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把嘴里填得满满的,眼里笑得弯弯地看着田宓。阿宓看着笑笑又恢复活力了,欣慰拍拍她的头,这样不就好了?一个男人而已,不需要搞得自己如此狼狈。像她这么好的条件,只要她愿意,男人绝对一车一车地跟过来。何况,她还有翔翔啊,这个一直宣称是她男人的守护神,他们在一起一定是最完美的。田宓心里轻笑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笑笑又回来了,生病了一天,公司的男同事都担心得不得了。第二天,笑笑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公司,大家都开心地上前嘘寒问暖,笑笑一直微笑地谢谢大家的关心,她已经好多了。
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开心与宁静,大家都专心在项目的后期处理上,现在已经快完成80%了,笑笑也听老爸说过,联远对一些模块的试运行挺满意。她把这话告诉刘俊晖,刘俊晖开心地拍手叫好,这么多天的辛苦终于快看到曙光了。
公司里的员工都为这个消失而振奋,更卖力地完成工作,都期待这个项目能尽快完成。
裴泽远也很期待项目能提前完成。他还是如常地扑在工作上,可是,他发现自从她病好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再主动和他说话,每次涉及公事,也都只是简单的附和,没有什么争执和建议。她会安静听他说完,然后眼也没抬地点头答应,继续做她的工作。在他还在怀疑时,她第二天已经把东西交出来了。她的眼神不再与他交汇,让他无法捕捉到她眼里的情绪。
她变得更用心工作了,每天都会在公司加班以九点甚至是十点,一直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同事们关心她,让她别累着,她也只是微笑地点点头。
每次泽远收拾包回家时,她还在对着电脑认真的画着,修改界面。好几次,泽远都想过去问她,是不是要一起走。可是,看到她纹丝不动的表情,他又退缩了,一个人离开公司回家了。
他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打开门回来的声音。抬眼一看钟,又是九点半了。可是,过了不一会,又听到对面的关门声,然后,电梯也叮地响了。她又出去了。十点钟了,她还出去?
泽远收收心,轻笑一下,也许她只是去和朋友聚聚,她不就是这种天生需要热闹的人吗?之前一直缠着自己,估计已经忍了很久没出去玩吧。现在,终于又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白天,笑笑始终保持着微笑认真的工作,和从前一样,唯一变化的是,她的手上多了一杯黑咖啡。每天,她的咖啡一直不离手,特别是长期对着电脑时,她会一直捧着咖啡喝。高军也有劝过她,别喝太多,伤身体。笑笑却只淡淡地笑,“苦苦的味道挺适合我。”
泽远听在耳里,眼神微微一颤,她也有在改变习惯。
今晚又是一个躁热的夜,泽远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快走到12点了,他捧着茶啜了一口,对面的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难道她一直都这么晚回吗?
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想专心工作,可是思绪就是无法集中,看着屏幕上的程序,眼里却觉得一片混乱。他在屋里来回地踱,想起刚才开门时,看到她正要进入电梯的艳丽身影。一身火红,紧身短T恤,超短的迷你牛仔裙,一双腿白皙迷人。她又要玩到几点?
这个问题一直骚扰着他,让他无法专心工作。他每天都11点就睡了,从来没看她这么早回来?那她到底每天几点回来?他胡乱翻动着手中的杂志,眼时不时的瞄向墙上的大钟,还不回来?
时针慢慢打转,一分一秒慢慢流向两点半。泽远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又大口地灌了一口浓茶,甘苦的味道刺激着神经,眼皮又努力地撑起来。对面的门还是没有动静,心里奇怪了,她是每天都这么晚?难怪她白天要用咖啡支撑。
终于,听到电梯门开了。
笑笑扶着墙走向家门口,喔,好难受,今天的酒还真烈。笑笑,掏出钥匙,插着门孔,半天插不进去,开不了门。气得她轻捶门,快开啊,我要进去!一边咕噜着,一边努力把钥匙插进去。
当她终于好不容易插进去后,正准备开心地要进去。却听到身后有声音,笑笑奇怪地慢慢转过身去,他安静地站在门边。
笑笑费劲地抬起一双模糊的眼,怎么还有人没睡啊?难不成今天还回来早了?笑笑半天才看清他的身影,是他,笑笑心里一抽,冷笑一声,慢慢垂下眼,转过身进了屋,砰,门重重地关上了。
泽远呆呆地站在门口,眼里全是她那轻笑的眼神。她看到他了。
泽远一大早就赶到公司去了,晚睡让他精神有些不济。他一进办公室,居然看到笑笑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脸上画了妆,完全看不出疲惫地黑眼圈,她一点都不困吗?
泽远收回眼神,开始专心工作。心里还是隐约担心她,又要喝一天咖啡。
今天是周末,刘总说让大家明天休息一天。项目已经进入后期了,也希望大家能保存实力,继续最后的战斗。大家一听欢呼起来,都抓紧时间完成工作,晚上好好去放松一下。
泽远看着笑笑准点,就拎着包走了。大家邀她去玩,她也婉言谢绝了。泽远开始收东西,打算回家放松一下。
这时,他手机响了。言初?他接起来,“喂,言初。”这家伙挺久没和自己联系了,昨天秀媛还在电话里抱怨,她这个哥哥最近越来越少关心她了。
“泽远,今天有空吗?出来玩一下吧,你天天加班,都快成工作狂了。”言初在手机里兴奋地说。
“挺累,想早点回去休息。”泽远轻捏捏额头,估计是昨天睡不够,觉得头有些痛。
“哎呀,别推了。你再天天呆在家里,都快成古董了。”言初可不会这么放过他。“好了,快来,我们在1881,你过来直接打我手机好了,我出来接你,快点啊。”
泽远还没说完,言初的电话已经挂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行动,棉T恤,牛仔裤,这样去行吗?唉,算了,去坐坐吧,如果不习惯再和言初说走,应该也没事。
泽远提着手提电脑,直接打了个的士过去了。到了门口,就已经能听到轰鸣的音乐强烈地震动着墙,连外面都感觉墙在颤动。
他拨通了言初的电话,半天才有人接,言初说马上出来。
看到言初,一身帅气的打扮,额上脸上都冒着一些汗珠,一定玩得挺开心的。
“泽远,来了,”言初一看到,兴奋搂着他的肩,“快进去吧,今晚包你开心。”
泽远一进去,就感觉心脏强烈地被震动,动感的音乐,节奏的鼓点,让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还真不习惯来这种地方。
言初拉着他穿过人群,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卡座,里面已经坐了挺多人,都是他不认识的。大家一看到这个温和的男人,居然还拎着手提电脑来酒吧,忍不住打取起他,“言初,这哥们这么帅?到酒吧里来上网?”
言初赶紧介绍,“这是裴泽远,高级电脑工程帅,人家是专业人士,尊敬点。”让他们让个位,拉着泽远坐下去。
泽远轻笑着点点,“大家好。”大家一看他这么温顺,估计从来没出来玩过的,也都不逗他了,继续玩自个的。
言初凑到他耳边,加大了点声量说着,“泽远,你别拘束,出来玩就开心点。”旁边的声音太吵了,泽远也不得以提高音量,“你明知道我不会喝酒,还加我来做什么?”
“我妹妹抱怨我不关心她,也不关心你,我现在就带你出来放松一下,不然怎么向她交差啊。”言初轻笑着拍拍他的肩,“不喝酒,出来感受一下也过瘾吧。”
泽远微笑着轻摇头,他不知道这种强烈的心跳刺激有什么过瘾的,还不如让他在家里听听音乐,看会书,更放松些。
他环视一下四周,卡座里的人不是很投入地尽情摇摆,就是围在桌边玩骰盅,他知道这是拼酒的游戏。这些人一个个都醉生梦死,仿佛要在这里把自己的激情全部燃烧掉。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他也无法融入进来。
突然一个身影勾住了他的视线,那么熟悉的身影,不会错,应该是她。她正朝着他们的位置走过来,他错愕地看向言初,言初脸露微笑,已经站起来迎过去,走到她身边,大声地说,“笑笑,你去哪儿了?泽远来了。”
他呆住了,笑笑居然是和言初一块来的?笑笑轻轻扬起脸,扫了他一眼,很快,又对上言初,手一勾他的臂,“我们去跳舞吧。”脸侧过一边,不再看他。
言初朝着他抱歉的轻笑,被笑笑扯到一边,与她面对面,和着节奏,慢慢的轻摇起来。
泽远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一瓶五味酱,复杂地让他无法言表,他完全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言初已经和笑笑这么熟了,甚至笑笑对他的态度比自己还亲密。
泽远一晚上呆呆地坐在那儿,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而她却没有把眼神停驻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夜,他第一次见识了另一面的笑笑。她性感的微笑,轻扭腰肢,妩媚的眼神。看着她在男人面前展现她的娇艳;指间轻夹着细长的香烟,慢慢的吞云吐雾;爽朗地和男人划拳猜骰盅,端着杯子一干而尽。
这才是真正的她吧?原来那些已经让他无法接受的行为,在她的世界里,可能还仅仅是小儿科吧。原来,她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现在,他们只是退回了各自的世界!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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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其实也很脆弱,从没尝过的心伤,让她不知道如何去治愈
笑笑看到他了!那熟悉的脸,微微闪过的惊讶,让她心里轻轻抽痛。她眼神一掠而过,不敢在他脸上多停一秒。怕心里的情绪会控制不住,从眼里流出来。微笑,淡淡的微笑是最好的面具,这是她从他身上学到最好伪装。无论心里有多颤抖,只要堆起淡淡的微笑,就可以装作一切无异,任谁也无法猜透内心的悸动。
每个白天,她压抑着不再去看他的背,不去为他的话语感触,慢慢都会过去的。阿宓不是这样说的吗?再多的伤痛,都会慢慢过去的,只要心里不再碰触那伤心的根源,她可以继续做回自信的丁筱笑。
她也一直这么认为。可是,收回的眼,却无法控制心在夜深人静时深沉思念。空空的屋里,黑黑的房间,脑里总像放电影一样,会跳出一幕幕他们最初的相遇,偷偷的跟踪。她心里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了,睡着就不会睡了,强制着让脑里空空的,不想任何东西。可是,只要有一丝细微的动静,她就会惊醒,睁开眼瞪着黑暗的房里,望向墙上的画,他那双惊讶而压抑的眼又跳出来了,又想起了当初故意诱他进屋里,被吓之后的表情。
心里越想越痛,脑子里热哄哄的,像是被无数的马奔跑过一般,耳边也轰鸣地震动着。无论如何闭上眼,也无法再拉回睡意。笑笑第一次失眠了!
那个失眠夜,让笑笑慌张地瞪着大眼到天明。看着窗外渐渐泛白,她的心才渐渐松下来,孤寂的夜原来如此可怕,任何一点声音都会牵动着神经。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笑笑每天害怕清醒地回家,她始终属于这样的生活,除了他,一样会有人紧紧拥抱。每天晚上把自己累个半死,然后再到酒吧里买醉,狂嗨热舞,用酒精不断麻醉自己。至到整个脑子昏沉沉地,才愿意回到这可怕的房子,胡乱冲个澡倒头就睡。有时,实在太困了,穿着浴巾,坐在马桶上刷牙,都会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天,田宓的电话一定会准时长鸣不停。她害怕自己一睡不醒,要求阿宓一定要把她叫醒再挂电话。
整理一下自己,才出门上班,她现在不再坐公车了,每天都是的士来回,好几次都是司机提醒她到了,她才醒过来。
拖着强打精神的身体,投入工作,精神很快就不行了,只能不停地靠咖啡来提神。没有人觉得她不对劲,她始终微笑着认真工作,只是话不再多了,眼神也更多的关注在电脑前。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害怕,她害怕冰冷的房间,害怕夜里耳边细细微微的声音,只好把自己丢在人群里,用他们的热情和温暖来赶走她的恐惧。
阿宓不知道她这样,她没和她说,她刻意避开翔翔和田宓,去一些他们从来不蔑于玩的场子。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只有音乐和酒精陪伴,还有那些陌生男人的眼光追随。她总是一个人跳舞,喝酒,碰到几个帅点的,或者还会跳个恰恰。她酒量很好,男人要想灌倒她,也得有些实力,久而久之,那些男人也都了解她了,只要让她喝好玩好,她一般都不会拒绝一起玩。
笑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场合碰到乔言初。他不是应该和那个人一样,乖乖的每天在家里蹲着吗?跑这种场合作什么?这种世界他们也愿意来尝试吗?笑笑冷笑地看着乔言初眼里的惊喜,没有理他。
可是,自从知道她会在这里经常出现后,乔言初每天晚上都来。有时和朋友,有时一个人,总是想尽办法围绕在笑笑身边。
看着她与那些男人共舞,喝酒,他却没有生气,只是一直静静地陪在她旁边。别人赶他,他只轻笑地说,“我是她朋友。”看到笑笑没有反对,也都无所谓了,任他自己坐在一边。他会陪着笑笑到最后,看着笑笑终于微醺地要离开,他赶紧过去要送她回家。
笑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眼狠狠地瞪着他,然后继续一个人向外面走去。
言初一直跟在她身后,陪她站在路边拦的士。笑笑心烦地看着他一直站在身边,就像一根电线杆一样,扰乱她的视线。
笑笑狠狠地转过来,双手一推,把他推到马路上,气愤地说,“你最好快点消失,看见你就心里烦!”
言初却没有生气,微笑地站稳,走近她身边,“我帮你拦了车,我就走。”
“谁要你假好心?”笑笑喷着酒气的嘴,沉重地呼吸着,“你们这种人不是最不蔑,像我们这样堕落吗?你还不快滚回你的世界去,虚伪!假仙!都是骗子,全都是大骗子!”
笑笑重重地向前甩着手,狠狠地指着他,身体却因突然重心向前,有些站不稳向前倒。
言初赶紧上前一步,抱住她倾斜的身体。“放开!”笑笑像碰到死老鼠一下,突然一下弹起来,她不要他们的可怜。
一辆车嘎然停在他们身边,笑笑最后瞪了他一夜,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然后叫司机开车。
言初站在凌晨的街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心里一阵惆怅,为什么她对自己有么大的敌意?她就这么讨厌自己?
言初并没有被笑笑恶言恶语给吓跑,他依然每天在那几个酒吧搜索笑笑的身影,总能让她找到。笑笑看着他每次都像幽灵一样出现,也渐渐习惯了,从最初的厌恶到后来的不冷不热,再到后来愿意听他说两句话。
笑笑觉得,好像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心里一想他的身份,还有那个人,她的心里就无法释怀。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可是,她害怕去碰触心里的伤痛。生活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她还是要继续下去,不过少了一颗心而已。
笑笑明确地告诉了乔言初,自己只能和他作朋友。
“为什么?”言初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她不能尝试地去接受他?
“不要问我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笑笑吸着烟看向别处?她又去问谁呢?问自己的心吗?可惜,她的心已经丢了!
“笑笑,你只是还没懂你的心,我会等,等你接受我那天。”言初看着她烟雾弥漫的脸,一双眼幽远深沉,她的心一定很深很深,深到他暂时还触碰不到。不过,他有信心用自己的坚持来温暖她的心,她最后一定会接受他的,他相信。
笑笑转过脸,对上那又清清澈的眼。思绪也慢慢飘散,为什么同样温和的脸,面前的人地可以接受她的所有,可以努力尝试融入她的世界,而那个人却视她如蛇蝎毒虫,恨不得避而不及?什么注定是两个世界的,都是虚伪的藉口,只要肯去接受,不是一样可以走在一起吗?
“笑笑?”言初看着眼前出神的笑笑,轻轻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笑笑回过神,收住心,轻轻地笑了,言初第一次看到笑笑在他面前笑了,不禁看呆了,原来这女人不仅妩媚,柔弱时的笑也这么美。
笑笑,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到他。可是,微笑始终挂在脸上,她也学会了防备,她不再是那个只会把眼神投注在他背影,一心渴求他转身的笨女人了。
这个世界不属于他,他只是偶尔迷了路,闯了进来。可是,从他坐立不安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轻视这种生活。是的,在他眼里,她们就是一群堕落,无可救药的人。
笑笑想起他那虚伪的脸,心里更是窝火。脸上却更开心地和别的男人玩着游戏,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答应任何男人的邀舞。她的世界就是这样,她就是要快乐。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再一次的交集了,这未知的轨迹到底会如何前行,是交错而过,还是交汇前行?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
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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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除了会伤害自己,还有能力伤害谁?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都没有主动和对方打招呼,却各怀心事。泽远是不知道该如何向笑笑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笑笑却是努力当他是空气,绝对不能让他看出,他还能影响自己。
反倒是言初觉得很纳闷,明明两人是同事又是邻居,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冷淡,“笑笑,怎么不和泽远打招呼?”笑笑莞尔一笑,“我只是不想让别人为难,别人也许根本就不习惯这种场合。”
“也是,泽远一坐在那么,就觉得很不搭调,连朋友都说他居然还带电脑来酒吧。”言初瞟向泽远的位置,他定定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是无法融入进来。
不一会,看到泽远提起包,向他们走过来。
言初叫住泽远,“泽远,”
裴泽远走近他们,深深看了一眼笑笑,才平淡地转过去对言初说,“我先回去了。”
“怎么不再坐一下?明天是周末,又不用上班。”言初拉住他的手臂,看了一眼笑笑,又对他说,“还说一会让你送笑笑回去。”
笑笑假装没看见他,转过去和别人继续对舞起来。他要怎么样和她没关系,她也不需要他来操心。
“算了,我先回去了。这里不太适合我。”泽远看出笑笑根本不想理她,心里知道笑笑在怨恨她,这样也好,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不同路的人。
泽远轻拍言初的肩,交待道,“早点送她回去,她最近精神不太好。”言初抬起眼,看了他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笑最近看起来是有些没精打彩。
泽远一直朝外走去,提着手提,渐渐离开这喧嚣的环境,他不该来,不该走进这陌生的环境,更不该再徒增一些担心。
笑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样的背影,还是头也不回。这在梦里出现多少回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时,还是会像针划过心上,拉出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淋淋地提醒她,他只会留给她无尽的背影。
笑笑抓着酒杯,拼命地往嘴里灌,苦涩的酒如火一般烧过喉咙,烧进胃里,麻麻的感觉直达心房,怎么塞进这么多,还是感觉填不满,心里空空的让人好难受啊,到底要喝多少才够?
言初一把夺过她的杯子,“笑笑,你干什么?疯了?”她怎么把酒当水喝,不要命了。
笑笑一挥手,打在他身上,“不要你管!”他凭什么管她?他和那人是一国的,他和他一样都是戴着假面具的伪君子,心里把对泽远的怨恨都迁怒到他身上。
“笑笑,你冷静点!”言初不知道谁又惹笑笑不高兴了,突然发起脾气来。
笑笑看无法抢过杯子,甩开他的手,抓过包,就朝门外走去。这里不让她喝,她到别的地方去喝。
言初追出来时,只看到笑笑已经坐上车,赶紧拦下一辆追在后面,她要去哪里?这么早,她不会回家的。言初心里担心的叫司机跟紧前面的车。
看着笑笑的车停在了另一个酒吧门口,他赶紧跟着下了车,跟着她进去。
十一点的是酒吧最热闹的时段,夜游族才刚刚进入状态。
言初不停地向人群里挤去,眼花缭乱的灯光,打在身上,透出一种蓝光,很炫很美。笑笑到哪里去了?他努力地搜索着笑笑的身影,看见她了。可是,她怎么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言初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扯住笑笑,怒目瞪向那抓着笑笑的英俊男子,“你放开她!”
尹君翔呆住了,这个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轻皱眉看向笑笑,“笑笑,这是谁?”
笑笑甩开两人的手,好烦啊,都不要问她,她谁也不想理。一下子坐到了吧台的位置上,“小丁,拿酒来。”
两人同时围到她身边,“笑笑!”笑笑捂着耳朵,不想听不想听,都不要吵,“陪我喝酒,不然就不要烦我。”
翔翔看着劝也没用,只好让小丁给自己也来杯酒,坐在她旁边慢慢地陪她喝起来。言初只能呆呆地靠在吧台边上,看着笑笑落寞的脸,一个人闷闷地直灌酒。
翔翔慢慢移到言初身边,上下打量他,然后才低声轻问,“认识笑笑?”言初看到他也是认识笑笑的,而且还蛮关心笑笑,轻轻点点头。
翔翔低头瞄了一眼笑笑,还是闷不吭声地喝,“从哪里过来的,她喝了不少了。”
“嗯,在1881。”言初也希望能劝笑笑回去了,她再这样喝下去,真让人担心。
翔翔看到这男人眼里的担心,心里也一样,笑笑今天很不对劲,自从上次米乐星之后,笑笑就像闭关了一样,每次和她联系,她都推说太忙。他走到一边,掏电话给甜蜜蜜去了一个电话,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笑笑发生什么事了,这次一定要个问清楚。
言初静静地陪在笑笑身边,只能陪着他慢慢地喝,虽然她不说,但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装着很多很多的心事,仿佛无法说出的秘密只能吞进肚里,他好想钻进她心里听听,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会让笑笑如此痛苦?
好一会,言初看着刚才那个英俊男子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朝他们走过来。那女人一看到笑笑,就奔过来,扶着她,“笑笑,你怎么又喝酒了?”他看到那英俊男子向自己点点头,暗示他们到一边去,留她们呆一下。
田宓夺过笑笑的杯子,捧起她的脸,又是这样的无所谓,仿佛只有酒精才能让她舒服些。“笑笑,你再这样,小心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笑笑听到阿宓的声音,头一歪,靠在她肩上,轻轻地笑起来,“谁都会离开我,只有阿宓不会丢下我的。”撒娇地依偎在她怀里。
阿宓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轻声在她耳边低语,“笑笑,不要告诉我,又是为那个臭男人。”她以为那场高烧已经把所有的痛苦记忆都统统烧掉了,就像是慢慢愈合的伤口,等它结了疤,掉了壳就会复原了。可是,眼前的笑笑却从未让伤口愈合,天天面对着他,反复撒扯着伤口,不停用酒精折磨自己,放纵自己,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痛,忘记他。这个傻女人啊!
“阿宓,我想回家!”笑笑轻轻地靠在阿宓肩上,好温暖,只有在阿宓身上才能找到一点温暖。
“我们回家。”阿宓轻拍拍她的背,笑笑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田宓扶着笑笑向外走,看到翔翔和那个男人迎过来,她轻轻嘘着让他们不要吵醒笑笑,用嘴示意她们回去了。
翔翔帮她们叫了车,打开车门,轻扶着笑笑,让田宓先上车,然后再把笑笑抱进车里,靠在田宓身旁,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安静靠着的笑笑,疼惜地轻抚她的面,抬起眼郑重地嘱咐田宓,“好好照顾她。”田宓心酸地点点头,他温柔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凝视,心里差点就漏跳了半拍,可惜他的眼神却不是为了自己。
翔翔看着车子渐渐远去,才转过头望向乔言初。言初看到笑笑没事了,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唉,折腾了一夜,笑笑终于肯安静地回家了。
翔翔轻点点头,看着他上了车子,就要转身进去时,突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朝坐在车里的言初问一句,这个问题困扰着言初一路到了家,“你认识裴泽远吗?”那叫尹君翔的英俊男子居然问他认不认识泽远,言初呆怔地无法反应,车子已经慢慢地开出动了。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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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认为只有翔翔才能抚平笑笑的伤痕
田宓看着熟睡的笑笑,那么的安静,可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看出她睡得很不安稳。笑笑梦中有什么,为什么让她梦里还在挣扎。田宓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刚才尹君翔追问笑笑不正常的原因,她知道瞒不过,也不想瞒。她的心里希望笑笑能尽快走出迷堆,不要再这么糊涂,那个死裴泽远有什么好?怎么看都比尹君翔差得远了。如果尹君翔注定不会属于自己,那就让他陪着笑笑。
她希望尹君翔能解救笑笑的痛苦,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把笑笑的心拉回来。轻叹口气,田宓望向笑笑的脸,如果尹君翔的心里只有笑笑的话,她会帮他赢得笑笑的心,绝不允许那个裴泽远再来伤害笑笑。
第二天一早,笑笑醒过来,捧着快裂开的头,在床上轻声哀号。田宓走进来,拍拍她的臀部,“还不快起来,都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