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时瑾伸手把她嘴里的吸管拿过去,撕开,插好后,把酸奶盒递给她,动作都斯条慢理,不骄不躁。

温柔雅致,举世无双。

这两个词,当真适合他,姜九笙不禁想,两个成年人,喝个酸奶,怎么就让她频频走神了。

她接过去:“谢谢。”喝了一口,舌尖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地咬了咬吸管,问时瑾,“你过来有事吗?”

第一卷 038:笙笙的吸管也要偷来(一更)

她接过去:“谢谢。”喝了一口,舌尖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地咬了咬吸管,问时瑾,“你过来有事吗?”

“嗯。”他双膝并着,是很板正规矩的坐姿,说话时会看着她的眼睛,语速不紧也不慢,“云城有外科的研讨会,我要去五天,想麻烦你帮我照看博美。”

语气恳切,诚意十足。

姜九笙毫不迟疑,欣然答应了:“好。”

“谢谢。”

她摇头,说不用谢,问:“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

她喜欢狗,却从来没有养过,一来没时间,二来她母亲姜女士对狗毛过敏,时瑾托付的狗,她自然不能大意,毕竟姜博美不是一般的狗,是颜值很高的狗。

时瑾笑了笑,眼里融了窗外夕阳的光。

他说:“姜博美很好带的。”将口袋里的电子钥匙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狗粮在阳台左边的第二个柜子里,早中晚各一次就可以。”

“好。”

她俯身去拿钥匙,发梢的水滴恰恰在时瑾手背上。

时瑾把手收回,撑在身侧的沙发上,眸中凝了浓郁的深黑色的光:“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

他看了一眼她还打着石膏的手:“擦头发。”

语速很慢,音色醇厚,该死的好听。

“好。”

点完头,姜九笙就垂下了脑袋,见了鬼,她怎么如此毫无原则,默了三秒:“毛巾在浴室。”

时瑾笑道:“好。”

他去了浴室,像是熟门熟路。

有点热,姜九笙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刚放下遥控,又拿起来,再调低了一度,然后坐回沙发,沉心静气。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

时瑾身上总会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浓不淡,刚好嗅到,姜九笙倒越发觉得好闻,他就站在她后面,隔着沙发,俯身,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算不上熟练,不过很轻,耳边的发偶尔被撩过脸颊,她觉得痒痒的。

低低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要出门?”

不算亲昵,恰好熟稔。

时瑾总把距离拿捏得很好,顺其自然地,让人很舒服。

姜九笙应了声,说:“晚上有个颁奖晚会。”

他没有再问,安安静静得给她擦头发上的水,似乎尽量不碰到她,动作很慢很小心,耐心地把她一头柔顺直擦成了凌乱卷。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

时瑾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毛巾,去开了门。

造型师Silian:“……”

小乔:“……”

难道走错了门?

姜九笙收拾了空酸奶盒,也去了玄关:“怎么不进来?”

造型师和助手愣愣地进了门。

时瑾对两位点头问候完,看向姜九笙:“我先回去了。”

“嗯。”

他出了屋,顺手要带上门,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小乔手里的礼服上,从容自若地道:“晚上会降温,这件紫色的更适合。”

姜九笙笑而不语。

时瑾走后,小乔与Silian面面相觑了很久,才开始忙碌起来,离颁奖晚会不到两个小时,时间有些赶,莫冰特地交代过,不能迟到,不然明天姜九笙耍大牌的消息就会被传疯。

好在姜九笙皮肤底子好,妆容不需要很复杂厚重,二十分钟时间绰绰有余,造型师Silian建议白色的露背装,拍胸脯说可以艳压群芳。

姜九笙皮肤白,气质偏冷,很适合白色。

小乔也建议白色露背装,这件礼物后面下了功夫,V字直接开到了后腰窝,可以露出姜九笙形状尤为精致好看的蝴蝶骨。

不过,姜九笙拒绝了:“还是紫色吧。”理由是,“我怕冷。”

小乔和Silian:“……”

紫色虽然也好看,可遮得太严实了,这种晚会,哪个女艺人不是想尽千方百计地博眼球。

窗外无风,微凉而已。

时瑾站在落地窗前,开了古黄色的落地灯,淡淡灯光从侧面打过去,刚好融在眼底,他拿出手机,屏幕的白光衬着修长纤细的手指越发莹白。

手机接通。

男人声音拘谨:“先生。”

时瑾坐在吊篮椅上,将修长的腿交叠放着:“笙笙去的晚会,弄一张入场券过来。”

“是。”

挂了电话,时瑾又起身,走到沿墙镶嵌的木柜前,手指一一扫过,挑了一张碟片,指腹轻按老旧CD机的舱门,卡好了光盘,按了播放。

轻摇滚的音乐流淌一室。

《笙笙不息》刻录于二零一七年,是姜九笙的第二张专辑。

时瑾抬手,摊开,掌心的吸管一头还留着牙印。着了魔似的,连她咬过的吸管也要千方百计地偷来。

时瑾摇头失笑,亲了亲。

音乐盛典开幕在即,华盛顿国际会展前,保姆车来来往往,艺人们陆续入场。七点四十,摇滚巨星姜九笙抵达,紫色礼服,手打石膏,一出现,瞬间成了焦点。

相间相隔不到一分钟,当红小生苏倾随之走上了红毯。

姜苏CP难得同框,红毯外的记者疯狂地抓拍,闪光灯缭乱了夜色,与路边霓虹交相辉映,月下,如白昼。

苏倾稍稍放快了脚步,走至了姜九笙身侧,她抬抬胳膊:“一起?”

姜九笙挽住她的手:“好啊。”

她穿了紫色坠花的长裙,收腰,裙摆很长,身边的人一身白西装,胸口别了紫色的布艺花装点。

刚好,很配。

姜九笙多看了身旁人几眼,即便知道了苏倾是个女娇娥,见她一身西装,仍然不觉有半分格格不入,风流潇洒,像个俊秀的小公子。

也怪不得苏倾的老婆粉遍布天下。

苏倾突然转头对上姜九笙的目光,咧嘴笑得痞气:“被我迷住了?”

姜九笙笑而不语。

闪光灯闪得更疯狂了。

苏倾抬头,冲着观众群招了招手,比了个心,很是撩人。此番,苏倾是作为表演嘉宾出席,一个唱歌五音不全的艺人却被邀请到音乐盛典做压轴表演,可见她的话题性有多高。

女粉们尖叫声直冲云霄了,将旁边姜九笙的粉丝震得一脸懵逼,要不要这么浮夸?笙粉们不屑一顾,安安静静地给她们笙爷老公打高端call,安安静静地把老公手受伤的消息刷爆了微博。

苏倾低头,凑到姜九笙耳边:“获奖感言想好了?”

她淡然一笑:“没有。”

“你又要临场发挥?”

苏倾想起了第一次见姜九笙,在一场颁奖晚会上,她拿了新人歌手,三分钟的获奖感言,就说了三秒。

我是姜九笙。

一句话,让姜九笙三个字在华语乐坛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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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什么你们不用管,QQ阅读的小仙女也不用特意去潇湘支持,开开心心看文就好。交给我,我可是总裁!

不负期待,不负你们!

第一卷 039:荡啊去给我借烟(二更)

我是姜九笙。

一句话,让姜九笙三个字在华语乐坛里沸腾。

那时候苏倾就想,这个家伙是有多狂,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就把自己送上了头条,不过后来听宇文大老板说,姜九笙就是懒,不愿意背发言稿,就临场发挥了。

想来,这次姜九笙又犯懒了。

她事不关己似的:“拿不到奖也不一定。”

苏倾不这么以为:“最佳女歌手我不敢保证,最佳作曲要是没颁给你,就一定有黑幕。”

乐坛哪个不知道姜九笙是个创作奇才,一首歌最少七位数。

“你怎么一点胜负欲都没有?”她那漠不关心的样子,苏倾看着都干着急。

姜九笙笑得云淡风轻,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苏倾怒其不争!

目光越过姜九笙,突然定住,苏倾嘴上完美的假笑僵了僵:“徐青久那个炮仗又在卖人设!”

姜九笙顺其视线,漫不经心地回头掠了一眼,她与徐青久算不上熟,不过歌手圈不大,碰到过几次,徐青久的经纪人曾经托人找过姜九笙,意思是想请她给他写一张专辑,姜九笙拒绝了,不过,徐青久的经纪人是个圆滑的,非但没有下脸,还和莫冰好一番‘称兄道弟’,想来是想让他家的偶像歌手向实力歌手靠近,网上也时有互动,顺其自然就成就了一段塑料花情谊。

徐青久偶像歌手出道,长相有几分野性,私下里,是个火爆得不得了毒舌大少爷,是个真真正正的炮仗性子,偏偏走了阳光暖男的路线。

“他得罪你了?”

这两人一个天宇一个秦氏,一个歌手一个演员,姑且就把苏倾当个演员,姜九笙不知他们怎就交了恶,见苏倾那白眼都翻上天了,估计仇怨还不小。

“上次真人秀,我跟他分一组,游戏输了,罚蹦极,那个家伙恐高,夸张地要命,在跳板上站了四十分钟都没敢往下跳,我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脸也吹僵了。”苏倾像气得不轻,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丫的,吹了四十分钟冷风,我老寒腿都快受不了了。”

“然后呢?”

“我就一脚把他踢下去了。”说起这一段,苏倾立马眉飞色舞了,“平时他高音都是车祸现场,那会儿嗓门倒好,尖叫声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不过,听得真爽,身子也不麻了,脸也不僵了,老寒腿都不痛了。”

姜九笙哑然失笑。

苏倾躲着镜头暗暗翻了个白眼:“从那次之后,他就看我不顺眼了,那目光跟淬了蛇毒似的,走哪都盯着我。”

她回了个眸,刚好对上徐青久那火辣辣的眸,苏倾赶紧躲开。

走完红毯,姜九笙和苏倾在展板上签了名,徐青久紧随其后,好巧不巧,名字就签在苏倾的名字上面,彻彻底底把苏倾的鬼画符遮了个严严实实。

苏倾:“……”

还能更幼稚一点?

对方给了她一个冷眼。

三人相继入场,座位安排得很不凑巧,徐青久在中间,姜九笙和苏倾一左一右。

“你认识徐青舶?”姜九笙突然问道。

名字很相似,长相也像了七八分。

徐青久错愕了片刻:“他是我哥。”稍稍侧身转向姜九笙一边,“你怎么认识他?”

“在医院有过几面之缘。”

这两兄弟,除却名字与外貌相像,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姜九笙听闻过,徐青久出身政要世家,徐家这辈就两个后生,一个从了医一个从了艺,倒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徐青久随口问了句:“你神经出问题了?”

不等姜九笙开口,苏倾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你才神经病!”

徐青久:“……”

他不想跟她辩解,免得有人分不清谁是神经病。

姜九笙解释:“他哥是神经外科的医生。”

“……”苏倾不咸不淡,“哦。”

没得聊了。

然后……全程没交流。

媒体团:这三人,塑料花无疑。

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开场秀,艺人们相继落了座,姜九笙等得百无聊赖,想抽烟,灯光打得很亮,不太能看得清人,只听见观众席里嘈杂的欢呼与尖叫。

忽然,一件衣服落到了她肩上。

姜九笙抬头,谢荡站在她身后,个子很高,她坐着,他俯视着。

“打着石膏还穿这种露胳膊的裙子,丑死了。”谢荡满脸的嫌弃,一边嫌弃,一边把西装外套裹姜九笙身上。

姜九笙语气淡淡:“有记者。”

谢荡完全视若无睹:“随便他们怎么写,反正广大网民朋友都认定了我谢家师门不和,我跟你都是塑料花师姐弟,做什么都当我们做戏。”

这倒是。

夜里有些凉,披了谢荡的外套,姜九笙才暖和些:“你怎么来了?”

他一个国际音乐大家,国内的奖项对他来说应该都不够格。

谢荡大剌剌地占了后面的座位,一只脚踢上了前面姜九笙的椅背:“我是颁奖嘉宾。”他哼哼了一声,“最佳男歌手就是我颁奖。”

这洋洋得意的模样呀。

小公举就喜欢在姜九笙面前秀优越,摆足了‘我厉害吧,还不快来夸我宠我哄我’的姿态。

姜九笙对此不置一词,不愠不火地道:“颁奖嘉宾的位置在贵宾席。”

谢荡一点要坐回去的意思都没有,搭了个二郎腿,双手趴在姜九笙椅背上:“要是你继续拉大提琴,就能跟我一起坐贵宾席。”

话里话外,怼她呢。

姜九笙回头:“谢荡。”

谢荡被她目光盯得猝不及防,立马坐端正了,没好气的样子:“干嘛?”

这么正式地称名道姓,一般来说,不是有求于他,就是要训他。

姜九笙招招手,谢荡凑过去,她压低了声音:“去帮我借根烟。”

“……”

真是!

谢小公举不爽:“不去!”

这家伙,真是没有半点身为歌手的自觉,抽烟喝酒打架,是要上天?摇滚歌手就能任性了?

谢荡声色俱厉:“你要再不戒烟,我就让我家老头把你逐出师门!”

说完他气冲冲回了贵宾席。

十五分钟后……

谢荡用方巾抱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递到姜九笙面前,恶声恶气地说:“没有女士烟,这是男士的,味道烈,只准抽半根。”

------题外话------

爱我荡荡不可自拔。

第一卷 040:你有一米五吗?

谢荡用方巾抱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递到姜九笙面前,恶声恶气地说:“没有女士烟,这是男士的,味道烈,只准抽半根。”

姜九笙接过去,嫣然一笑:“谢谢师弟。”

谢荡哼哼,十分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叫我谢大师。”

姜九笙拿了烟起身:“我出去抽,你让一下。”

“……”

谢荡扔了个冷眼,扭头就走,还没走几步,被迎面过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满当当。以姜九笙的角度,怎么看怎么都像故意的,若不是找茬,便是投怀送抱,不过……

谢荡一个停顿都没有,就把女人推得趔趄了三四步,女人被脚下的长裙摆绊得踉踉跄跄,好不狼狈。

姜九笙失笑,谢荡这个‘刁蛮公主’!

女人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露出了胸前好大一片春色,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好意思谢老师,您没事吧。”

说完,花容失色的女人就要上前,以作一番安抚。

谢荡立马退避三舍,凉凉地瞅了女人一眼,纠正她:“叫谢大师。”

“……”

谢荡年纪轻轻就是国家一级音乐家,圈子里的男男女女,不论老少,都称他一声谢老师,当然,不包括谢家的关门弟子姜九笙。

可是谢大师,那是谢荡他老子的称谓。

女人张着嘴,有点不知所措,到底是没叫出口。

“你有一米五吗?”谢荡突然问。

女人一愣,漂亮的脸有点僵了:“……我一米五七。”穿了高跟鞋怎么也快一米七,一米五就真有点过分了。

不知对方几个意思,端着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女人很手足无措,

打量完,谢荡笃定:“最多不超过一米五五。”

“……”

她净身高一米五四,可哪个艺人不谎报个几厘米!谢公主到底想怎样啊!她不过是想来蹭个热度刷个脸,错了还不行吗?

“这样的身高还是不要穿这种裙子了。”谢荡抱着手,从女人身边走过去,俯视了一眼,“显得更矮。”

“……”

你是团宠就能这么侮辱人了吗?你是公举就能这么无法无天吗?都是一米多的人,凭什么你就气场两米八!

女艺人铁青着脸,说了句抱歉,拿了包就走了。

旁观的艺人们都司空见惯了,谢荡这人就是命好,家世好天赋好,娇气毒舌性子蔫儿坏,作天作地能狂上天去,刚开始的时候,记者媒体朋友们字里行间也没少抑恶扬善地批判,可架不住谢荡他火,不混娱乐圈后援军照样数之不尽前仆后继,粉丝们宠着他惯着他哄着他,谁敢写一句不好的,谢荡家的脑残粉能去砸了新闻社。

再说,谢大师桃李满天下,乐坛的老前辈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违心,也得供菩萨一样供着谢家的小公举。

也难怪那个身高一米五四的新人想来蹭热度。

艺人们的休息室在二楼,不对媒体开放,姜九笙随便寻了个靠窗的通风口,咬了烟,揽着风打燃了打火机。

男士香烟,味儿呛,浓烈又刺激,姜九笙吸了几口,缓缓吐一口白烟,惬意舒服地眯了眯眼。

隔着一条走廊,有隐隐声响,是一男一女。

姜九笙咬着烟,目光懒懒地望去。

女人穿了深蓝色礼服,渐变的色度,裙摆上绣了星星,收了腰,她侧着身,玲珑有致,十分窈窕。

她抬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西装袖口:“你别生气了。”

语气娇媚,又小心翼翼。

“松手。”男人惜字如金,语调微冷。

女人摇头:“我不。”

风情里带了几分羞赧,女人拉着男人的西装袖口,来回晃着,眼眸里全是爱慕与娇柔,仰着头,露出脖颈细微的颈纹,女人不算年轻,模样也不算精致,胜在气质妩媚,像花期的牡丹,艳绝。

不过,男人有些无动于衷,语气又沉了几分:“会有记者。”

“他们不敢乱写的。”

看得出来,这段纠葛里,男强女弱,唯有这一句,女人说得有了些气势,不过男人的态度依旧言简意少。

“我不想跟你传任何绯闻。”

“我知道。”语气有些委屈,女人还是乖乖松了手,轻声细语地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该多情动,会如此战战兢兢一退再退。

这个女人姜九笙认得,云城温家的二小姐,银行家培养出来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旗下华纳影视在她手里不过五年,便占稳了娱乐圈的一方天地,温二小姐是个很强势的性子,不想也有这么小女人的模样。

三十五岁,独身的铁娘子,什么样的男人能摘得下这朵铿锵玫瑰,并让之折腰到这个地步。

看不到男人的脸,可他的声音,姜九笙很熟悉,她抖了抖夹在手指间的烟,走近。

电话铃突然响起。

男人拉着女人,随即进了楼梯口,咣的一声,门摔得很响。

姜九笙蹙了下眉,停住脚,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莫冰问:“在哪?”

“二楼。”

“抽烟?”

“嗯。”

莫冰懒得说她了,烟瘾太重,管不听了。

姜九笙问莫冰:“到了吗?”

“嗯,已经在门口了。”

姜九笙又沉默了,那边莫冰在停车,听得到往来车辆的鸣笛声,她沉了沉声:“莫冰。”

“嗯?”

“林安之今天来了吗?”姜九笙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

莫冰下了车,往会所里走,进了大门才回姜九笙的话:“嗯,他跟剧组。”

“你们什么时候公开?”

莫冰诧异,姜九笙从来不插手她与林安之之间的事,似乎话里有话:“等他的电影年底上映之后,怎么了?”

有片刻的迟疑。

姜九笙说:“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很像林安之。”

莫冰很快就问:“还有女人?”

她的经纪人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姜九笙也不支吾其词:“嗯,华纳影视的温书甯。”

莫冰不假思索:“不是林安之。”

“这么确定?”

作为局外人,姜九笙可不确定,女有才男有貌,一个风韵正存,一个风华正茂,天雷地火没什么事是绝对的,何况,林安之当初可是无故跳槽去了温家的华纳影视。

电话里默了片刻。

莫冰说:“我十四就认识他了,我信他,胜过信我自己。”

林安之是孤儿,十四岁的时候被莫冰的父母收养,十六岁情窦初开,和莫冰在一起,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

第一卷 041:谁动了我裤子

林安之是孤儿,十四岁的时候被莫冰的父母收养,十六岁情窦初开,和莫冰在一起,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

姜九笙是旁观者,很难置喙,挂了电话,听闻乐器声响,她提了提裙摆,款款入场,推门,闪光灯入眼,映出了女人精致的模样。

“姜九笙。”

杏粉的长裙,深V,甜美又温柔,女人生得秀气,熟稔地喊着姜九笙的名字。

姜九笙抬眸,轻轻一瞥:“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女人莞尔一笑,眼里添了一分明艳,介绍道:“我是温诗好。”

云城温家的小千金,刚才那位的外甥女。

温诗好这三个字姜九笙并不陌生,最近莫冰时常将其挂在嘴边,说是词曲界的后起之秀,只写了一首歌,便火遍了大江南北。那首歌姜九笙也听过,天后倾情献唱,现在还挂在音乐风云榜上,今晚最佳作曲的提名里便有温诗好这个名字,一曲成名,看来是要借这颁奖晚会的东风,揭一揭庐山真面目了。

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吹来了两位温氏女。

姜九笙颔首问候:“你好。”

大家族养出来的女子,礼仪气度都很好,浅浅一笑,刚好露出八颗洁白的赤贝:“我去看过你的演唱会。”目光凝了几分审视,却不刻意,她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连名字也一样。”

故人?

一般来说,拉近距离的社交手段里,似曾相识与相见恨晚是最快的。

姜九笙只是淡淡应道,不亲也不疏:“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一面。”

温诗好凝眸而视:“她去世了。”

那一瞬,她目光炯炯发光,像荆棘丛里一堆火光。

姜九笙突然觉得,应该真有那么一位故人,与这位温小姐亲密无间,或者,深仇宿怨,她无心探寻别人的隐私,说了句抱歉,便收了话题。

温诗好也只是摇摇头:“没关系。”笑着先一步进了晚会大厅。

姜九笙回座位时,徐青久不在,苏倾正拧着眉头,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白得厉害,无心看开幕表演,姜九笙挪过去一个位子,低声询问:“怎么了?”

周遭的艺人们都专注于舞台,亦或是全神贯注地摆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姿势,等着摄像头的捕捉,并不关注其他。

苏倾低头,两人像是窃窃私语。

她说:“我来事儿了。”

姜九笙拧了拧眉,抬头扫过顶上的摄像机位与灯光,随后指了身后一处:“那边光线暗,你先去二楼等我。”

“嗯。”

苏倾抱着肚子不动声色地撤了,一路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助手在休息室,新招没多久,并不知道她的底,一时也不好贸然过去,只好暂时溜进厕所,所幸没撞见谁,不过,不幸的是,她的白裤子还是见红了。

苏倾坐在马桶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