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丫鬟拖到床上,仔细盖上了被子,白衣女子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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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醉了!奴婢扶你回去吧!”
青玉担忧地看着身形有些摇摇欲坠的柳絮儿,自家姑娘酒品不好,虽说王爷挡了大半,她还是不得不喝了几杯。直到看到她有了发酒疯的迹象,王爷这才当机立断,立刻让她把人带走。幸好大礼的晚上,虽然是从侧妃升为正妃,其实也相当于大婚的洞房,里面什么都准备充分了。现在进“洞房”,自然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谁说的!我才没醉?我要唱歌!啦啦啦啦,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嗝儿、、、唔——”
青玉头痛地捂住了柳絮儿的嘴,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自家小姐每次喝醉了都会上演这么一处啊?青玉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听到小小鸟这首歌了,还是赶紧把人给送到房间里去吧,万一被客人发现了,王妃岂不是丢脸死了。
急急忙忙地带着柳絮儿回到了房间,喂她喝了解酒茶,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让她躺在了床上。
“你们两个好好地守着王妃,王妃想要什么都赶紧送去,千万别让王妃离开知道吗?”
吩咐了门口的两个丫鬟,青玉这才转身离开了。她身为府上的第一丫鬟,又是王妃身边的管事,现在柳絮儿不省人事,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去处理。
“是,奴婢知道了。”
房间里面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很快就平静下来,变得无声无息。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猜测王妃许是睡着了,倒是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不曾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亥时,客人们终于散去,庄慕寒也带着一声酒气回到了正房。虽说今天被灌了很多酒,庄慕寒却并没有发怒,一贯冷漠的脸上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如今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他的柳儿,已经是他上了族谱的妻子。他不用像祖祖辈辈那样,只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藏在暗处,而是光明正大的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父亲,我不会走您的老路!不会让柳儿像娘亲那样,只能含泪为庄家的人付出一切,却得不到那个人的心。那种孤独,我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去承受。如今,陈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下变了皇帝,母蛊继承人也在我的手里。父亲,儿子做到了你们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你会不会为儿子骄傲?”
看着夜空,庄慕寒喃喃低语,眼中带了一丝泪意。走到大门,两个丫鬟齐齐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
“都先下去吧!”
挥了挥手,庄慕寒打开大门,昏黄的灯光下,床上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朝服的女子,只是,她在头上戴了一张同样大红色绣着鸳鸯的盖头,看起来仿佛是大婚的新娘子一般。
庄慕寒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起当初柳儿嫁给他的时候,那副场景,如今想来,竟是历历在目。他走了过去,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还想嫁给我一次?好,我现在就来给你掀盖头!”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床上的人儿却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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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该写一千字的,我担心我这龟速更新估计会很迟了,明儿补上吧
第176章
“怎么了?”
沉声开口问道,却见柳絮儿忽然起身,走到了桌子旁倒了两杯酒水,拿着走到了他面前。
这是要喝交杯酒?
庄慕寒笑了笑,他有些微醺,然而兴致却很好,伸出手接过酒杯,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风驰电掣般地推开她的手腕,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是谁?”zVXC。
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明显的杀意,庄慕寒眼中的神色更是变得清明起来。他不可能分不清楚枕边人的味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另外一只手顺势扯下了那张红盖头。
入目的是一张精致娇怯的面孔,此时此刻带着一丝慌张,庄慕寒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她:“原来是你,柳儿在哪里?”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怎么做到的,而是关心那个女人的安危。这让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陈灵韵心中一痛,那些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和疼痛,一股脑儿地发作了出来,冲的她的心口又闷又痛。喉咙间感觉到一股腥甜,却被她强制压抑了下来。
“如果我说,她死了呢?”
“不会,你没本事杀得了她。”庄慕寒淡淡地开口,脸上的神色却并不慌张,有那么神奇的空间在,陈灵韵不可能伤的了她。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又被迷晕了,不过,只要等她醒过来,就会平安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
想通了这点,庄慕寒微微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看着陈灵韵倔强却又充满满了恨意的面孔,脸上的神色很不耐烦。他倒是没想到,陈灵韵居然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代替了柳絮儿出现在了正房里面,她是怎么办到的?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十一公主,有些话现在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所以,不管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现在统统都不要有。你只是我和陛下之间的一场交易,我把你接回府上的目的,相信你也应该清楚。”
他的声音冷漠无波,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阴狠,陈灵韵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然而,这样楚楚可怜的她对于庄慕寒来说,却是起不到一丝反应。
“那当初你在宫中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不错,当初我只是为了故意引诱你,报复景帝而已。不过,我并没有真正的骗你到底,所以,你也用不着那这件事情当成是我背叛你之类的借口。我从来没有对你表现出任何情谊,是你误会了。”
这话说的,只差没直接说陈灵韵自作多情了。然而,庄慕寒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坚定漠然,这一刻,陈灵韵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是那么的可笑。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她想要得到幸福,想要争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吗?这个男人,是她此生唯一爱的,可是,却也偏偏是伤她最深的。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不,不是这样的!如果老天爷注定了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偏偏要让她成为唯一能为庄慕寒解蛊的人?否则的话,老天爷为什么不让三皇兄成为母蛊继承人,却偏偏选择了自己?
她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不,你是喜欢过我的,一定是柳絮儿说了什么对不对?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骗你!她知道如何为你解蛊,却为了自己的私心,联合韩不治故意瞒着你!”
庄慕寒皱了皱眉,柳絮儿对他有所隐藏,他的确是猜到了,只是她既然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勉强。可是听陈灵韵这么一说,却是为了解蛊的事情,他相信,柳絮儿甚至都比他自己还希望能够找到解蛊的办法,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办法她并不赞同。
陈灵韵以为这样就能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他和柳儿之间,可不只是夫妻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信任,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而形成的,更是因为他们彼此了解对方。并且,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会首先为对方着想。
“你不相信?我可是有证据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陈灵韵激动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要我们成亲生下子嗣,你体内的蛊毒自然就会解掉。从此以后,你不用担心被蛊毒所控制,而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个而疏远我。可是柳絮儿却把这件事情瞒着你,她根本就不想让你好起来!这样的女人,你不要被她骗了还以为她对你有多好!”
正是那张写着子母蛊解法的手稿,庄慕寒略略看了看,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柳絮儿的反常,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她的做法就是我的想法,如果她真的答应让你用这种办法为我解蛊,那她就不是我看重的人了。我不可能为了解蛊,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灵什而陈。
庄慕寒沉声开口,语气里面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陈灵韵的意料之外,让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这样呢?他不是应该生气吗?不是应该对那个女人彻底失望吗?不喜欢的女人,她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直以来自己不肯承认,不看面对的事实,如今就这样血淋淋的摊开,这个男人,她爱慕的男人,对着她说出这样的残忍的话来。
“所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哪怕是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出静安苑一步!”
庄慕寒皱了皱眉,实在是没心思和她说这些废话,“王妃在哪里?”
他的语气已经有了一丝不耐,酒醉都醒了大半,陈灵韵却是呆呆的,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她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居然这样容易就被庄慕寒看穿,甚至连她以为最强有力的把柄,在他眼中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动摇不了柳絮儿在庄慕寒心中的地位,这个男人是无情的,可是也是痴情的,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给她一切,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只可惜,她却并不是那个幸运的女子,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她想要的温暖,永远都只会和她擦肩而过呢?
她不甘心,不甘心!
“你——”
庄慕寒忽然叫了一声,痛苦地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地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劲的少女。这是她第二次使用母蛊来惩罚他,第一次是在景帝的迫使之下,第二次,她终于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
“来人!来人!”捂着胸口,庄慕寒撑着桌子,眼中的目光冷厉的几乎能杀人,然而,他的举动,却只换来了少女一个轻轻地冷笑。
“你不用喊了,她们听不到的。韩大夫的药,作用我已经试验过了,没有几个时辰,她们是醒不过来的。而你,过不了多久,应该也会醒不过来吧。”
今天是王府的大喜,很多人都在前院忙碌,正房平日里来往的人少,就连丫鬟婆子都没有几个,再加上如今王府守卫森严,自然不担心会有什么人闯进来。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偏偏是那个认为没有威胁,甚至都没有任何提防之心的少女,居然轻易地做到了旁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甚至,她用的方法都是如此拙劣,从韩不治那里偷来的迷药,还有身为母蛊继承人,对于庄慕寒的绝对无法反抗的控制。
她这一生,都只是在退让,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执念,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弃?父皇死了,哪怕她并不喜欢父皇对她的态度,可是那也是她唯一的亲人,真正对她好的人。她已经生无可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噗通一声,庄慕寒停止了挣扎,倒在了地上。陈灵韵走到他面前,万分温柔地看着他绝美的面孔,纤细的小手,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轮廓。
“慕寒,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那段时间有你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哪怕是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一次,我也要为了自己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次。我愿意为你解蛊,愿意为你生下子嗣,甚至愿意永远被藏在这王府里见不到天日,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呢?”
一滴泪水缓缓地跌落,陈灵韵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将庄慕寒扶了起来放到了床上,颤抖着解开了他的衣襟,空气里被她放了催情的迷药,哪怕庄慕寒人事不省,也会有最本能的反应。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哪怕迎接她的,即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也不会后悔。
第177章
一道黑影飞快地闪过,噗通一声,陈灵韵的身子顿时倒在了地上,手臂上隐隐有着黑血冒了出来。房间里面,一个高大的黑衣身影刚刚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苦笑。
无情本来是巡视的时候,发现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女居然晕倒在了地上,他心中警惕,走进了看到看着大红朝服的“王妃”在解王爷的衣服。本来是准备打算退下的,然而想到王爷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模样,而“王妃”的行为也有些奇怪,他心中起疑,还没出手,就已经被“抢先”了。
他知道,那是王妃的宠物,而身为宠物,自然是没有袭击自己主人的道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王妃!
小金仰起头,嘶嘶地叫了几声,它虽然是动物,却也知道轻重,平常人被他那么一咬早就死翘翘了,这次它没弄太重的毒素,最多让陈灵韵晕过去半天而已。无情走到床边,看到昏迷的庄慕寒,顿时皱了皱眉,他自然也认出了陈灵韵,眼神忍不住有一些鄙夷。
堂堂公主,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主子醒来之后,她将会承受怎样的雷霆之怒!
庄慕寒体质特殊,并不会被迷药所迷,然而他却因为承受了母蛊的惩罚,这才失去了意识。在庄慕寒没醒来之前,无情并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十一公主却是绝对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俯下身,无情将十一捆了起来,裹在了一块黑布之中走了出去。黑暗中,小金嘶嘶地游到了床底,绕着一具沉睡的身体打着圈圈,主人啊主人,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不错,柳絮儿正是被陈灵韵藏在了床底下,如今的她到底是比起以前好多了,一刻钟之后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黑暗吓了她一条,下意识地站起身子,“咚”一声,她抱着额头发出一声哀嚎。
“唔,痛死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头上会有一面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不会是又被人掳走了吧?
“嘶嘶!”
小金的声音响了起来,柳絮儿转过身一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等到视线缓缓清晰起来,她这才有些疑惑。
这个地方,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床底下啊?
朝着有光亮的地方爬了出去,柳絮儿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她难不成是发酒疯把床底当成了床铺?这也太丢人了些!庄慕寒居然躺在床上睡的安稳,这个讨厌的家伙,难不成就任由她睡在床底吗?
哼,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走到庄慕寒面前,柳絮儿捏住他的鼻子,手下用了一些力道,不过奇怪的是,庄慕寒却并没有反应。空气里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柳絮儿这下子觉察到了一丝异常,似乎,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并没有什么记忆,只是从宴席上面离开之后,被青玉送到了房间。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陈灵韵从韩不治那里对医术也学到了一些皮毛,又从他那里偷了一些迷药出来。再加上柳絮儿对她根本没有疑心,这才让她得逞。若非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力气把柳絮儿弄走,留下了小金,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未必可知。
小金很有灵性,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很强,再加上庄慕寒又是它所熟悉的“男主人”,从陈灵韵的行为,它很明显地觉察到了一种不安的情绪,这才上前咬了她一口。所以,其实小金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觉察到庄慕寒的异常,柳絮儿顿时心中一紧,急忙从空间里面取出了灵泉水喂他喝下。虽说灵泉水对子蛊有一定的抵抗作用,庄慕寒喝了之后会有点反应,然而却也有一个好想象,那就是子蛊发作时候的痛苦减轻了。果然,没多久,庄慕寒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柳絮儿着急的面孔,顿时立刻起身,沙哑着嗓子开口道:“陈灵韵呢?”
“怎么忽然说起她?她自然是在静安苑里面。”
柳絮儿疑惑地开口,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又在床底下,庄慕寒又遇到了什么意外?
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就在这时,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十一公主被小金咬伤,属下已经暗中将她送回静安苑关起来了。”
“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不过,身为暗卫首领,却发生了如此失职之事,也少不了你的处罚!”庄慕寒冷声开口,语气里面有些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算计他!这辈子,他还真是在陈家人面前受够了侮辱,若不是念着她是解药的份上,他简直恨不得杀了她!
“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zVXC。
无情对着庄慕寒跪下,沉声道,庄慕寒丝毫没有饶过他的意味,冷哼了一声,无情便主动离开去刑堂了。倒是柳絮儿一头雾水,然而却也觉得此时此刻的庄慕寒格外的危险,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眼神中也有一抹冷意。
柳絮儿打了个寒战,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庄慕寒真正生气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这怒气也要对着她发出来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慕寒,你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开口,柳絮儿谄媚的拉着他的手,一副讨好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庄慕寒会忽然对她生气,不过她却清楚,这个时候,还是乖巧一点比较好。
“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庄慕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息怒。
“啊?你怎么会忽然这样说?”柳絮儿有些忐忑,要说瞒着他的事情,除了十一公主解蛊的事情就没有别的了,难不成被庄慕寒发现了?应该不会啊!而且,方才庄慕寒忽然提到陈灵韵,也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此时此刻,面对庄慕寒的质问,她还真是一头雾水。
“在你没醒来之前,你在哪里?”
“床、、、床底下、、”
“那就是了。”庄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知道,就在不久前,陈灵韵把你迷倒之后,穿上了你的朝服,带着大红盖头,等着和我和交杯酒,行洞房之礼呢!若不是我发现她的气味和你不同,心里有了怀疑,现在指不定已经和那女人有了夫妻之实!”
至于被陈灵韵迷倒,甚至点了催情散欲要强迫他的事情,庄慕寒咬紧了牙关,这种生平奇耻大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眼前这小女人知道!看样子,他该去好好警告一下无情了!
只是,最可恨可恼的是,这个小女人为什么要把事情瞒着自己!如果早就知道了,他肯定早早的处置了陈灵韵,又怎么可能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什、、什么?”
柳絮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陈灵韵,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吗?就算是她对庄慕寒依然不死心,大礼之夜,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做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李代桃僵?
“你不相信,可是她就是有本事做到了!别忘了,她到底还是母蛊继承人,拥有能够控制我的能力。至于那些迷药,则是从韩不治那里找来的,她倒是有些天赋,才学几天而已,居然就如此熟门熟路的给人下药。我听说,某人还最是积极,连书房的医书孤本都搜集了去!”
柳絮儿脸颊通红,被庄慕寒的话刺的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觉得委屈,嘟起嘴来看着他,嘟囔道:“我又不知道她抱着这样的心思,本来她还来找我,说她想通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不可强求的。而且,她本来就个性柔弱善良,我哪里知道她居然是装出来骗我的?”
“那这又是什么?”
庄慕寒看着她黯然的小脸,心中怜惜,然而他更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斩断柳絮儿心中对陈灵韵那不知所谓的同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景帝教养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是真正的单纯无知之辈?
一张纸轻飘飘的落下,柳絮儿接过一看,顿时微微变了脸色,良久,她才有些瑟然地开口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说呢?”庄慕寒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还是不好。显然,对于柳絮儿瞒着他这件事情,他真不是一般的生气。
这是韩不治当初教给她的手稿,被她还了回去,联想到这几天陈灵韵说她喜欢医术,因此经常去向他请教,而听韩不治说,陈灵韵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她恐怕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接着韩不治对她的信任,暗中找到的吧?
那么,是不是很早以前,陈灵韵也许在某种情况下偷听到了她和韩不治的谈话,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暗中筹谋着抓住这个把柄,来亲近庄慕寒?
想到这里,柳絮儿心中更是微微有些发寒,她的确是把陈灵韵当成是小妹妹一般的看顾的,可是却没想到,她的真心,别人却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到底是从小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孩子,恐怕,那柔弱的表情,也只是一种伪装罢了。可笑的是,她居然还真的相信了,对她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她还想着她可怜,要多多的帮助她。是她被庄慕寒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根本就看不清别人的真面目了吗?
“对不起!”
羞愧地低下了头,柳絮儿拉着他的衣袖,神色间有些悲伤和无奈。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情。其实,这法子,还有那蛊毒残卷,是上次宫变,红妖诈死的时候给我的,他告诉我,想要为你解蛊,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母蛊继承人生下子嗣,并且,在胎儿断气之前,喝下婴儿的心口之血方解。然而,这其中的代价却是十一公主和一个孩子的生命。”
“当时的我心里很混乱,我知道,要是我告诉了你,你一定不会同意的。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你明明就有解决的办法,却依然一辈子受到牵制。所以我摆脱韩不治不要告诉你,再打算暗中让十一公主怀上你的孩子。只要你好好的,牺牲别人的命我不在乎,所以,我悄悄地去了宫中,把那瓶血换走了。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因为我不舍的把你推给别人,再加上当时的十一公主的确很可怜,我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良心和真心,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韩不治被蛊毒反噬,知道红妖没死,我心里就更加不相信这个解法了,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我们好过,所以,他说出来的办法,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呢!所以,我又去找了韩不治,让他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恐怕,十一公主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听到了什么,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动作的吧。本来,我是决定早就喂十一公主喝下那瓶血,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住了,以至于还没有实现计划。”
“却没有想到,十一公主居然无声无息地施展了她的计划了,反倒是我们,被她摆了一道。”
柳絮儿苦笑,幸好有小金在,并没有发生让他们后悔不迭的事情。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庄慕寒和十一公主之间没有缘分,即使她用了这样的手段,依然不能得偿所愿。
看到她这样情绪低落的模样,庄慕寒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消了。毕竟,柳絮儿最终没有选择那个会让他觉得恶心的办法,在他看来,为了所谓的解蛊,就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不是他这样极度骄傲的人做得出来的。而十一公主想要以此来胁迫他,更是做梦!
无奈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庄慕寒的语气温柔下来:“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好吗?若是当初你早早的把事情讲开,我们一起商量办法,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们之间,不是反方面的维护就能解决掉一切的麻烦,你以为的好,对我来说,却不见得是我愿意的。就如同上次,我做了错事一样,你心里想的,难道不是让我坦诚,一起面对吗?”
“我知道了,慕寒,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柳絮儿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消失无踪,其实,正是因为她的心软和犹豫,才给了十一公主这样一个机会。
“那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忘忧药已经有了成品,原本我是打算找几个人试试之后再说,现在看来,恐怕不需要了。”
冷冷地开口,庄慕寒眼中闪动着一丝寒光,陈灵韵敢这样做,就得承受这样做之后该付出的代价!他从来不会可怜她,如今的行为,更是让他打心底里轻视她。如果陈灵韵真的老老实实的,与世无争,他自然会愿意给她一份该有的宁静。而现在,既然她如此不安份,也就别怪他心狠了。
这是要那十一公主试药?柳絮儿心中一颤,犹豫地开口道:“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而且,万一药出了什么问题,她出事了怎么办?”
“放心吧,最多就是吃点苦头,死不了人的。”庄慕寒笑了笑,柔声安慰道,柳絮儿却觉得有些冷飕飕的,唔,好吧,她以后还是乖一点,不要惹了庄慕寒生气了。否则,这怒火,还真是承受不住啊!
如此一来,柳絮儿也不想着什么求情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理解陈灵韵的想法,她连自己的名誉都不要了,只是因为她太过喜欢庄慕寒,不能接受他的拒绝。可是这样的一厢情愿,未免太过自私。最终受到伤害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也许,忘记这一切才是她最好的出路,没有血脉纠缠,没有皇权纷争,就这样无知而单纯的活着,多好!
大礼之后昭帝就给庄慕寒放了三天假,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庄慕寒就去解决十一公主的事情了,他并没有让柳絮儿跟着。静安苑中,陈灵韵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被绑着四肢,神色间已经是一片死寂的漠然。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境况,便什么都明白了,机关算尽,她最终还是一无所有。她的挣扎和愿望,就好像泡沫一样碎掉,连影子都不曾留下。一厢情愿地爱上一个人,为了他变得疯狂,最后看到的,却只是他眼中闪过的强烈厌恶。
泪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被子里面很温暖,她的心却寒冷如冰,自己做错了吗?她只是,想要得到幸福而已,真的,就错了吗?
瘦弱的少女,忽然失控地大声哭了起来,门外,韩不治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不管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利用了他,他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王爷,你进去吗?”
“不用了,把药给她喝了吧!”
庄慕寒冷声开口,转身离开了,韩不治微微叹了口气,朝着那痛哭失声的少女走去。也为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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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陈灵韵被禁足在静安苑里面,庄慕寒还专门派了几个暗卫看着她。试药的日子并不好受,柳絮儿听到青玉悄悄地说起,陈灵韵每次吃了药都痛苦的在床上打滚,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庄慕寒说一不二,丝毫同情之心都没有。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多星期之后,韩不治就来告知了一个消息,忘忧药在十一公主身上已经成功了。
这件事情对于柳絮儿来说,却并不值得高兴,庄慕寒看出了她有些郁郁的神色,安慰道:“别想太多,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没有什么亏欠她的,而如今这样的后果,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嗯。”
柳絮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继续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陈灵韵以后的身份呢?”
这关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已经失去记忆的陈灵韵生疑,总之,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也不太想去接近陈灵韵了,哪怕,她失去了记忆。
“就说她是我的庶妹,因为出去上香遇到了匪徒,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脑袋。”庄慕寒沉声开口,语气有些淡淡的,柳絮儿想了想,不得不说庄慕寒说的这个身份倒是不错。
既是庶妹,自然就断绝了失忆之后的的陈灵韵再喜欢上他,而且,庶妹,到底也隔了一层,庄慕寒对她冷淡,倒也说得过去。失忆的由头有了,只要府上的人嘴巴紧,从此以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陈灵韵。
两人一起去了静安苑。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却带着惶恐和疑惑的目光环顾着四周,紧紧地蜷缩在床头,一副胆怯的模样。见到庄慕寒和柳絮儿进来,更是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茫然无措地拉着冬儿的袖子。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是冬儿守在她身边,温柔担忧的面孔,让已经失去记忆的她下意识地觉得温暖。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只是潜意识地觉得害怕,眼神纯净的仿佛一个孩子。
这幅模样落在两人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陈灵韵眼中的神色不似作伪,柳絮儿看了看庄慕寒,他正仔细观察着陈灵韵的神态,走到了床边,却没想到看到他,陈灵韵脸上竟是露出了惊恐害怕的神色,声音尖利的开口道。“你、、你是谁?不要过来!”
说着,还紧紧地抓着冬儿的手,把她推到自己面前挡着。
“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