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苍尧环视了一眼几位面色不悦的老者,轻轻冷哼,“今天看来注定要让诸位长辈们不悦了。”
说着,他将洛筝拉了进来,一同坐在了老者们的对面。
洛筝有一种过堂被审的感觉,突然联想到了中国内地的南方,一些老辈家里还留有祠堂,专门是处
理大事小情的地方,而眼前这几位老者就好像祠堂上的老古董一样,面色严肃,处事固执……
她刚一落座,却惊奇发现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竟然坐着的是奇鹰阎,见她惊愕地看着自己,他笑得
格外灿烂地伸手打了个招呼,却被旁边的老者瞪了一眼后,无奈地摊了摊手。
相携3回家(2)
洛筝感到很奇怪他在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路易苍尧,却见他神隋一如往常,看样子早就知道了
奇鹰阎会在这里。
博舍里-路易先是开了口,他看了一眼洛筝后,蹙着眉头看向路易苍尧,“苍尧,你这次的行为太
离谱了,别以为你将洛律师带回来我们就能改变主意,要知道,联姻是整个家族的事情,你一个人反对
就是对整个家族的反抗,后果,你想过没有?”
“是啊,苍尧,你出身在这个家族,就注定要为个人幸福牺牲,有关摩纳哥那边,我们刚刚已经给
出表态,你和德娜芙公主的婚约会继续生效,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反抗了,快回去准备吧。”另一位老
者声音冷淡地说道。
洛筝只觉得呼吸变得有些艰难,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身边的男人,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幸福都要当做
商品买卖,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路易苍尧闻言后,没有动怒,却只是轻轻一笑,他站起身来,朝着几位老者微微一欠身,再抬头时
,眸光熠熠生辉,坚定自信一一
“可能让几位长辈失望了,早在几个月前我已经结了婚,娶了德娜芙公主,我是犯了重婚罪,一
旦被曝光,不但摩纳哥王室脸面无光,就连我们路易家族也会遭受莫大损失。”
“什么?”会客厅中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就连洛筝也惊愕地看着路易苍尧,久久无法消化他的话,
整场中只有两个人是最镇定的,一个是路易苍尧,另一个就是坐在那里坏笑的奇鹰阎。
“苍尧,你今天回来就是准备跟几位长辈开这样的玩笑是吗?太放肆了!”博舍里-路易最先反应
了过来,“啪”地一下将手拍在了桌子上,不难看出他的怒气。
几位老者也纷纷表示不悦。
洛筝的心更加慌乱了,她不敢看向路易苍尧,也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开玩笑的
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他说他早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是在几个月前结的……
那么……
下意识地,她攥紧了小手,纤纤玉指几乎快要嵌入掌心之中。
路易苍尧面色凝重严肃,他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转头看向奇鹰阍,奇鹰阍叹了口气,拿过一份文
件,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出来。
众人大惊,奇鹰阁念得不是一份普通文件的内容,而是一份婚姻证明文件,是一份经过法律鉴证
而生效了的婚姻文件,文件上的男主角就是路易苍尧,而女主角竟然就是一一洛筝!
当奇鹰阎念完最后一串日期合上文件的时候,洛筝差点从座位上惊叫着站起来,一来她实在太震
惊这个消息了,二来,这份婚姻文件上的最后日期竟然就是……
“当初,洛筝嫁的不是温旭骞,而是我,而奇鹰阁就是我当时的代表律师,他可以证明一切,这
也是他今天在路易家族出现的目的。”路易苍尧轻描淡写地说一句。
洛筝只觉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混账!”博舍里-路易实在忍无可忍,怒瞪着路易苍尧,“你说你娶了这个女人?当初没有人不
知道你是去做伴郎的!”
“当时的婚礼是假的,做伴郎也是假的,真实情况是一一”路易苍尧这时才转头看了一眼洛筝,
见她的脸色苍白一片,眼神泛着心疼。
“温旭骞当时想要争取更大的利润,想要拓展海外律政市场,希望能够得到我的一臂之力,我应
允了,但因为对洛筝心怀贪念,所以就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这就是你的所谓进一步要求?”博舍里-略易气得手指发抖,指向洛筝。
“对!”路易苍尧态度十分肯定地回答,“我恋慕洛筝,所以就对温旭骞提出这个要求,我要这
个女人,也要娶了这个女人,只要他点头同意,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几位老者纷纷惊愕不己,博舍里_路易听了之后更是气得脸色煞白。”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举办那样的婚礼?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你让我们整个路易家族的脸
面往哪搁?”
他的话也正是洛筝的疑问,她抬头,颤抖着眼眸看向他,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路易苍尧看了一眼洛筝,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博舍里-路易,”祖父,很抱歉,总之我不可能受
公主,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您应该很清楚我,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你一一””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希望祖父可以成全。”路易苍尧开口淡声打断他的话,说完就牵过
洛筝的小手,二话不说朝着门口走去。”给我拦住他!”其中一位老者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数十名保镖陡然上前,挡在了路易苍尧的面前。
情势,一下子变得格外紧张,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洛筝看到,路易苍尧的眸底陡然划过冰冷,像是一头行走在夜晚的狼,深邃的眸光里透着无尽的血
腥之气,是杀意!
“苍尧,你要知道擅自做主的后果是什么。”那位老者也站起身,冰冷地喝道:“WORLD集团不是
只有你才可以胜任主席一职,结了婚没有关系,奇律师既然也在这里,那么就办理离婚手续吧,否则,
你应该知道公然与家族作对的下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威胁的筹码还是没有变吗?”路易苍尧没有回头,只是冷笑,“当年,我
父亲也是这样牵着我母亲从这个会客厅走出去的吧?”
说到这里,他撒微转头,冰冷的眼神扫过席上每一位老者,“所谓的下场只不过是失去主席的位置
,再大不了就是失掉性命,我父亲不就是这样吗?”
博舍里—路易咬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痛楚,看向他,“苍尧,不要执迷不悟了,为了一个女人你
要牺牲这么多吗?你可以看看在座的每一位长辈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如果我们不这样,怎么可能让后
辈享受荣华?”
相携3回家(3)
“是这样吗?你们都是这样心甘情愿想的吗?如果后代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那么我情愿不要后
代!”路易苍尧的语气更加森凉,“荣华也好,富贵也罢,未必一定要通过联姻才能得到,你们扪心自
问,牺牲了个人幸福真的那么无所谓吗?在你们的心中有没有深爱过什么人,如果,连自己的幸福都可
以牺牲,都无法掌控,那么又如何为他人缔造幸福?不知道幸福和爱是什么滋味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对
别人的幸福和爱品头论足?”
几位老者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现在,你们还要阻止我吗?还希望看到悲剧继续发生吗?如果还是坚持你们的想法和行为,那么
我也告诉诸位长辈,我会守护,会守护每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包括一一”路易苍尧转过头看向洛
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我的妻子!”
洛筝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像是打鼓一样狂跳不止,他那么坚定地搂着她,向所有人都
宣告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最重视和深爱的女人,她快要晕掉了。
他的眼神迸射着坚定的光,又像是锋利的刀子直直划过保镖们的脸,将怀中的洛筝搂得更紧,典型
的一副备战状态,他的情绪变化也被洛筝察觉到了,她听话地窝在他的怀里,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空气浮动着紧张气氛,像是子弹一样穿过每一个人的心。良机后一一
“放他走。”博舍里-路易开了口,深沉的嗓音摸不透他的心思。
几位老者诧异地看着博舍里-路易。
保镖们纷纷撤去,主动让出一条路来,路易苍尧没有回头,而是紧搂着洛筝大踏步离开了,奇鹰阎
见状后,也陪笑着拿起文件,一溜烟跟着跑了。
紧张气氛骤然离散……”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走苍尧。”那位冰冷冷的老者蹙着眉头质问,”虽说苍尧的身手很好,但别
忘了,我们这里不下百名保镖,他一个人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几百人?再加上还有那个女人在身边,这是
绝好的机会。”
其他几位老者也同样心存质疑。
博舍里—路易轻叹一声,坐了下来,不难看出他整个人有些倦怠,“苍尧毕竟是我的孙儿,我也不
想看着悲剧重演。”
“我们怎么可能再去失手伤害我们家族的人呢?我们只是要阻止苍尧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己。”冰
冷冷的老者不悦蹙眉,“再说,苍尧如果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影响家族利益的话,那么我们情愿选出新的
主席!”
博舍里-路易看向他,不赞同摇头,“你呀,太冲动了。你以为苍尧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我们几个老
头子可以轻易动摇的吗?从他掌控集团生意后,无论黑道白道,足足来了个大洗盘,这孩子心计太深,
做了很多事情连我们都瞒过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拿董事局那几位老股东来说吧,能够支
持我们的人所剩无几,就算剩下的也不是被他笼络了人心就是给了他们丰盛的物质到国外生活去了,我
们现在动他,就等于自讨没趣。”
冰冷冷的老者闻言后,眼神泛起一丝深虑,另一位老者良久后开口,“你说的没错,呵,这个苍尧
啊,不亏是太阳神的后代,都说商场如战场,一点都不假,老祖宗在上位之后都会铲除上一代君主留下
的亲信,这个苍尧,这么多年在集团建立的威信应该不容动摇的,想必董事局那些人早已经都换成是他
的亲信了。””那怎么办?摩纳哥的能源问题一天不解决,我们路易家族一天就不能得到安宁,要知道,那里是
巨大的财富团,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着想,摩纳哥王室的态度很明确,除了联姻外,没有
其他商讨的余地。”冰冷冷老者耐不住性子低声喝道。”如果苍尧敢公然反抗家族的话,我不会管他在集团的权位究竟是怎样,哪怕失去也总比叛逆好!”另一位老者的语气透着阴狠。
博舍里_路易被他们吵得头疼,抬手阻止,“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能够将负面影响减到最低是最
好的,苍尧这个孩子一直对我们当年处理他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也生怕他会将我们这几个老骨头给
埋了。再说,别忘了那位奇律师也在场,他的背景也不简单,真当他只是个律师吗?这件事还要从长计
议才行,不要轻举妄动。”
几位老者神情严肃,点点头。
一直回到别墅,洛筝都像是在做梦似的,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木木的,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路
易苍尧,想问什么却又知道该问什么。
路易苍尧的脸色多少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坐在了她身边,刚要开口,却看到奇鹰阁端着一杯咖
啡走过来,然后塞在洛筝的手里,揶揄地说道:“怎么样,新娘子,被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吓到了吧?
没事的,都过去这么多个月了,来,喝杯咖啡压压惊。”
洛筝还投等伸手去接就被路易苍尧硬生生夺了过来,不悦地蹙眉,”大晚上的给她喝什么咖啡?还
有,你跟着来我家做什么?”
奇鹰阎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易苍尧一一
“喂,路易,你别太过分了,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你也能做?说什么我也是当事人目击者,你要保
护我的基本权益和安全吧?万一你家族的人要杀人灭口,我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杀你灭口?”路易苍尧用一种“你别大言不惭”的眼神看着他,“堂堂跆拳道黑带还怕被人威胁?你以为他们会那么笨来招惹你?””你不会真想把我赶出去吧?”奇鹰阁瞪着他。
“据我所知,你在巴黎不下三处住所。”路易苍尧干脆站起身,将他扯到了门口。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找还有话要问呢。”奇鹰阍扯着脖子喊,然后看向洛筝,“洛筝,你那个朋
友怎么不理人啊,我一一”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路易苍尧关在了门外。
相携4那么,你为什么娶我?(1)
客厅里安静一片,就像窗外的夜色一样,透着几许难以捉摸的气氛。
洛筝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上,一句话没说,如水的眼眸中丝毫没有波澜,看不出她在想,却泛
着丝丝缕缕的困惑和茫然。路易苍尧见状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上前,坐在了她的面前,拉过她的小手
轻声说道:“你应该很累了,喝杯牛奶先休息一下。”
清澈的眸仍旧没有波动,她没有看向他。
路易苍尧轻叹了一口气,然而起身走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一杯热牛奶已经备好,端着走进客厅
才发现,空空如也了,再抬头看楼上,卧室的房门是敞开的,想了想,他直接拿着牛奶上了二楼。
浴室里传未阵阵水声,当洛筝洗完澡出来后,她的脸色才多少有些恢复,回到了床榻上,用被子将
自己裹了个严实。
她的反常样子令路易苍尧更加心疼,将牛奶放置床头,看向她的眸光多了一份担忧,伸手将她腮
边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靠近她低语,“筝,不要一句话都不说,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洛筝的眸光震动了一下,终于抬眸看向他,轻轻说了句,”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如实告诉你一切。”路易苍尧见她终于开口说了话,不安的心也放下
了,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一般。
洛筝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良久后才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关于我和你已经成为夫妻的事情是
……真的吗?”
“是真的。”路易苍尧凝着她,一瞬不瞬。
洛筝看向他,与他坚定的眸光相撞,怔隋了一下后又问道:”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我和温旭骞举办
婚礼?”
“因为当时你爱的人是他。”路易苍尧眸底窜过一丝楚痛,轻抚她的小脸,“温旭骞在你心里是
那么美好,你完全看不到他卑鄙的一面,心里那么爱他,那么想要嫁给他,如果当时我不这么做,你将
会痛恨我一辈子。”
“正如你说,婚礼是假的,新郎也是假的?”洛筝的胸口闷闷的,如同有一团化不开的棉团,一
直培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是,其实早在你和温旭骞去登记的时候,我已经让奇鹰阍在登记处做了手脚,实际上,你嫁的
人是我,而不是温旭骞,之所以让那场婚礼实现,也只不过是想满足一下你多年的心愿而己。”
“温旭骞知道这件事吗々”洛筝看着他,无力问了句。
“知道。”
洛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闻言他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良久后她苦笑,”原来,整场婚礼中只有
我是最可笑的,你们都将栽当成了木偶!”
“筝一一”路易苍尧百口莫辩,想要抱抱她却害怕刺激了她的情绪,只好耐着性子低声说道:“
都怪我不好,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你一定会这样,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一直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