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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从皇宫里回来后,闭着眼,默了一路。

一路无言,回到暖阁里,恰好阿宴将前些日子一直在绣的绣品从绷子下取下来了,高兴地拿给他看:“瞧,我这绣得怎么样?”

容王只看了一眼,便道:“还好。”

阿宴听了,顿时那笑收住了,将那绣品放到了一旁,先帮着他更衣,然后才过来,捧着他的脸:“怎么了,我看你有点不高兴?”

容王挑眉,淡淡地凝视着阿宴:“你怎么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阿宴歪头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眸:“这里。”

虽然他一样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有时候,他的眼眸中是寂寥和冷漠,有时候却是带着一丝温暖的。

阿宴踮起脚尖,拉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来,然后轻轻亲了亲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容王面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温暖,借势抱住阿宴纤细的腰肢,沉沉地道:“阿宴,你知道吗,我出生的时候母妃就去世了。虽然父皇在,不过父皇不是我一个人的父皇。”

阿宴点头:“我知道。”

她忽而想起,自己两世遇到他,最初的最初,仿佛都是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寂寥地站在桃花下,就那么被自己砸个正着。

容王凝视着阿宴绝美的姿容,温暖明亮的双眸,温声笑了下,继续道:“没有人真心在乎过我,除了我的皇兄。我是皇兄养大的,是皇兄精心照顾着养大的。后来稍微大些,他即使身在边疆,也把年幼的我带到身边,亲自教我书法,教我兵法,教我如何打仗。我所有会的一切,都是皇兄教给我的。”

容王所说的这些话,阿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一时并不明白,容王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此时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靠在容王怀里,静静地听他这么说。

容王笑了下,忽然又道:“皇兄于我,亦师亦父亦兄,他对我那么好,所有我想要的,他都毫不犹豫地给我。”

哪怕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喜欢,他也给他。

皇兄一直是豁达的,也是隐忍的。

容王打横抱起阿宴,坐在那里,像抱一个孩子一般抱着她,清冷俊美的脸庞俯下去,亲了亲她的面颊,沙哑地道:“阿宴,我只愿我皇兄一世平安,坐享这太平盛世。若有战事,我定会为他赴汤蹈火,扫清一切障碍。”

86|阴谋?阳谋?

阿宴听到这话,手指动了动,抬眸凝视着容王:“永湛,是不是要打仗了?”

容王点头:“应该是的,或许就是开春之后吧。”

阿宴低下头,想着开春之后,确实这羌国老国王病逝,然后羌国新上任的首领纳布达野心勃勃,撕毁之前的盟约,即将进犯大昭国。而就是在这场征战中,容王在战场上遭遇了敌国那位巾帼英豪曼陀公主,曼陀公主马上招婿,欲招赘容王,可是自然被容王冷漠拒之。

曼陀公主受此耻辱后,却越发矢志要嫁容王殿下。此后呢,羌国连同南夷三百部落,联合夹击夏国,与夏国厮杀征战数月,弄得个三败俱伤,死伤无数。

如此情景之下,当年的仁德帝和容王商议,由容王迎娶羌国曼陀公主,从而拆散了羌国和南夷的盟约。南夷那时孤掌难鸣,只好撤退,不过却在十几年后卷土重来,当然那都是后事了。

阿宴拧眉想着这件事,这一世,却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

这一世的南夷部落此时全部被容王击溃,再也没有那个力量联同羌国对大昭国南北夹击了。

这种情况下,容王能够在沙场上打败羌国,从而不必再被迫娶那曼陀公主为妃?

抬起眼来,望着容王那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绝伦的容颜,忍不住抬起手,纤纤玉指抚过他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抚过那深沉锐利的黑眸,抚过那高挺的鼻梁,最后来到他的唇角。

他的唇,真得是削薄得犹如一把刀一般。

阿宴笑了下,终于忍不住唤道:“永湛。”

容王垂着细眸,凝视着怀中的阿宴,听到此问,哑声问道:“阿宴?”

阿宴扬起细白的颈子,傻乎乎地问道:“永湛,你是阿宴的夫君,是不是?”

她仰起颈子的样子,优雅得犹如一只湖边自照的天鹅,柔顺黑亮的长发垂下,散发着馨香,洋溢着妩媚。

容王呼吸重了下,他抿唇,点头,粗噶地道;“是。”

阿宴歪头笑了下:“不是别人的?”

容王微顿,然后眸色逐渐变深,他终于忍不住,俯首下去,啃啃地吻上她的颈子。

细白的颈子,其下有纤细的血管在微微动着,带着温暖流淌的触感。他就这么掐住她的腰肢,迫使她后仰,然后狠狠地亲着,啃着。

他手下先纤细柔媚的腰肢,还有嘴下亲吻着的这细白优美的颈子,都纤弱得跟湖边的垂柳一般。

仿佛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将她掐断。

有时候其实他真得恨不得就那么一用力,将她狠狠地弄在自己怀里,听着她要哭不哭地在那里叫,叫得他浑身血脉贲发。

他也不是那乡下没见过女人的小伙子,他当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一个个哪个不是绝世姿容美貌如花,可是他偏偏栽在她手上了。只看一眼,便觉得忘不了。身边再是多少倾世妃嫔宫娥,他也觉得不对,总觉得哪里不满足。

上辈子只能偶尔看到,连看其实都看得不光明正大,就只能罢了。这辈子却是结结实实搂在怀里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这么亲着,这么弄着,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怎么弄怎么弄。

年轻的容王就这么掐着阿宴的腰肢,坐在椅子上,将她弄得欲罢不能。

后来阿宴的两腿都发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打着抖,就这么犹如一滩软泥一样靠在他散发着热气的胸膛上。

容王沙哑粗噶的声音,终于在阿宴耳边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别人的,永远不是。”

他说完,停顿了很久,又补了一句:“你也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这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就这么抚平了阿宴心里的不安。

她心里有多少不安啊,对未来有多少迷茫啊,只因为这句话,这一切都消失殆尽了。

她是信容王的,信这个搂着自己不放开的少年。

于是她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就这么倚靠在他胸膛上,轻轻笑着:“永湛,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低哑,又软绵,就这么跟风吹过沙一般,拂入容王的耳中。

容王身躯震了下,抬手,越发将她搂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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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容王过得也算是醉生梦死。

不过一临近年关,他就开始忙起来了,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阿宴早上朦胧着还在睡着,便听到了容王起身的动静。她赶紧起来,想着好歹帮他更衣,伺候他洗漱。

可是容王却按住她,低声道:“再睡会吧。”

阿宴虽则是个贪睡的,不过还是要勉力起来。

于是她就感到容王俯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昨晚把你累坏了,好好休息,晚上早点睡,等着我。”

他简洁的吩咐完,起身就走了。

徒留下阿宴,在这里怔了半响,再也睡不着了。

容王这么几句话,看似普通,听在阿宴心里却是:昨晚我们搞来搞去,把你搞得半夜不曾睡好吧?你现在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我回来后,我们再弄……

想到这里,阿宴脸一下子红了!

其实都成亲这么些日子了,早该对这种事淡定了,都是妇人了,再也不是姑娘家了。

不过容王那番话说的,实在是不由的阿宴不多想啊。

她想起昨晚两个人在床榻上的折腾,不由得捂脸,想着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虽则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过他不是每天都忙得要命吗?现在要准备打仗了,固然是很多事都可以交代到下面,可是依然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容王去决策,等着容王去视察。

想到这些,阿宴也睡不着了,她便起来,想着她也原本没什么能帮他的,干脆吩咐厨房,好好地给他做几个膳食,也算是为他补身体了。

这么吩咐下去后,惜晴却挑眉问道:“王妃,你是要做什么给殿下补补?”

做什么?阿宴顿了下,想了半响,终于红着脸吩咐道:“羊外肾汤,首乌鸽蛋汤,杜蓉汤,玉竹赤羊汤,罗汉果煲猪肺,先来这些吧。”

惜晴到底是姑娘家,听得一愣,只好出门去吩咐了。

阿宴见惜晴果然是不知道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厨房那边会笑话,管他们那!左右自己眼不见为净。

其实这些汤对行房男人要好处,这还是上一辈子知道的。

沈从嘉那个人,每每爱喝这个汤。

阿宴想到这里,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人从脑子里摇出去。

她以前虽则也懂得,可是到底是深闺妇人,也是不知道个详细,更不可能有个男人比较着。

如今嫁给容王,这才知道,那沈从嘉,虽则是个男人,可其实也只算多半个吧。

也亏得他还能有那一群儿女!

想到这个,阿宴却陡然一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和容王也算是日日夜夜的,恩爱得很,这容王又实在是个卖力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个一男半女。

要说起来,这事儿也算是阿宴的一大心事。

其实那次她干呕过后,容王便十分在意她的身子,也曾再请那欧阳大夫过来给她看过,谁知道那欧阳大夫说她身子好得好,并无异样。

只是如今,成亲数月,怎么也不见动静呢?

正想着这个的时候,外面侍女却是来禀报,说是兵部侍中家之柳家三少奶奶过来求见。

阿宴回想了一番这柳家三少奶奶是哪个,还亏得惜晴提醒,这才想起来,竟是她那出嫁的二姐姐。

要说起来这二姐姐出嫁也有几年了,如今膝下有了一儿两女,也算是过得不错。

只不过她一向和敬国公府走得并不亲近,是以这些年阿宴也和她接触极少,不曾想这时候竟然找上门来了。

想到那最近讨好自己的五姑娘,阿宴心中多少有了底,当下便叫人将二姐姐请了进来。

这二姑娘嫁人多年,此时看着越发的温婉贤惠,倒是没有了昔日在敬国公府的寒酸和局促。

两厢见过后,阿宴赐了座,二姑娘笑着和阿宴攀谈起来,这其中自然是时不时恭维几句,又问容王待阿宴可好。

“容王尊贵无比,又是年少,就怕不是这知冷知热的人,阿宴平日倒是要多多忍耐吧。”二姑娘凑近了,亲昵地笑着这么对阿宴说。

阿宴挑眉,笑道:“容王虽然年少,可是心性沉稳,处事细致,对我也极为宽容,倒是还好。”

二姑娘听到这个,微诧了下,却是道:“昔年容王还是九皇子的时候,也曾去我们府里,那时候大家满心地以为他和四妹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万不曾想到,他竟然娶了阿宴你呢,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一旁的惜晴拧眉,想着这个二姑娘怎么说话呢,也不知道她这些年在那侍中府里怎么混的!

阿宴倒是不以为意,她向来知道这二姐姐说话并不那么让人熨帖,是以只笑不语。

说了这么半响话,二姐姐便说起她那一子两女来,说了种种孩童趣事,听得阿宴不由心里向往极了。

最后这二姐姐忽然话音一转,笑道:“王妃要说起来也成亲数月,怎么如今竟不见动静?”

阿宴被这么一问,倒是正好戳到心事,不过她当下也只是笑了下,淡淡地道:“倒是也不急,这才几个月啊。”

二姑娘闻言,笑望着阿宴道:“要说起来,我当时成亲几个月,一直没有,夫家急了,婆母就拿了一个方子给我,我吃了,倒是有效,不几个月就怀上了,还是个儿子呢。”

阿宴听着这个,心里一动,却是想起,好像上一世这二姐姐就给自己送了一方子,自己吃了,也没见有效啊,后来就扔在那里了。

她暗暗皱眉,一时却觉得有些奇怪,别说这方子是否有效了,只是这二姐姐,好好地干什么要给自己送方子?

她回忆了一番,上一世自己和她,并不亲近,只是当时她贸然去找自己,口里叫着妹妹,当时的自己被四姑娘那么嘲弄一番,心里便被这个二姐姐的亲热给感动了。

可是如今细想,却觉得其中实在是诡异。

87|关于如何生孩子的问题

想到这里,她心里猛然一惊,她去看眼前的二姑娘,不免心中带了几分提防。

心中有了这想法,她自然是依然笑着,好奇地道:“二姐姐,你说得什么方子,可能给我看看?”

二姑娘听到这个,脸上笑着,口中却是道:“王妃啊,这个方子可是一个绝密的方子,我今日只给你,你拿去用就是,可是却万万不能给别人看了。”

阿宴自然是答应下来。

当下二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阿宴。

阿宴见到此番情景,越发是确定这二姑娘别有想法了。

说什么多么秘密的方子,哪里可能随身带着呢。

她接过这方子后,也没看,就放到一旁,又郑重地谢了二姑娘,言明若是他日真得有了,定然备重礼去谢二姑娘。二姑娘听了自然是高兴,就这么欢欢喜喜地走了。

一等二姑娘走了,阿宴马上拿着这个方子,吩咐道:“惜晴,请欧阳大夫。”

欧阳大夫就在府上,阿宴这个王妃召唤,他瘸着腿就这么来了。

阿宴当下也不客套,直接将那方子递给了欧阳大夫来看。

欧阳大夫接过来,只看了几眼,便蹙眉道:“王妃娘娘,这个方子从何而来?”

阿宴淡淡地道:“欧阳大夫,这个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大夫抬眼,诧异地打量着阿宴:“王妃,依老朽来看,这个方子,万万不能用的。”

阿宴听着这话,手指头动了动,心中不由冷笑了下。

看来真是有问题了。

上一世的阿宴,不过是个后宅妇人,若说要请大夫,也自然找不到像如今这位欧阳大夫这般的绝世名医,是以也没个人问。当时好像拿了一个方子给人看过的,只说是个女子补养的方子,是利于女子受孕的,她这才吃了的。

阿宴笑了下,望着欧阳大夫:“欧阳大夫,有话请讲。”

这欧阳大夫默了一番,望向阿宴,半响才道:“这个方子实在是太过险恶,其上所用的各色补品诸如党参、黄芪、当归、白术、龙眼肉、茯神、枸杞子、酸枣仁、炙远志等等这些,全都是有女子补肾补亏,充盈气血之物,倒是有利于女子孕育。然而这其中,竟有两味用心险恶的药物,乃是紫茄花和油菜籽。”

阿宴挑眉,收敛起笑,面无表情地道:“如何?”

欧阳大夫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殿下曾特意请我为王妃把脉,是以我知殿下心意,这才敢讲。若是一般人看到此药方,怕是并不敢说出实情。王妃你要知道,这紫茄花和油菜籽,有避孕之效,只因为药效缓慢,是以一般人并不知道。可是若将紫茄花,将其焙干之后研在细末,在女子来潮之后连续七天,每天一日送服,那么女子必然不能孕育。至于这油菜籽么,同生地,当归,川芎等物煎成药服用,连续两个月,此女子则终身不孕。”

欧阳大夫望着阿宴那面无表情的脸色,继续道:“它们如今又和其他诸如党参白术枸杞等补身益体的药物在一起,难免被人忽略了,是以会认为这是一个补养女子的方子,却不知道此方其实暗藏玄机。”

阿宴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欧阳大夫,我明白了,您先请下去吧。”

送走了欧阳大夫后,阿宴坐在窗前。

此时已经是开春时节,外面的迎春花儿星星点点的黄色,夕阳落下,照在那花儿上,看着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阿宴伸出手,去碰那迎春花,却发现那迎春花看着开在窗边,其实隔着却有一段距离,竟是够不着的。

她笑了下,半响,冷冷地道:“二姑娘,我和你,到底没什么冤仇,你竟然这么待我。”

连着两世,处心积虑,害我不能孕育吗?

想起上一世自己纠结了十几年的痛,阿宴的指甲几乎掐入了肉里。

这个痛,她是实在没法忘的。

一时又想着,若不是自己这一世身为容王妃,可以瞬间请来隐退的绝世名医欧阳大夫,若不是自己经历过了一世对这二姑娘有了防备,岂不是那么轻易地着了她的道,然后呢?

她想起那俊美绝伦清冷高贵,可是眸中总是对自己透着一丝温情的永湛,想着自己若和他一生一世都不能为他生儿育女,那该是怎么样的痛心和遗憾?

阿宴心中的忿恨忽然怎么也无法停歇。

于是当日,她晚膳也不用,就这么僵坐在窗前,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件事。

惜晴见了,也是怕了,劝她吃饭,她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里。

眼睛好像看着迎春花,又好像看着很遥远的地方。

一时之间,屋子内外伺候的侍女们,一个个都心惊胆战起来,不知道好好的王妃这是怎么了,饭也不吃,若是殿下回来,难免要责罚了。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容王殿下回来了。

惜晴一见容王回来了,马上跑过去跪在那里:“殿下,你快去看看王妃吧,她坐在那里已经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字都不说,饭也不吃了。”

容王听了,脸色一变,骤然拧眉,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弥漫着凌厉的寒气,一时众人几乎不敢出声。

惜晴壮着胆子上前,忙回禀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敬国公府的二姑娘过来了,送来了一个方子,后来王妃拿着那房子给了欧阳大夫看,然后就成这样了。”

容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没管惜晴,大步进入房中。

一进去,只见阿宴纤细的背影就那么孤零零地坐在窗前,一句话都不讲。外面的月光映入屋中,给她涂抹上一层清淡的光辉。

容王大步上前,抬手抚上阿宴纤瘦的肩:“阿宴,怎么了?”

谁知道他这一句话说完,阿宴却骤然起身,猛地扑到了他怀中。

任凭容王再淡定,也是惊了一下,心痛地捧着她:“阿宴,到底怎么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