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笑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缩回去。心疼地手指轻抚上那肿起的印子,“怎么都不说?被开水烫的吗?”心里有些生气,她怎么都没发现他受伤了。
“嗯,已经没事了,上了药。”泽远还是不太习惯她对自己这么温柔,平日的她不是妩媚就是霸道,而此刻,眼里流露出的心疼,却让他的心暖暖的,异样地不知如何反应。
笑笑端看了半天,才抬起眼,埋怨着说,“不要一个人什么都瞒着,受伤了就要说出来,这样才会有人来照顾你。”最不喜欢他的就是什么都只往心里藏,永远不想让别人窥探他的心,更是用微笑来拒绝别人的关心。
泽远看着她眼里的担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一直很独立,总能把自己照顾很好,因此,更习惯去照顾别人,顾及别人的感受。而身边的人也渐渐养成依赖他的习惯,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可是,笑笑的一句话,却勾起他内心的触动。寂寞时,他也曾感叹无法说出口的苦闷。只能对着夜空轻轻低诉,而清晨来临时,自己又是一个平淡无忧的正常人。一直认为如此坚强才能让家人安心,他也乐于把自己的更多心事慢慢藏起来,越来越习惯用平淡来掩饰所有的情绪。
泽远轻轻地笑了,她真是很敏锐的女人。总是能轻易拆穿自己的伪装,让自己的脆弱不经意地被揭开摊在阳光下。
笑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淡淡地微笑,她知道他想说些感激的话,可是,他无法说出口,他太习惯隐藏了,这种直接的情感表达对于他来说,已经太陌生了。笑笑回以微笑,轻声说,“如果感动,可以送我一个吻回报一下。”说完还故意眨眨眼,嘟起嘴翘向他。
泽远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滚烫,看着她嘟着嘴,可爱的样子,突然想起她柔软的唇贴着自己的时候,那甜蜜的触觉,让他心头一颤,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艰难地吞咽口水,脸也不好意思地转向一边。
虽然这是晚上,可是,笑笑还是借着车外的灯光看到他脸红了,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她的心里一阵雀跃,太好了,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就知道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心里的自信更满了。
泽远借着窗外的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就是这么可爱,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掩饰。
车子一会就开进了他们的小区。今天加班没多久,现在才九点刚过,还挺早的。
到了18楼,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各自走到自己的门前,准备开门进去。
笑笑拿着钥匙,却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他背着身在开门。她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泽远抬起脸,望着她,她又想做什么?
“一定要梦到我,”丁筱笑冲他甜甜的微笑,“因为,我一定会梦到你。”说完,手搭着他的肩,轻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了一个Good night kiss。
裴泽远完全无法反应,只能任她的唇轻轻印在唇上。
突然,身旁的门打开了。两人惊讶地慢慢转过脸望去,乔秀媛!三个人脸上都闪过震惊,而丁筱笑是最快恢复过来的,哼,让她看到正好,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泽远哥……”裴泽远看到秀媛脸上惨白的像是被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脸上,眼里都是无法置信的震惊,他头痛地闭了闭眼,该如何是好?
“秀媛……”他还在试图解释,可是,心里却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丁筱笑会吻上自己。
丁筱笑看着这两人在那儿震惊无比,心里冷笑,“你们忤在门口干瞪眼啊。”自己不理会他们的呆怔,已经侧过身,走进去了。今天就好好说清楚吧。
裴泽远看着笑笑自顾自地已经进去了,伸出手轻扶秀媛的肩,进了屋,关上门。
三人各坐一角,秀媛从进屋到现在就一张脸黑到极点了,眼神怨恨地瞪着笑笑。笑笑则像是完全看不到,一个人悠哉地捧着他倒的茶,开心地喝着。泽远看了看这两个女人,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来。女人之间的对话如果围绕了男人,那就一定了不得了。
“你干什么缠着泽远哥?”秀媛还是沉不住气了,先开口。
笑笑没有马上回答,冷冷一笑,“我有吗?为什么不是他缠着我呢?”
“绝对不可能!”秀媛气极了,口气也不自觉加重了。这女人还真是厚颜无耻,明明是她主动吻泽远哥,还诬蔑泽远哥勾引她。
丁筱笑冷笑着,看着乔秀媛眼里浓浓的鄙夷,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欲望,哼,给你下剂猛的,保证你一会哭出离开。笑笑故意暧昧地轻笑,眼神却飘向泽远身上,“是吗?那你问问你泽远哥,喜不喜欢我的吻?”
“丁筱笑,”泽远几乎是同时的叫出她的名字,可是已经无法阻止她的话,唉,他痛苦的闭上眼,就不能太信任这个女人会温和地去对待她认为讨厌的人。秀媛的话肯定是激怒她了,才会引得她说这些让秀媛绝对会伤心的话。
秀媛震惊地看向泽远,他脸上的复杂,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挣扎和为难都是为了姓丁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要……不可以,她的泽远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泽远哥……”她弱弱地声音透露出浓浓的不安。
“丁筱笑,你先回去。”泽远无法预计笑笑还会说什么更伤人的,只能先让她走吧,不然,一会可能更混乱。
“为什么?乔小姐应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干脆一次回答好了。”丁筱笑却不领情,故意挑衅地看向秀媛。
秀媛感觉心好痛啊,紧紧揪着的痛。看着他们这么自然的对话,平时他们一定已经很熟了,泽远哥真的骗她,明明说不要理那女人了,居然一直背着她和那女人这样。
泽远对笑笑没辙了,只好转过来安慰秀媛。可是,看着秀媛脸上的受伤表情,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困难地说,“秀媛,我们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他知道她不相信,这话连他听了都觉得很苍白。
笑笑却不打算让秀媛好过,更加妩媚的说,“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同事哦,泽远和我啊……”故意暧昧地拖着音向泽远抛个媚眼,哼,看这个女人还不疯掉。
秀媛气愤地紧咬着唇,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居然对泽远哥抛媚眼,简直恬不知耻!一张小脸已经被气得通红通红,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泽远转过身看向丁筱笑,决定还是先把她劝回去,不然,再这样乱说八道,秀媛估计当场就要哭了。他走过去,看着丁筱笑,“你先回去吧。”
丁筱笑收起笑,站起来对望着他的眼,他眼里的恳求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她瞟了一眼乔秀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哼,算了,今天就放过你,她不想让他为难。反正,乔秀媛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此刻肯定心乱如麻了,就丢给他去处理好了。
笑笑点点头,瞄了瞄他的手,轻声地说,“记得要上药。”看到他眼里的明了,她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泽远关上门,慢慢转过身看向沙发上的秀媛。心里一叹,如果向她解释呢?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声叫着,“秀媛……”真不知道如何说起。
“泽远哥,一定是她强吻你对不对?”秀媛抬起一双盈满晶莹的眼,看向他,仿佛一个眨眼,那晶莹就会滴滴滑落。急切地希望他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只是还没来得及推开,对不对?”
泽远看着她悲伤的眼,不知如何回答?叫他怎么说?说丁筱笑勾引他,这话叫他如何说得出口,他沉默着无法承认。
而他的沉默更像样一把刀刺伤了乔秀媛,泽远哥为什么不说是?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真的像那个女人说的,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心里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个洞,空空地漏着风,透着一身的冰凉,为什么会这样?她的泽远哥不是讨厌那女人吗?不是不喜欢她的妖艳吗?为什么才没多久,就让她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她无法接受。
“秀媛……你不要多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刚才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晚安吻。”泽远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真的?”秀媛睁着一双大大的娃娃眼看着他,她怀疑,真的这么简单?“泽远哥你没有喜欢她,是不是?”
“没有。”裴泽远轻声微笑着说,可眼里却有一丝波动一掠而过。是的,他不可以,也不能。
“真的一点都没有?”秀媛还是需要更多的肯定。
“真的,没有。”泽远不知道这是说给秀媛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心听。他是这样希望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里虚虚的,闷闷的。这种失落的感觉是为何?
秀媛转哭为笑的扑入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了腰,“我就知道,泽远哥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泽远无力地轻抚着她的背,这才是他正常的世界吧!不能辜负家人的期盼,不能伤害善良的秀媛,而她,丁筱笑只能是他心里的偶遇,那种震撼心魄的感觉,只能留在心里慢慢回味。
他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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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不变那该多好
丁筱笑想起昨天乔秀媛那张痛苦怨恨的脸,心里就有一种快感。她就不相信乔秀媛感觉不到裴泽远对她的远不是爱情,为什么还那么理所应当地认为,她能绑得住他。
那是乔秀媛的天真,真以为永远守着裴泽远,他就会爱上她,作梦吧!爱情是心里最深的撞击,如果不相爱,相守再久也是无法找到爱的感觉的,最多就只有责任。
她有自信,裴泽远对自己绝对已经动心了,他一定会接受自己的。
可是,她只猜对了一半。裴泽远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激荡,可是,他观念里深深的责任感,却让他无法漠视身边人的感受。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丁筱笑看着裴泽远下班前,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去找了刘俊晖。回来,只对自己说他晚上有事,不能加班了。丁筱笑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事非得这么匆忙地离开?
当裴泽远踏进家门时,已经听到秀媛和母亲正欢快的谈着话。眼里一沉,他没想到秀媛这么快就寻找到她的依靠。他心里轻轻一笑,脸上保持着微笑走进厅里。
“泽远回来了。”乔言初看到他,开心地叫唤起来了。看起来,言初今天也很高兴。坐在沙发上的秀媛和母亲看着他,母亲心疼地说,“去洗把脸,一会就可以开饭了。”他微笑着点点头,走进洗水间。
他趴在洗漱台,用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看着镜子被水覆盖的脸,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想不到压力这么快就来了,秀媛昨天一定很生气。他轻轻摇摇头,擦干脸上的水滴,微笑着走出洗手间。
大家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他坐在母亲身边,对面的乔家兄妹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他看了一眼秀媛,她也正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和得意。
裴锦章还是先开口了,“远儿,最近工作太累了吧,眼都窝下去了。”
泽远微微一笑,“最近是有点忙,不过还好。”眼低垂着,慢慢地吃着饭。
“远儿,最近一定忙得都忘记陪秀媛了吧。”刘芳华温柔的声音,心疼地看着秀媛,这孩子最近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
泽远抬起头,淡淡一笑,没有作声。
“阿姨,泽远哥是在忙工作。我可以理解。”说完,还温柔地把眼光投射在泽远身上。
“秀媛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刘芳华微笑着,女儿就是比儿子强啊,多贴心啊。
言初朝着泽远问道,“泽远,你们的那个项目进展得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完成?”
泽远抬起眼看向好朋友,温和地说,“进展不错,只是项目挺大,公司里都很重视这事。”
秀媛轻轻一笑,对着言初说,“哥,你不知道泽远哥他们有多用心。除了上班时间努力,下班了还加班和同事讨论工作。对吧?泽远哥。”说完饱含深意地看向泽远。泽远眉头略微一皱,没有作声。
“嗯,看样子的确挺忙的。”言初理解地点点头,笑着看向对面,“伯母,这下你又要忙了,肯定没少给泽远煲汤吧。”
“是啊,听秀媛这么说,我也觉得远儿最近辛苦了许多。”刘芳华心疼地看向儿子。
一顿饭吃得泽远挺郁闷,秀媛总似有意无意地挺起他的同事,虽然她没提起丁筱笑,可是,那只有他能明了的暗示,让他心里觉得可笑。秀媛还是不相信他。
吃了饭,母亲拉着秀媛在房里聊着贴心话。他和言初站在阳台上,捧着杯茶,聊着最近的生活。
泽远看着楼下灯火辉明,在黑暗中闪烁跳舞。脑里悄悄浮现那张自信的脸,张扬地笑,迷人的眼。他轻轻一怔,低下眼,隐去眼里的微笑。他怎么会想起她?
“泽远,最近很累吗?”言初捧着杯子看向他,泽远的眼里不再是一平如水,略有些疲惫映在脸上。
“还好。”泽远轻声说,不是身累,是心累,每次面对丁筱笑之后的强烈波动,总会让自己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勒……上次你那个什么笑的同事,她是作什么的?”言初犹豫着,还是问了心中想问的问题。
裴泽远心里一惊,他是说丁筱笑?猛地抬起眼,看着言初充满兴趣的眼里,“丁筱笑?”
“对,丁筱笑,她是做什么的?”言初很高兴能再次听到她的名字,很特别,叫筱笑。
“她是我们公司的美工。”裴泽远低下眼,掩饰心中的震惊,言初该不会……复又抬起眼,是的,他看到了言初眼里的笑。
“她挺漂亮的,身材也棒,想不到,你们那小公司还有这么漂亮的美女。”言初想起那一眼的丁筱笑,冷冷地,完全没理他们就走了,有个性。
泽远听着他称赞着丁筱笑,心里却有一丝丝不自在,没有作声。
言初兴奋地打听,“她有男朋友了吗?”裴泽远淡淡地说,“不知道,我和她不熟。”心里却有一丝莫明的烦躁。
“那肯定还是单身,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不会急着定下来。”言初轻笑,轻拍拍泽远的肩,“兄弟,找个机会帮我叫她出来一块玩一下。秀媛说你们是邻居,关系还挺不错的呢。”
裴泽远心里一惊,秀媛说了什么?脸上的惊讶慢慢又隐下去,不会的,如果秀媛说了什么,言初怎么还会对丁筱笑感兴趣?唉,看来,这次比他想的更复杂。
“兄弟帮不帮给一句话啊。”言初却独自陶醉在自己的急切中,泽远看着他眼里的兴奋,暗自叫糟了,想不到言初居然会喜欢上丁筱笑这样的女孩,他一直以为言初只喜欢温顺乖巧的女孩呢。头感觉一阵阵抽痛。
“也许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裴泽远突然觉得说得很没有底气,他知道她喜欢的是谁。
“没关系,说不定她认识我后,会重新考虑呢!”言初自信的笑着,“像我这么优秀的,还没比怎么能认输呢?”
泽远看着好朋友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膛,突然觉得一阵心里失落,为什么连言初都被丁筱笑迷上了。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个个接近她的人都不知不觉陷入迷堆。
母亲在里屋叫唤他的名字,泽远向言初点点头,走向母亲的房间,刚巧在门口看到走出来的秀媛。她还是一直保持着甜甜的微笑,完全没有了昨晚伤心的痕迹。泽远希望她真的没事了。
他走进屋,看到母亲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斜靠着。母亲腰不好,坐久了就会累。
“远儿,来,过来会。”母亲向他招招手,他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坐在她面前。
“远儿……”母亲爱怜地摸摸他的脸,眼里全是担心和关心。“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心烦的事?”
泽远看向母亲的眼,微笑着轻摇头。“妈,没有什么。”
“泽远,你也二十八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当年的小秀媛现在也长成大姑娘了。”母亲微笑地回忆着。“唉,我也老了。”
“妈,你永远都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泽远看着母亲温柔的眼,有多久没好好陪妈妈聊心了,喜欢这种淡淡的关心。
“呵,远儿,最乖了。”刘芳华轻捏儿子的俊脸,“远儿,听说最近搬来个新邻居,是个漂亮的女孩?”裴泽远听着母亲轻轻地问着,心里却慢慢沉下去。秀媛啊……为什么要和母亲说这个。
他微笑着看向母亲,“妈,是我的一个同事,刚巧也住在对门。”母亲会如何误会丁筱笑呢?
“嗯,那是真的很漂亮了?”刘芳华抬起眼盯着儿子。
“是挺漂亮,人也很聪明。”泽远如实地说,丁筱笑的确是聪明的美女。
“远儿……你知道秀媛很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嚷着长大了要嫁给你,而且你乔阿姨也早就把你当半个儿子,你千万不能辜负秀媛啊。”刘芳华眼里露出了担心,远儿难道真像秀媛说的,对那个漂亮女人动心了。
泽远闭上眼,轻轻一笑,睁眼淡淡地说,“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就好,”刘芳华松了一口气,是啊,远儿一直是不会让他们担心的好儿子,从小到大都走着一条让他们放心的路,那么懂事,让人想起来都觉得心疼。“远儿,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想秀媛做我们裴家儿媳的,你一定要好好疼她,千万不能让她受一点委曲啊。”
泽远点点头,给母亲一个安定的微笑。他很清楚父母心里的期待,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以后也不会。
晚上,从父母家里出来。裴泽远看着言初和秀媛上了的士,他看到秀媛坐在车里,一双眼微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此刻却让他很有压力,她一直期待着他给的幸福。
他挥挥手,看他们的车向远处驶去。一个人慢慢沿着路边,向前走去。这路多么熟悉,一直没变,他的生活也不会变,这即定的路早就注定好了,他又何必去改变,让自己陷入陌生的境地,是的,改变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无法负担改变之后的后果。所以,他并不适合改变。
疏远
作者留言
两个世界的人真能在一起吗?
丁筱笑明显感觉裴泽远不一样了,他在疏远她。
每天七点半时,她走出门,他并没有如常地出现在门口,他早早就走了。到了公司,他脸上是更温和的微笑,可是,眼神却不再与她交集,偶尔碰上,他也会很快转开,没有超过三秒。而她暧昧的暗示,他也始终保持着微笑,淡淡地不予回应。仿佛,她的靠近和暧昧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他不再有波动,心又回到最初的淡定一样,无论她如何暗示,他只是微笑。
原来,他刻意改变了习惯。笑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心又沉下去了,那眼里的深蓝让她心更奇怪,他到底在压抑什么?
笑笑决定还是在查个清楚。
今天一下班,她看着他提着包准点就出了公司门。她赶紧跟了出去,看到电梯里门口等了很多人,笑笑悄悄站在后面,他没有发现她。
他出了公司,没有直接去坐公车。而是拦了个的士,上车走了。笑笑赶紧叫辆车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他在搞什么?
看着他的车转进了乔秀媛家里的楼下,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几天一下班,他就到她家来了,难怪她每天很晚才听到他回来。他在躲她,他居然为了那女人在躲她。笑笑生气地捶着前排的靠背,司机皱着眉看着她,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司机,恶狠狠地说,“台北路。”
笑笑坐在沙发上,呕了一个晚上,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裴泽远居然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冷落她,他不是明明已经心动了吗?那为什么还要躲她?那女人求他,他就心软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不爱那女人,却还要和她绑在一起。
她就这样一晚上呆坐着,胡思乱想,越想越呕。她今晚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墙上的钟慢慢指向11点半,他怎么还不回来?以前他送她回家,最晚11点半一定到家了,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心里想着更生气,哼,她以前天天是夜猫子,要耗时间,她绝对没问题,就不相信他不回来了。
12点半都过了,他还是没回来,她的心有些着急了,难不成,他一直在那边陪她,不可能啊,乔秀媛的家里不可能会让他过夜的。
终于,12点40,她盼望已久的声音响起来了。他回来了。
笑笑几乎是一听到声音,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穿着拖鞋,冲过去打开门。门一拉开,果然,他的背影就在对面,还拎着一个手提电脑。“裴泽远!”笑笑急切地叫住他,看到他身形顿了一下,他一定没料到,这么晚,她还在等他吧。
笑笑冲过去,一把扯过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裴泽远微笑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微笑,“进去说吧,别吵着别人。”他镇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笑笑赶紧把自己家门一扣,跟着进了他的屋子。看到他进了浴室,她知道他回家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洗个脸。这个习惯一直没变,那为什么他其他的习惯却变了。
她深深地陷在沙发里,眼神一直跟着他的身影。看着他冲了两杯茶,坐在自己对面。他很累,她看得出来,他的眼都深深的凹进去了。看到他这样子,她的心突然有阵抽痛,他为什么会累,难道是为了她吗?
笑笑一直看着,没有作声,还是裴泽远先开口了,“有事吗?”
笑笑还是紧盯着他,眼里尽是研究,他真能这么若无其事?
“现在很晚了,如果没有事,我们明天到公司再说吧。”裴泽远轻笑着下逐客令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笑笑冷冷地瞪着他。
裴泽远眼里的笑,没有减少,“我只想尽快完成这个项目。”
“我管你什么项目?”笑笑怒气慢慢冒上来了,“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躲我?”
他轻笑地挑挑眉,“我没有。”
笑笑生气地跳到他面前,大声地指责,“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每天早早出门;上班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晚上下班又不回家,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以前的习惯都不是这样的。”
裴泽远保持着微笑,眼里轻轻一沉,“我只是想尽快完成这个项目。”
“你完成项目就要天天跑到她家去呆上一个晚上?”笑笑不给他留有余地,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