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颜面扫地
“五公主到！越国六公主到！北汉永嘉郡主到！”门外响起有些尖锐的声音，恭王妃还没说话，就见三个服饰各异的美丽女子并肩走了进来。原本还在各自低声交谈的贵妇们也都安静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子。
恭王妃神色微变，看到领头的那个黄衣女子却又笑了起来，道：“五妹可是来晚了，这两位便是越国的淮阳公主和北汉的永嘉郡主么？”
为首那黄衣女子正是华皇第五女*公主，*公主是已故的王贵妃之女，深得华皇宠爱。因此已经十八岁了华皇依然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尚未指婚。只是看这*公主和恭王妃的神色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太好。跟在*公主身边的两个女子，容貌都是不俗，只是穿蓝衣的女子模样纤弱柔美，令人一见便心生怜爱，应该是越国的淮阳公主。另一人一身紫色衣衫，却是神色傲然，眉目间俱是张扬绝艳风采，却是有北汉第一美人之称的永嘉郡主。
越国和北汉都是当世强国，恭王妃自然不敢怠慢。淮阳公主和永嘉郡主显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对恭王妃的客气并不以为意。即使是柔弱的淮阳公主，面对恭王妃时也丝毫没有谦让之色。突然出现这三个风采各异却地位非凡的女子，倒是将恭王妃方才的雍容气派生生的压下来一头。但是恭王妃举办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这些公主郡主洗尘，自然不能去得罪她们，也只得生生的忍了。
别人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沐清漪与朱明嫣相交至少也有七八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情绪？
*公主却丝毫没有理会恭王妃有什么想法，淡淡的挥手道：“六嫂不用客气了，父皇命本宫陪淮阳公主和永嘉郡主来此。本宫可没有兴趣参加什么宴会，这就走了。”
那永嘉郡主有些挑剔的撇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傲然道：“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有什么好玩的，五公主，本郡主跟你一起去走吧。”这样的态度，即使是身为外邦使者也太过无礼了。但是北汉是这天下诸国之中兵力最强的国家，这永嘉郡主自然有傲慢的资本。
“多谢恭王妃的美意，本宫初到华国，身体有些不适……”淮阳公主倒是委婉了许多，但是意思也是很明显的打算离开了。
坐在福王妃对面的一个容貌明艳的少妇掩唇呵呵的笑了起来，凤眼撇了座上的恭王妃一眼笑道：“公主和郡主远道而来，车马劳动自然要好好歇息几日才是。倒是六弟妹考虑不周了。”这女子是便是四皇子治王慕容协的王妃，这次为各国公主郡主举办接风宴会的事被恭王府抢了，其他的王爷王妃自然没有一个心里高兴的。这会儿看永嘉郡主和淮阳公主不领情，这些王妃们自然都是暗地里幸灾乐祸，只是治王妃更加的快言快语说出来了罢了。
朱明嫣暗暗咬牙，面上却依然笑容不改，道：“倒是本妃考虑不周了，还请六公主和永嘉郡主恕罪。”
永嘉郡主轻哼了一声，挥手道：“免了，本郡主先走了。”说罢也不理会在座的众人神色，直接转身就走了。永嘉郡主走了，*公主和淮阳公主自然也不多留，朝朱明嫣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虽然来贺的诸国并不止北汉和越国两国，但是这两国却是最重要的。当今天下本就是北汉西越东华三分天下，北汉兵力最强，西越最富而华国则以文化见长，这两国的公主走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这宴会眼看着竟是办不下去了。座上朱明嫣精致的面容也忍不住阴沉了下来。
“大家随意吧，本妃先失陪了。”朱明嫣站起身对着众人淡然道，然后便直接起身往后殿去了。跟在她身边的沐云容也为这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了上去。
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在座的众人神色都有些不好看。她们都是京城里极有地位颜面的贵妇，恭王妃请她们来参加宴会却把人撂在这里自己走了，谁也高兴不起来。
沐清漪有些惊讶，朱明嫣原本并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这种情况下她身为恭王妃不想着收拾残局却因为一时之气拂袖而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旁边的福王妃看着沐清漪的神色淡淡笑道：“四小姐觉得很奇怪？”
沐清漪浅笑道：“王妃叫我清漪就是了。恭王妃…原本似乎…”
福王妃点点头笑道：“你从前大约跟她很熟悉，不过人都是会变得。自从当上了恭王妃，她大约也是第一次如此的没脸吧。”
朱明嫣身为平南郡王唯一的嫡女，皇上御封的郡主，嫁的又是诸皇子中最出色的恭王慕容煜，自然是春风得意哪儿受过这等委屈。一时怒极之下无颜面对众妯娌和京城的贵妇门，拂袖而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其实沐清漪对朱明嫣的表现也并不怎么好奇，她更加好奇的是永嘉郡主和淮阳公主的态度。若说这两位是不懂规矩才如此失礼，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虽然*公主看上去跟朱明嫣的关系不太好，但是她想要影响两位公主郡主至此也是不太可能的。因此，这两位这样的态度，故意给朱明嫣或者说恭王府难看，只可能是被人指使的。而能指使得了他们的，自然就只有这次前来贺寿的使臣了。
一个有些幽冷的黑色眼眸从她脑海中划过，沐清漪摇了摇头。
会这样做的，应该是越国的四皇子容焱，和北汉烈王哥舒翰。但是…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两个人都跟慕容煜有仇？沐清漪摇了摇头，慕容煜为人谨慎，处处以谦谦君子的模样示人。绝不会轻易和人结仇，何况这两人慕容煜应该都没有见过才对。
沐清漪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空有满腹的计谋，却严重缺乏消息渠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她有逆天的才智也是井底之蛙，什么也想不明白。
看着她叹气，福王妃不由得莞尔一笑道：“怎么了？”
沐清漪摇摇头，有些羞愧的浅笑道：“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福王妃拍拍她的手背，侧首对众人笑道：“听说六弟这个园子十分不错，咱们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出去走走吧。”
“大嫂说的是。”治王妃先一步赞同。朱明嫣走了，她们总不能就在这里傻坐吧？
为首的两位王妃都同意，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一行人便跟着起身往园子里而去，刚刚出了大厅就见慕容煜带着几个人形色匆匆而来。
“恭王殿下到！平王殿下到！北汉烈王到！西越端王到！”
20.平王表哥
20。平王表哥
“恭王殿下到！平王殿下到！北汉烈王到！西越端王到！”
见到四个迎面而来气度非凡的男子，众人皆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恭王只怕是来替王妃收拾烂摊子的。虽然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思，面上却丝毫也不曾显露。毕竟，恭王看上却翩翩君子的模样，就凭他对顾家下的狠手就不是易于之辈，普通的权贵之家也没人想要得罪他。
迎面而来的四个男子各具特色，但是沐清漪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走在慕容煜身边落后了半步的平王慕容熙。慕容熙是已故的顾皇后唯一的儿子，也是华皇唯一的嫡子。华皇后早逝，慕容熙还年少的时候与顾家也很是亲近，跟顾云歌这个表妹感情自然也很好。只是等到年纪渐长，未免华皇猜忌才渐渐地和顾家远了一些，却没想到即使如此，顾家依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慕容熙也受此牵连，顾家覆灭不到一个月就被废了太子之位贬为平王。
看到表哥，沐清漪眼睛不由得有些酸涩。当年的华国太殿下是何等的风采照人，而如今，却见那清俊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之意，便是走路的时候也落后了慕容煜半步，显然是不愿与之争锋。这样的变化如何不让她心酸。
或许是察觉到了沐清漪的视线，慕容熙抬眼朝她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沐清漪有些复杂的眼神，虽然有些不解，慕容熙还是含笑微微点了点头。他记得表妹当年还是很疼爱这个小丫头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但是照拂一个小丫头一些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二弟，六弟，你们怎么来了？”福王妃上前笑道。
众人也连忙向几位王爷见礼，慕容煜扫了一眼众人，果然发现妻子并不在其中，脸色微沉点头道：“听说各位皇嫂和弟妹在此聚会，臣弟正好与二哥烈王端王路过，便过来看看。打扰大嫂了。”
福王妃笑道：“六弟客气了。这两位便是北汉烈王和西越端王殿下？”
走在慕容煜和慕容熙身边身边的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器宇轩昂之中又带着几分睥睨众人的尊贵和冷然。另一个男子二十来岁，倒是面上带笑，但是他的身形却给人一中无形的压力。慕容煜三人在男子中都算得上是身形高大的了，但是站在这男子跟前却生生的矮了半个头。这男子长相粗犷，五官仿佛利刃雕琢的一半挺拔，目光淡淡的一扫就给人一种刀锋扫过的刺痛感。在场的贵妇和闺秀们都不由得心中惊呼一声，胆子小的已经悄然的后退了两步。如此气势…想必就是就是北汉烈王哥舒翰了，而另外一位就是西越的四皇子端王容琰。
“大王妃，本王容琰。”容琰有些淡漠的点了下头，算是给福王妃面子了。哥舒翰有些懒洋洋的负手而立，悠然道：“本王哥舒翰。”
虽然早就知道，不过在场的许多大家闺秀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容琰还好说，哥舒翰却是天下闻名的杀神。虽然才不过二十五岁，但是他十五六岁就领兵为北汉南征北战。五年前北汉先皇病逝的时候，他更是亲手斩杀了想要夺位的皇叔和皇兄弟，让自己的同母兄长如今的北汉皇帝哥舒鉴坐稳了皇位。哥舒翰也曾经几度领兵与华国交锋，在华国可以说是一个可止小儿夜哭的煞神了。不少人都认为哥舒翰必然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脸横肉，此时见到这个长相俊挺，面容带笑的人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凉。
“大嫂这是要去哪儿？”慕容煜问道。
福王妃笑道：“听闻六弟的别院风光秀美，我等打算去花苑中看看。”
慕容煜点点头道：“明嫣招待不周，还请大嫂多多担待。”说罢，又看向身边的三人道：“本王有些事情要跟王妃交代一声，怠慢两位王爷了。两位不如到大厅喝杯茶如何？”
哥舒翰打量了一眼四周笑道：“听说恭王别苑风光秀美，本王正好也想转转，不知道恭王觉得如何？”
“这…。”慕容煜皱眉，如今这院中有许多的贵妇，更有不少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贸然让一个男子进去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看着哥舒翰眉眼含笑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慕容煜直觉的认为比起容琰，这个人更加不能得罪。
转念之间，慕容煜神色不变，淡笑道：“既然如此，烈王和端王不如到外苑走走如何？”别院里有两个花苑分置在内外苑，虽然相互连接的但是却有着明显的间隔。慕容煜都这么说了，哥舒翰若是还懂丝毫的礼仪就不会忘女眷所在的内苑走了。
哥舒翰不置可否，倒是一边容琰淡然点头道：“如此也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熙这才开口道：“六弟，本王有些事情想要跟沐四小姐说。”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沐清漪的身上。慕容煜看了一眼站在福王妃身边的沐清漪皱了皱眉道：“二哥与沐四小姐认识？”
慕容熙倒也不隐瞒，淡然笑道：“也算是表妹吧。”慕容熙和沐清漪本身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但是慕容熙是顾云歌的表哥，而顾云歌却是沐清漪的表姐，因此沐清漪若要叫慕容熙一声表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慕容熙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仿佛丝毫也避讳曾经和顾家的关系一般的态度，反而让慕容煜皱了皱眉。抬眼又扫了沐清漪一眼，在她美丽而沉静的容颜上流连了片刻，方才点头道：“既然二哥有事找她，二哥随意便是。”
慕容熙点点头，含笑对沐清漪道：“清漪，随本王过来吧。”
慕容熙曾经也是名扬京城的美男子，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七岁的模样却早已经历了世人永远不会经历的大起大落，虽然如今为华皇厌弃，但外貌气度却依旧足以让女子侧目。他的话一出，便有许多隐含着嫉妒羡慕的目光落在沐清漪的身上。
沐清漪并不在意，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是，平王殿下。”慕容熙曾经是太子，如今虽然您被废但是却依然是各个皇子所关注的对象。沐清漪想要暗中与他见面反而容易惹人猜疑，反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看着沐清漪和慕容熙离去，身后的哥舒翰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这位便是号称华国第一美人的顾云歌的表妹么？”
他身侧，慕容煜脸色一沉。一般京城的人很少敢在慕容煜面前提起顾云歌这个名字的，但是哥舒翰显然却没有这个顾虑。
容琰也跟着笑道：“虽然没有见过顾大小姐，不过这沐四小姐的美貌只怕不再顾大小姐之下呢。”
慕容煜神色微沉，沉声道：“正是肃诚侯府的四小姐。”
21.顾氏宝藏
21。顾氏宝藏
恭王府别院花苑的一角，慕容熙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容颜绝美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曾经总是怯生生的跟在表妹身边的少女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华初现的绝色少女。但是这样的美貌…对她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这些年的大起大落，许多事情慕容熙看得比旁人更加清楚透彻。若非如此，这些年的打击和处境，早就让这个一出生身份就尊贵无比的男子郁郁而终了。
“表哥……”两人相对而坐，半晌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沐清漪先开口轻声唤道。
慕容熙神色一动，看着眼前与自己表妹容貌神色有几分相似的少女，也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唤我一声表哥也不错。你自己好好地，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到平王府来找我。我现在虽然没什么权利了，但是照拂你一些还是办得到的。”
沐清漪幽幽的望着他，良久才问道：“表哥…知道大哥还活着？”
慕容熙默然，但是只看他脸上的神色沐清漪也知道，慕容熙是知道的。她不由得握紧了放在桌下膝盖上的双手，强忍住不让自己去问表哥为什么不救大哥。她都明白，表哥现在的处境看似安宁实际上步步危机。只要是对太子之位有意的皇子，自然都希望让前一任的太子皇后的嫡子早早的从世间消失了才好。更何况如今平王府的实力绝对比不过恭王府和宁王府，一旦将事情闹大了，最后受苦的还是大哥。
但是她又怎么能忍…她的大哥，她那霁月光风一声傲骨的大哥，被慕容安那个人渣形同禁脔的软禁府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熙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表弟的时候他说的话…他说不要救他，照顾好云歌。但是他却一样也没有做好。云歌出事的那晚，他却被恭王府的人绊住了脚步，等他赶到的时候，萃红阁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
父皇，你如果当真要对顾家赶尽杀绝，何不连儿臣也一起杀了……
“表哥，抱歉……”沐清漪低声道，其实发生这些事情，表哥只怕是比他们更加痛苦，她又怎么能责备表哥出手救大哥？
慕容熙苦笑着摇了摇头，打量着沐清漪挑了挑眉道：“好几年没见，你倒是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沐清漪垂眸，压低了声音道：“表哥，我要救大哥出来。帮我…”
慕容熙一怔，再一次重新打量了沐清漪一次。对上她坚定的眼眸，慕容熙明白她是认真的。这样坚定的眼神他曾经也在另一个女子身上见过。每次当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人说话的时候，就表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有把握么？别忘了，万一你失败了…代价就是秀庭的命。”慕容熙沉声道，盯着沐清漪的眼神肃然而谨慎。沐清漪淡淡一笑，望着慕容熙道：“前两日我去宁王府见过大哥。他当时在绝食…已经快要死了。”
慕容熙心中一沉，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你说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沐清漪垂眸，轻声道：“我现在缺人手，肃诚侯府的人不能信。就算有可信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却布置。”收服人效忠需要时间和精力，而现在，沐清漪并没有打算慢慢的在肃诚侯府里布置这一切。
慕容熙沉默了良久，看着沐清漪道：“我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你。希望本王的决定没有错。”
慕容熙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淡淡道：“你知道该怎么用么？”
沐清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这块玉佩外形并不特殊，看起来跟市面上流行的玉佩样式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甚至就连玉质都不算极品。沐清漪手微微颤了一下，这块玉佩曾经是放在祖父书房里的匣子里面的。她才六七岁的时候，祖父将她抱在膝上，看着她拿着玉佩把玩，一边慈爱的跟她将这块玉佩的用处。
慕容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去报国寺。”
沐清漪点头，“多谢表哥。”
凉亭里渐渐地沉寂了下来，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慕容熙垂眸看着跟前茶杯里已经微温的茶水沉默不语。沐清漪同样有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表哥…清漪还有一事求教。”
慕容熙抬头看着她，沐清漪低声问道：“我…母亲到底为什么会……”
姨母到底为什么会自杀？她一直有些想不明白。姨母并不是个性子软弱的女子，何况还有表妹在肃诚侯府，姨母怎么会放得下表妹孤身一人，就这么轻易的自尽了？
但是在肃诚侯府沐清漪偶尔旁敲侧击都问不出写什么。肃诚侯府的下人在姨母自尽之后换了一大批，还在的一些老人都是沐长明沐老夫人和孙氏身边的一些心腹。即使是这些人，平时也根本不敢谈论起大夫人的事情。很显然是被人极为严厉的禁令的。
慕容熙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顾家被抄家之后父皇曾经召秦国夫人进宫过。秦国夫人出宫一个月之后便在府中自尽身亡了。不过…秦国夫人去世之后京城有过一个传言。”慕容熙看了看沐清漪，低声道：“当时有个传言说…顾家数代之前曾经得到过一笔今天的宝藏，得到那笔宝藏甚至有可能一统天下。而这些宝藏…最后被顾家大夫人托付给了秦国夫人。”
“宝藏？”沐清漪只觉得有些荒谬，她生在顾家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顾家有什么宝藏。而且…这消息还是在顾家几乎灭绝，唯一知道消息的姨母已经死了之后才传出来的，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所以…清漪，你要小心一些。”慕容熙淡淡道。
“小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够一统天下的宝藏…谁不想要？”慕容熙的笑容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沐清漪挑眉问道：“表哥相信么？相信顾家有这样的宝藏？”
慕容熙淡然一笑，“顾家有没有，难道我们还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