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家里的人都出去了!连郭嬷嬷都都被派了差事,哪里有闲人呢!”初夏无奈的跺脚。

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扶住李钰,对初夏和杨心怡说道:“你们两个快去找人,叫他们抬个肩轿什么的来,把她抬回去吧。”

李钰在杨心怡也凑过来想要搭把手的时候,把左脚往地上一踩,然后‘嗷’的叫了一声:“好疼!”然后她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云启。

尼玛,老娘装受伤是想博得美人同情的好吧?谁要你们两个扶了?

“钰儿扭到脚了?哎呀,真是的,那么高,你怎么说跳就跳啊?”初夏忙上前来把李钰从云启的怀里拉过来,一边数落着一边叫杨心怡:“姑娘你来搭把手,咱们把钰儿扶回去吧。”

“啊…疼,我怕是不能走路了。”李钰皱着眉头咧着嘴,装的有模有样。

“扭到脚了?”云启再次伸手勾住她的腰,关切的问:“很疼吗?”

“没事…呃!”李钰摇头的时候灵光一闪,立刻苦着脸弯下腰去,“我脚好疼…”

云启恍然回神,忙把怀里的人扶正,低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并冷声问:“你没事吧?”

“哎,你们…”初夏看着那二位抱在一起许久都不分开,一个貌似十分享受而另一个却又粉面含羞…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那什么了!

云启想到‘吻’这个字眼儿的时候,被李钰蹭过的那边脸颊就开始隐隐发烫,红晕渐渐地散开,直到耳朵,然后脖子,而嘴角舌尖则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莲子的微苦和清香。

她又吻了他!

然而,不知道是他人品太好还是这疯丫头人品不太好,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扭了一下身子,没有砸到自己头上反而扑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臂还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嘴巴还从自己的脸上蹭了一下?

但那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想着变肉饼就变肉饼吧,反正这死丫头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自己给她当一回人肉垫子就算是还了她的情,所以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臂。

云启开始是懵了,李钰就那么朝着自己扑过来,他的第一感觉也是自己要变肉饼。

李钰很享受被美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不紧,不松,力道刚刚好。而且美人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叫人感觉很舒服。

她料定了杨心怡绝不会傻乎乎的等着自己砸过去,铁定会躲开,至于运没人,就算他会躲李钰也不允许他躲,定然会伸出魔爪把他拉进怀里趁机蹭一蹭的,更何况他不但没躲,反而伸开双手去搂了李钰一把。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李钰精心算计的结果。

而旁边的李钰却已经稳稳当当的扑进了云启的怀里。两个人不但来了个无死角拥抱,李钰还顺便把自己的嘴巴从人家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留下一点点樱红色的口脂。

“姑娘你没事吧。”初夏顾不得脚疼,急忙上前去扶杨心怡。而杨心怡却呆愣愣的看着那边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啊——”杨心怡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躲,踩着初夏的脚靠到一旁的青砖墙上。不是她胆儿小,实在是刚才李钰跳下来的角度在她看来很像是冲着她来的,若是不躲的话,这下要被这丫头砸成肉饼了。

“下来啊?好啊,等着,这就下来了。”李钰坏心眼的笑了笑,脚蹬了一下树枝站起身来往下一跳,跳到墙头上又一纵身朝着云启对面的杨心怡便扑了过去。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杨心怡蹙着秀眉抬头看过来,不悦的问:“小钰,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象什么样子?还不快下来。”

“哎呀,不好意思啊,手滑了。”李钰坐在杏树上甜甜的笑着,“不过这杏花能沾上王爷的衣衫,也算是不需经一番严寒在这春寒料峭之时吐蕊枝头了。”

“谁?”云启蹙眉抬头看过来。

云启刚要说话,耳边嗖的一声,一支含苞待放的杏花便打在自己肩头,然后留下一丝清香滑落在了地上。

“那天,是民女悲伤过度,言语无状,所以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赎罪。”杨心怡朝着云启袅袅婷婷的福了个极为标准的万福,而且福下去之后便没起来,而是等着云启发话。

靠,就这一副怀春的模样,是全家刚死翘翘该有的表情吗?亏了自家老爹还怕她想不开而一再的要求自己陪着她,开导她!尼玛,这不用开导就来老娘的盘子里抢人了,再开导开导还不得直接爬男人怀里去了?

李钰靠在杏树上居高临下看着杨心怡粉面含羞的样子,偷偷的竖起中指——

“什么?”云启回头看这杨心怡,微微蹙着眉尖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王爷。”杨心怡忙又唤了一声,一脸的娇羞,欲言又止。

“嗯。”云启看了面前的两个女子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要侧身离开。

李大姑娘忙转头看去,但见青砖黛瓦的矮墙那边,一身素白衣裙的杨心怡由初夏陪着,刚好跟云启走了个面对面。

“啊!原来是是王爷。民女给王爷请安了。”一声娇软的轻呼声打断了李钰烦躁的情绪。

被严令不准出门的李大姑娘无聊的攀上那株杏树,伸手这下一支杏花,没好气的摇来晃去,把花苞打得零零散散。

原来的冀州知县杨桐也是个风雅人,县衙后面种了些花木,柳树冒出了新芽,还有一株杏树枝头也冒出了绯红的花苞。

已经是二月末的天气,冀州虽然地处北方,天气也已经渐渐地回暖。这两日更是阳光明媚,和风送暖,眼看已经是春意融融的时节。

李钰想要跟韩岳田棘一起出去玩的想法被李闯驳回,只得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烦躁的挠墙。

云启要做的事情是把大云帝都搅乱套,此事虽然有难度,但也不用他东陵王亲自出马,李钰细心地发现当晚关山便不见了踪影,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去了京都。

众人都没有异议,事情算是商议定了。大家各自去忙,为了表示同舟共济的诚意,云启干脆从冀州县衙住下来。

李闯拍案道:“行,就这么说定了!三日之后,我们便可发兵勤王了!”

云启轻笑道:“我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够燕大侠笑话的。总之诸位只管办好其他的事情,京都的这潭水,就由我来搅合一下好了。”

“哦?”燕北邙顿时来了兴致,“不知王爷有什么办法?”

云启微微一笑,朝着燕北邙摆了摆手,说道:“不,这事儿就不劳烦诸位了。我自有办法。”

“钰儿,听你父亲的话。这事儿有师傅呢。”燕北邙自然也知道京都之事万分危险,绝不是小孩子家随意胡闹的。

“爹!”李钰不满的撅起嘴巴。

“你不许去!”李闯立刻喝止,“这几天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一刻!”

“京都的事情就交给我。”李钰笑眯眯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 计划生变

看着李凌昌出去之后,陈孝耘放招手交过陈太后宫里的太监,问道:“太后还有别的话么?”

“回阁老,太后娘娘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对万岁爷十分的不满意,说若是万岁爷再闹,就把他关进冷宫里去跟老鼠和乌鸦作伴儿…万岁爷吓的都哭不出来了呢。这事儿还得您老人家操心哪。”太监对陈孝耘低眉顺眼,极尽奉承。

陈孝耘重重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太后那里复命,说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让她不要过于忧心。”

“有阁老在,太后娘娘必然会安枕无忧的,您老人家忙着,奴才先告退了。”

陈孝耘看着陈太后宫里的太监退了出去之后,转身缓缓踱步到窗口前,推开窗子吹着寒凉的夜风,默默地琢磨着等梁王被抓进镇抚司之后他要怎么去找太皇太后说辞,然后怎么审讯梁王,以及如何评定皇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真是头疼啊!陈阁老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奈的抬手揉着太阳穴。身为一个资深政客,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失控的滋味了!

沉思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陈阁老在床前站到了天亮。殿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浅睡的陈阁老,他猛然欠身看见李凌昌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皱了皱眉头哦又回去坐好。

“老师!”李凌昌慌张的进门,见着陈孝耘后边拜了下去,“学生无能。”

“怎么了?”陈孝耘太阳穴突地一跳,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梁王不在府中,学生带人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他人在哪里,同时不见的还有王妃和世子…侧妃以及两位郡主倒是在,只是学生问了一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做贼心虚了!”陈孝耘冷声哼道:“皇城四门一夜紧闭,难道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去查他的别院,花园子,还有戏园子妓院等风月场,务必吧人给我找出来!”

“几处别院学生已经派人找过了,并不见人影,戏园子妓院什么的已经派人去找了。”李凌昌说着,有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师,学生觉得,您应该去见一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陈孝耘喃喃的反问了一句,继而冷笑,“是了,那可是她的最疼爱的儿子!”

李凌昌低声说道:“老师英明!虽然学生没什么证据,但学生总觉得梁王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玩这手儿,没有太皇太后撑腰是办不到的。”

“好,我这就去慈云宫。”陈孝耘拢了拢衣袖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李凌昌,“你吩咐锦鳞卫的人,京都城门紧闭,全力搜查奸细!事情弄成这样,绝非梁王一个人可以做到的!我想,他怕也是做了别人的手中刀。”

“老师放心,学生这就去办!”

陈孝耘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泛白的天空,咬牙说道:“不管到底是谁搅乱了帝都城,这个黑锅他东陵王是背定了!”

“是。”李凌昌听了老师的吩咐之后便恢复了斗志,精神抖擞的带人去搜人了。

而被陈孝耘咬牙切齿的关山此时正在肃王府后花园的湖心亭里,同肃王殿下云少棠说话。

云少棠乃是文德年间诚王的嫡系子孙,他的祖爷爷肃王云琨曾经总领锦鳞卫二十年,创下了镇抚司从未有过的辉煌。

然时至今日,肃王府早就风光不在,云少棠只是云氏宗亲的一个旁支,从他的祖父起,边秉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宗旨为人处世,到现在也只是一个靠着世袭爵位混日子的闲散王爷。

这位承袭了王爵之位两年多,风流倜傥的年轻王爷是一位每日里只是招猫逗狗赏花遛鸟正事儿从来不干一件儿的人,外边有人偷偷地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无用王爷’。

此时此刻,关山却对这位‘无用王爷’十分的恭敬,站在他面前垂手侍立,有问必答,不敢耍一点花腔。

“元敬的这个计划倒是不错,看来这半年多来他的确成熟了不少。”云少棠手里把玩着一颗黄玉雕核桃把件儿,轻笑着说道。

关山忙拱手道:“我家主子说了,此事若无王爷帮忙,轻则属下等四人全部毙命,重则通州一万水师以及冀州城里幸存的百姓全部覆灭。所以,属下在此多谢王爷大恩。”

云少棠微笑着摆手:“这事儿用不着你来谢我,回头我会跟元敬好好地算这笔账的。”

“是。”关山对云少棠找自家主子算账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人家兄弟手足,血浓于水,不是他一个护卫下人能随便多嘴的。

“对了,你主子就那么笃定梁王和宫里的那位会上钩?”云少棠谈性很好,居然抬手示意关山坐下说话。

“属下手里有陈贼通敌的证据,宫里的那位再糊涂也不能拿江山做人情吧?再说,之前他们不是还因为皇位继承的事情差点闹翻了脸?我家王爷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走这步棋的。”关山拱手谢坐后,欠身在下手的一张圆凳上落座。

“呵呵,说的也是。就算是狗肉至亲,面对那张龙椅也可以撕破脸皮,何况他们。”云少棠笑得眉眼弯弯,清润俊逸的脸上洒满了和煦的阳光。

“等他们自己反目成仇,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关山淡笑着说道。

“是啊!渔翁之利…”云少棠脸上的笑意依然还在,目光却望着湖面,从精明透亮渐渐地迷茫起来。

关山看着这位王爷慢慢地陷入沉思,便不再多说,只低眉敛眸正襟危坐陪着他发呆。

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棱棱落在湖心亭的栏杆上,咕咕的叫着左顾右盼。

云少棠的思绪立刻被拉回来,目光陡然锁住鸽子。关山已经起身上前,捉住鸽子取下小小的竹筒,把鸽子放飞之后将竹筒双手奉上。

小巧的竹筒里卷着一小片绢条,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明晚三更半,东,南,北三方齐动。

云少棠轻声一笑,颇有些感慨的叹道:“想不到元敬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真的动了狠劲儿也挺吓人的。居然出动三路人马从三个城门进攻,看来本王也要好好地安排一下了。”

“属下等但凭王爷差遣。”关山拱手道。

“好。”云少棠淡然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黑色的陶埙放在唇边吹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片刻后,湖心亭四周的碧波之中哗哗哗泛起三朵水花,三个黑衣人从水里一跃而起,湿漉漉的落在湖心亭的边沿,齐齐的朝着云少棠拱手礼拜:“属下给王爷请安!”

云少棠看着关山眼睛里闪过的一丝诧异,满意的微微一笑,说道:“都过来,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是。”三个人齐齐的应了一声,同时进了亭子里和关山站成一排。

云少棠手抬手拉了一下手边的一条细麻绳,六角小亭子悬挂的湘妃竹帘唰的一声落下来,吧周围的视线全部挡住。

京都城西北五十里处的一个山坳名叫息烽口,此处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百年来都驻扎着大云的精锐兵马。

只是因为这两年朝廷内斗的厉害,加上内贼惑乱朝纲渎职卖国,年前驻扎息烽口的将军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给撸下去了,原本驻扎在这里的一万精兵有八千人被调到了西大营,只留下两千人驻守隘口,前阵子被逃亡北去的莫寒部给杀的七零八落,早就没有了战斗力。

李钰死缠硬磨没能让李闯松口,只得偷偷地换了一套水师的军装混在兵勇里,随着韩岳和杨肃臣部的副将赵隽一起进驻息烽口。

把之前的那几百残兵败将收拾服帖之后,韩岳转身朝着混在兵勇里的李钰和田棘喊道:“行了你们俩!别躲着了。”

田棘嘿嘿一笑,拉着李钰从几个强壮的兵勇身后转出来,并狗腿的叹道:“韩小爷你这双眼睛真是越来越毒了啊!我们都弄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韩岳看了一眼磨了一脸锅灰的家伙,不由的好笑:“别说摸两把灰了,就算你化成灰小爷都认得。”说着,他解下腰间的水囊丢到李钰的怀里,叹道:“把脸洗干净,瞧你像什么样子,叫先生看见了又该罚你了。”

“天都黑了,我这会儿洗了,等会儿还得再抹上。太麻烦了。”李钰打开水囊喝了两口水,有把塞子按上。

韩岳从马上跳了下来,上前去拿过水囊倒水弄湿了自己的衣袖,抬手就去抹李钰的脸,并低声嘟囔着:“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样子了?”

“哎——”李钰想躲开,被韩岳一把扣住了肩膀,一分一毫也动不得。只得任凭这家伙用他脏兮兮的袖子把自己脸上的灰都抹了去。

“呸!你袖子也不干净啊喂!都是沙子!”李钰不满的摇头。

“总比你一脸锅灰强。”韩岳憨憨的笑了笑,转身去跟赵隽商议晚上如何进攻大云帝都北城门的事情去了。

事事证明,富贵闲王什么的大多数都是假象,一个沉寂了几十年的皇室子弟再怎么遛鸟斗蝈蝈也不能说他就真的是无用王爷。

这晚半夜三更时分,杨肃臣的一万水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由韩岳和赵隽率领五千人徒步奔袭几十里路悄然靠近帝都北城门。另一部分由杨肃臣和燕北邙带着迂回到豫州方向。

从冀州惨案之后,大云帝都周围这几个州县都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被朝廷丢出去喂北胡狼的是谁,所以冀州人过去把朝廷出卖冀州讨好胡人的证据一散发,豫州的百姓就怒了。

豫州知县鉴于冀州知县杨桐的悲惨命运,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李闯合作,一定要吧朝廷奸党一网打尽,还我大云清明太平。

所以燕北邙和杨肃臣带兵悄然进驻豫州,得到了豫州官府和百姓的大力支持,豫州甚至组织了两千勇士加入到杨肃臣的水师中去,誓与他们共进退。

护城河的水在星辉下散着点点清辉,赵隽抬头看了看貌似戒备森严的城头,招手叫过两个兵勇,悄声的叮嘱了两句。那两个人便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护城河里。

而云启则从安逸侯给他的精兵里挑了四千人,从冀州出发直奔云都的东城门。

大云帝都屹立在这里二百多年,里面住过大云朝十几位皇帝,这座大城几乎年年修缮,可谓铜墙铁壁。若是硬攻,别说一万水师,就算是十万人也未必攻的进去。

所以李钰想了这个办法,叫人从工部把帝都城的修缮图纸偷了出来,找出城内连接护城河的水道位置,派水师的人从水道摸进去,用最小的动静和代价解决掉城门的防守。

当然,大云皇帝也不全是白痴,水道会有人潜入京都,威胁皇帝的安全,所以城墙水道口都有铸铁栅栏围挡,铸铁栅栏厚重密实,缺口仅容一两只耗子同时穿过,人想要钻过去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事儿难不倒李钰,她想到云启既然能有办法搅乱京都上下的言论,就有办法叫人悄悄地把这些铁栅栏弄开。

所以赵隽派下去的两个人潜入护城河里没多久就回来了:“将军,水道通口已经打开了,可以进了。”

“好,赵武,你带着你的兄弟潜进去,两刻钟的时间解决掉城头的那些人,把城门给老子打开!”

“是!”赵隽身旁的一个校尉应了一声,带着一队大概四五十个人摸着河边溜进了水里。

同样的戏码在帝都东城门和南城门同时上演。

两刻钟之后厚重的城门被开启时吱吱嘎嘎的声音惊悚的打破了城防炮楼里的锦鳞卫首领的美梦,这些校尉副将们从各自岗楼里钻出来,揉着迷蒙的睡眼气恼的互相质问:“什么人大半夜的开城门?!”

回答他们的是早就藏在暗影里的杀手和利刃。很多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命归黄泉,有反应快的只来得及‘啊’了一嗓子,总之没有人能顺利的喊出什么话。

城门大开,韩岳和赵隽率队冲进城门后也不同城墙上的守卫恋战,而是放开脚步直奔皇宫。

李钰对‘清君侧’什么的没兴趣,对皇宫里的古玩珍宝倒是喜欢的紧,因为她的脚扭伤还没全好,所以来的时候韩岳让她骑马,只是把马的嘴巴用口袋套住,马蹄上也裹了一层层的布条,让它不能叫,跑起来更没有声音。

城门进得轻松,皇宫的门进得也不费劲儿。

现如今负责守卫帝都和皇宫的都是锦鳞卫,外边调集进京的武将兵马陈孝耘信不过,而且帝都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安置,所以从冀州撤回来后便全都调去了丰州大营,交给镇国公去训练了,说是时刻准备着攻打西回鹘,实际上不过是他用冀州一城之富换大云北疆一年安宁的荒唐交易而已。

所以当燕北邙,杨肃臣,韩岳,以及被二百精锐护卫簇拥的云启先后杀进皇宫,直接杀进崇华殿的时候,陈孝耘像是见了鬼一样,直愣愣的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武将以及一脸冰霜的云启,半晌后吐了一口鲜血,仰面倒地,一命呜呼。

云启命人把里面当值的李凌昌以及另外几个当值的阁员书吏等人都绑了丢进厢房里看守好,便带着人直奔太皇太后居住的慈安宫。

慈安宫位于整个皇宫的东南角,在皇上平日上朝的太极殿右手前方。崇华殿属于皇宫外殿,只要打开太极门,去慈安宫不过是百步之遥。

众人攻入皇宫之后,燕北邙带着韩岳和关山等人飞身直上内宫宫墙,飞速解决掉守卫内宫的锦鳞卫,之后打开太极门把云启以及一万多兵勇全部放进了皇宫。

好一通砍瓜切菜般的厮杀。

惨叫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传入慈安殿,太皇太后和梁王父子心惊胆颤的抱成一团。

“母后,怎么办?!”梁王已经是关帝庙长草慌了神。

太皇太后早就气白了脸,一边暴躁的拍着案几一边喝问:“你不是说云启是来清君侧的吗?只把陈孝耘清除掉就算了,怎么会杀进内宫来?!他这是要造反呢!你个糊涂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当时就说,他是必然为他父亲报仇的!”梁王妃抱着三岁的儿子棋击败还得说道,“王爷偏生不信,说他恨的只是陈孝耘!如今可看明白了吧?他哪里是冲着陈孝耘来的,分明是冲着皇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