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平二话不说,便翻过身来,把她压在身下,凤眼微垂,深深地注视着含光,他唇角微扬,视线仿佛能看进含光心里,略带低哑地道,“你是我一生见过最美的女人……”

妈蛋……吃不消啊……这个……这个威力有点大啊……

含光感受着席卷全身的颤栗,强忍着亲上去并且感谢上苍自己何德何能会得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表白的冲动,不住地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是装的,他是装的,这句话根本就假的。

“怎么样?”于思平又恢复了正常的傲慢态度,颇有几分得意地对含光飞了个媚眼,好像在嘲笑她不堪的定力。“还想听什么,继续说。”

含光咽了咽口水,思绪都是空白的。“嗯……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笑着醒来的。”于思平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语调也还是那么有说服力,“睁开眼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还活在美梦里。”

含光已经快抵御不住这份攻击了,“好好好……算你赢了,我说,我说。”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躲着于思平的眼神,“知道你放弃韦姐姐,我心里高兴……是因为我吃醋……行了吧?”

于思平还保持悬在她身上的姿态,闻听此言,他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不够诚恳,再说一遍。”

“因为我吃醋——”含光把音量放大。“我——吃——”

说到一半,于思平微然一笑,她的声音,就被他吻了进去,断在了口中……?

心意,没变吗

?虽然已经知道于思平几乎是放弃韦凤飞了,但含光也不可能八卦到把这事拿去和韦凤飞说,就还是保持什么也不知道的状态就最好了。包括权寅那边她都当作自己是不认识于思平的,并不太说起于叔叔的事。眼看暑假快到尾声,公司又刚搬了新家,事情当然是只有更多了,毕竟悠游这边的发展现在算是进入了高速期,不论是对外宣传,技术攻关,还是服务器采买,包括内勤供应,实际上都是一盘学问,对含光来说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手又不够用了,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招新管理,现在悠游内部的薪水已经是开得比市面高了五成,但是所有人也都是超负荷运行,这样的状况显然是不可能持久的。

也是因此,她到现在都还没把两亿的卡给拿回来,现在悠游给她的薪水,已经足够含光日常花销了,以前视为奢侈品的纤绣坊,现在她一个月工资可以随便买好几件,算上年薪的话,夺天工的首饰也可以轻松入手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远离国服很久,并且更是明白韦凤飞对西服长裤为什么那么喜爱了,每天九点到办公室,晚上九点都未必能回家,这种情况下穿什么曲裾根本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啊,国服果然还是只适合成天没事闲在家里,最大的活动就是和闺蜜泡茶聊天的大小姐,含光这样每天都要上阵拼杀的女战士,还是老实穿西服就好了。

开学就是大三下学期了,按照惯例,从这学期开始,因为少了公修课,只需要上专业课,课程安排会轻松很多,但是课程本身却是难说了,难度就得看老师自己的尺度,难得变态的理科院系,全班都没法及格的情况也有不少的,含光这边,因为大一大二的努力,大三的选修课就不用修了,算起来她到毕业就只需要再修学校安排的专业课就可以了。不过即使这样,有几门课的阅读书目也是看得含光眼前一晕,这些书即使对于英语母语的学生来说,也显得很高深啊……

德瑜就更是如此了,本来她学比较文学,就是和各种创作理论打交道的学问,到了大三以后随便一门课都是要读大量小说的,还得带写论文。桂思阳那边也是如此,金融系到了大三下,也要和各种高深的模型打交道了。

偏偏就是在这当口,悠游迎来了第一轮大规模宣传后的爆发性增长期,开学后该怎么办,三个人现在都不知道了。只能是乘还在暑假拼命地先把事情做掉一些算一些。

忙成这样,也没时间和于叔叔厮混了,好在于思平也不是完全没工作在做,最近刚好也是在忙。现在不止是德瑜睡在桂家,连含光都跟着住过去了,反正大部分时间桂思阳都直接睡公司,那间公寓就是给她们两个还算是讲究的女孩子晚上回来睡的。

这么废寝忘食地忙了快一周,眼看开学在即,含光特别希望能把接下来几个月的宣传策略给定下来,现在她已经是把大部分事情都分摊出去给底下人做了,不过作为部门主管,当然还是有很多事要亲力亲为,比如说宣传预算的分配就是只能她来和桂思阳讨论做主,还有韦凤飞也会参与其中给予指导。——顺便一提,由于悠游规模扩张很快,但还没开始盈利,所以下个月就要开始新一轮融资了。含光还没想好要不要拿钱出来参与融资,还是就保持原样,主要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得到的巨额资金。

“怎么会出这样的问题?”

越是忙就越是爱出错,一大早含光才上班就收到了电话——是她平时来往不少的大秦国家电视台广告部业务主管,也是韦凤飞给拉的关系,平时悠游做电视投放都要直接找他联系,才撂下电话她就黑脸了。“做了好几周才列出来的预算表,你手一抖就发出去了?”

因为是电子邮件的关系,所以一下就找到了负责人,也是刚招来负责对外联系的广告专员,这位大哥昨晚在写业务邮件的时候,手一抖就把附件是今年秋季悠游广告投放预算的邮件给群发给他负责联系的客户了。这下大家都得傻眼了——预算都给别人看到了,现在这业务还怎么谈啊?

就这位专员,还是刚从别的企业里跳槽过来的,含光简直烦得想给他一棒子,她都觉得这人该不会是商业间谍了,才来没到一个月,就给捅了这么个大娄子。再是怎么道歉,怎么解释说自己不熟悉无纸化办公,现在对整件事也是于事无补了。

“你先回去做事吧。”她捏着鼻梁挥了挥手,“等我这里的通知。”

把人打发出去,又拉下了百叶窗,含光捂着脸崩溃了两分钟,才开始考虑该怎么办。虽然这是手底下人的错误,但是在韦凤飞和桂思阳等人跟前,她也没什么好推卸责任的,作为部门领导,这本来就是她该负责的事情。虽然说自己本身个性迷糊,而且没什么争斗心,但是在职场里一年多,含光到底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在和别人商讨这件事之前,自己必须拿出个主意来,不然的话这让别人怎么再继续信任她的能力?

刚开始办悠游的时候,公司本身和商海风云根本都没什么关系,就是大家闲来无事兴趣所致,莫名其妙公司一步步扩张走到这一步,含光有时候都没法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些财富,不过随之而来的也就是整个工作内容的一次次升级换代,她都快有种跟不上脚步的感觉了。像现在,三个月的宣传预算就是以千万计算的,而且预算表都是往高了做,实际中当然是尽量往低价去谈,电视媒体倒好说了,一般来说都是投标,纸媒很多时候是可以谈打包、折扣的,现在最高价都暴露出去了,业务那边回旋的余地一下就少了很多。要调整还不好调整,整个就是业务大失误,而且影响还挺深远的,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谈后续的合同了。

含光一边想一边给桂思阳和韦凤飞都写了邮件,要求开会讨论调整预算的事,写完邮件她还没头绪该怎么补救。结果就在这时候手机还响了,何英晨到附近办事,找她吃午饭,想要顺便问一下他们申请和银行合作开网银支付通道的事情。

一般来说,和朝廷打交道是很考验关系的事情,这一点即使是现代也不会例外,悠游在这方面不知借助了多少韦家的力量,其实经验不多,但越是如此,就越不能敷衍何英晨,刚好现在几乎公司里人都忙着,她又烦,含光也就先把此事搁置一边,自己去忙别的了,等到吃中饭时候才和何英晨吐槽此事。

何英晨过来一般都是找三个人的,只是今天刚好余下两人没空,他们才会单独一起吃饭,不过他表现得还是很得体,没有露出什么色授魂与的表情,就是很正常的老同学表现,听了含光的话,也是同情道,“这个篓子可是捅大了,商业机密都敢外泄啊?他可别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吧。”

商场如战场,这种事真有也不稀奇,含光都听说好多故事了。不过一般说来,公司的背景审查都是很严格的——当然用的也是韦氏的征信体系,要不然韦氏占股高呢,要白手起家可是不容易啊。含光说,“就算要搞破坏也不会这么没脑子吧,应该纯粹就是蠢的,就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擦屁股了。”

何英晨也帮她想辙,“要不然就干脆借机说要调整预算和宣传策略,走现在流行的什么网络营销路线,削减公共媒体预算,借此来谋取一点主动权了。”

“之前也是在这样想,不过这么搞万一被人看穿就糗大了,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事。”含光越想越烦,再想到两天后开学以后的日程,更是恨不得现在就饮茶自尽,她抱头呻吟道,“哎呀,烦死了,干脆辞职算了,我怎么会觉得自己有能力管起一个大部门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英晨笑着说,“好了,不要自暴自弃了,你要都管不起来,那我还开什么网站?”

那是和你比……事实上我比你大了六七岁啊……含光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说起来她比韦凤飞都要大,可看看人家现在,全世界飞来飞去,管理的都是大额资金流动,随便一笔钱都是上亿的,她呢,连这么一个扩张中的中型公司的部门都管得磕磕绊绊的,人比人比死人,她能力多少,心里还是要有数,要是被那些外在光环给迷惑了自己,倒是有点自取其辱的感觉了。

反正都有钱了,往后没钱可能性也低,干嘛这么辛苦,不如好好回去读书……

看,自从有了两亿以后,这种想法肯定就是势力大盛了,而且仔细想含光也觉得这样做也不错,起码不会累死,她是真的有点动摇了。

“我是说真的。”何英晨可能看她不信,又加重了语气,“含光,你现在懂得的,会做的事情,已经是足以让我们很多同学都羞愧了,工作上的纰漏都是在所难免的。你要是不想干,回去读书也没什么,但是要觉得自己干不了,那就错了,你肯定是可以的,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而已。”

何英晨这个人吧,最大的特点就是很诚恳,他的缺点也都是很诚恳地暴露出来的,现在夸奖她的时候,也是诚恳得特别有说服力,好像他说的就是真的,含光真是个旷世奇才一样。含光被他说得心情大振——真的就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应付得来之后乱糟糟的事儿了。

不过……迎着他温暖的眼神和熟悉的神态,含光也是确定了一件事。

何英晨,果然还是对她有意思吧……?

痴心一片

?倒不是说含光现在还特别厌恶他,不想看到他什么的,随着何英晨本人的成长,她也没那样觉得和他格格不入,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但她的确也很好奇,她到底好在哪里,何英晨要这样一直喜欢她?

当然,她很清楚自己的优点,长得漂亮,学业好,可能在外人看来也是个商业奇才吧,有眼力提早入股悠游并且成为高层(这对含光来说就只是运气而已),而且人脉和广阔,交往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何英晨在她的社交圈,按身份说应该是只属于下层。但是这些其实也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品质,就是硬件条件而已,相信还是有很多人和她差不多,或者是比她更优秀的。就个人的为人处事什么的来说,她觉得她不如韦凤飞爽利肆意来得迷人,也没有德瑜那种认真可爱的萌劲儿,其实根本还是和前世一样,有点笨笨的半吊子感觉,就算比前世好点,没那么半吊子了,也绝对没到魅力四射的地步。她拒绝过何英晨那么多次,而且两人见面机会也不多,他怎么就会一直喜欢她呢?

“说来,英晨。”她现在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有疑问也就直接问了出来,“你现在有在恋爱吗?”

何英晨有些吃惊,“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

他摇了摇头,“没有了,之前那个女朋友也分掉了。其实都是一时的迷糊吧,后来也就明白了,都是不懂事的时候才会这样干,想要做点事情的话,不能是这个心态。”

“什么心态啊?”含光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何英晨成长起来的。

“其实还是和你有关。”何英晨看了她几眼,倒是很心平气和地微微一笑,“真的,就是去年,我听他们说了悠游的事情,又看了一些当时的报道,忽然就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了……当时你和我的确不是一种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这个事实。和你比,我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为自己的一点进步就沾沾自喜,还没到开始享受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玩女人了……你看不上我,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说得这么平静,含光连客气都没办法,只好把这个说法给默认了,其实她从未看不起过何英晨,就是觉得两人太不一样了,还没到评判高下的程度。

“后来想下,连思阳这样的出身,有个那么疼他的爹,都知道努力,忙成那个鬼样子,我既然明白了,就不能再自暴自弃下去了。”何英晨耸了耸肩,用很轻松的语气说,“所以我也开始学着做一些事,慢慢地也明白自己以前有多浮夸了。”

他顿了顿,又说,“当然,现在开始做了,就更明白我和你们的差距有多大,不过这也没关系,知道差距以后,就可以用努力来弥补,一步步追,总是可以追得上的。”

含光有点感动,“不要这样说,其实我们也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不过你会在事业上努力用心,我也为你高兴。”

“我爸妈也是高兴得不得了,都说要感谢你。”何英晨也和她开玩笑,“怎么样,嫁到我们家吧,婆媳关系绝对不会是问题的。”

哦,现在是可以肯定了,他绝对还对她有意思……不是说玩笑话的问题,而是说话时的神态,含光无语道,“干嘛,你难道真的还喜欢我啊?我到底哪里好,我自己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我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就不喜欢你了。”何英晨也笑了,有点糗的感觉,“不过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根本没精力谈恋爱,我不会来打扰你的,就让我在一边静静守护你就好了。”

“什么静静守护啊。”含光被逗笑了,“太肉麻了。”

“就是偶尔一起吃吃饭就可以了啊。”何英晨说,“要是你有烦恼的时候能想到我,我就很满足了。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问题,有需要的话,都可以随时来找我的,我会尽全力帮你,就算帮不上,也能陪你一起烦,分担下你的压力。”

话都说到这地步,含光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望着何英晨,半开玩笑,“那不是更对不起你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你肯接受我的关心就是很好的回报了。”何英晨说,“怎么能说没回报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含光还能说什么?如果连不求回报,没有目的的对她好都不接受的话,好像也太侮辱何英晨了吧,只能是摇头道,“我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好。”

“这你说了不算啊。”何英晨说,“要不然,你再找个你这样又漂亮又能干,读大学时候就白手起家,打下这么大一片江山的人来给我喜欢吧。”

“德瑜啊!”含光脱口而出。何英晨顿时一囧,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含光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吃饭吧,下午回去估计还要开会呢。”

何英晨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拿起公筷给她夹菜,“多吃点,你最近真的饿瘦了,现在说你漂亮,已经很勉强啦。”

即使明知他是开玩笑,含光也还是有点紧张,“真的吗?真的吗?”

“没事,就算不漂亮了我也不嫌弃。”何英晨笑着说,“我应该不劝你吃才对,这样等你不漂亮了以后,没人追了,我追你成功率就更大了。”

含光白了他一眼,“谢谢哦,你还真是有心机,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的计策给说出来了。”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把刚才表白后的小小尴尬给掩饰了过去,至于含光是怎么看何英晨的心意的……她没空去想这些。

这说真的,回去公司以后,根本没时间再沉溺在感情纠葛里什么的,忙公事还来不及呢,到了下午,桂思阳和韦凤飞都回了邮件,三人通过电话开了个会,初步也采纳了含光提出的处理意见——基本就和何英晨的想法差不多,正好回馈数据显示,网络广告的用户转化率是最高的,反而是纸媒属于比较鸡肋的部分,大不了就砍掉一部分预算,反正不能被对方给摸透了悠游的想法就是了。

这一次事件的影响还算是比较小的,因为悠游现在市面上没有什么可以抗衡的对手,不然,对方要是得到了这张报表,那事情的性质也就更严重了,讨论结果是,那位广告专员因为违反保密条例被开除出公司,公司内部也开始推行更严格的保密手段,而这一切,当然就意味着——更多的工作量。

更是雪上加霜的是,等到开学上了几节课以后,含光是两眼一抹黑地发现,国子监果然不愧是国内最顶级的大学啊……专业课的难度,根本一点都不低的,上课都是小组讨论制,想要偷懒,教授一眨眼就能看出来,就算只是要混,也得往里花费大量的精力。这蜡烛两头烧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连含光都觉得自己是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德瑜那里也是差不多,开学半个月后,她哭丧着脸来找含光吃午饭——她的课堂作业,破天荒地得了个不及格……?

鱼与熊掌

?虽然现在不再是需要奖学金生活的身份了,但优等生当惯了,忽然间变得连及格都困难,感觉当然不好,德瑜的事情,也是给含光敲响了警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眼下的困境也不是说有足够的意志力就能克服的。不论是悠游的工作还是大学学业,都是需要一个相当优秀的人集中精力才能做好,想要把两边都完成得很完美,已经不是能力的问题了,而是时间的问题,除非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绝世天才,不然走到现在这一步,可能还是得在两边做个选择。

含光这里还好,德瑜的压力就更大了,她作业一次不及格还算了,问题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到学期末不知会不会挂科——本来上国子监,就是她和家里人抗争的结果,德瑜对抗母亲相亲高压的方式就是她出色的成绩单,虽然这几个学期没那么完美了,但分数好歹都不错,现在要说开始挂科,甚至是考虑休学、延迟毕业的话,那家里人给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悠游的声势已经相当不小,扩张速度也是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技术部那边开出来的硬件采购单每天都在更新,包括整个技术小组都是在玩命地工作,虽然还没盈利,可是前景非常乐观。在这样的时候放下公司不管,跑回去读书……就不说钱的事,感觉就和小孩快生出来了给打掉一样可惜啊。

目前为止,公司那边的事是还没耽搁,但翻翻手里的课表,不论是含光还是德瑜都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两边肯定要选一个,不然的话,垮掉的肯定先是自己的身体。

但到底该怎么选,却是没人能说怎么样才是对的了,都得从个人情况出发,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和含光一样,两边都可以轻松放弃,那是因为她没家人,也不需要考虑生计问题。但桂思阳和德瑜的问题却都是比这个更复杂一点。

也许是因为这个决定很重大,大家虽然意识到了,但是都还没谈这事儿,暂时都还在辛苦地维持平衡,倒是于元正很干脆地就决定放弃了在悠游的职位,还是回到了学校里来。虽然他在过去两个月里已经通过自己出色的表现升任成主管了,但他还是决定起码先把大学念完再说。

“毕业以后再进来全职做也可以。”不过于同学也不是没改变,起码可以免试保送的研究生是不会去念的了,毕竟他家供他也是比较吃力的,悠游的薪水又高到比大学老师还夸张,就这还不算现在入职的一些隐性福利。“现在要进来的话,大学只能退学了,根本是不可能有精力两边兼顾的。”

他都下了决定,难道含光等人还能反对吗?大家一道吃过饭后,于元正也匆匆赶去上下一堂课了,含光和德瑜下午都没课,刚好就一起打车准备去公司忙。

“还是要和阳阳谈一谈吧。”在出租车上,德瑜若有所思地说。

桂思阳今早的课都请假了,直接过去公司办事,按照他这个出勤率,今年年底的考试,看来也是难保通过的。含光其实都疑心桂思阳已经决定要退学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果断,不过不论是放弃公司还是放弃学业,都的确是需要三个人一起商量决定,尤其是打算放弃公司的话,就更不能自顾自地下结论了。

“应该的。”含光说,拿出手机准备给桂思阳写电子邮件,“大家对一下行程表,约个时间吧……”

虽然是同学、同乡,还同住,但三个人要凑在一起好好谈谈,的确是要从行程表里挤时间了。除了同车过去的短暂时间以外,连含光和德瑜都几乎说不上话,下了班以后两个人回家路上经常都是捧着一本书在那玩命的划知识点。桂思阳更是经常吃住在公司,他的办公室有个小间,现在他基本就住那里了。三个人还真是协调了一番,才找到一个周六下午,可以好好聊聊这些事。

这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季度的工作进度还不是让人很满意,韦凤飞人还在鲁国没回来,等她回来开会的时候,以她公私分明的作风,肯定会提出意见,那时候三人最明显的学业问题指望她高抬贵手也是不可能的事。朋友归朋友,工作归工作,在生意场上可没人会体谅他们三人还是学生。

不过,一开始三人谁也没说话,都是默默地在那喝茶——太累了,终于能喘口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想这样放空地歇一会儿……

喝过一杯茶,含光感觉自己都快睡过去了,她觉得也不好再拖了,便主动开口说,“基本,开学后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了,该怎么解决,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桂思阳打了个大呵欠,又揉了揉眼睛,“要解决也就是两个思路了吧,要不然就是退学,要不然就是退出实际管理,还有什么第三条路吗?”

在这种事情,以及这种忙碌的情况下,人都会变得很简单直接,因为没什么多余的心里去玩心眼了,德瑜叹了口气,也说,“就算我们现在没个结果,韦姐姐肯定也会催的,我觉得她是早就料到有这样的情况了,就只是没有说,等我们自己发现而已。”

“这也不奇怪。”即使如此,韦凤飞的做法其实也无可厚非,含光现在也养成了在复杂环境中抽丝剥茧的能力了,她打起精神分析道,“留下来完成学业,想要再参与到部门管理我觉得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毕竟实话说,我们三人现在在公司的话语权完全是因为我们还参与管理,还有就是创始人的身份,但是从股份分配和韦姐姐的参与度来说,一旦退出,她还是可以很轻松地找到资历上更合适的人选来取代我们的。到时候毕业了要回来夺权,情理上说不过去,而且手腕上也未必斗得过人家。”

“嗯,如果退出的话,以后应该就是保留一个常务董事吧,实际上要想再管事可能也没那么容易。虽然凤飞现在和我们在网站成长方向上没什么分歧,但是她主见很强,也不排除她会借机扩大话语权的可能。”桂思阳也是冷静客观地分析道,“现在之所以公司还有我们做主的感觉,其实是因为三大实权部门都是由我们来管,等于是日常运营都是我们来负责。事实上随着悠游现在超出预计的扩张,整个局面越来越复杂,即使不是现在的学业问题,也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到时候如果应对失当的话,凤飞那边肯定也会乘势收权的,毕竟说到专业管理团队,她那边不比我们缺。”

这是很公平的事,换句话说,如果双方一直合作愉快,韦凤飞当然没必要费事,如果这边一直是应对失当显得能力不足的话,那她也肯定是要保证自己的投资不会受损的。

“这也是选择进入公司的风险吧。”含光顿了一下,“如果放弃了学业,到最后还是没跟上,被排挤出来的话,那就不合算了。”

“没错。”桂思阳点了点头,“所以也还有很多因素要考虑的,当然,我觉得在这里,钱的因素是比较淡薄的,需要考虑的是比较虚无缥缈的,比如说理想啊、尊严啊、坚持啊,这些东西。”

可能因为气氛比较严肃,德瑜噗嗤一声,笑起来了,“钱的因素比较淡薄?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出和桂氏差不多规模的事业吗,起码也要比宗房的那些哥哥们强,要是现在放弃悠游的话,哪来的本钱和底气啊?”

“首先,这个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是理想的问题,第二,从我到北京开始做悠游以后,这个老目标已经被我抛弃很久了。”桂思阳耸了耸肩,“我都多少年没回西安了,干嘛要被那些陈年旧事绑住?”

见刘德瑜要再说话,他又抢着说,“第三呢,我现在的成就已经比他们都高了,起码就个人身家来说是如此。”

对于桂思阳现在的个人身家,刘德瑜肯定是很清楚的,连含光都清楚得很,她怀疑地斜了桂思阳一眼,“不可能吧,就说思燕哥,他生下来就继承的那些信托基金,都快赶上悠游现在的市值了。这还不算他现在名下的房产什么的,还有他自己成年后能拿到的股份分红呀。你爹虽然疼你,可能给你多少,毕竟你在继承序列上是没占名字的。”

没上谱原来还有这个坏处,从德瑜的说法来看,估计那些信托基金什么的,桂思阳也是没分了……

“反正就是比他多。”桂思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那种自然的自信不是能瞒人的。“好了,这个话题跳过吧,不要离题了。”

他们两人说这个,含光插不上话,只能在边上旁听,只是,看桂思阳的表情,她却是突然想起了在许云深生日会上桂思阳说的话。

五亿,这是他声称去年的年收入……就含光所知道的,悠游这边大概也就是提供给他一千万吧,毕竟现在还没到上市之类的时候,整体也还没开始营收分红,这个薪水已经是比含光和德瑜都多了。

剩下的四亿多……他怎么来的啊?

难道……?

套话高手

?三个人讨论的结果,无非是达成共识:没有必要三人一起进退,公私还是要分开,想要放弃公司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也不能指望以后回来,留下来的人会配合她/他发动党争什么的,一切还是以悠游的发展为优先——其实这也是符合三人利益的,毕竟,即使放开了经营权,他们也还会是重要股东,顶多是日后拿不到留下来的人那么多就是了。

这样一来,少了革.命友谊的牵绊,大家也就更少一层顾虑了。含光暂时还没拿定主意,因为她的工作还算比较轻松,但德瑜和桂思阳这边,事情都是多得可怕,估计也是在短期内都要决定去留了。

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天色也快入暮,事实上住在一起的三人也该考虑晚饭了,虽然事实上都懒得出门,但是这一阵子外卖和公司食堂就更是吃吐了。——以前再忙也要坚持讲究吃喝的情况,现在只是证明……那时候还不够忙而已。真的忙起来,连猪食都得往下塞,就算有美食不也没时间享用吗?所以今天德瑜就主张出门去好好吃一顿,见车夫桂思阳没意见,就去屋里找电话号码打电话订座了。

含光一直以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桂思阳,只是刚才德瑜在,她不好多说什么,现在德瑜走开了,她便低声问,“喂,阳阳,你……生日会那天那五亿,说真的?”

桂思阳本来都揉着眼打算去换衣服了,被含光这一说,脚步就是一顿,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什么,才是笑嘻嘻地回答,“哇,五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年赚五亿,我上哪去赚啊?”

含光眼神闪了闪,倒是越发肯定了,“也未必啊,也许你之前帮人做了个网站,现在到了分红的时候了……说起来,你做悠游大概也就是被那个网站启发的吧……是不是?”

这话对于知情人来说是足够明显的了,桂思阳要是再装傻,那就没意思了,他啊了一声,倒是也没继续做作下去,微微一笑,“原来你知道啊?”

含光摇头说,“我其实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见德瑜走出房门,她不再说这个了,而是顺着改了话题,“就知道现在是吃螃蟹的季节……要不然今晚吃螃蟹?”

“吃螃蟹太麻烦了。”桂思阳也是一点异状都没有就跟着改了话题,好像刚才都是在讨论吃的一样,“今晚去吃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吧。”

德瑜一无所觉,“电话都打好了,今晚去吃烤鸭吧。”

三人也就一路杀去吃烤鸭了,吃完烤鸭各自回房睡觉,到了第二天,又要起来加班,上了半天班以后还要回学校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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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知道该做个决定,不过这毕竟也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因为韦凤飞在鲁国的行程似乎是延长了,几人到现在还不必面对她的评判,德瑜就是非常搏命地一边学习一边上班,至于含光,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桂思阳谈谈,但因为最近网站在上线新功能,又有新人进来,技术团队正在磨合,桂思阳十分忙碌,想要找个他有空的时间并不容易,含光还是乘抓他一道去做访问的时候才找到空档的。

现在她是有意识地不上镜头,刘德瑜也不喜欢出去宣传,再说悠游对外的领导人都是桂思阳,对外宣传活动中当然少不得有他的一份,今天就是出去参加个重要的某某活动,去领奖的,含光当然也要亲自陪他过去,免得桂思阳不熟悉人头,无意间得罪了一些重要的人脉网络。

在活动现场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例行公事而已,会后饭局上也少不得一番应酬,含光和桂思阳可没有韦凤飞的勇气,站起来说走就走。等到一切搞定,一个晚上也就半废了。含光和喝得微醺的桂思阳登上租来的加长房车,上去以后就把隔音板升了起来,桂思阳看了就笑,“干嘛啊,难道你要乘人家酒醉强了人家?奴家可是良家子,你要负责哦。”

含光白了他一眼,“知道是良家子,你还和不良人士勾勾搭搭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于叔叔是做什么的?这种事也敢往里掺和,你胆子太大了吧,阳阳。”

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永远都搁置这个话题,桂思阳看来也是清楚的,他坐直了身子,脸上的酒意已经不复见了,先是在车里看了一圈,仿佛是在找有没有窃听器,不过片刻后可能觉得这想法很荒谬,就又放弃了,而是直接回答,“那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桂氏,甚至包括以前的许氏、韦氏和海对面的权氏是怎么发家的呢?”

靠……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含光也不诧异,桂思阳虽然不是那种为求成功不择手段的性子,但明显不是那种谦谦君子,杀人放火的事情他虽然不会去做,但要和杀人放火的人打交道的话感觉他是半点也不会忌讳的,以他的行踪来说,他顶多就是做个网站,顺便提供一下后续的技术支持服务而已,参与度不会太高。这种事,对桂思阳来说,他不做,别人也会去做的,又何必把钱给别人赚了呢?

这些该不该的废话她都跳过不说了,做都做了还说什么?“你肯定这不会牵扯到我们公司吧?从钱到你的工作……没问题吧?”

“你放心好了。”桂思阳可能也看她不追究正义性问题,神色也是略缓,“这个工作主体是我那年出国的时候完成的,和悠游一点关系都没有……呵呵,其实你猜得没错,先想到这个C2C主意的人,是你那位深不可测的长辈。只是他和我的方向却不太一样——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背后没有靠山,我不会做那种生意的,那不是我们能赚的钱。”

会懂得这一点就好了,含光是真的松了口气——之前桂思阳举例的几家,都是军工大户不假,但人家在做之前就已经是有权势的人家了,桂思阳又不能靠桂氏,根本没法比。所以他就采取合作一次赚一把快钱就走的形式,其实也算是合理。

就是,他估计也是直接把于思平误会为背靠权家,说不定还有她生母家那个神秘存在的大牛了,才会如此深信不疑他能做这样高风险高收益的事情——含光也是在想,于思平到底赚了多少钱?她拿了两亿,桂思阳按说法应该是拿五亿,就算这是几年的钱一次结清好了,他做的事情也许难度还很高——桂思阳在编程上据说是真的很有天分——而且也真的提供后续服务,但几年就是五亿这也实在是个骇人听闻的数字了,连他们不算是很有关的人都拿这么多钱,于思平现在又到底赚的是多少钱啊?

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这种无本买卖,真是暴利啊……赚过这种钱,估计都没心思沉下心来搞实业了吧……桂思阳还在悠游做生做死的,倒也是体现了他的心气劲儿了。

“总之,”含光说,“我说这话的意思你大概也明白了,我觉得我们那位长辈……是个很危险的人,我还好,毕竟是……他亲戚,你的话,无亲无故的,还是不要牵扯太深,小心被坑……”

“我懂,”桂思阳点了点头,神色倒是清晰冷静,“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别担心。”

如果是何英晨的话,估计根本不会相信这话,但桂思阳来说可信度就比较高。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倒是桂思阳,扫了她几眼,又说,“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随时可能收手不做的事情?”

含光啊了一声,“没有,其实连他在做什么我都问了很久,于叔叔这个人……很神秘的。”

她也喝了几口酒,口风要比平时更松,桂思阳看了她几眼,忽然仿佛说笑般问道,“他真的是你的叔叔吗?”

含光怔了一下,“啊?”

她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心里反复地就在想:她和于思平不可能露出什么破绽了吧……不会吧,桂思阳虽然眼利,但……

“之前我们瞎聊的时候,我问他收手后打算把自己的分红做什么用。”桂思阳一边狡猾地看着她,一边继续说,“他说除了自己花的以外应该都会留给你,我想,一般没有叔叔会把什么东西都留给侄女的吧,毕竟这可是一大笔钱了——”

“噢。”含光倒是放松了下来,这个就纯粹是桂思阳的误会了,于思平要走的话——她脱口而出。“不留给我他留给谁?”

“嗯?”桂思阳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留给你……他就没别人可以留了?你们关系这么亲?”

含光一阵抓狂——她决定以后都不要和桂思阳说自己和于思平的事了。

“也不是吧。”她赶快说,“就是于叔叔的家人好像都不缺钱……”

桂思阳没有再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含光几眼,含光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没让他释疑,估计反而还是相反,是让他起了点疑心……

“换个话题吧。”她赶快转开桂思阳的注意力,“是公司还是学业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个我其实早就下了决心的。”桂思阳也是很随意地说,“等到凤飞回来商量过后,我应该就会退学了。”

风波起伏

?其实桂思阳的选择也不是非常出乎含光的意料,毕竟从他这学期请假的次数来看,孰轻孰重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不过她本来以为桂思阳会找个关系,把退学改为休学,这样等到不是那么忙碌的时候还可以随时回来把文凭拿上,起码她是这样想的,如果要选公司的话,她就打算先休学一年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就回来念书。

以桂家的人脉网,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办不到吧。为什么要直接退学呢?的确有点让人费解……难道桂思阳和家里人其实也十分疏远?

不过,含光却不好直接问了,免得挖掘深了,桂思阳一句‘这么关心我家事,你要不要说说看你和于叔叔的关系’,就把她给问在当场,不好动弹。她现在在桂思阳跟前也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人家可能也就是那么一说,但她不觉就是心虚得厉害。

一路回家,也没别的话,桂思阳直接回公司继续加班,德瑜倒是回了又大又豪华的公寓,正盘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含光进来和她互相问候了下,便说,“你怎么到了家还抱着电脑不放,不要眼睛了吗?”

“我是在想,老住在桂家其实也不太好。”德瑜说,“之前是暂住,为了上班方便,但是现在来看大部分时间都要睡在公司附近的话,不论是买房还是租房,都是有自己的地方方便点吧。不然万一被外人知道了也不大好听,就在网上看看房子,现在开了一些房源信息的网站,虽然房源满少的,但也可以看下基本情况。”

含光也明白她的顾虑,对于不了解内情,不知道她们有多忙的人来说,这样的住宿安排很容易让人觉得桂思阳是坐享齐人之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要找房子的话,那就是确定要留在公司的意思了?你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德瑜的脸色阴沉下来了,她叹了口气,把电脑合上,“我还没下决心,你呢?”

“我也没有,不过阳阳是已经决定退学了。”含光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对了,他直接过去公司了,今晚应该不回来。”

德瑜对这个决定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她吃惊地抬起头啊了一声,本来慵懒的表情顿时就严肃起来了,“退学?你没听错吧,他不是选休学?”

“对呀,我也觉得这个很奇怪。”含光找到共同语言了,“他就是说的退学,我又不好多问的——按说,桂家在金融系总是有人脉的吧,办成休学多休几年也不是问题啊……甚至说搞个学位证都不难吧?”

大学肄业和大学毕业当然是差很多了,不管怎么说是为了事业,大学退学还是很容易给人留下话柄的。德瑜也皱起眉,“不会啊,阳阳知道我现在……和家里都不大说话的,还和我说,如果我想休学的话,他有门路可以帮我呢。”

“我也可以帮你和杨老师说呀。”含光忙表态,“就是不知道你下定决心没,我也没提。杨老师那边,不说直接毕业,但是休学两年还是没问题的。之前我和师母说的时候,她都保证过的。”

“嗯……这个之后再说了。”德瑜翻过手腕看了看表,“你说阳阳回公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