监了。
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