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先把这药丸送回去。”身后的一个烈鹰卫上前回道。

李钰回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角对花满楼说道:“花爷你陪道长一起走,其他人跟我先走。”

“公主…”花满楼咧嘴,心想公主你都这样了难道还能再骑马奔回去?

宁老侯爷一挥手打断了李钰的话:“好啦,你们都别争了,这丫头跟着我走,你们这些人护送着这颗药丸先走。”

“可是…”花满楼不放心,心想一个烈鹰卫都不跟着李钰,公主的安全怎么办呢?

宁老侯爷冷笑道:“你这小子,难道觉得老夫我保护不了一个小丫头?”

“不,不,属下不敢。”花满楼心想我怎么也傻了,宁老侯爷那是什么人?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公主的安全?于是果断的接过李钰手里的药瓶,拱手道:“道长,公主,属下先行一步。”

李钰蹙眉看着花满楼,想叮嘱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放心。”花满楼朝着李钰一拱手,挥手招呼其他烈鹰卫:“走。”

一行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简直是来如风去如风。

李钰看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草棚相夹的狭窄夹道之中,方长长的叹了口气。

“走吧,你这丫头倒是不避讳,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就感染了瘟疫,说不定还得死在你未婚夫的前面。”宁老侯爷冷冷的瞥了李钰一眼抬脚往外走,完全不顾忌他这么难听的话会让李钰暴走。

事实上李钰早就没有了暴走的力气,此时腿上的伤似乎更疼了,全身酸痛,腹中空空,她还能够坚持站着没躺下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走?那简直是妄想。

宁老侯爷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李钰没跟上,又不耐烦的回头瞪她:“怎么还不走?快点离开这里,再呆下去你就得躺下了。”

李钰咧了咧嘴,忍着痛哭的冲动:“我…我走不动了。”

“啧!小丫头就是麻烦。”宁老侯爷皱着眉头走回来,单手扣住李钰的腰把人夹在腋下,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钰心想你老人家就算是武功高强力大无穷也不用这样吧?

宁老侯爷夹着李钰从那一排排的草棚里面走出来,却没有急着离开这片灾民区,而是进了角落处一座单独的草棚。

李钰被老头子放在铺了干爽稻草的木床上就转身出去了。没多会儿的功夫他单手拎着一个大水桶进来,里面是半温不热的水。之后老爷子又另外取出一个针包,从里面取出一根金针,一边用纱布擦拭一边说道:“我先给你针灸,把你体内的湿热之气逼出来,完了之后你自己把腿上的伤处理一下,抹上药粉。”

“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伤?”李钰奇怪的问。

“傻子都能知道。”宁老侯爷哼了一声,伸手抓过李钰的手指,针刺她掌心里的劳宫穴。

李钰便觉得一股温和的气流通过手心慢慢地传遍了全身,然后她很神奇的就有了些力气,身上的酸痛疲惫也渐渐地被驱散了,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出了一身细汗,之后觉得腿上的伤也更疼更难受。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宁老侯爷把金针从李钰的掌心里抽出来,转身拿了自己的针包便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反手往后扔了一只小药瓶,说了一句:“这个是外伤药。”

“谢谢宁老。”李钰傻傻的道谢。

“我不姓宁。”

李钰赶紧的更正:“噢,谢谢卫老。”

“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吃点东西睡一觉,明天一早上路。”宁老侯爷说话间人已经没了影子。

李钰下床忍痛站在地上,把已经被血肉黏在身上的裤子用水打湿慢慢地揭下来,想丢又没丢,丢了她就没裤子穿了,于是先拿了手巾给自己擦了一遍,又把衣裳都按进洗澡水里用心的洗了一遍。

上次洗衣服还是上辈子的事儿呢!李钰默默地感慨着把衣裳宁干净,展开晾在通风口,然后拿了一条棉布床单把自己裹起来躺在了草榻上。

想到花满楼已经拿着那一粒保命的药上路,又想着明天就可以随着宁老侯爷一起去陵县,又担心云启能不能坚持等到花满楼回去,还担心宁老侯爷这么大年纪了会不会磨磨蹭蹭十天半月到不了陵县,李钰李钰心里像是一团乱麻塞着根本无法入睡。

山里的夜风还是有些凉,她紧紧地裹着床单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迷糊了一会儿,天不亮又猛然醒来。

起身摸了摸挂在竿子上的衣服已经干了,李钰便匆匆忙忙的穿戴起来,一头长发编成麻花,随便扯了一根带子绑住,便匆匆的出了草棚。

“小丫头还挺心急——啊哈!”旁边的一颗老槐树上传来困顿的哈欠声,“这寅时刚过呢。”

“老爷子,您若是没事儿咱们就赶紧的走吧?我实在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没听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吗?”

“人定胜天?”卫老侯爷嗖的一下从树上跳下来,一双眸子灿然明亮看着李钰,半晌方呵呵大笑,“好狂妄的小丫头。不过我喜欢。走了!”

“马呢?”李钰环顾四周,她昨天骑来的马不知去了哪里。

“不要马,马绝对不如我走的快。”宁老侯爷大手一挥,直接往山上去了。

“哎,你!”李钰赶紧的追了上去,“门在那边啊!”

“少废话,赶紧的跟上!”宁老侯爷清喝一声,纵身跳上了一块青石。

“等等我!”李钰再也不敢废话了,赶紧的撒丫子追了上去。

宁老侯爷上山先选了一种草药装进后背的褡裢里方带着李钰下山,然后两个人离开豫州一路跑着往陵县的方向去。

李钰几次说要骑马都被宁老侯爷拒绝了,而且不管是山路还是土路,他们两个天不亮就动身,直到酉时方才停下,老头子静坐练功李钰就把他行礼里的一张毯子铺在地上睡觉,两个人风餐露宿一直走了八天才到了陵县。

“我滴个妈呀!”李钰看着陵县的界碑差点扑上去抱着哭——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吃过这样的苦!这一个来回一共用了十天,她就没有一个晚上能睡个好觉。

“公主!”立刻有人冲上来行礼请安,原来韩岳早就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并派人沿途接应,那些人若不是想不到大公主会跟一个老头子跟逃难一样一路走过来,恐怕早就接到人了。

“好啦!赶紧的把你们公主带回去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卫老侯爷看着已经累成死狗的某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钰是看见韩岳的时候真正陷入昏睡之中的,她倒下去的时候韩岳忙矮下想要扶她一把,却没想到她直接睡了。

“我们公主怎么了?!”韩岳愤怒的看向宁老侯爷。

“累了,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韩岳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已经睡得毫无知觉的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旁边的花满楼说道:“你带着老侯爷去给西南王看病,我送公主回房去睡。”

“是,老侯爷请随属下来。”花满楼拱了拱手,带着宁老侯爷去了云启居住的院子。

李钰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她一直在做梦,先是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并且还带着云启一起,她梦见自己开着生前最喜欢的蓝色跑车带着云启去跨海大道上飙车,和他一起去玩帆船,和他一起在蔚蓝的碧海蓝天之间乘风破浪纵声尖叫。还梦见带着他去徒手攀岩,两个人肩并肩攀爬到山顶,累的死狗一样并头躺在山顶的石块上喘息,还梦见带着他去天上飞,在棉花一样的云海中穿行。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很幸福,但都是花力气的事情,总是累的要死的时候转头看看身边的云启,她就感觉力量又回来了。

云启的笑容那么明媚,映着蓝天,大海以及雪白的山顶,比朝阳霞光还灿烂,比雪山清泉还明净,是她最喜欢的样子,她握着他的手贪婪的看着他,说想要生生世世跟他在一起。

只是还没等到云启说好,她就猛然间醒来,睁开眼睛的同时也坐了起来,并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云启?~”然后翻身下床,却因为腿上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公主醒了!”莲雾欣喜地上前来扶着李钰慢慢地起身,“公主慢点儿!您连着睡了三天,身上定然是没有力气的。”

“三天?”李钰惊讶的看着莲雾,“我睡了三天?西南王怎么样了?!”

莲雾忙到:“公主放心,王爷已经醒过来了,身体也恢复的极好,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倒是公主这次可真真是累坏了!”

“其他人都怎么样?师傅,介川,还有铎儿和西月姐姐,他们都怎么样?”

“都好。公主放心。公主三日没吃没喝,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奴婢炖了鸡汤,公主先喝一点,等会儿再吃白米粥。”莲雾扶着李钰去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又碰过一盏不热不冷的鸡汤来喂李钰,一边解释。

原来忘尘道长说李钰因为数日一来一直焦灼难安,原本有一股内火压在心里,之后因为心爱的人病重而忧心忡忡,更加重了内火。后来他虽然用针法疏导了,但李钰担心云启更是时刻都揪着心,担忧焦虑,以至于损伤了身体的本元,轻者造成失眠什么的(严重的话会精神失常成为神经病,当然这话莲雾不敢说),所以他才让李钰跟着他一路从豫州走到陵县,让李钰的身体极度的疲惫,以至于忘却所有的烦恼睡个好觉,这样她的身体会自我治愈…

“哎呀,反正奴婢也说不很清楚,公主睡了一天一夜都不醒的时候,韩将军直接拿着刀指着忘尘道长,说是他害了公主,道长才跟韩将军解释了那么多。”莲雾一边说着,一边喂李钰喝了半碗鸡汤。

“嚯!”李钰靠在椅子上好笑的叹了口气,“原来那老头子不是故意玩儿我?还是为了我好?”

莲雾拿了帕子给李钰擦拭嘴角:“道长已经医治好了王爷,奴婢想着他应该不会故意跟公主过不去。”

“算了,只要他能治好王爷的病,就算是跟我过不去我也认了。”李钰叹道。

六月底,往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三天两头下雨的,今年居然除了大太阳就是大太阳。抗旱依然要继续,李钰连夜写了书信送去帝都,跟皇上说了豫州的事情。

皇帝收到这封书信后大发雷霆,当时就下旨把豫州知府押回帝都待审,另外又点了一名户部的五品侍郎前赴豫州上任,并连夜发下粮食和药材,又调了太医院和国医馆的医师一并送去了豫州。

李钰醒来后缓了半天的功夫,喝了半碗鸡汤又吃了一碗鸡汤面,力气就慢慢地回来了。有力气走路之后,便匆匆去看云启。

云启经过这一场大病身体更加虚弱,李钰干脆跟宁老侯爷要了三十粒百草鼎炼制出来的补心丹,每天给云启服用一颗,据老侯爷说不但强身健体还美容养颜,保证西南王服用一个月等到八十岁还是这么个俊俏模样。

李钰听了这话忍不住苦笑:“还是拉倒吧?如果真的能够美容养颜让云启青春不老一直保持这样的容颜,将来自己老了可怎么办?!”

云启也失笑道:“还是不要了,能跟钰儿一起老去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可不稀罕当百年不老的妖精。”

李钰顿觉幸福满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情话能比得上这一句?

又是七夕,七夕素来又有雨节之称。传说中牛郎织女一相逢,必定是要哭一场的。所以这天一早起来天就是阴的。一早起来李钰便听见外边喧喧嚷嚷的声音,原来是百姓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自发的去村外的城隍庙里磕头求雨。由此可见正在经历一场严重旱灾的人们对这一场雨是多么的渴望。

李钰虽然知道这些拜神烧香的事情对老天爷下不下雨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但却没有阻止的心思。

人不过就是活的一个希望罢了,愚昧有愚昧的好,至少能少些烦恼。

村外的深水井依然再往外抽水,求雨归求雨,水还是要抽的,除了人和牲畜要喝水之外,现在陵县的深水井还负责灌溉周围的农田,夏种虽然有些晚,但也比颗粒无收要好些,所以百姓们便在水井能够灌溉的地方都播了谷种,希望七月里能下几场雨等秋后也能收获一些秕谷。

水井旁边的一颗老槐树下,李钰叫人铺了一块白缎,缎上铺一层毯子,再摆上一张小几,和云启二人坐在树下喝茶。

“如果老天爷今天能给咱们下一场雨,咱们就可以圆满回京了。”李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道。

云启靠在身后的大靠枕上看着李钰微笑轻叹:“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殿下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公主又不是神仙,也有烦恼的时候啊。”李钰则躺在毯子上,脑袋枕在云启的腿,眨着眼睛看着老槐树茂密的枝叶。

“很快就过去的,现在不但有井水,还引了金水河的水。只要下一步把各地的水利修建重视起来,将来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难题。”

“修水库,通河道…说得容易啊!我们一没有人,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这水利修建又是烧银子的事儿…唉!”李钰一边摇头,一边沉声叹息。

“这是工部和户部的事情,有你的两员大将杨时昀和韩胄,钱的事情有皇家银行,人的事情…话说有沈著和苏阔两个小将打前阵你还有什么可愁的呢?”

“说道沈著,我觉得他可以升一升了,你觉得呢?”

云启微微摇头道:“像他这样的人才,弄回帝都去在那些老京官油子手下反而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守牧一方更能让他施展自己的才华。”

“只是,一个州县已经不足以留用这样的人才了。我想升他为知府。”

“知府?去哪个省?直隶,山东?还是河南?或者豫州?你觉得你父皇会答应吗?”云启的手指抚弄着李钰的发丝,低声叹道:“我不明白,你父皇对你的才华能力已经颇为忌惮了,你为何还要操这么多闲心?”

李钰轻笑道:“我也不想操这份闲心,我巴不得每天跟你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是你也看见了——不管哪里,只要出了事儿,父皇首先想到的还是我。我若不提前安排筹谋,到时候忧心焦虑的还是我自己。”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云启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叹道:“好向往啊!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便再次进攻向你父皇求亲。这回说什么他也得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李钰笑问:“他若是不答应呢?”

云启也笑了:“他不答应,我就告诉他公主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们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再不答应,就等着当现成的外祖父了。”

“不好意思啊!”李钰坏坏的一笑,“这事儿父皇早就知道了,我早就跟他实话实说了。”

“不是吧?!”云启十分的惊讶,低头看着李钰的笑脸,又发现她真的不是说谎,于是无奈的叹道:“你还真是乖啊!怎么什么话都跟你父皇说?”

“我就是想跟他表明决心来着。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非你不嫁啊!你还不高兴了?你干嘛啊?哎…唔,有人…”后面的话被某人的双唇成功的堵了回去。

端着一盘葡萄过来的西月远远地看见树下的情景,脸色一红忙转过身去。

“怎么了?”从一旁走过来的韩岳恰好看见西月红红的脸颊,蹙眉道:“天气闷热,那边树下到时凉快,你…”韩岳一边说一边指着树下,待看见树下缠绵到一起的两个人时也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我们去那边走走吧。”西月看韩岳也颇为尴尬,便指着旁边的一丛树林引开了话题。

韩岳看看四周树上隐藏的烈鹰卫,淡然一笑,抬手接过西月手里的果盘,笑道:“有好吃的也不给人,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他们俩?”

“也不是。”西月笑了笑,转身往树林里走,“只是将军之前从来不喜欢这些瓜果。”

“我那是忙的没时间。”韩岳循着一个干净的草地转身坐下来,又拍了拍身边说道:“现在终于有个喘气儿的功夫了。这一场大旱把人们给折腾惨了!”

“是啊,老百姓真是不容易。”西月在韩岳的身边坐下来,抱着双膝看着林子外边的一片耕地,此时的耕地里依然是一片黄土,才播种不就得谷子还没发芽,入目一片苍茫的土黄色,唯有来往在土垄之间的耕农还能给人一点希望。

“这葡萄挺甜。”韩岳拎了一穗葡萄递给西月。

“是吗?刚从王大娘家里剪下来的,今年雨水少,瓜果就会特别甜。”西月从韩岳手里接过葡萄来,摘了一颗放到嘴里。

“去年你做的葡萄松子儿的月饼很好吃,回去的时候再弄些这里的葡萄,今年还做月饼。”韩岳说着,又拎了一穗葡萄仰起头来一颗一颗的叼。

西月扭头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葡萄干要西北的才好,这葡萄皮太厚了,晒成葡萄干是没办法吃的。”

“还有这种说法?”韩岳也转过头来诧异的看她。

“是啊。”西月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一穗紫的发黑的葡萄。

“那我不管,我今年八月十五还想吃你做的那种葡萄月饼。”韩岳笑道。

西月点点头:“好。”

许是老天爷经受不住那么多人跪在地上一求再求,等到午后的时候天空终于飘起了雨丝。于是大街小巷一片欢呼之声,还有人拿出家里藏的鞭炮去大街上点燃,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细微的雨丝在树下还感受不到,李钰靠在云启的身上望向喧闹的城隍庙的方向,听见鞭炮声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下意识的说道:“如果钦天监的人懂得如何增雨就好了。”

“什么意思?人还能增雨?”

“当然了。你知道雨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中才能从云层里下来吗?”

云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对天文不怎么感兴趣。”

“那,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哈!”李钰开始扳着手指头开始给云启讲解雨是怎么降下来的,巴拉巴拉…

云启皱着眉头看着她兴奋又耐心的说了一大通之后,轻舒了一口气做出总结:“就是云层在天空中一冷一热,就下雨了呗?”

“是这样。所以我们其实可以根据这个原理在有云而无雨的时候帮老天爷一把。”

“怎么帮?”云启完全跟不上某人的步调。

“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肯定有办法。”

“行了,别瞎想了。你这还不如跟着百姓们一起去城隍庙上香求雨更实在些。”

“…”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么?怎么就那么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无所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交流,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告诉你,直到有一天你完全融入我的世界。

亲爱滴们!看见希望了吗?!

马上回京喽!

第四十章 允婚!

经过了三个月的酝酿,老天爷在七月初七这日终于爆发。雨从午后未时开始逐渐变大,等到了申时已经是大雨如注。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

百姓们在雨里兴奋地笑着,叫着,跳着,还有的人把家里的瓢盆拿出来,叮叮当当的敲着。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李钰站在一座农田间给农户们临时休息的茅草亭子里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雨幕,欣喜地叹息:“太好了!这一场雨后,旱情算是基本能缓解了。”

“是啊!雨停之后,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回京了。”云启从她背后搂着她,双手在她腰间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