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摇钱树,那也是傅望舒拼出来的,傅老太爷有些恼火,又分外失望。

傅望超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对商号毫不在意的姿态,原来都是假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做大哥的,得了商号自然不能再得家财。”傅望舒缓缓道:“我的意思,请人估量了当下傅氏名下所有产业的价值,这个总值分成十份,望平和望声各得一份,余下的尽归你,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四姨娘五姨娘由你扶养,二姨娘跟望平望声生活或留府里由她自己做主,三姨娘要跟着你也行跟着我也行,明慧她们三个妹妹的嫁妆由我来出。估值的银子我分五年付给你和望平望声,傅氏商号的经营权给我,以后不管赢亏均与你和望平望声无关。”

傅望舒声调平静无波,言语却如流缨飞枪,金鸣矢响,傅望超眉头还紧拧着,怒容僵住怔然不知所措。

明明是听清了傅望舒的话,可又听不懂他的话。

傅望舒的这个提议差不多相当于他净身出户,他得到的只是傅氏的运营壳子!

他可是嫡长子啊!依世俗礼数,哪怕傅氏不是他经营拓展的,他也能分得一半以上家业。

傅老太爷也愣住,他不愿意分家,但傅望舒的这个提议明白表示了,不分家,他宁愿不要家产也要离开傅氏。

傅望超心口咚咚跳,实在想不到傅望舒愿意作这样的退让。

“小四如果不想答应,只想要商号,咱们也可以换一换,你的监生名我可以想法替你捋掉,然后,商号给你,我得家财。”

得了商号还得打拼,得了家财便可以高寝无忧日日逍遥快活了。

傅望超不想要监生之名,便是不进商号经营了,有那么多家财,他也不想进仕途打拼。

迟疑了片刻,傅望超不说自己要家财,只问道:“怎么捋?你敢得罪杜顺?”

“在户档上动手脚让你的信息与吏部录入的信息不相符,依律,这种情况要撤消功名的。杜顺也无可奈何。还有一个办法,你参加今年的科考,交上白卷,然后在士子们之间找人传扬开,监生如此不学无术,朝廷脸面无光,到时也可以请撤。”傅望舒淡淡道。

有理,傅望超欣喜不已,满眼沉迷幻想起得了家财后左拥右抱依香偎翠的快活。

傅老太爷微一沉吟后坚定地道:“我不同意分家。花银子给小四捐官,你仍执掌商号下去,不管你娶的是不是沈梅君,大少奶奶进门后,由大少奶奶管理府里的庶务,各房按份例领银子。”

两个孙子孰好孰歹此时已清楚不过,傅望超是桃花霏雨银样蜡枪头,傅望舒是奔腾的江河战场冲锋陷阵的将军,寒芒震洒,横刀排空,气蕴于胸勇藏在心,傅家有他才能一代胜一代,才能在几代人后像阎家一般稳如山岳。

分家了,傅望超得了家财也留不住,傅家还得傅望舒支撑着方能不散。

傅望舒让傅老太爷唤傅望超前来说的是要替傅望超捐官,便是知傅老太爷不同意分家的,要当着傅望超的面说,使傅望超心动,由傅望超逼傅老太爷分家。

当下傅望超果然动心了,见傅老太爷不同意,假装给他倒水,低叫了一声没水了,走了出去使人搬请傅老太太过来。

傅望舒静坐着不动,不多时,傅老太太过来了。

听得傅望超说傅望舒要分家,尚未听傅望舒提出的分家法,傅老太太已叫好开,道:“树茂分杈,果熟离枝,孙子们都大了,自然要分家的,望平和望平年前弄出那宗祸事花了不少银子,又是庶子,给他们一成家业便足够了,他们的娘……”傅老太太停了一下,想起傅明慧许给阎家了,这是个得脸的孙女,微有犹豫,片刻后拿定主意,道:“他们的娘留府里。”

傅明媚那么美,养好身体也能给家族带来一门贵亲,何况儿子健在,他的妾室再不得宠也不便分出去,傅老太太接着道:“明媛明媚的娘也留下,三个姑娘的嫁妆由小四负责,小四要扶养长辈还有姨娘庶妹,家业自是应多得些,我做主,分给望平和望声的家产余下的望舒得二成望超得六成,商号的运营管理权力还有以后的盈利……”

“奶奶,大哥已提出来怎么分了……”傅老太太的提议极偏心,不过,却还不如傅望舒自己提的来得实惠,傅望超截住了她的话,把傅望舒的提议说了。

“好啊,就这么办。”傅老太太大喜。

“不行,我不同意。”傅老太爷冷着脸,将方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强调家业应由傅望舒嫡长子继承,傅望超入仕沾些许家族好处便罢。

傅老太太当年极不喜欢傅望舒的娘,一个是嫌她是戏子,一个是当年傅老太爷不顾她的意愿同意儿子娶妻的,她总觉得傅望舒的娘太美,傅老太爷许也是给她迷住了,当下见傅老太爷不同意分家,还说出许多偏心之语,气得口无遮挡混说起来。

“你这么偏心,是不是当年扒灰留下的野种,明是孙子,实是儿子……”

“你……”傅老太爷气得浑身发软,指着傅老太太半晌说不出话,许久后,骂道:“好,你非要分,那便分,不只分,还上衙门立约,往后这府里有个三灾四难家业败尽无处投奔了,与望舒无关,你不要后悔便好。”

说得这么一句,咚一下后仰晕倒过去。

傅老太太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再不分也不行了,傅望舒想分家,却没想到最终会闹成这么个局面。

傅氏产业遍布各地,请人估值事儿繁多琐碎,每一个步骤都得他跟着,傅望舒也不得空到新宅子那边去了。

这日林昭潇洒地来向傅望舒道别回盛州,傅望舒敬她磊落光明,亲自送到商号门外,寒喧了几句,林昭上车走了,傅望舒方欲转身,忽见街对面停着的一辆马车里,车帘半掀马车里的人朝这边张望,微一停顿,大步走了过去。

马车里是谢氏,看到傅望舒有些尴尬。

沈梅君给她捎了信,告诉她当日她受伤一事的真相,并告诉她傅望舒已置下宅子,两人不日成亲,谢氏细一回想,自己那日受伤真个颇多疑点,傅望舒一心要娶她女儿,自然不可能因一两句口角便持刀伤她,不由得羞愧不已。

傅望舒长揖到地执子侄辈之礼,道:“梅君她爹还不肯给正名,我也不知上哪提亲好,我爷爷在西街买的有一处带园子的宅子,本是要给你住的。”

他顿住不说,等谢氏自己说要不要离开侯府。

谢氏却不接话,沉默了片刻叹道:“我来找你就为这事,你们稍等些时再成亲好不好?等梅君她爹给我们母女俩正名了,梅君堂堂正正从侯府出嫁,那时面上更荣光些,在你家气概也更足些。”

沈梅君曾在傅府为下人,细论起来哪有什么面子,气概儿都是她自个挣的,跟出身无关。

谢氏跟沈梅君说过这个打算,沈梅君对于沈训极失望,半点不想回侯府,直截了当拒绝谢氏的提议,谢氏方来找傅望舒。

傅望舒心急着成亲,再不想等下去了,谢氏满眼期盼看他,傅望舒迟疑了一下,道:“梅君她爹什么时候给你们正名拿不准,万一梅君害喜显怀了,那时再成亲……”

谢氏光想着让女儿吹吹打打风光无限出嫁,傅望舒的话提醒了她,沈梅君前些日确认没喜,可如今和傅望舒一处住着,随时会怀上孩子的,霎时语结了,半晌道:“可是没从娘家出嫁,连个送嫁的亲长都没有,忒不像话了。”

确是不妥,傅望舒点了点头,道:“容我再想想。”

沈训十几年从没和骆太太来往过,他暗恋骆太太的事,傅望舒手眼再通天也查不出来,心中想不明白沈训明明极疼女儿,为何不正名。

送走谢氏后,傅望舒回到商号,又与傅望超一起陪着估量的人到各处分号产业去,这晚还是有应酬,傅望舒不作陪了,撇下应酬,也不回傅府了,直往新宅子这边来。

傅望舒好些日子没来,沈梅君虽心知他太忙,仍免不了牵挂,在窗前托腮坐着,眼睛直盯着院门,看得傅望舒阔步进来,刹那间满心欢喜奔出房迎他。

她奔的快,傅望舒走的也不慢,两人在阶前碰上,沈梅君款款施礼,傅望舒微笑着扶她,一人眉眼飞扬,一人巧笑嫣然,眼神痴缠着携手进屋,多时不见,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只是抬望眼间,暖香腻云笼罩,脉脉情意流淌,哪说得出话来。

软`玉温`香在怀,满眼都是心上人的玲珑婉转娇`态,傅望舒两只手不受控制行动起来。

沈梅君穿的是他给置办的桃红织缎短衫,家居时穿着极舒适,当然的,要解开也是极便利,衣领上绿莹莹翠玉蝶扣一按,便露出胸前温润清丽的白皙。

一室灯火在那抹亮丽的柔`腻面前黯淡了,傅望舒目光灼灼,迫切地俯了下去。

73、第六十一回 ...

烛光闪烁,将傅望舒的脸晃得忽明忽暗,灼烫潮润的唇靠近,落下万般深情点点情意。

沈梅君婉转相就,浑`浊的神智在傅望舒咬住她的唇荡然无存,她由着他胡吻乱舔,挺起峰`峦迎合,傅望舒大掌裹住,始则失控地狠`揉,后来,力道转轻,温柔地rou捏着樱`红朱果。

沈梅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再经不住撩拔了,抬手扯傅望舒外袍,半褪开了,再不迟疑,朝他腰下探去。

下面一物已昂`扬冲天,滚`烫如火,沈梅君隔着锦缎裤子一把抓住,喘着气,心里也不知要轻轻重重着来傅望舒才得欢畅,只茫然紧抓着,越抓起紧,快把那物攥折断了。

傅望舒疼得吸气,忍了这些时,颇有些忍无可忍了。

低头间见沈梅君眼神迷离,嘴唇焦渴地大张着,忽然便福至心灵。

“梅君,咱们这样行不行?”

什么样行不行?沈梅君迷糊间被放倒床上,两人的衣裳瞬间离体落地,傅望舒调转身,和沈梅君反相向对着,他的头颅俯到沈梅君那处去,而那物,则朝沈梅君头部靠拢。

说不清道不明的男性气味逼近,继而,跳荡着的巨蟒来到沈梅君脸颊边。

“大少爷……”沈梅君僵僵地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只定定地盯着眼前一物。

那个她刚才小手刚包裹过的物儿筋脉浮凸,那么清晰,霸气逼人昭示着至刚至烈的强劲力量。

沈梅君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近距离地看男人的武`器,愣神间那物越凑越近,贴到她嘴唇上了,与此同时,她的下面软滑的东西钻了进去,沈梅君尖叫了一声,青涩懵懂的她在傅望舒把她送上云宵的同时,忽然就开窍了,张嘴试探着含住那`物的头部。

“就是这样,快……”傅望舒在那头低啸嘶叫,沈梅君但觉自己下面有灵蛇突突流`窜,羞涩被一点点赶走,陶醉里不由自主放`浪起来,小`舌`像在春风里舒展的绿绒绒的柳条一般,柔软地虔诚地卷着傅望舒那物勾`tian,整得傅望舒的巨蟒越来越壮`健,颜色越来越深浓,磅礴激越热`情奔`放。

撒花帐子不知何时落下来,将烛火隔开,朦胧光晕笼罩在沈梅君光`洁的身体上,隐隐约约泛着晶莹水`润的那处粉蕊更加动人,傅望舒拉了她的腿屈起,热切地含住那一朵缓缓绽放的含苞花朵,灵`舌闯进青`涩柔`嫩的蕊`芯里,抵住蕊珠,尽情地舔`刷,勾起毁灭人的美好的快活。

快美流淌到心窝上,沈梅君款摆腰肢,下面羞耻而又满足,嘴巴变换花样,整弄得傅望舒满心悸动,额上热汗涔涔。

傅望舒也在一步一步的探索中练成了高手,搏杀屠戮,酣畅淋漓地冲锋,趾高气昂神采焕发,把沈梅君关照得浑身热血沸腾。

帘拢起伏,锦帐里春`色无边红`浪翻'滚。

这晚一番纵'情比先前又是不同,新奇狂野,翌日沈梅君醒过来时日已过午,傅望舒去商号了。

沈梅君缩在被子里回味良久,直至身体又躁动起来,方依依不舍起床。

向南诚每晚都回来的,他和妻子老夫老妻不似沈梅君和傅望舒,凑到一起连话都顾不上说就亲`热上了,沈梅君起床时,向杨氏早起来了,在外面候着,看到沈梅君笑道:“起来了,灶房膳食温着,我使人去端了来,大少爷让熬了红枣梗米粥,还有两三样小菜,这是备的早膳,你此时方起来,我让人另炖了鸡汤,还有两样小点几一味鸭脯三盘素菜。”

沈梅君红了脸,虽然没成新妇子,满面娇羞红云流转,风情万千,向杨氏看呆了眼,拍手取笑道:“大少爷早上怎起得来,真真好毅力。”

沈梅君更臊得无地自容,和向杨氏一起用过午膳,不闲聊了,躲房中去。

傅望舒神清气爽出门,想着沈梅君柔'软的身体娇'羞的表情,一整日心中蠢蠢欲动,冰冷的眸子不时闪过柔情,傅望超是情场老手,看在眼里怎会不知晓,想起欲娶林昭被傅望舒搅黄了一事,暗暗怀恨,估值时假装不懂,缠着问这问那,使事情进展更慢,拖着傅望舒每日到三更天不得停歇。

忽忽过了一个月,总算所有物业都估值完成,傅望舒本来的提议是财产分五年给付,傅望超却不同意,傅老太太闹嚷着,要傅望舒立时付银子,怕傅望舒赖帐,傅老太爷自那日后卧床不起,也没人帮傅望舒说话。

傅望舒铁了心要分家,便将所有产业抵押给钱庄。

钱庄的抵押自然没有物产的价值高,傅望舒另又向钱庄借贷了三十万两银子方凑够了银子给傅望超,傅望平傅望声两人分的少,傅望舒干脆一并给了。

傅老太爷说要让傅望舒和傅望超到官府立约公证,以后贫富生死各自负责,傅望舒无话,一家人又到府衙备档,事情琐碎繁杂,这晚留在傅府大宅,一家子最后聚宴,向南诚比他回来的早些,到大厅中陪沈梅君说话,说起分家之事很是不平。

“大少爷此举有些冒险了。”他摇着头,满是不赞同,“这么做令得商号太脆弱了,一个空壳子在运营着,没有半点资金扶持,另还欠着钱庄的债务,经不起半点风浪。”

“大少爷心里有把握的,咱们听着就是。”沈梅君笑道。

“大少爷不出半点事就好,若是……”向南诚说了一半呸了一声,抽自己耳括子,道:“我这臭嘴巴真是的,大少爷好着呢,哪会出什么意外,四少爷得了家财心满意足,暂时也不会生事的,我这愁的什么呀!”

他也是为傅望舒好,沈梅君笑着给他斟茶,把话题话到别的事上去。

傅望舒这晚聚宴毕很晚方回来,沈梅君说起向南诚担忧的,他点了点头,道:“南诚虑的有理,对手虎视耽耽着,宫里木雕的买卖急不得需缓缓来,额外的盈利一时没有搞出来,城外济善堂的房屋在建,每日都要花钱,从钱庄借贷的那三十万两银子每月还得付利钱。”

沈梅君听他这么一说,忧心忡忡问道:“你有缓解的办法吗?”

“秀足点选会声势造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拉林家或阎家合伙投入,傅氏全权运作,他们投入资金获利。”

秀足点选会虽然弄得声势浩大,可据说参选的多是青楼女子或是贫家女,清白人家和仕绅家的女儿参选的几乎没有,沈梅君闹不明白能借这个赚什么银子。

“一举成名天下闻。”傅望舒笑了笑,道:“点选出来的魁首若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说,会不会让人狂热沸腾起来?”

“那也是结束后,明年接着开选才能赚到银子吧?”沈梅君还是不解,傅望舒话里话外之意,分明的今年便能赚到大把的银子。

“初选前赚不到银子,初选后便能造成轰动之势了。”傅望舒把沈梅君搂进怀里,轻咬住耳朵说秘密。

本朝大将军倪胜极爱有一双秀足的女人,点选会过半时,定能吸引到他参加,不出意外的话,魁首定能得他青睐进将军府去。

倪胜权倾朝野,便是为妾,也有许多人家趋之若鹜,点选会初始时,正经人家的闺秀不敢参加,待得倪胜在点选会露面,点选会的意义便不同了……

傅望舒语毕,沈梅君叹服不已,傅望舒那不是在做买卖,而是在创造机会赚钱。

“不说这些了。”傅望舒轻笑,唇舌凑向喜爱的地方。

沈梅君被他弄得娇`喘连连魂失身`软,两人又是一夜迷`情,天蒙蒙亮时方停歇,搂在一起正要闭眼睡觉,外面传来敲门声,向南诚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沈梅君心口咚咚跳,有些惊惶。

“不会有什么事,无需担心。”傅望舒笑道,怕沈梅君担心,穿戴整齐了,索性不去书房了,招呼向南诚到卧房外起居厅说话,只一墙之隔,沈梅君在卧房里面也能听得分明。

不是商号里出什么事,而是林昭的父亲林载舟亲自给傅望舒来了一封信,道林家有难,问傅望舒能不能去一趟盛州帮忙解决。

“林家送信来的人雇的镖局的人驾马车日夜不停赶来的,似乎很着急,马车此时就在外面候着,问大少爷能不能去?能不能即刻动身?”

傅氏和林家有大笔生意合作着,林家若是遇难,对傅氏影响也极大,傅望舒略一沉吟,道:“我马上去一趟盛州,商号这边你看紧着些。”

“属下怕担不起这个重任。”向南诚有些怯,傅氏如今只有一个空壳子,傅望舒不在,他怕自己撑不起。

“实在不便作主的,你可以请示梅君。”傅望舒道。

“属下肯定是听沈姑娘的,商号里的管事伙计问题也不大,可万一你不在时,需与合作商号签一些重大契约,或是其他的诸如官府文书往来,没有当家人不行的,属下怕出意外,也怕那府里四少爷乘乱而入。”向南诚忐忑不安道。

沈梅君是女主人,可毕竟还没有成亲,管束自家人可以,对外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傅望舒也想到这一层顾虑,思索了片刻,道:“你马上去沈府和大宅那边请梅君她娘和老太太过来,再让嫂子走一趟阎家,把阎老太太请来。”

“请她们来要做什么?”沈梅君听得有事,急急下床梳好发髻穿戴了走了出来。

“咱们不等你爹给你娘和你正名了,先立下婚书定下关系,我不在时,有什么事你出面料理方师出有名。”

夫妻关系在订婚时立下婚书便确立下来的,官府也承认的,沈梅君想到自己等会儿婚书确立便是傅望舒的妻,羞涩地转身进房去。

傅望舒心情也极好,虽未得洞房花烛,名份定了下来,也是极好的,当下人未到齐,自己先提笔写起婚书。

傅老太太对沈梅君这个孙媳妇人选很是满意,谢氏至此也不会反对,阎老太太傻孙子娶得淑女,保人也做得开心,三人到来后,都没有异议,婚书很快签字确立下来。

婚书立下,傅望舒急急便赶去盛州,沈梅君收起婚书,心中甜蜜不已,此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再相见时人面已非。

74、第六十一回 ...

傅望舒刚到盛州那天,捎回过一封平安书,后来便渺无音讯,向南诚捎了很多封信前往盛州林家,均没有得到回信。

商号刚经历过分家的动荡,如今是一个空壳子,就是通讯不便,至少也得两三日一封书信回来的。

林家在南方财势逼人,进了北地便有许多傅氏的分商号了,不存在稍信麻烦的问题。

傅望舒离开一个月了,向南诚有些沉不住气了,沈梅君也坐立不安,想亲自去盛州走一趟。

向南诚竭力反对,道:“大少爷不在,姑娘最好是别离开京城留在京中坐镇的好,最近这些时虽说商号没出什么事,可是大少爷要是迟迟不归,给虎视耽耽的对手发现了,恐怕会有什么意外。”

有些事下面的人再能干,也不敢十分拿主意,向南诚说的有理,沈梅君只得作罢,想了想,林樊办事谨慎老到,与林家有同姓的便利,遂让向南诚派了林樊去盛州走一趟。

京城到盛州往返约摸得二十天,林樊尚未回转,都中傅氏出事了。

济善堂有一间房子一面墙晚间倒塌了,里面正在睡觉的两个孤儿当场被砸死。

傅氏商号辖下有建房的,济善堂的房舍是自家商号建的,不管追究建房人还是济善堂的管理,都是傅氏的责任。

“大少爷收养孤儿本是好意,谁知济善堂弄出来这么多事,上次病死一个孤儿的事,大少爷以退为进让孤儿们出面澄清了那个人是早在入济善堂时就染重病的,总算平息下来,这次这事可怎么平息?”向南诚很后悔,傅氏办济善堂,除了得到官府表彰得了个好名声,付出的银子可不少,人力管理也很操心,早知道就不办了。

沈梅君不同意向南诚的看法,收养孤儿是善举,再说,暂时是付出的多,长远看肯定是好处多,那些孩子长大后,大多会加入傅氏商号,傅氏人才不愁,便是进入官场或是自去各行各业,饮水思源,总会念着傅氏的恩情的。

“官府介入调查了吗?”沈梅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