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孩子,最招公子哥的喜欢。
碧玺笑笑:“你也别羡慕,就一时风光而已,你见过寻少正儿八经交女朋友吗?不是情人就是包养。”她在偷闲居也有些时日了,这偷闲居里来来往往都是富贵人,也见过不少飞上枝头的女孩子,可到底都变不成凤凰,那些浪荡公子哥,有几个能收心的,“我听红侬说,寻少身边那些女人,没几个能超过一个月的。”
“那也够了,寻少向来大方。”他那样的天之骄子,若能跟了他,便是露水情缘,也不亏。
碧玺不以为然:“还是容少君子,怪不得红侬对他心心念念。”
“你不也心心念念吗?”
偷闲居的姑娘也都怀春,倾慕容历的不少,可他那样霁月清风的人儿,哪是凡人。
碧玺嗔怒:“瞎说什么。”
黄绮开了水龙头,劝她:“别念了,容少今天带女朋友过来了。”
“我才没有。”
两人笑笑闹闹,一口一个容少。
萧荆禾从厕所隔间出来,敲了敲门示意:“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都听得到。”
黄绮刚才是见过萧荆禾的,容历牵她进的雅间,当下尴尬不已,她说了声‘对不起’,连忙拉着碧玺出去。
等人走了,萧荆禾去敲了隔壁隔间的门。
纪菱染开门出来,一张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谢谢。”
萧荆禾开了水龙头洗手:“嘴长在别人身上,不用太在意。”她对纪菱染印象不错,不觉得她会是那两个女人口中说的攀龙附凤之人。
纪菱染苦笑:“她们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出卖身体也好,爬床也罢,没什么分别,她与霍常寻终归不是什么正经关系,她对萧荆禾又道了一次谢,出去了。
萧荆禾想到方才霍常寻踹人的样子,不禁好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呢。关了水,她转身出去。
门口,林莺沉进来,突然问了一句:“你看过《帝后》那部电影吗?”她看着她,“容历还出了书。”
萧荆禾停下脚:“看过。”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林莺沉看上去教养很好,是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优雅温柔,只是,萧荆禾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她不喜欢林莺沉看容历的眼神,太有野心和侵略性。
林莺沉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耳边的长发:“你是阿禾,我是莺沉。”她抬眸,看镜中的萧荆禾,“好巧啊,不是吗?”
话里有话,话里还有刺。
萧荆禾不置可否,反问了句:“你喜欢我男朋友?”
林莺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戳穿。
萧荆禾是个直性子,不喜欢含沙射影,也不喜欢粉饰太平,轻描淡写地扔了一句回去:“他也叫容历没错,可是不巧,他不喜欢莺沉,他就喜欢我。”
镜中,一张温柔婉约的脸,褪了几分颜色。
晚饭过后,九点不到,陆启东提议转场继续,吵着要不醉不归玩个痛快。
容历问萧荆禾:“去吗?”
她摇头,眉头一直蹙着:“不去了。”
他便帮她拿了外套,牵着她离开:“我们先走了。”
陆启东喝了几杯酒,红着脸,有些醉醺醺的,朝容历吆喝着:“别啊,一起玩。”每次都这样,容历最扫兴。
他拒绝:“我女朋友明天还要工作。”
陆启东哼哼,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他不爽,抹了一把板寸头:“我们也有工作啊。”还不是照样玩。
容历冷着眼看他:“我女朋友是消防员,你能和她比?”
陆启东:“……”
扎心了,容老六。
刚出了雅间,萧荆禾就把手抽回去,不让容历牵了,皱着眉宇,一看就心情不好。
容历紧张地看她:“怎么了?”
她不说话,看着别处,不想理他。
容历走到她视线里,盯着她眼睛瞧,不知道她恼什么,语气有点小心:“生气了吗?”
是,生气了。
她走在前头,把容历扔在后面。
容历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阿禾,你要告诉我你在气什么,我才能哄你。”
他声音低低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神情乖得一点都不像方才在雅间里对着他那帮朋友时的样子。
萧荆禾又舍不得气他,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懊悔又挫败,说:“那个林莺沉她喜欢你。”而且,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容历想了想,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还笑!
她把容历拉到墙边,不苟言笑地承认了:“是,我不止吃她的醋,我还吃定西将军的醋。”
越喜欢他,她就越在意。
容历一开始就把她当成电影里的阿禾,现在还有个林莺沉,他墙上挂的都是定西将军的画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复杂,这中间的关系她也理不清,不知道谁是谁的影子,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虚虚实实的,弄得她战战兢兢。
她已经当真了,她那么喜欢他了,害怕任何一点点的不确定。
容历伸手去牵她的手,低声细语的语调:“是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不想他们之间有隔阂,也不隐瞒:“她说她叫林莺沉,问我有没有看过《帝后》。”林莺沉确实厉害,三言两语就搅得她心绪不宁了,“容历,这些都是巧合吗?”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容历带她去人少的地方,没旁人了,他才把她抱进怀里:“阿禾,我与你不是巧合,是注定。”他抱得很紧,在她耳边说,“林莺沉什么都不是,她跟我,跟我们都没有一点关系。”
她心里的不安被他的话抚平了些,只是那一肚子的醋酸一时消散不了,咕哝了句:“哪里没有关系,她爱慕你。”
“不吃醋了。”容历抱着她哄,“我以后都不见她了,你别生气。”
他好声好气的,耐心很好地安抚她。
萧荆禾不免自责了:“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善妒。
她想,爱情这玩意,真能磨人,这么快就磨坏了她的性子。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他还在哄,“不气了好不好?”
分明是她无理取闹,他却在认错。
萧荆禾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懊恼她这善妒的小性子,一边却忍不住在意,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了片刻,理智些了才同他说:“你别这样惯着我,我怕我以后会更得寸进尺。”
容历对她没有一点脾气:“你怎么样都行。”
再说了,她也没错。
他喜欢她吃醋计较的模样,她还是定西将军的时候,眼里装了他,也还装了他的江山与子民,便从来不与他闹性子,如今这样也好,让她做个寻常女子,开心便笑,恼了便闹,不要做那心怀天下的将门之后,不要做那流血也不流泪的定西将军。
女孩子,太懂事了,总会多吃苦头的。
她摇摇头,认真懂事的样子:“不行。”她说,“我母亲以前也很娇惯,喜欢耍性子,萧长山开始也很纵容她,也什么都由着她,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嫌她不识趣了。”
到底,她还是怕的,不敢任性,怕他烦了会不喜欢她,何凉青说得很对,女孩子啊,要是动了情,就是再洒脱干脆的性子,也开始瞻前顾后了。
“阿禾。”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你不是你母亲,我也不是萧长山。”他伸手,摸她的脸,“我心悦你,不止于此。”
这里不是大楚,他不是帝王,她也不是将相,没有兵临城下,也没有江山子民,这一次,他不要她懂事了,不要她身负荆棘,她闹一点也没关系,甚至坏一点都行。
他喜欢就好,不用名传千古,他一个人喜欢就好。
“阿禾。”
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于你。”
灯光下,他眼眶微微发红。
不知道怎么了,心很疼很疼,她迎着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开了隔壁的门,她拉了他进去,然后关上门。
“容历,要不要接吻?”
她突然很想吻他。
容历开了房间里灯,灼灼光线都落进眼里,他说:“要。”
她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在了他唇上。
容历睁着眼,在看她。
她的唇还贴在他唇上,呼吸乱得毫无节奏:“把眼睛闭上。”
容历便闭上了眼睛,她勾住他的脖子,含着他的唇,轻轻地吮,把他微凉的唇瓣磨得发热了,才探出了舌尖,在他唇齿里舔。
容历张着嘴,脖子耳朵都红了,眼皮闭着,睫毛在颤,屏住了呼吸,任她亲着。
萧荆禾是不会换气的,亲了许久,退开,呼吸都乱七八糟的。
容历睁开眼看她,眼里有滚烫的光:“你怎么会的?”他冷清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粉色,“你看避火图了吗?”
以前,她就看过避火图,还不让他看。
方才壮着胆子时不觉得羞,现在被他这样看着,她脸热得不行:“避火图是什么?”
容历说:“春宫画。”
这年头,谁会看春宫话本。
她回答:“春宫画我没看过,我看过漫画。”不止接吻,漫画里还有床戏。
后面一句,她没坦白。
容历表情严肃了:“以后别看。”他不喜欢她看别的男人,画的都不行。
萧荆禾笑,拉着他的领带:“低一点。”
容历低头,她继续吻他,轻轻地、慢慢地在他唇上厮磨:“容历,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于你。”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为他做的。
“阿禾,”他学着她,在她唇上轻咬。
“嗯?”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低头,用力地吻她,没有技巧,很急切,磕磕撞撞地,他都咬到了她。
这是他们的初吻,粗鲁又激烈。
“阿禾。”
“阿禾。”
“……”
他亲一下,便喊她一声,痴痴缠缠。
萧荆禾被他喊得魂都没了。
正吻得缠绵,门突然被推开了。
门口的男人愣住,他显然认得容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结巴了:“容、容少。”不近女色的容少,居然躲在这里偷吃……
容历把怀里的人藏了藏,眼里的情意未褪,声音却是冷的:“出去,把门关上。”
男人连忙退出去,关好门。
容历眼角还有未退的余热:“继续?”
萧荆禾点头:“好。”
他压低身体,又吻住了她。
他可能上瘾了,缠着她没完没了地亲吻,她的唇被他咬破了,有些红肿,他才暂时罢休,开车送她回了公寓。
“我上去了。”
他拉着她:“再待一会儿。”解了安全带,凑过去,在她唇上啄,她的唇破了皮,怕弄疼她,便亲得小心翼翼,不敢再放肆了,退开一点,他低声笑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以前只觉得这诗句荒唐,现在我也承认,若我是帝君,你是后妃,也会如此。”
他非圣贤,贪她美色,若是当年没有战事,他以帝后之礼娶了定西将军府的小姐,怕是日后也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萧荆禾笑:“你要做昏君吗?”
容历敛眸,将眼底一晃而过的苍凉掩去:“昏君有什么不好?要做明君,还要爱他的社稷和子民。”
他不就是做了明君,得了什么结果,孤苦一生,守住了万里江山,可守不住心头那点朱砂。
“别人我不知道。”她正儿八经的样子,想过了才回答,“要是我,舍不得你当昏君。”
都过了一世了,她怎么还这样懂事。
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阿禾,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他舍不得让她回去了,想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萧荆禾想了想,没同意:“我们昨天才交往。”
不知道别人热恋是什么样子,反正他们俩像在干涸的沙漠里,用枯杆点了一把火,燃烧得迅速又猛烈。
她怕烧完了就没热度了,还是顾及着,想慢慢来。
容历对这个问题很执着:“那什么时候可以同居?”
------题外话------
**
我也想被容历亲亲抱抱,我也想跟他同居,然后扑倒他,一举得男!
第三卷 帝后17:霍常寻动情,容历虐渣屠狗(一更
容历对这个问题很执着:“那什么时候可以同居?”
他似乎有点急。
萧荆禾哭笑不得:“你真是你姐姐嘴里说的那个老古董?”他姐姐说,他连亲姐姐的房间都不进,说男女有别。
容历有点懊恼,是他太急了,他皱眉:“是你的错,把我变成这个样。”他当了三十多年的皇族,一直都克己复礼,可只要碰到她,他的规矩就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荆禾从善如流似的,顺着他:“嗯,我的错。”
容历把她拉过去,狠狠地亲,不管了,要什么规矩,他要她就行了。
再说去KTV继续玩乐的那帮人。
陆启东和齐小三打头,在包厢里玩起了‘社会摇’,男男女女嗨得不行,霍常寻嫌他们闹腾,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就没看纪菱染。
他踢了踢陆启东的腿:“人呢?”
陆启东喝高了,摇头晃脑:“谁啊?”
霍常寻目光四处找,烦躁了:“我带来的那个,人哪去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一晚上都没给他个笑脸。
陆启东知道她说谁了:“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
他向来只说女伴,女的玩伴,被陆启东这么一说,不自在了,顶了顶后槽牙:“……嗯。”
陆启东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刚刚还在呢,去厕所了吧。”
霍常寻倒了杯红酒,坐在那里等,一杯酒都喝完了,人还没回来,包厢里吵吵嚷嚷的,他心情更是烦躁了,拨了纪菱染的电话,偏偏还打不通。
他恼了,把手机扔一边:“电话也不接,长本事了!”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找了一圈,他在楼梯里找到了纪菱染,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霍常寻下了几阶台阶,想抬脚叫她起来,想着她身娇体软的,还是收回了脚:“坐这做什么?”
她不说话。
霍常寻舔了舔后槽牙:“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被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霍常寻这才闻到味儿了,男士烟的味道,火大了:“谁准你抽烟了?!”
她抬头,因为咳得厉害,一双眼睛通红,噙着点儿生理泪光:“我想尝尝。”
她指间的烟是他的,他向来抽最烈的烟,哪是她一个女人能碰的,他抢了她手上的烟,扔在地上,一脚给碾灭了。
“你一个女人抽什么烟。”
“我不能抽烟吗?”她抬头看他,还坐在地上,白色的裙摆铺了一地,只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声音细细弱弱的,“我卖给你了,是不是不能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黄绮和碧玺的话她都听到了,还是难过的。
“你做的少了?”霍常寻冷笑了声,“你明知道我不爱听,还不是要说这话来惹怒我。”他俯身,抬着她的下巴,“怎么,做我的女人让你很难受?”
纪菱染抿了唇,倔强着,不说一句话。
她越不作声,霍常寻火气就越大,捏着她的下巴,偏偏戳她伤口:“纪菱染,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找上门的。”
是啊,是她自甘堕落。
她不是怨他,她是怨自己,厌恶自己,厌恶这个让她垂死挣扎的世道。
霍常寻甩开手,起身,摔了门走了。
她坐在地上,这才蜷着身体,手按在上腹,脸上的血色褪去,眼泪砸了出来,混着额头的汗滴在了裙摆上。
“小姑娘。”
男人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楼梯里,声线很粗:“哭什么呢?”
一双锃亮的皮鞋走近,停在纪菱染前面:“有什么伤心事跟我说。”
她抬头。
好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男人微微浑浊的目光亮了亮,他伸手,放在她肩上:“哥哥带你——”
“别碰我!”她用力推开了男人的手,一脸防备。
男人被她推得连退了好几步,也不气,看着纪菱染的目光越发滚烫:“哟,还是个烈性子。”男人笑了,“我还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着,他一把拽住了纪菱染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急色地摸上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纪菱染反应很大,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她猛地起身,忍着腹上的疼,用力甩开男人的手,人被她推开的同时,她也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摔下了楼梯。
她叫了一声,楼梯间的门突然被踹开,霍常寻黑着一张脸盯着男人:“你他妈**!”
他气急,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男人痛得嗷嗷叫。
霍常寻上去补了两脚,才去了纪菱染身边,蹲下:“摔哪了?”声音紧绷,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纪菱染抱着肚子,蜷缩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霍常寻被她吓得不轻,擦了擦她头上的汗,想骂她,说出来话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轻轻缓缓地,哄她一样:“说话。”他不知道她摔到了哪里,不敢乱碰她,“乖一点,告诉我,哪里疼?”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怎就温柔了,一肚子的脾气,在看到她疼得满头大汗时,全部烟消云散了。
她把惨白的唇咬破了:“霍常寻,”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低低地喊他的名字,“我胃疼……”
她好像总在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他,然后,他来救她,把她从一个牢笼里,带到另一个牢笼里。
她想,这是救赎?还是劫难?
霍常寻,你是来渡我的吗?还是推我下悬崖?
“上辈子欠你了。”霍常寻骂了句,俯身把她抱起来了。
她拽着他袖子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环在了他腰上。
陆启东听到声音,也过来了,看了看霍常寻怀里抱着的人,又瞧了瞧楼梯下面哀嚎的男人:“这是怎么了?”
霍常寻小心地抱着人上楼,就扔了一句话:“那个男的,帮我搞死他。”
陆启东:“……”杀气好重!
霍常寻早些年叛逆,打架砍人的事做过不少,这几年性子才沉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大动肝火了。
陆启东想着怎么劝。
霍常寻怀里的人开口了,气若游丝的,没有一点威慑力:“不要胡来,杀人会坐牢。”
还有力气管他!
霍常寻用舌头顶了顶上颚:“揍一顿再扔出去。”
她还想说什么。
霍常寻已经不耐烦了:“再管东管西,我连你一起揍。”
她不说话了,疼得直冒汗,也没力气,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
可怜兮兮的样!霍常寻只觉得肚子里全是火,又撒不出来,浑身都不舒坦:“东子,过来帮我开车。”
陆启东正吩咐人揍那男人呢:“你自己开啊。”
霍常寻回头吼他:“没看见她疼吗?”
一脸懵逼的陆启东:“……”
完了,容历栽了,这个也栽了。
把人送到医院已经十一点了,因为阵雨,主干道发生了连环车祸,急诊室里忙成了一团乱,根本没有空闲的医生,霍常寻等了十几分钟,别说主治医生,护士都没来一个,他发了一顿脾气,直接一个电话到了院长那里。
纪菱染倒没摔着,是胃出血,她在医院住了一周,这一周,谁叫霍常寻都叫不出来。
这一周,容总越来越魂不守舍了。
“容总。”
“容总。”
李秩盛叫了两声,容历都没反应。
这一周里,这是常有的事,容总最近都是这个状态,天天盯着手机,对别的事都提不起劲,李秩盛给他当了好几年秘书了,也摸不准他的脾气,上前两步:“容总。”
容历看着手机:“说。”
李秩盛说正事:“萧氏的董事长已经松口了,他同意让出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萧氏想快速在半导体市场分一杯羹,只能借助LH的资金和影响力。
容历心不在焉:“让法务部起草合同。”
李秩盛明白,又问:“那萧氏的股份呢?还需不需要继续收购?”他又不懂了,为什么明面上已经要了萧长山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背地里还要收购萧氏投资商套现的股份,还是以个人名义收购。
容历惜字如金:“继续。”
李秩盛揣测了一番:“容总,您是想要萧氏的绝对控股权?”
容历‘嗯’了一声。
虽说LH创投做过很多投资,但却很少会控股,风险投资是公司的主要业务,老板一向不怎么干涉融资企业的经营管理,偏偏对萧氏例外。
李秩盛想不通:“您对半导体市场有兴趣?”
“没兴趣。”
李秩盛又猜想了:“那是对房地产有兴趣?”不然,为什么要破例控股萧氏?
容历抬了抬眼皮:“问够了就去做事。”
“哦。”
唉,老板的心思别猜啊,猜也猜不中。李秩盛挠挠头,去做事了,刚转身,老板手机响了,他不禁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阿禾。”
最近,李秩盛经常听到这个名字,老板一天里,估计有半天时间在等这个名字的主人的电话,那种迫切程度,颇像宫廷剧里等待临幸的妃子。
“我已经回消防总队了。”萧荆禾在电话里说。
他声音紧绷着:“有没有受伤?”
“没有。”萧荆禾温声安抚,“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当消防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大碍的。”
容历皱着眉,桌上的合同被他揉得皱巴巴的:“怎么能不紧张,消防员是高危职业。”
诶,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李秩盛感叹了一把,只觉得老板谈个恋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挂了电话后,萧荆禾沉思了,这些天,她一出任务,容历就担惊受怕,她怕这么下去,他会神经衰弱,她想,她是不是得提前二十年退役,她本来想干到四十五岁的。
“小队长,”田光从外头进来,说,“外面有人找你。”
“谁?”
田光想了想:“一个贵妇。”
这穿了一身名牌的贵妇,不是别人,是萧荆禾的继母,赵月莹。
“什么事?”
赵月莹脸色不太好,尽管化了很精致的妆容:“若若被警局拘留了。”
萧荆禾靠在门口,抄着手,脸上波澜不惊:“哦。”
她这事不关己的样子,惹得赵月莹火冒三丈了:“那么点小事,你就不依不饶,她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非要把她告上法庭才甘心吗?”
那么点小事?
萧荆禾语气慢慢悠悠的,睃了赵月莹一眼:“你是来教训我的?”
女儿还在警局,赵月莹到底还是怵她,压下了怒火,尽量把语气和姿态都放低:“警方说,只要你肯和解,若若就不用被拘留调查。”她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妥协,“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肯撤诉。”
萧荆禾抱着手,想了想,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我记得三年前萧长山转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
可能念在赵月莹替他生了一双龙凤胎,或者,被赵月莹吹了什么枕边风,萧长山唯一给出去的股份,就是这百分之五。
“你什么意思?”赵月莹立马警戒了。
萧荆禾不跟她兜圈子,简明扼要:“把股份卖给我,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赵月莹想也不想:“不行!”
萧氏已经上市了,公司越做越大,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足够她傍身了。
她这反应,萧荆禾料到了,态度很干脆:“那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用再来找我,我们法庭上见。”
赵月莹被激怒了:“你把话说这么死,是不是觉得你一定能胜诉?”
她笑了笑,从容不迫的样子,回击得也不温不火:“你不是也觉得我能胜诉吗?不然你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