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往后退了一点点,重重呼了两口气,然后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稍稍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把衣服脱下来。”
宇文听突然抬头。
目光相撞,苏问紧张了,视线赶紧闪躲开,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怕你着凉。”
她看着他,没有动。
苏问没说话了,绅士地撇开头,不乱看,他把青色的风衣外套脱下来,给她。
宇文听迟疑了许久,接过去,脸颊晕开一层淡淡的粉色:“你转过去。”
他转身,里面穿了件白色针织,更衬得耳尖通红。
外面有拖地的水声,他视线前面是门,看不见后面,听觉却似乎更加灵敏了,衣服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得灌进耳朵里。
听听是国家泳队里身材最好的,腿长,腰细,胸……他禽兽地在脑补!
“好了。”她突然说。
苏问摸了摸鼻子,这才转过去,白色的裙子被扔在地上,她身上穿着他的风衣,长度到她脚踝,她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子被她胡乱挽在手臂上,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她眼睛也湿漉漉的,特别像她以前游泳完刚出水的样子,视频他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真人是第一次看。
脑子里冒出禽兽的想法来。
他撇开头,用袖子给她擦头发,等不滴水了,才压低身体,帮她把长了一大截的袖子叠好。
“我自己——”
宇文听还没说完,苏问的手就绕过了她的腰,把腰带缠了两圈,系在腰间,打了一个很丑的结。
她愣神地看着他,半天,才不自然地别开脸:“外面好像没有人了。”
苏问细听,是没有声音了。
他说:“嗯,没有人了。”
说完,他忽然俯身靠近她。
宇文听猛地后退,坐在了马桶上,发出很大一声响,她窘迫地红了脸。
苏问笑了笑,凑近去,从她口袋里拿出口罩,然后拉开距离,把口罩戴上,又把自己的鸭舌帽取下来,戴在她头上,压低了点:“你在这等一下,我叫女服务员来带你出去。”
“嗯。”她点头,然后从旁边绕过去,开了门,往外面看了看,“没人。”
苏问出去了,让她把门关好。
几分钟后,女服务员过来了,还带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苏问没有回雅间,直接去了三楼的独立办公室。
里面的男人长相周正,三十多岁,理了个板寸头,拿着手机在吃鸡,98k的枪声噼噼啪啪,抬头看见苏问,他愣了一下,把手机扔桌上了:“问哥,你怎么过来了?”
手机里面,队友在喊:“郭子,干嘛呢!快去舔包啊!”
舔个屁!他祖宗来了!
郭东霆直接关了手机,拘谨地看着苏问。
郭东霆的父亲曾经是苏津的左右手,苏家隐退后开始洗白,郭东霆的父亲也跟着金盆洗手了,苏津给了他一笔钱,开了一家中餐厅,走了狗屎运,餐厅越做越大,做成了三时连锁。
不过,就算郭家父子俩现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但对苏问这个小佛爷还是怕得很,尤其是郭东霆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曾经暗恋过苏翠翠,结果被苏翠翠揍进了医院,那之后,他就更怕苏·翠翠·问了。
苏问简明扼要:“去弄一套女装过来。”他想了想,“一米七四,很瘦。”
卧槽!
小祖宗有女人了?!
郭东霆忍不住八卦了:“您这是?”会不会是上次借鸳鸯酒盏的那个?
苏问懒得解释,冷着脸命令:“把二楼女洗手间外面的监控调出来。”
郭东霆是个花花公子,脑子里也都是花花肠子,很无耻地脑补了一出高清戏码:“问哥,你不是在女厕里面办事情了吧?”
苏问冷眼:“滚。”
得,你是祖宗!
郭东霆灰溜溜地去办正事了,同时,把知情的女服务员叫来盘问了一下,了解一下大龄单身小处·男的私生活。
苏问回来雅间的时候,宇文听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手放在膝盖上,压着外套,头发已经半干了,眼睛还是潮的,她抬头看他的时候,瞳孔像一双星子,能把他的魂都勾出来。
“冷不冷?”他坐过去。
宇文听摇头。
菜已经上了,也冷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心情吃了,苏问很懊悔带她来了中餐厅:“等衣服送过来,我们再走。”
“嗯。”她停顿了片刻,“苏问。”
“嗯?”
她又不说话了,拧着眉头。
苏问问她:“怎么了?”
“我也不确定。”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他说了,她的猜测,“可能是你的私生粉,昨天晚上,有人给我寄了死老鼠,让我离你远一点。”
苏问的女粉是出了名的疯狂。
他眉头紧蹙,眼里平素的几分妖媚都不见了,只剩冷冽:“寄件地址查过了吗?”
宇文听颔首,说:“查不到。”
他眉眼再阴沉了几分。
她沉默了须臾,表了态:“这一次,我会追究到底。”她不欺人,可也不会无端被欺。
苏问很快说:“我帮你。”
她点头。
他把椅子拉过去一点,愧疚地看她:“对不起。”
“不是你的责任。”
苏问闷声闷气地低头认错:“就是我不好。”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靠近,还是伤害到了她。
这顿欢迎宴,就这样狼狈收了尾,苏问把宇文听送回家之后,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刘冲肆意发散他的怨气:“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大晚上的,又找他干嘛!
苏问说:“视频里的人,给我找出来。”
声音冷若冰霜,从手机里传过来,冻得刘冲一哆嗦,随即,手机叮的一声,他收到了一条视频信息。
刘冲还没有打开视频,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
苏问怒气很重,戾气也很重:“这个人,把听听关在厕所,还泼了她水。”
难怪发这么大火。
刘冲一点都不意外,前阵子苏问和宇文听的绯闻接二连三地传出来,会有疯狂的私生饭盯上宇文听也不奇怪,他就事论事:“苏问,你该有这样的觉悟,你的女粉太恐怖了,不论你将来的女朋友是谁,在她们眼里,都是夺夫仇人。”
就算是宇文听那样满身光环的世界冠军,被曝出和苏问的绯闻时,依旧有不少女粉黑她,可见老婆粉们恐怖的变态占有欲了。
“给我搬家。”苏问突然命令。
刘冲还没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搬什么家?”
“搬到听听对面去。”
苏问的语气,不容置喙。
刘冲忍了忍,没忍住,口吻有点抱怨的意思了:“你怎么想一茬是一茬,人家对面要是住了人,你怎么搬?”
这‘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刘冲也是无语了。
苏问不由分说,且理所应当:“砸钱搬。”
刘冲:“……”
他竟无言以对了。
第三卷 问听番外8:苏问关闭微博,专注追妻五百年
苏问挂了刘冲电话,窝在沙发里沉思了许久,拨了宇文听的号码。
“喂。”
她声音有点哑,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听听。”苏问欲言又止。
宇文听停下手头的工作:“有事吗?”
他想了想,小心询问的语气:“我想关了微博,可以吗?”问完,又自己解释,“你现在是我老板。”
她思忖了片刻,回复他:“如果你想,可以。”她不干涉他,只是有些好奇,“我能问为什么吗?”
苏问是第一个粉丝量破亿的艺人,破了吉尼斯的新纪录,粉丝流量顶级,这样关了未免可惜。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她想。
苏问回答得很快,语气很果断:“你能问,我的事情你都能过问。”他解释了,“因为不想别人觊觎我的美色,也不想让她们喊我老公。”
宇文听:“……”
这个理由,她无言以对。
苏问那一个亿的粉丝不是宠出来的,他从来不宠粉。
这天晚上,十点,苏问没有经过工作室,直接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如下:
苏问V:以后不玩微博了。
好突然啊,而且没头没脑,粉丝都以为是小佛爷心情不好呢,纷纷如下留言。
“咱们问哥又发脾气了,姐妹们,还不排队去哄。”
“我的心肝……”
“我的宝贝……”
“我的甜蜜饯儿……”
于是乎,苏问被粉丝‘哄’上了热搜。
第二天,上午八点,粉丝发现苏问的微博留不了言,微博的评论功能关闭了。
粉丝不淡定了!
下午三点,粉丝发现苏问的历史微博全部被删除了。
粉丝开始慌了!
于是乎,粉丝开始疯狂艾特苏问,疯狂去工作室的官博下面留言,苏问的名字再一次横扫了热搜头条。
晚上九点,苏问工作室发声了。
苏问工作室V:苏问说:以后请关注我的作品,而不是我这个人。
粉丝崩溃了!
问哥的宝贝心肝甜蜜饯儿:“我哭了,我真的哭了!问哥,你快回来!”
我去后街贴膜养你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把话放这里了,等你回来,取关算我输!”
卡路里卡路里燃烧我的卡路里:“能不能别关?一个月一条,两个月一条也行啊,好吧,不发都行,只要别关。”
表情包制作中心:“以后我满腔的爱,该去哪里说?@苏问V@苏问工作室V@苏问官方粉丝后援会V”
我和苏问不仅有关系还有孩子:“问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小妖精了,就不要我们小仙女了?”
“……”
不论是工作室的微博下面,还是官方后援会微博下面,一片鬼哭狼嚎,但在那之后,苏问及工作室都没有再发声了。
直到第三天中午,粉丝发现搜不到苏问微博了。苏问的微博被注销了,注!销!了!
全体粉丝:“……”
哭吧,除了哭,没啥好说的了,也没地方说了,微博都不存在了,工作室也一声不吭,头条热搜全是苏问,偏偏他本人在微博上销声匿迹。
当天,全网热议的话题全是苏问,甚至各种朋友圈里,都能看到苏问的粉丝在崩溃……
刘冲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要应付媒体穷追猛打,一边还要给苏问处理私生饭,他心力憔悴啊。
好在有眉目了,刘冲赶紧电话向苏问汇报:“问哥,那个私生饭已经抓到了,人现在在警局。”
苏问人还在片场:“告诉听听了吗?”
“嗯,她已经去警局了。”刘冲适当提醒一下,“问哥,这个私生饭可能不太好搞?”
苏问舔了舔唇:“家里有背景?”
是呀,刘冲说,“她爸是个不小的官。”
电话那头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然后挂断了。
这祖宗很不屑一顾啊。刘冲不禁思忖了,苏问出道八年了,一直顺风顺水,也没怕过谁,他在这个圈子里‘耀武扬威’,只有别人怕他的份,说实话,刘冲很怀疑他的背景,不知道他的靠山有没有那个私生饭的大。
江北市警。
监控已经拍到了,将宇文听困在女洗手间的是个年轻女孩,警方也证实了,前几天宇文听收到的死老鼠也是这个年轻女孩所为。
姓名赵梓艺,还是个大三的学生,穿着一身名牌,五官应该是整过容,很标致,但少了几分自然。
她正坐着,双腿横放在桌子上,抬着下巴嚣张又叛逆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收敛,端着架子斜睨着:“你要告我?”
宇文听站着,表情很平淡:“嗯。”
赵梓艺嗤笑了一声:“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一旁,汤正义抿嘴笑,这姑娘啊,不走运了哟。
宇文听顺着女孩的话,就问:“是谁?”
她嘴角往上跑,洋洋得意:“我爸是赵广云。”
这个名字汤正义倒是听过,是个不小的官呢,难怪气焰这么嚣张,再看宇文听,不咸不淡地:“哦。”她神色淡淡然的,反问回去,“那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赵梓艺一时愣住。
宇文听性子沉闷,是个冰山面瘫脸,面无表情地说:“我爷爷是宇文洪烈,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爸,问问他宇文洪烈是谁。”
汤正义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赵梓艺自然是不知道那座山有多高:“你——”话卡住了,她猛地站起来,欣喜若狂地喊,“苏问!”
宇文听回头看去。
苏问已经推门进来了,边走边摘口罩,到她身边,问:“立案了吗?”
宇文听点头:“嗯。”
赵梓艺从先前的惊喜中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瞪着苏问:“你居然帮着这个女人?”她情绪很激动,“我喜欢了你七年,你怎么可以帮她,我才最爱你的人!”
典型的偏执私生饭。
苏问目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该去检查检查脑子。”
赵梓艺:“……”
警局外面。
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银灰色的保姆车,车轮边上蹲着个人,顶着一头蓬松的泡面头,手里捧个煎饼果子在吃,鼻子上蹭到了一点酱料,巴掌大的脸被泡面头和煎饼果子遮得严实,突然,一股风吹起了她卷卷的刘海,她嘴里塞了一口煎饼果子,鼓着腮帮子扭头往后看。
宾利车上下来个人,皮鞋擦得噌亮。
泡面头苏子苏惊喜地站起来:“大哥,是你啊。”
宋融:“……”
这浓浓的一股社会气。
苏子苏腕上还挽着个透明塑料袋子,袋子还有两个煎饼果子,她热情友好地过去打招呼:“你不记得我吗?我们在公司的电梯里见过。”
宋融看了一眼她的头发:“记得。”
这被雷劈过的发型,他记得很清楚。
苏子苏冲他笑出了八颗牙齿,拎着袋子晃了晃,语气真诚地问:“煎饼果子你要来一个吗?”
宋融一身高定西装,领带打得端正:“不用了。”
她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没关系的,给你吃,我还有一个。”她笑得明媚,脸上是欢喜的表情,“老板说六块钱一个,二十块钱能买三个,我就买了三个。”
宋融:“……”
老板那么蠢,肯定想不到会遇到比他更蠢的客人,所以,这桩买卖会成也情有可原。
“大哥,你吃一个吧,还是热乎的。”说着,她把手上吃得没剩几口的煎饼果子叼在嘴里,腾出手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剩下一个,连同袋子,一起递给了宋融。
宋融迟疑了一下,接了:“谢谢。”
苏子苏左右手各拿一个,嘴里塞得满满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弯弯的缝:“不谢不谢。”
这时,苏问和宇文听已经办好起诉手续出来了,那个私生饭被扣押,在警局里面吵吵嚷嚷。
宋融左手拿着黑皮的文件夹,右手拎着煎饼果子,走过去:“听听。”他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金色的钢笔,“内容我已经看过,你签字确认后就可以正式签约。”
宇文听接过笔,快速地浏览完,签字后把文件递还给他:“辛苦你跑一趟了。”
宋融玩笑:“加班费我另算。”问她,“午饭了吗?”
“没有。”
刚好了,他把煎饼果子的袋子递给她:“请你。”
刘冲刚到,从车里出来,就看见宇文听接了宋融的煎饼果子,他挪到苏问后面,啧了一声:“这两人关系不简单啊。”
苏问扔了个冷眼,没理他:“听听,我车坏了,你送我。”
这无缝连接的演技啊!
“……”刘冲迅速地进入角色,做个尽心尽力的助攻,“这破车,引擎怎么又坏了。”说着还踢了一脚车轮,“老子早晚换了你!”
话才刚落呢,苏子苏捧着煎饼果子跑过去:“四叔,保姆车没坏,我载你!”
年度最没有眼力见的助理,没有之一。
苏问:“……”
宋融看了看那颗被风吹得炸起来的泡面头,眼里噙笑,收回目光后,对宇文听说:“我约了嘉行的洪总,签约的事晚上再跟你谈。”
“嗯。”
等宋融开车走了,苏问才忍不住去问,又怕惹她不高兴,装得轻描淡写:“听听,你跟那个姓宋的很熟吗?”
姓宋的?
宇文听说:“他是我哥的同学。”
苏问语气很酸:“他看着就不像好人。”
刘冲:苏问同志,嫉妒使你质壁分离,使你面目全非!
下午,苏问还有工作,直接从警局回了片场,拜某人八十五的智商所赐,他坐了自己的保姆车,刘冲却搭了宇文听的顺风车,去了公司处理事情。
约摸个把小时,刘冲回了片场。
“我有一个坏消息,想不想听?”
苏问在拍一场打戏,脸上化了伤痕,依旧盖不住他一身妖气的美,就是说话的语气很大爷:“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
你这个讨厌鬼!
刘冲冲他后脑勺翻了大白眼:“你家听听大仙女约了宋总监秉烛夜谈,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原本没骨头似的躺在休息椅上的苏问立马坐直:“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苏问眉头紧锁,很短暂的思考之后,语气急切又焦躁:“去帮我搬行李。”
刘冲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是今晚就要入住吧?”他很不赞同,“那套房子的前主人昨天才刚搬走,里面床都没有,你今晚过去打地铺吗?”
宇文听对面原本住了人的,不是新房子,苏问用市场价的两倍搞定了房子的主人,刘冲不止一次感叹这个万恶资本家当家做主的年代啊。
“晚上我到那里之前,如果还没有床,”
苏问没说完,一双媚骨天成的眼稍稍眯了眯,妖里妖气得极度危险。刘冲打了个哆嗦,马不停蹄地滚去买床了,这祖宗啊!
临近黄昏,晚霞洒下大片火红的光晕,将那容颜渡了一层艳丽。
他懒懒散散地半躺半坐着,没有卸妆,还穿着一身黑色的锦缎袍子,袖口染了血,脸上带伤,分明是羸弱的妆容,硬是沾上了一股子邪媚的妖气。
苏问啊,真是个妖精!
男人调好相机焦距,给妖精拍了张照,然后轻手轻脚地过去:“问哥你好,我是天娱报社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无论年纪大小,圈子里都称苏问一声问哥,以表尊敬。
他抬了抬眼皮,神情慵懒:“不能。”
刘记者:“……”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导演赶紧过来打圆场,笑着说:“苏问,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夕阳微微刺目,他眯了眯眼:“快点。”
这祖宗!
刘记者跟摄影师打了个手势,去搬了把小凳子过来,调好麦,怕这祖宗不耐烦,开场白都省了,直接进正题。
“问哥,你退出微博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问题是提前就拟定好了的,一般这种采访,记者都会提前跟艺人对一遍大致内容,以免出现车祸现场,但苏问就不必了,他随着性子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烦了。”
回答很言简意赅,没什么耐心。
刘记者顺着上个问题挖:“是因为前段时间的绯闻吗?”是因为宇文听吗?
媒体和粉丝都这般猜测。
第三卷 问听番外9:听听,我里面没穿衣服
媒体和粉丝都这般猜测。
苏问面无表情:“不是。”
刘记者再接再厉:“那是——”
还没问完,苏问直截了当地回了句:“是私事。”
显然,他不想再多说。
苏问的脾气媒体人都知道,任性又大牌,可粉丝就说那是真性情,没得办法了,他人美演技棒,能怎么办,惯着呗。
刘记者就识趣地没有再问了,换了个方向继续深挖:“能说一下你签约到天宇传媒的原因吗?”
其实,他就想问出点苏问和宇文听的奸情。
苏问掀了掀眼睫,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那神情,像只餍足慵懒的狐狸,薄唇轻启,慢条斯理的调儿:“不能。”
“……”
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要面子的啊!
刘记者心态有点崩了,忍住,挖掘奸情的道路任重而道远,要循循善诱、循序渐进:“可以简单评价一下你的新东家吗?”
意思是,赶紧透露点你跟宇文听的关系!
苏问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妆化的血渍:“我会跟天宇签约,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实力,还需要什么评价?”
这波广告植入,满分!
刘记者也是被逼急了,单刀直入了:“那你的新老板宇文听呢?和她相处怎么样?”奸情啊!奸情走一波!
苏问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一只手懒懒托着下巴,觑了刘记者一眼:“我是她的粉丝,粉丝和偶像相处的心情,还需要我详细说明?”
“……”
谁说苏问的八卦好撬的?谁说他这个祖宗不打太极的?谁说他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
狗屁!
刘记者彻底放弃了挣扎,收尾:“最后我再代问哥的粉丝问一个问题,问哥你还会再开微博吗?”
苏问漫不经意地拂了拂戏服的宽袖:“或许。”
这开放性的答案,总是让人有深究下去的欲望啊:“那是什么时候?”
这回,苏问回答得很干脆:“我公布恋情的时候。”
“……”
能想象粉丝那时候的心情了,在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抱头痛哭。
大概因为苏问心情不太好,拍戏的时候,他气场全开,一点也不收着,男二被压制震慑得死死的,一直ng,直到天黑了才收工。
苏问没有回自己原本的住处,直接去了‘新家’,正好刘冲刚搬完东西出来。
“姓宋的来了?”他戴着个口罩,许是来得急,头发乱糟糟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躁郁,还有几分颓废的妖冶。
“早就来了。”刘冲看了一下时间,“有一个小时了吧。”
苏问皱眉:“你可以走了。”
刘冲:“……”
用完就扔,没人性的家伙!
刘冲把钥匙扔给他,翻了个白眼,打道回府,走了几步,想起来件事,回头嘱咐:“哦,浴室里的热水器坏——”
话没说话,他目瞪口呆了。
“你在干什么?”
苏问没理他,继续扒着宇文听家的门,弯着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刘冲扶额:“这里是高档小区,使用的都是隔音材料。”
苏问置若罔闻。
他听不到声音,便把耳朵再贴近门缝一点,眯了眯眼,专心致志地……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