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默蹙眉回头看着李钰,以眼神询问。
李钰揉了揉小皇上的后脑勺,叹道:“他跟着我。”
上官默摆摆手令小童退下,关上门方不满的说道:“他怎么能整天腻在你身边?”
“他还是个孩子啊!”李钰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真是!”上官默摔下衣袖,哼了一声在李钰对面落座。对于那个小狗一样蹭在李钰身边的小皇上,上官默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李钰看着上官默一脸不爽的表情,心里就觉得挺高兴的,于是伸手戳了一下上官默的肩膀,笑眯眯的文:“哎,黑狗,你怎么了来了?不是让你守在冀州吗?”
上官默弹开他的手指,冷声哼道:“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怎么了?我就喜欢对美男动手动脚。”李钰说着,又色迷迷的凑过去,捏了捏上官默的脸。
“你!”上官默扭头躲开某人的魔爪,不自在的看了云越一眼,宛如白瓷般的脸颊渐渐地浮起一层红晕,“说正事呢!胡闹什么!”
“好吧,说正事儿。”李钰伸手拍了拍小皇帝的脸颊,柔声道:“小越,你困了就去那边榻上睡,我们就在这儿说话,不会走的。”
“嗯!”云越用力的点了下头,转身爬去旁边的窄榻上,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盖在身上面向里安静的躺好。
上官默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喂!”李钰轻轻地敲了一下手边的高几,“黑狗,想什么呢。”
上官默回神,看着李钰半晌,才低声说道:“东陵王和恒王争执不下,肃王站在东陵王这边,而恒王则支持燕王。镇国公韩良的女儿是燕王妃,靖海侯的儿媳是燕王府郡主。”
“明白了。”李钰迷了眯眼睛,这就说明云启去跟燕王争皇位,希望渺茫。
“放眼京都驻守的这些公侯武将世家,宁侯卫长卿正带兵跟西回鹘打仗,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而他手下的烈鹰卫现分为两部分,一支卫队大概三千人,由靖海侯的堂兄萧策将军统领,现如这个状况,萧策为了家族利益肯定不会跟萧祚分道扬镳。”
“另一支呢?”李钰眯着眼睛问。
上官默喝了一口淡茶,平静的说道:“另一支烈鹰卫是由唐毅将军统领,这一支队分散在大江南北,跟江湖势力融为一体,现在是敌是友也不好说。”
李钰听了上官默的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问:“对此,爹和师傅是怎么打算的?”
“现在我们能利用的——唯有民心。”上官默薄唇微勾,静默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精良的光芒。
“民心。”李钰却没有那么乐观。
所谓民心,不过是掌握在强权者手里的一片浮云而已。空有民心又能怎么样?那些人砍瓜切菜的时候可不管民心的背向。等被人家砍死了,再得民心也不过是黄土一抔,搞不好还会被当权者在历史的书页上狠狠地蹂躏一番。
上官默似是看懂了李钰的忧心,手指在高几上轻轻一敲,说道:“放心,我们至少可以自保。”
李钰轻轻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窄榻上被鸦青色绣飞龙在天的羽缎斗篷裹着的小身板儿,轻声叹道:“嗯,我知道,至少我们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不难的。”
然而,事实证明,李姑娘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她完全想不到的是,云启和燕王二王相争,最后得利的居然是她的老爹。
当晚,北胡汝真精锐铁骑以惨烈的代价攻陷了大云帝都北城门,铁骑冲进这座几百年的古老帝都,直杀进皇宫内苑烧杀抢掠,把他们在冀州以及这次攻城时的惨烈代价想一股脑都找回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偌大的皇宫早就被一万四千多人洗劫一空,能搬走的值钱的东西都被燕北邙安排人分批次悄悄地带出了皇宫。
当然,杨肃臣的人也捞到了一些,只是他们这些自诩为大云朝水师的精锐不屑于跟李闯燕北邙等带来的那些人相比,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十有*都归了李燕二人的腰包。
至于云启,他一心想要报仇,倒是没把皇宫里的东西放在心上。
莫寒带着他的铁骑冲破围在皇宫之外的镇国公及靖海侯的兵马去皇宫里转悠了一圈,结果大失所望,心头怒火更胜,于是干脆来了个血洗帝宫,把里面的太监宫女们几乎杀光。甚至萧韩两家的兵马也深受重创,伤亡超过七成以上。
怒火发泄之后,莫寒觉得就这么回北胡去还是不够本儿,于是有带人包围了几个王府。
此时已经是帝都北城门失守的第三天。
这个时候,大云帝都里有钱人家基本都跑光了,当然这也是燕大侠和李闯的安排。
早在北胡攻城的时候,锦鳞卫以及各公侯武将的家兵全部集合起来去跟汝真人对抗,李闯和燕北邙两个人便带着自己那些冀州勇士以及豫州义士一起帮着各大世家火速搬出帝都城。
大家带着金银细软家眷女仆出南城门,有别院的去了自家的农庄别院,但更多的人选择听从李闯的劝告,一家子直奔豫州避难去了。
至于李钰,她和上官默以及小皇帝躲在位于贫民区的韩家,那些胡汝铁骑根本不屑踏足此地,所以一直到几位王爷府邸被胡汝洗劫的消息传来时,李钰还悠然自得的吃着萝卜咸菜条喝着小米粥跟小皇帝说笑话呢。
韩岳从外边回来,在小饭桌跟前一坐,顺嘴说了一句:“这几个王爷这会儿不用明争暗斗了,都被胡汝一锅端了。”
“唔…缩(说)什么?!”李钰差点被一口小米粥给噎着。
“我说,燕王府,恒王府,肃王府都被莫寒的铁骑给围住了,这次他们都是凶多吉少了。”
“那云启呢?!”李钰把粥碗往桌子上一放,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韩岳瞥了她一眼,不悦的说道:“他一直住在肃王府,你说呢?”
李钰看着韩岳这副模样真是又急又气,抬手推了他一把:“爹呢?为什么不派人去救他?!”
韩岳不满的瞪回去,哼道:“老爷早就跟他说过,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大仇已报,需及时抽身,只有保住实力将来才有机会。可他就是不听劝告,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胡汝给杀了?!”
“他有杨肃臣呢,再说,肃王也不是好善茬。莫寒虽然凶猛,但以一敌四,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李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一遍遍的在心里默默地劝自己不要冲动,此时生死攸关,一个不小心就要送了性命,美色当前虽然节操可以不要,但小命儿若是没了,再好的美人也无福消受。
“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回冀州了。”
“为什么?!”李钰刚有点平复下去的怒火顿时如泼了油一样冲上了头顶。
“这是老爷和先生的计划,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我不管!要走你们走!”李钰说着,抬手拿过从云越那里顺来的天子剑,又指着云越说:“要走你把他带上就好了。”
“你要去哪里?!”韩岳急忙跟上去一把拉住李钰。
“我要去肃王府。”
“不许去!”
“不要你管我!”李钰用力甩开韩岳,几个箭步出了院子,不见了踪影。
韩岳气的一跺脚,回头看了一眼云越,上前去把小家伙用衣带捆起来背在身上,又把紫宸宫老太监给的那个包袱系在腰里,拎着自己的弯月刀追了出去。
肃王府,胡汝骑兵已经撞开了王府的大门,冲进去跟肃王府的护卫杀到了一起。
李钰看正门这边打得激烈,便转身奔向王府西侧的巷子,从后街的角门处停下来看了看巍巍高墙,解下腰间的绳索朝着门楼的瑞兽头上一抛,绳索牢牢地套住瑞兽的脖子。
李钰伸手拉了拉绳索,确定安全后,麻利的牵着绳索攀上门楼。
上去长臂一摇,绳索边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圈一圈自动绕上李钰的手腕。最后绳子头儿被她一签将绳索绑成麻花挂在了腰封一侧装饰用的金钩上。
纵身跳到旁边的矮墙上,接着一跃落地,李钰身轻如燕,俨然还有点女侠范儿。
此处是肃王府下人居住的一片屋子,此时王府遭劫,年轻的家丁都抄家伙上了,老弱妇孺都躲了起来,所以李钰一路穿过夹道都没遇见什么人。之后还是在一个月洞门里看见一个仓皇跑过的小丫头,李钰追上前去逼问一番,才问明白肃王府的格局,知道王府里最机密的地方是后花园的湖心亭。
李钰一路寻到肃王府后花园的那片莲池。此时阳春三月,清凌凌的水面倒映着晚霞,仿佛一池春水染了血,红的刺眼。
没有风,水面如镜,不见一丝波纹。
李钰站在莲池旁边看过去,但见足有十几亩的莲池中有一块弹丸之地,上面一丛竹林掩映着一座拙朴的八角小亭。小汀州孤零零的立在水中央,离岸边十几丈,不见桥梁舟船,这一片幽深清泠的水便是天然的屏障。
李钰心里十分清楚,这平静的水面下必然埋伏重重。
“什么人?!竟敢擅闯王府!”身后一声呵斥,打断了李钰的沉思,转身看时,见是两个青衣护卫。
于是李钰淡然一笑,说道:“我是东陵王的朋友,专程来拜访你家王爷和东陵王的。”
“拜访?翻墙而过能称拜访的话,那些贼人都是我家王爷的座上宾了。小姑娘家不知轻重,我们不跟你计较,赶紧的离开这里!”
“这就是肃王府的待客之道吗?敌友不分,还真是叫人心寒。”李钰冷笑道,“我是来找东陵王的,你替我传个话,他不见我,我就走。”
“哪儿那么多废话!不走就去死!”青衣护卫说着,手中的长剑边超乎过来。
李钰急忙闪身躲过,怒道:“王府的大门都被人砸了,胡人闯进来肆意抢掠,你们不去杀胡人,却在这里拿剑指着我一个弱女子!真是可笑之极!”
“叫你走你不走,你是自寻死路!”护卫见李钰身形矫捷,知道她是练过的,更加不敢等闲视之,手中之剑一招快似一招,步步紧逼。
燕北邙虽然是一带剑宗,但李钰本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总觉得自己有一手神偷绝活便可衣食无忧,打架杀人什么的实在没意思,所以虽然攀爬奔走的功夫不错,但打架杀人之技却学的稀松平常。不过三五招之后,就被肃王府护卫逼到了莲池旁边,而对方手中的剑尖已经直刺她的咽喉。
李钰暗暗叫苦,柳腰往后一折,准备跳水躲开这一剑。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对方的长剑竟然应声而折。接着是一声断喝:“王府前面被胡汝抢掠杀戮,后花园里的护卫却二打一欺负个姑娘,真是不知羞耻!”
随着骂声落地的,正是随后背着小皇帝追来的韩岳。
护卫先是断剑之事弄得一惊,再看这小小少年背着个孩子从高处飞落,那翩若蛟龙的架势以及他落地后无风自动的衣袍便可知其深厚的功夫,于是不敢怠慢,双双取出背后强弩对准了对方。
韩岳被对方这严阵以待的架势给弄笑了,他抬手拍了拍身后的小皇帝,说道:“皇上,他们胆敢用弓弩对着您,您看这事儿如何是好。”
云越这几天跟李钰混在一起,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刚刚被韩岳背着从那么高的屋顶上飞下来还觉得挺好玩,这会儿听韩岳这般说,他立刻瞪起眼睛怒斥:“大胆狗奴才!居然敢这样对着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朕要诛你九族!”
“…”两个护卫顿时傻了眼,二人面面相觑,真是不知这个时候是该跪拜请罪好呢,还是装作不认识小皇帝好。
正犹豫不决之际,莲池里哗啦一声响,有人从水里钻出来跳上岸边,朝着韩岳跪拜下去:“奴才等不识天颜,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两个护卫见状,也赶紧的跟着跪下来请罪。
小皇帝趴在韩岳的背上“罢了,肃王叔和东陵王叔在哪里,快快带朕…和朕的姐姐去见他们!”
“王爷在湖心亭恭候陛下大驾,陛下,请。”那人转身在身后的一块假山石上拍了一掌,莲池的水面上哗的一声泛起一条白练,水花落下后,水面上很神奇的出现了一座铁索桥。胳膊粗的铁链从岸边一直连到湖心亭,离水面不过尺许高,犹自晃悠悠湿漉漉的滴着水。
“陛下,这位侠士和这位姑娘,请。”
韩岳看了一眼李钰,李钰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纵跃,身轻如燕,落在了铁索之上,然后张开双臂如飞燕掠水一样,踩着铁锁链直奔湖心亭。
“啊!姐姐好厉害!”云越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一颗口水落在韩岳的肩膀上。
“那当然。”韩岳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两分得意,反手托了托云越圆嘟嘟的屁股,随后追了上去。
湖心亭里,云少棠和云启二人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檀木小几上摆着一盘棋。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正杀的难解难分。
李钰纵身跳上去,两步跨进亭中,看见执着黑子沉思改如何下棋的云启,再看一眼对面气定神闲的云少棠,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太蠢,居然会为这样的人而担心。
“这位就是元敬心心念念的李姑娘了?”云少棠转头看向李钰,一双弯月眼睛里带着调侃的微笑。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的雅兴了。”李钰的笑容却有些冷,朝着二人拱了拱手,“二位且忙着,李钰告辞。”说完,她转身便走。
“李钰,等一下。”云启抬手把黑玉旗子丢回棋笥里,抬头叫住李钰,“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话说美人到底是与众不同的,这一声“别走”轻柔如清风徐来温润如细雨缠绵,直把李钰的心叫的一软,顿住了脚步。
李钰回转身来,莞尔一笑:“什么话,请讲。”
云启缓缓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走到李钰面前。自起身时,他就一直看着她,唇角噙笑,目光如水,把李钰看的迷迷瞪瞪的,简直不知身在何处。
“几日不见,你还好吗?”云启轻笑着问。
“呃,好,挺好的。”李钰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这一会儿她着实猜不透云启想干什么。
“外边太乱,我还担心你呢。”云启依然笑着,侧脸看了一眼云少棠,朝着他招了招手,“七哥,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
云少棠也丢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笑着走了过来:“不用介绍,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这位是李钰李姑娘无疑。”说着,他又朝李钰拱了拱手,“李姑娘侠肝义胆,对我这位堂弟多次出手相助,本王这当哥哥的在此谢过姑娘了。”
李钰对云少棠不熟,不知道这人是天生喜欢开玩笑呢还是怎么样,总之对他这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几句话,还真不知道是当真好还是一笑了之更合适。
云启抿唇一笑,眼睛看着李钰,却嗔怪着云少棠:“七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哟,这就嫌我了?好吧好吧,有佳人来探望,看来我是多余了!那么这里就让你们两个,本王去前面瞧瞧,看那些胡汝死的怎么样了。”云少棠哈哈一笑,朝着尾随而至的韩岳摆手,“小兄弟,人家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咱们就别在这里碍眼了。皇上,您说是不是?”
“姐姐!”趴在韩岳背上的云越兴奋的朝着李钰挥了挥小手,“我也飞过来啦!”
“钰!”韩岳不理会云少棠,只皱眉看着李钰,“既然王爷没事,我们也该走了!”
“小兄弟,君子要成人之美哦!你这样坏人姻缘是不对的。”云少棠说着,伸手拉住了韩岳的手腕。
韩岳忽然目光一沉,手腕灵活翻转了一下从云少棠的手里挣脱出来并狠狠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冷声喝问:“你干什么?!”
“啊——”手腕上一阵剧痛,肃王云少棠立刻惨白了脸,“疼死我了!你放手!”
哗啦啦——
周围的几个护卫纷纷仗剑上前,剑尖指住韩岳把他围在中间。
云越这次不用谁教了,小手一挥绷着小脸呵斥道:“大胆!都给朕退下!”
然而,肃王府的护卫们根本不在乎小皇帝的呵斥,手中长剑依然杀气腾腾的指着伤害他们主子的韩岳。
“钰!”韩岳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李钰,耐心的劝道:“肃王府高手林立,戒备森严,东陵王在此必定安然无恙,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们赶紧去跟先生汇合!”
李钰看了一眼云启,刚要说好,云启忽然伸手拉住了李钰的手腕:“我不觉得你现在出去就能跟李公汇合。外边到处都是胡汝骑兵,你们两个还带着皇上,实在太危险了!”
亲爱滴们,美男要色诱我家小钰钰了!~(>_
第六十四章 计外之计
李钰看了一眼云启,刚要说好,云启忽然伸手拉住了李钰的手腕:“我不觉得你现在出去就能跟李公汇合。外边到处都是胡汝骑兵,你们两个还带着皇上,实在太危险了!”
云启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也带着那么一点难以掩饰的关心,而且他的话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李钰听了之后忍不住点头。
韩岳看李钰这样,顿觉无奈:“钰,若我们在约定的时间还没回去,老爷和先生都不会放心的!”
云少棠摆摆手示意护卫们退下,然后上前两步站在李钰和韩岳之间,一脸友好的对韩岳说道:“你功夫了得,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可李姑娘的功夫却不如你,你们还带着皇上,这样冲出去恐怕很难突破胡人的包围。不如你一个人去见李公,告诉他你家姑娘跟本王在一起,本王会保证她不会有任何闪失。”
说完,他又朝着小皇帝温和一笑,补充道:“当然,还有皇上的安全,本王一样可以保证。”
韩岳还想说什么,李钰已经笑着走过去从他身上把云越抱下来,并劝道:“你去找我爹和师傅,告诉他们我跟东陵王在一起,很安全。等胡汝被赶出帝都城我就去找他们。”
“不行!”韩岳皱眉。
“可以的!”李钰拍拍韩岳的肩膀,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韩岳眉头拧成疙瘩,固执的站在那里不走。
“好吧,既然你不听我的,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李钰说着,拉着云越的手往东陵王身边走去。
“钰!”韩岳暗暗地咬牙看着云启,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云启此时恐怕已经被韩岳给削的七零八落了。
“快去,不然我爹和师傅担心,我就说是你贪玩不肯回去。”李钰站在云启的身边,笑得没心没肺。
韩岳朝着云启拱了拱手,咬牙说了一句:“拜托王爷照顾好她。”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矫健的背影,李钰吁了一口气,笑道:“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儿。”
云启淡然一笑,侧脸看了一眼李钰,轻声叹道:“他也是真心对你。你倒像是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