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才骂的实在太爽了,要不是她拼命忍着,都恨不得要帮姑娘骂了。
不是她吹牛,她骂人的词可比姑娘多多了。
再说秦氏,她之前在沈瑶那里,可没受什么气,毕竟沈瑶是盼望着有人能把她那些话转达给沈玥听,送上门的传话桶,欢迎都来不及呢,哪会让她受气啊。
不但没骂,而且秦氏出了牡丹苑,她就让丫鬟盯着。
一等一个多时辰,秦氏等的不耐烦,她也没好哪里去。
丫鬟借口找沉香苑的丫鬟学针线,就一直待在院子里,沈玥骂人的那些话,丫鬟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见秦氏出来,丫鬟赶紧回牡丹苑转告。
本来秦氏让她等那么久,就一肚子鬼火了,没有说服沈玥不说,还在沈玥面前把她往死里踩,沈瑶没差点气炸裂开。
她正要开骂呢,外面有丫鬟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不好了,表姑奶奶投湖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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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狂霸
沈瑶听得一怔,随即又笑了。
还好,还知道要点面子,这一投湖自尽,她沈玥逼死长辈的名声就坐实了,看煊亲王府可还要这样的世子妃。
“走,我们去看看。”
沈瑶一脸凑热闹的心情,只差没哼着小调来告诉大家,她心情很好。
这会儿,湖畔是真热闹。
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婆子,正看着秦氏在水里扑腾。
阮柔在岸边,一个劲的叫救命。
可惜,没人帮她。
开玩笑,没看到那些要帮忙的丫鬟婆子,都还没靠近湖边,就都摔了跟头么,天知道是有人不要她们救,还是老天爷不要她们救啊。
再说了,她们又不会水,救人没得把自己搭进去。
就这样,湖边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是就是没人下去救秦氏。
不过花园闹出来这么大动静,沈瑶来了,沈玥自然不例外了。
看着地上叫疼的丫鬟婆子,她就往树上瞄了,心底默默给暗卫点赞,干的漂亮。
就是这样暴露了,让人知道楚慕元派了暗卫守着她,有些不划算。
半天没人下水捞人,秦氏吓住了,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沈钧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丫鬟禀告他时,只说表姑奶奶落水了。
他虽然不喜秦氏,可人要是在沈家出了事,就不好了。
他走过来,冷了脸道,“人落水了,怎么不下去救人,都站在岸边看热闹?!”
丫鬟们缩着脖子,反正人多,老爷不会点名骂,她不去,自然有人去。
都这样想,而且还后退了一步。
沈钧的脸更黑了。
哪些被打了脚踝的婆子站起来道,“老爷息怒,不是我们不下去,而是方才我们要下去,脚脖子突然一疼…。”
沈钧眉头紧锁,眼睛就往四下望。
藏在树上某男轻笑一声,轻轻一跃,就落了地,笑道,“岳父大人不用找了,是小婿不让她们下去救人的。”
“为何?”沈钧敛眉。
楚慕元摇着折扇,看着在水里扑腾的秦氏,笑道,“本世子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投湖自尽,更没有见过自己跳湖,还叫救命的,你说她这到底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死,本世子难得看到这么有趣的事,哪能让丫鬟打断了,岳父大人放心,要是出了事,小婿负责。”
沈钧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色。
能不脸黑吗?
昨天沈瑶才闹了一出假上吊的戏码,今天又来一出假跳湖自尽。
而且,这假跳湖,还有可能变成真跳湖了。
虽然楚慕元说他负责,可这事是他负责就行了的吗,他可不想好好一湖水,沾上人命。
有楚慕元放话,丫鬟就更不敢救人了。
阮柔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娘叫救命声都弱了,再不救,就真的没命了。
阮柔扑到沈钧脚边,求他救救她娘。
沈钧看了她一眼,身子一跃,就把秦氏从湖里捞了起来。
秦氏在湖水里呛了半条命,再加上没人救她,吓了半条命,这会儿只剩下一口气了。
沈钧救了她,丢在地上,就不再看她了,“送她去宁瑞院。”
然后,就过来两个粗使婆子,把瘫软成一团的秦氏拖走了,留下一条长长的水迹。
楚慕元摇着折扇,妖冶的脸上,带着笑道,“岳父大人还是太怜香惜玉了点,要小婿说,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注意用词,”沈钧皱眉道。
楚慕元微微耸肩,换了话道,“岳父大人还是太怜香惜玉了点,要小婿说,这样的人,就这样轻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沈钧,“…。”
他说的不是死不足惜,他是指怜香惜玉!
看着沈钧郁闷的脸色,沈玥直想笑,这下好了,父亲更嫌弃秦氏了。
这一投湖,还叫救命,老夫人估计也嫌弃死她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钧不想再纠正某男的用词了,问道。
沈玥没说话,沈瑶手一指,把她拉了进来,道,“是大姐姐,她羞辱表姑母是窃贼,偷她娘的陪嫁,表姑母受不了羞辱,这才投湖自尽的。”
沈玥赫然一笑,反问出声,“我说的不对吗?”
沈瑶嗓子一噎,你说的都对,可那又如何,“一码归一码,她到底是表姑母,是长辈,你怎么能无所顾忌的羞辱她呢,要是表姑母真在咱们沈家出事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沈玥看着沈瑶,一脸愤怒道,“没错,连四妹妹你都知道,表姑母在沈家出事,我的名声就毁了,表姑母还假投湖,她是存心要毁我的名声!”
沈瑶唇瓣一咬,她是在指责她,她居然借着她的话反咬秦氏一口,气死她了。
“有什么话,去宁瑞院说,”沈钧冷了脸道。
白玉玲珑塔的事,趁着秦氏在府里,一次说开。
这样没玩没了的闹,实在叫人厌烦。
说完,沈钧看着楚慕元了,“世子爷来沈家,可是有什么事?”
楚慕元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路过,顺带瞧了点热闹而已。”
他朝沈玥走过来,他身材修长,挺拔如松,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俊美无铸的脸上,一双凤眸,盛满了笑意,就那么走过来,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将人眼球仅仅的吸住。
走到沈玥跟前,他无视所有人,轻捏了下沈玥的鼻子,带了些宠溺的责怪道,“方才在屋子里那些话,我都听见了,还是太含蓄了些,没能骂出精髓来,要换成是我,怎么可能给她假投湖的机会,保管骂的她当场撞柱子自尽,还需要好好努力,你只需记住一条,你就是捅破了天,我也能给你兜着。”
沈玥,“…。”
她怎么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啊。
从她的四肢百骸钻进入她体内,化成蜜汁,将她的心塞的满满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白皙的脸,染上了胭脂色,像是雪山之巅,照耀着的晚霞,绚丽的无与伦比。
四目相对,眼底只有彼此。
沈钧在一旁,掩嘴轻咳了一声,迈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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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脑补
沈钧那一声轻咳,不言一语,摇头离开,实属无奈。
女儿议了亲,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嫁人了,能得未婚夫如此宠着护着,他很高兴,很满意。
可是当着他的面,就把他女儿往歪了带,还无视这么多人,做出那等亲密的动作,便是夫妻了,再外人面前也不可如此孟浪忘形好么。
他很想教育下某男的,好歹顾忌下女儿家的薄脸皮吧,可是想到先前让他注意用词,很明显啊,是一次失败的教育,别说有半点反省了,有的只是变本加厉。
这还只是捏下鼻子呢,要是再说他两句,天知道会不会跟他唱反调,继而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而且,他那么袒护他女儿,远胜过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他见了感动之余,更多的还是愧疚。
女儿还未出嫁,在沈家,应该他这个做父亲的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委屈才是,可如今全然反了。
沈钧走了,其他丫鬟婆子也都跟着离开。
沈瑶站在一旁,看着楚慕元眸底溢出来的宠溺,心里嫉妒的发狂,尤其他说的话,就是沈玥把天捅破了,他也能给他兜住了。
要是有男子跟她这样的话,她就是即刻死了也甘心。
她想到了崇祖侯世子,想到了崇祖侯府送来的纳采礼,内心不由的泛酸。
连纳采礼都舍不得,怎么可能会跟她做这样的承诺,虽然他能和煊亲王世子一争高下,可真比起来,煊亲王世子甩他几条街了。
容貌比不过,家世比不过,姑且煊亲王世子身世能叫人诟病,可那又如何了,他不是煊亲王府的血脉,不照样是煊亲王世子吗?
想到沈玥是怎么和楚慕元结识的,沈瑶就更妒忌了,妒火中烧,烧的她肝肠涨疼。
沈琇和沈珂站在一旁,脸上也写满了羡慕妒忌恨,手中绣帕拗成麻花都没发现,还是丫鬟见沈钧走远了,提醒她们,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等走远了些。
沈琇忍不住道,“不知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那么亲热了,私下里只怕更甚,还有半点礼数吗?”
她妒忌的发狂,有些口不择言了。
沈珂讥讽一笑,“连父亲都不说什么,你说有什么用,何况煊亲王世子也不是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希望大姐姐能永远这么幸福吧。”
显然,最后一句没什么真心。
长这么大,她们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是从一而终的,连听过的都少,甚至根本就没有,反倒是移情别恋,内宅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和青楼花魁谱写风流韵事,才是常态。
她们内心渴望爱情,那是每个女儿家都期待的,可是看多了,再加上姨娘言传身教,知道那些情呀爱啊,连男人都少有,给女人就更吝啬。
明知道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所以也就看淡了,理智了,一心追求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一份属于嫡妻的尊严,这就足够了。
她们仿佛已经看到将来沈玥过门,煊亲王世子宠爱她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然后觊觎她身边的美貌丫鬟,一个一个抬成通房小妾,指不定还会养外室呢。
就煊亲王世子那脾气,沈玥能管的住他?
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就直接休妻了,那时候,别说富贵荣华了,指不定就常伴青灯古佛了。
然后,脑子里就脑补沈玥在孤灯下,寒夜里,一遍一遍瞧着木鱼,一脸的生无可恋,生不如死,而煊亲王世子则抱着小妾寻欢作乐的场景。
别说先前的羡慕妒忌恨了,分明已经开始为沈玥将来的悲惨遭遇而同情她了。
现在新鲜劲还没过去,自然是甜言蜜语讨美人欢心了,说什么捅破了天,他也兜的住,指不定真到那一天,煊亲王世子一脚,就直接把她沈玥一脚踹天上去,直接把窟窿给堵上了。
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只能说脑补有毒,根本停不下来了。
再说湖畔,沈玥见大家都走远了,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楚慕元了,还欲言又止。
楚慕元见了,就老大不乐意,“不要总怀疑我吃错药。”
药那是随便能乱吃的吗?
“不是吃错了药,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肉麻兮兮的,私下都没和我说过这些话,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脑袋现在还晕乎乎的,”沈玥嗡了声音道。
都说秀恩爱,分的快啊,她自己都被秀了一脸的血,何况是别人了。
“你喜欢私下里听?”
“…绝对是吃错药了。”
挺正常的一人啊,为什么谈话总抓不住重点呢,泪奔。
看见沈玥脸上的红晕为褪,眼神透着些无奈,有带了几分慵懒随意,说不出的娇媚可人,便是看着,心都软了。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先前在屋子里的她,数落起人来时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他总觉得,那才是她的真性情。
就如同她被压抑的高超医术,他向来活的洒脱,无所顾忌,见不得喜欢的人活的压抑。
他愿意给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羽翼下活的欢快肆意。
一阵风过。
一片落叶正好落到沈玥发髻上,楚慕元伸手拿起。
那边,丫鬟跑过来,离的远远的就停下了,道,“大姑娘,老爷让你过去。”
沈玥看了楚慕元一眼,然后才往宁瑞院走。
秦氏投湖闹自尽,是沈家的事,还是丑事,他路过在花园里看热闹就罢了,自然不便跟去宁瑞院看的。
之前湖畔的闹剧,早在秦氏被婆子送到宁瑞院,老夫人就知道了。
当时一张脸就铁青的了。
昨天,沈瑶闹上吊撞柱子自尽,她还呵斥了大夫人,说她教女无方,秦氏可以说是她教养长大的,而且秦氏还是长辈,也在耍这样的把戏,欺负的还是一个晚辈,比昨天沈瑶还要过分。
这不是帮大夫人煽了她一巴掌吗?
老夫人脸色能好才怪了。
沈玥进屋时,正好听沈钧吩咐道,“去阮家,把阮大人请来。”
刚换好裙裳,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的秦氏,从暖阁出来,正好听到沈钧这一句,顿时脸色一白,像是饿狼似的,扑过来,跪倒在地,目露惊恐道,“不,不要叫老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刁难
自从上次,沈钧在朝堂上驳了阮大人的面子后,阮大人回去之后,就找秦氏发飙,逼的秦氏登门认错。
之后,阮大人几次和沈钧套近乎,沈钧对他都不冷不热的。
阮大人心里积着气,对秦氏也没什么好脸色。
自打那天之后,阮大人就睡在姨娘屋子里了,宠的姨娘飘飘然,还蹬鼻子上脸,她看不过,数落了姨娘两句,阮大人还护着那姨娘。
秦氏没差点气吐血。
但是,昨天,阮大人又睡在她屋子里了,今儿一早,妾室来给她立规矩,态度懒散,她赏了姨娘两巴掌,阮大人虽然有些心疼,但一句话没说。
秦氏哪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阮大人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对她忍让几分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早早的就回沈家道贺的缘故,她需要沈家做她的靠山。
可是现在,沈钧要找阮大人来,以后她在阮家还有立足之地?
秦氏从未哭的那么伤心过,她跪在地上,跪走到老夫人身边,求老夫人帮她说两句话,不要让阮家知道。
沈钧冷冷一笑,“你在我沈家跳湖自尽,险些闹出人命来,这么大的事,你敢瞒着阮大人,我沈钧不敢,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沈家担待不起!”
语气淡漠如冰,丝毫没有动摇。
李总管站在一旁,沈钧不喜欢秦氏,他也看不惯,见沈钧一定要请阮大人来,他就下去吩咐人了。
秦氏哭着连连认错,阮柔也跪下来,求沈钧。
沈钧脸冷着,道,“你还知道爱惜名声?之前跳湖自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怕,现在才后悔认错,晚了。”
秦氏连忙道,“我当时是气坏了,后来跳了湖,我看到柔儿在湖畔哭,我这才…。”
假投湖自尽的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那太丢脸了。
秦氏一口咬定她当时气坏了,她这一辈子,还没被人那么骂过,羞辱过,气冲上脑,才想一死了之,是湖水的冰冷,让她冷静了下来,还有阮柔,女儿年纪不小了,要是她死了,就得给她守孝三年,等出孝期,就该有十七岁了,京都哪有那么晚嫁的大家闺秀,她一死,就算是把阮柔给耽误了。
她后悔了,这才叫的救命。
她解释着,沈玥在一旁轻笑出了声。
沈琇听了,就问道,“大姐姐笑什么?”
沈玥耸肩道,“我在想表姑母跳湖的位置呢,那地方离大路有十几米远,表姑母气头上,往湖畔走,阮表妹就一直跟在一旁,没劝住她,也没拉住她,还是表姑母自己在湖里想通了,不容易啊,我可得好好感谢湖水呢,不然阮家当家主母因为我几句话,就跳湖自尽了,只怕御史弹劾的奏折就能淹了我,那时候,我估摸着也得跳湖自尽才能平息那些责怪之言吧?”
沈琇听得想笑,但是死憋着。
大姐姐的话明显是在说秦氏撒谎,当然了,她本来就是在撒谎,就秦氏那厚脸皮,可能因为几句讥讽嘲弄,就真想寻死的人吗?
要是寻常时候,她这样说,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大姐姐今儿是打算和秦氏抬杠到底了啊。
秦氏没想到沈玥到现在还揪着她不放,她一拆台,她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好在还有阮柔,她哭道,“我当时没在意,我以为娘亲是怕丫鬟见了她眼眶通红,所以在湖畔吹吹风,平复一下心情,我哪料到娘亲会想不开,都是我的错…。”
一个母慈,一个子孝,俱是哭的肝肠寸断。
只是没能惹来怜惜,反倒叫沈钧厌烦,他不耐烦道,“够了!你跳湖自尽是真还是假,等阮大人来再说不迟,现在说说白玉玲珑塔怎么还回来。”
秦氏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