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暗卫已经混进王府了,丫鬟一取出来,正好暗卫都不用找了,直接拿走了,她跟谁哭去?

恒王都没听过这么一幅画,更别提有什么重要之处了,但能让煊亲王世子妃提出换回去的,显然有其独特之处。

恒王把心腹暗卫叫过来,让他赔楚沅柔的丫鬟去把画取来。

恒王没有多待,说要去陪客就先走了。

恒王到外院,暗卫就过来道,“王爷,方才我和丫鬟去取画,守着库房的小厮已经被打晕了,库房内的箱子也开了几个,属下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黑影一闪,所幸画还没丢…。”

要是去晚一步,估计就让人的手了,当真是惊险。

恒王眸光一凛,这边王妃才提醒他小心,煊亲王世子妃就派暗卫来偷了。

一幅画,当真有那么重要?

“先把画藏好了,严加看守。”

到了前院,恒王陪客,酒宴散后,恒王和崇祖侯单独说话。

崇祖侯道贺,表示希望恒王好好对待楚沅柔。

恒王自然答应,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今儿皇上收到边关送回来的信,然后派李公公去了煊亲王府,似乎在找一幅画?”

崇祖侯听后,笑道,“王爷好耳目,今儿大喜之日,还对朝中之事这么灵通。”

这些客套话,恒王并不爱听,他道,“崇祖侯不知道吗?”

崇祖侯笑道,“巧了,我正好知道一点儿。”

见四下无人,崇祖侯就道,“早些年,就听闻有藏宝图的消息,没想到煊亲王世子还真找到了,听说就藏在一幅画里头,国库空虚,如果藏宝图的消息是真的,倒可以解朝廷一时之急。”

“藏宝图?”恒王呢喃。

难怪煊亲王世子妃会那么着急,那幅画事关藏宝图,又是皇上要的,谁敢掉以轻心?

只是现在画在他们手里,皇上原本就忌惮他了,如果不交出去,只怕他连京都都出不去。

崇祖侯不知道恒王在想什么,他叹息道,“只知道藏宝图的消息藏在画里,具体哪幅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皇上也在寻找,过段时间,应该就能知道一些消息了。”

可惜,他派去的人没能截下这个消息,还是让皇上知道了。

第六百零六章 商量

崇祖侯虽然叹息,但语气里却充满了志在必得。

谁人不爱财?

既然能称之为宝藏,还弄什么藏宝图,就不可能是笔小数目,没看到连富可敌国的煊亲王府世子都惦记上了么,一禀告皇上,皇上就开始寻找了。

国库空虚,打仗又劳民伤财,坐拥天下的皇上也为钱发愁呢。

只是闲聊了几句,并未深谈,崇祖侯再次道喜之后,就告辞了。

恒王送他们到王府大门,等宾客散尽,他才回内院。

一进院门,就招手叫来一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并叮嘱道,“注意不要被人跟踪了。”

暗卫纵身离开,恒王朝新房看去,灯影灼灼,红烛摇曳。

再说沈玥,忙了一天,用了晚饭后,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泡了个热水澡,就上床歇息了。

是以,秦齐去恒王府“偷”画未遂的事,第二天,沈玥醒来,丫鬟才禀告她。

除了沈玥之外,紫苏是唯一的知情人,连半夏都不知道。

见秦齐没能把画像带回来,半夏有些着急,一边伺候沈玥起床一边道,“世子妃,秦齐大哥没能把画带回来,皇上又急着要,可怎么办啊?”

沈玥但笑不语,没能偷回来才好呢,要是真偷回来了,才叫办事不利,她都没地方哭去。

紫苏拿了衣裳来帮沈玥穿,朝半夏笑道,“你急什么啊,那画是皇上要的,世子妃拿不到,就说给郡主做了陪嫁,她还敢不给皇上吗?”

半夏噘嘴,“你可别说的那么轻巧,世子妃把画给她做了陪嫁,就是她的了,万一她往画上泼墨,或者洒点水,把画给毁了,皇上还能拿她怎么办吗?”

就是皇上,也不能不讲道理,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啊,虽然这样的皇帝也不少,但那是昏君。

王妃的亲堂兄,怎么可能是昏君呢。

半夏的忧心,在情在理,不过她不知内情,那幅画关系着藏宝图,怎么可能会毁了?

沈玥笑道,“急什么,今儿恒王和恒王妃会进宫给太后敬茶,肯定少不了皇上那一杯,我正好进宫回禀皇上。”

紫苏啊了一声,“世子妃要进宫?”

沈玥点头。

紫苏给她穿衣服的手就顿住了,看向半夏道,“去把那套新做的绣着牡丹的裙裳拿过来。”

半夏就去拿衣裳了。

沈玥看着身上穿的绢花金丝绣花长裙,道,“这套进宫就挺好的了,不用换。”

紫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沈玥好,换成旁人进宫见皇上,肯定要盛装打扮,焚香沐浴都不为过,世子妃却嫌弃麻烦,有这样懒的吗?

沈玥的意见,两丫鬟没放在心上,帮她换好裙裳,又精心梳了流云髻,挑了套红宝石镶玉的头饰戴上,淡淡妆容,薄施粉黛。

看着铜镜中的绝色容颜,紫苏满意道,“这才像是要进宫面圣的样子。”

沈玥摇头好笑,“我办事不利,是去请罪,不是去招摇的啊。”

半夏咯咯笑,“世子妃是王妃最疼爱的,皇上怎么可能怪罪你呢。”

那边,茯苓摆好饭菜,沈玥上桌用饭。

今儿起的有些晚,外头太阳老高了。

沈玥坐下,刚拿起筷子呢,外面麦冬就领着冬雪进来了。

看到冬雪,紫苏就迎了上去,“冬雪姐姐怎么来了,世子妃还打算吃了早饭,就去给王妃请安呢。”

冬雪上前,道,“是施妈妈让我过来的,方才顾侧妃去给王妃请安,提起那幅画,王妃想拿回来,顾侧妃狮子大开口,王妃快要答应了,施妈妈劝不住,让奴婢来禀告世子妃。”

沈玥听了扶额,千算万算,把王妃算漏了。

皇上要那幅画,特地让李公公来要,可见重要。

偏王妃又是个不差钱的,钱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凡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施妈妈都特地派冬雪来找她了,可见王妃是花了大价钱了。

把筷子放下,沈玥就起了身。

有些饿了,随手拿了个包子,啃着就出了屋。

那样子,看的冬雪目瞪口呆,看惯了王妃优雅吃饭,沈玥边走路边吃包子,杀伤力委实强大。

紫苏和半夏捂脸的心都有了,世子妃,你好歹顾着点身份啊。

见两丫鬟尴尬,冬雪轻咳一声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世子妃肯定是饿了,再给她拿个包子吧。”

这一来一回,饭菜肯定凉了。

沈玥是真饿了,不然她也不会走之前顺带拿个包子,吃完了正意犹未尽呢,半夏又递上来一个,沈玥赏她一个懂事的眼神。

半夏内心有点崩溃,幸好老王妃中风偏瘫在床,三太太和四太太搬出王府了,不然叫她们知道世子妃这样,肯定要说世子妃不成体统,有失大家闺秀风范了。

沈玥没敢耽搁,快步到了蘅芜院。

她进屋时,顾侧妃正在提要求呢,也不知道之前都提了什么些要求,反正她进屋的时候,顾侧妃正要求王妃把明月苑之前拆掉的小厨房再给她建好。

看到沈玥,王妃就道,“你来了。”

沈玥朝她一笑,双臂微微张开,道,“母妃,这是绣坊给我新做的裙裳,好看吗?”

王妃点点头,“好看。”

随即又有些疑惑,“你平常都不施粉黛,怎么今儿打扮的这般隆重?”

沈玥说过,那些胭脂水粉里含铅太重,铅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对皮肤有害,现在看不出来,用的多了,对皮肤的伤害很大,能不用最好不要用,尤其是怀了身孕。

沈玥福身给王妃请安,然后上前挨着王妃坐下,道,“母妃,我打算进宫一趟呢,昨儿我找顾侧妃帮忙,提出拿十幅画和一万两银子作为交换,换回那幅画,顾侧妃没有同意,我进宫向皇上请罪。”

王妃猜到沈玥进宫是为了那幅画,但说是请罪太严重了,她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几乎就没找她要过什么东西,难得开口要幅画,王妃不想让皇上失望。

王妃的心思,沈玥能猜到,但让顾侧妃这样狮子大开口,她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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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请安

顾侧妃坐在下首,颇有些意气风发,听了沈玥的话,她冷笑一声,“我看世子妃不是进宫请罪,倒像是进宫告状的,怎么,自己要画不成,就想让皇上下旨要吗?”

沈玥瞥了顾侧妃一眼,没好气道,“一大清早,顾侧妃有必要说话这么冲吗,顾侧妃昨天和我说的话,我还记得呢,送给郡主的陪嫁,就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顾侧妃也知道那是给郡主的陪嫁,你也没问过郡主的意思,就在这里提一堆东西做为交换,万一郡主不给你呢,你的这些许诺能算数吗?”

顾侧妃赫然一笑,“郡主是我生的,我这个当娘的话能不管用吗?”

沈玥语笑嫣然,“昨天王爷快马加鞭派暗卫送回来的家书让她不嫁,我看郡主也没把王爷的话放在心上,为了嫁给恒王,还在那张纸上签字画押了,顾侧妃也签了,昨天才发生的事,我想不至于过了一夜就不记得了吧?”

“王爷是一家之主,他的话都能当作耳旁风,何况是顾侧妃你了,那幅画在郡主手里,我看母妃和顾侧妃商议的再好,没有郡主点头,都不算数。”

既然顾侧妃说话不管用,那何必在这里听她啰嗦?

沈玥说完,施妈妈就道,“王妃,奴婢觉得世子妃说的有理,顾侧妃是郡主的娘,你还是郡主的嫡母呢,要听话,郡主也该先听您这个嫡母的。”

顾侧妃脸色一青,她豁然起身,“我昨晚想了一夜,不想大家难堪,退让一步,有些人是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不谈也罢,我倒要看看,沅柔是听我这个娘的还是听别人的!”

说完,顾侧妃甩了袖子便走人了。

走了几步后,还特地大声道,“准备轿子,我进宫给太后请安!”

她们有皇上做靠山,她就没有了吗?

理在她们这边,她还就不信皇上敢当着太后的面来硬的。

丫鬟就道,“侧妃,之前世子妃说了,没有她的允许,不许您随意出府。”

顾侧妃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沈玥,原本是要发怒的,结果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转身走人了。

沈玥眸底闪过一抹冷芒,这是打算给她以退为进吗?

看着顾侧妃离开,王妃就道,“想拿到那幅画,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沈玥挨着王妃坐着道,“母妃,顾侧妃不给,不代表恒王不给啊,皇上要的画,恒王怎么敢不给呢,除非他不知道。”

而她进宫,就是把这消息捅给恒王知道。

在京都,恒王还是步步小心谨慎的,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跟皇上作对?

而楚沅柔才刚嫁给恒王,恒王当着皇上的面让楚沅柔把画交出来,楚沅柔敢不给夫婿面子吗?

王妃也希望如此,她道,“我陪你一起进宫吧。”

沈玥摇头,道,“不用母妃陪,我去就行了,这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进宫了。”

王妃穿戴也很随意,要进宫,少不了要重新梳妆,要耽误不少时间呢。

王妃点头,“你小心些。”

出了蘅芜院,沈玥就问紫苏道,“方才顾侧妃跟王妃提了哪些要求?”

方才在屋内,她没有问,是因为她知道紫苏会打听,而她既然说了顾侧妃的要求不算数,就没有问的必要。

现在知道,算有个心理准备吧。

紫苏一边跟着沈玥往前走,一边道,“顾侧妃要五万两银票,外加六百亩良田和两个四进的庄子给郡主,那张签字的纸还给她,另外要重建小厨房,饭菜和以前一样,还有她要管大厨房的账,还有…。”

“还有?”沈玥诧异道。

可不是还有,这岂止是狮子大开口啊,用秋霜的话,如果可以,顾侧妃恨不得要王妃拿命换才好呢。

除了那些之外,顾侧妃还看中了间铺子,是给赵嫣然要的。

“王妃都答应了?”沈玥关心的是这个。

紫苏摇头,“秋霜也不知道王妃答不答应,因为顾侧妃还在提…。”

要不是世子妃进来了,还不知道顾侧妃会提多少要求呢,也不知道王妃会答应哪些。

出了王府,坐上马车,就直奔皇宫了。

沈玥进宫,不需要传召,畅通无阻。

进了宫,先是去御书房,皇上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到了半道上,才有公公过来道,“世子妃,皇上在寿安宫。”

沈玥就改道去寿安宫了。

沈玥要求见皇上的事,早有公公禀告皇上了,是以沈玥到了寿安宫,就直接进正殿了。

大殿内,太后雍容华贵,皇上器宇轩昂,皇后和宴贵妃都在。

恒王和楚沅柔则坐在下首,这时候,早敬过茶了,应该是聊家常。

沈玥上前,挨个的请安。

皇上知道沈玥进宫所为何事,见她和丫鬟都空着手,他眉头一皱,“怎么空着手进宫了,朕要的那幅画,没找到?”

皇上当然知道那幅画在楚沅柔手里,只能装不知道。

沈玥再次福身,之前是请安,这一次则是请罪,“请皇上恕罪,那幅画我不知道相公是准备献给皇上的,我见画作不错,就给郡主做了陪嫁…。”

楚沅柔就看着沈玥了,“在我那里?什么画啊?”

沈玥就道,“是《燕山秋雨图》。”

楚沅柔一脸困惑,“我的陪嫁里有这幅画吗?”

“有。”

楚沅柔就站起来,脸微红道,“我昨儿才出嫁,大嫂给我准备的陪嫁,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大嫂说有,应该错不了。”

态度很好,完全不是顾侧妃能比的。

沈玥朝楚沅柔投去感激的笑容,然而楚沅柔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道,“郡主,奴婢昨儿有话忘记禀告您了,昨儿您和王爷拜堂之后,侧妃曾派丫鬟来传话,说是世子妃想通过她拿回一幅画,她没有同意,世子妃就出言威胁,侧妃动怒了,让你说什么也不要给她。”

大殿内,很安静。

丫鬟的说话声虽然小,但大家都能听的清楚。

楚沅柔脸色一变。

这还没完呢,殿外进来一小公公,上前禀告太后,道,“太后,顾侧妃派人递了帖子进宫,说是她要进宫给您请安,世子妃不让,希望您能传召她进宫。”

第六百零八章 心虚(三更)

紧接着,太后就发怒了,冷冽的眸光落在沈身上,质问道,“顾侧妃要进宫给哀家请安,你为何不让?!”

沈一脸无辜,她看着太后道,“不是我不让顾侧妃进宫,而是之前顾侧妃冲到王妃的观景楼,指着王妃的鼻子说王妃早些年在王府,她从来没有管过王妃,说王妃抢了她的正妃之位,她一再退让,让王妃感恩戴德,以后也不要管她,顾侧妃身为妾室,却对嫡妃不敬,被王妃禁足了,现在还在禁足中…。”

可不是她禁足顾侧妃的,是王妃。

当着皇上的面,太后你有胆子你就数落王妃的不是啊。

太后没想到沈会把王妃拎出来做挡箭牌,脸色铁青。

楚沅柔就看着沈,娇嫩的脸上带了被冤枉的薄怒,道,“分明不是那么回事,是你先禁足我娘的,我娘后来才去观景楼找王妃,希望她管管你的,你不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沈看着她,正要说话呢,楚沅柔就上前两步,向太后告状,“太后,世子妃是因为丫鬟摔了您赏赐给我的玉镯,我进宫请罪,您罚了丫鬟三十大板的事怀恨在心,后来芷云脸颊用了药膏红肿不止,我和娘求到太后您跟前,世子妃那天当着您的面踹了舅母一脚,回府后,就禁了我和我娘的足,还说我们要敢不听话,就打我们板子,我因为皇上赐婚给王爷,她不敢拿我怎么样,我娘这么多天,却是连王府一步都没敢出。”

太后原本就有火气,楚沅柔又帮她回想起沈踹崇祖侯夫人那一脚。

崇祖侯夫人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在太后跟前很得脸,京都哪个贵夫人敢不看着她的面子高看崇祖侯夫人几眼,可沈却敢当着她的面踹崇祖侯夫人,而且踹的还是脸。

别说给太后脸面了,她就是在挑衅太后的底线。

太后不敢指责王妃什么,但沈一个小小世子妃,她要是奈何不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就算是白做了,“煊亲王不在王府里,王妃脾气好,世子妃这是要只手遮天了,丫鬟犯错,哀家没有杖毙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不知感激还心存埋怨,将气撒在顾侧妃头上!”

网开一面了吗?

丫鬟被人算计,背了黑锅,差点送命,如果不是她拿药泥和药膏交换,太后会饶她一命?

现在说的这么仁慈,看来当日她怎么救半夏一命的经过,一个个都不记得了。

沈笑了,“顾侧妃是没出王府,可她想做什么,一件也没少做,太后什么都不知道,就如此指责我,实在叫人心寒,我如果是不知感激,对顾侧妃和敏柔郡主心怀怨恨,在王府里只手遮天,我也不会被顾侧妃算计,在成亲前一日,只因道士一句话,就想法设法的弄到八箱黄金。

一时间凑不齐,王妃为了郡主的安危,还进宫求了皇上,昨儿喜宴上,太后可知道那道士看着八箱黄金抬出王府是怎么说的,煊亲王世子妃够蠢,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如果人家要他说要半个煊亲王府做陪嫁,难不成世子妃和王妃也给?我为了顾侧妃和郡主的颜面,什么都没说,现在却来指责我,那我还替她隐瞒做什么?”

沈一通倒豆子。

一殿的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大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惊讶道,“那道士说的都是假的?”

沈绷紧了脸,道,“可不是假的,我让楚总管审问那道士,道士什么都招了,因为顾侧妃嫌弃我和母妃给郡主准备的陪嫁少了,我和母妃是依照安王府郡主出嫁准备的,只多不少,因为我给郡主准备了八箱泥土陪嫁,顾侧妃觉得我存心羞辱郡主,所以找了道士来了这么一出,让王府再给郡主添八箱黄金做陪嫁!”

楚沅柔面红耳赤,眸光冷冽,“你胡说!”

沈冷笑一声,“我胡说?那道士还在京都,要不我叫人将他请来,让他当面招认?你要嫌耽误时间,也可以叫钦天监来给你和恒王好好算算,到底要不要八箱黄金做陪嫁才能保你无虞!”

因为顾侧妃压根就没有得逞,所以道士也没有被灭口。

顾侧妃也不怕她找道士,既然都依照道士说的给楚沅柔准备八箱陪嫁了,博得了个好名声,何必在说道士是假的,她上当受骗了,这不是遭人嗤笑吗?

大家都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

沈理直气壮,楚沅柔就心虚了。

她不知道沈是诈吓她的,还是都是真的,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道士说的话都是假的。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静谧。

宴贵妃扑哧一笑,道,“我都听糊涂了,不是再讨论画的事吗,怎么绕到陪嫁上去了,嫁都嫁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啊,难道还把那八箱黄金还回去吗,最后不还是恒王府抬到恒王府?”

宴贵妃似笑非笑,看似打圆场,实则实在帮楚沅柔。

虽然沈说相信了道士的话,可八箱子黄金有五箱是恒王出的,堂堂煊亲王府,要说凑不齐五箱黄金,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