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血溅在了蛋糕上。
“蓁蓁!”
徐平征大喊,一把推开了唐女士。
她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齿刀,看着刀口的血,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发乱了,衣服脏了,她疯了,摸了一把血,涂抹在了脸上,笑着笑着哭了。
满堂宾客都怔住了,变故毫无预兆,好好的生日宴转眼成了惨案。
姜博美坐在桌子上,嗷嗷叫个不停。
“汪!”
“汪!”
“汪!”
时瑾的手指落在桌上,没有节奏地敲着,发出轻微的声响,突然,指尖一顿,姜博美突然熄了声,回头看了一眼。
时瑾嗯了一声。
姜博美立马站起来,蹿下了桌。
满堂宾客都在议论纷纷,别墅前,正乱着呢,不知不是谁把三层高的蛋糕推倒在地,被急促凌乱的脚步踩成了一滩泥泞,也没人敢上前,只有宇文家与徐家的人,各站一方。
徐蓁蓁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叫不停。
徐平征也不敢动她,看着她脸上止不住的血,也是慌了神:“蓁蓁。”
她脸上全是血,流得吓人,整个脖子上、裙子上全部染红了,嘴里也是血,一开口都是血沫,她吓得直哭。
“爸,我的脸……”
“我的脸好痛。”
她嘴巴一动,血渗得更厉害了,按在脸颊上的手湿漉漉的,温热的血从她指缝里淌出来。
唐女士这一刀,是发了狠了,这张脸……
徐平征脱下西装,抱住女儿,一边喊:“青舶,快叫救护车!”
徐家人脸色都不好看。
再怎么说,徐蓁蓁也是他们徐家的千金,居然如此暴行。
“我会不会毁容?”徐蓁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失血过多,一张脸血淋淋的,一边白得像纸,一边红得触目惊心,她害怕地直发抖,哭着问徐平征,“爸,我的脸会不会毁容?”
“不会的,爸爸会请最好的医生过来,一定能治好。”徐平征用手绢覆在她的手背上,帮她按着伤口,“蓁蓁,你别说话。”
她不敢再说话了,哭得快要晕过去,捂着脸,血还在流,白色的裙子被染红了一大片。
唐女士还在笑,看着徐蓁蓁脸上的血,眼里全是兴奋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哈……”
“覃生是我的,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了。”
“是我的。”
唐女士坐在地上,靠着宇文冲锋,痴痴傻傻,哭哭笑笑,嘴里喃喃不休,别发的簪子早就不知道掉哪了,蓬头散发,手上脸上都是半干的血迹。
那把长锯齿刀,就扔在她脚边。
徐平征看了看癫狂的唐女士,抬头对上宇文覃生的眼睛:“你们宇文家,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
宇文覃生目光幽深,什么也没说。
宇文老爷子拄着拐杖,嘴唇惨白,强撑着才没倒下:“覃生,你把虹玥带进去,锋儿,你去送客。”安排好,老爷子转了个身,朝着对面徐家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徐老,徐市长,我明天必定登门拜访,给你们徐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华荣要说什么,被徐老爷子制止了,摆摆手,只说:“先去医院再说。”
救护车还没有来,宾客也没有散,这么一出跌宕起伏的戏,大家自然不愿意错过,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众说纷纭,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露天的花园里,喧嚣不停。
“你好。”
一位正在收拾现场的侍应被喊住,回头,看见了一张清俊的脸:“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正是时瑾。
场面十分混乱,他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神色自若,语气也是不慌不忙的,说:“方才太乱,惊了我的狗。”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好看得过分,指着一处,“它跑进了那栋平楼,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这般绅士又礼貌的请求,女侍应自然乐意帮忙:“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时瑾道了一声谢,又道:“我的狗很顽皮,还请多带些人过去。”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然后,便见那位侍应用对讲机在联系同伴了。
姜九笙靠近一点,小声在时瑾耳边问:“你让博美去做什么?”
他说:“捉奸。”
“怎么捉?”
“我以前训练过博美,它嗅觉很好。”周边都是嘈杂,时瑾揽着姜九笙的肩坐着,端起她喝剩的饮料饮了一口,解释说,“傅冬青的裙子上有高浓度的迷药。”
博美闻过,记下了味道。
当然,他训练了它很多次,才懂了最基本的指示手势。
姜九笙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送她裙子。”
“我只送你裙子。”时瑾凑过去,低声同她说,“送给别人的,不是裙子,是陷阱。”
不然,他怎会送别的女人礼物。
他突然想起了秦霄周的话:你这么卑鄙无耻,姜九笙知道吗?
眉心蹙了蹙,他握着她的两只手,放在手心里,指腹轻轻地摩挲:“笙笙,我这么卑鄙无耻,你会不会不喜欢?”
对姜九笙,时瑾从来都没有把握,更不敢有恃无恐,告诉秦霄周的话,也不过是宣布主权的狂妄之言。
姜九笙似乎不满意他这么问:“你一定要我在这里说吗?”
“嗯?”
时瑾眉宇拢得更紧了。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凑到他耳边,很小声:“我爱你。”
“……”
心脏有种被撞了一下的感觉,时瑾愣住了,好猝不及防的表白……
他好喜欢。
眉头的愁瞬间烟消云散,他笑了,眼睛都明媚了:“地方不对,好想吻你。”
姜九笙说,回去吻。
“好。”
时瑾心情好,嘴角牵着笑,温润的眸里,有星辰,容颜过分好看了。
部分宾客已经被‘请’出去了,秦明珠才露面,一脸疲惫的样子。
“六哥。”
秦霄周追过来,问他:“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他一副无所谓习惯了的表情:“走错路了。”
秦霄周讽刺地哼了一声,骂:“傻缺。”这么大点地都能迷路,无添加纯傻缺好吗。
秦明珠懒得理他,站时瑾旁边去。
“去看看?”时瑾问姜九笙。
宇文家的事告一段落,还有秦家的戏。
她说:“好。”
时瑾起身,把姜九笙牵在身边,朝秦霄周瞥了一眼:“把你的女伴带上。”
“我当然知道。”
他那个网红女伴,可不止是宅男女神,她还有个副业,做营销号的,专门爆艺人的料。
二楼休息室。
“汪!”
“汪!”
“汪!”
姜博美挠门:“汪!”
后面,五六个青年人追上来了,见一只毛色雪白的博美犬蹲在一间休息室的门口,正抓耳挠腮,在门上挥舞着爪子。
“在那里!”
姜博美回头瞥了一眼,很不屑,继续挠门,可是挠不开,它蹬了蹬狗蹄子,一个上蹿,爪子够到了门把,一勾,门开了……
追着它的侍应立马紧张了,今天宴请的都是贵客,乱闯不得。
“过来,别进去。”一个漂亮的女侍应姐姐蹲下,勾勾手,温柔的哄狗,“快过来。”
进口狗粮都不给,还想引诱本狗。
姜博美拔腿就跑进去了。
一众寻狗侍应:“……”感觉要闯祸了。
“汪!”
“汪!”
找到了!
姜博美可劲晃了晃尾巴,宝蓝色裙摆坠在了地上,它钻进去,拱了拱鼻子,嗅了嗅,然后一口叼住,用力一扯。
“撕拉!”
裙子破了一半。
姜博美叼紧了,再用力一拽。
抹胸的裙子,整个从身体上脱落,床上的人募地睁开了眼,愣了一愣,伸手摸了摸,胸前凉凉的,是胸贴……
“啊!”
一声尖叫,吓得姜博美咬紧裙子,缩到墙角了。
这时,一群侍应进来了,有路过的宾客不明就里,也探头去瞧,就看见大名鼎鼎的青年女演员傅冬青用被子遮胸,一脸惊慌,旁边还睡了个人。
那个人在被子里动了动,坐起来,两鬓斑白,一双鹰眼,是中南秦爷!
这是……
奸情现场?
秦家傅家联姻的消息网上传得热火朝天,可谁也没想过竟是年过半百的秦爷老牛吃嫩草……
秦行按了按太阳穴,头疼欲裂,缓了缓神,才注意到身边有人,衣衫不整的一个女人,再看屋子里的人,瞬间就明白了。
好啊,手段都玩到他头上了。
“谁把你送进来?”秦行盯着傅冬青,满眼戾气,中气十足地质问,“老四还是老六?”
她哪里知道!
傅冬青看了看身体,并无痕迹,只是身上的礼服没了,身体半裸,她攥着被子挡住胸:“出去,你们都出去!”
这幅模样被人看了,会怎么想,若是传出去了……
咔嚓一声。
没人注意到相机的响声,只见门口的光被牢牢挡住,秦霄周最先走进来,然后是秦明珠,时瑾牵着姜九笙,站在了门口。
秦行脸色彻底黑了:“你们之中谁干的?”
悠悠众口,恐怕不用一个小时,就能满城风雨。
时瑾回了话:“何必问,我们说的你不会信,自己查。”他事不关己般,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然后停住,低声唤,“博美,过来。”
姜博美叼着那件裙子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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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78:万恶的大姨妈,宇文家的结局
“博美,过来。”
姜博美叼着那件裙子屁颠儿地过去了。
时瑾蹲下,拍了拍姜博美的脑袋:“我只是来寻狗,你们继续。”
说完,他牵着姜九笙离开,浑圆雪白的博美犬叼了一条宝蓝色的裙子尾随着,秦明珠一言不发地跟上,秦霄周相当认真地回头问了一句:“爸,要不要我帮你清场?”
秦行怒摔枕头:“滚!”
好吧,他滚了。
出了小楼房,时瑾回头,看向秦霄周:“要毁尸灭迹。”
他指博美犬叼出来的那条裙子。
姜博美汪了一声,把裙子吐出来了,用嘴去蹭地上的草,很嫌弃的样子。
秦霄周也是长见识了,时瑾成精了,他的狗子也成精了。他嫌恶地用两个手指捏起那条裙子,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把火。
约摸十多分钟后,宾客散尽,满院喧嚣只余空寂,罗马柱上的琉璃灯还未来得及收,空气里也还弥漫着酒香,裹着淡淡的血腥气。
投影的幕布上,视频无声无息地滚动。
宇文冲锋笔直站着,挡了半束投影仪的光,斑驳落在黑色的西装外套上。
脚步声靠近。
他回了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宇文覃生抱着手,依着最前面的酒桌:“知道。”
混迹官场多年,城府自然不浅,怎会没有一点察觉。
宇文冲锋转身,投影仪明亮的白光打在他脸上,光线刺目,他稍稍眯了眯眼睛:“那你在做什么?”
幕布上的视频不是他先前准备好的,是宇文覃生的行车记录,没有做过处理的原视频,清晰可辩两人的脸。
不阻止,反而添了一把火。
宇文覃生关了视频:“我在帮你除掉后顾之忧。”他语气并无浮动,平铺直叙,“徐家若是蛮横一点,你玩不过他们,要在我落马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所以,他做了安排,官场也好,酒会也好,都做了绸缪,和徐家撕破脸,釜底抽薪。
“既然你知道我要拉你下台,”夜里有风,秋夜很凉,吹得他眼角泛红,一双眼与宇文覃生那般相似,一样深邃又苍凉,他质问他,“你为什么不阻止?”
宇文覃生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理所当然似的,“你是我儿子,除了你,谁还有那个资格。”
他要落马,也只能是他宇文家的人动手。
他手里把玩着投影仪的翻页笔,敛着眉像是似笑非笑,他说:“我再不喜欢,你也是我儿子,别人哪能动。”抬头,看着宇文冲锋,“徐家那个千金配不上你。”
风一吹,宇文冲锋的眼睛红了。
他发现,他从来不曾了解过他的父亲,回想起来,他们似乎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或许,除了相貌,他还是有一些像他的,固执又决断。
宇文冲锋撇开眼,骂:“你这个疯子。”喉咙哽塞,“还有我妈,也是疯子。”
对于唐女士,宇文覃生没有一句话。
父子俩都不对视,各自看着远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神色。
“医生说她没有发病,意识是清醒的,她故意伤人,只是为了要保全你。”那个疯女人,不仅疯,还傻,宇文冲锋沉默了须臾,眼睛有些发热,他垂下眼睫,“她知道我要对你下手,所以把自己推出去了。”
宇文覃生还是一言不发。
“爸。”
他抬头。
已经不记得他多久没有这么喊过。
“就算是天大的仇怨,也该了结了。”说完,宇文冲锋转身进屋,瞳孔微红。
天北医院。
九点二十四,急诊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出来,摘了口罩。
徐平征急着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是普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姓许,四十多岁,面相板正严肃,回答病人家属说:“伤口很深,应该会留疤。”
坐在椅子上的一众徐家人都上前了。
徐青舶是医生,他问得专业具体一些:“能不能手术修复?大概要多久才能去疤?”
“具体情况,要等伤口愈合之后才能评估,不过也不用太紧张,现在的整形修复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手术之后与原来基本不会有什么差异。”
徐青舶了解了:“谢谢许医生。”
“不用谢。”
“我去办住院手续。”徐青舶道。
徐平征点头,转头对老爷子说:“爸,你们都先回去,我和青舶留在医院就行。”
徐华荣附和。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宇文家那边的事,稍安勿躁,弄清楚先,我和宇文老爷子也认识很多年了,军政两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徐老爷子郑重其事,“如果是家事,私下里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上升到政事。”
徐平征应:“我知道。”
夜越深,风越冷。
窗户被刮得轻微作响,卧室的门被推开,一阵凉席卷进来,房间里没开灯,房门半来,漏进来一点光线。
床上的人睁开眼,却没有动,盯着顶上白色的天花板,喊了一声:“覃生。”
夜里静谧,有轻微的回声。
没有回应,门口倒映的影子始终纹丝不动。
唐女士转头,逆着光,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是你吗?”声音艰涩,又干又哑,她空洞的眼,光影在慢慢聚拢,瞳孔里的血丝泛着红,“覃生,你来看我了吗?”
“嗯。”
宇文覃生从光里走来,站到她面前,沉静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他说:“虹玥,离婚吧。”
虹玥。
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喊过她了。
安静了好长时间,唐女士点了头:“好。”
宇文覃生转身出去。
“覃生,”
她喊住了他,他背对着,没转过身去。
“我不是故意的。”唐女士突然说。
“你说什么?”宇文覃生抬了眼,顺着光看过去。
她脸色很白,披散着头发,不知是不是光照的原因,两鬓竟有些发白。
她年轻时,生得很美,骄傲又张扬,与现在躺在这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像一朵明艳的花,开败了,了无生气。
她很久没有回答,宇文覃生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什么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空空的,泛着泪,看着他,说:“我不是故意推萧茹下楼的,我拉了。”眼角有微微的细纹,眼泪滚了下来,哽咽,“没拉住她……”
“为什么当时不说?”
唐女士抬手,把眼角擦干净:“我说了你还会娶我吗?”
不会。
他娶她,只是想要报复她而已。
她撑着身子,吃力地坐起来,笑了笑:“不过我也是真的坏,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摔下去,你们的孩子也不会死,我害怕她死,也庆幸她死了,只有她死了,你才会娶我,才会回头看我一眼。”
可是,二十八年了,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他报复她,她也报复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道,她唐虹玥是他宇文覃生的妻子。
“覃生,”
她掩面,低低地抽泣:“覃生,我恨你,好恨你啊。”
他沉默了很久。
“那就恨着吧。”
转身,离开,他走到门口,顿住,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那年槐树下,明媚的女孩子拿着相机朝他走来,喊他覃生哥哥。
他们是青梅竹马,认识了一辈子了。
那时候她才七岁,过家家的时候,总要当他的妻子,他曾经年少时也以为,他会娶她,会那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
直到一个叫萧茹的女孩子,惊艳了他所有的青春,只是她的一生太短了。
最后,他娶了唐虹玥了,也负了她。
当天晚上。
某知名娱乐博主,曝光了一则八卦消息,大名鼎鼎的中南秦爷与知名青年演员傅冬青私在某宴会上情难自禁、激情不休,有图有真相,揭露秦家与傅家联姻的真实情况。
傅冬青的粉丝:“……”
艹!
就是这种感觉——吃了屎的感觉。
吃瓜群众就乐了,老少配、艳照门、洁身自爱的女演员、年过半百的道上霸主,一出好戏啊。
时瑾洗漱完,姜九笙还在刷平板,坐在床上,专注地盯着屏幕,他走过去她都没有抬头。
他坐到床边:“笙笙,十一点了。”要睡觉了。
姜九笙没抬头,在刷微博:“再看一会儿。”她还没刷到宇文家的事情,不怎么放心。
“看久了会伤眼睛。”
时瑾要去拿她的平板,她躲开。
他皱了皱眉,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凑过去亲她。
姜九笙被他弄得有点痒,往后退。
时瑾抽走她手里的平板,按着她的肩躺下,手扶在她腰上,哄着说:“乖,别动,让我亲一会儿。”
她就不动了,躺着让时瑾亲。
他耐心好,从额头开始,一下一下地往下面亲,唇凉凉的,很软,有时轻有时重,手顺着她的腰到领口,解了两颗扣子,他低头,专心地在他脖子上弄出一堆印记。
莫冰说,不可以在明显的地方留吻痕。
脖子不算明显吧,姜九笙想,反正天凉了,穿衣服能遮住,便由着时瑾弄了。
第三粒扣子解开,他的唇落在她胸口,她按住了他往下的手:“不能做。”她小声说,“我来例假了。”
时瑾拧眉:“提前了五天。”
“嗯。”
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几个月来一次都是常有的事,时瑾比较注意,带她看过中医,尤其是饮食,他管得很严。
他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这次痛不痛?”
“不怎么痛。”
时瑾起身:“我去给你煮姜糖水。”
姜九笙拉住他,摇了摇头:“太晚了,我不喝了,没有那么难受。”她手有点凉,从时瑾的睡衣里钻进去,搂住他的腰,枕在他腿上蹭了蹭,“百度上说例假不准的女孩子,不容易怀孕。”
时瑾握着她的手,给她捂着:“别胡思乱想。”
姜九笙仰头看他:“我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
“才几个月而已,你不要心急。”他掀开被子,把她整个裹进去,抱着她躺下,“笙笙,这么想要孩子吗?”
“嗯。”她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总有人惦记你,我要早点母凭子贵。”
时瑾笑,纠正她:“是子凭母贵。”
姜九笙笑着不说话,手钻进他衣服里,往上去。
他抓住她的手:“不要摸了。”他说,“不然更想做了。”
他的身体不怎么受控,她一碰,反应就很强烈。
姜九笙乖了,不摸他腹肌了,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时瑾,有一点痛,给我揉揉。”
声音软软的,跟撒娇一样。
时瑾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手掌覆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打着圈揉。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浑身软绵绵的,在时瑾怀里窝着。
流血不流泪的姜九笙也学会撒娇了,哪还有以前的清冷模样,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次我跟谢荡去登山,摔断了两根肋骨,我也没觉得多疼,接骨的时候都没吭一声,反倒是谢荡哭了一路。”她叹,“我现在怎么这么娇气啊。”
撒娇喊疼。
她以前不这样的,她挥拳头挥惯了,小女儿家的东西不太会,可怎么在时瑾这里都无师自通了。
时瑾失笑,说:“你不娇气。”他伸手关了主卧的灯,打开床头的小灯,低声说话,“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喊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