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苏问还是更适合演戏。
之后,你比我猜环节。
跟苏问搭档的是个小鲜肉,节目组故意安排的,小鲜肉很受气,苏问刚好很攻。
“三个字。”小鲜肉比划个动作。
苏问想都不想:“宇文听。”
“……”
公布答案之后,小鲜肉为自己做了一番辩解:“苏问老师,我做的动作是闭月羞花。”他想形容第一个字:美。
苏问面不改色:“那没错。”他家听听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本人。
“可答案是美少女。”
他第一个动作比划的就是美的意思!
苏问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思路是错的,很理所当然:“我女朋友也是美少女。”
“……”
小鲜肉很无力,心想苏问老师可能没上过真人秀,不知道真人秀都有剧本,所以才这么不按套路走。
下一个环节,找卧底的线索。
因为整个游戏环节都有铃铛人,被铃铛人贴了三次牌,就直接out,所有嘉宾都紧张得不得了,四处逃窜,唯独苏问,整个过程中都漫不经心、漫无目的、慢慢悠悠。
“问哥,你快看,”小鲜肉惊喜,“宇文听的广告牌!”其实他是听神的粉丝,但是不敢让问哥知道,怕他打他。
苏问正躺在游乐园仿制的海盗船里晒日光,棒球帽罩在脸上,听到宇文听的名字,这才从海盗船上跳下来,走到广告牌前,看了好一阵:“刘冲帮我拍照。”
站在镜头外面的刘冲:“……”
这家伙,有没有点录节目的自觉!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拿出手机。
突然——
“铃铛人来了,苏问老师快跑!”
苏问跟没听见似的,在广告牌前比了个心。
小鲜肉搭档快崩溃了:“快跑啊!”
这时候,铃铛人已经过来了。
苏问终于有反应了:“喂,你跑进我镜头了。”
戴着黑墨镜的铃铛人被搞蒙了,愣了很久,才冲向苏问,拿出黄牌,试图贴在他后背的名牌上,可是手才刚伸出去——
苏问截住他手腕,一个反擒拿,把他的手扭到了背后。
铃铛人:“……”我就是个打工的,一次节目就拿五百块……
刘冲扶额,以后绝对不能让苏问上真人秀的综艺。
终于,到了最后找卧底的环节。
小鲜肉很激动,也很紧张,东张西望了一番,问自己的搭档:“苏老师,你有几块拼图?”
“两块。”苏问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也不藏一下,大喇喇地暴露在走廊里。
小鲜肉蹲在门后面:“我有三块,苏问老师,我们先拼一下。”
苏问把拼图给他了。
卧底的照片总共有十六块,他们就拿到就五块,零零散散地拼不到一起,小鲜肉反复看了几遍:“卧底好像是个女人。”
下巴小巧,还挺秀气。
苏问看了一眼,断定:“卧底是我女朋友。”
小鲜肉难以置信:“这都能看出来?”这期节目,听神没露面,但因为问哥,贯穿了所有游戏环节。
苏问的理由很粗暴:“请我来节目了,难道不应该把我女朋友设计进游戏环节里吗?”
“……”
小鲜肉无言以对了,他现在有点慌,害怕这期节目不能播,是真的慌,本来和苏问分在一组,是件开心的事,苏问自带流量,站他旁边多少能蹭到点,结果呢,苏问把真人秀做成了屠宰现场,不知道要剪掉多少镜头……
哦,最后的卧底不是宇文听,正期节目也和她没有一点联系,两人才公开不到一天,就是节目组想蹭恋情的热度也来不及安排啊。
另外,这期节目也没有剪苏问的镜头,反而很多他的镜头,怎么可能剪,谁敢剪,官宣都发出去了,要是剪了他的镜头,他的粉丝能把电视台的屋顶给掀了,再说了,苏问的流量多吓人,节目还没播出,节目就被苏问带上了几次头条。
这里插一句后话,节目在两个月后才播出来,刘冲猜中了,苏问的人设崩得一塌糊涂,弹幕刷到飞起,满屏都在呼叫宇文听。
“听神,快来牵走你的小媳妇。”
“今天你们分手了吗?”
“见过撒狗粮的,没见过这样硬塞的。”
“【苏问:女朋友没来,不高兴!】JPG”
“这期节目成功解锁了问哥的受性,听神才是攻。”
“这还是我粉了七年的本命吗?该死的,我居然觉得可爱爆了!啊,也许这就是爱吧!”
“成功掉进了cp粉的深坑。”
“你攻的时候,我合不拢腿,你受的时候,我还是合不拢……”
“没有露面却贯穿了整期节目的神秘嘉宾——听神。”
“果然,女孩子和苏问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
那期节目创了收视新高,和苏问搭档的那个小鲜肉也上了头条,另外,宇文听的微博又涨了五百万的粉丝。
这都是后话,说远了。
且说当时,节目录完后,导演例行公事地约一波饭。
“苏问老师,晚上一起吃饭?”
苏问拒绝了:“不了,我四点的飞机。”
“晚上还有工作?”导演刚想夸他敬业。
苏问对着镜子在整理发型:“约了我女朋友吃晚饭。”
导演:“……”
炫妻狂魔!
飞机一个小时,不到六点,苏问就到了江北,没有回住处,他直接开车去了天宇传媒。
总裁办的前台秘书见苏问进来,忙告知:“二小姐还在会议室开会。”
女朋友比他还忙,他能怎么办?
乖点呗。
“我进去等她。”
他进了办公室,先是四处看了看,又坐在她的位置,各处摸了摸,最后盖着她的小毯子躺在她的休息室里,倦意上来,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咔哒。
开门的声音一响,苏问瞌睡就醒了,坐起来。
宇文听走过去:“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的头发睡乱了,头顶有一绺被压得竖了起来,眼神迷蒙,没了平时妖里妖气的媚,就是这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很乖:“我在这等你也一样。”
“是不是等很久了?”宇文听伸手,放在他头顶,把竖起来的那绺给压下去。
不听话。
那绺头发又竖起来。
苏问乖乖低着头,让她弄,头在她掌心里蹭蹭:“没多久,刚来。”他抱着她的腰,“我好想你。”
声音低哑,在耳边萦绕,缠绵又缱绻。
她揉揉他的头发,很软。
苏问也不动,任她的手作乱:“听听,给我买个戒指好不好?”
“想要戒指?”
苏问说是,他解释:“戴了戒指别人就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是你的人。”省的总有人说他们是炒作!
宇文听很顺他:“好。”别说是戒指,他要金店都给他买。
晚饭在外面吃的,还是中餐,她的喜好单一,而且不善变,苏问喜欢她这个样子,越专一他越有安全感。
戒指因为要刻字,得三天后去取。
刘冲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苏问正在给宇文听洗水果,把草莓蒂一个一个摘了,放在盘子里,他关了水,接了刘冲的电话。
“微博已经帮你弄好了。”
“辛苦了。”
难得啊,苏总这么客套。
刘冲也就不跟他客套了:“不要口头的。”
那边没作声。
刘冲挠头:“开玩笑的了,那么严肃干嘛。”苏问没事就喜欢扣他奖金,他当然没事就喜欢敲诈苏总咯,做人嘛,胡搞最重要。
叮。
收到短信的声音。
苏问心情不错,语气也不那么祖宗了:“给你转账了,查收一下。”
刘冲查看了短信,苏总果然是爸爸!
看来小佛爷今天心情不错啊。
刘冲心情也大好,拿了个古代忠臣的架势出来:“微臣谢主隆恩。”
哼,戏精。
苏问勾勾唇:“跪安吧。”
刘忠臣:“喳!”
宇文听穿着家居的运动套装,正窝在沙发上看剧本,桌上放了一小摞,她一本一本翻阅过去,她要挑几个好的,给苏问。
苏问坐到她旁边,拿了颗草莓喂她:“听听,我们拍张照吧。”
她咬了一口,疑惑地看他。
苏问把她吃剩下的半颗草莓放进嘴里。
她看了他一眼,耳尖微红。
苏问又拿了一颗去喂她,说:“我要发微博,我们一张合照都没有。”网上不是有人说他和听听是炒cp的公关处理,他就晒瞎他的眼!
宇文听说好,把剧本放下:“我去换身衣服。”
苏问拉住她:“不用换。”
她就坐回沙发,坐得很端正,将两边的发别到耳后,双手规规矩矩得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是标准的拍证件照的姿势。
苏问笑,坐过去一点,拿出了手机。
“听听。”
“嗯?”她转头。
他的唇就压在了她额头上,咔嚓一声,拍好了。
她耳朵更红了,低着头,眼睫微颤。
苏问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倾身靠近她那边:“要不要接吻?”他吞咽一下,喉结滚动,“我想吻你。”
宇文听没说话,抬起手,放在他腰上,抓住他的衣服。
他靠过去,唇贴在了她唇上,就轻轻地贴了一下,然后退开,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染上绯色,她低下头,睫毛轻颤,像只紧张小心的蝶在扑闪着翅膀。
害羞了呀,他家小姑娘。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又凑过去,唇压在她唇上,有草莓的味道,他张嘴轻轻吮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又吮了吮。
草莓很甜。
苏问在她唇上辗转了很久,只觉得意犹未尽。
他往后,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说:“听听,我没拍过吻戏。”
她知道。
苏问气息很乱,又低低地说了句:“这是初吻。”
她也是呀。
她很害羞,却不躲,目光迎着他的,他又靠过来,微微启唇含住了她的唇,起初只是轻轻地吮,带了一点点力道,到后来,他试探地用舌尖去舔,一点一点往里深入,尝到她唇齿间草莓的酸甜。
这一次,他亲了特别久,把她的唇都吮红了。
苏问舔舔唇,眼里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用额头碰着她的,声音簌簌,有点哑:“我这样亲你,你喜不喜欢?”
宇文听不说话,脸通红,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低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苏问托着她的腰,抱起来放在腿上:“再亲一次好不好?”
声音很小:“好。”
他们初尝情滋味,食髓知味。
苏问V:我女朋友!@宇文听V
粉丝惊喜地发现,苏问的微博又出现了!点进去,结果被‘屠狗刀’砍了个遍体鳞伤,粉丝一边关注一边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悲痛不已。
问哥我偷蓝养你啊:“问哥,你开微博,是不是就是为了秀恩爱?含泪祝福@苏问V”
苏问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一开微博就往我心里捅刀子,偏偏我还乐颠颠地牵出我的三个小号来,挨个关注挨个挨刀子,问哥,你随意就好,不用管我的死活。”
狗蛋的翠花:“你喜欢就好,放你去飞,伤痛我背!咳,说正经的,江北分舵总舵主,见过问嫂!”
超级无敌美少女:“你有媳妇了,我只能委屈点,当个妾吧。”
今天又没做作业:“嘴上喊了八百遍脱粉,身体依旧很诚实地凑过来了,大型真香现场啊!”
专注腐事业五百年:“怎么总感觉问哥对听神有点受里受气?是我的错觉吗?问哥,请时刻记住,你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攻气!”
周小福背后的女人:“咱问哥是第一个粉丝破亿的艺人,照这涨粉速度,第二个估计还是咱问哥。”
吃喝嫖赌是我的梦想:“听神粉前来报道,祝百年好合。”
YuLian是个小仙女:“难道只有我的关注点是同居吗?”
“……”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粉丝都接受苏问的恋情,也有不少黑宇文听的留言,说她配不上,说她以老板的身份强拉苏问炒作,这些都是苏问的疯狂老婆粉,不是宇文听的问题,是她们接受不了任何女人当苏问的女人。
苏问气得披了小号,一个一个骂回去,还嫌不够,打电话要刘冲联系律师,要起诉她们。
刘冲:“……”
这么多人,起诉得过来?
另外,也有黑苏问的,死咬着性·虐的事不放。
三少爷的贱:“用恋情来掩盖性·虐丑闻,不是炒作我直播吃键盘。”
这一条,苏问回复了。
苏问V回复@三少爷的贱:“不吃是孙子。”
三少爷的贱:“……”有种被大佬盯上了的感觉。
托苏问的福,这位三少爷的贱上热搜了。
“二小姐?”
胡明宇提醒:“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就照合约上去执行。”
宇文听退出微博,在合约上签了字:“辛苦了。”
胡明宇发现,二小姐最近笑得很多。
第三卷 问听番外19:他们的过往,周见薇澄清(2
胡明宇发现,二小姐最近笑得很多。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宇文听看了一眼来电,是陌生的号码,她接听了:“喂。”
对方说:“我是周见薇。”
她讶异:“你好。”
周见薇说话的语气很委婉,温和有礼地询问:“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见一面吗?”
她想了想:“可以。”又道,“地点。”
周见薇报了一个地址过来,挂了电话之后,宇文听便对秘书说:“下午的行程帮我取消。”
她和周见薇约了下午三点,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见面,宇文听去赴约的时候,周见薇已经到了,她还戴着墨镜,穿得很严实。
宇文听注意到了她眼角的青紫。
周见薇拿下了墨镜:“喝什么?”
宇文听落座,只是稍稍掠了一眼她淤青还未褪的脸,没有刻意停留,说:“摩卡。”
周见薇随意地提了一嘴:“苏问也喜欢摩卡。”
宇文听没有接话。
像是与老友叙旧一般,周见薇随意地闲聊,说起了苏问:“以前我问过他,都不爱吃甜食,怎么偏偏喜欢放果糖的摩卡。”她笑了笑,“他说他是爱屋及乌。”
她语气里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怅然。
喝了一口咖啡,她语气变得郑重了:“这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宇文听话不多,眼神平静而淡然:“不必。”
“如果不是我,你和苏问也不用趟这趟浑水。”
她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周见薇说,她把咖啡放在一旁,喝了一口清水:“想听听我的事情的?”
宇文听点点头。
周见薇说得很平铺直叙,眼神淡得有些飘渺:“我出道已经十五年了,比苏问还要早七年。”她停顿了一下,“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我才十一岁。”
周见薇是童星出道,这些,宇文听都知道。
她语速缓缓,娓娓地道来:“那时候我运气挺好,出道的起点比一般人都高,考上电影学院之后,顺其自然地做了演员这一行,当时涉世不深,头脑很单纯,可心却比天高。”她笑笑,自嘲,“偏偏,我把运气用光了。”
她和苏问不一样,她的星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不温不火了两年,混了个二线演员,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女孩子最好的年纪,然后我被一个导演看上了。”很快补充,“不是黄平中。”
宇文听只是听着,目光宁静、纯粹。
这应该算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君子之交都谈不上,就是不知为何,周见薇觉得很安心,心里的浮躁被抚平。
她继续说着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心高气傲,当然不肯,不过那个导演也是老手,做足了准备,连酒店的摄像头都安装好了,只要脱了我的衣服,我以后不听话也得听话了。”
在娱乐圈,这并不是稀奇事,这个圈子太浮华,富贵权势就像井中的月,仿若唾手可得,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只是,名利的背后随之而来的还有私欲与肮脏,同样惹得数不尽的人跌入深渊。
“那段时间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我一直跟我的经纪人抱怨说,我运气太差了,直到,”周见薇停顿了很久,“苏问来了。”
她一直沉寂眼里,终起了波澜。
“我当时就想,原来不是我运气差,是我所有的运气都要用在那一次。”说到他时,她眼里有清晖,“我向他求救了,他把我从酒店带走了,还打了那个导演一顿,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周见薇笑:“他说他叫苏雷锋。”
苏雷锋……
宇文听也笑了。
“三个月之后,我又遇到了他。”周见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凉了,有些苦涩,“当时他已经跟刘冲签约了,在准备出道,我让我的经纪人把原先的MV主演换成了他。后面你应该知道了,那首歌和唱那首歌的我都没火,他火得一塌糊涂。”
那是苏问的出道作,也是成名作,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仅凭一支MV、十几个镜头就虏获了粉丝的芳心与偏爱的艺人,就是那时候,他的长相被票选为华夏第一盛世美颜,惊艳了很多媒体人。MV之后,苏问接演了一个反派男二的角色,剧没火,他彻底大红大紫了,随后,星途顺遂。
“他只用了两年时间,成了国内的一线演员,圈里很多老前辈都要称呼他一声苏问老师,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问宇文听,“你看过《狼烟》吗?”
“看过。”《狼烟》是几年前大火的一部电影,在国外也有上映,她和泳队的队友一起去看过。
“那是我的转型作品,就是《狼烟》之后,我开始走红。”周见薇轻描淡写似的,“《狼烟》的导演就是黄平中。”
宇文听看向她。
她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口吻:“当时的传言是真的,是我爬了黄平中的床。”
黄平中的妻子曾经闹过,这件事,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没人点破罢了,事不关己,也不会有谁去得罪大导演。
“那段关系维持了半年,黄平中对我还算不错,至少从没短过我资源,就是,”
就是在床上不是人。
周见薇摸了摸高领衬衫下的脖颈,伤痕还没好,仍隐隐作痛:“两年前我想跟他结束,不过,那时候已经由不得我了,他把我捧到了很高的位置,足够摔死我。”
周见薇不是第一个和黄平中保持这种关系的女艺人,可长久以来,他也没有让人抓到过把柄,自然是练就了一身让人听话的好本领。
周见薇笑得苦涩:“很老套吧。”
在娱乐圈,诸如此类的事情,确实比比皆是,她没什么特别,非要找出点特别之处,大概是把苏问卷进来了。
宇文听不解:“你为什么告诉我?”她和周见薇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不是苏问的女朋友吗?你有知情权。”
宇文听不置可否,她手机响了,是苏问的来电。
“听听,你在哪?”苏问问完,又自己解释,“我不是要查岗,我就是想见你。”
他电话特别勤,只要得空了,就给她打电话。
宇文听稍稍侧身,将声音压低:“我在外面。”
“和朋友吗?”
苏问有点懊恼,他不想干涉她,可就是忍不住。
“我跟周小姐在一起。”
周小姐?
苏问知道是谁了:“在哪里?”
宇文听抬头看向周见薇,她摇头表示不介意,宇文听才报了个地址。
挂电话之前,苏问说:“我过去接你。”
他对周见薇很警觉。
“苏问吗?”周见薇随口问。
宇文听说是。
之后没有再说苏问,周见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她拍戏的趣事,宇文听寡言,安静地做个听客,约摸二十来分钟,苏问就到了咖啡厅。
他戴着口罩过来,站到宇文听身后,戒备地看着周见薇:“你约我女朋友干什么?”
周见薇似笑非笑:“不干什么,随便聊聊。”
苏问啊苏问,一物降一物呢。
“她跟你不熟。”苏问眼神微冷,明显不想宇文听跟周见薇深交,转头看宇文听,神色才缓和下来,“聊完了吗?”
宇文听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苏问就收了脾气,拉了把椅子乖乖挨着她坐着。
啧啧啧,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周见薇好笑,对宇文听说:“我们下次再约。”说完了,她把墨镜戴上,“那我就先走了。”
起身,她先走。
宇文听叫住她:“后来为什么妥协了?”
十八岁最浮躁的年纪了,她都守住了初心,为何后来却低了头,折了自己的风骨和尊严。
周见薇回头,笑了笑:“因为想红啊。”
她说完,挥挥手走了,推门出了咖啡厅,才顿住脚,却没有再回头,唇角的笑一点一点褪掉,落寞与嘲讽浮出了眼,融在眉宇间,挥散不去。
她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最后一句不是。
宇文听的咖啡是凉的,苏问不让她喝,给她点了一杯热饮。
不想管女朋友管得太紧的苏问总是这么……忍不住:“她跟你说了什么?”
宇文听高度概括了一下:“她的私事。”
私事……
苏问皱眉:“她是不是把她暗恋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他立马解释清楚,以表他的忠心,“听听,我不喜欢她,我就只喜欢你,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虽然他也想他女朋友吃醋,但是,更不想她误会。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要亲自把桃花都掐了,帮女朋友解决后顾之忧,这条男朋友守则,是苏问在网上看到的,他觉得言之有理,得贯彻到底。
宇文听拧了拧眉:“这件事她没告诉我。”
糟糕,说漏嘴了……
苏问抠了抠桌子,怕她生气,低头不敢作声了。
宇文听好奇:“不是暗恋吗?你怎么知道的?”
他耷拉着脑袋,在女朋友面前怂唧唧的,声音很小地说:“她有次喝醉酒,打电话跟我说的。”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他时刻不忘表忠心和决心,“不过我没理她,我发誓,我从头到脚都是你一个人的。”
宇文听好笑:“我知道。”她就事论事,“周见薇是个不错的人。”
苏问不予任何评价。
屋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空气处处都是潮湿。
****
“那天下了大雨,交通很堵,尤其是咖啡厅外的那条主干道。他进来的时候,有些喘气,应该是跑着来的。”
“宇文听点了一杯摩卡,加了果糖和冰,我走的时候,看见他把她的咖啡杯推开,说天冷了,不能喝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