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爷爷奶奶!这里!”星夜微微朝人群中挤了挤,跟快就来到了风起他们的面前。
“星儿!呵呵,想不想外公?外公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风起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笑眯眯的望着星夜。
“爷爷奶奶!外公!”战北城也低沉的唤了一声,一手拿过风起跟战老首长手里的袋子。
“哈哈,终于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吧?小北城?星夜?”于丹兴奋的一手拉着星夜,一手拉着战北城。
“嗯,都还好,我们先回家,爸妈已经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了!”星夜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而,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战老首长那张不太对劲的老脸,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方向正是对着人家于政委!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车,战北城亲自开的车,星夜跟于丹他们则是坐在后面。
“坐过去,别挨着我!”战老首长刚刚要挨着于政委坐下来,于政委便横着眉瞪了他一眼。
星夜这下子才发现了问题,黑色的星眸里顿时燃起了疑感的火光,“奶奶,您跟爷爷怎么了?”
而星夜此话才刚刚问出来,风起便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哈哈,大炮啊,你这回是有的受了!”
“疯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你这算哪门子的行径?”战老首长差点没有七窍生烟了,恼怒的将战火燃烧到了人家风起的身上。
“你们自己问他去!再讲,我可真的是要气死了!”于丹寒着一张脸,这下子,还真是生气了,就是不知道爷爷都惹到她哪里了!
“我又不知道她是那意思,我要知道,我还会帮忙吗?真是的,你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你怎么就不懂得体谅一下人家?我不过帮她提了一下行李!”战章涨红着一张脸,急急地解释道。
“行行!你回去!你现在马上回去!小北城,你马上给你爷爷买车票回云南!寻找第二春去!去!马上下车,现在就去买!”
战北城剑眉微微一皱,叹了口气,“爷爷奶奶,你们到底怎么了?总让我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时候,风起才幸灾乐祸的开口解释了起来,”郎表错意,妹会错情呗!”
“郎屁!狗屁!我警告你疯子,你要是不懂就别给我乱说!我表什么意了,你给我说!我都表了什么意了?”
战北城徐然转过头,跟星夜相视一笑,幅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这样也好,感觉这次的旅行,风起似乎变得开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增多了,精神也显得很好,偶尔吵吵,也是有利于的。当然了,回到战宅,自然又是一个接风洗尘宴了,一家人,总算团圆了,钟文博也从风宅那边赶过来了,就是少了远藤凌川跟远藤凌子罢了,星夜有些遗憾的想了想。
可是,这个夜晚,注定就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很多事情,也就是这么发生了…
沉郁了一天的天空终于在傍晚时分静静的飘起雨来,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夜幕渐渐的降临了,细雨纷飞的天边竟然难得的挂上了一弯冷冷的月,苍凉的月色有些朦胧的照耀着天地间的万物,沐浴着寒冷的冬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寂静,这么的冰冷。
隐匿在城市的喧嚣之外的某一个寂静的郊外。
一栋豪宅此时也正是灯火通明,豪宅内,一个男子正郁郁寡欢的坐在沙发内沉默着。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
“温总!”男子很快就来到沙发边,对着坐在沙发里的男子恭敬地鞠了个躬。
没错了,正是温伟达,前两天刚刚从温宅里搬出来的温伟达,此时的他已经是一脸的憔悴,黑眸空洞没有一丝的波澜,神色有些恍惚。整栋豪宅就是住着他一个人,空荡荡冷清清的,一点人气也没有,而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则是他的私人秘书。
“来了,坐吧!”温伟达低沉的开口,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那名男子倒了杯茶。
男子很快就顺着温伟达的意思,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事情都办好了吗?”空寂的声音显得很是苍冷,带着一些无力的苍白。
“温总请放心,您的遗嘱已经修改好了,五百万留给温沁雅小姐,公司的股权全部都赠送给风星夜小姐,由她继承温氏的一切,并且公司已经拟定好跟风氏合作的项目,还有,您的DNA证明跟温沁雅小姐的DNA证明都已经出来了,一并交给了律师以防不时之需。”那名男子果断的回答道,很快就将手里的文件打开,递给了温伟达。
温伟达徐徐接了过来,森冷的眸光扫了那文件几眼,然后点了点头,“很好,过两天,你就让律师过风氏那边吧,将事情处理好。”
“温总请放心,您既然身体不太好,那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们会照看好公司,等您休息好了再回去!”
这时候,温伟达却忽然发笑了起来,执起茶,喝了一口,“王秘书,你似乎也跟着我好些年了吧?”
王秘书点了点头,很感激的望着温伟达,有些激动的开口,“我跟了温总八年了!这些年来,还得感谢温总的提拔与照顾。”
“八年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温伟达仰起头,感慨了一声,随后才吸了口气,黯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我狠?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手软?
连后路也不给她们留?”
隐忍了二十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刘思思终于遭到了报应,心里久久背负的枷锁,也松懈了下来,现在忽然觉得,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顾的了。
“我相信温总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王秘书回答道。
“理由…”温伟达喃喃的重复着,“是啊,是有理由的。”
“温总,您怎么了?”王秘书留意到了温伟达那不太对劲的脸色,神情似乎有些恍乎,便关切的问了一句。
温伟达又喝了一口茶,眼神很冷寂,他忽然抬起头,望着坐在对面的王秘书,”你相信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很可怕吗?”
闻言,王秘书有些不明所以起来,平日见他们的这个总裁总是一脸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样子,这会儿怎么会问这么煽情的问题呢?他很是诧异的迎上了温伟达那双沉寂的跟死水一般毫无温度的眼眸,“温总,您…”
“说说你的看法。”温伟达淡淡的地开口。
而王秘书哪里知道什么爱不爱情的,他现在虽然也是有家室的,但在他眼里,更多的,是责任罢了。
“可能吧,温总您怎么忽然这么问?”
“突然好奇而已,既然事情办妥了,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上班了,我休息几天,记得把门关上,风有点大,我先回去休息了,记得交代你的事情,务必给我做好。”
语毕,人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苍白冷漠的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是憔悴了,空寂的眼神,清瘦的身躯,没有在说什么,便转过身,往楼上走了去。
王秘书心底沉着些许疑感,但是也没有追问太多,”那温总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会让人将早餐送过来的。”
目送着温伟达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王秘书才悄然离去。
‘吱!’沉重的门缓缓的被打开了,缓缓的伸手打开了门边的灯,黑漆漆的房内顿时呈现出一片光明,嗖地,一阵冷风也跟着袭了过来,冰冷如雪山上刚刚融化的冰水一般,从人的脸上拂过,不由得让人觉得脸生疼生疼,温伟达不禁踉跄了一下,迅速的伸手扶住了门框,才没有倒下去。
这是一间书房,很大,红木书桌后面立着一个书架,摆着一些书,书架边就简单的摆着一盆青色植物,书桌后当然还是摆着一张椅子的,书桌上则是一台液晶电脑,基本摆的很整齐的书,除此之外,这书房里便没有什么东西了,但这书房却飘荡着一股很特别的香气,是桔梗花的香气。
迈着沉重的脚步,朝书桌走了去,悄悄的坐了下来,伸手拉开了抽屉,枯瘦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相册,是一本已经很老很老的相册,因为封面的图案已经开始泛黄了。
打开相册,映入眼帘的,一张同样泛黄的照片,还有一段娟秀婉约的字:
我不去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不去想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只愿能化作一只小鸟,累了,可以栖息在你的肩头,同你一起观看美丽的海色天光,走过春夏枚冬,见证四季不变的爱恋。
明澈动人的笑容依然还在,宝石般的眼睛绽放着清澈的流光,原本空泪的眼神忽然燃起了火花,整个人似乎又复活了过来,颤抖的手指轻轻的往那张动人的小脸轻轻地摸了去。
冷漠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朵绚丽如那午后阳光那般的微笑,所有的阴霾尽数的退去了。
就那么笑着,深眸里充斥的满满的深情,沉默了很久很久。
而,终于,‘啪!’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在了手背上,手背上似乎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那是一颗眼泪,男人的眼泪…
笑着笑着,就落了泪,这是温伟达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哭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情到深处,便也是如此了,过去的遗憾终究不能挽回,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你奋不顾身,等了你一辈子,如果这样还不可以,下辈子,依然还愿意等着,下下辈子也还愿意等着,哪里也不去了,什么也不要了,就站在小巷口,一直等着吧。
朦胧的微光中,温伟达悄悄的抬起头,竟然发现他久久思念的人,似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那黑眸里顿时浮起了一阵恍惚…
他悄悄的抬起手,正想拉住她的手,可是,一阵涟漪漾开来,佳人便渐渐的消散在那荡漾的波光之中。
夜很冷,呼啸的狂风像一道道无情地冰刃,不断地肆虐的狂吼了起来,黑压压的阴云终于将天边那抹冷月吞噬了,天地之间霎时阴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冷雨不断。
王秘书刚刚离开温宅不迈,幡然想起了还没有将口袋里的备用钥匙还给温伟达,当下便立刻调转车头,往温宅驶了去。
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发现有人开门,便只好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发现容厅里的灯已经暗了下去,抬头一看,书房的灯却依然还亮着,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显得有些寂冷…
他提着健稳的步伐,往桂上走了去,可是,才州卧靠近了书房,这时候
第两百章 亏欠太多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冷风呼啸着,卷起了那半挽着的窗帘‘噼噼啪啪’直响,摇曳在风中,是那淡淡的桔梗花暗香,王秘书心底开始浮起了一道不安,盘旋着一道诧异,他轻轻的抬起手,缓缓的推开了门,明亮的灯光似乎染上了一层悲伤,冷冷的照耀着靠着红木椅子坐着,紧闭着双眼,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的男子。
‘滴!’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洁净的地板,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泛着冷冷的寒光,目光上移,只见一道狰狞的伤痕赫然出现在温伟达那只枯瘦的手腕上,腥红的血迹正沿着他的手腕不断往下滴了去,而他那苍白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一丝微笑。
王秘书不禁大骇的瞪大了眼,连忙拔腿就冲了过去。
“温总!温总!您醒醒!醒醒啊!”焦急的喊了几声,却不见温伟达应答,想来,一定是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之中,立刻手忙脚乱的拨打120,然后赶紧冲进浴室拿了一张湿毛巾包好那只受伤的手腕,一把抱起温伟达往楼下狂奔而去。
冷雨和着凛冽的寒风不断的怒吼着,窗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异常的静谧之中,夜已经很深了,万家灯火早就渐渐的熄灭了,只留下了几盏零星的小小星光。
战北城跟星夜的卧室内。
星夜跟往常一样,正窝在战北城的怀里睡得香甜,眉宇间的疲惫开始慢慢散去,而这时候…
‘嘟—嘟—’搁在柜头上的手机开始拼命的震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
首先清醒过来的,自然是战北城,人家一向都是保持着警备的状态,手机才刚刚一震,他就被惊醒了,眼神有些冷冽,徐然皱起了眉头,微微踌躇了一下,大手缓缓的从星夜的腰间移开了,正想往柜头抓去,而,另一只素手却更快的抓起了手机,蹙着眉,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手机屏幕一眼,心底划过一道惊讶,但很快就按下了接通键。
“喂?”淡淡的语气夹着一丝沙哑。
战北城眯着眼,漆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停驻在星夜那张秀丽的脸上,而,还没过几秒钟,借着床头那盏微弱的壁灯,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星夜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执着手机的素手微微一顿,美眸里乍然闪过了一道诧异而不敢置信的流光。
一个翻身迅速的爬了起来,略带着急促的打开了床头的灯,利落的爬下了床。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战北城也坐了起来,望着开始急冲冲的走到衣柜边找衣服的星夜。
幽瞳里掠过一道淡淡的忧愁,清冷的嗓音融着一丝慌乱,“温叔叔受伤了,正在医院里抢救,我要马上赶过去,你不用管我,继续休息就好,我自己开车过去。”
一边说着,抱着衣服往浴室冲了去,几分钟过后,便一脸担忧的出来了,而战北城也早就起来换好了衣服。
“我跟你过去,哪家医院?”一边说着,一边披上了外套,大步的往门外走了去。
星夜也没有再拒绝,提着步子,跟了上去。
两人走得有些匆忙,连伞都忘了拿,冲下楼之后,才发现雨有些大了,也没有时间再跑回去拿伞,冒着雨,战北城便直接拉着星夜跑进了车库里。
一路上,几乎是飙车疯狂的加码,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总算到达了医院。一下了车,星夜便急切的提着步子,往医院的手术室冲了去。
‘蹬蹬蹬!’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里,显得有些森冷,一头凌乱的秀发被风卷的像一团黑云一般,星夜在前面跑着,战北城也紧跟在后面。
“星儿,你小心一点!”战北城皱了皱眉头,不禁提醒了一句,她刚刚就随意换了一双高跟鞋,那膝盖还没好完全呢,这么一跑,难免不令人担心!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温叔叔还没有出来吗?”远远就看到了王秘书正一脸担心的坐在手术室外面,束手无策的望着依然紧闭的手术室的门,星夜连忙几个大步迎了上去,很快就停在了王秘书的面前。
王秘书见到星夜跟战北城两人,才不禁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担忧神色却一点也没有减去几分,“星夜小姐!战首长!你们总算来了!温总已经进去很久了,现在还不见有消息,我真担心…”
星夜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淡淡的眼神幽幽的望着手术室。
战北城有些担心的望了星夜一眼,吸了口气,一手拉着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王秘书的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弯腰坐在了她的身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慰,“放心,不要慌,不会有事。”
继而转过头,鹰眸带着逼人的锐利,定定的锁着王秘书,沉声询问道,“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秘书那脸上依然还是带着一丝恐惧,有些害怕,那么多的血,流满了一地!
咽了咽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接道,“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今天温总让我将遗嘱的事情置办好,然后回去跟他汇报情况,把事情处理完,他就让我回去了,他现在已经搬出来住了,就自己一个人,我是看着他上了楼之后才走的,但刚刚出来没走多远,就想到还没有把房子的备用钥匙还回去,所以才返回去的,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不见温总过来看门,索性就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了,因为这个房子温总是批准我可以用备用钥匙开门的,现在因为他说想休假几天,我觉得拿着备用钥匙可能不妥,就想着把它还回去,却不料,当我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走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温总坐在椅子里,手腕已经被匕首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满地都是血!对了,他怀里还抱着一本相册,怎么拿都拿不出来!”
手腕被匕首划了一刀?很深的伤痕?战北城疑惑的皱起眉头,偏过头,幽然望着星夜。
而星夜也正蹙着眉,美眸里充满了浓郁的担心,“温叔叔怎么会…是不是有人谋害,还是怎么样?”
王秘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今晚温总的神色都不太对,神情很恍惚,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对了,他今晚还问了我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问题,平日里,温总总是冷冰冰的不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出事之后,我知道温总根本不想见温家的任何一个人,倒是挺挂念着星夜小姐你,所以,我才斗胆给你打了电话。”
星夜暗暗地低下头去,沉默了,良久,才再次抬起头,“记住,不要像媒体透露任何消息,先将这件事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果断与睿智,星夜淡然开口。
“嗯,我一定会照办的,星夜小姐请放心。”
王秘书说完,战北城跟星夜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又沉默了下去,大家都焦急的将目光投向了那依然紧闭的手术室的门。
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但是灯依然还没有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一声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了?温总什么样了!医生!你倒是说话呀!”王秘书也急了,一个劲的拽着那名医生的衣服,大喊道。
那名医生叹了口气,开口,“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这…”王秘书垂下了眼帘,“我是他的贴身秘书,你看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医生,我是他的侄女,你看有什么需要?”星夜提步走了上来,轻蹙着眉,淡淡的回了一句。
“病人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安排给他输血,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因为他已经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最主要的是,病人的求生欲望不强,你们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的亲人,过来安慰一下他,让他安然度过危险期,病人不配合治疗的话,我们做医生的也很困难。”
“那他现在什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很危险?”王秘书急切的问道。
“护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稍后就转到重症病房,你们就转到重症病房,你们务必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他不配合治疗,很有可能再次伤害自己。”医生很称职的吩咐了一句,“对了,病人的家属跟我来签一下字。”
星夜担心的望了手术室一眼,点了点头,一脸沉郁的跟上了那名医生。
很快,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缓缓的被打开了,两名护士推着温伟达从里面出来了,战北城站了起来,往病床上望了去,只见温伟达脸色苍白如白纸一般,左手的手腕上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温总!温总!您没事吧!”王秘书很快就迎了上去,伏在病床边,焦急的呼唤着。
“对不起,这位先生,您不能大声喧哗,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派人时刻看着他就行了,让他好好休息。”护士很快就拦住了王秘书,细心地叮嘱了一句。
王秘书深深的吸了口气,便只好弯着腰,跟着护士一边小心翼翼的往病房慢慢地走了去,战北城则是缓缓的跟在了后面。
去办理手续的星夜很快就回来了,踏进病房,就看到王秘书正一动不动的守在床头,战北城则是挺直着腰板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病房内寂静得有些吓人,放轻了步子,缓缓的朝病床靠近,小心的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清雅的脸上早就充满了惆怅。
“温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您这样…”
而这时候,刚刚离开的其中的一名护士,又返回来了,拿着一本相册,递给了星夜,“小姐,这是病人一直抓着的东西。”
“谢谢你!”星夜接了过来,对那名护士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我先出去了,有事就直接按铃。”
星夜点了点头,那名护士才退了下去,但临走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涩的偷瞄了坐在沙发上的战北城一眼,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有些沉重的捧着那本相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温伟达这么宝贝着,连受伤送医院了,也不舍得放手?星夜淡淡的望着手上那已经泛黄的相册,浅浅的吸了口气,素手一抬,缓缓的翻开了…
当那张明澈动人的熟悉无比的脸蛋映入眼帘的时候,星夜当场就呆滞了,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流光也开始停滞了下来,不敢置信的转过脸,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温伟达。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天他会忽然找上她了,还说了许多伤感的话,想来,定然是因为一直将报复刘思思当成的生存下去的理由,而现在刘思思已经被制裁了,他是不是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好傻的一个人啊!
母亲终究是欠了你这份情了…
星夜苍凉的闭上了眼睛,任着那道窒息般的苦涩从心间划过,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怜,还是为他的痴情而感动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缓缓的朝星夜的肩头覆了去,轻轻的拍了拍,深邃如海的眼眸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张泛黄的相片上,终于也只是叹了口气,将眼神移了回来,深深的望着昏迷之中的温伟达。
星夜清淡的眼神微微沉寂了下去,冰冷的掌心里竟然沁出了一丝薄薄的冷汗,她默默的合上了那本相册,搁在了柜头上,然后才徐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王秘书,语气有一些飘渺的空寂,“王秘书,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有我就可以了。”
“不,我还是留下来看着温总吧。”王秘书倒是挺坚决的。
星夜见状,顿时也没有再阻拦,而是转过头,盈盈秋瞳犹如无暇的黑宝石一般朝战北城望了去,“你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出操吗?这边有我跟王秘书就好,早上看看能不能让小孟送一点清淡的小米粥过来,如果温叔叔醒过来了,可以喂他吃一点。”
战北城没有答话,黑眸夹着一些黑暗中的灰暗,很冷静的望了星夜那有些惆怅的容颜一眼,眸光一转,又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温伟达的身上,静静的立在星夜的身边,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星夜只得吸了口气,素手轻轻一抬,悄悄的拉住了那只大手,盈盈秋目也静静的望向了温伟达。
一夜就是这么过去了,到底是冷雨夜,即使病房内开着空调,寒冷的气息依然还是随着风从那没有记得关上的小小门缝灌了进来,若不是战北城那件温暖的大风衣,星夜怕是要着凉了。
温伟达依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脸色很差,这般看着,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一般,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天还没有亮,战北城就得赶回去了,嘱咐了星夜跟主治医生几句,便匆忙的离开了,之后,天才刚刚大亮,小孟同志就提着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跟早餐过来了。
“星夜嫂子,参谋长让俺送早餐过来,您用点吧!”小孟将东西放到桌面上,便开始动手给星夜准备好。
星夜哪里有什么心思吃得下,眉梢间隐藏的担心与愁苦越来越浓郁了,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饿,王秘书,你先过去用些早餐,然后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在,放心,等温叔叔清醒过来,我立刻给你打电话,况且,温叔叔不在,公司那边还需要你过去帮忙留意着,你已经陪了他一晚上了。”
王秘书那白净的脸上此刻也是含着一丝隐晦的担心,眉宇间的疲惫怎么也藏不住,望着星夜,想了想,不可否认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于是才点了点头,“好吧,那这边就麻烦星夜小姐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公司,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温总昨天还亲自交代了一些事情,得赶着把它办好呢。”
“嗯,快去吧,温叔叔不会有事的。”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为了让别人安心。
王秘书道了声谢,然后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而小孟同志也盛好了一碗鸡肉粥,亲自送到星夜的面前,一脸憨相的开口,“星夜嫂子,您吃点吧,不然参谋长等下又要罚俺了,说俺完不成任务,温大叔一定不会有事的,您都熬了一个晚上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俺先帮忙看着,等您休息好了,您再来,然后安好回军区交差,嘿嘿。”
聪明的小孟同志跟了战北城那么久,早就成了精了,别看他一脸的憨相,说话还是有一套的,就是让你没有办法拒绝,星夜便就是了,心底顿时一阵无措了,人家都伺候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吃上几口,还真的是不应该了。
“这粥可还是参谋长亲自整的,味道很不错,星夜嫂子!”小孟见到星夜望着那碗粥,微蹙着眉,以为她提不起什么食欲,便又开口解释了一番。
星夜浅浅的吸了口气,有些腰酸背痛的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稍稍抬起,轻轻的接过了小孟手里的鸡肉粥,“谢谢你,总是麻烦你,辛苦你了。”
真诚清凉的语气倒是让小伙子有些踌躇起来,微笑的抓了抓脸,“星夜嫂子,您就别谢俺了,快点趁热吃了吧。”
说着,便小心的拉过旁边的一张空椅子,移开了星夜的椅子,然后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绷直了腰杆,两手并排搁在膝盖上,睁着那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温伟达那张脸,专注认真得不行,就好像盯着那个将要射击靶子一样。
看着小孟这架势,星夜心底一松,秀丽的脸上才缓和了过来,徐然闪过一道美丽的弧度,然后才提着步子,往沙发旁走了去,轻轻的坐了下来,填肚子,简单的用了几口之后,便也禁不住了疲劳的催促,靠着沙发躺了下去,拿战北城那宽大的风衣当被子。
阴雨霏霏,冰冷的雨滴凝聚在纤细的指尖,冷冽的让人禁不住簌簌发抖,清洁工一大早冒着寒雨长扫了一阵的街道上,很快又是一片黄叶遍地狼藉的斑驳的景象,湿漉漉的地上似乎还微微冒着寒气,折射出浅浅的,阴冷的光辉,天空依然阴霾沉郁的很,临近傍晚的雨天,似乎总是这样的不美好,让人的心情有些压抑。
红绿灯转弯处,一辆黑色高级跑车熟练而飞快的打了个弯,然后便是一阵加速疾一阵加速疾驰之后,缓缓的驶入了一条寂静的水泥小道,随着小道的深入,其他的车子渐渐的也就没有踪影,而这时候,黑色高级跑车的前方的下坡处靠边,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黑色高级跑车渐渐的慢下了速度,驶到了银灰色轿车的前面,掉了个头,然后才稳稳的停下了车。
很快,银灰色轿车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镜,一顶黑色遮风帽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了,大步的走到那辆刚刚停下来的黑色高级跑车的副驾驶座旁,毫不犹豫的快速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辛苦你了,罗叔叔,情况怎么样了?”黑衣男子刚刚一甩上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的俊美冷冽的男子便转过头,深邃如无星的夜空般的眼眸望向了黑衣男子。
罗探长将头上的帽子一摘,墨镜一拔,挑着眉望了一身银黑色休闲西装的战北城,眨了眨眼,舒了口气,“只能跟你说还没有找得到人,但已经可以证实当年确实有人将你那丈母娘带走了,因为那个人当时就是像我这样的装扮,大概是一米七几的身高,身形也有些消瘦,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个人把人给调换了过来,把你那丈母娘弄上车子,之后的线索就全部断了,我也亲自探查了很久,依然还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战北城眸光微微一暗,面色不改,但周身浮起的气息,却有些冷冽了。
“查不到那辆车吗?”他皱着眉低沉地问了一句。
“无牌车辆,二十多年前的车了,现在要找证据也很难了,这隔了好长一段日子的事情,要着手调查起来,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他们之前应该就是为了不让人查,所以才故意这么做,不留下线索。”罗探长眯着眼睛,解释道,大手伸进衣袋里,很快的掏出一根雪茄,往战北城跟前一递,“要不要来一支?”
战北城微微抬手阻止了,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探长倒也没有再邀请,将雪茄往嘴里一塞,悠闲的点火,很享受的吐了一口烟圈,眼角的余光淡然扫了战北城那张因为沉思而越发变得冷冽的俊脸,叹息了一声,“只要人活着,就一定能找得到,你也甭纠结,现在最主要是查查人是否还活着,被救走之后,又去了哪里?”
闻言,战北城那漆黑的鹰眸乍然闪过一道激烈的亮光,冷峻的唇边扯过一道冷笑,“罗叔叔可以寻找一下那家医院附近的医院诊所,如果受那么重的伤,还不及时处理,那个人就不是过来救人了,看看那天晚上是否有医院接收过类似情况的病人,还有,尤其是对年纪符合的医生,看看他们相应的时间之内,有没有外出就诊遇到类似情况的病人,虽然不排除家庭医生的可能,但比起大海捞针,这也算是一条线索。”
罗探长点了点头,揶揄道,“我知道了,回去马上就给你查,怎么这么着急的想要知道你那丈母娘的消息了?星夜跟你的老丈人不是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吗?还是想给你媳妇一个惊喜?”
战北城腰一伸,有些疲惫的往椅背上靠了去,闷闷的开口,“我哪有那闲工夫,搞什么惊喜,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罢了。”
“你这边事儿还挺多的,不久前,你妈还让我调查了温沁雅的事情,这几天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她之前还盗取过你妈的作品,怪不得当初还见你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想来,被人这么暗算,定是怒气滔天的,还好,这下子小人被收拾了,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好不狼狈,刚刚过来的时候还见到她刚刚从雷亚那边抱着自己的东西回家,被一大群记者围攻,想来是被雷亚潜规则了,对了,怎么听说雷亚跟悦凯合并了?”罗探长有些好奇的问道。
战北城揉了揉眉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去理会,单单军区里的事情就有得他忙活了,但是温沁雅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冷淡的语气不含一丝温度,“她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跳梁小丑。”
“那你可得注意这点,女人的心思,可不是像我们男人想象得那么简单的,通常这样的女人,日后是会寻找机会报复的,让你妈小心一点没错,可惜现在抓不到她足够的把柄,不然就可以让她跟她妈作伴去了。不然,我给你找找机会?”
点了点头,战北城沉声道,“先谢过了,我会提醒我妈的。”
独自驾着车来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手里提着于政委精心做好的饭菜,大步的往温伟达的病房走了去。
门才刚刚一开,警惕性一向不弱的小孟同志便下意识的回过头了,看到战北城那高大的身躯之后,便立刻敬慕的站了起来刚要行礼致敬,“参…”
话刚刚吐出了一个字,便被战北城阻止了,深邃的眼神泛着柔和的溢彩,望了沙发上那纤细的身姿一眼,小心翼翼的放慢了步子。
“你先回去吃饭,把我桌上的那份资料拿给司令,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会按时出操。”战北城压低了嗓子,叮嘱了小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