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郡王看着楚慕元,再看那昂着脖子的少年,有些头疼了,他望着楚慕元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若说因为救了沈家大姑娘,就如此生气,应该不至于吧。
楚慕元冷笑一声,“我找了他那么多天,没想到他居然混进东平王府了,我岂能让他逃了?”
昭郡王儒雅的脸上,写满了惊诧,回头看着那少年,背脊有些发凉了,他实在没想到这少年就是楚慕元和煊亲王找了许多天的人啊,他居然收留了他。
那少年冷笑一声,“谁逃了?!我大大方方的住在昭王府!也是堂堂正正的从东平王府大门进来的!”
楚慕元就望着昭郡王了,昭郡王哭笑不得,“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
这个大外甥,他也惹不起啊。
楚慕元被他打败了,“戴着面具,连真容都没见过的人,你也收留他?”
昭郡王嘴角微动,很想说,他不是随便收留他的,这少年不仅知道他后背上有块铜钱大小的胎记,而且还知道他脚腕上的伤疤是他不小心划伤的,这些事,连近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这少年都知道啊!
而且,他对昭王府是了如指掌,哪块石头是他亲自挑选的都知道,还有各种喜好,比他还要了解他自己。
这少年,是个谜啊,他留他住在昭王府,也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想到楚慕元要抓的少年和他模样酷似,昭郡王就道,“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楚慕元没有否定,算是给昭郡王一个面子,吩咐秦牧道,“给我看紧了他,要是再让他逃了,提头来见!”
他一说完,秦牧还没应是呢,少年就哼了,“我要逃,谁也拦不住!”
楚慕元气笑了,瞥了沈玥一眼道,“你要敢逃,我就杀了她!”
沈玥,“…。”
你们的事,请不要拉扯上她!
沈琅之把沈玥护在身后,这么一个小动作,让沈玥心暖洋洋的。
那少年笑了,笑声很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笑的花枝乱颤,好像面具都要笑掉下来了。
楚慕元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想到少年有着一张跟他酷似的脸,笑成这样,他就浑身不爽。
那边,东平王世子走过来,说了一通好话,楚慕元扫了沈玥一眼,转身走了。
他一走,那少年也动了,朝沈玥一笑,道,“放心吧,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沈玥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没有说话。
他们走了,其他看热闹的世家少爷也回湖对岸了。
沈琅之走之前,沈玥还叮嘱他道,“不要和煊亲王世子起冲突,千万不要。”
她怕楚慕元会把对她的怒气撒在沈琅之身上,要知道那少年帮过沈琅之啊,沈琅之还在背后说过楚慕元的坏话,新仇旧恨,一旦对上,大哥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啊。
沈琅之很无力,明明该他劝她,怎么倒过来了?
等世家少爷们都走了,李岚晴就走了过来,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还好有惊无险。”
苏子娴也过来了,她也是一阵后怕,不过她更好奇,“方才那少年是谁啊,居然有胆量和煊亲王世子斗?”
她们离的远,怕打斗起来误伤了她们,都站的远远的,是以都没听见楚慕元和昭郡王的对话。
沈玥解释道,“那少年,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和煊亲王世子长的很像,煊亲王世子找他许久了。”
这么一说,苏子娴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偷了煊亲王军饷的少年啊,难怪了,胆子真不小呢,随即她又笑了,“连煊亲王世子都敢惹,还住在昭王府,唐姑娘被他一脚踹下湖,想讨个公道,只怕都没那胆子张口了。”
沈玥听得一怔,她看着苏子娴,呐呐问道,“唐姑娘是被踹下湖的?”
苏子娴点头如捣蒜,“可不是被那少年一脚踹下去的,踹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她很想说,那少年很紧张她呢,不然英雄救美就算了,实在没必要把人踹进湖里,不过她们一点都不同情唐姑娘,要不是那少年及时赶到,落水的就是沈玥了,居心叵测,包藏祸心的人就该自食恶果。
李岚晴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先前煊亲王世子说和沈玥算账,那话她听得真切,煊亲王世子不会善罢甘休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玥方才被人抱了,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了腰,但凡有点血性的姑娘,都会羞得恨不得跳湖自尽,要么就要嫁给那戴面具的少年了…
偏偏两人都得罪了煊亲王世子,李岚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
沈玥感觉到有不善的视线望着她,她回头,又看到那穿着百褶如意月裙的姑娘。
之前是厌恶,这会儿厌恶更深了,不过隐隐有些喜悦。
沈玥两眼一翻,问李岚晴道,“那姑娘是谁?”
李岚晴见了,就笑道,“那是赵太傅府三姑娘赵嫣然,不仅长的美,而且才华洋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少男子都不及她一半。”
这么厉害?
只是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总盯着她啊。
正不解呢,就听苏子娴道,“方才落水的翰林院学士府唐姑娘就是她表妹,而且,煊亲王世子定的第一门亲事就是赵三姑娘的嫡姐,只是没满月就夭折了。”
说着,她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又小声道,“听我娘说,本来煊亲王世子是赵老太傅捡的,是煊老王爷霸道,把他抢了过去。”
沈玥无语,“用的着抢吗,又不是什么宝贝疙瘩。”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存心害她落水的唐姑娘居然是赵嫣然的表妹,想到之前郑月替姚君玉出头,唐姑娘别是替她出头才好。
苏子娴哑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不过想到沈玥和煊亲王世子的事,想她夸煊亲王世子,想来也不可能,不过煊亲王世子命大有福,这是肯定的,要不是煊老亲王抢了他,他要住在赵太傅府,最多也就是一个义子义孙,哪有做煊亲王世子风光啊。
几人站在一处,闲聊着,那边有大家闺秀指着湖对岸道,“那边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瞧瞧吧?”
“不好吧,那边都是男子呢,”有大家闺秀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方才他们不也过来了么?”有大家闺秀赞同,不过眼睛还是望着静乐县主,能不能去还得看静乐县主的意思。
静乐县主也有些好奇,再见大家都想去,就不好拂大家的意了,去就去吧。
她婀娜一笑,率先迈了步。
苏子娴爱凑热闹,她拉着沈玥的手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不等沈玥答应,拉着她就往前走。
走在白玉桥上,离湖对岸越近,笑闹声就越大。
鹅卵石和青石地板铺就的空地上,摆了一条宽长的花梨木桌子,正有小厮摆碗,一溜烟过去,刚好十八碗,而且是四排。
第九十九章 祖传
离的近了,就闻到一股子桃花酒香扑鼻而来,叫人陶醉。
静乐县主走在最前面,见此阵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有人在斗酒啊,她问东平王世子道,“大哥,是谁要斗酒啊?”
东平王世子知道她们过来,他笑道,“就是方才打的不可开交的煊亲王世子和那戴面具的少年。”
静乐县主好奇了,“那戴面具的少年是谁?”
东平王世子摇头,他还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听说和煊亲王世子长的酷似,到底有多像,他还真不知道,就听静乐县主继续问道,“咱们王府的桃花酿,最容易醉人了,而且后劲极大,父王那酒量,也喝不了十八碗,他们喝这么多,别出什么事才好。”
煊亲王世子,东平王府惹不起。
那少年,是昭郡王带来的,就凭他有胆量和煊亲王世子抬杠,就不是简单角色,而且出手够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实在叫人害怕。
听到静乐县主的担忧,东平王世子哭笑不得,“他们两个号称千杯不醉,今儿斗酒,不是比谁先喝醉,而是比谁先喝完。”
静乐县主杏眼圆瞪,嘴巴张大,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不当她吃惊,一旁只要听到东平王世子说话的都惊住了,这酒量得是多好啊?
很快,桌子上的酒就倒好了。
那少年昂首阔步的走过来,脸上的面具没有摘,但是眸光闪着黑珍珠般的光泽,很是兴奋,仿佛今儿的斗酒他期待已久,终于得偿所愿了一般。
与他相比,煊亲王世子就冷淡的多,仿佛怒气未消,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他今儿是动了真怒,这少年他是轻易不会饶过了。
两人对面而立,身材修长如玉,挺拔如苍松,就那么站着,一股气势不可阻拦的扑面而来。
不远处,翘角凉亭,有一穿着天青色锦袍的男子,看着这边的热闹,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他手中玉盏轻晃,酒杯里一朵桃花,清丽脱俗。
斗酒处,随着昭郡王一声开始,那少年就拿起一碗酒,见楚慕元没动,他笑了,“你怎么不喝,是故意让着我吗?这就不必了,我祖传的酒量,还从未输给谁过。”
一句祖传,让不少世家少爷面面相觑了。
有些事,大家不说,但都心知肚明呢,煊亲王世子是捡来的啊,他是不是煊亲王府的血脉还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煊亲王的儿子,要不是煊老王爷坚持,这世子之位怎么可能落到他手里?
现在出现一个和他模样酷似的少年,年纪比他稍小,而且同样是千杯不醉,这样多的巧合,绝对不是巧合啊。
煊亲王世子大张旗鼓的找他,而且方才出手毫不留情,别是舍不得煊亲王府的富贵,动了杀念。
大家越想,越觉得他们真相了,找不到生身父母,就没法认祖归宗,加上世子之位,是老王爷求皇上册封的,皇上又是煊亲王妃的亲堂兄,煊亲王妃膝下无子,只要他不动谋反的心,将来必定能继承煊亲王府,和煊亲王府相比,一个抛弃他的亲生爹娘和兄弟又算的了什么?
大家心中想着,只听楚慕元笑哼一声,“祖传的酒量?我今儿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说着,他端起碗来,本来他是想让他两碗酒的,既然有那份自信,那就好好比一比吧。
两人一同举起碗,猛然灌了一口。
楚慕元没什么反应,那少年喝了一口之后,眼睛一直,转过身,直接喷了出去。
他抹了嘴角,问,“你们可别告诉我这就是桃花酿。”
东平王世子一听,就不高兴了,他当面吩咐下人拿桃花酿来的,谁敢拿别的酒蒙混过关?
而且,煊亲王世子还在呢,他是喝过桃花酿的人,骗不了他。
东平王府的总管上前一步,道,“这位少爷,这就是桃花酿。”
“怎么会呢,桃花酿我喝过好多回,不是这个味儿,”少年呢喃,一脸的失望,“算了,将就着喝吧。”
少年说的小声,但东平王世子离的近,听见了。
他的脸黑了。
一群世家少爷有些回不过神来了,这少年胆子也忒肥了点啊,刚刚才得罪了煊亲王世子,这会儿又把东平王世子给得罪了。
不过也是,他连煊亲王世子都得罪,整个京都,还有谁是他不敢惹的?
只是被人当面嫌弃,东平王府的脸面挂不住啊,恨不得叫人将他丢出去了,东平王世子忍着,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尝过更好的桃花酿了?”
少年看着他,点头道,“比这个更清澈,也更浓烈香醇一些。”
东平王世子问那话,是想少年能知道自己说错了,及时更正,谁想到他居然没听懂,还着重的说了一下,东平王世子一股子怒气有些憋不住了,他是来砸场子的吧,这么多宾客在,他还不能随便甩脸色,免得说他没有容人之量,他气极反笑,“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品尝如此佳酿?”
少年很爽快道,“有何不可,过两日就给你送几坛子来。”
东平王世子笑了,“那我就等着品尝了。”
楚慕元站在那里,颇有些不耐烦了,“不想比了,可以直接认输。”
那少年笑了,“认输?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
秦牧站在楚慕元身后,听着这话,抬头多看了那少年两眼,这不是爷常说的话吗,居然有人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爷了,要不是鼻尖一缕淡淡的雪莲香,他都要以为自己站错边,认错了主子了。
方才的小插曲过去了,斗酒继续。
沈玥站在一旁,看着那少年一碗接一碗的端起酒,咕咕几口就灌入喉,速度很快。
楚慕元背对着沈玥,看不见他灌酒的姿态,但是他放酒碗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而且,从头到尾,两人没有因为喝了十几二十碗酒,速度就慢下来,仿佛就跟端第一碗酒一样。
不到一刻钟,三十多碗酒,就喝光了。
两人一同伸手,端起最后一碗酒。
少年喝了一口气,眼睛动了一瞬,最后一碗酒,味道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啊,带了些涩味,还有些熟悉。
喝了一半,少年脸一青,把碗往地上一砸,瞪着楚慕元道,“你在酒里下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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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胜之不武
楚慕元笑了,“都喝了一半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少年睚呲欲裂,感觉到头晕目眩,他赶紧喊道,“祖母,救…。”
我字还没喊出口,就往地上一倒。
楚慕元把手中酒放下,吩咐秦牧道,“把他给我吊在那棵树上,等桃花宴过后,再带回府好好审问。”
沈玥站在一旁,手中绣帕扭着,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少年方才还救了她,免了她落水之苦,现在他被煊亲王世子欺负,又找她救命,她要是见死不救,就太没良心了。
可她要怎么救他啊,她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沈玥在想办法,看秦牧过去将少年从地上扛起来,她真想上前阻止,楚慕元背对着她,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回头看着她,“怎么,你也想陪他一起吊着?”
沈玥米分拳攒紧了,道,“你在酒水里下迷药,胜之不武。”
听到沈玥帮少年抱打不平,楚慕元愈加恼火,这少年两次当着他的面搂着她了,之前是在屋子里,没人瞧见,今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抱的,她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还胜之不武,她给斗鸡喂药时,怎么不记得这词了,楚慕元指着桌子上剩下的半碗酒,道,“你喝了这半碗酒,我就放了他。”
沈玥脸一红,那是他喝剩下的酒,她喝什么?!
他绝对是故意刁难她!
沈玥哽着脸,不说话。
楚慕元笑了,“不敢吗?”
他一激将,沈玥就冲动了,“喝就喝!”
说着,她迈步往前走。
那边,沈琅之赶紧出来阻拦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是煊亲王世子喝过的酒,她一个大家闺秀接着喝,这像什么话,他拉住沈玥,望着楚慕元道,“我替她喝。”
楚慕元没有反对。
沈琅之快步走过去,生怕楚慕元会反悔似的,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把碗倒扣,表示喝的一滴不剩,要楚慕元兑现承诺,放了那曾经替他解过围,又救了他妹妹的少年。
他晃了两下,一滴酒都没掉下来。
再晃第三下的时候,沈琅之手一松,哐当一声传来,碗摔地上了。
紧接着,人往地上一倒,也晕了过去。
这下,四周围着的人都不解了,桃花酿虽然烈,可沈琅之的酒量不至于喝半杯就醉了吧?
沈玥赶紧过去,她看了沈琅之一眼,就又气又恼了。
沈琅之也中了迷药了,他喝的那碗酒里也有迷药!
他要她喝半碗酒,不是要羞辱她,而是要告诉她,他很坦荡,和少年喝的酒一样,只是少年千杯不醉,却抵不住半碗添了迷药的酒,终究落了下乘。
她会医术,只要端起酒水,就能察觉出来。
到时候,她喝还是不喝,就是个问题了。
喝了,能救下少年,但自己会晕。
不喝,她自然不会晕了,可是少年被吊在树上的事,她就没有再帮着指责的余地了。
不管怎么做,赢的都是他。
沈玥在心底连骂了好几声阴险,却偏偏无计可施。
那边宁远侯世子见沈琅之倒在地上,忍不住抬头看天,之前那些同窗说煊亲王世子会来参加桃花宴,沈兄动了送沈大姑娘回府的心,他就应该帮着一起劝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人是他带来的,让他一直晕着,肯定不行。
宁远侯世子硬着头皮上前,帮沈玥扶起沈琅之,然后望着楚慕元,帮沈玥求情,“沈大姑娘不是有意冒犯煊亲王世子你,实在是方才那少年救了她,她不帮忙说情,心底会过意不去。”
楚慕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眸光一凝。
他无意间瞥见宁远侯世子腰间挂着的荷包,仿佛有些眼熟,只是瞬间,他就想起来,他在沈玥的绣篓子里见过,那是她绣的荷包。
两人扶着沈琅之,一左一右,又都是天蓝色的衣裳,怎么看怎么刺眼。
楚慕元脸又黑了三分,眸底喷火,才勾搭上那少年,现在又和宁远侯世子私相授受了,还真是把他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那边昭郡王过来,看着楚慕元道,“那半碗酒,沈大少爷代替沈大姑娘喝了,虽然他晕了,但你也该守信,把那少年放下来。”
昭郡王帮着说情,沈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昭郡王见了,抱之一笑。
沈玥把眸光收回来时,在楚慕元俊美无铸的脸上打了个转,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就这个小眼神,又刺激到某男了,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愤怒,想掐死沈玥的心都有了。
气归气,不过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
楚慕元没有吭声,昭郡王就当他是默认了,赶紧叫秦牧把人放了,知道那少年本事不小,楚慕元找人找的辛苦,他帮着求情可以,要是让他逃了,十有**是他负责将人找回来,这是给自己添麻烦,昭郡王想了下,就没让人把少年送走了。
方才,东平王已经让人来请他们入席就座了,只是斗酒给耽搁了,昭郡王就吩咐小厮道,“送少年入席,和我一桌。”
小厮就听话的把少年扶着走了。
宁远侯世子看着沈玥,问道,“沈兄是回府,还是留下?”
连翻倒霉,沈玥不想留下了,正好沈琅之晕着,她可以送他回府,她点头道,“我带大哥回府…。”
不等沈玥说完,沈瑶就赶紧道,“不能走!”
声音有些急切,见宁远侯世子不解的看着她,她便解释道,“那少年都没走呢,他才救了大姐姐你,你总要寻到机会解救他吧,而且大哥现在人晕着,要是回府之前醒了还好,要是一直晕着,祖母会担心死的。”
她说的恳切,处处为他人着想。
可她心底怎么想的,沈玥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沈瑶就是不希望她和沈琅之回府,他们走了,她不可能单独留下来,她好不容易才盼望到这一天,为此还搭上一套八百两的头饰,宴会还没开始,她就回去了,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会活活气死的!
第一百零一章 竹签(月票26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