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双手沾血的男人,自然能够分清楚人血是什么样子,洋娃娃上的血渍就是人血!
究竟是谁的血?
怀中的女人早已经惊悚不己,甚至开始轻轻啜泣着,照理说她不应该这么害怕才对,她见过太多太
多血淋淋的东西,曾经威胁她的人大有人在,用尽各种手段,可她实在不知道的心思,为什么看到箱子
里的那血淋淋的洋娃娃就害怕,这种害怕是由心底衍生的,无法用其他感觉去替代。”苍尧……我害怕这里,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她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惊恐,无力地哀
求道。
“好好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没事了。”路易苍尧见她这样,心都快要疼死了,不想让她经受太
大的打击,连忙将洋娃娃扔进了箱子里,关好后,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洛筝死命地点头。
当他搂着无力的洛筝走出老宅后,他眸中的思考更深了,看样子,他要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事
情,远远没有当初他调查的那么简单!
洛家究竟有多少秘密还没有被他发现,这的确是个未知数!
深恋12福伯的话(1)
暗沉的夜,雨点渐渐小去,只剩下偶尔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
酒店豪华套房中,路易苍尧将刚刚洗过澡的洛筝抱到了床上,她的脸色吓人的苍白,眸子还窜动着
若有若无的害怕。
两人回到酒店后,路易苍尧就没做什么,无时无刻不在照顾她,就连洗澡都是亲自替她代劳的,因
为洛筝的这个样子让他很心疼和不放心。
亲自喂她喝一杯牛奶,让她的情绪可以放松些,喝完后,将被子体贴地为她盖好,“不要胡思乱想
了,早点休息,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洛筝闻言后,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要走。”
“傻Y头,我不会走,我一直在你身边呢。”他怜惜地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俯下身子
,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从老宅回来,她就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黏人,虽然他很喜欢,也巴不得她天天这样,但他知道这是她
内心的惊恐所致,这样想着,也就更加心疼了。
洛筝这才放松下来,轻轻点头,微微闭上眼睛,眉头却有些蹙动。
男人见状,低低一笑,薄唇轻轻吻过她的黛眉之间,柔情低语道:“不要想可怕的东西,想着我
的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路易苍尧极有耐性地倚靠在床头,怀搂着洛筝,他喜欢被她倚靠的感觉,也自认为有能力会让她倚
靠,但今天她的恐惧感让他产生了强大的内疚之情,他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否则就不会让她这么害
怕了。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宠溺着女儿般的动作,他爱这个女人,所以,一定要揪出秘密!
正想着,却见怀里的女人猛地睁开双眼,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他连忙问道。
洛筝看着他,眼中泛起慌乱一一”那个洋娃娃是我的,可是,可是它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有上面的血渍,究竟是谁的?”
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乖乖听话,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未查,你的任务就是睡觉,好吗?”他尽量用最温柔的嗓音安抚
着她,不让她的情绪变得太多紧张。
“嗯。”洛筝听话地点头,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易苍尧一直是在搂着她,轻轻拍抚着她,良久后,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女
人,看着她的黛眉早已经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也变得平稳,呼吸有序,这才终于放心地叹了口气。
放至一旁的手机响了,发出嗡嗡的声响。这是他一贯的习惯,手机调成振动,很少用铃声。
接通电话后,另一端响了恭敬的声音一一
“路易先生,人已经到了。”
“让他到会客厅等我。”路易苍尧命令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将洛筝的小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他俯身,充满爱意地吻了一下她的红唇,知道她已经陷入沉沉
的睡意之中,不会轻易醒来,因为,他在刚刚她所喝的牛奶中放了安眠药,药剂的成分会让她一直睡到
明天中午。
而这段时间,他足可以做完很多事情。”亲爱的,我向你保证,不会再让你这么害怕和无助。”他拉高她的小手,轻轻吻了吻纤细的指尖
会客厅
男人伟岸的身躯昂藏在沙发上,茶几上是四溢飘向的大红袍,对面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后,
见到路易苍尧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洛筝呢?”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见过的福伯,就在他今天准备收摊的时候,几名黑衣人面目表情地将他带
走,顿时吓得他快要昏厥了,所幸几位黑衣人态度还算好,并保证说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他的心这才放
下。
没想到,他是被带到了中环最高档的酒店,富丽堂皇的环境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来过的地方。更让他
投想到的是,走进会客厅的人竟然就是洛筝口中的男朋友,男人仍旧是他今天看到的伟岸高贵,他知道
,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路易苍尧这才想起来福伯是说广东话的,蹙了蹙眉头,开口用标准的中文说道:“福伯,你会不会
说普通话?”
“啊?啊,会,会,就是这么多年不说,有很多字都说不准了。”福伯没料到他说的一口流利的汉
语,他是混血长相,相比家里也有亚裔血统吧。
“没有关系,你慢慢说,我慢慢听。”路易苍尧极有耐性地点头说道。
福伯连连点头,“好好。请问,您这么晚叫我来……””福伯,我不喜欢绕圈子,今天叫福伯过来,我是想问有关洛筝父母的事情。”他拿过茶杯,轻啜
了一口茶水。
福伯闻言后,脸色微微一惊,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这个……其实有关洛家的事情,我知道的
也不多。”
路易苍尧闻言后轻轻一笑,“你是看着洛筝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洛家的事情呢'”说完这句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未,直接放到了福伯的面前一一
“福伯,我只想解决问题而己。”
福伯看了一眼支票,愣了愣,然后拿过来,顿时被上面的数字惊呆了。
“支票上面是三百万港币,不用兑换,只要将你知道的事情说给拽听,明早银行一开门,你就可以
取走这些钱。”路易苍尧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盯着他一一”我想,三百万换你几句话,很值了。”
福伯哪里一次性见到这么一大笔钱,虽说他是做生意的,却也只是小生意而己,养家糊口还差不多。拿着支票的手一个劲在颤抖着,支支吾吾说道:“这个……不大好吧,那个……先生,你问吧,只要
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隐瞒。”他收了收手,将支票|去生生地揣进了口袋里。
路易苍尧将他的动作毫不保留地纳入眸底,唇角满意一勾。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向认为,只要是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深恋12福伯的话(2)
“福伯,我未问你,洛家的情况是怎样的?洛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路易苍尧身在微微前探,亲
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福伯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说道:“唉,洛筝的父亲叫做洛源,街坊们都喜欢叫他阿源,他家祖
祖辈辈都住在那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阿源这个人呢是典型的好吃懒做型,每天又不务正业
,不过人倒是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挺乐意助人的,还有就是,很喜欢喝酒,只要一喝酒,‘性情就大变。
路易苍尧蹙了蹙眉头,“洛妈妈呢,她又是怎样的人?”
“哦,你是说芬妮啊,她这个人一一””等等,你说她叫什么?”他连忙打算福伯的话,敏感问道。
福伯笑了笑,”洛筝妈妈的名字叫芬妮,我想可能是英文翻译过来的吧,我们也挺奇怪好端端的
中国人叫个不中不痒的名字。”说到这里,福伯又连忙解释道:“啊,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们外国人
怎么样的意思……”
“没有关系。”路易苍尧丝毫不在乎,他母亲也是华裔,他也不算是醇正的法国人。
“洛筝的母亲姓什么?”
福伯想了想摇头,“说实话,找还真不知姓什么,我们只听到阿源这么叫她,时间一长,大家也
跟着这么叫了。”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福伯点头,诉说了他所知道的洛家情况~一
对于阿源,四方街坊都了解得差不多,他就是典型的无为青年,就算在外打工攥钱,也只是三天
打鱼两天哂网的,直到有一天,春秧街突然搬进来一对母女,女儿长得美若天仙,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从言谈举止中不难看出这对母女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春秧街原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有着各自淳朴的形象,这对母女很显然与这
里的人格格不入,尤其是那个女儿,她太过美丽,大大的眼眸就像是夜空中的星子似的,既无辜又透着
女人的妩媚,春秧街的大多数青年在短短的时日就被她给吸引。
男人和男人不同,有的男人喜欢占有,有的男人喜欢默默注视,阿源就是后者,自从见到了那个
女人后,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默默跟在她的后面,见到有上前骚扰她的男人就会主动保驾护航,一来
二去,就这么与女孩子聊上话了。
不久之后,女孩子的母亲过世了,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阿源替她做了所有事情,包括安葬她的
母亲,再到后来,阿源就将女孩子领回了家,并且宣布要结婚。
就这样,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就嫁给了阿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芬妮。成婚后的阿源倒也懂事起来
,守着这样一个漂亮地老婆,他也不敢不再努力工作了,每天早出晚归,前几年倒也过得很开心,街坊
们各个都很羡慕阿源娶到了这么一个天仙的女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阿源的父母出了意外身亡后,幸福的日子终于被打破!那个时候,芬妮
刚刚怀孕,香港人很迷信,一边生一边死,自然就会流言蜚语了起来,再加上有很多人嫉妒芬妮的美貌
,更是火上流油地暗讽芬妮是个灾难,是个扫把星,于是,这样的流言蜚语也就拂拂扬扬起来。
阿源刚开始没觉得什么,但时间一长,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性隋,渐渐地,他开始变得暴戾,变
得更加酗酒,而且还经常将芬妮挣来的钱拿出去赌钱用。
芬妮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遭到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只是默
默流眼泪,剩下洛筝后,阿源就变得更加不满,他一心只想要儿子,没想到她生了个赔钱货!
就这样,街坊们会经常看到芬妮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也会看到小洛筝的头上身上也有淤痕
,有人建议芬妮报警,但芬妮怕惹来不必要的事端总是一忍再忍。
可以说,芬妮是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里煎熬着,一直到了洛筝长大成人,到了十八岁那年!
“福伯,洛筝十八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路易苍尧问道了关键问题。
福伯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声,”唉,其实栽就知道,这么多年两人这种关系一定会出事的,结呆
真的被我猜中了,洛筝十八岁那年正好是上大学,我还记得有一次见到阿源气呼呼地从家里跑出来,骂
骂咧咧地说什么,赔钱货还上什么大学之类的话,栽听了也挺难过的,要说洛筝这孩子真是不简单,从
小在那样一个环境长大,学习成绩还那么好,栽老婆也挺心疼那孩子的,每次都会给她塞一些水呆,洛
筝还告诉我们说,她要么做警察,要么就做大律师。””她有对你们说过这些话々”路易苍尧很难想象到洛筝成为女警官是什么样子。
福伯点头,“其实很容易理解,她只想保护她妈妈。”
路易苍尧闻言后,心倏然钻疼一下,深吸了口气后问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回忆着,“载记得耶一晚我收摊的时候,正好看到阿源很晚才回家,喝的同样是醉醺醺的,不
过,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也不奇怪,他经常被债主追着打,阿源啊,无药可救了。我只是心疼芬妮
和小洛筝,只要阿源一喝酒,她们母女俩就遭殃。”
路易苍尧的拳头攥紧,他仿佛看到了小洛筝无助哭泣的样子……
“你说他那晚身上伤痕累累,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忍不住债主的一次次逼债所以眺楼?而这
一幕正巧被你和福妈看到?”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福伯听了之后,原本哀痛的神隋突然未了个转变,像是听到了天下最震惊的稍息似的,看着路易苍
尧,不解地说道:”跳楼?你是说阿源跳楼?怎么可能?我太了解阿源这个孩子的性格,他典型的贪生
怕死,就算全天下人都跳楼,他也不会做出这个举动来!”
深恋12福伯的话(3)
福伯的话令路易苍尧微微一愣,深邃鹰黑的眼眸泛起疑惑一一
“你的意思是,洛筝的父亲并没有跳楼身亡?”
“这个……怎么说呢。”福伯挠挠头,想了想说道:“确切地来说,邻居们都不知道那晚究竟是谁
跳楼了,有人说是阿源,有人说是芬妮,因为那晚很多邻居都听到了争吵声,我和我老婆也听到了,刚
开始我们谁都没有在意,因为知道阿源是喝醉了酒,肯定又是拿老婆孩子撒气呢,谁知道他们吵着吵着
就没有动静,我们就以为是没事了,直到,听到了洛筝歇斯底里的哭声。”
“你和福妈赶到了现场?你们看到了什么?”路易苍尧不是很理解福伯说的话,又紧跟着问了句。
福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将他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一一
那一晚,阿源和芬妮的争吵声似乎大,吵得连周围的邻居们都能听得到,不过没人报警,因为他们
知道,就算是报了警也改不了阿源的昊毛病。争吵持续了几分钟就停止了,这个时候福伯早已经收了摊
子,和福妈正在清算这一天的账单,听到争吵声停止后,他们也没怎么在意。
就这样又过了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福伯突然听到洛筝的哭声,这哭声很凄凉,也很歇斯底里,听着
人心很恐怖,紧接着就是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充塞着113号周围。
他和福妈二话没说立刻过去,因为他们的速度比较快,当他们赶到现场时其他邻居才陆续赶到。福
伯看到楼下的地面上全都是血,大团大团的,就好像是从天空砸落下来的血云似的,楼上的现场他们看
不到,因为已经被警方封锁了,阿源和芬妮具体怎样他们都不得而知,只是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望而生畏
他们唯独看到的就是被义工带下来的洛筝,她身上全都是血,全身都在发抖,眼神空洞,就好像一
具行尸走肉似的,看得他们直害怕。
讲到这里,福伯无奈地叹了口气,“要说洛筝那孩子真是可怜,从小到大没有享过一次福。”
路易苍尧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福伯刚刚的话上,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很快抓住一一
“福伯,你刚刚说那晚他们的争吵声很大,邻居们都听到了?”
“是的,也许是他们家的窗子没关吧,再加上阿源本身就是个大嗓门,大家听得一清二楚的。”福
伯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