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信彦说完话后,大太太又将秦天叫了进来。
秦天进来后,仔细看了看大太太的脸色,见她虽然还是消瘦,但是气色明显好多了。
“太太虽然大好了还是要好好休息,茶行的事情就让刘掌柜他们去操心吧。”秦天笑着对大太太说。
“茶行现在也没什么事,春茶和茶引都没下来。”大太太淡淡笑道。
“太太别担心,等到大少爷研制出新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太太拉着她的手,笑道:“秦天,这次去,你要好好照顾大少爷,如果信彦真的成功了,太太给你记一大功,到时候重重有赏!”大太太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秦天眼睛一亮,机不可失
“太太,这赏秦天可以自己要吗?”
大太太怔了怔,笑道:“你想要什么赏?”
秦天想了想,觉得还是等事情成功后再说这话比较好,“等事情真成了秦天再说,秦天绝不是贪心的人!”她不会狮子大开口,让大太太放心。
“那好,到时候再说,总之,太太绝不会亏待你。”大太太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她给秦天的,一定比秦天所想要的,更为丰厚,更为让她意外。
等到秦天出去后,月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大太太:“太太,眼睛的事情真的不跟大少爷他们说?”
“有什么好说的,”大太太面色平静,“我又没瞎。不仅是他们,谁都不能说。再怎样也要撑到信彦满载而归。如此这次还不行,或许真的只能结束茶行了…”
大太太淡淡一笑。
第96章 给大少爷穿衣
明县明镜湖旁有一座洞庭山,洞庭东山是宛如一个巨舟伸进明镜湖的半岛,洞庭西山是一个屹立在湖中的岛屿。而那种“吓煞人香”茶就生长在这洞庭山上。
也是庄信彦秦天此行的目的地。
洞庭山离杨城走官道大概两天的路程,如果用快马走小道则用半天的时间就够了。
秦天和庄信彦坐在马车里行走在去明县的官道上,海富充当车夫,坐在外边。
一路上,秦天坐在一边,从车窗处欣赏着外边的好风景,却总感觉到来自另一边的庄信彦的怪异目光,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掌握了一种她所不知道的秘密,一个人偷着乐,偷着得瑟。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去,看向外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时候的庄信彦,不似之前为茶行忧心时的那般冷沉,凝重,有一种属于青年人的朝气和单纯。
可正是这种变化让秦天的心里发毛,反常必为妖啊…
这时,海富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天,你问一下少爷,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赶路?”
秦天将海富的意思转达给庄信彦。
庄信彦点点头。
海富将马车靠边停下,秦天从随身带的干粮里面拿出水,肉干,大饼,松饼,水果之类的,递了些肉干大饼水什么的给外边的海富,将松饼递给庄信彦。
松饼是很精致的点心,也是庄信彦最喜欢的,带的数量有限,所以尽管秦天看着暗吞口水,也只能先紧着庄信彦吃。
谁知,庄信彦摆摆手,指着她手中的大饼。
“少爷要吃大饼吗?不是一向嫌它粗糙,不爱吃?”秦天看着手中自己正准备吃的大饼,一时有些不明白。
见庄信彦面露不耐之色,连忙递了过去,庄信彦接过大饼,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松饼,示意她吃。
“给我吃?”秦天双眼发亮,一边拿过松饼,一边嘟噜,“今天是怎么回事?有松饼不吃竟然吃大饼?难道口味变了?你不吃正好,我来吃!”
她坐下来,咬了一口松饼,松饼入口即化,一股甜香直沁入心脾,说不出的美味,秦天吃得很开心。说真的,来到古代后,唯一的福利应该就是能经常吃到好吃的东西了,庄家的厨子真是没得挑!
这边,庄信彦悄悄瞟了她一眼,见她露出那种像小猫似的满足笑容,心中就像是被猫爪子抓了一下,麻酥酥的。
他张嘴咬了一口大饼,一口下去,眼睛立刻眯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大饼,怎么这么硬?牙都咯疼了!这是什么东西!
他恨不得将手中的大饼被扔出去,抬头却见秦天好奇地看着他,眼睛圆溜溜的,好似在说,你怎么不吃呢?
没办法,又只好将大饼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嘴边的肌肉几乎在打颤。
他勉强装作平静的模样,一口一口地咀嚼着口中的大饼,只觉大饼硬得像石头,怎么都吞不进去,咬得他牙疼。
心中暗骂,这大饼难不成是石头变的…
骑虎难下,只得硬撑。
旁边秦天见他眼角一抽一抽的,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抿嘴一笑,将水递了过去,同时嘟噜着:“天气这么冷,吃冷干粮不硬才怪,也不知道忽然发的什么兴,竟然想吃大饼!这哪里是你能吃得惯的…”
庄信彦有些尴尬,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水用暖炉温着的,还有些热气,庄信彦喝了一大口,可因为吞得太急,一下子噎着了。
他的脸忽然涨得通红,睁大了眼睛,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秦天在旁边看到,也急了,连忙过去帮着他捶背捶胸口,庄信彦噎得眼泪水都蹦出来,张开了嘴半天都合不拢,什么形象都毁了…
在一番灌水和一顿猛捶之下,庄信彦总算是回过气来。
他喘着气,双眼发直,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秦天知道自己不该笑,可是不知怎么的,那笑意憋都憋不住,她抿紧了嘴,憋得脸通红。
“少爷,你还是吃松饼吧。”秦天拿过一块松饼给他。
庄信彦转过头,见她这副神情,脸上挂不住了,一下子涨成猪肝色,连耳朵,脖子都红了,他扔下手中的大饼,又扒开她手中的松饼,站起身冲出马车外。
车外海富见他出来,说了句:“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过来一会,又说:“吃大饼吗?”
接着便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坐在车里的秦天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肠子打结。
笑了一阵后,她看着手中的松饼,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他是故意将松饼留给自己吃?
随即又笑着摇头,怎么可能?秦天,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接着一整个下午,庄信彦坐在车内板着张脸,再也没有看她一眼。秦天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去看他。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客栈歇了下来。
他们在客栈里吃了晚饭,又叫了两间房,海富一间,秦天和庄信彦一间。本来秦天看着出门在外,自己是不是能够单独一间,免得别人看了不好。可没想到庄信彦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到了进房间的时候直接让她提着东西跟他回房。
秦天没有办法,只好提着包袱跟在庄信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同一间房,好在大家也没有什么异样眼光。
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长椅,秦天只好又跟店家要了被子在长椅上对付了一夜。
一晚上相安无事,庄信彦没有叫她一次。可是到了早上,问题就出来了。
这是秦天一直忽略了的问题。
碧莲没有跟来啊,以后庄信彦穿衣服不就是自己的事?那个庄信彦穿衣服是高难度啊,又要穿得整齐,又要不碰到他,记得有一次碧莲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他立马一记眼刀射过去,唬得碧莲半天都不敢抬起头。
此时庄信彦站得笔直,微微张开双手,冷着一张脸看着不远处拿着长衣仍在发呆的秦天。不悦地皱了一下眉。
秦天见到,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月白色的棉袍,这个不难,可是接下来的腰带…
秦天拿着他那条镶翡翠青松纹的腰带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下,然后趋身过去,双手环过他的腰身,从后面将腰带环过来,那个姿势就好像抱住他一样…
秦天有点囧。
因为这个姿势,她无可避免地向着他靠近,脸几乎要贴到他胸口上,秦天有些紧张硬着脖子不让自己接近他,姿势有些别扭,也有些难受,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不太熟练,那腰带好半天都没围过来,庄信彦不耐烦地吁出一口气,这让本来就有些着急的秦天更为手忙脚乱,一不小心,脚下没站稳,整个人都向着他怀里扑过去。
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庄信彦下意识地用手扶住她,于是这姿势…就相当地暧昧了…
因为腰带没系好,棉袍散开,秦天一边脸都贴在了他胸口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他的体温透过中衣汨汨地传递到她脸上,像是火一般的灼热,让她的脸颊都烫起来。
他的胸膛宽大而结实,胸腔里似乎有种轰隆隆的声音,又似有人在里面疯狂地敲着一面小鼓。
“咚咚咚”“咚咚咚”强而有力的声音,像是有种震撼力,震得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可是没想到他的双手按在她的背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僵住了一般,再感觉一下他的身体,也像是僵住了一般。
完了,秦天暗暗叫苦,这下这位别扭的大少爷又要甩脸子给她看了…
她再用力一推,这才将他推开,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神情也是复杂难辨,抿着嘴唇,僵着一张脸,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他僵了一会,直到外边海富拍打着门晃动,这才回过神来,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腰带递给秦天。
秦天呐呐地接过,又仔细看了他一下脸色,见他又回复成一惯的白板脸,没有一丝表情。双眼也直直地看着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
不生气吗?因为自己是他的通房,所以可以忍受?也对,上次他还拉自己的手了…
外面海富又催了两声,秦天连忙上前,或许是有人催促的缘故,这一次的动作顺利了很多。一下子就将腰带系好了,秦天又帮他系上玉佩,穿上外袍,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最后给他梳头的时候,秦天发现他的耳朵处一片通红,特别是耳垂的部位,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衬着他如玉般的肤色,就如同晚霞一般的绚丽。
可铜镜中的他依然是那副冷凝沉着,一本正经的模样。
秦天不自禁地低下头,抿嘴笑了笑,
这小子,是害羞了吗?还挺能装的…
第97章 奇怪的老伯
因为预计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所以来之前,海富已经在洞庭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租了一所民居。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
秦天从车窗向外看去,却见这是个不小的村庄,住在这里的大都是靠着种地过活的农民。一路看过来,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现在正是收工回家的时候,路上尽是扛着锄头,满脚泥巴的男人,走近家门口的时候,便有荆钗布裙的妇人笑眯眯地迎上前,一起携手回家。还有一些小孩子端着饭碗坐在门口吃饭,身边围绕着一些鸡鸭,咯咯嘎嘎的叫唤着。
处处都是温馨安宁的画面,看着看着,就会让人情不自禁间笑出来。
不一会,马车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
院子用泥巴的围墙围住。进去后便是一个不大的前院,院子里有一口井,旁边有一棵槐树,满树的槐花,风一吹,细碎的花瓣如雪絮一般落了一地。被那黄昏的残阳一照,便显出一种淡淡的粉色,很美的景致。
院子后便是一座白墙青瓦的房子。海富一边将马车牵进来,一边对站在院子里的秦天和庄信彦说:“这个地方是简陋了些,不过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最干净的地方了。”
秦天跑到里面看了一圈出来,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庄信彦左右看看,淡淡的脸色,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不满意也不行了,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总得将就一些。
秦天和海富将一切都安顿好后,秦天又去厨房看了看,见油盐酱醋一应俱全,还有大米干肉和蔬菜,便开始生火做饭。以前她在大伯家也经常要做饭,下厨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很快就做了两菜一汤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秦天做的饭特别合庄信彦的胃口,还是庄信彦本身就饿了,他竟然多吃了两碗饭。海富在小本子上问他:“少爷,是不是秦天做的饭特别好吃?”
秦天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下厨的人一般都希望听到别人的肯定的。可庄信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很不满意的样子,然后抚着饱胀的肚子进了房。
秦天看着桌上底朝天的碗很无语,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
因为三人赶路都累了,吃过后,大家都洗洗睡了。
这里有三间屋子。中间是堂屋,两边是睡房,秦天和庄信彦睡在东边的屋子,海富睡在西边的屋子。海富有为秦天准备睡榻,虽然家具比较简陋,但是铺盖都是海富准备的,所以还算舒服。
两人回房落了床,一下就睡着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天服侍庄信彦起了身,虽然给他穿衣的时候气氛总有些不自然,可是转念想到这件事后,就可以为自己赎身,摆脱小丫头的身份,立马又释然了,动作也利索起来。她也不管会不会碰到他,只要自己方便就好,她打定主意,他要是敢甩脸子,她就让海富来伺候他!不过好在不管她碰到他多少次,他都没出声,只是身子总有些僵直。
吃了早饭后,秦天和海富一起陪同庄信彦上山去看茶树。
问了人后,才知道茶树生长在半山腰的果林里。三人一起跟着果林的农民们上山。
这山看起来不高,可没想到爬起来却很费劲,农民们爬惯了,迈开腿几下几下就窜上去了,很快将秦天他们抛在身后。秦天和海富还好,一个是小厮一个是丫鬟,平时没少运动干活,可苦了庄信彦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爬到一半就走不动了,两条腿又酸又软,不由地停了下来,伸直了腰喘气。
前面海富和秦天发现后,纷纷转回来,秦天在本子上写下,“累了吗,要不要歇会?”接着递水给他。
庄信彦接过水,喝了两口,本想示意先歇会,可见到海富在跟秦天说:“你累不累?”
秦天摇头笑道:“我不累,我又不是什么少爷小姐。”
庄信彦一见这话,脸上有些发烧,难道他还能被这么小丫头小瞧?
他将手中的水壶递给秦天后,咬咬牙,硬挺着继续向前走去。
“少爷,你不休息吗?”秦天追上他。
庄信彦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他鼓起劲,步子反而越来越快。
“想不到少爷还挺厉害的!”秦天跟在庄信彦身后对身边的海富说。海富知道庄信彦是被秦天激的,也不出声,只是一个人躲着笑。
秦天不知他在笑什么劲,问他两句,他又不出声,也只得随他。
以这个速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半山腰里开辟出一大片的果园,茶树和桃、李、杏、梅、柿、桔、白果、石榴等果木交错种植,一行行青翠欲滴的茶蓬,像一道道绿色的屏风,一片片浓荫如伞的果树,蔽覆霜雪,掩映秋阳。茶树、果树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茶吸果香,花窨茶味,陶冶着这种“吓煞人香”茶叶花香果味的天然品质。
三人休息了一会后,秦天陪着庄信彦一起问了茶农,才知道现在正是收获“雨前茶”的时候,很多农民都在那里收茶,庄信彦也没有闲着,透过秦天和茶农交流,了解这种茶叶的点滴,和他们制茶的方法。看他们采茶。刚开始庄信彦因为和陌生人接触还有局促,可是因为他长相出众,再加上出手阔绰,而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并没有人笑话他的残疾,都带着友善的笑意,慢慢的,他也就放开了些。
他仔细地看了茶叶,又从农民手中买了很多新鲜的茶叶,本想等着农民采摘出来后一起带下山,可是忽然的,天空阴了下来。
海富看了看天色,便对秦天道:“秦天,你先带着少爷回去吧,好像快下雨了,要是一下雨,山路会很滑!”
秦天想想也是,就对庄信彦说了,庄信彦此时也累了,便没做反对。
海富留在这里等着茶叶,秦天就和庄信彦一起顺着原路下了山。
下山远比上山轻松,可庄信彦因为之前上山来的时候用力过猛,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吃力,但是怕秦天小瞧,还是硬撑。
走了一半的路,忽然秦天停了下来,她侧耳细听,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人吗?有人在这里吗?”
庄信彦见她神情,皱起眉头,像是在问:“什么事?”
秦天在小本子上匆匆写下:“好像有人求救,”然后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庄信彦连忙跟在她身后。
进了山道旁的一个小林子,秦天看见一个做农夫打扮的老人捧着腿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
“老伯,你怎么啦?”秦天连忙走过去察看。
那老人家见到人来,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上山来,见这里有种草药,本想采了回去,没想到不小心摔倒,将腿跌伤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想我年轻的时候上山下山,可以说得上是健步如飞啊!”老人家摇摇头,无限唏嘘。
“老伯还能站起来吗?”秦天问他。
“要能站起来,我就不用在这里坐上足足一个时辰了,我腿的骨头好像伤了。”
秦天站起身左右看看,附近除了她和庄信彦,便没有别人了,自己是断然背不起老人的,庄信彦?
秦天看了他一眼,暗中摇头,还是算了,他一个大少爷,哪里做过这种事?
想到这,秦天转身对老人家说:“老伯,你等一等,我去叫人过来抬你下去。”现在只能上山叫人了。
她在小本子上和庄信彦说了这件事,又叫他照顾一下老人家,自己转身上了山。
“轰隆”一声闷闷的春雷,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
当她带着海富等人回来的时候,见庄信彦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举在自己和老伯的身上遮雨。衣袍大都遮在老伯的身上,他自己一大半的身子暴露在雨下,雨水顺着他头顶上的衣角流下来淋了他一头一脸,他不停地眨着眼睛,却没有因此移动一分。
看着这一幕,秦天心中忽然有些感动,其实庄信彦这个人,除了脾气怪一点,心肠却不坏。
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老人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清秦天后怔了怔:“小姑娘,你这是…”
秦天低下头看了一眼浑身的泥巴污渍,不在意地笑了笑:“路上走急了,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老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边的庄信彦,又看了看正在商量着怎么把他弄下去的海富和农夫们,笑了笑说:“真是谢谢你们了。”
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大家抬着老伯很快就将老伯送下了山。到了他家,秦天才知道,原来老伯住的地方离他们相隔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