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颓废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彩,起身哈哈大笑:“我没疯!是你们太傻!”

与此同时,被远安刺中的灵溪忽然抬起头来对着远安笑,远安大骇:“哎呦?你竟没死?!我让你笑!我让你笑!”她说罢又把已经刺中灵溪的剑反复地更深地插进去。

灵溪像黑洞一样把远安和剑一同吸入身体。

远安整个人从灵溪的身体穿过,而灵溪却安然无恙。

远安倒在地上,回头看灵溪:“……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灵溪哈哈大笑:“那都不重要,反正我是你仇人!”他拾起远安的剑摁在她脖子上,形势瞬间逆转!

另一边阿衡对着远安狞笑:“弟弟呀,这颗佛珠就给了我吧?要不然灵溪就会杀了那姑娘!”

穆乐未及反应,远安大喊:“不行!不给他!”

灵溪按下剑,远安脖子流血。

穆乐着急:“且慢!”

阿衡笑笑:

“没错,现在就是你选择的时候,放了我,给我这颗佛珠。还是留着这颗佛珠,送了这姑娘的命?!”

事故变化,穆乐挣扎着,远安恨极,用头撞地:“别信他!别信他!这是一对儿骗子,你就是把佛珠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了我!”

穆乐忽然下了决心,扔了手里的兵器。

远安仿佛明白了什么,大哭,还想阻止:“听我的话!别把佛珠给他们呀!”

穆乐看着远安摇头:“阿衡,我手里这颗佛珠送给你!”

远安满脸是泪,摇头痛哭。

佛珠流光浮动,再一次易主。

阿衡接过大笑:“灵溪呀!灵溪呀!我终于收集到这九颗佛珠了!”

灵溪大笑:“我由衷地祝贺你,我亲爱的朋友!”

阿衡转身,执剑摁倒穆乐:“跪下!”

穆乐跪下,却看着阿衡苦笑:“阿衡哥哥,你得到佛珠又能怎样?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你能拥有多久的权力?”

阿衡哈哈大笑:“阿婴啊,你何等天真,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会杀了你。我会主宰这个国家。我会启用佛珠,利用它来征伐交趾,南越,甚至大唐,甚至全天下!我会是一个最了不起的君王!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记性不好的还倒罢了,谁的记性太好,我就会要了他的脑袋。撰写史书的人们会这样写阿婴皇子的结局,你勾结唐朝的女妖,刺杀了自己的母后,最

后被乱刀砍死!阿婴,这就是你的结局!”

围观的百姓听闻,无不胆战心惊。

一个小男孩拽了拽父母的袖子,声音清脆:“不对,这不是真的!阿衡皇子他说谎!阿婴皇子才是好人!”

十九(1)澜之来了

父母捂住小男孩的嘴。

阿衡举刀,悬在穆乐头上。

穆乐回头看远安,那眼光似要道别了… …

远安还不死心,在地上乱动,从她怀中掉出一个锦囊,上面绣着“地”字——那正是临行之前,天枢给她的最后一枚防身锦囊。

远安要用嘴巴把锦囊打开,被灵溪一脚踢走:“还不老实!”

锦囊被踢到了小男孩的脚边。

远安眼色。

小男孩打开锦囊。

里面竟是一枚炮竹一样的东西。

远安不解。

小男孩却拉开引信。

一道红光直入云霄!

与此同时,阿衡与灵溪同时举刀劈向远安和穆乐——两个人忽然从天而降,将远安与穆乐劫走。

正是赵澜之与星慧!

事情太快,阿衡与灵溪都愣住了。

阿衡咬牙:“竟让这两人走了!是什么人把他们救走?还不快追?!”

灵溪却没动:“阿衡皇子,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阿衡诧异地看着灵溪。

灵溪笑着:“如今您已经得到了佛珠!万民瞩目,您是佛珠的主人!”

阿衡醒悟。

灵溪率众跪拜:“阿衡皇子天下独尊!”

阿衡扶起灵溪:“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不会有我的今天!请你尽快将佛珠上的奇门异术转译出来,我要将它们用于兵事,攻打大唐!”

灵溪抬头:“阿衡你放心,我一定全力辅佐你成就霸业!”

蓝蝙蝠立在灵溪的肩膀上。

话说另一边,赵澜之背着穆乐,星慧提着远安,四人二马在

丛林中狂奔。

终于停了下来,赵澜之和星慧将两人放下。

远安喘息,猛地跳起来,激动地扑过来:“星慧郡主?赵澜之?是你们?!是你们来救我了?!我不是做梦吧我?!”

赵澜之道:“远安,你没做梦,我跟星慧回来帮你了!”

远安咧嘴又要哭了:“你们,你们居然没死……!”

星慧挡住激动的远安,怕她再敢碰赵澜之:“哎,要哭就哭,要说就说,别往前凑合!”

赵澜之上前居高临下:“穆乐,我们又见面了!”话音未落,他抽刀摁在穆乐颈上,“我说错了,阿婴皇子是吧?原来小看了你,混入我大唐当小奴,竟是为了偷走佛珠!因为你,我们所有人都被天后治罪!早知如此,就该杀了你!”

穆乐冷笑,针锋相对:“杀我?当初你错失了机会,如今怕你没这个能耐!”

赵澜之大怒:“你看我有没有!”

赵澜之刀横在穆乐颈上,远安大急,手扣在赵澜之喉咙处:“你给我放开他!”

赵澜之难以置信:“远安你……?!”

星慧一见更是恼恨,软鞭缠在远安脖子上:“不识好歹的家伙,你把手给我松开!”

穆乐怒极,伸手扣住星慧脉门:“你骂谁不知好歹?!”

四个人刚聚在一起就又掰了,又一次僵持住,各自怒目圆睁。

半晌。

星慧冷冷道:“哼,刚见了面就内讧!佛珠在哪里?”她看看看远安又看看穆乐,“在你手

上?还是在你手上?!松手!松手!”

四个人把手松开。

赵澜之与穆乐仍不服气。

赵澜之道:“小贼!你把我们害得好苦啊!”

此时的远安是一句穆乐的不好也听不得的:“他偷佛珠是为了救他父皇!”

她即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星慧与赵澜之闻言颇为震惊。

星慧道:“原来如此。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之后的黄雀是你,而你之后还有你哥哥和那个妖人!”

穆乐道:“如今佛珠都在他们手中,我哥哥必会将他用于兵事!只怕整个昆仑国的百姓再无安宁。”

赵澜之道:“对我大唐也是最危险的祸端!”

远安看看他二人:“赵澜之,星慧郡主,你们两个不是被天桥老妖精暗算了吗?后来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赵澜之道:“我与星慧急于夺回佛珠,不想却被天桥利用,

他吸食了红龙,滋补了自己的身体,又将我二人砍伤… … ”

话说那日,天桥吸食了红龙,举刀刺向星慧,赵澜之挡在星慧身前,天桥推刀,将两人一起推入江中。赵澜之与明慧从瀑布跌落。又在江流中颠簸。

赵澜之重伤昏迷,星慧一手抓住树枝,一手扬起软鞭,终于把赵澜之从水中捞起,两人搁浅上岸。

星慧把赵澜之抱在怀中:“赵澜之!澜之!你醒醒呀!醒醒呀… … !”

赵澜之面前睁开眼睛:“… … 郡主,对不住你了… … ”

星慧大恸

:“… … 说什么呢,怎么对不住我了?!… … ”

赵澜之奄奄一息:“你在家里养尊处优,跟着我跑了这么远,又被天桥所伤,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要是我这一关过不去,你自己想法回去,好好地,啊… … ”

星慧落泪:“少废话!我谁也不为,我是为了我自己!赵澜之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回大唐,我也不回去!你死在这里,我,我,我多一口气也不喘!”

赵澜之轻轻一笑:“… … 真是孩子话,星慧郡主有多了不起呀,还不让人死了… … ”

他说罢晕了过去,星慧大骇,片刻镇定下来,发狠想办法:“我不让你死,我不许,我不许… … !”

她咬牙切齿,扯下自己的衣服给赵澜之包扎伤口,扒开背囊,一边神经质地念叨:“只是刀伤,没有毒药,皮肉愈合,金疮药最好。我有金疮药,我有金疮药… … ”

打开背囊,药葫芦里空了,里面只有水,一个希望破灭星慧要哭,忍住:“没事儿!没事儿!他还没断气!还有救!还有救!”她奋力背起赵澜之,沿着岸边小路走,不久久气喘吁吁,自己摸了摸肋骨下面,也有血。

赵澜之迷糊地:“… … 放我下来吧,自己走吧,非得两个人都死吗… … ”

星慧终于哭了起来:“省点力气,别说话了,千万别说让我灰心的话了。你当我真地活的快

乐吗?我怎么都斗不过远安,我只喜欢你,你只喜欢她,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你还要看我有多狼狈,是吗?赵澜之,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我就把你还给远安!”

星慧肩上的赵澜之大恸,看着星慧的头发,轻轻地摸了一摸。

星慧感觉到了,满脸是泪。

前面忽然闪现出小屋。

星慧又有了力气,背着赵澜之上前,敲门。

有人开了门,星慧失力,跪了下去:“救救我,救我… … ”

十九(2)破解灵溪的法术

此时的星慧道:“我们大难不死,被丛林中的猎人所救。

猎人用常备的草药医治了我们的伤口。”

那一日在林中小屋,星慧端来汤水,涂了草药,身体恢复的赵澜之接过饮下,他此时再看星慧,眼里多了温情与爱慕。

赵澜之轻声道:“若非亲历生离死别,并不知郡主对我用情之深。郡主,我与远安已无可能,以后用这一生还你… … ”

星慧看他:“要回大唐吗?”

赵澜之道:“天后给的期限还有三天,如果还是不能把佛珠带回,两国必将交战。我想,这差事无论如何,都要办到底!”

“那我就跟你到底!”两人双手相握。

此时的赵澜之对远安道:“我与星慧潜入昆仑国都,街巷间传闻,宫闱之内有变故,王妃被杀,皇子逃亡,我与明慧料想可能正是佛珠和远安引起的变故,便埋伏在百姓之中。”

星慧道:“只是离得太远,人又太多,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在哪里。直到终于看见了明光炮,才赶来相救,不晚……”

远安道:“要不是你们,可能我与穆乐就真的送了小命了。……那在你们来之前,天枢老家伙可曾说过我们能把佛珠带回去吗?”

赵澜之想了想:“他说,事在人为。”

四个人均是抬头看看,仔细品咂。

半晌穆乐慢吞吞道:“他等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他三人道:“是呀……”

远安烦躁起来:“可恶的是,那

阿衡皇子不仅得到了佛珠,他身边有灵溪这个家伙相助,此人实在是邪门得很!刚才我明明用剑刺中了他,可他不仅毫发无伤,还像个磁石一样把我给吸了进去,我从他身体里面穿过,只感觉没有形状,没有轮廓,一片虚无,然后我整个人连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穆乐道:“阿衡哥哥就是被此妖人蛊惑。要想夺回佛珠,必须先除掉这个灵溪。”

远安道:“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

星慧:“我跟随天桥老妖精多年,见到过许多奇人异事,邪门武功,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鬼。既然不是鬼,就能杀得死他!远安,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似乎是听过的……”

远安眨眨眼睛:“说来听听。”

星慧道:“几年前,一个大食国的术士来到洛阳,红色须发绿眼睛,在长安城的乐馆舞场里变戏法,颇受欢迎,人们把他说得神乎其神,一直传到了天桥老妖精的耳朵里,他要我陪着他去看看这个大食国来的家伙… … ”

星慧仿佛回到几年前的夜晚,黑暗的灯光下,魔术师上台,舞姬们上来把魔术师的头转了几圈,而他身体不动。

有观众道:“障眼法。”

魔术师微微一笑,走近这个观众,将一把剑放在他手里。

观众会意,轻蔑地:“哟?让我用剑刺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观众上台,剑刺魔术师,观众惊讶,使劲,整个人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